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_第5章_咖啡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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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但他选择给我时间，等我愿意向他开口诉说的那一天。可现在，陆怀川有点忍不住了。 “痛吗？” 我垂着眸不敢看他，却下意识想摇头。但随着几滴冰冷液体滴落在我手背，我要说的话又生生咽回了肚子。 “这六年，很痛吧……”陆怀川声音有些哽咽，他痛苦又自责地闭上眼。 “跟失去你比起来，百分之一都不及。” 我的回答让陆怀川一怔，他眼泪掉的更快了。 “沈嫣，你怎么这么傻？” 陆怀川抱着我，指尖一遍遍抚过我身体上狰狞的疤痕。六年来，这些伤口早已不痛，只是留下了一道道难看的伤疤。因为没有得到妥善处理，它们生长的十分丑陋。我任由陆怀川抚摸，没有挣扎。 “丑吗？”我问道。 “我的阿嫣全世界最好看了。” 陆怀川眸色加深，手上动作却越发轻柔。我只觉喉咙干涩无比，其实我知道，这一年来我睡着后的每个夜晚，陆怀川曾无数次抚过我的疤。他对这些疤远比我还要熟悉。电视中关于顾清泽近况的报道还在继续，我最终开口向陆怀川讲述了这六年来发生的一切。听到我一身伤痕拜顾清泽所赐时，陆怀川脸上染上一抹郁色。他双手紧紧蜷缩成拳，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知道他。”陆怀川道。我不解：“什么？” “这一年来，他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陆怀川沉声道。我心下一惊，陆怀川怎么会如此清楚？不过当初我设计算计了他跟齐明月，顾清泽现在应该恨透我了。若是知道我的准确位置，怕是早就杀上门了让我给他的明月偿命了。就在我心中一团乱麻时，陆怀川终于再次开口了。 “他寄来了很多封信。” “信？”我蹙眉。这一年时间里，我明明没有见过任何关于顾清泽的东西。陆怀川似乎对有关顾清泽的事情提起来便很生气。他捶了一下身边的墙壁，脸上浮现怒意。 “都被我烧了。” “他想见见你，每次我们新搬一个地址他就会很快知道，真是烦人。” 我此刻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一年来陆怀川总是以旅游的名义频繁更换国外住址，而顾清泽又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找到我。在我一个人默默承受的时候，陆怀川也一直在悄悄保护我。 9 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在陆怀川醒后的第二年。顾清泽终究还是找到我了。他憔悴了很多，因为病痛的折磨头上生出了不少白发，就连身形也变了。他已经远没有从前的高傲，病痛将他的傲骨生生磨断了。 “沈嫣。” 我的目光触及靠站在车边的顾清泽时，脸上原本明媚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陆怀川握着我的手也纵然收紧，他轻声道：“别怕。” 顾清泽瞧见我同陆怀川挽着手，亲密无间的模样，他眼眶都有几分红了。可却还是强撑起笑容，当什么也没看见般。 “沈嫣，我们聊聊好吗？” 我面色一点点冷下来，嘴中说出的话也是没有一丝温度。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扬了扬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表明身份。钻戒刺眼的光闪得顾清泽身形都有些站不稳了，他不可置信道：“我们并没有离婚。” 顾清泽的话让我只觉好笑。我勾起一抹讥笑弧度：“你忘了吗，当年为了不让齐明月难过，我们根本就没有领证啊。” 我的话宛如一击重锤狠狠敲击在顾清泽心上，他像是终于回忆起来当年发生的事情。霎时间，他面色惨白如纸，堪堪扶着车门才站稳身体。但旋即，顾清泽看向我身边的陆怀川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浮现了一抹笑容。 “我知道你是在跟我置气，别闹了好不好？” “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你雇来气我的吧？毕竟当初你那么爱我，为我受了那么多伤害，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顾清泽说着松了一口气，恢复几分从前的神采，作势就要上前拉我的手。我拉着陆怀川连连后退，被顾清泽的不要脸程度震惊到了。偏偏顾清泽看不懂我眼中的情绪，还以为他自己说穿了我的心事。 “几年前欠你的婚礼我现在可以补给你，顾夫人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位置吗？现在只要你回到我身边重新走一次九万阶台阶，这两年你跟他发生的事情，还有你当初不辞而别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顾清泽下巴扬得十分高，似乎很自信他说完这些话我会立马回到他身边。可半晌，我依旧站在原地。顾清泽语气不禁带上了写埋怨催促之意。 “沈嫣，明月等不了！” “我知道你比她更爱我，但这些年我终归把她一直当亲妹妹一样照顾，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最后一次，只要你走完九万阶台阶，我就跟她断了联系，跟你成婚！” 我笑了。顾清泽的话在我耳中就好像一个天大的笑话。难怪他当初如此肆意伤害我，原来是从心底认为我真的非他不可，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可他不知，我爱的另有其人。能让我为爱去死，付出一切的从来都不是他。但此刻，我盯着顾清泽的双眸答非所问道：“顾清泽，三年的直播好看吗？” 顾清泽回避了我的对视，语气依旧理直气壮。 “当年我只是想给你一点小惩罚，况且两年前你不告而别我跟明月已经受到了惩罚！” 我伸手拦住想上前的陆怀川，安抚般拍了拍他的手背。 “没事。” “有些事情确实该说清楚了。” 10 再次跟顾清泽独坐一辆车，我脸上冷漠地没有一丝表情。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又紧，忍不住先开口道：“沈嫣，你果然还是爱我的，离不开我。” “你放心，这次最后一次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到时等明月醒了，我们就结婚，我给你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顾夫人的位置只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