第16章
储物柜里放着各种各样的速食,郁绥青径直绕过他走进厨房,伸手从里面拿出燕麦片。 值完班之后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来一碗谷物正合适。 凝视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霍应瓷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打开冰箱时看到的场景。 保鲜层空空荡荡,连瓶矿泉水都没有,只剩冷凝水顺着隔板蜿蜒爬行。 咖啡胶囊和制冰格里的冰倒永远都是满的,看得他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 霍应瓷吃了一口虾饺,问:“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吃这个?”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们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并没有请住家保姆。 偶尔霍应瓷在家,他会自己做饭,郁绥青一般就跟着蹭两口。 要是他不在,郁绥青也信不过自己的厨艺,干脆点外卖,或者直接在医院食堂解决。 反正她对吃的没那么挑,能补充体力就行。 热水倒进陶瓷碗里,雾气氤氲。 这大少爷又不用在医院值班,不懂得人间疾苦。 郁绥青一边搅碗里的麦片一边回答:“想多了,我平时都靠光合作用的。” 她端起碗走到餐桌旁,在霍应瓷的注视下顺手拿走一个流沙包,接着转身上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郁绥青和霍应瓷的卧室都在三楼,一条几米宽的走廊很清晰地为他们划分出了楚河汉界,两间一模一样的主卧套房门各居两侧,面面相觑。 她和霍应瓷从小一起打架,长大了之后说话基本不超过三句就要开始吵。 即使现在成了夫妻,但毕竟是契约婚姻,有名无实,分房睡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吃完麦片,郁绥青洗了个澡。 她吹好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接着听见对面卧室房门落锁的声音。 连续二十个小时值班之后最要紧的就是休息。 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戴上眼罩,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柔和的余晖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暮色在窗外笼罩。 郁绥青随便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汽车在车位上刚停稳,还没来得及熄火,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 郁绥青缓缓把车窗玻璃放下来,林翩月从侧面探出头对上她的视线,冲她挑了挑眉:“疯了吧,美我一大跳。” 本身五官已经足够浓墨重彩,郁绥青就只化了点淡妆提气色,看起来恰到好处。 她开门下车,挽过林翩月的手臂。 郁绥青身高一米七,林翩月比她还要高一点。 两个人身材高挑的美人并肩走在路上,回头率蹭蹭往上涨。 对方打趣地问:“大忙人,终于能休假了?” 想到这里,郁绥青就觉得很无奈:“就一天而已。” “别管了,一天也是假。这么久没见面,你今天必须得陪我好好喝一杯。” 医院的病人多,特别是心外科。大部分人都从全国各地来,燕城的医院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郁绥青忙起来的时候没个底线,经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想出来吃个饭都是奢望。 她失笑,伸手摸了摸林翩月的头发:“知道了,我有说不吗?” 吃饭的地方在一间开业不久的私人会所,林翩月选的。 今天郁绥青请客,让她撒开了手脚随便点。这人倒是一点没想着给她省钱,光是酒水都点了五位数。 第三章 谁不知道霍哥是个妹控 暖调灯光打下来,郁绥青原本被粉盖住的黑眼圈看上去明显了一些。 林翩月仔细端详了她几秒,认真地问:“最近医院里这么缺人?” 郁绥青的皮肤基本属于天选之女的级别了,只要不狠狠地糟蹋怎么都不会垮。 到了能看见黑眼圈的程度,不敢想象是被怎样地“虐待”了一番。 郁绥青呷了口酒,懒洋洋地回答:“缺不缺人,都不影响我们只有往死里干活的份。” 特别是公立医院,医生简直活在食物链的最底层。 林翩月不懂,按照郁绥青的家世,明明已经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了,干嘛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呢? 她“啧”了一声,感慨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吗?回瑞康……或者让赵姨帮你找个好的私立医院,不都比你现在这样轻松多了。” 瑞康医药是郁绥青父亲郁明谦一手创办的医药公司,也是国内第一个打破海外品牌垄断的国产器械品牌。 到今天,瑞康已经成了医疗器械行业不折不扣的大拿,直接占据了国内医药市场将近一半的市场份额。 “算了吧,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自由。”郁绥青果断地摇了摇头,她很喜欢拿起手术刀的感觉,“距离产生美。累点就累点吧,我可不想和家人当同事。” 每次她回家吃饭,即使起初是在闲聊,爸爸和姐姐最后也一定会把话题歪到公司的事务上。 她和妈妈坐在旁边大眼瞪小眼地听着,简直不得安宁。 这种感觉,想想就恐怖。 林翩月睨了她一眼,心里憋着坏:“但我看你和霍应瓷距离挺近啊,这都两年了还没祛魅?” “欸,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听见这个名字,郁绥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住了林翩月的嘴。 这间会所进来的门槛很高,能来的基本都是燕城名流。 人多眼杂,圈子又基本重合,很容易碰到霍应瓷的朋友。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林翩月妥协:“行行行。知道的是你老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偷情呢。” 郁绥青没接茬。 她想了想,觉得他们现在实际上还不如偷情。 当初霍郁两家为了利益交换宣布进行商业联姻,不少人都等着看笑话。 不为别的,只因为郁绥青和霍应瓷这对冤家声名在外,互相看不顺眼十几年。 事实上也如此,婚礼上两个人基本没有用正眼看过对方,把参加婚礼的所有来宾都尬得不轻。 然而全场只有林翩月知道,暗恋霍应瓷这么多年的郁绥青,终于如愿地成为了他的妻子。 本来以为结了婚就好了,可惜郁大小姐二十多年一片坦途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到过挫折,愣是怎么也低不下自己高傲的头颅跟他表白。 结婚之后居然还在和霍应瓷演死对头的戏码,感情是一点儿也没增进,连情都没得偷。 想到霍应瓷,郁绥青有些烦躁:“算了,别提他了。刚从纽约飞回来就在家里晃,看得我一股无名火。” “小腹吗?” 郁绥青翻了个白眼:“滚。” 好朋友不就是这样吗,一天不犯个贱都有点不爽。 “抱歉,我嘴太贱了。”林翩月朝她露出了一个欠欠的笑容,举起酒杯,“这杯敬你。” 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吃完饭,她们到吧台边坐下。 林翩月瞥了一眼手机,问郁绥青:“我朋友在包间里,要不要去玩玩?” 刚喝下去的酒精在神经里开始作祟,郁绥青好久没有出来玩过,没有多想便应了一声:“好。” 穿过一条长廊,侍应生带她们来到包间区。 比起外面,包间区很安静,更为这间会所添了些神秘的气息。 有一间包间的门半掩着,男人们的交谈声从里面传出来。 “飞机开久了是不是也特无聊?每天在天上看看云看看鸟,一开始是新鲜,飞久了也觉得烦了……” 这个话题突然让郁绥青想到了霍应瓷,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接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线从里面传出来,直直落在了她耳畔。 低沉、慵懒,音节饱满得像是钢琴的黑键。 霍应瓷耐心地听这人说完,似笑非笑地反驳道:“你懂什么?” 燕城里太多人都觉得,霍应瓷去当机长这件事情就是靠着家里关系的一次无成本试错,却不知他在里面灌注了多少心思。 他倒也懒得去和这些人解释,平时全都当个笑话听。 “谁不知道霍哥是个妹控啊?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有人反驳道,“人家每个月飞两次纽约,还不是为了见妹妹一面,怎么会无聊?” 一墙之隔,门外的两人把这些话听得一字不差。 林翩月比郁绥青还听不下去,不由分说地一脚把门踹开,包间里突然安静了,十几个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她们。 本来还以为有人故意闹事,见到是郁绥青,陆泽舟差点被喉咙里的酒呛住:“青青?!” 郁绥青轻咳一声,视线从霍应瓷身上扫过,最后选择喊了句:“泽舟哥。” 陆泽舟身体很自觉地往霍应瓷旁边挪了个位置,手在沙发上拍了两下,“和蔼”地说:“过来坐。” 这下是彻底没办法脱身了。 郁绥青和林翩月示意了一下,林翩月心领神会地走了。 她走进去坐下,身旁的霍应瓷瞥了她一眼,幽深瞳孔里透着淡淡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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