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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延黎将他奋力往后方一推:“四叔,带太子先走——!” 贺烨梁再一次回到了保护圈之中,而宗延黎却因救他受困阵中。 “将军!让我去!”远处观其一幕的石破天猛地抹了把脸,扭身回头看向彭德庆道。 “南康已列骑兵军阵,你去也是送死!”彭德庆冷声驳回。 “将军!”石破天骤然跪在彭德庆面前道:“末将受宗延黎救命之恩,怎敢做忘恩负义之人,求将军准允末将前去支援!” “你……”彭德庆心下一颤,刚欲说话便见一侧站着的金达亦是跪下道:“求将军准允!” 他张了张口,面上神色万分复杂。 不知是觉得生气明明是自己的亲兵部众却对宗延黎如此,还是感叹自己的亲兵部众如此忠勇重情重义。 彭德庆闭了闭眼道:“罢了,你二人去吧。” “本将军在后为你二人压阵!”彭德庆抬手传了军令。 石破天和金达二人面露喜色,高声应下提着刀剑拍马冲出了阵前。 受困敌军阵中的宗延黎忽闻叫喊声传来:“宗延黎!我来助你!” 宗延黎随手抹去长刀上的血渍,扭身看去就见石破天手持战斧,以蛮力冲开了个缺口杀入阵中。 宗延黎目光微震,大约是没想到石破天会在这种时候出现,鼻息略带几分粗重喘息道:“南康倾尽兵力围杀,你来作甚!” “自然是来抢你军功的哈哈哈!”石破天与宗延黎背对背靠着,目光森冷盯着那层层包围而来的南康骑兵阵,吐出一口气说道:“当日平南营受困,你不惜以身犯险救我。” “今日你受困军阵,我岂能坐视不理。” “若今日埋骨于此,我也是不负此行!且杀出去便是!” 石破天的话让宗延黎万分震动,随即骤然握紧手中长刀,目视前方笑道:“好,我等且杀出去便是。” 外围宗延飞翼几乎是拖拽着将太子带回军阵之中,宗延宏景憋着一股气急急下令:“速去将南康骑兵阵冲散,一旦骑兵军阵成型,我等再无救援之望!” 所谓骑兵军阵,便是数千骑兵围绕着奔走,将阵中之人困束,步兵难于突进,箭雨无法射中,轻易冲散不开。 而被围困军阵之中的要么是被千骑践踏而死,便是被围困无援被俘虏。 两军对阵,用这等军阵只为围杀一人。 且还只是个杂号将军,当真是…… 宗延宏景不知该说什么,他才是军中主帅啊! 即便宗延黎再勇武,也不可能接连鏖战之下,战马被斩,靠着两条腿冲出军阵来。 贺烨梁面色发白看着南康那逐渐成型的军阵,若此番受困其中的是自己恐怕在意被伏诛,而当下阵中宗延黎与石破天还在自救突围。 贺烨梁没想到,他认为的‘毫无战力’的南康,不过囊中之物的南康,爆发出的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觑。 宗延黎如做困兽之斗,激战之下那挥砍来的刀剑劈砍在了她脸上面甲之上,铁制的面甲骤然被掀飞,连带着脸颊侧边都出现了一道血痕,后甲碎裂黑色的甲胄上浸染的血色早已分不清是敌是我。 “宗延黎!踩着我的肩膀出去!”石破天约莫是察觉出了骑兵军阵已然成型,若就此停驻二人谁也出不去,当下一咬牙大喝一声竟是以护心镜抵住了那刺来的长矛。 “石破天不可!”宗延黎反手扣住石破天的肩膀将他往后拉。 “走!”石破天丢开战斧,反手抓住了那无数刺来的长矛,竟是以肉身为盾抵住攻势,拼着全身力气往前一步,任由那长矛刺破护心镜,刺穿甲胄扎入血肉。 “未能做你部下将卒甚是遗憾,宗延黎!带着我等信念!杀出去!” “杀——出——去!!!” 那一刻石破天爆发出的蛮力何其恐怖,大力之下竟生生将战马掀翻。 眼前这一幕似与前世重合,那以肉身为盾的石破天挡下千军。 宗延黎霎时红了眼,手中长刀挥舞赤红双眼一脚踩上石破天的肩膀,一跃而上将马上骑兵斩落,跨坐上战马回身横扫配合外围重甲步兵破开军阵。 宗延黎回身将长刀反拿,刀柄递向石破天吼道:“来!我带你出去!” 石破天抬眸看向他,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却只是带着几分无力冲着她笑了笑。 “石破天——!”宗延黎身心震颤之下,见那后方骑兵长矛刺穿了石破天的胸膛,而立于她面前的石破天纹丝不动,以最后一丝力气挡下骑兵围杀之阵。 肉身化盾,淹没于敌军阵中。 宗延黎甚至来不及悲愤怒吼,便见南康弓兵列阵,数以万计的箭雨铺天盖地的朝着她而来,金达手中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双膝中箭骤然倒地。 宗延黎飞身扑过,将其往身后一拽,自己后背骤然中箭。 此时此刻,宗延黎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孤立无援,喉间腥甜涌上,她一次次的吞咽而下。 拼死拽住金达往后拖,于箭雨之中翻滚,直至鬼营重兵冲开重围于她身前立盾。 宗延黎方才得以喘息一口气,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放开金达,似乎抓住的是属于‘自己’的一线生机。 “还是败了……”郭成业眼睁睁的看着军阵被冲散,看着宗延黎被鬼营重兵护在盾后,有些颓然的坐在点将台上,仰头望天有着大势已去的绝望和无解。 “杀——!”宗延宏景眼见宗延黎脱困,几乎是第一时间下令进攻。 数以万计的兵马冲锋而出,这一次势必要将南康大军绞杀于此。 郭成业抵死不降,带着残余兵马与婺国激战两天两夜,最终以全军覆没而惨败收尾,其项上人头被悬挂于婺国军旗之上! 宗延黎重伤濒死,那黑色的长刀尽数被血污覆盖粘稠的几乎要将她淹没,那被她死死拉住的金达……早已身亡。 宗延飞翼尝试掰开宗延黎的手,然她大力拽着金达的甲胄竟分毫不肯松开,宗延飞翼看着这一幕不忍偏头,彭德庆走上前来亲自解开了金达的甲胄,将金达的尸首收敛。 宗延黎被抬入军帐之中,军医到来之时看着那床上宛若血人一样的宗延黎几乎无从下手。 这…… 这真的还活着吗? 军医有些惶恐,第一反应竟是探了探宗延黎脖子上的脉搏,确定是活人,这才悄然松了口气,转而吩咐道:“将他身上的军甲解开。” 军医一边说着一边先拉着宗延黎的手把脉,不想这才捏着手腕把脉了片刻,脸上神色却是一变再变,最后竟是怀疑自我的抽回了手,转身拿起宗延黎另外一只手再次把脉。 “别!别脱!”军医神色惊惶叫住了正在帮忙脱军甲的帮手,脸上神色万分惊慌又古怪,扭头对着宗延飞翼说道:“快去请大将军!” “???”宗延飞翼脚步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就白了两分。 这是什么意思? 竟是无力回天了吗!? 宗延飞翼险些便要落下泪来,几乎是憋着一口气冲出营帐,找到宗延宏景红着眼盯着他哑声道:“三哥……你快去见见阿黎吧。” 宗延宏景看着宗延飞翼这表情,骤然站起身来,嘴唇哆嗦了两下,脚步似都跟着疲软了两分,略显仓惶的去了军帐之中,便见军医双手交叠站在一侧未动,而宗延黎还是如同抬回来之时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第65章 他的‘儿子’竟是女子 “大将军。”那军医上前来对着宗延宏景俯身拜道。 “为何还不行救治?”宗延宏景攥着拳头,死死压下声音的颤抖,瞪大眼盯着军医道。 “这……这……”那军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满脸都是为难。 最后带着几分犹豫说道:“还请将军屏退左右,小人有话要说。” 宗延宏景大为不解,是死是活竟还是什么说不得的吗? 却也没多少时间与他废话,当下宗延宏景挥手让帐内所有人都出去了,那军医这才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说道:“非是小人不治,阎罗将军这伤势所见皆在私处,必须去除甲胄方可查看啊!” 宗延宏景听着这话都气笑了:“你尽可脱去便是,这还有什么难的?” 那军医骤然红了脸,有些磕磕巴巴说道:“小人,小人怎敢轻辱女子,实在是治不得啊!” ? 宗延宏景表情略显凝滞,盯着那军医满眼都是,你在放什么屁的表情。 军医挣扎着说道:“大将军,小人不知阎罗将军竟是女儿身,当下军中全然找不出个帮手来,如此拖延下去,恐怕对阎罗将军不利。” “女子……”宗延宏景呢喃了两下,然后沉默了。 过了会儿—— “你说什么!!!”宗延宏景险些栽下去,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就抓住了那军医的衣领直接把人给提起来了。 “大将军息怒,小人并未对任何人言说啊!”那军医可真是吓坏了,慌忙开口为自己求饶。 “你他娘的放屁!” “老子的儿子怎么会,怎么会是……” 宗延宏景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巨大的打击,他最后那‘女人’两个字甚至都不敢吐出来。 他总不能上去扒了宗延黎的衣裳,脱了他裤子验明正身。 在短暂的无法接受之后,有些呆滞的松开了手,好歹还能找回自己的思绪道:“治伤,先为其治伤!” 宗延宏景几乎是强迫自己冷静,左右思索之下这军帐之中若说女人,那就只有太子殿下帐中那两位美人了。 但是—— 若宗延黎当真是女子,此事是绝对绝对不能让太子知晓,一时之间宗延宏景竟不知如何应对,事急从权之下他只能颤抖着说道:“我来,我来为她包扎,你背身过去只管指挥!” 这大约是宗延宏景度过的最艰难的一夜。 哪怕是作为父亲的宗延宏景也无法做到平静,宗延黎身上的伤势大多都在胸腹肩,好端端的人身上几乎是不见一块好肉。 在这一夜之中,宗延宏景终于似是明白了。 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宗延黎太过温和,为什么她身形骨架这样小,为什么她声调清冽不够威严,又为什么…… 原来,原来他严苛对待的‘儿子’竟是女子。 而今看着那自幼受他打骂,逼其练武从军的‘儿子’一路走来成长到了如今地步,此时此刻浑身浴血躺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却是女儿,那痛心之感呼啸而来。 好几次宗延宏景都红了眼,双目染上几分水汽又生生忍住了。 整整一夜的忙碌,宗延宏景依照军医的步步指示终于为宗延黎简单止血包扎好了伤口,几乎是脚步虚浮的走出了帐外。 “三哥!阿黎怎么样了?”宗延飞翼在外守了一夜,期间太子与宣王都来了,皆是被宗延飞翼挡在外,并未让任何人靠近营帐。 “……”这一夜宗延宏景似是苍老了两分,听着宗延飞翼的问话也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 伤势虽是处理好了,可究竟能否醒来却是不知。 宗延宏景一夜未眠回去了自己帐内,双目无神的看着桌案上的东西,目光落在了书简之上,那是宗延黎领军以来呈报上的章程述职,宗延宏景将其拿起再度翻看一二。 越看越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 怎么会是女子!? 万般思绪涌上,最后余下更多的却是难言的痛心,他有两个孩子,阿茵在家中备受宠爱疼惜,而阿黎…… 宗延宏景神色颤动思索良久,展开信纸提笔想写信质问家中夫人,何故做出这等事情,可是写到一半的时候宗延宏景又骤然停笔,他反手将写了一半的信全然烧毁了。 不能送信,阿黎的身份断不能被人所察。 宗延宏景的焦灼无奈崩溃无人可诉。 宗延黎昏迷不醒,全然是在生死关头徘徊着,南康大败主帅被斩,至此南康已是再无战力,而此战本该是顺顺利利无需耗费多少兵卒即可,却因太子私自入战局,以至我军损失惨重。 圣上大怒,下旨命太子即刻回京监禁东宫! 宗延宏景因未对太子行劝诫之责,受军杖三十,命宣王暂领兵马直指南康王城。 这三十军杖打的军中诸位将领皆是不服,然为臣者怎敢有忤逆之言,太子是君,尔等是臣,若太子出事可就不是区区三十军杖了,那可是九族人头! 而今太子相安无事,而宗延宏景的儿子却因救太子而身受重伤生死不知。 皇上并无半句劝慰不说,竟还责了宗延宏景未对太子行劝诫,怎能叫诸位将领不气怒? 饶是如此,在太子垂头丧气离开军营的时候,他们却还是需得恭恭敬敬相送,不敢表露半句不敬之色。 “殿下!”帐中怜影和花蕊二人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满目哀求又很是惶恐望着贺烨梁,话语之中满是哀求道:“求殿下让奴伺候在殿下身边。” 贺烨梁眉眼森冷,他此番若是大捷得胜而归,带两个女人回去倒是没什么。 可偏偏他刚刚受了父皇斥责,此番回去就要禁足,若还敢带两个女人回去,岂不是找死? 贺烨梁连看都没看两人,抬脚踏上了御驾,任凭怜影和花蕊二人在后声嘶力竭的叫喊也全然不顾,旁边将士们冷眼看着这一幕,却根本没有人敢上前去搀扶。 毕竟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虽然殿下并未将其带走,但是保不齐哪天太子想起来了呢? 他们可不敢染指,因而最后只余下怜影和花蕊二人彷徨无措的坐在满是泥泞的土地上,只觉得自己前路茫然。 宗延黎昏睡了整整五天,宗延宏景受军杖之前叫宗延飞翼去城村之中寻一哑女,扮做小厮悄悄送来了军中,跟着军医为宗延黎换药治伤,而今宗延黎终于转醒。 她目光带着几分空洞,逐渐醒神而有所焦距。 那端着水盆走进来的哑女,乍一眼对上了宗延黎睁开的眼,吓得一个哆嗦手中水盆砸在了地上,咿咿呀呀的叫喊着跑出去了。 宗延黎想抬手,却因这样小的一个举动牵扯身上伤势,痛的她整个人都精神了。 “阿黎!”宗延飞翼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到宗延黎醒来大大松了口气,满眼都是庆幸和欢喜道:“你可算是醒了!” “……”宗延黎闭了闭眼想要动一下。 “别乱动,以免将伤口扯开。”宗延飞翼伸手压住了宗延黎的肩膀,眉间带着几分忧愁说道:“你此番九死一生,伤势过重当好好养伤。” “南康……”宗延黎声调干涩询问道。 “南康主帅已死,我军不日便要奔袭南康王城!”宗延飞翼笑着看向宗延黎说道:“你安心养伤,说不定还有能参战的一日。” 宗延黎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郭成业一死南康便再无主帅。 宗延黎见到宗延宏景的时候,便见他一瘸一拐的走入帐中,面色复杂的看着她挥手将帐内其他人都挥退了,却是站在她床边不不便坐下,这三十军杖打的真是结实。 宗延宏景看着宗延黎良久之后道:“事情为父都知道了。” 宗延黎面色如常,显然是早有准备。 她既是从军为将,怎么可能做到始终如一的隐瞒呢? 前世她同样也有重伤之时,父亲到底还是知道了她非男儿之事,而今…… “此事还有何人得知?”宗延宏景面色沉肃询问道。 “只有母亲。”宗延黎很自然的省略去了闻年,或者说在这等境地根本就没想到他。 “你实在是太大胆了!”宗延宏景有些气结,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说斥责的话语,但是垂眸见着那脸色苍白,身上缠满绷带的宗延黎躺在床上,万般斥责的话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宗延宏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为父想出了个法子,待你伤好下一次战役送你去战场,伪造你战死之像,送你归家。” 宗延黎轻轻扯了扯嘴角:“父亲,我不想回家。” “军中需要我,婺国需要我,您也需要我。”宗延黎抬眼看向宗延宏景说道:“我是您的儿子,以前是,以后也是。” “阿黎!”宗延宏景心头震颤,他没想到宗延黎竟是自愿的吗? “你……”宗延宏景胸腔之中情绪翻涌,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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