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背在了他们身上。 负重训练。 一众兵卒简直气的吐血,从未见过这等折磨人的手段! 这些也就罢了,偏偏宗延黎训练从来不讲究什么时辰,只要她想随时鸣锣把他们所有人给敲响了,若是有人迟了一步,那迎接他们的简直是地狱训练。 而宗延黎美其名曰,要训练他们的警惕性。 行军之时多有敌军夜袭营内,若无半分警醒,早就人头落地了。 众人没法反驳,便开始想法子让自己别睡太沉,以免听不见锣鼓声,甚至半个月不脱鞋袜衣物就这么睡,后来实在是臭的自己都受不了了,如此反复折磨之下,现在他们已经练就了倒头就睡,听声即醒的本领。 若说他们这位将军也有好的,虽是严苛却从未动过鞭杖体罚,每日准时准点的做好饭菜,无论如何都叫他们吃的饱饱的。 粮食是最难得的东西,在军中多有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候,可他们将军却总是能想方设法的弄来吃的。 甚至为了改善他们的伙食,将他们拉出去跑几公里之外,挖野菜回来吃。 将军话少,起初亦有不服众的,无一例外全都被打服了。 “我觉得我们将军是个好人。”喝着自己挖回来的野菜汤,这半年下来原本被关押在牢狱之中,形销骨立的一众死囚如今一个个练的壮硕刚毅,连带着面容好似都发生了变化。 “这是什么字来着?”而宗延黎除了教他们练武,还有认字。 军中旗帜军令众多,他们需要一一辨认不说,传信之语也是能认几个字就认几个。 旁边几个大汉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最后艰难的说道:“令!是令字。” “什么令,我看是今……”从未读过书的兵卒们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居然也要学认字! “我真想回去坐牢。”旁边正在挑破自己脚底板水泡的男人痛的睚眦欲裂。 “想啥呢,好好摸摸自己的脑袋,指不定哪天就摸不到了。” “……” 真是血腥又残忍。 秋日里的风吹过,寒冷的冬季来临之时,鬼营内众将士终于迎来了考核,当初那茫然无措被拉来军中的众人如今一个个身姿站的笔直,肩臂肌肉鼓胀面容刚毅双眼如焗瞧着已是初具强军之风。 宗延黎一如既往的站在他们面前:“恭喜你们,短暂的保住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她举着手中名册,当着他们的面将其丢入了火盆之中,任由火焰燃烧,转眸看着众人说道:“从今往后,你将是隶属于我帐下阴兵,距离我所期盼的所向无敌,尔等还差得远。” “行令禁止,动静神速,进退有速。” “悍不畏死,刀剑加身不惧,箭矢中地而继前。” “如此当得所向无敌!” 宗延黎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划过,最后摆了摆手示意白修筠搬来了几箱子重甲,以及闻年搬来的武器马鞍。 宗延黎扬了扬下巴说道:“今日将迎来你们的第一战,亦是生死之战,带上武器,营前集结。” 这些兵卒已是习惯听令,当即迅速上前穿戴甲胄,拿上佩刀火速赶往营前集结。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就这么站在营前等待着。 宗延黎一点点看着日落西沉,天上仅剩一丝亮光陷落之后,翻身上了马背:“出发。” “敌军粮仓所在之处重兵把守,我军主力与之对战已至北江坡。”宗延黎领着这一队步兵悄无声息的出了大营,指着前路说道:“此番我要尔等侵入粮仓,将南康军旗摘回来。” 宗延黎手中地图展开,指了指正中间的位置说道:“斩将首,夺军旗者,本将军允尔寄送书信物什回家。” 宗延黎这一句话落下,一众死囚们骤然瞪圆了眼,胸腔之中霎时涌出热血。 当初宗延黎选了这些死囚,便是看中他们在世间尚有期盼之人,或是亲眷,或是心爱的女子,又或是许下诺言的朋友,人活在这世间若无一分惦念,又怎能叫活着。 牢狱之中已是困束许久,军中苦练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如今虽还不能亲回家中,却能得一个寄送书信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如何能不激动? “将军,我等若是死了呢?”人群之中有人询问道。 “……”宗延黎沉默了一瞬,随即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怎么?还想让本将军把你的尸首送回家不成?” “若是死了,也是以死囚的身份死去!” “只有活着的人,才配以军士之礼敬之。” “所以,活下去吧。” 宗延黎转过身,带着三百兵卒极速行军。 黑夜之下,那些兵卒如幽影般在林中穿梭,井然有序顺着灌木丛一路翻山越岭而至南康粮营后方,俯瞰而下可见下方重兵重重,如此营地怎能是轻易攻陷的了的。 而这一行人眼中只有那夜空下垂立的军旗,以及下方主营亮起的烛光。 斩将首,夺军旗! “若我活着,待回了军中定要向将军讨个面甲。”那说话之人抹了把脸,突然觉得自家将军身负重甲持刀而立,面上的凶恶面甲实在威武。 “说得对,你我既已是阎王帐下阴兵,自然要唬人一点。”旁人当即迎合着。 “准备迎敌!” 耳边宗延黎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见那站在山丘石头上的宗延黎,以何等大力拉开重弩,唰得一下点燃了箭矢火焰,嗖的一声箭矢飞射而出,霎时引燃了火苗。 “杀!”三百重兵以火箭为信,骤然暴起提刀杀入敌营。 “有敌袭!”敌军粮营火光骤起。 锵——! 那三百兵卒如久未杀人的暴徒,手中刀刃挥砍而出如同凶兽出笼,见面功夫便是横腰将敌军斩下。 踩着那满地的血肉亦无半分畏惧,直奔军旗而去! 第52章 鬼营主将,宗延黎 宗延黎观后片刻,轻轻弯唇一笑手中长刀出鞘纵马飞跃亦是冲入了营中。 那些兵卒眼睁睁看着宗延黎长刀挥过,见面就斩落了敌军两颗人头,那举着长刀的兵卒:…… 啊啊啊! 怎么将军还出来抢人头啊! 眼瞅着宗延黎竟是要朝主将营而去,一众兵卒急坏了,更为疯狂的挥舞着手中兵刃,恨不得将这些拦路的杂碎都剁碎了,红着眼追赶往主营冲。 敌军之将何曾见过这等场面,那些兵卒各个凶狠异常不说,挥砍的刀剑更是蛮横,兵刃砍在他们身上兵甲,竟是丝毫不惧顶着兵刃挥刀直接斩落敌军人头。 这等兵卒骇的敌军几乎是魂飞魄散。 一人不可怕,总有力竭之时。 百人已是让人万分棘手。 而现在他们足足三百人,各个悍不畏死,如同那凶恶的杀徒,眼中根本没有人命! 这些也就罢了,偏偏还有宗延黎和闻年两人在前开路,刀锋所过之处竟无一人还能站着。 血沫横飞那被逼着一退再退的敌军,看到了火光下宗延黎那漆黑的面甲宛若阎罗,殷红的血渍飞溅在了她的面甲上,在这一刻那提着刀迈步走过来的宗延黎,就好似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我不想死……”那南康的兵卒啪嗒丢下了手中长戟,瘫软的跪在了地上。 “呲——!”横刀砍过,那冲过来的兵卒毫不犹豫收割了其项上人头。 “阎王爷的军功你都敢抢!”旁边的人瞪大眼,对于兄弟这抢自家将军军功的行径大为惊悚。 “大不了回去受罚!” “……” 有道理吼! 当下这些兵卒直接放开了,一个个凶狠的越过宗延黎,直接杀入了主营之中。 宗延黎嗤笑一声,转头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当即冲着白修筠挥了挥手:“收兵——!” 所有兵卒几乎是收到鸣金声的第一时间后撤,那顺手斩下的旗帜被揣入了怀中,不过瞬息之间偌大的粮营内只余下满地的死尸。 敌军回援顷刻而至,哪怕他们已是用了最短最快的速度回援,却连他们的尾巴都没抓到,一路追至山脚,只能看着这茂密的树林干瞪眼,他们都是骑兵重甲,如何翻山! 而那三百兵卒,踩着山路亦是健步如飞,仿佛如履平地一般。 多亏了将军平日里,不是带着他们去砍树就是带着他们去挖石头,别说是这等山路,就是悬崖峭壁他们如今都能轻松攀爬。 所谓奇兵,不外如是。 宗延黎几乎不待他们有片刻停歇,如幽灵般在林中行军,踩着夜色至我军大营前方才停歇。 “什,什么人!”如此一支队伍突兀的出现在营前,直把守营的巡卫吓得脸色发白,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鬼营主将,宗延黎。”宗延黎驱马上前,那火光之下漆黑的面甲上尚有未凝结的血液滴落,巡卫手都跟着抖了抖,咽了口唾沫挪动着步子上前,得见宗延黎手中虎符将令稍稍松了口气。 那守卫让开了路,看着宗延黎身后一行人踏步好似无声,整齐划一的走入帐内。 各个身染血渍,有人背上腰间还挂着两三颗人头,在这无边黑夜之中宛若阴兵入境,守门巡卫只觉得浑身寒毛竖起,已经是两股战战了。 那巡卫待宗延黎这行人走后,马不停蹄前去上报。 军中何时有个鬼营? 这莫不是真的是我军战死的将士们魂兮归来吧? 否则既是数百人,怎会走起路来宛若一人,步调整齐划一,好似幽灵! “何人斩下将首,夺得军旗,上前一步。”营地之中两人迈步走出,一人持军旗一人拎着将首。 “你二人随我来,其余人等自行活动。”宗延黎转身带着两人出了营地朝着主营而去。 宗延宏景披着外袍,手握书卷正在端看,忽闻帐外王铭的声音传来:“将军,大公子来了!” 宗延宏景精神一震,当即放下手中书卷道:“让他进来。” 宗延黎迈步走入了帐中,伸手将面上覆甲取下,露出了她的面容,白皙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很是醒目,宗延宏景盯着宗延黎有些无奈,大约是觉得宗延黎的面容看起来太柔了。 与他心目中的儿子不一样,这一年来宗延黎身形拔高了不少,可是这骨架摆在这,怎么也不似那些壮汉般威武高大。 “父亲。”宗延黎出声唤道,听着她这略有些清冽的声调,宗延宏景心下又是一叹,实在忧心自己儿子一点都不威武啊! “嗯。”宗延宏景想着或许还需要再等几年,毕竟宗延黎还未成人,还有时间。 宗延宏景面色缓和了两分,冲着宗延黎点了点头笑道:“事情解决了?” 宗延黎垂首点头:“是,敌将首级与南康军旗,献给父亲。” 宗延宏景看着宗延黎放在桌案上的首级和军旗放声大笑:“好!好!” “那三百兵卒如何?”宗延宏景再度问道。 “有伤,无亡。” “敌军全歼。” 两句话落下,震的宗延宏景心头澎湃,当即站起了身来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当真如此勇猛?” 宗延黎弯唇笑了笑,低声说道:“只此一战尚未可知全貌,但……” “儿子认为,阴兵已成,可当父亲重用。”宗延黎抬手拜道。 “好!真是太好了!”宗延宏景没想到,当初他的一句话,一个念头,竟当真能实现。 “当下南康与我军纠缠不下,始终未立寸功,圣上已多有警示。”宗延宏景踱着步子说道:“如今有了这样一支强军,必定能将形势逆转!” “阿黎,辛苦你了。”宗延宏景伸手拍了拍宗延黎的肩膀感叹道。 宗延黎连道不敢,随即提出要为帐下二位夺得将首和军旗的兵卒送信,宗延宏景点头应下,停顿片刻说道:“此番战役为父暂不能为你计下军功,你……” 宗延黎垂眸道:“全凭父亲做主。” 宗延宏景见宗延黎这样懂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出声劝诫道:“待南康覆灭那日,为父会将所有亏欠你的,都给你。” 第53章 粮营受袭后续 宗延黎俯身应下,汇报完了今日战果之后就重新戴上面甲出去了。 而在此时的南康大营之中却是乱成了一团。 “我军在阵前杀敌,尔等却连个粮仓都看顾不住!?”那说话之人是晋国此番领军之将邵伟毅,此刻满面怒容对着南康的主将郭成业怒骂道。 “我等看顾不住?”郭成业冷笑一声道:“分明是你对阵疏忽,致使婺国精兵袭营!” “粮营以重兵守营,足足千人尽数被屠!” “营中不见丝毫敌军尸首,粮营宛若铁蹄踏过,若非婺国精兵强袭,粮营怎么会毫无抵御之力?” 郭成业说到此处几乎是咬牙切齿,那死的千余重兵皆是南康将士,他自是痛心疾首。 邵伟毅瞪大眼,声调陡然拔高:“阵前婺国精兵皆被我等阻拦,寸步未行!岂会夜袭粮营?” 他指着郭成业的鼻子骂道:“你们为了逃脱懈怠之责都开始在这信口胡言了!那婺国兵马难不成是插上翅膀会飞不成!?” “粮营惨状尔等亲眼目睹,难道觉得我是在夸大其词!?”郭成业亦是不服,当下气的同样指着邵伟毅的鼻子骂道:“我等回援之际已见敌军撤离,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袭营斩首,若非婺国精兵所为,还能是什么!” “你放屁!你南康兵将都是些软脚虾,当然敌不过!” “你说谁软脚虾!” 营内两军主将对骂着演变成了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了,旁边两军将领见势不对连忙上前拉架。 如今粮营被袭已成事实,粮草被烧毁近半数,后续的情况对他们显然很不利,这种时候就不是窝里斗的时候了。 这二位将军既是有领军之能也能分得清孰轻孰重,但是这心中火气还是难消,对骂一通倒是畅快了,最后各自黑着脸坐在对面绷着脸说道:“我已向内城求援,余粮运来至少半个月之后。” 郭成业捏着鼻子冷哼道:“若再发生袭营之事,我等是再拿不出余粮了。” 邵伟毅亦是冷着脸:“若非尔等对战婺国接连战败,也轮不到你们守粮。” “……”郭成业脸色憋的通红,这一次却是说不出话了,毕竟邵伟毅这话说的真是实情,南康对战婺国几次都败了。 “我分出百人与尔等一起守粮。”邵伟毅也没再打击南康,大手一挥给了百人守粮,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待邵伟毅走后,郭成业气的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椅,脸色阴沉的说道:“婺国到底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支强军!若非精锐,到底是什么东西!?” 旁边的副将也是一脸的菜色,斟酌着话语开口说道:“那邵伟毅说话虽是气人,但是末将特意去阵前看过,婺国昨夜兵马未动,确实没有袭营的机会。” 郭成业黑着脸道:“我还能不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但是这粮营受袭,总不能真说是他们自己守卫不利吧? 况且那可是足足千余重兵啊! 郭成业自知粮草的重要性,当然不会懈怠,因此留守的都是重兵,谁能想到一夜之间竟遭屠戮,那场面完全就像是千军万马碾过去的一样,可偏偏他们勘察之后,发现地面并无铁骑所行的痕迹。 也就是说,整整千人大营,竟是被一行步兵屠戮? 这…… 简直荒唐! 郭成业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说道:“去探,再去探!本将军倒要看看,婺国这是何处来的援军!” 旁边副将应了一声,连忙转身下去了。 鬼营之中,宗延黎带了军医回来,他们虽然没有人死亡,但是负伤者众多,伤势有轻有重,宗延黎早前就教过,情况紧急束住伤口暂行止血,回来再慢慢处理。 众人躺了一片,军医到来的时候都有些傻眼了。 特别是看到有些兵卒腰腹受伤再重些都能看到肠子了,这些人却是一声不吭的闭着眼,任由他处理伤口,实在是让人敬一声好汉。 若有一人如此不稀奇,这全营将士皆是静默无声。 军医甚至有些困惑:“你这伤口,不疼吗?”说着还戳了戳他身上的伤口。 那将士疼的眼睛瞪大,死死咬着牙瞪着眼前的军医:………… 你他娘的到底是来治伤的,还是杀人的啊! 那军医瞧见此人的表情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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