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子,董昊强也不扭捏,上前便道:“真是对不住,是我管教不严,给大公子赔罪了。” 宗延黎哪里会受他的礼,当下起身扶住了,面色稍霁道:“也是我一时气愤……” “董将军有所不知,若他当真是好心好意我端不会如此,实在是……”宗延黎将当初高国之事一一告知,段元青赠此物分明是别有用心,宗延黎脸色难看沉声道:“此人心思深沉,令我厌烦。” 宗延黎第一次直白的对一个人表达出厌恶之情,而董昊强在听完之后亦有几分深思,但他并不是宗延黎本人,对此也仅仅是稍有深思,并不会就因为这一件事而否定段元青。 段元青此人不仅心思深沉,且极具野心,这并不全是坏事。 如果引入正途亦是可堪大用之材,董昊强一再表示歉意,而宗延黎已经把人给打了,总不会揪着不放,二人交谈之后相处如故。 董昊强便也就拜别宗延黎,继续押送战俘离开淮安城了。 年里热闹,韩氏忙碌接见宗延氏内各家亲族,又要准备年礼,精打细算的预留府上开支,作为宗延氏族夫人,这族内诸事她都要过目,下边的农庄铺面收成每年都要细看。 内宅妇人亦不是好当家的,宗延茵跟随在母亲身旁学习管家之事。 若无韩氏支撑着,你当真以为宗延宏景在外当这个将军能当的好吗? 军中开支不少,逢年过节免不了要向上头送礼,淮安内知府县衙皆要去走动维系,对内对外皆有做不完的人情往来,与旁支兄弟亲疏也不能落人口舌,太多太多的繁琐之事了。 在这点上,宗延黎一直很钦佩自己的母亲,她竟能面面俱到分毫不差。 这才是真正的当家主母。 宗延黎此番回家并未惊动太多人,过年之时也只是去拜见了族中长辈,除去闲来带着闻年和宗延茵上街闲逛,更多时间都在待在府里练武,或是去城外跑马,未闻战鼓不听口号的日子过得真是让人骨头都软了。 年后父亲传信,命宗延黎回营。 宗延黎这才重新踏上了归途,宗延茵万分不舍,将自己的小金库都搬出来了,偷偷塞给宗延黎道:“阿兄,你在外要对自己好一点,生病了要吃药,受伤了要医治,不要自己扛。” “小小年纪怎就如此唠叨。”宗延黎反手把她的小钱袋子塞了回去,翻身坐上马背,看着府门前那一双双望来不舍又担忧的眼睛,心中泛起暖意,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韩氏脸上。 “母亲,我去了。”宗延黎拉紧缰绳,对着韩氏道。 “愿我儿此去,一路平安。”韩氏攥紧绣帕,仰头望着那高坐在马背上的宗延黎,眼底万般情绪闪过,最后只剩下浓浓的不舍和怜爱。 宗延黎回来之时只带了些干粮,轻装而归。 这回去的时候却是行囊鼓鼓,里头塞满了家人对她的关怀和挂念,以至于宗延黎都觉得这马似都跑不动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再一次路过了那沿路的酒肆,六子见了宗延黎和闻年二人大为开心,帮宗延黎他们的马添了干草,又送了他们一碟子碎肉,在他们二人离去之时,偷偷灌了一小壶的温酒挂在马背上。 “二位军爷一路当心呐!平安归来!”明明是仅有一面之缘的路人,却也是如此真心期盼着他们的平安。 宗延黎回首望去,见到了那站在屋檐外对着他们挥手的六子。 她看着笑了,这或许就是她拼死抵御外敌,守卫疆土的意义所在。 过了个年节,这平南营重建的基本完善,而今年的宗延黎已经十八岁了。 “父亲。”宗延黎回营之后第一时间去见了宗延宏景,抱着一大包的行囊入内道:“这都是母亲和阿妹让我给您带的。” “你骑马本就难捱,竟还让你带这些杂物。”宗延宏景语气之中满是无奈,眼中却是泛着笑,让她放下之后才道:“本想让你在家中多留些时日,然军中事多离不开人。” “不日封赏的旨意便要送来,若不出意外我们宗延氏当要入京了。”宗延宏景说到此处之时,眼中满是骄傲和满意,父辈所愿加官进爵,终于是在自己手里实现了,宗延宏景如何能不高兴? “为父已托了关系让人在京中打点,也好让你母亲和阿妹入京之时顺畅些。”宗延宏景略微皱眉说道,他本想让宗延黎留着,正好等圣旨下达,她还能送自家母亲和妹妹入京。 奈何…… 宗延宏景沉声说道:“晋国送来书信,要遣使者入境面见国君,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这晋国竟是有此行径,想来短时间内不会进军,倒也能让我等喘息片刻。”宗延宏景继续说道:“然,为父没想到的是,庆国竟想做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平南营刚刚重建,为父抽不出人手回援昌丰,此番急召你回来便是想让你领军去援,你意下如何?”宗延宏景抬眼看向宗延黎道。 “我去?”宗延黎扬了扬眉:“领鬼营去援?” “不。”宗延宏景摇了摇头,认真思索道:“我军不敌庆国,若是正面对上毫无胜算,此番去援也是以防守为主。” “鬼营部众仅三百人不适合做守城之军,暂留平南营。”宗延宏景负手说道:“待圣旨送来论功行赏,你当得一营主将,予你精兵千余,去昌丰帮你二伯守城。” “末将明白。”宗延黎思路霎时清明,当即应道。 宗延宏景看着宗延黎道:“为将者不能只会攻,亦要懂得守,而守军之中守城当是最主要的,为父此番要你去,也是要让你好好学。” 宗延黎自当明白宗延宏景的良苦用心,垂首应着:“儿子定不会辜负父亲所期望。” 宗延黎从主营离开之后就回了鬼营,鬼营部众见到宗延黎皆是高兴。 “小白你进来。”宗延黎简单跟众人打了招呼之后就把白修筠叫入了帐中,若他不在这鬼营要交付给谁,宗延黎觉得白修筠是不二人选。 所以当宗延黎把自己所佩面甲放在白修筠面前的时候,白修筠霎时就明白了宗延黎之意,当下愕然瞪圆眼:“将军!” 宗延黎抬手止住了白修筠的话语,神色冷静道:“莫要觉得我又舍弃了你,你不能只做我帐下部将,还要学会独当一面,我另有要职,不可能一辈子守着鬼营。” “如今这鬼营交给你,亦是觉得你值得所托。” “白修筠,莫要负了我鬼营之名。” 白修筠霎时红了眼眶,梗着脖子看着宗延黎,在这一刻他心中万般复杂的思绪汹涌而上。 宗延黎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白修筠的肩膀,冲着他淡淡一笑,是肯定是信任,更是他最想要的亲昵对待。 第69章 募召兵卒 圣旨送来平南营的时候,营内众将士皆有封赏,其中皇上对宗延黎多有夸赞。 随着圣旨来的还有诸多赏赐之物,黄金白银实打实的赏赐最让将士们高兴,而也是在此时宗延宏景提了宗延黎为中军主将,至此与彭德庆等人平起平坐。 年仅十八岁的一营之将,本该是让人觉得不可置信之事。 可此事落在宗延黎身上,军中竟无一人反对,甚至大有一种终于等来这一天的赞叹感受。 宗延黎虽担了中军主将之职,却并没有继续留在平南营,而是领了驰援之要务,不日便要去往昌丰郡。 “杨将军。”宗延黎去拜访了杨立群,二人已有许久不见,杨立群见到宗延黎便已知他来意,当下有些无奈笑道:“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你那几个伙伴早就想收拾行李投奔你去了!” “杨将军莫怪……”宗延黎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这等行径像是在抢他的人。 “哼。”杨立群轻哼了两声,宗延黎有勇有谋任谁瞧了都是想追随的,且又与当初那些同伙有深厚的情谊,他们想去投奔宗延黎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 还是心痛啊! 宗延黎略显腼腆,憨笑道:“杨将军,我此番只要四个人。” “嗯?四个人?”杨立群闻言顿时愣住了,他倒是没想到宗延黎竟是不打算全要? “您也知道,我此去乃是守城,除去斗阵无需出战。”宗延黎沉吟说道:“所以也不打算多带人。” “你打算要哪四个?”杨立群倒是觉得稀奇,哪位将军不想自己帐下猛将多拿得出手,他竟是不要? “裴良和蒙奇。”宗延黎率先点了两人,略有些沉吟之后又道:“卢昊也算个人物,至于第四人我思索良久,还是决定要钱志行。” 杨立群听着宗延黎这点的四人彻底傻眼了,竟是这四人!? 相较于其他人,这四人显然不算是特别出众。 不说别人蒙奇算是与宗延黎同帐出来的伙伴,除蒙奇之外匡行权和霍文启显然更为出众两分,而钱志行和卢昊二人却是更为寻常,杨立群可真是不明白。 他甚至都把王康成都算在其中,觉得宗延黎当会要走王康成。 而王康成本人亦是如此想法,甚至在去还是留之间备受煎熬,他其实很愿意跟随宗延黎,但是杨立群对他有帮扶之恩,王康成这心里自然是万分拉扯。 直到宗延黎来了右营,最后竟是并未选他? 那拉扯的感觉突兀的转变成了一种失落,又无奈失落,还有几分庆幸…… 这其中最没想到的是匡行权几人。 第二次了! 饶是匡行权的好脾气,都忍不住去质问宗延黎:“将军为何不要我们!?” “非是不要……”宗延黎很是无奈,瞧着匡行权这几人的架势,颇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此去昌丰是为守城,守城免不了迎敌斗将,阿权你更擅战场指挥,文启适合排兵布阵,小虎则是适合设伏取将首。” “我思来想去,阿奇在斗将之中胜算最高,故而点了他随行。”宗延黎颇为认真为几人分析道。 “且此番守城对的是庆国,让你等跟随杨将军留守后方,也是避免晋国生事,尔等本领不俗亦当在自己岗位尽职尽责。”宗延黎略微抬眼看着几人如此说道。 “那裴良呢?”匡行权还是觉得不开心,抿唇说道:“他还是将军的手下败将,也配出战?” “……”宗延黎抬手扶额,略有几分不悦道:“若论斗将,你们谁也敌不过我,如今裴良已入我军便是自家兄弟,怎敢如此轻视!” “裴良于南康便已是一营之将,尔等要学的还很多。”宗延黎站直身来看着他们说道:“切勿轻视他人。” 匡行权低垂下眼眸脸上神色有些难以言说,沉吟半晌才道:“将军,我非是轻视裴良,只是觉得我们才更该是将军信任之人……” 宗延黎走上前伸手扶住匡行权的胳膊,神色认真说道:“正是因为信任,我才更加相信你们没有我的带领,一样可以走的更高更远。” 宗延黎眸色坚毅带着肯定盯着匡行权道:“昌丰难守,即便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守住,若昌丰城破,你们就是我的后援,可明白我的意思?” 匡行权听着宗延黎的话语,心中那股不忿似乎也随之慢慢散去,在军中援军总是至关重要,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为自己留有后路,而现在宗延黎就在告诉匡行权,你们就是我的后盾! 可以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也要是最坚固的后盾。 宗延黎并未夸大,庆国与南康截然不同,其兵力甚至比得过晋国精兵,更何况还有精良的攻城弩车。 昌丰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凶险的多。 宗延黎与匡行权几人细细说明了情况,这才得以安抚几人。 “将军说的没错,我等在斗将方面确实不如阿奇。”霍文启神色深沉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匡行权说道:“将军既是留我等固守后路,定是觉得庆国难敌,我等要随时做好前往支援的准备。” “嗯……”匡行权深深皱眉,神色略显复杂说道:“或许是我等太依赖将军了,当早日自立方才能跟上将军的脚步。” 他们总想着,有朝一日宗延黎居于将位,便能将他们收入麾下。 但是宗延黎身边从来不缺部将,她需要的是能给予她后援,给予她支持的将军,就算离开了她也同样可以统御兵卒的将军! 原来当初宗延黎所言的那一句,顶峰相聚从来不是戏言。 而是她对于他们的期望。 裴良和蒙奇对于能去宗延黎帐下一点都不奇怪,倒是钱志行和卢昊两人,自去了中军大营,好似觉得自己走路都是飘的。 自宗延黎组建鬼营的时候,拒了诸多人的自荐,其中钱志行也被拒之门外二人便再无交集,钱志行都要以为自己再高攀不上了,如他这样的小人物被抛诸脑后也是正常的。 其实当初鬼营征兵之时,白修筠都能被留下,而他却不能的时候,钱志行这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他觉得自己不比白修筠差啊? 后来得知宗延黎就要了白修筠,连匡行权几人都没要,他心中那点不痛快又释然了。 “都到了?”中军主帐内,宗延黎穿着银盔铁甲端坐主位,桌案上铺满了各种舆图和书卷,帐内只有闻年站在她身侧,再不见其他人,好歹是一营主将却只有一位亲兵是不是太寒酸了? 裴良走进来的时候,心里冒出了如此念头。 宗延黎摆了摆手:“坐。” 她也没有跟他们说废话,抬眼看向四人说道:“中军东南西北四营,你四人各居一位,帐下五个小队,尽快择选队正上报,清点人数半月之后前往昌丰郡。” “本将军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若无能胜任,尽早滚蛋。” “下去吧。” “……” 好,好突然…… 钱志行和卢昊甚至都没来得及多问一句,宗延黎是为什么选择他们的。 就已经被她这两句话整的汗流浃背了。 中军之中余下部众不多,而各个营都在抢着要人,这人也不是你想要就要的,如他们这等没什么建树功勋的,若是自己没本事,最后要来的都是些别人挑剩下的俘虏,或是些看着就瘦嘎嘎上了战场也是送死的货色。 你可以滥竽充数,选那些没什么用的兵回来上报,然而上了战场将军问及军中死伤。 你帐下兵卒死伤惨重,如何辩解? 安你个治军不严的罪名,受军杖丢官职是小事,致使我军损失重大,受斩首之刑都是常有的。 切莫以为将军好当,钱志行等人亦是知道此事重大,当下马不停蹄的去募召兵卒,这募召也有说法,若是本身就勇武者,如宗延黎这般人物,只需放出风声自有人上门自荐。 而军中不是人人都如宗延黎这般,其他将领便会在营前竖起旗帜,如同小贩般吆喝巧舌如簧的游说,亦有将军放话比武,以此展现自己武艺能力,吸引兵卒加入。 在军中这等情况屡见不鲜,倒也算是一大乐趣。 “来我帐下,别的不说一个月至少一顿肉!”钱志行没有裴良的好口才,也没有蒙奇的勇武,更没有卢昊的好人缘,只能另辟蹊径为自己招募部卒。 “真肉啊?莫不是最后煮老鼠肉糊弄人吧……”在这样艰苦的军中,能有点油水吃还真挺吸引人的。 “绝无可能!”钱志行打包票,言说自己若是言而无信,大家可自请换营! 那边蒙奇接连撂倒了四五人,赢来了一片喝彩声,兵卒们见其如此勇武,若跟随这样的将领,不说别的至少是多了几分安全感啊! 而另一边裴良虽出身复杂,却熟读兵书,与旁人对答如流不说,其展现出的口才谋略更是吸引了不少人,三言两语游说来了众多兵卒,可真是看的钱志行着急啊! 暗恨自己嘴笨,反观卢昊却是较为轻松的,他广交好友如今立帐,昔日旧友慕名而来自当是要追随的。 宗延黎也没闲着,此番她领兵千余,军需粮草都需要她这个做将军的去盯着。 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钱志行等人最后都算是交了份完美的答卷,帐下兵马皆安置妥当,只待宗延黎一声令下便能出征了! “准备一下,明日动身。”宗延黎大抵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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