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没引起什么骚乱。 宗延宏图到来之时,宗延黎已穿好了外衣,靠着床柱端坐。 “我已将闻年押入了囚牢。”宗延宏图脸色不佳,看着宗延黎沉声说道:“裴良已经与我说了,我知你与闻年兄弟情深,这你也未免太冒险了!” “今日是你故意为之,若有朝一日当然伤在他手里,如何是好!?”宗延宏图面色略显严肃说道:“是杀了还是送走?” “二伯……”宗延黎有些无奈。 “你难道还要留他!?”宗延宏图简直想跳脚了,他知道闻年本事不小,其战力与宗延黎几乎是旗鼓相当,但是未免太不稳定了,在战场之上简直令人后怕。 “二伯总该让我先见一见他吧?”宗延黎苦笑说道。 宗延宏图没好气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何动身,且让他关着吧!” 宗延宏图挥袖起身,看着宗延黎道:“安心养伤,庆国若要攻城也不会这么快又来,皇上已派遣援军不日便到了。” 宗延黎神色微正,抬眼询问道:“来援是何人?” “秦家,秦无究。”宗延宏图沉声应道。 宗延黎敛下眼眸略显深思,秦家军与陈家军当是旗鼓相当,只是秦家驻守京都与陈家相比更得圣意。 说起来这秦家与陈家争夺数年,那驻军守军也是叫秦家争了去,所以陈正新才会到了平南营来。 前世的陈家到底是没斗过,秦家做大之后,宣王曾多次示好,然秦家都未曾表态,其早已投了太子旗下,为太子效力,也正是因为宣王无法拉拢秦家,才会转而对宗延氏有所表示。 秦无究啊…… 宗延黎闭了闭眼没再吭声,宗延宏图吩咐了几句话让帐外高飞林好好照顾宗延黎,便起身离去了。 秦无究带着两万精兵抵达昌丰郡之时,宗延黎还在病床上躺着。 期间庆国又有叫阵之行,宗延宏图避而不战,只是这一次庆国没再强攻。 “参见秦大将军!”宗延宏图迎上前,躬身拜道。 “明威将军无需多礼。”秦无究瞧着约莫三四十岁,正值壮年一双虎目极为凶狠锐利,着军甲披挂身后那红色的秦家军旗尤为醒目,在秦无究身旁跟着一披着红披挂的小将。 其年岁与宗延黎相差无二,身着银盔面容与秦无究倒有几分相似。 宗延宏图不免多看了两眼,秦无究与宗延宏图走入帐中才介绍道:“这是我外甥,叫宁池。” “都说这外甥像舅,末将险些以为这是秦大将军您的儿子了。”宗延宏图了然哈哈笑了两声赞叹道。 “哈哈哈!”秦无究倒是爽朗,看了眼身边的宁池说道:“这小子跟在我身边经了不少战事,此番得了圣上旨意前来驰援,非闹着一起来便带来见识见识。” “明威将军无需客气,只管使唤他便是!” 宗延宏图很懂事的吹嘘了两句,随后秦无究就问及圆石关的情况。 当下便命人召开了会议,这秦无究既是来了,领兵之责自然便交由他了,其端坐主位端看我军布防,点了点头说道:“明威将军与庆国对战多年,这布防之要务还是交由将军统御。” “主城楼再添兵卒,这投石车位置……”秦无究可并非无能之辈,当初婺国立国其便已是战功赫赫,此番来援更无针对之心。 除去在宗延宏图的布防之上增添兵卒,并无任何大动,且还将阵前盾兵换成了自己的兵马,俨然是觉得宗延宏图的盾兵略显粗糙,他的兵甲精良更好在前抵挡。 宗延宏图倾听着,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他未曾与秦无究共事,只打听过一些此人的脾性,自然有所担心主将不好相处,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靠着拼杀来的军功坐上主将之位的,又岂会是无能之辈? 莫说是秦无究了,便是那叫宁池的小将也不是俗人。 在将领们议事之时,营帐外宁池已是与宗延宏图帐下那几位年轻将领打起来了。 宗延宏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宁池将自家帐下兵将掀翻在地,小将勇武亦有几分秦无究的爽朗哈哈笑道:“可是撂倒你三回了!今儿这酒你非敬不可了!” 那将领约莫是觉得丢人,拍了拍身上尘土说道:“我等不与你打,你虽是打赢了我们却也不是最强,还得打赢我们小将军才是!” “就是就是。”他们皆是宗延宏图帐下亲兵,口中所言的小将军不是旁人,自然便是宗延黎了。 “哦?”宁池略显傲气笑道:“那叫他来便是。” “小将军前些日子与庆国对战负伤正在休养,既是都在军中也不急于这一时。”那些兵将皆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显然是抱着极大期望,希望宗延黎早些好起来,打趴宁池让他好看。 宗延黎并不知道,她好端端的养伤之时,这些兵将就已经给她约上架了…… 此时的宗延黎刚刚换下了纱布,正在活动自己的左手,感受着左手手臂略有些酸胀,若要完全恢复当是还要一段时日。 裴良走入内的时候,宗延黎正在尝试用左右提刀。 “将军!”裴良连忙上前挡下说道:“军医说了您肩上的伤不宜用力。” “……”宗延黎撇嘴:“我就试试。” 裴良目光严肃的盯着宗延黎,逼得宗延黎不得不举手道:“好好好,我不动。” 以前怎么没觉得裴良这么婆婆妈妈的? 宗延黎心下嘀咕,安静的坐回了桌椅边道:“听说秦大将军已经到了,可去见过了?” 裴良应道:“我等都去拜见过了,那秦大将军看着爽朗好相处没什么架子,倒是秦大将军那外甥争强好斗……” 这才来了几天,已经把军中将领们都挑衅了个遍,不与他打还不行! “谁?”宗延黎闻言却是一愣。 “似是叫宁池?”裴良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宗延黎沉默了。 宁池乃临安侯之子,秦家大小姐便是其母,亦是如今的临安侯府三夫人。 如宁池这般子弟,才是正儿八经的勋贵世家,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前世太子被废,秦家受此牵连,宁池以一己之力保下秦家小辈,临安侯府亦是成了他的天下。 宗延黎还记得最后得见宁池是何模样,立于朝堂的宁池眉眼之中沉寂着杀伐,秦家受累母亲自缢,他能从侯府之中夺权杀出来必定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那立于朝堂的宁池朝她望来,眼中藏匿着冷冽和杀机。 太子毁于她手,秦家因此灭亡,他恨她也是应该的。 “成王败寇,如今你又拿什么赢我。”彼时的宗延黎立于朝中位极人臣,身负从龙之功,拥兵数万,早已无人可敌,他的恨于宗延黎而言,微不足道。 宗延黎按了按酸胀的手臂经络,垂下眼帘淡声说道:“既有秦大将军约束,不必去多管,若只是切磋比武,随他去吧。” 裴良点头应下,随即说道:“那闻年……将军要见吗?” “唤你来便是让你带我去见他,走吧。”宗延黎套上了军甲,穿戴整齐跟着裴良出了营帐,一路朝着囚营走去。 囚牢之中,闻年蜷缩在角落里,手上脚上都戴着镣铐,就连脖子上都有锁链,看着这拴着他脖子的锁链宗延黎皱了皱眉,犯人戴的都是枷锁,只有牲畜才用锁链拴着。 如今闻年遭受这般对待,宗延黎心里自然不痛快。 她让裴良在外等,裴良却是不应,跟着宗延黎一起走入了囚笼之中。 那蜷缩在角落里的闻年似是听到了声响,从昏睡之中睁开了眼,透着凌乱细碎的发丝望去,看到了那站在自己面前的宗延黎。 锁链响动,他眼眸睁大有些不太敢相信似的坐起了身来,栓在他脖子上的锁链哗啦作响,闻年仰着头看向宗延黎,张了张口哑声唤道:“将军……” 宗延黎看着如此姿态的闻年有些不忍,上前一步在他面前蹲下。 闻年目视着宗延黎,瞥见了宗延黎那脖颈处刚刚痊愈还带着几分红印的疤痕,眼瞳骤然一缩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 他眼尾染上几分红,喉间滚动,盯着宗延黎脖颈处的伤痕许久,缓缓垂下头道:“将军,杀了我吧。” “你宁愿求死,都不愿克服障碍留在我身边?”宗延黎微微眯眼,盯着他沉声道。 闻年身躯轻颤,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让人窥不见他脸上神色。 宗延黎拧眉:“闻年,看着我。” 闻年似是攥紧了手,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眼前的宗延黎眉眼沉肃坚毅不见半点厌弃责怪之色,一如平日那般目光坚定望着他道:“今日你若当真求死,我成全你。”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宗延黎帐下亲兵。” “昔日情谊便当一场空,你我恩义就此断绝,这是你所愿?” 闻年眸色震颤:“不……” 宗延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闻年说道:“闻年,你还想伤我第二次吗?” 那跪坐在地的闻年只觉得心神震颤,胸腔之中似有万般情绪拉扯,听着宗延黎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如同针尖刺在心口,钻入脑海之中,一遍遍刺激着他的神经。 “将军……”闻年望着她,恍惚之间似又见到了那浑身是血倒在自己面前的宗延黎,鼻息略显粗重眼中似有暴虐,脑海之中却愈发清醒。 似乎比起那可怕的暴虐,他更害怕的…… 是宗延黎再一次的倒在自己面前。 宗延黎侧身说道:“自明日起,我会让明威将军将你调去刑营,我等你回来。” 宗延黎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了营帐,再未回头。 所谓刑营,便是军中兵卒违背军令受罚之处,亦有审讯奸细,斩杀逃兵俘虏等等…… 她要闻年去做那凶恶的刽子手。 她要将他推入血腥满地的地狱,让他自己走出来,一步步走回她的身边。 “将军!明威将军有请!”高飞林匆匆而来,对着宗延黎拜道。 “正好,我也该去拜见拜见秦大将军。”宗延黎神色如常,对着裴良说了一声让他先回营中,自己则是带着高飞林去了主营大帐。 宗延宏图与秦无究正在帐中,宗延黎入内躬身拜道:“末将宗延黎,见过秦大将军,明威将军。” 秦无究抬眸望来:“你就是宗延黎!?” 他绕过桌前唤了起身,端看着宗延黎上下打量笑道:“你的功绩本将军早有耳闻,料想是何等悍将,今日得见却是这等丰神俊朗的小将!” 第72章 斗将 “秦大将军谬赞。”宗延黎躬身拜道。 “明威将军说你此番伤势不轻,怎不多休养些时日?”秦无究招手让宗延黎入座,端看着宗延黎笑着询问道。 “听闻庆国又有攻城之势,虎狼在外末将寝食难安……”宗延黎低垂着眼眸,脸上似有愤恨之色,恨不能将那虎狼早日驱逐出境方才安心。 秦无究看着宗延黎这般神态,忍不住点了点头道:“你有此心本将军甚是欣慰,但是身体要紧,伤势未愈不宜出战。” 秦无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扬了扬眉道:“说来你倒是与我那外甥年岁相近,想来能聊到一块儿。” 说话间秦无究似想介绍一二,却忽闻外间战鼓声突起,帐外一报信兵卒急匆匆入内,跪下拜道:“启禀大将军!庆国又遣人关外叫阵了!” 宗延宏图脸色一沉,转首看向秦无究说道:“大将军,末将此前避而不战是为等援,如今援军已至,末将斗胆请战!” “这庆国当真以为我等好欺负!”秦无究亦是怒而起身,当下点齐兵马便要迎战。 “宗延黎,你有伤在身不宜出战,且在城墙上看着。”秦无究似是看出了宗延黎亦想跟随的姿态,转首看向他说道。 “是。”宗延黎自然没有强求,正好也想借此看看秦家军的战力几何。 前世宗延黎并未前来守城,她留在了平南营应对晋国,是后来圆石关破了宗延黎方才得了将令,领兵前去支援。 战鼓敲响,宗延黎跟着秦无究登上了城墙,端看下方庆国已是叫阵多时,秦无究身边将领听了一耳朵各个皆是摩拳擦掌的想下去应战,秦无究却是沉得住气。 他并未急于应战,而是询问宗延宏图道:“这叫阵之人是谁?” “观其手持双刀,当是袁横帐下那对双胞胎兄弟。“宗延宏图侧首说道,袁横帐下猛将不少,其中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持双刀弟弟持双剑,二人合力所向披靡难以突破。 “这上阵之人是哥哥柴达,此人单独上阵不值一提。”宗延宏图扬了扬眉说道:“需得注意一下其双刀用法。” “如此……”秦无究正思索着点何人出战,就听身后宁池挤了过来,躬身拜道:“舅舅!让我去!” 秦无究眉头微皱,看着这请战的宁池似在犹豫。 宁池连忙说道:“我定为舅舅拿个首功回来!” 秦无究闻言笑了笑,而后说道:“你既想去那就去,若是不敌便回来,切勿贪功冒进。” 宁池面色一喜,当即高声应下转身命人取来重剑,披挂上阵! 宗延黎站在宗延宏图身侧,得见宁池纵马从城门走出,垂眸瞧着那略显傲气的少年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未曾想道少年时期的宁池是这般模样,他那手中重剑却是不俗。 “阿黎,他那重剑力量不轻呢。”宗延宏图自也看到了,转头看向宗延黎道:“与你的长刀可能一较高下?” “不及我的刀重,却也是一顶一的重武。”宗延黎笑了笑说道。 “哈哈……”宗延宏图笑了笑,转回头去细看城外斗将。 这宁池看着稚气未脱,却是有些本事。 宁池手中重剑舞的密不透风,倒是将那柴达逼的一退再退,最后败下阵去逃走了。 宗延宏图看着这一幕笑了笑,那柴达兄弟强就强在兄弟二人联手作战,一旦二人分开这战力大打折扣,这也是为什么宗延宏图见秦无究让宁池上阵,他并不劝阻的原因。 “小将军真是勇武。”宗延宏图见着宁池回来,转头对着秦无究赞叹道:“恭喜大将军,又得一员虎将!” “他算哪门子虎将,哈哈哈!”秦无究摇头失笑,心知那柴达分明未尽全力,此番若是宁池败了,他都要直接把宁池丢回家去,免得带出来丢人现眼了。 宁池自幼跟着秦老将军习武,既是他的外祖父也是他的武教师父。 若教出个徒弟连这都打不过,不是丢人是什么? 秦无究拍了拍宁池道:“且站在一旁看着,接下来的斗将才是真正的斗将。” 宁池大概是不懂的,却是听话的站在一侧,见庆国再派人出来叫阵,下去应战的亦是秦无究身旁将领,一人持刀一人持枪纵马相撞,比起刚刚的斗将场面,这一次二人实力旗鼓相当。 “要输了。”宗延黎拧着眉,似有些叹息般说道。 “庞将军步步逼近分明占了上风,怎会要输?”宗延黎本是随口赞叹,不想却叫旁边宁池听去,少年当即扭头看向宗延黎,像是在责怪他乱说话。 “……”宗延黎一愣,扭头看向宁池,二人隔着一小段距离四目相对。 宗延黎心下不免赞叹,原来年轻时候的宁池是这般模样。 宁池盯着宗延黎亦是赞叹,这小将倒是好相貌。 旁侧似有惊呼声传来,二人齐刷刷扭头看向战局,然后就看到了刚刚还好似占了上风的我方将领被对面挑飞了手中长刀,败下阵来。 秦无究摇了摇头道:“庞永明此番大意了,上当了。” 刚刚那敌方将领哪里是落了下风,分明是故意拉扯诱其上钩,卖了个破绽最后一击得手取胜。 宁池惊讶的瞪大眼,这才知道自己错怪宗延黎了,他有些惊奇看向宗延黎,端看此人与自己一般大,怎地一副沉稳老将的风范,眼光还能如此独到,一眼辨出战局胜负。 “在下宁池,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宁池倒也大方,走近前一步主动与宗延黎搭话。 “宗延黎。”她微微侧身对着宁池俯身拜道。 “原来你就是宗延黎!?”宁池这下倒是真的震惊了,随着舅舅来圆石关,还未抵达便已经从四处听到了关于宗延黎的各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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