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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一提吧。 “今日右相也去了老师家中赴宴?”贺鸿朗盯着桌上的点心,微微侧头询问道。 “是,朝中三品以上大员都去了。”下首太监恭声应答道。 贺鸿朗微微扬眉又问道:“可有见到右相与老师私下话谈?” 太监连忙答道:“并未,镇北王亲待军中兄弟,在前院接待宾客不久,就与军中几位将军相携去了小院,而后便是去见皇上了。” 贺鸿朗闻言顿时笑了,他料想也是右相没那么本事,能去说得动老师。 不过这立后之事…… 贺鸿朗再度沉默了下来,随意挥了挥手让下首宫人退下,便自顾自看起折子了,那桌上的点心还是一口未动,宫人们见此一幕都暗暗揪心,看起来皇上与太后娘娘这关系还是缓和不来啊? 但是谁也没想到,第二日皇上突然起了个大早,竟亲自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娘娘宫中安静非常,待再见皇上走出来之后,得见的是皇上满面的笑容,当天册封皇后的旨意便下达了。 如皇帝所愿,立纯妃为后。 原定的右相之女册封为德妃,新后纯良体弱,着德妃相协共掌中宫权柄,至此立后之事告一段落。 第319章 此生为将 秋去冬来。 宗延黎还未来得及享受再无战事带来的闲暇,昌丰郡突然送来了一纸家书。 二伯失足落马,摔伤了腰腹,伤痛寒症之下未能救回来,病逝了。 此等噩耗传至家中,宗延黎才刚从军营归家,得见母亲一脸灰败之色,四叔更是捂着脸痛哭不已,至此宗延家兄弟四人,如今只留下宗延飞翼这一个了。 “去把光赫叫来。”宗延黎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高飞林吩咐道:“即刻准备启程,去昌丰郡。” 宗延飞翼与宗延黎一同去了昌丰郡,本意是为宗延宏图收殓尸骨,护送其归家的。 却不想到了昌丰郡,却见祠堂已立,前来吊唁的百姓络绎不绝,那守棺堂前青壮的少年数十人,香火鼎盛,白幡飘飘,伏在案前哭丧妇人有老有幼。 宗延黎站至堂前竟一时有些愣住了,她倒像是来客,而非至亲…… 那些身披麻衣头戴孝巾之众无一不是昌丰郡的百姓,多年来深受宗延宏图之恩,或有受其帮扶,或有受其钱财…… “当年贼人进村,是宗延大人带着人马救了我们全村人……” “我娃儿走丢了,报官数日未能寻回,是大人夜半举着火把进山寻人,找回了我娃儿……” “老母病重,宗延大人给我银钱,又替我找了活计……” “……” 那一桩桩一件件,十数年来数不清的种种之事,昌丰郡内外百姓无一不尊崇敬仰这位守护一方安宁的将军,正因为有宗延宏图的存在,昌丰郡才能如此繁荣安宁。 如今老将已逝,十里长街皆挂白幡,点香哭丧,披麻戴孝,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宗延黎从他们手中接过了二伯的遗物,从中翻阅二伯遗书,早在十多年前宗延宏图便已经写下遗书,言明自己死后愿葬烈士墓与昌丰郡内外战死兄弟同在。 生守昌丰不足百年,死愿再守昌丰万万年。 他此生为将,将心于此。 又道,自知行错一步,万死不可谅也,他无颜面对宗延氏列祖列祖,更无颜见大哥大嫂,至此不入宗祠,不入祖坟,以求族亲成全。 宗延黎握着手中遗物只觉得重若千斤,那遗物之中分出了好几份,每一份都有留给宗延黎,留给宗延光赫,以及宗延飞翼和宗延茵等众人的,还有孙辈几人的都有。 除去这些,宗延宏图将毕生积蓄投于民用,用于善事,至死未归家。 宗延黎在昌丰郡,亲自抬棺送二伯下葬之后,再回头看到那跪在墓碑前,众多昌丰郡的百姓,看到了那家家户户挂起的白灯笼忽而觉得心口微窒。 恍惚之间她似乎回到了当年对战庆国,想起了那昌丰郡内万千民众毫不犹豫升起的孔明灯。 天灯长明,将心不灭。 宗延黎深深叹气闭上眼,转身带着二伯的遗物离开了昌丰郡。 待从昌丰郡归京之后,已近年节,韩氏得知宗延宏图不愿归祖宗祠之意,却也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在韩氏眼中无论是大伯母周氏,还是二伯都像是再为自己较劲。 一个计较了一辈子,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一个愧疚了一辈子,终老边境孤苦半生。 但是韩氏终不会去评说什么,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无论是周氏还是二伯,或许终归走上的就是这一条路。 韩氏看着祠堂之上,那空缺出来的一个牌位叹了口气,点了三炷香插上,宗延氏在此之后,便再无宗延宏图此人了,族中如何繁荣与之无关,族内子弟不会祭拜,不奉香火,从今往后宗延氏再无宗延宏图。 年终之际,宗延黎倒也是时常出入宫门,大殿门口她一身军甲额前带着些许薄汗,显然是刚从军营赶到宫中。 宗延黎在殿前驻足,抬手解下了腰间长刀放置在武器架上。 那得见这一幕的宫人欲言又止的,皇上早有旨意,镇北王上殿可持剑佩刀,可每一次宗延黎从未佩刀上殿,一如今日这般,态度谦逊而端正,未得宣传从不冒进。 皇上如此尊敬,却也没有半点居功自傲的表现,对皇上从来都是君臣之礼丝毫不少。 今日皇上因国事与大臣们吵的头晕,勒令谁都不见,宗延黎竟当真在殿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等到皇上小憩醒来这才入殿面圣。 “老师既来了,怎不早些进来。”贺鸿朗得闻此事大为不满,正欲责骂宫人却听宗延黎道:“皇上为国事处处忧心,本该好好休养才是,臣冒然前来若打扰了皇上,以至皇上休息不好,才是臣的罪责。” “老师您真是……”贺鸿朗听着这番话语很是无奈,这等情况下,若他再问责宫人,倒显得他这个皇帝太过苛责了。 宗延黎眸色温和看着贺鸿朗询问道:“皇上睡的可还安稳?” 那语调态度,就像是在问家中小辈一样充满关怀。 贺鸿朗抿唇一笑点头道:“倒也还算是舒畅。” “那臣等的值得。”宗延黎亦是笑了。 “平日里睡的不能这般安稳,今朝想必是因为有老师在殿外相护,故而朕才能睡的如此心安。”贺鸿朗笑了起来,拉着宗延黎在一旁入座说道:“平皇叔今日归来,带回来了不少麻烦事……” 如今战事平息,关于盐运和铁器之事的担子更重了。 同时年后文亲王贺嘉荣回京朝贺,文亲王回京的次数变得频繁了,贺鸿朗显然对此颇有微词。 奈何抓不到贺嘉荣的把柄,但是今年不同,今年宗延黎在宫中,或许是个机会,贺鸿朗言及当初宗延黎正在与北国交战,乌桓倒戈,全良朋突然出现在大乾境内。 运送战车的队伍遭受埋伏,就连平皇叔都遇袭负伤,此事至今也没追寻出个什么结果来,明面上贺鸿朗看似已经不曾追查,但是背地里一直在暗中调查。 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当年突如其然回京而来的文亲王贺嘉荣身上。 “朕要设一个局。”贺鸿朗终于展现了属于帝王的獠牙,铲除一切看似危险的存在。 “是。”宗延黎低眉垂首,并无任何异议。 她并不觉得贺鸿朗此举残暴,铲除异己乃是为帝之本性。 贺嘉荣会被皇帝盯上,只能说他还是太愚蠢了,做出了不利之举,引来帝王算计罢了。 第320章 一世为将 年节到来。 这是大乾一统天下,真正意义上的新年,举国欢庆。 但是在年节宫宴之上却出了一件大事,文亲王入宫朝贺,封地之中却有人上京检举,文亲王私贩细盐,铸铁于封地之中,从中搜出铁器上万,引得皇帝震怒。 “所以文亲王真的贩私盐,铸铁器了吗?”宗延光赫听闻文亲王入狱,连年正月十五都没过完,就已经赐死了大为震惊。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宗延黎借此好好给宗延光赫上了一课,什么叫帝王之威。 唯一能知晓的便是,当年的贺嘉荣确确实实,秘密送了一封信去乌桓。 至此一切好像都串联了起来,乌桓为何会突然倒戈,赛雅之死的真正原因,贺嘉荣从来不无辜,一封信便可引动全局。 宗延黎也三十八岁了。 她依旧在继续前行,年节过后,文亲王之事落幕。 宗延黎提出养兵之法,与工部、兵部达成一致,开始了进一步的改良军械兵器。 同时,土地进入了重新规划之中,户部提出以田养民之策,开始了划分良田,兴修水利铺设道路。 平亲王上奏,商人进入了大乾境内,逐渐推崇皇商的诞生,以此充盈国库。 礼部提议兴修学府,容纳学子,为国家选进士学子,无数学子闻风而动。 整个大乾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之中,宗延黎便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为大乾招兵买马,若遇上暴民、杀徒、贼寇作乱闹事之时,便带着兄弟们出去溜达溜达,也算是让久封的长刀见见血。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她亲眼得见边境筑起的长堤,叠高的城墙之上站着大乾精良的将士。 又得见那良田之中麦硕累累,赶着牛车的百姓拉着满车的粮食喜气盈盈,街道之上奔走的孩童再不是赤脚布衣,十年守国终得见国泰民安。 “父亲!”宗延黎立于校场之上,手中的狼阙长刀脱手飞出,沉重的插进了沙地之中,那匆忙跑过来的少年脸上神色略带惊慌,似在暗恼自己没收住力气。 “无妨……”宗延黎已是华发增生两鬓斑白,粗糙的手布满了皱纹。 将军迟暮,力不从心。 她抬眼看向宗延昊焱,站在她面前的孩子,已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身形修长力量蓬勃,那双眼一如昔日的宗延黎一模一样。 这十年间,宗延黎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宗延光赫志在从武,拼杀在前毫无惧色,力战群雄亦不逊色,唯一不足之处便是顾前而忘后,为将尚可却不足以统领全军。 心善而纯良,多愁也善感。 说到底就是遇到小事尚可处置,但是遇到大事却难以把控全局,感情用事是为将帅之大忌,却也胜在忠心耿耿,一心报国。 宗延昊焱心思机敏,却年轻气盛,有着少年成名的自负傲气,这十年来宗延黎为磨砺他心性,带着他四处为战,虽有所改变,但是却还是多有不足之处。 力盖群雄,天下之中再无敌手。 他该是自傲的。 在这盛世之下倒是并无什么,但…… “为父老了。”宗延黎自知自己恐怕再撑不到下一个十年,倾尽心血教养子嗣,亦是忧心盛世之下多刍狗,这样的安宁又能持续几个十年? 若她的孩子学不会定性,日后必定会吃大亏,一如前世自负自傲的她一般…… 宗延黎深深叹了口气,或许这便是他该走之路。 冬月霜雪愈发深重。 “父亲有何旧疾,为何久治不见好?”那屋外宗延昊焱和宗延光赫两兄弟语调急切满是忧愁。 “去请萧伯伯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 “萧伯伯来了就好了,再等等。” 细碎的说话声钻入耳中,宗延黎却觉得自己听的不清明,嗡嗡的头疼像是将她拉到了昔日凶狠的战场之上,是初次为战斗将,怒斩三员大将的痛快恣意。 还是深陷敌军军阵之中,石破天舍命相护送她出阵的悲壮心痛? 又或者是踏破敌国皇城,斩国君头颅的冷漠。 守国为将,败军胜战。 公孙先生可还记得我们的来世之约? 胜败未明,罗成仁与她到底未能决一死战。 ……太多人了。 她这漫长的一生,为敌也好,为友也好,那孤守一城的邬太师,那明知将死依旧归国的袁横,亦或者是与她死战鲁国的阚石…… 歃血为盟的都哲终是反目,相携相伴的小白到底未能亲眼得见大军胜利的荣光,要知道当年的小白最期盼的便是战事停歇,早日归家啊。 遗憾吗? 宗延黎的思绪一点点的变得清明,她的眼中似重新燃起了亮色,从床榻之上坐起身来,便得见了那满头华发,抱着长枪依靠着门柱低垂着头的闻年。 一世为将,一世相伴。 他睁开了略显浑浊的眼,待看清是宗延黎之后连忙站直了佝偻的身躯,声调苍老轻声询问道:“将军醒了?” “阿年,随我走走吧。”宗延黎微微低眉笑着,打开了房门走出去。 闻年看着宗延黎身上单薄的里衣,伸手拿起挂着的狐裘披风,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将那披风披在了她的肩头。 宗延黎站在院中,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仰头望向天际,泛着灰白的天色将亮不亮的,冬日里的寒风吹来,带着几分霜雪的甜味。 她突然觉得累极了,也不知是这风吹的她站不稳,还是这披风沉重的似是要压弯她的背脊。 宗延黎挪动两步,然后就这么坐在了院中,靠着假山石头,长出一口气,目光上移最后落在了闻年身上,她似乎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这是闻年吗? “将军?”闻年察觉出了宗延黎有异,忍不住走上前,最后在宗延黎面前蹲下带着几分忧心唤她。 “阿年,我累了。” “这一次,是真的累了。” “……” 院中飘落了细小的雪花,那靠坐在山石边的宗延黎却再也未能睁开眼,飞雪落下似白幡,天边却无端的出现了一抹赤红的云霞,云霞洒落如奇观景象。 宗延黎亡于四十九岁,讣告公于众满城哭号。 皇帝心痛如绞,不顾礼法命宫中鸣丧钟相送,国礼送葬,棺木之上盖着军旗与皇旗入葬。 讣告所致之处白幡悬挂,军旗降半,举国哀鸣。 她给二十岁的宗延昊焱上了最后一课。 封棺入葬,为父殓骨,着甲束冠。 他终于得知,他尊重崇拜的‘父亲’竟是母亲。 那棺木之前嚎啕大哭的宗延昊焱再难直起身来,多年来他多少次的怨怪父亲待阿兄亲和,对他如此冷漠严苛,无数次的与父亲对战,卯足了劲想打败父亲。 又有多少次,他听了太多太多,将他拿来与父亲比较,父亲似乎成为了难以跨过的大山。 他是谁? 他是宗延黎的儿子。 曾几何时宗延昊焱厌烦这样的称呼…… “父亲,父亲……”他的父亲原来,原来是母亲。 母亲啊。 他原来,有母亲的啊。 这便是宗延黎给他上的最后一课,至此宗延昊焱心性大改,再不复昔日年轻气盛的模样。 …… “听说那将军墓中时常听刀锋悲鸣,战马嘶吟,宛若昔日宗延将军为战之时的风采。” “听说宗延将军死后,那狼阙长刀再无人可拔出,最后永锁将军墓之中。” “听说宗延将军墓中有一守墓之人,银枪黑甲,肉身铸铁永守墓中。” 完。 这是我第一次塑造这样的主角,也是第一次写这样将军的故事,或许在很多地方还有不足之处,历史远比小说精彩,我才学浅薄只能做到这样,感谢一路追到这里的小伙伴,能得到你们的一分喜爱,是我的荣幸。 在这本书里的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结局,没有极致的善恶,有的只是因为立场的不同,利益的分化而展现出的敌对面而已。 关于感情线,我觉得完全可以分开看待,闻年和宗延黎从未分开,无数个春夏秋冬,无数个寒来暑往朝夕相伴,为什么非要你爱我,我爱你,你娶我,我嫁你,才算是在一起呢?也可以说他们只是忠于彼此,是生死与共的伙伴,或许连夫妻都做不到的如此,阿黎的心系之处为家国,远胜自己。 我相信每个人看待每样事物都有自己不同之处,所以完全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想法来! 最后,我是个懒惰的人,不想写任何番外,成熟的读者应该自己做饭吃!(写了记得艾特我,我也想看) 新书定年后发布。 乱世争霸,百国纷争,她要做那主宰天下的人皇。 诸位可愿随我共赴‘来世’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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