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旁边：“挺可怜的，哈？当姐的好不容易把弟弟拉拔大，这么多年都不放弃，光是给咱们留言就这么多！” 话也不多说，就把平板递到简婕眼皮子底下，一条一条地翻给她看，再时不时加上一声叹息。 简婕：“……”一把按住平板，提醒道，“只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章衡连忙道：“够了！肯定够。” 简婕：“都失踪这么多年了，哪那么容易找到！万一时间不够呢？” 章衡：“找不找得到，我们也算对人家这么多年的支持和信任有交待了。” 简婕：“……” 章衡连忙又把平板抽出来，送到她眼皮子底下，重新一条一条地翻给她看。 一直翻到简婕只好也叹了一口气。 3 3 联系祝萍的事，由章衡一手打点，顺便也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 祝萍现在就在本市，因为她小弟祝栋梁就是在本市失踪的。 为了找祝栋梁，头两年她来来回回地在本市和老家之间奔波，花了不少钱，也耽误了不少事。 起初家里人都很理解支持她，兄弟姐妹们也肯帮忙，但后来越来越影响到各自小家的正常生活了，就都打起了退堂鼓。 只有她一个人还不肯放弃。 丈夫和孩子也埋怨她不顾家里，日积月累，小雪球滚成了大雪球，再闹下去也没意思，就离婚了。 她一个人更没顾虑了，索性跑到本市打工，租了房子安定下来，一有时间就到处找。 一眨眼，在本地已经过了两个春节。 接到章衡的电话，她特别高兴，一连说了好多遍的谢谢，也没说一定要怎么样，就说能帮忙已经很感谢了，弄得章衡都挺不好意思的。 下午两点半不到，祝萍就赶到了他们的工作室。 4 4 这是一个小个子的女人，微胖而结实。 一张脸晒得黑红黑红的，有点儿八字眉，没笑的时候，紧闭着嘴巴，似乎有点儿悲伤。一笑起来，八字眉会更厉害，眼角全是深深的皱纹。 但是你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劲儿。 看她的模样，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好几。但章衡之前问过，她明明过年才刚四十岁。 祝萍穿一身大红的、半新不旧的棉袄，脚上一双运动鞋，虽然旧，脚跟那里磨损得很厉害，但刷洗得干干净净。 她把头发也扎了起来，梳得一丝不苟，手上还拎着一只水果篮。 简婕一看就明白了，祝萍来之前，一定是从头到脚好好捯饬了一顿。 她现在也感受到了为什么章衡那种情商高得突破天际的家伙，对着祝萍竟然也会不好意思。 祝萍简直就把他们当成什么大人物一样。 有些人被圆滑世故打败，有些人被简单淳朴打败。 当祝萍把水果篮递过来的时候，章衡少有地无措了一下，才接过来：“坐吧，快请坐。” 祝萍笑呵呵地哎了一声，便抱着她的包，很守规矩似地坐在沙发边上。 章衡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政府机关，你就像平时一样就行了。” 简婕瞥了一眼章衡，真想说你也像平时一样就行了。 祝萍连连点头，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但还是像抱着蛋一样抱着她的包。 简婕便问她：“你有你弟弟的照片吗？” 一提起弟弟，祝萍就像一下子打开了开关，忙不迭地道：“有有有。”忙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用双手递给简婕。 那是一张冲洗出来的照片，用塑料膜压好了。 简婕本来以为是全家福，接上手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年轻男人的上半身独照。 相貌上跟祝萍有六七分相似，脸也是晒得黑红黑红的，眼睛虽然小，但直视着镜头挺亮的。 章衡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很自然地问：“这是祝栋梁？” 祝萍：“嗯。这是他最后一次回家，就是八年前，特意让他去县城里的照相馆拍的。 “那年他才22。在我们老家，这个年纪已经是当爸的了。 “我寻思着，也该给他找个媳妇儿，得有几张拿得出手的照片，才好让人家帮忙留意。挑来挑去，还是这张拍得最好。 “东找西找，好不容易看对眼一个，说好等他回来跟人家姑娘见一面，哪知道……” 简婕：“在他失踪之前，你们有联系吗？” 祝萍：“有有有，我们一直有联系。”她连忙又从包里掏出一只老旧的手机。 在智能手机横行的今天，这种老式小砖块的手机都绝迹了。但这只手机，除了旧，还是好好的。 “从我弟弟19岁出去打工，每个月都会给我打电话，还会给我发短信。都在里面呢！” 祝萍一面说一面把手机双手递上，手机已经到简婕手上了，她的眼睛还一直跟着。 简婕迅速地一翻，章衡也靠上来一起看。 通话只有记录，没办法看到内容，但时间上确实很规律，保持住一个月一通，偶尔到年节，会多一两通。 祝萍自己道：“是我不让他多打的，能省就省点儿。” 两个人点了点头。 短信都好好地保留了下来。基本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问候。 祝栋梁每个月都会寄钱给他姐，让他姐不要舍不得钱，自己买点新衣服，该吃就吃。 祝萍就怕她弟弟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又怕他工作不容易，被人欺负。 祝萍有时也问他要地址，想寄点东西给他，但也被回绝了。 说都是跟人合租，人多手杂不方便，而且还经常换地方。别东西没寄到，他都已经搬了。 最后一通电话是五年前的7月6日，最后一条短信是在那之后一个星期7月13日。 那之后，就都是祝萍单方面的联系了。 简婕问：“最后一通电话，你还记得你们说了什么吗？” 祝萍：“记得记得。他说有个跟他一起干活的，叫小纪的，感冒挺严重的还不肯请假。 “我跟他说自己也要小心，万一被传染上了，该请假就请假，什么也没有身体重要。” 简婕又看一眼最后一条微信，说的也是这件事。 七月份正是天热的时候，祝萍叫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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