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闷,转头晋国便增了兵马,看着这架势势必是要有此一战了,那晋国领军之将是晋国老太师邬建犴,晋国铁骑之军便是其一手建立而成。 同时也是邵伟毅的老师,此番晋国竟叫老太师为主帅,显然是存了为战之势。 宗延黎得此消息后,邬建犴刚刚抵达晋军大营之中,老太师年近六十已是满头华发,连带着胡须都白了,那双眼却是如鹰眼冷峻,穿着甲胄端坐在主帅之位,正让人为自己取下护膝甲胄。 “学生拜见老师!”邵伟毅匆匆入帐,见到邬建犴万分惊喜,连带着眼中都带上了几分激动的泪意,大步上前极为恭敬叩首拜道。 “快些起来吧。”邬建犴见着邵伟毅也是面露笑容,他这一辈子教出的学生不少,唯有邵伟毅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将他所授兵法学了个十成十,只是师生已经不知多少年不见了。 邵伟毅自驻守边关以来便再不得空闲归京去拜见师长,心中始终记挂着,如今乍然得见自是惊喜。 邵伟毅站起身来,语气略有些急促说道:“学生未曾想到,皇上此番竟会叫老师前来领军,老师何故如此啊!朝中竟无旁人出战了?” 邬建犴摆了摆手说道:“非是圣上之意,是本帅自请领兵。” “我虽是老了,却还没老到提不起枪的地步!”邬建犴轻哼一声站起身来,朝着邵伟毅走了过去说道:“晋国有此危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与其老死家中,倒不如战死沙场来的痛快!”邬建犴如此说道。 “老师!”邵伟毅听不得这话,当下就跪下了,双目似有几分红。 邬建犴伸手拍了拍邵伟毅的肩膀,轻松将人提了起来说道:“叙旧的话不多说,且与我说说那婺国此番领军之人是何人,可是秦元武那个老东西!?” 邵伟毅低头收敛了心绪才道:“不是,秦老将军已多年不曾出战边关了,如今那婺国领军之人姓宗延,单名一个黎字。” “宗延黎?”邬建犴略有些拧眉思索了一下:“这个姓氏倒是有些耳熟,不过此人却是从未听过。” “此人着实厉害。”邵伟毅叹了口气,面色很是严肃与邬建犴说起宗延黎此人。 从婺国与南康之战说起,说到庆国再说回晋国,邬建犴越听脸色越是惊讶,最后听完之后心绪颇有几分复杂道:“未曾想多年未见,婺国竟出了位这等人物。” 邬建犴沉思片刻道:“我倒是想起来了,宗延这姓氏早年曾是遇到过……” 只是年代久远具体却是记不清了,也曾是一婺国猛将,叫什么名字却是记不住了。 邬建犴收回思绪再度问道:“那婺国三皇子现在何处?” “关押在地牢之中。”邵伟毅连忙说道:“此人身负重伤,至今尚在昏迷之中,老师打算如何处置?” “且先关着,好好看着莫要叫人死了。”邬建犴低声说道。 师生二人细致的针对现在的情况,和接下来需要做的准备进行了商讨。 另一边婺国军帐之中,宗延黎也从谭力铭的口中听来了关于邬建犴的事,其实无需谭力铭言说,宗延黎也知道此人不好对付,晋国能有今日地位,全仰仗了这位老太师。 说是一句开国功臣不为过。 邬建犴的威望不仅在晋国之中深远,诸国上下也是对其多有赞颂。 “将军!你看谁来了!”军帐之中,宗延黎正与公孙璞和裴良几人端看地势,转头就看到高飞林领着一黝黑高壮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身上风尘仆仆的,见到宗延黎大步上前跪下拜道:“学生向安,见过老师!” “你怎么来了?”宗延黎大为诧异,看着这面貌大变的向安一时竟是有些没敢认。 “学生听闻老师此番领军对阵晋国,便自请调令,前来助老师一臂之力!”向安很是激动说道。 宗延黎笑了笑,端看着他这副模样道:“这也没过多少日子,你怎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向安略有些憨厚一笑说道:“老师虽未在身旁,学生日夜不敢懈怠,一个不小心就晒黑了……” 众人哈哈一笑:“你这哪是晒黑了,你这都快成碳了。” 向安也是无奈,他也不知为何自己竟会一晒就黑成这样,不过只要能来他就很高兴了,当即拿出了宋志远批复的调令给宗延黎过目,宗延黎看了一眼命人收起来。 “既是来了那就留下吧。”宗延黎点了点头说道:“正好也借着这般机会,看看你学的如何。” “蒙奇,他就交给你了。”宗延黎抬眼唤道。 “是!”蒙奇并无二话,躬身应下了。 宗延黎摆了摆手,示意蒙奇把人带下去安顿一番,而后转头继续与公孙璞几人商议迎敌之策。 两军对阵不似攻城,讲究的是排兵布阵,自有许多困难之处。 那边蒙奇带着向安去了自己营内,这营内都是自家兄弟,对向安也是熟悉,见其到来大为欢喜,纷纷上前打招呼,当初在圆石关宗延黎收其为学生,但是真正教导的时间却不是很多。 宗延黎要兼顾与庆国的战局,只抽空教导一二,大部分时间都是向安自己苦练,若遇到困难之处再寻求老师解惑。 那时的向安并非宗延黎帐下兵将,自然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宗延黎确实没想到向安会不远万里奔赴而来。 “老师不留余力教导于我,若我什么都不做,未免有些太不义了。”比起当初刚刚拜师之时的向安,而今的向安成长诸多,身形壮硕那身姿站的笔直,再不是当初那个宗延黎随便一脚就能踹弯膝盖的少年了。 “我此来一是为了报答老师教导之恩,二来自也是想建功立业!”向安咧嘴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神态憨厚冲着蒙奇等人说道:“只求不堕了老师之名才好。” “哈哈哈!是条汉子!”蒙奇听向安此言大为感动,大手拍着向安说道:“咱将军没白收你啊!” “来来来,咱们先过两招,且看看你有长进没!”蒙奇撸起袖子便道:“想来将军如今不得空检验你,我如今也算是你顶峰之将,便代为考校一二!” 向安也不马虎,当下便站起身来道:“请蒙将军赐教!” 二人摆开架势去了校场,宗延黎与公孙璞几人议事完就听高飞林来报,说了此事,当下喝了两口茶道:“走,看看去。” 校场之上,蒙奇与向安已是开打了,瞧着两人赤手空拳博弈的架势,竟有几分不分上下的勇猛之态。 裴良见宗延黎也来看了,顿时冲着她俯身见礼,宗延黎挥手扭头朝着校场望去,看着向安矮身躲开了蒙奇虎扑之势,扭身回击的干脆利落,这漂亮的攻势看的宗延黎忍不住扬了扬眉。 “将军这位学生,已是学有所成了。”裴良笑着赞叹道。 “还不错。”宗延黎略微扬唇,眯眼看着向安对阵蒙奇亦不见颓势,反而愈战愈勇很是满意。 “罢了罢了,不打了。”蒙奇眼见没办法一举拿下向安,二人皆是喘着粗气,既是考校也没必要太过严苛,到底是将军的学生,蒙奇见差不多了干脆停手说道:“确实长进不少啊!” “蒙将军谦让我了。”向安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指着蒙奇腰间说道:“我刚刚摸到蒙将军腰间手腕处皆有铁片,如此负重之下我都未能从蒙将军手中讨着什么好处。” 向安很是惭愧说道:“日后还需蒙将军多多指教。” 蒙奇没想到向安居然发现了,当下按着自己腰间束缚的铁片哈哈大笑说道:“好小子,你难不成还真想撂倒我?” 要真是被撂倒了,他可真是丢人了…… 宗延黎便是在此时走了过去,周遭众人纷纷俯身见礼。 “老师。”向安亦是连忙拜道。 “已是不错,若想战胜蒙奇也不是毫无办法。”宗延黎略微扬眉扫了蒙奇一眼道。 “……”蒙奇神色一僵,突然有种被盯上的后怕,连忙说道:“将军何需叫他打赢我!自去打赢晋国猛将岂不更好!” 蒙奇一副你们师生二人可别糟蹋我,他在军中这点儿威严若是扫地了可如何是好啊! 裴良等人见此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宗延黎亦是扬唇,招手让向安随着自己去了军帐,这才抽出空来问了问向安圆石关的情况。 向安端正坐着应道:“庆国提了割地熄战之后,那割地之处不是什么好地方,两方来使为此频频走动,险些又要起战事,却是不知为何庆国最后妥协了,将曲河北部三城割让。” “学生出来的时候,听闻盟约不日签订。”向安如此说道。 “曲河北部……”宗延黎沉吟两分,总觉得有些古怪之处,顿了顿说道:“庆国特使是何人?” “说是叫张晏,在庆国之中任司马一职。”向安想了想应道。 “高飞林,去!把公孙先生叫来。”宗延黎再度听到此人名字,当下半点不犹豫,让高飞林去把公孙璞请来了。 公孙璞才刚刚回营坐下,又听传唤急忙赶来,就听了宗延黎言说庆国之事。 公孙璞有些惊讶道:“割让之地竟是曲河北部?” “先生以为,庆国此举是何意?”宗延黎拧眉说道:“我猜想过庆国此番割地许多处,却是唯独没想到竟会将曲河北部割让,若是我没记错,曲河北部多为庆国老氏族封地。” “庆国此番将封地割让,岂非挑起氏族争端?”宗延黎觉得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将军竟连此事都知道?”这下轮到公孙璞觉得意外了,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年少之时璞曾去过庆国,那曲河北部确为庆国之中老氏族的封地。” “只是庆国早就不仰仗氏族鼻息了,不过庆国君主既立于庙堂不能不得威望。” “老氏族若不尊其为君王,他如何称王?” 公孙璞略有几分深思说道:“庆国此举简直自取灭亡。” 宗延黎再言此番庆国前来的特使便是他曾提及的张晏此人,公孙璞听着又是一愣,摩擦着腰间玉笛半晌之后说道:“璞无法理解,张晏此举究竟是在救国,还是在误国?” 宗延黎见公孙璞都难以猜透,当下询问道:“先生对张晏此人有何了解?” “泛泛之交。”公孙璞摇了摇头,确实是了解不深。 “如此……”宗延黎敛下眼眸道:“且看庆国这盟约能否顺利签订,只无害于婺国便可。” 第103章 是请君入瓮,还是引狼入室 原以为这晋国主将已至,下一步必定是要排兵布阵发动攻势。 但是宗延黎却万万没想到,那邬建犴竟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告天下书,其中特别严明晋国确不知婺国三皇子缘何入境,只说婺国气焰嚣张咄咄逼人等话语。 又说自己对婺国这等咄咄逼人之态甚是气愤,却也不想再起战事令两国百姓民不聊生。 故而晋国君主责令邬建犴此来边境,一是为了护卫边关抵御外敌,二是集中兵力搜寻婺国那位三皇子。 晋国那一封告天下书,将自己的位置说的令人动容,好似婺国成了什么强盗一般,不听言语不闻不问便要强攻晋国,全然不把百姓不把兵卒们的性命看在眼中。 这番话语瞬间把婺国的局势变得非常危险,天下名士群起攻之,认为婺国培养出了虎狼之师,覆灭南康在前,转攻庆国逼得庆国割地熄战,如今又借口攻晋? 婺国那三皇子到底是被晋国劫掠而走,还是婺国故意将其赶入晋国,以此借口开战呢? 一时之间天下众说纷纭,婺国此番就如同烈火烹油,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邬太师真不愧是晋国第一人,当真是好手段。”公孙璞不得不佩服晋国此举,不费一兵一卒,只凭一封告天下书,就让婺国陷入了泥沼之中啊! “将军!圣上谕旨!”不过几日功夫,情势愈演愈烈,以至于皇上急匆匆送来谕旨,此番绝不可再动兵马! 宗延黎帐下众多将领跟着她厮杀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等冤枉气? 那晋国两嘴唇一碰就胡说八道,尽往婺国身上泼脏水,偏偏当下婺国势头正猛,且又得罪了诸国,这一下可不就是惹得群起而攻之吗? “这叫什么事!?”蒙奇是个急性子的,得了圣上谕旨之后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我等身为兵将,不让动兵马如何打仗!?这不是笑话吗!” 就在宗延黎等人商议着应对之策的时候,那晋国又放出话了。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告天下书,而是派遣特使送来了话,言说邬太师集合全军之力在晋国边境四下搜寻,终于找到了婺国那位三皇子的踪迹,只可惜这位婺国三皇子身负重伤,现下正在晋国军帐之中养伤。 “婺国此番无故冤枉我国行不端之事,我等并不计较,只这位三皇子,若婺国真心想迎回,还请将军亲入我晋国军帐迎之!”那晋国特使如此说道。 “将军,不可去。”几乎是在听此言一瞬间,裴良和公孙璞二人双双阻挠,脸上尽是严肃之态:“晋国此举,分明是摆的鸿门宴!” “我晋国已拿出了最大限度的礼遇!”那特使对着宗延黎等人躬身拜了拜,随即颇为傲色甩袖而去。 宗延黎岂能不知晋国不安好心? 可偏偏圣上有谕在前,不可再动兵马,如今若宗延黎不能从晋国将贺兴梁带回来,岂非坐实了晋国那番编排,立国在人,若婺国此番坐实了暴行暴军,如何还能招揽来名仕入国? 强国之策在民,民心难定何以安国。 这也是为什么,诸多战事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侵略者人人喊打,救世主备受赞颂。 宗延黎早知邬建犴难缠,却没想到这人都没见到,便已是受其挟制,眼睁睁看着当下局势已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宗延黎不得不去! “我既要在天下立世,便要此行。”宗延黎可以不在乎自己背负骂名,但是她不仅仅是宗延黎,她还是婺国平西将军,是宗延氏长子,是众多将士追随的将军! “晋国既设局如此,焉知福祸?”宗延黎思绪灵活,攥紧手倏然笑了笑说道:“到底是请君入瓮,还是引狼入室还未可知。” 那端坐在帐中的宗延黎,眉眼冷峻眸色何等沉着,只此一句话便是让下首众人原本焦灼纷乱的心神一下子安定了,所有人在此刻都望向宗延黎,他们所追随的将军,从来都不会让他们失望! 公孙璞亦是忍不住坐直了身躯,很是恭顺询问道:“将军打算将计就计。” 宗延黎缓缓点头道:“这鸿门宴既是非去不可,我等何不趁此机会,攻入晋国行夺城之势。” “这恐怕并非易事。”公孙璞略有几分心跳加速,攥着手中玉笛说道。 “是。”宗延黎自然也知道,故而有此一说,具体如何操纵还需从长计议。 这其一需要保证此去,他们带回来的人必须得是婺国三皇子贺兴梁,确保贺兴梁活着走出晋国,此后贺兴梁的言语将会成为那封天下书的突破口。 只要贺兴梁活着走出晋国,宗延黎率军攻入晋国才名正言顺! 宗延黎显然并非愚忠之辈,虽然皇上谕旨在前责令她不可动兵马,可不动兵马的前提是婺国立身不正,既已是名正言顺,为何不动? 若在等皇上谕旨送来,她可等不起! 阵前领兵事出有因,她自当决断。 其二需要保证的,便是她如何活下来。 “璞愿随将军同去!”宗延黎大致说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公孙璞毫不犹豫起身,冲着宗延黎俯身拜道。 “你一谋士去做什么,这等时候还是我去!”蒙奇连忙起身挡下公孙璞道。 “将军!我随你去!” “……” 帐中众人纷纷起身,争抢着要随同宗延黎前去晋国。 宗延黎看着那争抢吵闹的众人,略有些无奈抬手,制止了帐内喧嚣才道:“瞧你们这一个个的,平日里争功的时候不见如此积极,如今这等凶险之事倒是争抢着要去了?” 宗延黎敛下眼眸说道:“此去晋国我已有人选,你们别争了。” “我此去只带两人,闻年与裴良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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