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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的叫战,自以为自己站在了最高点,认为自己所辅佐的便是明君! “既如此,那便再无需多言。”宗延黎眸中神色一点点掩去,最终恢复了一贯冷肃姿态道:“自古多的是成王败寇者,你我既谈不拢,那……” “唯有死战尔!” 宗延黎再无多话,打马归去,陈瀚敬亦是宣战,二人各自回了军阵之中。 寿王如此大张旗鼓,陈家这般追随显然不是几句话语就能动摇其心的,公孙璞见宗延黎冷着脸回来,便知二人相谈不欢而散,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陈家军骁勇善战,绝非寻常军队,陈家军帐下猛将亦是不少。”宗延黎凝望着阵前深吸一口气道:“哪位将军愿去打头阵?” “将军!”龙飞光近前一步道:“我白鹰军自跟了将军,自当为将军而战!” “末将的二弟,武道小有所成,这初战不若便让末将的二弟去吧!”龙飞光自知宗延黎帐下将领皆是猛将,他此番投身而来自当表示表示,故而主动为自家兄弟请战。 “好。”宗延黎笑了笑道:“龙将军既有战意,那便准尔迎战!” 龙飞光大喜,转头唤了磐石出战。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都放在了磐石身上,见其手持长戟纵马跃出军阵,对上了那陈家军出战将领。 曹林观之半晌侧首对着宗延黎道:“将军,陈家军那出战之人名为申全孝,曾在赤河一战之中,连冲燕国三关而成名。” 虽是老将,但是余威犹在啊! 宗延黎看着陈家那上阵之人,忍不住拧了拧眉头,老将军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手持长枪立于军前与磐石相对而站。 “来将何人?”申全孝声势如钟鼓,出声喝道。 “白鹰军,磐石。”磐石一副面瘫之态不为所动,不见丝毫情绪起伏。 “未曾听过的名头,哪里来的杂役兵,哈哈!”申全孝闻言顿时嗤笑一声,有些不屑摇了摇头,再观之神态已变得鄙夷万分了。 磐石不想多话,宗延黎与陈家军有交情,他可没有! 怎会听这老将嗤笑白鹰军,当下手持长戟杀将而出,那长戟自地面划过,扬起尘土沙地叫人眼前都迷乱了。 申全孝怒喝一声提枪迎上,枪戟交接铿锵声不绝于耳。 磐石既能做这白鹰军的二把手自是有实力,他没有龙飞光那等统御之能,也没有公孙璞谋士之心,唯有这一身武艺勇武万分,那长戟自半空中化出的弧度如此凌冽。 近乎是毫无悬念,以压倒之势将申全孝压制在前。 他的攻势如他这个人一样,干脆利落,只见那长戟击落申全孝手中长枪的一瞬,抬手便刺穿了申全孝的胸膛。 众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刺过去的,磐石却已经收回了自己的长戟,连回头多看一眼都懒得,调转马头就往回走。 再看那纵马归来的磐石手中长戟垂在地面,尖端刀刃上滴答着滴落殷红的血渍。 “老将军啊——!”陈家军中,陈瀚敬见此一幕骤然红了眼眶,眼睁睁看着那直挺挺从马背上栽下的申全孝悲痛大呼。 “宗延黎!你竟如此心狠手辣!”陈瀚敬睚眦欲裂怒吼着,不过初战之下便痛下杀手,此意是要与他陈家不死不休啊! “好,好!”陈瀚敬转身怒吼:“哪位将军愿替申老将军报此血仇!” 磐石这一战让众人眼前一亮,宗延黎帐下蒙奇等人自不能被比了下去,当下纷纷请战! 宗延黎也不拘着他们,权衡之下点了卢昊前去应战。 卢昊本领不俗,跟在宗延黎身边多年,始终未能有展露的机会,倒不是宗延黎偏心,而是宗延黎身边猛将太多了,就是轮号也得轮一遍才能到他。 如今终于得了机会,卢昊自是欢喜,深吸一口气应战而去。 卢昊所用武器是双戟,他既没有蒙奇之力,也没有白修筠那等擅用多武,他自新兵营一步步走出来都是稳扎稳打,专攻长处而来。 这一战甚是不容易,与卢昊对阵之人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论资历论经验都远胜于卢昊。 起初卢昊应对的甚是吃力,但是他并未有败退之势,而是好像那好学的学生,在疯狂汲取对方的对战经验,然后将其转为己用。 一开始公孙璞等人不甚看好卢昊,从起手对战来看卢昊完全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卢昊此人学习能力如此强,竟能在如此强压对战之下还能去学东西? 在眼睁睁的看着卢昊战至后方,竟用对方出招反手迎敌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与之对战的将领更是满目错愕,慌乱之下被其手中双戟伤了手腕,手中长剑落地,痛呼一声败退撤走。 卢昊也没好到哪里去,手臂肩膀也有伤,却是昂首挺胸的回来了。 “真是奇才……”饶是公孙璞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卢昊两眼。 虽说那出招是照猫画虎学来的,可是在斗将对阵之中,对手突然就学会了你的招式反过来打你,任谁都措手不及吧? 也就是那与之对阵的人拿的是长剑,若与卢昊相同用的双戟,岂会让其负伤败退,怕是直接断其双腕了! 公孙璞心下暗暗震惊,那边宗延黎已是让人带卢昊下去包扎伤口了。 这第三次斗将宗延黎让白鹰军之中,龙飞光的六弟祝金前去应战,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好战之时,得了将令的祝金撒欢似的就冲出去了,常年在外游击出战的白鹰军之中,个顶个都是好手! 那祝金所用亦是长枪,相较于闻年的枪式杀招频出,祝金手中的长枪却好像自带一股少年的朝气,孤傲又凌冽,不过几下功夫就把人给掀下了马背,看的众人似是跟着升起了几分热血。 “哈哈!大哥!”祝金得胜归来之时,眉眼之中带着少年的得意与骄傲,一副等待夸赞的傲娇表情。 “休要自满。”龙飞光笑了笑,却还是叱责道。 “嘿嘿……”祝金摸着鼻子笑了笑,低下头应了声。 宗延黎已是抽出长刀,一声号令之下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大军直冲陈家军而去。 三场斗将皆败,陈瀚敬硬着头皮迎战,那激战之下俨然不敌,转身败退钻回了孝庄之中,初战便大捷叫曹林等人士气大振,原以为两军兵马数量之差恐有不敌。 没想到宗延黎这帐下兵马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那勇武的陈家军都不敌啊! 而反观孝庄之中就没这么平和了,陈瀚敬灰头土脸钻回了孝庄,迎接便是诸多‘盟友’的冷嘲热讽,那多是追随寿王的各地豪侠。 “陈家军久负盛名,不想如今在陈将军手中竟如此不堪一击?”那抱着双臂的威武男子面色讥讽道:“当初陈家军在陈大将军统帅之下堪称所向披靡。” “如今……却是连个孝庄都出不去?” “这般领军之人,谈何大业!” 陈瀚敬最是气怒这等比较,双拳攥紧怒声道:“赢将军如此口出狂言,怎不去应战宗延黎?” 陈瀚敬嗤笑两声说道:“两嘴皮子一碰说的倒是轻松,那宗延黎岂是如此好应对的?” “无能便是无能,宗延黎又如何?” “不过一小将罢了!”赢宏威大笑两声,全然一副看不上的样子。 “你——!”陈瀚敬气得不轻,那端坐高位之上的寿王贺兴梁拧眉抬手制止了二人吵闹,沉声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切勿言语伤了和气。” “那宗延黎来势汹汹,自南康一战之中声名远扬,确不是等闲之辈。”贺兴梁眯眼说道:“此番我军虽是败了,却也打听出了敌军虚实,你说那宗延黎帐下多了一支白鹰军?” 陈瀚敬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对着贺兴梁俯身拜道:“是,末将观那白鹰军不似婺国兵马。” 贺兴梁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去查查这白鹰军的来历。” 贺兴梁转眸看向陈瀚敬安抚道:“陈将军无需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 “本王既是点了陈将军为领军主将,诸位还请以主将之礼待之。”贺兴梁转头看向屋内其他人道:“若有不服众者,本王如何信之?” 贺兴梁的几番言语之下,陈瀚敬大为感动,屋内其他人心中虽是不服,面上却还是恢复了客气。 那赢宏威转身,偏头对着陈瀚敬不甚礼貌的拱手道:“赢某语快,若有不对之处,还望陈将军海涵。” 陈瀚敬轻哼了一声道:“无妨。” 贺兴梁很满意这般和谐模样,点了点头之后说道:“既如此,那便来看看下一步如何迎敌。” 孝庄内恢复宁静,宗延黎此时也同样与众位将领聚在一处商议下一步举动,从今天对阵来看,陈家军当不会再轻易出战了,那么他们就要想法子攻入城中去。 “想要入城,实在困难。”宗延黎揉着眉心,若是有庆国那攻城弩车就好了。 “璞有一计,可诱敌出战。”公孙璞端坐下首,见此一幕抖了抖袖袍站起身来道。 “哦?”宗延黎扬眉望去:“先生请说。” 公孙璞却是摇了摇头:“暂不能言。” 宗延黎:“……” 这些个谋士,就喜欢打哑谜! 不能言你出什么声? 宗延黎身边蒙奇等人齐刷刷瞪着公孙璞,一副‘你耍老子’的表情,看的龙飞光有些发笑,忍不住咳嗽一声道:“将军见谅,我这三弟擅观天,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是是是。”公孙璞哈哈一笑跟着点头道:“还请将军且等一等。” “等什么?”宗延黎略有些费解。 “等风雨到来啊!” 自帐中出来之后,蒙奇和卢昊几人看公孙璞的眼神都变了,俨然一副担心自家将军是不是招了个神棍入帐的莫名感觉。 再一看公孙璞那观星之举愈发拧紧了眉头,蒙奇拽着卢昊道:“你说这神棍,真能招来风雨不成?” 卢昊跟着看了看天,再感受了一下这夏夜里都似吹着热风,忍不住道:“日日皆是万里晴空,哪来什么风雨?” 蒙奇啃了口饼子嚼吧嚼吧道:“咱将军还真信,别是被忽悠了吧……” “放心吧。”卢昊这倒是平静:“谁能受骗,咱将军也不能受骗。” “若这公孙璞当真无能,将军定会一刀将其斩了,还轮得到他行骗?”两军对阵若是惑军之言,岂能容忍。 “诶!裴良!”蒙奇和卢昊这两脑子凑不出个所以然来,瞧见了裴良顿时眼巴巴的凑了过去。 裴良听了蒙奇和卢昊二人的担忧顿时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纠正道:“非是什么呼风唤雨的神棍,而是观星知风雨。” 世间却有这等能人,那皇庭宫中司天监所任之职便是这般,夜观星象知风雨预警,只是随着如今这王朝覆灭又起新王,有这等本事的人越来越少了。 乍一听好似什么神棍,可若此人当真有这等本事,咱将军那可真是赚了。 “星星有啥好看的?”蒙奇嘀咕着,他也能看到星星啊! 那不满夜空都是吗? 任他盯的眼睛都花了也看不出个门道来。 第99章 攻城计,是真还是假! 宗延黎就这么等了两天,等来了在这夏日骤降的温度,一场雨势落下,落在那被烈日烤过的地面,似是挥发出了水蒸气一般。 宗延黎原以为公孙璞之计是想叫我军趁着雨势攻城,可这雨又不是只下在孝庄之中,整片天都落雨,我军将士同样会被那雨势所遮挡,如何攻城呢? “璞自然不是要叫将军冒雨攻城。”公孙璞呵呵笑着,看着那阵雨落下片刻天又放晴,午后又落了一场雨。 这反复的天气叫空气之中夹杂着沉闷之意,公孙璞站在宗延黎侧后方,观雨势终于放心似的,侧身对着宗延黎俯身拜道:“璞之计,便是让将军明日清晨行攻城之势。” 宗延黎转头看向他,眸中似带着几分询问之意。 “晨雾将起之时,便是进军最好的时机。”公孙璞笑了笑又说道:“不过,璞之计是要将军行佯攻之状,立草人在前,佯作攻势。” “敌军观我军攻城必定放箭阻挠,待晨雾散去敌军观我军之中尽是草人,次日依旧如此,以晨雾为遮掩再行佯攻。” “如此反复三次足矣,待第四次……草人换兵将,敌军定以为我军又是佯攻,趁敌军掉以轻心之际强攻入城,此计为瞒天过海无中生有!” 公孙璞眉眼含笑说道:“草人轻便,可挡箭雨不说还能将敌军箭矢留作己用,若冒雨而行草人浸湿沉重不堪,将士难以推举前行,璞思来想去只有这雾起之时最为合适。” 公孙璞指了指天笑道:“冷热交替之时,晨曦雾气最盛,想要在这夏日之中得见晨雾,当有一场雨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啊!” 宗延黎听着公孙璞这番话语,眸色渐亮,仰头笑道:“真是妙计!” 宗延黎急忙转身唤了高飞林,令其去请诸位将军前来帐中议事! 孝庄之中很是焦灼,宗延黎兵马围城在外却几日不见动静,原以为初战得胜的宗延黎,会很快再行攻势而来,却没想到几日过去了,那宗延黎竟是无半点动静。 “陈将军将那宗延黎说的万分勇武,怎做了最蠢的法子,这是打算围城困守我等?”赢宏威大刀阔斧的坐在帐下,嗤笑着说道。 “呵呵。”陈瀚敬扯着嘴笑了笑说道:“自己蠢还笑话别人,那宗延黎自然知晓孝庄难以强攻,此番必定在思量攻城之法,奇袭或是巧取才是上策。” “有这闲工夫在这说风凉话,不若多去城东城西各处瞭望台看看敌军可有动向。”陈瀚敬哼笑两声道。 “这有什么可看的!?”赢宏威一副嗤笑的表情道:“只要宗延黎敢来,我势必将他打回去!” “赢将军既是这般用底气,那城门关前固守就交给赢将军了。”陈瀚敬懒得与他多话,直接把这城门守关的职责丢过去了,若是城门破了那也是你赢宏威无能! 赢宏威哪里受得这番激将之法,当下便道:“我守便守!陈将军这送上门来的功勋,不要白不要!” 赢宏威狮子大开口要了精兵一万固守城关,陈瀚敬脸都黑了与之据理力争,城关固然重要,但是城西等处也不可松懈,最后两人闹去了寿王跟前。 寿王做主,给了赢宏威精兵八千守城关,陈瀚敬便是再不满也捏着鼻子认了。 这赢宏威虽是有些自大,但是本事还是有几分。 得了兵权当下就亲自上城墙布防去了,处处细致估算着敌军的兵力,安排守城事宜,既领了要职却也要做出点成绩来,否则岂不是平白让人笑话!? 陈瀚敬命人去观察了一下,见这赢宏威言语虽是不敬,但是做事却是认真并无轻视,当下哼了两声让人回来了。 日暮西沉,陈瀚敬站在瞭望台上,远远看着围城之军准时准点升灶起袅袅炊烟,愈发有些想不通这宗延黎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这都过去多日了,竟不见半分攻势? “晚间守军都警醒点,以防敌军夜袭攻城。”陈瀚敬虽不曾与宗延黎共事,却也曾听说宗延黎当初领鬼营众部攻入南康,便是星夜奇袭! “是!”身侧兵将躬身应下。 这夜依旧寂静,那守夜的将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便被旁边队领抽了一鞭子:“警醒点!” 那守军将士痛的浑身一个激灵,当下再不敢有半分懈怠,瞪大眼盯着黑夜城楼之下,直到轮换的将士到来,如此渡过了平淡又漫长的一夜,看着那逐渐透出微亮的天际。 “嘶,这昼夜温差还真有些凉啊。”巡逻的兵将走着台阶上了城墙,扭头看向城外竟是弥漫起了些许晨雾。 “鬼天气……”旁边的人跟着嘟囔了两句。 余光朝着城下扫去,忽而像是想到了那晨雾之间似是有人影攒动。 下一瞬间他猛地驻足扭头,惊惶叫喊道:“有敌情——!” 这一嗓子嚎的,让方圆百米内将士们骤然醒过神来,睁大眼朝着城楼下看去,瞧着那风一吹雾散了几分,见到了隐匿在晨雾之中整齐划一的敌军军阵。 那守军将士忙不迭转身,抡起了鼓槌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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