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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秦无究更是赞叹万分,再一看蒙奇自然而然的站去了宗延黎身旁,他忍不住觉得心里有些泛酸,怎地这些猛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宗延黎帐下的啊!? 初战大捷,这第二场斗将秦无究自然而然询问罗成仁,询问其可愿让帐下兵将出战。 正是扬名立功的好时候,罗成仁自然不会拒绝,也不点将前去,扭身唤道:“取我兵器来!” 罗成仁话音落下,便见那三个兵卒抬着一把战斧出来了,看着那三人抬着尚这般吃力的样子,从那沉重的脚步看来,便能知道罗成仁这兵器份量不轻啊! “且让我去削了那敌将的耳朵下酒来!”罗成仁哈哈一笑,跨上战马弯腰拿上兵器就冲出去了。 罗成仁行事嚣张,便是这斗将之势都甚是狂妄。 宗延黎眸色深沉,看着罗成仁以如此凶猛之势杀将而出,不过眨眼间就看到其手中战斧突兀的分作两把砍刀,在敌将尚未看清之下,在他面前分作两把刀,直接削下了他的耳朵。 “啊——!”敌将惨叫一声险些滚落马背,眸中惊惧惶恐,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败退而走。 “哈哈哈!”罗成仁嚣张大笑,驱马走了回来将那耳朵丢给夏立果道:“给爷拿去泡酒!” “……”众人看着罗成仁这姿态都有些后背发凉,冷不丁的想着,若是日后婺国与高国对上,遇上这等强劲的对手,如何取胜? 秦无究亦是心绪复杂,暗暗吸气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侧眸看向宗延黎低声询问道:“若让你与之对战,胜率几何?” 宗延黎深深看了罗成仁一眼,略显保守道:“五五开。” 罗成仁那武器的份量不比她的狼阙轻! 且罗成仁那武器甚是古怪,合则为斧,分则为刀。 哪怕罗成仁表现出了非常狂妄嚣张之态,但是对战之时攻守兼备,显然是久经战事的老手,绝非他所表现出的狂妄轻敌。 宗延黎不敢轻视,未曾交手之前自然不敢把话说那么满。 秦无究听着宗延黎的话心头又是一震,略有些复杂看了宗延黎两眼,沉吟片刻道:“这最后一场斗将,你去。” “莫要堕了我婺国猛将的名头。”秦无究许是升起了攀比之心,此意便是要让宗延黎斩下将首来! 让高国兵将们好好看看,他们婺国之中也有不输他罗成仁的猛将! 宗延黎当下转身应道:“末将领命!” 罗成仁本是歪着身子坐在马背上,这转头一看,看到了第三场斗将出阵的是宗延黎,当下便是忍不住坐直了身来,目光略有几分凝视,盯着宗延黎跨上战马,手持一柄漆黑的长刀走出阵前。 “他那刀我瞧着有些熟悉。”罗成仁眯眼盯着宗延黎手中长刀,眯了眯眼道。 “宗延氏所用皆是长刀,宗延黎乃是平南营主将宗延宏景之子,子随父将,自然用的也是长刀。”罗成仁旁边的夏立果摸了摸自己的短须,眯着眼说道。 “宗延宏景啊……”罗成仁这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觉得甚是熟悉! 自出战来,罗成仁斗将从无败绩,直到当年平南营坎上关外一役,他与宗延宏景斗将之时,此人分明从未与他交手,却好似早一步勘破了他兵刃之中的玄机有所防备。 罗成仁虽是伤了宗延宏景,却也在那一战之中败下阵来。 因为此事罗成仁气怒许久,然还未寻得找回场子的良机,高国却是收兵求和了。 不想这兜兜转转多年,他遇到的这宗延黎,竟是其子? 罗成仁眯着眼看的尤为认真,其父有那等勇武之态,他倒是很想知道,其子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随着宗延黎出战,那庆国似是陷入了难以抉择之下,最后在苦等良久之后,他们竟看到庆国出战者是两人! 秦无究看着实在是忍不住骂了句:“卑鄙!” 那上阵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横帐下极负盛名的柴达和柴林两兄弟,一人持双刀,一人持双剑,二人身形样貌几乎如出一辙,这双胞胎兄弟的名声可不小。 “你们兄弟倒是感情深厚,来送死都成双成对的来。”宗延黎见着那柴氏兄弟二人,眸中并无半点惧色,抽出长刀抖了抖,语调戏谑说道。 “……” 秦无究有些恍惚,他到底是凭什么觉得人家罗成仁狂妄嚣张的? 咱自己家这位也没好到哪儿去吧? 柴氏两兄弟也不与宗延黎废话,二人一左一右便杀了过来,瞧着那刀光剑影的,敌将二人就是四把刀刃乱戳,再一看宗延黎只一把长刀,我方众将士皆是齐齐为宗延黎捏了把汗,神色略显紧张盯着那缠斗的三人。 宗延黎虽对战二人,却也不见急躁慌乱,柴氏兄弟二人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第85章 宗延黎,你真行! 宗延黎原想着如何破开二人配合,却不想这兄弟竟是如此默契,一攻一守,一时间竟是让宗延黎奈何不得。 缠斗半晌,宗延黎退开几分。 “宗延黎,我二人奈何你不得,你也奈何不得我们。”柴达看着宗延黎说道:“不若算作打平便是。” “你怎知我奈何不得你们?”宗延黎嗤笑一声,再次握紧手中长刀,眸中神色愈发冷峻。 “我既破不开你二人配合,便不破了又如何!” 宗延黎周身气势下沉,那手中长刀如灌千钧,再不讲究什么技巧,带着一股劈天盖地的汹涌之势朝着二人便是劈砍了过去,全然舍弃了什么攻敌之技巧。 唯有力破千军之势! 那狼阙长刀,劈砍下去之势头看得人眼眶发热,只见一力之下,那柴达架起的双刀受其力压之下,极其沉重的弯曲了手臂。 柴林脸色大变持剑来挡,四把兵刃方才堪堪止住了宗延黎力压之下的势头。 “好大的力气!”饶是罗成仁见此都忍不住变了几分脸色。 罗成仁与高国之中身负神将之名,力大之下无人可与之抗衡,不想今日却见宗延黎亦有此等神力,端看其力之强劲,丝毫不输自己! 罗成仁不自觉捏紧了手,心中似已经在衡量,若他与之交战,得胜能有几何? 宗延黎一改之前稳扎稳打的攻势,那一步踏出好似挣开了什么桎梏,在这一瞬间宗延黎想了许多,自重生以来她自觉自己肩负重责任何等沉重,无论是在平南营还是在对战南康之时,都在想着,步步计算着,不敢出现丝毫偏差。 她所思所想太多,太繁复,宛若一道道枷锁将自己禁锢其中。 是家,是国,是身后万千百姓,是她所站着的疆土。 可她首先,是宗延黎。 “我宗延黎,从不受制于任何人,任何事!”宗延黎眉眼凝聚戾色,那眸中纷乱的思绪似是在此刻归于清明,对敌也好,为政也罢。 她之本心从未更改。 宗延黎像是明悟了,新君立国为何人,众望所归之处,便是她固守之地! 国土之下,便是她的战局! 宗延黎笑了笑,忽然明白了父亲那书信之中未曾表露之意。 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她既有如此战力,何苦去思虑那么多,以身立于军前,一力破之罢! “给我,破——!”宗延黎鼻息凝滞,霎时间双目睁开宛若精光乍然浮现,双臂之中似有一股大力灌入。 柴达和柴林二人只觉得手中兵刃似撞上了五重岳山,顷刻间心中生出难以抵御之意,手腕发抖受狼阙重压之下,耳边先听到的是肩膀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那重击之力至肩膀震入心肺,柴达只觉得五脏六腑俱碎,喉间涌出血沫,尚未有半点反应便被宗延黎大力之下掀飞了出去。 “哇!”大口大口污血吐出,柴达脸上死气浮现,挣扎一二竟是双目瞪圆就此咽气。 “阿兄!!!”柴林也不好过,双臂受震已是发了麻,转头却见兄长殒命,霎时双目猩红怒吼朝着宗延黎杀了过去。 柴林已是抱着孤注一掷,必死之心而去。 宗延黎转了转刀身,侧身避开以刀背重击而下,那砸落的刀背似乎将其背脊砸断了,只听那一声脆响,柴林双目睁圆,唇边溢出血沫死死咬着牙似乎不甘心就此落败,却无法阻止喉间那汹涌而出的血。 “咳……”柴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眸中涌上泪意,凝望着远处自家阿兄倒下的方向,张了张口,眼前视线逐渐模糊。 “柴氏兄弟,我念你兄弟二人情谊深重,留尔等全尸。”那跪在地上的柴林身躯轻晃,一头栽倒亦是没了气息。 宗延黎收刀站定,深深望了一眼袁横所在方向,转身爬上马背持刀待在原地未动。 那一眼像是在告诉袁横,令其叫人前来收殓柴氏兄弟的尸身。 袁横心神剧震,在这一刻只觉得两军阵前一片宁静,袁横哑声道:“去为柴氏兄弟收尸。” 那庆国军中之中跑出来了几个兵卒,靠近宗延黎之时只觉得两股战战,吞咽了一下口水,快步走去了柴达和柴林兄弟二人尸首前,架住他们双臂拖拽着往后走。 宗延黎说到做到,并未斩其首级,而是等到亲眼得见二人尸首被带回去,这才打马往回走。 夕阳之下,宗延黎那被拖长的身影在这一刻似乎刻入了所有人的心间,袁横凝望着宗延黎的背影,面上似是浮现出几分垂垂老态,过了半晌之后才道:“婺国有此子,再立世百年,足矣。” 那话语之中是感叹是欣赏更是一种难言的颓然,庆国说是以武立国,迄今为止亦是出过不少名将,却无一人有宗延黎这份坚毅之心。 而那婺国军阵之中,秦无究在强烈的欣赏之后,也有这一份忌惮,一方面是欢喜宗延黎乃是婺国之将,一方面却又万分惋惜,宗延黎并非秦氏子孙啊! 罗成仁面色肃然,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宗延黎归来,耳边听到夏立果问他道:“将军现在认为,您与宗延黎对战,胜算几何?” 罗成仁眸色颤动,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半晌未语。 进攻的号角声吹响,在那夕阳沉落之时两军于城外交战,有高国援军相助我军如虎添翼,宗延黎帐下几位将领皆如入水蛟龙,以翻江倒海之势杀入敌军之中! 鬼营兵卒更是以一当百,顷刻间破开庆国军阵,竟顶着盾入了箭雨之中。 秦无究转头看去之时,便见那戴着鬼面,穿着重甲的白修筠跃上了敌军攻城弩之上,一把火接连烧毁了敌军两三辆车弩。 那些叫他们畏而却步的攻城弩,在鬼营众人面前却无半点惧色,甚至他们叠盾挡之,看的秦无究太阳穴狠跳。 夜色降临之时,庆国兵败钻回了圆石关。 “哈哈哈!此番多亏了罗将军啊!”昌丰郡内摆起了庆功宴,秦无究与罗成仁推杯换盏,一派和睦之象。 “我等不过是锦上添花,若无宗延将军斗将之勇武使我军士气大增,怎会这般顺利?”夏立果笑呵呵的说道。 “哪里哪里……”秦无究一边笑的乐开了花,一边却是说着谦逊的话语。 罗成仁今日分外沉默,只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 待到庆功宴散去,罗成仁才拦住了宗延黎的去路:“宗延黎!” 宗延黎面色染着几分红,不知是饮酒所致还是在帐中给热的,只那一双眼依旧清明,望向罗成仁略微俯身道:“罗将军。” “我还没喝尽兴!去你帐中喝!”罗成仁也不等宗延黎拒绝,大步就朝着宗延黎帐中而去。 “……”宗延黎皱了皱眉,转身唤了高飞林让其去拿酒来。 罗成仁入了宗延黎帐内,四下打量了一下忍不住说道:“你这帐子真是干净,与你人一样。” 宗延黎觉得这夸赞的话语来的莫名其妙,没答话走去了桌前摆上了酒碗,就着几粒花生摆开了喝酒的架势。 罗成仁自认为自己已经称得上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却未曾想到今儿个遇到对手了,那烈酒入喉,宗延黎仿佛没事人似的,叫喝酒喝也不多话。 可真是把罗成仁自个儿都喝懵了…… “宗延黎,你……你真行!”罗成仁扶着桌角,只觉得自己眼前晃悠的厉害。 “老子这辈子没服过谁,你,你算第一个!”罗成仁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瞪着眼看着宗延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我真想跟你做兄弟!真想!” “咱兄弟联手,这天下还有去不了的地方!?”罗成仁哈哈笑着,说着又端起酒碗灌进去了两口酒。 “你说是不是!”罗成仁偏头看向她道。 宗延黎不爱喝酒,这会儿碾着手中的花生粒,垂下眼眸淡声说道:“我没什么远大抱负,只想守一方天地,其他地方也不想去。” 罗成仁抿唇道:“你不去,别人便要去,若有朝一日你守的这处地方,别人要进来当如何?” “远道而来为友,若是豺狼虎豹,我便驱狼逐虎。”宗延黎笑着说道。 “群狼环饲,虎豹为伍,你仅一人如何敌得过?”罗成仁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宗延黎的肩膀说道:“我想做那虎狼,让人见之畏之!” “是虎狼,还是头狼?”宗延黎看着罗成仁起身,微微仰头看向他道。 罗成仁眸色深邃,凝视着宗延黎久久未语。 半晌过后像是吐出了一口酒气,仰头哈哈笑道:“醉了,我真是喝醉了哈哈……” 罗成仁就这么摇晃着出了宗延黎的营帐,他们二人此番对话看似前前言不搭后语的,实则暗藏玄机。 至此宗延黎也可确信,罗成仁在外表现的样子果真是伪装,其野心着实不小啊。 “将军?”闻年入内,看着桌边酒坛子,带着几分担忧看向宗延黎。 “你收拾一下,我去解手。”宗延黎匆匆对着闻年说了一声,转身跑出了帐外后边的树林里蹲下解手,可真是憋死她了! 宗延黎这才刚蹲下,正放水放的舒服,忽而看到旁边人影靠近,登时吓得她浑身紧绷—— 然后就看到罗成仁极其恶劣的站在她旁边笑道:“哈哈哈!我还真以为你是神人,饮酒不醉便也罢了,都不要撒尿!?” 罗成仁提着一半裤子,冲着她道:“原是叫屎给憋的!哈哈哈!” 宗延黎:…… 她憋着一股气,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咬牙切齿道:“滚远点,你身上一股尿骚味,那玩意不行尿不准,尿裤脚上了?” “我?我不行!?”罗成仁气坏了,涨红脸蹲下摸自己裤脚。 宗延黎也就趁着这空隙,嗖的一下提裤子站了起来,眼见罗成仁没反应过来,抬脚朝他踢了过去。 罗成仁眸色一惊侧身躲开,许是酒喝多了,这林子里树枝也多,这一躲就被绊了一下,手撑着地上摸到了一片潮湿的泥土。 罗成仁察觉到了这是什么,登时脸都绿了,看着宗延黎已经跑没影了,登时气的咬牙切齿:“宗,延,黎——!” 宁池抱着空酒坛子出帐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罗成仁那气急败坏的叫喊声,再一看自家将军面色如常的回来了,有些懵询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宗延黎淡然撇嘴:“跟我比谁尿的远,比输了。” “……”宁池一副好像快裂开的表情,两将军比这玩意啊? 还比输了!? 宁池看到了宗延黎那一副嫌弃的又得意的神色,当下脑子里想到的就是咱将军大展男人‘雄风’而罗成仁——不行! 也不知宁池这小子是怎么对外说的,反正第二天宗延黎起来的时候,走出帐外那一双双看来的眼神都无比的崇拜,甚至还有人盯着她胯部瞄个不停。 宗延黎后背发麻,咬牙切齿的让全军都去校场训练。 “啊,昨日才刚摆了庆功宴……”众将士面色灰败,死狗似的去了校场,心中不知唾骂了宗延黎多少遍。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咱将军已经那般英武了,怎还有那等大鸟!?” “羡慕啊?羡慕也没用哇……” “真想见识见识。” “你,你小子怎么笑的这么淫荡!” “哈哈哈哈!” 那吵闹的兵卒们,似乎对能拿自家将军取乐非常开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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