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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是你想回家,等落地后,我让飞机送你回去。”说完,谢琮月感觉心头的热流终于降温,可是比之前更憋闷,透不过气。 他转身走到餐桌边,拿起那瓶路易十三,续满空杯。 秦佳苒看着谢琮月冷漠地从她眼前走过,心口不可控地泛起酸胀,像灌满了海水。 初吻。那是她的初吻呢.... 她委屈想,哪有被人占了便宜,拐上了飞机,还要被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远处的白桦木餐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吃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奶油和葡挞混合的暖香。 肚子不争气,咕了声。 对对对!他甚至都不给她吃的!让她在飞机上饿着,不知还要饿几个小时! 秦佳苒只觉得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心里凉透。 她深呼吸,忽然松开门把手,径直走到餐桌边,也不搭理坐在一旁的谢琮月,目不斜视,极其不客气,拿一块鮰鱼寿司,塞进嘴里。 又找来一只干净酒杯,倒一杯佐餐酒,狼吞虎咽的空隙喝了一大口,她蠕了蠕被酒泡过的舌头。 然后又咬一口葡挞,把精致的蛋糕挖烂,剥来自遥远新疆的葡萄皮,舀一勺酸甜可口的桑椹冰激凌,不放过每一碟。 她像幼稚的小朋友,把桌上的东西都破坏掉,要让对方饿肚子,表达她的抗议。 风云残卷下,桌上只剩下空碟。她舔着唇边的酱汁,被奶油润过的软舌红润勾人,一抬眼就发现谢琮月正好整以暇地注视她。她笑笑,大胆迎上去:“我被您拐上飞机,总不能饿一路吧,这里的东西不能吃吗,若是要付费,我下飞机后转账给您。” 谢琮月无声笑了笑,毫不介意她语气里的冲味,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酒,姿态优雅,和她大相径庭。 他三十七万一瓶的路易十三天蕴,被她拿来当佐餐酒牛饮解渴。 付费?她有几个钱买这一顿。 他不自觉放柔了语气,有时候对她冷硬,确实很残忍,他很想做到,可实践很难。 “只是觉得你喝太多,不怕又醉吗?你酒量不是很好,女孩子,在外不要太贪杯。” 一旦不克制,他心口的热流,又开始回暖,漩涡一样地流。 秦佳苒皱起眉,不懂他为什么又对她温柔起来,他总是这样,忽冷忽热的。 “醉了不好吗?反正醉了就可以忘掉那些事。您应该高兴。”她反问回去。 谢琮月眼眸暗下去,低声问:“忘掉什么?” “忘掉我们吻过。”秦佳苒笑起来,纤细的肩膀轻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轻松松把这件事说出口。 “我知道啊,您不提我都懂。您也别担心,我等会就去睡觉,醒来就彻底忘记了。不会缠着你,更不会多嘴跟人说,这有损您的清名。若是别人问起您,怎么和我这种人认识,就说随手救了一只小猫小狗什么的,和我不太熟。这样就万事大吉啦!” 她笑容轻松,黑玉一样的眼珠子很亮,亮得有些妖冶,不正常,她也不看谢琮月,视线随意落在近处。 她摸了摸吃饱的肚子,“明天一早不用您的飞机送我,我出不起,我买张回程的机票就行。” 她冲他弯了弯眉眼,继而转身往回走,脚底像踩着云,轻飘飘。 从餐桌到房间,几步路而已,她走得醉生醉死,就连谢琮月唤她的名字都像幻听。 “秦佳苒。” “秦佳苒!” 是真有人叫她。她摇摇晃晃,扶着门转过去,没想到人就在她背后,脑袋差点撞到他胸口。 “您叫我?”她抬起醉眸看过去,被他沉雾一样的眸色锁住。 谢琮月滚了滚喉结,似乎在和某种激烈的情愫做斗争,最终,他呼吸出来,清冷的嗓音沾着妥协,“为什么又说那些话?赌气可以,不要赌自己的气。我教过你,贬损自己的话一律不要再说,这不是你该说的话,我不喜欢。” 秦佳苒摇头,那极亮的眼睛忽然就晦暗下去。她轻轻:“您不喜欢的事太多了,我记不清。都忘了。” 谢琮月指腹擦过她眼角,低声:“又哭什么?谁告诉你我忘记吻你这件事。我有说吗。” 秦佳苒心脏动了动,咬唇:“鬼知道。您对我总是忽冷忽热,最坏的一面都用在我这里,若是我说我也不喜欢这样,您以后会不再这样吗?” “会。” 他答应得太快,秦佳苒怔愣住,晕乎乎的心跳接近停拍,“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抱歉。”谢琮月呼吸绵长,低醇的声音像那瓶路易十三,带着迷人的馥郁,“若是让你觉得忽冷忽热,是我的错。我只是——” 他极少遇到失语的情况。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语重心长:“秦小姐,有句话叫做及时止损。你现在损失的....不过是这个吻。” 机舱里氧气很足,四周都包了隔音材料,没有丝毫吵闹,只有很舒适很轻微的白噪音。 “当然,我不会白占便宜。”谢琮月扶了下眼镜,吞咽一下,“明天我让瑞叔转一笔钱,或者你想要不动产,房子还是铺面,总之不让你吃亏。” 秦佳苒做了一个深呼吸,被他的温柔却冰冷的话刺中,吐出来的热酒气尽数喷在他胸膛上,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原来我这么值钱。” 谢琮月深冷的目光定在她身上。 “一个吻,一套房子。谢先生知道港城的房子有多贵吗。十二年前,一百多尺的房子,就要两百多万。你要送我多大的房子,千尺豪宅吗。”秦佳苒微笑着注视他,“谢先生不如捐给慈善机构吧,就当我一个吻还能行善积德。” “非要这样?”谢琮月眉心紧紧拧起,眼中划过一丝燥意。 她不说话,红通通的眼睛倔犟异常,软绵绵的一个人,浑身上下却写着“非要”两个字。她眼泪一边淌下来,一边垂头掩面,一边嘴里嘀咕着—— “臭流氓。” “老男人。” “吃了还赖账。” 她以为她嘀咕的很小声。 谢琮月眸色一暗,皱起眉:“?” 她骂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忽然,飞机突遇气流,颠簸了一下,秦佳苒没踩稳,晃了晃,被谢琮月飞快扶住。哪知秦佳苒不肯,推他,这一推倒好,越发挑起他心底的燥意,不由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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