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眼中神色含着几分审视和打量,而后张开手臂道:“卸甲。” 闻年走上前来为宗延黎卸去甲胄,解开锁扣的时候,闻年忍不住垂眼看着面前漠然闭着眼的宗延黎。 每一次得见她面具下的容颜,他都忍不住细看,好似这样就能更为真切的感受到她…… 沉重的甲胄脱下,宗延黎也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宗延黎一边擦手一边在旁坐下,略微抬眼端看着眼前的闻年,好半晌才开口道:“你对我有情?” 闻年一愣抬眼看她,张了张口竟是觉得无端的紧张可怕。 “若我说有,将军会让我走?”闻年盯着她询问道。 “……”宗延黎将手中的帕子丢开,略微皱眉看着闻年说道:“闻年,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这身军甲我脱不下来,有太多事等着我做,我更无心儿女情长之事,你可明白?” “我不在乎。”闻年深吸一口气道:“我既追随将军,便没想过别的。” “若有朝一日天下一统,再无战事,尔等解甲归田,你……”宗延黎略微皱眉道。 “我已无家可归,自当跟随将军左右。”闻年回答的平静且自然。 宗延黎沉默了,她略微抬眸看着闻年说道:“我不管你做何想,在军中绝非是感情用事的地方,若有朝一日你误了军情,我照杀不误。” 宗延黎站起身来,对着闻年摆了摆手道:“你回去吧。” 闻年走出帐外,看着帐中灭去的灯烛,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刚刚有那么一瞬间,闻年真的以为宗延黎会直接把自己调离。 她并未这么做,或许…… 也是心中有他吧? 闻年思及此处心下忍不住有些激荡,平复良久默默走回了自己帐中,而那主帐内的宗延黎,双手枕在脑后,却是毫无睡意。 闻年所表露出的情绪其实非常的细微,甚至如果不去细究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至少在今天之前宗延黎全然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她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处理这些,她觉得根本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是…… 人的情感是最难以自控的东西,闻年他再怎么藏匿也会泄露出来。 宗延黎既是察觉到了,就不能忽视。 故而将人叫入帐中再行仔细观察试探,最后完全确定。 次日醒来一切如常,宗延黎难得没有穿军甲在帐外练刀,蒙奇等人过来的时候,见到宗延黎甚至都有些恍惚,真是许久不见自家将军的面容了。 詹皓月更是吓了一跳,看着宗延黎有些欲言又止的。 “如此震惊做什么?”公孙璞呵呵一笑说道:“若非是因为那男生女相的样貌,大将军何故无论严寒酷暑都戴着面甲?” “男生女相啊……”詹皓月大大松了一口气道:“我还道是位女将。” “想来也是不该,将军如此威猛厉害,哪来的女子有这等力气。”詹皓月默默说着,想来也是宗延黎顶着这样一张脸在阵前领军,实在有失威严啊。 第146章 折磨受虐而死 “也是奇怪,似是从未见将军蓄上胡须啊?”裴良在一旁默默开口说道。 众人听着这话,顿时齐刷刷的目光都落去了宗延黎的脸上,神色略有些疑惑,又像是万分复杂。 最后公孙璞闭了闭眼说道:“或许是天生如此,虽是有碍男人威严,但是咱们将军戴着面甲倒也无事。” 詹皓月倒是接受良好,常年游历在外的他也算是见多识广,这男人体毛稀薄,甚至连胡须都蓄不起来的也不是没有,不算什么稀奇事,就是娘了点。 对宗延黎这等领军之将确实面子上有碍,也难怪宗延黎整日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宗延黎招呼着高飞林抱来了一堆书册,也不拘泥于位置,直接跟裴良等人坐在了一起,随后说道:“这是我在城关内搜出来的,驻守城关诸位将军的藏书。” “钟建勋虽是逃了,钱粮军资没找到,这等又重又多的军书军报倒是不少。” “我等对庆国三关守军不熟,甚至连这进军之路都陌生。” “在此期间,翻阅翻阅书册,看看可否能找出些有用的东西。”宗延黎对着公孙璞几人说道。 钟建勋显然没有袁横那等思虑细致,虽说逃跑之前烧毁了一些重要军报,但是那放在柜匣之内的旧时文书信件却并未销毁,真叫宗延黎给翻了出来。 但是这些军报信件废话太多,能用的太少,宗延黎便召来了公孙璞几人一同翻看。 才刚刚加入就开始打工的詹皓月:…… 他以为如他们这等谋士,当是被奉为座上宾,却是没想到这等杂务琐事都要来做? 詹皓月再转头一看,公孙璞和裴良几人半句废话都没有,也没有觉得自己被指使做这种杂务的不满,反而还饶有兴致的读起了书信,若读到什么令人发笑的事情,还不忘分享出来。 宗延黎跟着大笑凑过去,与之一起评头论足。 这围坐在一起的样子,就好似多年相交的朋友,闲来解闷似的。 那坐在地上,支着腿随意靠坐在旁,认真查阅书信的宗延黎如此平静闲适,也没有半点身为将帅的架子。 詹皓月忍不住心下叹息,他以为公孙璞愿意如此追随宗延黎,其一是看中了其勇武之能,其二折服于其礼贤下士的对待,可现在看来宗延黎似乎从未认真的表示过‘礼贤下士’的动作。 或许换句话说,他从未想过把他们当做下士,更像是友人。 这种令人放松而亲切的对待,即便是詹皓月都忍不住为此倾倒。 以至于在翻阅书信看到些有趣的话语,他也想分享出来,而后得到众人应答发笑,这种放松让人沉醉。 “将军!”几人围坐着查阅书信的时候,便见卢昊匆匆跑了进来,脸色略有些难看对着宗延黎俯身拜道:“帐外来了一行女子,似……说要找将军讨说法。” “什么女子?”宗延黎从一堆军报之中抬起了头,什么女子能寻到军中来? “城中窑子里的女人。”卢昊神色略有些古怪说道:“这两日,军中偷偷去的不少,以往都没这等事情,不知今日为何突然找上门来了。” 宗延黎略微皱眉,隐约有些猜想,随即穿戴好军甲出帐朝着营外走去。 确实得见那营外挤着十来个衣衫老旧的女子,她们挨着站在一起,眼中犹带着几分畏惧和怯意,唯有站在最前面的一人,眸色坚定而无畏,穿着一身玫红色的长裙,头上遮盖着黑色的头巾披帛。 大约是等很久了,她身旁略显怯意的女子轻轻扯着她的衣袖,似是想让她算了。 她却执拗的不肯走,大有誓死要为姐妹们讨个公道的意思。 宗延黎从营内走出来的时候,那营前护军将士们纷纷退开,恭敬万分的让开了一条路。 狸奴一眼就看到了那从军营之中走出来的宗延黎,根本无需辨认,那一身铁甲受众将士躬身相迎之人,头上戴着盔甲铁面如此骇人,腰挎长刀满目肃杀,完全与传言中的一样。 狸奴忍不住攥紧了衣袖,紧张的屏住呼吸,如她们这等贱民,根本不可能得到别人的怜惜,更何况还是敌军呢? 但是…… 但是她不甘心啊。 狸奴身后那一众女子更是遭受不住,在见到宗延黎的那一刻,已经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唯有狸奴还站着,待宗延黎走近她才声调微颤屈膝拜道:“奴家见过大将军。” 宗延黎目光略微扫了一眼她们这群人,从她们这衣着扮相就能看出她们的身份。 “求大将军为我等姐妹做主。”狸奴眼中含泪看向宗延黎说道:“他们都说大将军是个好人,而今将军帐下将士做出这等残忍之事,将军可知情?” “你就这么找上门,没想过若是我知情,你等会有什么下场?”宗延黎看着她们,这些女子实在算不上漂亮,甚至有些骨瘦嶙峋的。 “奴家贱命一条,却也不想被残暴虐杀而死,宁愿求个痛快。”狸奴红着眼咬了咬牙说道。 宗延黎眯了眯眼,看着她道:“发生了什么事。” 狸奴看向宗延黎,又看向宗延黎身后那一双双眼睛,竟是一点都不犹豫,当着宗延黎的面扯下了头上遮盖的黑色披帛,缓缓褪下衣裳,露出了那伤痕累累的后背。 甚至敞开外衣露出了肚兜下那狰狞的伤口,极为粗粝的缝好的伤口从腰侧蜿蜒至小腹。 这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对眼前这个解开衣襟的女子生不出丝毫淫荡的心思。 “前两日将军营中将士来我的店里找女人。”狸奴重新披好外衣,双目含泪盯着宗延黎说道:“一行五人,伤了我姐妹数十个。” “奴家自知贱命,却也在努力活着。” “此等凶恶手段尽是折磨,如此叫我等姐妹如何谋生?” 狸奴对着宗延黎俯身拜道:“若将军当真知情,今日我等来便是求一个痛快,与其受如此折磨受虐而死,倒不如死在刀刃之下痛快。” 她们虽是妓女,却也是活生生的人。 狸奴眸中似是燃起了一簇火焰,她梗着脖子看向宗延黎,如此毫无畏惧的,像是在等待着审判。 “可知那五人的姓名?”宗延黎眸色漆黑幽深,语气平静让人猜不出她的情绪。 “不知,只知道一人叫左哥,东哥的。”狸奴回答道。 宗延黎闭了闭眼,想要查出是谁并不难,宗延黎又问了狸奴具体时间,然后转头让高飞林去查,当天夜里点营何人缺营,又查当日营前守卫,巡卫都有谁,可曾看到谁出营。 宗延黎御下之严明,找出人来太简单了,不过片刻功夫便有约莫二十多个人被带过来。 宗延黎侧身让狸奴上前:“指认一下,是哪五人。” 狸奴心中有些紧张,却还是无畏的走上前了,几乎是在狸奴走近前目光刚刚扫过去的片刻,就有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讨饶:“大将军饶命!小人知道错了!” 随着一人讨饶,那余下等人都害怕了,狸奴指了一人之后扭头唤身后的姐妹们道:“妹妹们快来看看!” 起初那些姑娘还在害怕,不敢相信宗延黎会为他们出头,直到宗延黎将狸奴指出来的那人拖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其恶行,亲口听着他承认自己确实是动手了。 “大将军,小人是习武之人,手劲大一时伤了她们也是……”那人企图为自己辩解,狸奴却激动的站出来大声说道:“你分明是将我双手绑起来肆意凌虐鞭打!” 狸奴近乎残忍的诉说着此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甚至描述清楚他是怎么用刀刃一点点划破她的皮肤,变态的舔着她身上流出的血…… 那等凌虐之举,几乎是听的在场所有人起了鸡皮疙瘩,眸中亦是燃起愤怒。 “把他裤子脱了,阉了。”宗延黎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让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架起,抽出长刀干脆利落的直接削掉了他那胯下二两肉。 “啊——!”那惨厉的叫声叫所有人吞了口唾沫,默默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还有谁?”宗延黎平静的回头问狸奴。 宗延黎如此痛快之举让狸奴万分振奋,当下扭头去唤姐妹们指认,原本还害怕担心的姐妹们见此一幕都激动了,当下都鼓足勇气站了出来,不仅指认了,还清楚的说出这些人是如何行凌虐之事的。 “全都阉了。”宗延黎挥了挥手说道。 她转身看向军营众将士,神色冷肃说道:“尔等牢记今日之事,若胆敢有人再行这等畜生之举,本将军便也让尔等亲自尝尝被人虐杀的滋味!” 宗延黎的声调不高不低,冷眼盯着所有人说道:“寻欢作乐也讲究你情我愿,钱货生意,做的也该是正正当当的人,而非这等畜生不如的东西!” 宗延黎说完之后转身看向狸奴,再看了一眼她那身后的姐妹们道:“你们的损失和伤势,我会全部赔偿和承担。” 第147章 屈辱,不甘,反抗 对军中而言,伤药是最珍贵的东西。 而现在宗延黎竟能分出如此珍贵的伤药,以及一些粮食给她们。 狸奴不确定宗延黎是不是在作秀,以保全自己的美名,至少她的目的达到了,保住了性命不说,甚至还得到了诸多补偿。 狸奴拉着姐妹们叩谢之时,宗延黎也只是冷淡的点头,而后以军营重地不可围堵,让她们自行离去了。 “这粮食足够我们吃几个月了。”众多姐妹们在回去的路上满脸喜色,每人怀里都紧紧抱着一袋子粮食,哪怕如此沉重也不肯放下歇歇,好似生怕被人抢了去。 “小狸你也太厉害了。”旁边的姑娘犹带着几分后怕,又很是崇拜的看着狸奴说道。 “是啊是啊……” “那些杂碎,真是该死。” “小狸,你是怎么能确定那敌军的将军一定会帮我们啊?”有人很是好奇询问,若不是狸奴的煽动和保证之下,她们是万万不敢这样大胆的。 狸奴拢了拢衣襟没说话,低头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不甘心而已。” 屈辱,不甘,反抗。 庆国已至这般境地,连那守军之将都逃了,她们这等贱籍更是让人随意践踏,甚至在听闻城破那日,窑子里的姐妹们都想共同赴死了。 是狸奴劝住了她们。 狸奴说都是伺候男人,婺国男人与庆国男人也没什么不同的,左右是出来做生意的,她们只需要开价收钱就行了,为何要学那些清白良家子,做出这等自戕的行为。 这些窑子里的女人,有多少是自愿来的,又有多少是逼不得已走上的这条路。 拐卖都是好的,甚至很多女人是被自己的父亲,丈夫,儿子贱卖于此,有的姑娘被卖来的时候,只值一斗米而已。 被卖到这里的又何止是年轻姑娘? 便是那已经生过几个孩子的老妇,都被自己亲生儿子贩卖至此。 “会好的,以后会好的。”狸奴微微敛下了眼眸,抱着粮食一瘸一拐的走回到了窑子里,这地方就是泥土堆砌的土房子,一间连着一间狭小阴湿,一间房子里住着三五个姑娘。 原本是有管着她们的老鸨和打手护卫,可自从战事起来之后,那老鸨搬空家当就跑了。 如今这地方无人管辖,而她们这些人自然也被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有家不能回,有家找不到,她们根本无处可去,只能自己出去招揽生意,慢慢的死了很多人,自杀的有,饿死的也有,还有怀揣着几分期盼踏上寻家之路的。 却是不知死在路上的又有多少呢? 狸奴来的晚,她不一样,她是自己来的。 “阿娘!”那窄小的房屋之中冒出了几个灰头土脸的小孩,狸奴来到这里的时候挺着大肚子,是她们接纳了她,帮助她生下这个孩子,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狸奴才十四岁。 “桃桃,快看阿娘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狸奴展开笑颜,将粮食拿了出来说道:“我们有粥喝啦!” “哇——!” 那些黑黑小小的孩子,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这些孩子几乎都是窑子里女人怀上生下来的,仅有的这几个孩子。 老鸨在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让她们生孩子的,耽误生意不说,要把一个孩子养大太费粮食了,不划算。 所以很多女人经历过无数次的落胎,甚至有人因此而死,自然也就有女人小心翼翼的隐瞒,偷偷将孩子生了下来。 狸奴长得漂亮,将自己卖给老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她要安全的生下这个孩子,生完孩子之后她愿意留在这里,给老鸨挣钱,以狸奴的长相,不知多少男人争抢着要她,老鸨不会不同意。 “小狸,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些是给你的。”红惠拎着一小袋的粮食走去狸奴身边说道:“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都得饿死在这里,你养了这么多孩子最费口粮。” “这是姐妹们匀出来的,还有这伤药。”红惠看着狸奴说道:“就数你伤势最重,拿着吧。” 红惠有些心疼又感动,那晚若不是狸奴主动把她妹妹拉出来自己替上,她妹妹那样病弱的身子骨,一定会死在那的…… 红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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