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作歹,烧杀抢掠。 “黎女士里边请。”女人在一间房门口停下,欠身幅度更大了,细柳条手臂柔软得像攀附在古树上的蛇。 “谢谢,谢谢。”黎佳不自在到了极点,心想自己还真是穷命哈,这大美女要是一甩手跟她说:“喏!就那儿,去吧!”她也不至于这么难受,顾俊这老东西也是太久没见着她了,买的礼服裙太紧了,还是白色这种膨胀色,初衷估计是想把她打扮成唯一纯白的茉莉花,但现在看来有些尴尬,层层叠叠的裙褶裹得她像个过于饱满的花骨朵。 又紧张又勒得慌,还急赤白脸地走了这么多路,黎佳站门口连着喘了好几口气,觉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 “黎女士您不舒服吗?” “哦没没没,”黎佳连连摆手,“我……”她深吸一口气,“年纪大了,有点儿累。” “黎女士抱歉,是不是走得太快了。”美女脸上带着诚挚的关切,“我去帮您倒杯茶。” “好,谢谢,要凉茶,冰一点的。”黎佳只想灌一壶凉茶然后回家,扒了这该死的裙子,再把自己赤条条撂翻在床上,要四仰八叉的那种。 “好。” 美人蛇无声地游走了,黎佳扶着门框喘好了,鼓足勇气进去,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木质窗框透进来些微阳光,年底了,梧桐叶泛黄,阳光也没什么力气,像被冷水稀释过一样。 这应该是一间会客厅,沙发就在窗边,猩红色的皮质在冷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感光泽,不远处有一个壁炉,是真的壁炉,只是没烧火,壁炉前摆着两把胡桃木摇椅,还搭着一条波西米亚风的毛毯,感觉是这里的确有人住着,晚上就在椅子里摇摇晃晃地靠着温暖的壁炉看书喝茶。 整个房间都是黑色的木头地板,油得发亮,黎佳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脸。 这又中又西的,要不是她亲眼见过宋知聿,一张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古典脸,谁搞得清楚他到底是哪一边儿的? “来了?”黎佳正盯着地板发呆,就听见有人的声音,她往后退一步歪着头看,原来大立柜旁边儿还有一扇门,立柜太高了,遮挡了她的视线。 还“来了”,很熟的样子。 “宋先生你好。”黎佳看清了门里出来的人,是宋知聿没错,穿很正式的白衬衣,扣子敞开两颗,把酒杯放在圆桌上,朝她走过来,白牙齿亮灿灿的,“你好。”走过来握了握黎佳的手,和他气血不足的脸比起来,他的手很有温度,也很有力度。 “嫌外面那帮人太烦了是吧?”他笑笑,阳光照在他侧脸,上下打量一番黎佳,笑得更开了,“你胖了。” 黎佳:“……” “唉……我也嫌烦呐!”他笑着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枕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她,“躲都躲不掉,我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把我敲骨吸髓,分食殆尽。” “你病了?”黎佳接过美女递过来的茶杯,美女还是无声无息,透明玻璃里是她看不懂的茶叶,长得很奇怪,尖细条儿的,裹着一层白绒绒。 “白毫银针茶,”宋知聿说,“心脏病,随时会噶。” 黎佳被“噶”这个字逗笑,但想想人家生病了,笑好像不大好,“心脏搭桥手术好像很有用。”她端着茶杯喝一口,宋家这么有钱,搭个桥算什么? “没有心脏移植有用。”他笑眯眯看她。 ……这该不会是要把她迷晕了然后挖心吧?黎佳赶紧低头瞥一眼手里的杯子,逗得宋知聿大笑,“哈哈哈!黎小姐这偏见可够深的,”他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 黎佳看一眼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不算多,但还是有,偶尔有人瞥见她,也难免多看两眼,她提着裙子走过去坐下,茶杯放在茶几上。 “小病扛大病死,这方面我想得其实很开,”宋知聿笑容变淡,好声好气地说:“我和婧怡是双胞胎,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父母也还健在,一大家子人,烦得很,有时候也会觉得活着很没意思。” “但顾俊说你比宋小姐大十岁呢。”黎佳眯起眼看他,“你们不是双胞胎。”顿一下,杏眼睁开盯着他看一会儿,还是安慰道:“不过你看起来很年轻,要不是他说,我也会相信。” 宋知聿一手拄着脑袋看她,笑得嘴快咧到耳朵根了,这么近的距离,他眼睛像藏了灰,雾蒙蒙的,“所以我说,和黎小姐逗闷儿是为数不多有意思的事。” 外面隐约有人群的笑声,还有碰杯的清脆声,钢琴曲悠扬,像另一个世界。 “人真是很孤独的动物,也是很虚伪的动物,很喜欢待在一起,但心里都恨不得杀死对方,要是我有一天真噶了,他们的笑声应该会比现在真诚。” “也会有人伤心,非常非常伤心。”黎佳圆润的眼睛在日光下透明,宋知聿笑了,“也许吧,但不会太久,我说了,人是很孤独的动物,死亡,哪怕对最亲近的人而言,也总有一天会变得很轻,像针掉在地上一样轻。” “所以我们给你的书起个名字好吗?”他起身走到那个大立柜边,那立柜,黎佳现在才看清楚,除了插着孔雀翎的青瓷胆瓶和一众小巧别致的古玩,还有一排书,书脊颜色都偏单一,不是灰就是白,只有一本是蓝色的,像梵高的《星空》。 “看过村上春树吗?”他坐回来,斜着身子靠着沙发,把书放在膝盖上。 “看过,”黎佳点点头,“《挪威的森林》看了好多遍了,还有《海边的卡夫卡》,《且听风吟》,《世界末日与冷酷仙境》,但看来看去还是《挪威的森林》,现实魔幻题材我不太能接受。” “《国境以南太阳以西》呢?” “没有。”黎佳摇摇头。 “写孤独怎么能不看《国境以南太阳以西》呢?”宋知聿笑,“都说这是渣男发癔症写的,觉得全世界女人都爱他,但我觉得这只是一个故事的壳子,村上想说的是人活到这个岁数,生命就只剩一个词,孤独,每个人都会遇到很多人,无论爱与不爱,有多爱,怎么爱,到最后还是孤身一人。” 他两手撑着膝盖上的书,望着窗外背诵道: “下雨花开,不下枯死。虫被蜥蜴吃,蜥蜴被鸟吃,但都要死去。死后变成干巴巴的空壳。这一代死了,下一代取而代之,铁的定律。活法林林总总,死法种种样样,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剩下来的唯独沙漠,真正活着的只有沙漠。” 他背完,遥远的人声和琴声告一段落, “这就是孤独,和行走在沙漠一样令人绝望,但村上这老头子还算是仁慈,他提供了唯一对抗绝望的办法,” 他转过头笑着看黎佳的脸, “看你,有时觉得就像看遥远的星星,看起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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