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惦念诸位将军,挂心边城战事,故而让本宫代为来看一看。” 她似是抬手扶了扶发髻又道:“且本宫有一位故人亦在此间,当年入婺国曾受其救命之恩,不敢忘怀,特来谢过。” 秦无究在听到高嘉月说到这的时候,便已明白她说的是谁,但是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不知的姿态询问道:“不知贵妃娘娘的这位故人姓甚名谁,末将这就派人去请。” “倒是不必了。”高嘉月轻笑两声,语调之中亦有几分轻快道:“未出宫门前,本宫便听了他许多功绩。” “只是不知……宗延小将军可还记得本宫呢?”高嘉月语调娇柔婉转,这一声宗延小将军叫的,当下便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宗延黎。 诸多将领更是一副,你小子还藏着这事儿呢!的表情看她。 宗延黎心下暗叹,垂首走出两步俯身拜道:“末将宗延黎,参见贵妃娘娘。” 秦无究知道高嘉月想与宗延黎叙旧,当下很懂事的找了个借口,领着余下部将尽数退出帐外,只留下宗延黎一人留在帐中。 第82章 与之周旋 珠帘响动,高嘉月自屏障后走出。 宗延黎终于在多年之后再一次见到了这位高国公主,那姿容绝艳的贵妃娘娘,眉眼之间尽是风情,面容皎白如月,一双凤眼朝她望来,端的是何等风华绝代。 即便是宗延黎都忍不住暗叹,相较于当初的高嘉月,现在的她成熟端庄,高贵又美艳。 “小将军,别来无恙啊。”高嘉月略显怔然的看着宗延黎,良久之后才出声唤道。 “末将惭愧,得贵妃娘娘这般记挂,真是三生有幸。”宗延黎垂首俯身,姿态很是恭敬。 “将军与我何必这般生疏。”高嘉月略有几分幽怨看着宗延黎,转身唤了她在旁入座,身旁侍女很懂事的去沏来茶水。 高嘉月端看着宗延黎,一双美眸似在她面容之上流转,过了好半晌才说道:“多年未见,将军愈发英武了,便是远在京中本宫亦是时常听闻事关将军功绩。” 高嘉月神色有些复杂又怀念,拢在袖中的手捏紧了两分道:“本宫时常忆起自高国入婺国途中,忆起边城险峻将军舍命相救。” 宗延黎有些无所适从,垂着头说道:“这都是末将应做之事,当不得娘娘如此记挂。” “呵呵……”高嘉月一笑,眸中神色透着几分惨然说道:“没有人把我的命当做命,不过是将我当做货物,交换来交换去。” “娘娘莫说这等妄自菲薄的话,如今您已身居高位,得皇上盛宠,还有何人敢对您不敬。”宗延黎略微抬眼看向高嘉月道。 高嘉月似极其不喜这般话语,眸中略有几分阴郁,转而看向宗延黎笑道:“不说本宫了,将军如今在军中可还好?” 她端看着宗延黎,眸色明亮望着她道:“不过几年光景,将军已至领军之位,当真是英武勇猛。” “身居宫中,时常需得注意言行举止,本宫早想御马驰骋却不得机会。” “如今行至此间,不知可否请将军教教本宫御马之术呢?” 高嘉月冲着宗延黎眨了眨眼,那眉间似乎流露出了几分少女的俏丽之态,若论年纪,高嘉月也不过十八九岁罢了,却已是历经万事。 宗延黎显然没有说不的权利,也因此得知高嘉月要暂留几日。 从贵妃娘娘帐中出来之后,宗延黎就被秦无究给叫走了。 “那高贵妃可有对你透露什么?”秦无究也免了客套,直言相问,问的显然是关于高国来援,贵妃回高国探亲这等事情。 “并未。”宗延黎神色肃然摇了摇头:“贵妃娘娘只字未提高国援军之事,只……” 宗延黎有些古怪说道:“只道是想学御马之术,叫末将指点……” 秦无究愣了愣,随即目光落在宗延黎的脸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幻之后哈哈笑道:“小将军这般英姿飒爽,想来是得了贵妃娘娘垂青,娘娘既是点了你作陪,你去便是了。” 秦无究笑了笑说道:“若贵妃有提及高国之事,定要来报。” “是。”宗延黎恭声应下。 高贵妃的到来让这军中纪律愈发严明不说,那帐外的地都压平了,一根草都不能有,军中帐中打扫的干干净净,列队训练准时准点不能有一人偷懒。 高贵妃他们这些兵卒肯定是见不到,但是贵妃身边跟着的太监护卫却是见到了。 既是打着替皇帝巡视的旗号来的,那自然是要入军中巡视一二。 高嘉月一句要学骑马,秦无究连夜让人圈出了一块地作为贵妃娘娘的马场,马场四周以重兵护军围起,凡是入内者都是三番五次的盘问,闲杂人等不予靠近。 所以在他们看见宗延黎能如此自如出入的时候,纷纷猜测其与高贵妃的关系。 宗延黎自马厩之内,千挑万选出了一匹相对温驯的战马,这军中马匹多是好战,能选出这么一匹温驯的都是不容易的。 “将军可千万护着我家娘娘。”高贵妃身边的侍女红笺对着宗延黎再三叮嘱道。 “是,末将定会看顾好贵妃娘娘。”宗延黎低声应着。 高嘉月换下了繁复的裙装,今日穿着一身枣红色的骑装,发髻束起簪着素簪子,露出了那明艳的面容,纤腰长腿颇有几分张扬之态。 她手中拿着长鞭靠前,微微仰头看着那黄骠马,神色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说道:“幼时我父兄也曾教我骑马,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忘了纵马飞驰是什么滋味了……” 高嘉月伸手摸了摸马头,带着几分忐忑转身看向宗延黎道:“将军可愿扶我上马?” 宗延黎闻言近前两步,对着高嘉月伸手道:“娘娘当心,末将自会在侧护着娘娘。” 高嘉月看着宗延黎那伸出的手骤然有些心跳加速,双颊染上几分绯色看着宗延黎,见他面色肃然神色不变毫无半分异色,伸来的手上覆着一层粗粝的老茧,手腕束着护具姿态从容严肃。 “多谢将军。”高嘉月伸出手放入她的掌心之中,宗延黎反手将其握住,牵着她踏着小马扎踩着马镫往马背上去。 那黄骠马似是哼了两声踏了踏蹄子,登时吓得高嘉月身形往后仰,生出退意来。 宗延黎伸手抵住了她后腰,声调沉稳道:“娘娘莫要害怕,且上马便是。” 高嘉月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抵住自己后腰处宽厚的手掌,一时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是被宗延黎强行推着坐上了马背。 宗延黎拉住了套马的缰绳,转首拍了拍马脖子似在安抚,一边对着高嘉月说道:“娘娘无需紧张,夹紧马腹,末将牵着先走走,让您熟悉熟悉马背上的感觉。” 高嘉月眸色发亮,略有些紧张的端坐在马背上,心跳的万分剧烈,瞧着那站在黄骠马侧的宗延黎,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这份剧烈的心跳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他呢? 宗延黎目不斜视在前牵马,连多回头看一眼都未曾。 约莫两圈之后,她便将手中缰绳递给了高嘉月道:“娘娘自己试试。” “啊?”高嘉月纷乱的思绪回笼,看着宗延黎如此冷漠走开,让她自己骑马的举动,无端的觉得心口微堵,看了看手中缰绳,试探性的驱马在场中慢走。 高嘉月在独自驱马走了一会儿之后,大约是觉得这马甚是听话,逐渐找回了儿时纵马的愉悦心情,故而从慢走变成了小跑起来。 宗延黎站在一侧盯着,看到了高嘉月展露的笑颜,张扬又明媚。 在马场外的瞭望台上,宁池和向安几人挤在台上,踮脚眺望道:“我的娘嘞!咱将军还给人牵马!” “我上次跑慢了两步,老师差点没给我踹死。”向安简直难以想象,自家老师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谁还没挨过踹啊……”蒙奇幽幽开口,军中训练但凡有人不上心的,咱将军手上有鞭子那是真抽啊。 “不是,这贵妃莫不是看上咱将军了吧?”宁池探着身子紧盯着那马场内,相隔这么远也就能看到人影,脸上表情甚是忧心道:“若是招了将军做那入幕之宾可如何是好?” “让让,让让,挡着我了!”卢昊挤着个脑袋也要往前凑去。 那完全上不去瞭望台的裴良在下边喊道:“你们几个!再不下来等将军回来我可告状去了!” 蒙奇几人闻言顿时大惊,各个扭头冲着裴良骂道:“你这小人!” 而马场之中高嘉月已经下了马,长舒一口气笑道:“多谢将军相护。” 宗延黎抬手躬身道:“娘娘天资聪慧,一点就通,末将并未做什么。” “今日天色尚早,将军可愿留用一盏清茶?”高嘉月未去别处,就在马场内高台之上温酒煮茶,宗延黎随之入座,见着高嘉月为她斟酒,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许久没这样松快过了。”高嘉月透着那煮茶升起的烟雾,望向宗延黎,神色略显复杂说道:“将军觉得,如今的我,还是高嘉月吗?” “娘娘何出此言?”宗延黎端正神色,侧头看向她道。 “如今我虽身居高位,却亦有诸多情非得已之处。”高嘉月面容似有忧愁,眸中似是承载着几分水雾,凝望着宗延黎说道:“将军可能理解我的苦衷?” “末将出身微末,只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此番若非娘娘出面求援高国,末将恐难有此刻,端坐在这煮茶品茗的闲情。”宗延黎斟酌着话语说道。 高嘉月看着他,弯唇笑了笑说道:“我若说是因为得知将军在此守城,故而生出此意,将军可信?” 宗延黎:“……” 宗延黎难得的有些迷茫,她故意将话题往高国上引去,就想听听高嘉月能说出什么话语,以此来揣测她之意,却万万没想到高嘉月竟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圆石关失陷的军报呈送龙案之时,我就在皇上身侧,亲耳听闻将军之英勇。”高嘉月目光定定的看着宗延黎说道:“婺国有将军这等猛将,又有几人能踏足婺国疆域。” “向高国求援,不过是想以此示好,也想请将军……” “日后我有难之时,高国有难之时,可为我之矛。”高嘉月深深的看着宗延黎,吐露出的话语让宗延黎心绪变化万千。 “末将愧不敢当。”宗延黎垂下头道。 高嘉月深吸一口气,忽而笑道:“我听闻将军家中还有一个妹妹?” 宗延黎神色微变,却并未表露太多,便听高嘉月说道:“我曾在去年中秋宴上远远瞧了一眼,未曾贸然召见,将军远在边境,家中想必难以看顾。” 她端着笑颜看向宗延黎道:“只要将军一句话,本宫定待将军的妹妹如自家亲妹妹。” 宗延黎眉头拧起,深深吸一口气,再度抬眼之时周身气度已是全然变了,她眸色锐利又有几分冷然,盯着高嘉月道:“高贵妃话已至此,我便不与你周旋。” “贵妃此言是替哪位皇子做说客?”宗延黎眸色沉沉盯着她道:“是太子?还是……寿王。” 高嘉月脸上神色微变,鼻息凝滞,眸中露出了几分异色,她缓缓坐正了身躯,同样沉着冷静看向宗延黎道:“将军这般敏锐,想必已是知晓京中政事。” 高嘉月深深垂眸说道:“寿王确实对本宫多有示好,然……他太着急了。” 高嘉月言语之中透露着对寿王的看不上,她攥紧了衣袖说道:“本宫此番冒险而来,不惜假借高国之名前来见将军,也是想要一个机会,若本宫言说此意为的是自己,将军愿意相信吗?” “我宗延黎势单力薄,兵力不过寥寥数几,相比陈家秦家实在微不足道。” “贵妃娘娘不惜冒险来此邀约,末将甚是不明,又如何相信?” 宗延黎眸色冷峻,看着高嘉月如此说道。 高嘉月紧跟着点头道:“是,当下局势而言,宗延氏确实微末,但是……” “我相信,终有一日将军当扶摇直上,万里鹏程!”高嘉月眸色清亮透着一股赌徒的信念一般,望向宗延黎说道:“我愿一赌,若败了不过一死了之,若胜了……” “我要我儿,做那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帝。” “将军可愿帮我?” 高嘉月说着,伸手抚上了自己小腹,凝神朝着宗延黎望去。 宗延黎早知高嘉月有几分野心,若无此野心怎能在皇宫之中活下去,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高嘉月的野心不止于此,与其依附寿王也好,太子也罢不如靠自己。 她的筹谋远比宗延黎想的深刻,以至于从马场回营的时候,宗延黎脸色沉沉眸中郁色难消。 “将军有心事?”闻年入内,见宗延黎端坐在案前凝思之态,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宗延黎伸手揉了揉眉心,皱着眉头看向闻年说道:“让向安今夜不必过来,替我准备笔墨,我有事向父亲商讨。” 闻年躬身应下转身出去了。 此事太过隐秘,宗延黎信不过旁人,修书一封让闻年送去了宗延宏图帐中,由宗延氏子弟,也就是宗延宏图的亲兵亲自送去平南营。 第83章 父亲的回信 高贵妃照旧唤她前去教习御马之术。 只是再不曾提及事关国事。 不日高国援兵入境,两军于昌丰郡会师,高嘉月作为了此次两军会师的见证人,见二位主将交换兵刃,以表示邦交之意。 “罗将军真是年轻有为啊!”秦无究设宴款待,酒宴之上多是奉承话语。 “算不得,我不过是得了兄长之托,占了身份便利罢了。”罗成仁长相英武,眉眼带着几分戾色,不像是将军,换身装扮你若说是土匪,都有人信。 瞧着那大刀阔斧坐着,用手抓肉吃的豪迈之举,与那正儿八经皇室出身的还是区别很大的。 罗成仁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管自己痛快。 酒是抱着坛子喝的,肉是大口大口吃的。 只是在这军帐之中未见舞姬,只能看一群汉子光膀子比摔跤助助兴罢了。 宗延黎亦在席间,却是并不多话,只低头吃酒,偶尔听一听他们的交谈,罗成仁似是不太喜欢多话,倒是他身边那位叫夏立果的副将侃侃而谈,看起来应该是高国安排在罗成仁身边的谋士。 罗成仁不做这面子功夫,自有夏立果给他做。 “没劲的很,我出去撒泡尿。”罗成仁吃饱喝足便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往外去了,这帐中也没人敢拦着,只秦无究使了个眼色,让身边亲自暗中去盯着。 倒不是怕这罗成仁做什么,是怕军中将士不认得,万一冲撞了如何是好。 那罗成仁出去之后,夏立果便与秦无究坐去了一处,二人把酒话兄弟,好似婺国与高国有多么深厚的情谊似的。 宗延黎不想多喝酒,免得一会儿不好去方便,正思索着话术,便听帐外传来惊呼喧嚣之声。 “发生了何事!?”秦无究皱眉询问道。 “大将军,那……那位罗将军逛去了马厩,瞧上了一匹马非要骑来,谁知那马烈性。”前来回话的兵卒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说道:“这会儿已是闯出马厩了。” “谁的马!?”秦无究拧着眉,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有伤着人?” “没有没有,就是撞烂了些武器架子。”那兵卒连忙说道:“那马好像……好像是宗延将军的马。” 正看戏的宗延黎:“……” 真是坏了! 她连忙起身,跨过桌案大步走出了帐外。 这一看就瞧见了罗成仁正骑着她的驰风威风凛凛的正在御马,才这会儿的功夫,那素来不让人骑的烈马,竟是被他驯的乖巧听话,正哼着鼻子叫唤着。 “哈哈哈!秦大将军!你这帐中竟还有这等宝驹啊!”罗成仁露出了畅快的笑,这可比刚刚面对他们的时候笑的开心多了。 “这是哪位将军的宝驹啊?”罗成仁骑着马过来,也不下马就坐在上面看着他们询问道。 秦无究看了宗延黎一眼,宗延黎走上前拱了拱手道:“罗将军恕罪,我这马性子烈,可有伤着将军?” 罗成仁一副小菜一碟的表情说道:“入了我手上的马,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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