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们俩在这里斗法,殷蕙默不吭声地坐在一旁,只希望两人谁也别想起自己。 就在此时,大房的一个丫鬟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对徐清婉道:“夫人,王妃叫您过去说话!” 徐清婉瞥眼纪纤纤,与殷蕙点点头,仪态端庄地走了。 纪纤纤对着她的背影扔眼刀,扭头对殷蕙嘀咕道:“要不是她出身好,就凭她的脸,王府选丫鬟都轮不到她。” 殷蕙皱眉:“二嫂这话太难听了,您再这么说,我以后可不敢跟您坐在一块儿。” 纪纤纤知道她谁都不想得罪,哼了哼,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王妃有什么事,叫得这么急。” 殷蕙回忆片刻,想起来了。 果然,到了傍晚,从勤政殿回来的魏曕就告诉她一个消息,徐王妃的父亲、徐清婉的祖父镇国公,本朝赫赫有名的开国元勋大将军,上个月病逝了,建隆帝悲痛不已,追封其为“武宁王”。 第94章 镇国公乃本朝开国元勋,真正的战功赫赫,既有军心又有民心,他这一死,百姓间都有潸然泪下的。 燕王府齐聚一堂,为其准备了一场哀悼宴。 燕王年轻时曾跟着镇国公打过几次仗,镇国公谋勇绝伦又公忠谦逊,燕王发自肺腑地敬佩这位岳父,在妻妾儿孙们面前提及镇国公的功绩时,燕王竟几度哽咽。 他一哽,殷蕙等人就跟着擦泪,没有眼泪也要做出这样的动作。 徐王妃、徐清婉哭得眼睛都肿了,无论作为女儿还是孙女,离家这么久,一次也不能回去探亲,如今与至亲阴阳两隔,怎能不悲不伤。 世子爷魏旸的眼圈也是红的。 大郎、三郎、六郎、眉姐儿都还小,更没有见过传说中的本朝战神,只能看大人们的神色做出缅怀状,哭是哭不出来的。 哀悼宴结束,众人分头散去。 一离开勤政殿,纪纤纤的神色就轻松起来,心里很是幸灾乐祸。徐清婉只有身世比她强,如今徐家最厉害的老爷子没了,徐清婉的父亲虽然继承了爵位,可其父无论在战功还是民心上都远远不如老爷子,徐家这户新贵的没落乃迟早之事,不像他们纪家,乃金陵城几朝的名门望族。 不过,镇国公深受军民敬仰,连公爹都为他哭了,纪纤纤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说什么不敬的话。 到了东六所,几房人纷纷道别,乘着夜色回了自己的院子。 孩子们被乳母带走了,丫鬟们伺候殷蕙、魏曕洗漱。 歇下后,殷蕙听见魏曕叹了口气。 他是武官,从小听着皇祖父与几位开国大将的战功长大,如今一位传说中的大将军病逝了,难免惋惜慨叹。 殷蕙安慰般握住他的手。 魏曕反握住她,什么也没说。 徐王妃那边,燕王也在安慰妻子,丧礼都准备好了,燕王也替老爷子写了一份悼词,明日一并送往京城。 燕王对自己的这份悼词非常满意,既表达了他的缅怀悲痛,又没有提及徐老爷子的丰功伟绩,免得父皇听说不喜。 徐王妃看过丈夫的悼词,再度落泪。 她爹都死了,王爷还在这里算计。 不过,出嫁从夫,徐王妃虽然不满丈夫的凉薄,却也知道丈夫才是她日后的倚靠。 徐王妃擦掉眼泪,打起精神给兄长写了一封家书,写好了,也拿给燕王看。 在这封家书里面,徐王妃特意提到了丈夫的几番落泪。 兄长承爵,丈夫肯定希望兄长能偏向燕王府这边多些,有什么事时在皇上面前多替燕王府美言。 这种话,由燕王来说,拉拢的意思太明显,既损害燕王的颜面,传出去也容易授人以柄,由徐王妃说刚刚好。 燕王看了妻子的家书,将妻子抱到怀里,夫妻俩又为老国公哀叹了一番。 七月下旬燕王府把丧礼送过去,中秋前,新任镇国公徐耀的回信到了。 信先送到了燕王手里,燕王派人请徐王妃来他这边看。 徐王妃匆匆而来,展开信,就见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主要是告诉她父亲的丧礼办得风光顺利,人已入土为安,让她爱惜身体,不可太过悲伤。 半个字都没有提到燕王。 她明明说了燕王也很替父亲难过,出于礼节,兄长也该提下燕王,譬如说替父亲感谢王爷的缅怀之思。 手里拿着信,徐王妃又看了一遍,确实一点这种意思都没有。 燕王见了,伸手道:“给我看看。” 徐王妃不敢不从。 燕王看过信,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刚正不阿的脸,自然是他的大舅子徐耀。 老国公就是个谨慎的,除了忠于父皇,其他皇子全部一视同仁,但至少该有的礼数都会尽到,如今看来,他这个大舅子在这方面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燕王面无表情地将信交给妻子。 徐王妃只能告退。 翌日早上,徐清婉来这边请安,就见姑母面带忧色。 “娘,您怎么了?”徐清婉坐到榻边,轻轻地替徐王妃捶起腿来。 徐王妃看着自己的侄女兼儿媳,示意下人们都下去,然后朝儿媳叹了口气:“王爷怕是怨上你爹了。” 她简单地将经过讲了一遍。 徐清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爹爹真是的,怎能如此失礼。” 徐王妃:“是怕信落到别处,被有心之人利用吧。” 其实她也能理解兄长,身在京城,天威最重的地方,真与藩王走得近了,就要被朝廷猜疑。 一边是朝廷,一边是藩王,总要选择一个。 可兄长这一选择,自然就得罪了王爷,王爷不高兴了,她与儿子儿媳也要受连累。 “你提醒伯起一声,再管好孩子们,别在这时候触怒王爷。” 徐清婉明白轻重,回去先嘱咐了一番孩子们以及他们身边的乳母、伴读太监,等魏旸回来,夫妻俩再单独说话。 魏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看徐清婉的眼神已然带了迁怒。 父王娶母亲,还让他娶徐家的表妹,为的就是拉拢镇国公府,舅舅倒好,心全偏到皇太孙那里了。 细细算来,徐家这门亲事又给王府提供过什么好处? 还不如郭家的兵马、殷家的银子。 接下来几晚,魏旸都在孟姨娘那边睡的。 到重阳节的时候,整个王府,除了徐王妃、徐清婉可能还在为老国公的病逝伤心外,王府其他院子早已恢复了正常生活。 节前殷蕙回了一趟娘家,恰逢殷墉在挑选殷阆、谢竹意的婚期。 红纸上写了几个吉日,早的有明年二、三月,晚的有六七八月。 殷墉笑道:“咱们家娶媳妇,肯定希望早点成亲,谢家那边舍不得嫁女儿,希望晚点,你说我怎么挑。” 殷蕙道:“就二月这个吧,三月我走不开,夏天太热了,八月又太晚。” 殷墉肯定紧着小孙女的方便来,立即拍板道:“好,就二月了,我去跟谢家谈。” 殷蕙松了口气,还好她来的巧,帮忙定了婚期,若是定在三月,殷家这喜事根本办不成,后面他们一家四口也不好出来了。 次日,纪纤纤来了澄心堂。 每次殷蕙出府,纪纤纤肯定会过来打听府外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殷蕙就把自家弟弟的婚事说了。 纪纤纤对殷家的事不感兴趣,不过倒是想起一事来:“你说,三妹妹都十八了,过年就要十九,父王怎么还不着急找女婿?” 当爹的再疼女儿,也不可能不叫女儿嫁人啊。 殷蕙猜测道:“可能还没遇到合适的吧,三妹妹堂堂郡主,总不能随便将就。” 纪纤纤下意识地道:“二妹妹不就将就了?” 殷蕙只当没听见,不过,公爹现在不安排魏楹的婚事可能在大家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等到明年,大家就会觉得正常了。 魏楹的婚事还远,四爷魏昡的喜讯却到了,而且直接是京城的建隆帝赐婚。 原来,去年金国可汗战败被俘后,金国用大量战马将可汗换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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