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又吃，扔掉的垃圾又跑去捡回来，硬说都是好好的。 只有汪洋小孩子一个，无忧无虑，只管吃得饱睡得香。 村里的赤脚医生，乡里的卫生所，一直到县城的大医院……夫妻俩不知道跑了多少趟，都说没事。 最后去庙里烧了高香，把各自的贴身物件开了光，好像好多了。 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大家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村里很多人家都养狗看家护院，有时候跑丢一条两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且狗都认主人，过段时间再跑回来的也多的是。所以一开始，根本就没人注意。 等到有人注意到时，村里已经丢了好几条狗。 但是此时大家也只以为碰上了狗贩子，除了把自家的狗都看紧些，咒骂几声，也没有多想。 直到有一天，汪洋和几个小孩子一起在田头的小树林里玩寻宝，到处乱挖一气，居然挖到了一条腐烂的狗尸。 孩子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地跑回家里叫大人。 这下惊动了整个村子。 大家伙儿连忙拿上锄头铁锹，汪洋的爸妈当然也在其中，一起找过去。 狗尸烂得白骨都出来了，也认不出来是谁家的狗。苍蝇闻到腥臭，乌泱泱地飞来一大片，还全是绿头苍蝇，人来都不肯走。 大家便想先把狗尸刨出来看看。 没想到，这一刨，又发现了一条狗尸，明显埋下去的时间要更早，因为骨架已经基本都暴露出来了。 几个人一合计，这小树林也没多大，便索性都搜索了一遍，一下子又挖出来好几条。 就算没人懂法医那些东西，但看着这几条狗尸，也看得出来腐烂程度不一。 这些狗不是被一下子就杀死埋起来的，肯定是有人在持续地杀狗埋狗。 尤其是最新鲜的一条狗尸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它的皮被剥了。 所有人都很自然地在想，是只有它被剥了皮，还是所有被杀掉的狗都被剥了皮。 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狗贩子会做的事。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没有人知道。 但正因为没有人知道，那说不清道不出的恐惧才更浓。 很多人都很担心，现在是狗被杀死，以后呢？ 2 2 村子里逐渐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天黑以后，没人敢出家门了。 哪家孩子要胡闹，大人就会吓唬他们外面有妖怪，会像杀掉狗一样杀掉他们。 青壮年们还自发地组织起来，轮流守夜。 汪洋爸自告奋勇地带了一支小队，他本来就比别人更热心，大家也愿意听他的。 有人守夜以后，村子里明显安稳许多。狗没有再丢一条，连一些小偷小摸都没了。 转眼又到了农忙时节。小小的一个村庄就那么多人，家家户户都是齐上阵。 没办法，农民就是地里刨食，这关系到每个人一年的生计，实在分不出多余的人手了。 再加上，这么长时间平安无事，大家脑子里的那根弦确实也松了。 村子里又恢复到从前起早贪黑，忙碌单调的普通生活。 这一天，又是人人抢忙忙到天黑，陆陆续续地回家。其中有一个人也挺命苦，因为同辈中排行第七，所以大家都叫他老七。 他天生残疾，娶不上媳妇，生不了娃，父母去世后，就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一条狗。 他叫老七，狗就叫小七。 小七是巴掌大一点儿就陪着他一起长大。十几年过去，人老大不小，狗也是老狗一条了。 老七把小七当成命。之前村里闹的那一阵子，他就慌得不行。 小七也通人性，老七烧火做饭，它都会帮着叼柴火。它还会关门开门你信吗——以前的门用的都是木拴子，它连咬带抓的，竟然就能把门拴子插上，也能拔下。 老七跟它说，不要瞎跑，还是在家里安全。它就真乖乖地把自己锁在家里。 每天远远地听见老七的脚步声，它就早早地叫着把门开了，跑出来迎他。 可是这一天没有。 老七先就觉得有点儿怪怪的，一边走一边叫着小七，一直走到家门口了，还是没声音。 老七伸手一拍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门竟然是开的，再进去一瞧，小七不见了。 老七头皮顿时一炸，就怕出事。但他又想不通。 早上出门，他明明记得小七从里面把门拴上了，他都是推过推不开才走的。可是小七也不会给陌生人开门啊？还是用了什么别的法子？ 但是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小七找回来的。 以前房子的地面都是泥地。小七刚不见，地上还留着爪子印。 那时候手电筒也是稀罕物，老七连忙点上煤油灯，拎着煤油灯紧盯着泥地上的爪子印慢慢地找了出去。 找着找着，他就更纳闷了。 看小七留下的爪子印也是，走得不急不徐的，不像是被人拖走的，倒像它自己跟着走的。 他的小七可不是那些随便扔块骨头就屁颠颠地跟着瞎跑的傻狗，除非…… 真是它熟悉的人。 但是怎么可能呢？老七连忙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前阵子那闹得，全村人都吓坏了。 老七不让自己瞎想。总之，跟着爪子印一路跟过去就对了。 走到半路上，爪子印断了。 但是村子总共就这么大，他记得这条路是向着田头的小树林的。 老七头皮都麻了，慌忙拎着煤油灯朝着小树林跑去。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想，就想着一定得把小七找回来。 他也没觉得能危险到哪里去——说到底对别人来说，小七只是条狗，只是对他来说，小七很重要。 他一个人追进了小树林。没多久，空气里就多了一股腥臭味。 3 3 臭味是乱七八糟的腐烂气味，但那股腥味很新鲜，是鲜血的气味，像是刚刚杀了一条鱼……或者一条狗。 还有隐隐约约的一些细碎声响。 像是虫子的鸣叫，又像是什么小动物的呜咽，还有……还有女人好像在轻轻地哼着什么。 老七往前一看，树林里黑影幢幢，特别是前头一块石头上，好像有个人影坐着。吓得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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