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他狠狠拂袖,“你在侯府也待了够久了,爷这就命人送你回去!” “回去?爷要我回哪里?我已经是您的人,您说过最爱我绽放的模样……” 弥月伸手去够顾宴辞的衣袖,却被他冷冷抽回。 看着顾宴辞毫不留恋的背影,弥月咬着牙,眼中憋着泪花。 顾宴辞走进阿鸢从前的屋子,看着周围的摆设,和她在时一般无二,却冷冷清清。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走到榻边,掀开枕头,什么都没有! 顾宴辞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送她的布娃娃,她从不离身,她既然带走了娃娃,就证明她心里还有我,割舍不下我们的过去!” 云织鸢来侯府的时候不过五岁,虽有顾宴辞全心护着,可到了夜里还是害怕得无法入睡。 顾宴辞跟着府中嬷嬷学了半个月,笨手笨脚地缝了个娃娃给她。 她习惯抱着睡觉,后来十多年都不曾改。 “或许,她就是同我赌气,离家出走吓唬吓唬我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却听到下人禀告。 “侯爷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夫人收拾了好一批旧物,在后院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口中说着什么,不要您了……” “那个娃娃,也在其中……” 顾宴辞惊得瞪大眼睛,“不可能!” 她不会如此狠心! 顾宴辞难以置信地摇头,心头一阵剧痛,他一拳一拳打在门框上,似乎只有身体上的剧痛才能勉强压制心里的痛。 这时,前去探查云织鸢踪迹的人匆忙来报。 “侯爷,目前夫人的踪迹还没有头绪,只是在角院围墙发现了一些翻墙而出的痕迹,想必夫人是从那里离开的。” “围墙外水系发达,想找人,只怕很难……” 那人偷瞄着顾宴辞,看着他脸色阴沉得厉害,立即转了话锋。 “不过,属下查到了一些与夫人有关的其他事情,或许也是夫人离开的原因……” 顾宴辞眼里闪烁起亮光,可听着一字一句的禀告,又逐渐暗淡下去,最后蒙上浓重的心疼和悔恨。 兂颶榫滫玑爩疟縀筼筷倦椷鰈氾瘴稑 6 他今日才知道,弥月被气出走那次阿鸢什么都没做,只是弥月用来试探他真心的把戏。 他却狠心拿婢女的安危逼她忍下莫须有的罪名,还罚她衣衫单薄跪在雪夜里反省忏悔。 一想到她那天惨白倔强的脸,顾宴辞一颗心紧紧揪着。 后来他为了哄弥月欢心,让她搬去偏僻的角院,夺了她正妻的名分。 她在和离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时,应该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吧。 而他却轻信了她的糊弄,以为那是她乖顺的表现。 甚至压抑不住被弥月勾起的欲望,强要了她。 算算日子,她那时已经有孕,却不敢说…… 弥月生辰那日,自己还强迫她当众献舞! 如今带入阿鸢的心情,自己的所作所为与禽兽有什么两样? 顾宴辞双拳紧握,血迹自指缝一点一点渗出,却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看着顾宴辞脸色越来越难看,跪地的男子顿了顿,到了嘴边的话欲言又止。 顾宴辞低哑着嗓子,强忍着痛意,“别吞吞吐吐,还有什么爷不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夫人小产,似乎并非出自她本意……” “属下已查明,当日弥月姑娘曾命人在夫人的献舞的衣裙里藏了针,整整一千根,会随着夫人的动作扎进血肉,痛不欲生……” “夫人承受不住,一舞毕已然损耗心血,后来又被钱家那位纨绔拽进厢房,再后来,夫人小产血流不止的消息就传开了。” 一千根针! 阿鸢怎么受得了! 她那日跌倒在地,他还以为是她不愿献舞,故意耍性子还攀诬弥月。 没想到,那些针是真真切切扎进她身体里,折磨得她遍体鳞伤! 明明他只要当场查验,便可知道她所言非虚,他却还是选择为了弥月委屈了她…… 至于钱家那位,顾宴辞尽力回想,当即被脑中闪过的画面惊得心脏骤停。 那日他也拉着弥月提前离席,在书房,他沉迷于弥月在他身下绽放的姿态,竟全然不知,他心爱的阿鸢就在一墙之隔的厢房,被人欺辱到小产! “把钱家那个混账带来!” 顾宴辞几乎要将后槽牙咬断。 有胆子欺负他的阿鸢,他要他的命! 钱三郎被打了一顿带到顾宴辞跟前的时候,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当即抱着顾宴辞的小腿,卑微求饶。 “侯爷,我错了,我不该对您夫人起了邪念……” “可是侯爷,我对天发誓,那日我还未碰她一根手指头,她就小产了!血流了满床,您知道的,我胆子小,趁乱就跑了……” 顾宴辞强忍着心口的怒火,“阿鸢即便失宠,那也是我的人,更何况又在我府上,你如何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起了心思?” “侯爷,是您身边的弥月姑娘派人给我递了信,向我保证,说您心中已经没有阿鸢的位置,即便我真把阿鸢怎么样,您也不会追究……” 钱三郎一手抚上仅剩的一支眼,“我想着当年因为她失去了一只眼,有这样的好机会,说什么也要给她个教训!” “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打开了暗格,让他亲眼瞧瞧您和弥月姑娘在,在……” 顾宴辞心猛地一沉,随手拿起茶盏掷到他头上。 “混账!” 这声混账何尝不是在骂自己。 阿鸢有孕在身,一面被他欺辱,一面亲眼看着自己与别的女子欢好…… 她一定心痛极了,才会生生小产。 顾宴辞不敢细想,当时的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一定恨极了自己吧…… 弥月居然几次三番算计他的阿鸢。 此刻,顾宴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7 顾宴辞带着人往驿馆去。 夷族进献的女子都被安置在此处。 远远听见顾宴辞声势浩荡前来,弥月迅速从房中出来。 周围姐妹惊讶又不甘的眼神,大大满足了弥月的虚荣心。 先前她被顾宴辞送回驿馆时,那些眼红她得宠的姐妹纷纷落井下石。 “不是说侯爷对你死心塌地吗,怎么要了你的身子就始乱终弃了?” “你那个侯府夫人的梦看来是落空了,到头来机关算尽,竹篮打水!” “想当初你可是咱们姐妹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连太子都想一亲芳泽,如今残花败柳之身,只怕是最下等的小厮奴役都瞧不上你吧……” 她不相信凭自己的魅力,顾宴辞会舍得如此对她。 他不过是因为云织鸢的出逃伤了自尊,迁怒于自己罢了。 果然,不过短短几日,他还不是乖乖上门亲自迎接自己回去。 “侯爷,您是来接弥月回去的吗?” 弥月摆出从前高傲的姿态,带着三分娇嗔,哀怨地扫了顾宴辞一眼。 她本以为顾宴辞会像从前那样温柔小意哄着自己,却没想到,自己苦苦等来的会是重重一记巴掌! 顾宴辞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弥月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眼泪控制不止流下,她扬起头刚要质问他为什么如此对待自己,顾宴辞的大掌已经紧紧扼住她细嫩的脖颈。 “贱人!是你指使钱家那个混账东西对阿鸢下手?” “是你几次三番陷害阿鸢,在她舞衣里藏针,害我误会她,让她绝望心死,对不对!” 弥月呆愣了片刻,看到他眼中隐隐的杀意,知道他已经知晓一切,自己再如何辩解也无用。 索性大方承认了。 “没错,都是我。” “可是侯爷,是你说对她已经厌倦,是你说满心满眼只有我一个,我早些帮她认清事实,又有什么错?” “我只是太爱你,不想你身边还有别的女人而已……” 顾宴辞被她说的一时语塞。 是啊,弥月是暗地里耍了手段,可是伤害阿鸢的人,哪一次不是他自己? “贱人!你不过是我一时新鲜的玩意儿,怎么敢和阿鸢比?” “我对你从来都是玩玩而已,你根本没有资格谈爱!” “你逼走了我的阿鸢,我要你拿命来偿还!” 弥月脸上血色全无。 “侯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顾宴辞冷笑一声,手里的力道不断增加。 “只有阿鸢有资格诞育我的骨肉!” “来人,打掉她腹中的孽种!” “不!” 弥月撕心裂肺地喊着,可顾宴辞充耳不闻,只是淡淡挥挥手,毫无留恋地转身而去。 回到侯府,顾宴辞将自己关在书房,不要命一般灌酒。 等待阿鸢消息的每一刻,都太过煎熬。 可即便烂醉如泥,他脑中还是不断浮现阿鸢的脸。 她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小产后最需要安慰和陪伴的时刻,自己却赏了她九十九个巴掌! 这天下,还有比他更混账的人吗? 8 从侯府离开后,我并未离开京城。 角院外连通着南下的水路,错综复杂,亦是我刻意误导顾宴辞留下的线索。 让他以为我早已不在京城,派去搜寻我的人手也都大批南下,却只是徒劳无功。 我和浅碧轻红找了京城最繁华的客栈落脚,我扮作男子的模样,倒也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足足等待了一个月,我才决定动身出城。 “姑娘,最近城里到处都传着,说侯爷到处寻您呢……” “弥月姑娘好像犯了什么事,惹怒了爷,也失了宠,想来侯爷心里还是有您的,咱们要不要……” 我知道她们听闻顾宴辞心中仍旧有我,想劝我回去,可既然离开了那处泥沼,我从未打算回头。 “不要。” “这次是弥月,往后便有别的女子,从前那些教训还不够吗,我是断然不会回去的。” “我和他,此生都没有可能了!” 两人没有再劝,只是默默陪着我往城外走。 远远瞧见城墙的时候,我心下一紧。 城楼上悬挂之人,不正是弥月吗? 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声不断。 “听说是侯爷前阵子独宠的那位,为了她连当初心尖上那位夫人都冷落了!” “那为何曝尸城门?”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用美色迷惑那些世家子弟的,这不侯爷沉迷于她这阵子,已经许久不理会朝政了,就连太子也心系于她!” “侯爷查明真相后,就将她高悬于此,警示世人!” 我万万没想到,弥月竟还有这层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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