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给孩子们缝香囊。端午节要到了,小孩子们佩上香囊,除了当衣衫点缀,更有驱瘟辟邪之意,所以每年端午,殷蕙都会亲手给三兄妹绣香囊。 她安静地做着针线活儿,魏曕拿本书坐到她对面,夫妻俩中间隔着一张小桌。 殷蕙一直垂着眼,魏曕看看她,再看看她的针线筐,发现她手里拿着一个香囊,里面还有三个快要完工的香囊。 魏曕抿了抿唇。 往年端午,她会一口气缝五只香囊,一家五口一人一只。 今年看数量,她应该是没准备送他。 心不在焉地翻了两页书,魏曕想起女儿的新发髻,皱皱眉,问道:“今日纪氏来过?” 殷蕙瞥了他一眼:“什么纪氏,你说话客气些,让孩子们听见该误会了。” 魏曕早就不喜纪纤纤的为人,得知纪氏竟然造过他的谣言,魏曕更是记了纪纤纤一笔,此时听妻子竟然还要他敬称纪纤纤,对纪纤纤颇有维护之意,魏曕不悦道:“她那么待你,你还要继续与她往来?” 殷蕙头也不抬地道:“二嫂早年是骗过我,可从衡哥儿周岁起就没再提那些了,我又何必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斤斤计较。” 魏曕懂了,纪纤纤骗过她,但是改得早,所以她能轻易揭过纪纤纤的坏,可他一直都冷,一直都在巩固着纪纤纤在她心里扎下的那根刺,如今又把表妹带到家里来,她的怨便难消。 魏曕看向窗外。 真想立刻把表妹嫁出去。 可表妹短时间又绝不可能走出被丈夫虐待的阴霾,去外面给她买座宅子,疏离之意又太明显。 如果母亲跟他们住在一起,还可以将表妹安排到母亲身边,省了她的麻烦,偏偏母亲又住在宫里。 窗外,鸟雀隐入树梢,夜幕也悄然降临。 殷蕙缝好最后一针,准备收工了,刚放下针线筐,魏曕忽然绕到她身后,试着替她捏起肩膀来。 殷蕙顿了顿,默许了。 “力道可还行?”魏曕低声问,与他相比,她身上哪里都显得单薄。 殷蕙:“可以再稍微重点。” 捏的太轻,没有什么效果。 魏曕就微微加重了力道。 坐在她后面,只能看到她精心挽起的如云发髻,看到一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的步摇,以及她雪白的脖颈肌肤。 淡淡的花露清香飘过来,魏曕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像以前每次久别后归来一般。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都不想招待表妹,更何况她这个表嫂,要照顾的还是一个在谣言中与他有情的表妹。 殷蕙淡淡道:“只怕我照顾得不周,无法让表妹宾至如归。” 魏曕:“你已经尽力了,其他的都随她去,心结归根要她自己解开。” 殷蕙嗯了声,又给他捏了会儿,才推开他的手道:“好了,早点睡吧。” 魏曕就看着她留下针线筐,穿好绣鞋去了内室。 魏曕跟了进去,见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知道她有通发的习惯,魏曕便走过去,先她一步帮她取下珠钗步摇。 殷蕙从镜子里看他:“王爷如此反常,莫非还有什么嘱咐?” 魏曕回视她一眼,垂眸继续:“没有。” 殷蕙笑了笑:“没嘱咐,那有所求吗?” 魏曕干脆连看都不看了,只管忙着手里的事,结果因为第一次做这个,取一片镶嵌着珍珠粒的薄薄赤金发钿时,不小心拉扯到了她的头发。 殷蕙深深地吸了口气。 魏曕有几瞬间都没敢再动,后来见她没有赶他走开的意思,魏曕才低头靠近,看着那些发丝,慢慢取下发钿。 首饰都摘下来,跟着就是通发。 刚开始有几处不顺的地方,魏曕小心翼翼地通,等所有结都梳通了,再握着那一头顺滑无比的润泽长发,魏曕竟觉得有几分享受。 殷蕙默默数着,通到一百下的时候,对镜子里的男人道:“好了,可以了。” 魏曕看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长发与梳子。 殷蕙走向屏风,站在屏风内侧脱衣裳,她歇晌后沐浴过了,不必再洗。 外裳脱落,美人窈窕的身影更加明显。 魏曕只是看着,呼吸都重了起来。 等殷蕙爬到床上,魏曕也走了过去。 殷蕙一开始朝外侧躺着,后来见魏曕三两下脱了外袍,连中衣也脱了,露出那具常年习武更曾在战场上历练过的结实后背,殷蕙多看了几眼,再趁魏曕转过来之前,换个方向躺着。 魏曕脱好了,去灭了灯,放好帐子,来到床上。 他躺在两个被窝中间,长臂一伸便将殷蕙与被子搂进怀中,野兽般的粗重鼻息全部喷到了殷蕙的后颈之上。 殷蕙全身都浮起一层战栗,嘴上却道:“困了。” 魏曕:“你睡吧,我再抱一会儿。” 殷蕙总不能连抱都不让他抱吧? 可这是夏天的夜晚啊,他又像个火炉,没多久殷蕙就觉得热了。 她轻轻挣了挣:“热。” 魏曕便将她身上的被子全部扯开丢走,铁臂一揽,殷蕙整个后背都撞进了他怀里。 有些念头无法掩饰,魏曕也不想再掩饰。 他一边用武将们也难撼动的强健身体禁锢着她不让她躲,一边从她的脖子开始亲起:“没有别人,这么多年,除了你,我就没想过别的女人。” 从与她有过第一夜开始,后面无论进京祝寿,还是在军营值夜,亦或是远离平城征战沙场,那些一个人孤寂难耐的夜晚,他想的便只有她。 殷蕙已经被他周身熊熊燃烧的火席卷了,魏曕这番因为憋得太久几乎低吼出来的话,更无异于火上浇油。 在这样谁也看不清谁的夜里,什么王爷王妃礼法规矩,越矜持越没意思,越直白越叫人心痒。 殷蕙的手,终于还是攀上了他的脖子。 人还是不想轻易饶过,但这样的快乐事,明明已经勾起了兴致,为何不去做呢? 第150章 (你娘昨晚缝香囊累到了) 这一晚,三十岁的蜀王殿下仿佛又变成了燕王府那个刚刚成亲的二十岁的三皇孙,愈战愈勇不知疲倦。 殷蕙直接在他怀里睡过去了,后面他有没有帮她清理什么的,她一概不知。 天蒙蒙亮,殷蕙又在他的怀里醒来,没等她缓过神,魏曕抱起她下了榻,一直将她抱到窗边光线最亮的地方。 他拨开她凌乱的长发,完完全全露出那张酡红靡艳的脸。 她的眼里又浮上一层水雾,像花坛里带着露珠的芍药。 她的唇比平时更艳,时抿时张,全被他左右。 而魏曕只是这般默默地看着她,一手将她禁锢在自己与窗板之间,一手捧着她的脸,不让她避开。 院子里,金盏、银盏开始指挥小丫鬟们做事了,打扫的打扫,浇花的浇花。 殷蕙能听到那些杂乱的刻意放低的脚步声,能听到小丫鬟浇花时水流的污污声,但就算加上屋檐上清脆的鸟叫,也抵不过此时此刻夫妻之间的动静。 不带这样的。 殷蕙终于躲开魏曕的手,埋到了他怀里。 魏曕将她抱回床上。 殷蕙被他喂了几口水,马上又睡着了。 前几日总是冷漠待他的小王妃,这会儿只是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臂弯,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合在一起,又娇又乖。 魏曕又亲了下来,在她皱眉抗拒时,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枕头上躺着,替她盖好被子,再掩好纱帐。 简单地洗漱过后,魏曕出去了。 昨晚是银盏守夜,知道王爷王妃已经和好了,不再因为表姑娘的到来而同床异梦。 “王妃还在睡,无事不必打扰。” 魏曕看眼两个丫鬟,冷声吩咐道。 金盏、银盏都屈膝,目送王爷去了前院。 等王爷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两个丫鬟互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前院,魏曕对最先过来请安的衡哥儿道:“你娘昨晚缝香囊累到了,今早多睡会儿,父王也有事现在就要出发,等会儿你招待表姑母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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