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眷（H）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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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说完，她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出了门。听着窗外传来的跑车启动声，程砚洲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亦转身下了楼。踏出别墅的那一刻，他看着远处的天际，没有再回头。刚走到门口，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突然跳下来两个人。一个人用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一个用尖锐的水果刀扎进了他的心口。 “死了化成怨鬼别找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去碰不属于你的东西！” 淋漓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涌出来，他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挣扎的手慢慢垂了下来。他的眼睛瞪得浑圆，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了，却什么也望不见，被无边无际的黑所吞噬。滂沱大雨落下来，将流在地上的血渍冲淡至无痕。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像是案板上的肉，被人切成一块又一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程砚洲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还在盘旋着。是他曾经同宋卿璃说过的那句话。 “你若不爱我，我会永远消失。” 真是，一语成谶。啪的一声，冰箱门被打开。他整个人，被分散的装进了冰箱里最深处。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午夜时分，酒吧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宋卿璃正和几个圈子里的发小喝到兴头上，就有人出来扫兴了。 “卿璃，十二点了，你还不走吗？不是有十二点必须到家的家规吗？” 宋卿璃端酒的手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地和旁边人碰了碰杯，语气淡淡的。 “不回去了。” “吵架了？还没和好？” “不就玩游戏输了的惩罚嘛，又没亲上，他还记着这件事啊？你解释了吗？” 发小们虽然是关心，宋卿璃却不大想聊这件事，语气很是敷衍。 “他无理取闹罢了，懒得解释了。以前也没这么多事，自从结婚后每天待在家里，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了。” 看见她心情不好，闺蜜们纷纷打起哈哈，岔开了话题。 “别想这些烦心事了。” “是啊，来喝酒，姐几个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呢。”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了。一身亚麻色宽松休闲套装，气质干净清爽的孟淮堂走进来，笑着同大家打起了招呼。 “不好意思各位，钢琴演奏会刚结束，是我来迟了。” 听见这话，几个女生纷纷坐不住了，站起来起哄个不停。 “淮堂的演奏会千金难求一票，择日不如撞日，不知道我们今天有没有耳福听上一曲啊？” “是啊，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给大家来一曲助助兴呗。” 盛情难却，孟淮堂不好推辞，坐到了钢琴前。一曲《海边的祈祷》在大厅里缓缓响起，连骚动的舞池都安静了下来。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着，轻快的音符如潮水般涌出来。莹白色的聚光灯打下来，像月光一样笼罩在他身上，似是神仙降世一般。看着这副场景，众人皆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赞叹不已。 “卿璃，我们早就和你说过，嫁人应该嫁门当户对的。你看看淮堂这样子，再想想只会抱怨的程砚洲，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是啊，咱们和程砚洲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摆在家里也就图个安逸，日子一久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像他这种没什么本事的废物，除了攀附权贵还能做什么？” “依我看，还是淮堂好，单单是眼界就不是常人能比得上的，他有家世有梦想有事业，不会整天就念叨些家长里短情情爱爱的，你瞧瞧这，多亮眼啊！” 几个人叽叽喳喳自说自话，没有注意到宋卿璃根本没听进去他们说了什么，已然失神了。她的视线明明落在舞池中心，却穿过了正在弹琴的人，看向更为遥远的从前。这首钢琴曲，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九年前，在高中的一场元旦晚会上，她曾听程砚洲弹过。那时候的他穿着一身校服，额前点点碎发，坐在露天舞台上，专注地表演着。没有聚光灯，也没有昂贵的钢琴，更没有精心装扮，却让宋卿璃听入了迷。一曲毕，她还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不知是对曲，还是对人。晚会结束后，她听旁人说起这个男孩家境贫寒，主动找到了程砚洲，要把整个京北最贵的一台钢琴送给他。可他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