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 那人微胖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原来是吉远辉工作室的助手。 简婕把手一伸：“先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我吧，”赶在助手有所动作之前，又赶紧带着警告意味地道，“慢慢来。” 助手一脸微笑不改，放慢动作，先把手里的东西拎起来，是一只小小的银色金属摇铃，然后放到了简婕掌心里。 简婕不假思索地一把扯掉了摇铃的铃舌。 吉远辉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她一定是用这个铃铛的声音来催眠控制邹玲的。 “但是一定不是随随便便摇两下就行的，不然也太容易触发了。” 简婕：“我知道，但还是哑掉的铃铛最安全。有需要的话，再装回去也不迟。” 吉远辉表示同意。 助手想不通：“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 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过是表现得像一个称职而热心的助手而已。她甚至都没怎么跟他们掰扯过。 简婕耸了一下肩膀：“这个嘛，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了。” “汪洋，”她直接问她，“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助手双手插进口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迟疑地摇了摇头。 简婕极淡地一笑，这回答她一点儿也不意外：“我们这几天正在调查的‘鬼遮眼’事件，他既是凶手，也是受害者。” 14 14 简婕：“二十多年前，在他儿子十岁的生日宴会上，他当着两三百号亲友的面，活活摔死了自己的儿子。 “然后，他自己又从饭店的楼顶上跳了下去。” “哦，挺惨的。”助手很无聊地也耸了一下肩膀，“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简婕：“事情的经过，有两百多双眼睛目击，所以的确是他杀人再自杀，这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问题是，他的动机是什么？ “当年警察调查的结果是，汪洋出轨，被妻子发现，两人关系恶化，汪洋一时冲动遂杀子泄愤，人清醒过来后又内疚恐惧，于是自杀了。” 简婕：“但是熟悉他的亲友即使目睹了惨剧的发生，依然认为这不是汪洋会做的事。 “他们认为，汪洋和他的母亲一样，是被‘鬼遮眼’了。” 助手不屑地微哂。显然在她眼里，这只不过是迷信。 简婕并不去纠结，只是继续往下说：“在汪洋很小的时候，家里的房屋改建过。那之后，他的母亲会莫名其妙地进入一种状态。 “她看到的东西和别人看到的不一样，她也听不到别人说的话。 “她先是将村民养的狗当成庄稼，把它们剥下来的皮毛当成稻草秆子，编织起来…… “后来最糟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她把自己熟睡中的丈夫也当成了庄稼。 “剥皮剥到一半的时候，她自己突然清醒过来，接受不了现实便自杀了。 “年幼的汪洋被发现的时候，就坐在他父母的血泊里。 “汪母的情况确实和汪洋当众杀子的情况很相似。 “汪洋当时对别人说的话也没有反应，一直在嘟囔，‘小丑’，‘我赢了’。 “他把自己的儿子当成玩具小丑，用力地扔了出去，因为只有扔得最远的人，才算赢。他以为自己在做游戏。 “他的妻子薛芳，后来也想起来，在事发前一段时间，因为公司正在面临扩张的问题，汪洋已经有一些行为异常。 “比如经常半夜出去，但是第二天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其实这个时候的汪洋已经和当年他的母亲一样了。 “他没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是他真地不知道自己半夜出去过。他也没有心不在焉，他是真地对别人没有反应。 “只是被薛芳误会成他在外面有人了。 “但是他当时的生活和事业都可谓顺水顺风，不然公司也不会要扩张。 “就是真按照‘鬼遮眼’的说法，他似乎也没有机会沾染到不干净的东西。 “更像是因为公司要扩张，机遇来临的同时，也让他面临了巨大的压力。 “也就是说，他的那些异常行为，可能是心理异常或者精神紧张导致。” 说到这里简婕一定要再重申一遍：“我们‘鉴诡’的宗旨是，尽量用常识去解释问题，除非用常识实在解释不了，才会考虑其它的可能。” 助手点点头：“很合理。” 简婕：“回过头来再看他的母亲，所有的异常行为发生在房屋改建以后，也可以解释成是生活环境的改变，导致心理异常或者精神紧张的结果。” 简婕略停了一停，郑重地说出结论。 “汪洋根本不是和他母亲一样被‘鬼遮眼’了，而是和他母亲一样有病。” 15 15 关于这个病，就由专业人士来解释。 吉远辉：“汪洋和他母亲所患的疾病，专业术语叫睡行症，是一种睡眠障碍。 “但是老百姓更习惯说是‘梦游’。” “大众都认为他们在做梦，在梦里做出种种奇怪，乃至可怕的行为。这是误解。 “虽然他们在病发的时候确实是处于睡眠中，但脑波处于阶段3和阶段4，此时处于深睡眠，根本不会做梦。 “大量的病例显示，这个病跟精神分裂、恐惧症、强迫症等精神疾病有关，至少可以说是有精神疾病的倾向，并且有遗传的迹象。” 助手微妙地眯了一下眼睛。 在一旁的章衡也捕捉到了她的反应：“你是不是想起来汪洋是谁了？” 助手没有出声。 简婕：“你不说也没事，就快说完了。 “我的推测是，汪洋已经发觉到了自己的行为异常，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但是他的社会阅历让他明白，这不是什么‘鬼遮眼’，而是一种心理疾病，或者精神疾病。于是他选择向专业人士求助。 “但是他没办法向周围人透露，其中也包括他的妻子。 “一是他的公司正面临扩张，他的身体状况会对经营产生直接的影响。 “二是他也很难开这个口，毕竟他的情况有前车之鉴，在普通人看来真的很可怕。 “他不能让人发现他去医院或者诊所，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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