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燃起了小炉子,熬上了一小锅粥。 “相公。” 昨夜醉酒,早上醒来头还有些痛,楚月眯着眼,捂着脑袋喊道。 陆星河听见声音,赶忙进了屋,还从桌上倒了杯水走向楚月。 “先起来喝杯水吧,我一早上烧的,这会温度正好能喝了。” 楚月嗯了一声,由着陆星河如同照顾孩子一般将她扶起来抱在怀中给她喂水。 一杯水下肚,楚月的脑袋要清醒了许多,她往屋外望去。 “相公,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陆星河淡声回道。 楚月眉头微挑。 “都这么晚了?” 陆星河嗯了一声。 “总归医馆中有吴大夫盯着,你也无需着急,先吃了早饭再说,我给你熬了粥。” 他说完,将楚月扶坐在床头,起身给她盛粥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楚月笑了笑。 “相公,看你这样忙碌,就好像又回到了咱们在半坡村的时候。” 陆星河一边盛粥一边问道,“那个时候,你开心吗?” 楚月想也不想便点头说道,“那个时候家里条件是没现在好,但确实是我觉得最开心的日子,村民淳朴,日子也简单,一大家子人在一块也热闹,就是可惜那样的日子回不去了。” 陆星河动作顿了顿,脑海里不由回想起那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她会很懂事的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好,让他安心念书。 他只以为她会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对不起。” 楚月有些意外的望着他。 “相公跟我说对不起作甚?” “我之前,没有去了解过你的真实想法。”陆星河盛了粥之后,将熬粥的小锅从小炉子上端了下来。 “你说这个啊。”楚月踩着鞋子下了床,往桌子的方向走去,“相公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虽然喜欢那种生活,但人不能总是一成不变,过久了也会向往外边的生活,现在也很好啊,至少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 陆星河抿唇一笑,端着粥去了桌旁。 “那等将来咱们年纪大了,就将半坡村的房子修葺一番,咱们住回去,至于孩子们,他们想在哪在哪,儿孙自有儿孙福。” 楚月含羞带怯的睨了他一眼,嘟哝着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哪来的孩子们?” “迟早的事。” 陆星河说完,便低头继续搅着面前的粥碗,让它快速冷却下来。 楚月双手叠放在桌上,下巴枕在手背,望着陆星河修长的手指握着勺柄搅粥的模样,只觉得赏心悦目。 陆星河时而往面前的小丫头望向一眼,眼底满是笑意。 片刻,陆星河将粥推到她面前。 “温度应该差不多了,你尝尝。” 楚月点头,拿起勺子便舀了粥送进嘴里。 米粥香甜,对于醉了一晚上酒,昨夜都没好好吃东西的楚月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相公的粥熬的很不错。” 陆星河一双墨眸望向她,“喜欢就多吃些,外头的小锅里应当还有小半碗。” 楚月点着头,一边吃一边问道,“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 楚月吃着粥,突然抬头望向陆星河。 “相公什么时候开始去国子监上任?” “不急,陛下给了我一个月时间熟悉国子监的事务,一个月之后便要每日去上任了,届时恐怕没有太多时间陪你。” 楚月笑了笑。 “没事,如今咱们都在京城,白日里忙,早晚肯定是能见到的。” 望着小丫头眉眼弯弯的模样,陆星河很想伸手去揉一揉她的脑袋。 但想到她在吃东西,便又忍住了。 “月月说的对,早晚肯定能见到的。” …… 第432章 可有什么想要的? 吃完饭,楚月便去了医馆。 她来到医馆的第一件事,便是抓了药材去后院配置了百来个驱虫的药包。 凝冬也在一旁帮忙装药包。 “郡主,这些药包,是要挂到新宅去吗?” 楚月点了点头。 “你让黑木叫上几个梓人去宅子里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葺的,另外再去一趟牙行,让他们送几个奴才去新宅,回头我亲自挑选。” “是。” 凝冬从凳子上起身,便赶忙往医馆的方向去了。 路大叔从屋内走出,在楚月身旁坐下,也拿起药包帮她装着。 “那宅子很大吗?要准备这样多的药包。” 楚月点头,“挺大的,而且花草树木众多,若是不多备些药包,夏日里怕是不好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崛起了嘴。 望着她那一脸俏皮的模样,路大叔笑的一脸慈祥,他将手中装好的药包束紧,与楚月装好的药包堆在一起。 “宅子大点好,住着舒适。” “那倒是,舒适倒是挺舒适。”楚月侧头望着他,“路大叔烧伤的部位可好些了?” 路大叔望了眼自己的手臂。 “你昨日给我上了药之后好多了。” 楚月点头,“那就好,等会装完药包,我再给你瞧瞧,也该换药了。” “好。” 两人边说边聊着将百来个药包装好之后,楚月叫小厮先将药包搬去杂物间,便从医馆中取了药来到后院给路大叔换药了。 她一边轻轻吹着伤口的部位,一边小心翼翼的用竹子镊子夹着棉球给路大叔上药。 “大叔,你前日帮了我这样大的忙,可有什么想要的?” 路大叔摇头说道,“我孑身一人,什么都不需要,况且郡主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呢。” 楚月抬头望了他一眼。 “真的什么都不需要?” 路大叔回答的肯定。 “不用,能在郡主这里吃上一餐饱饭就足够了。” “路大叔倒不是个贪婪的人。”上完药,楚月将竹镊子放在托盘上,又拿过透气的棉布给他将伤口包扎好,“跟昨日一样,记得饮食清淡,不要碰水。” 路大叔放下自己的袖子,点头说道,“好。” 楚月从一旁的筛子中拿出一个藏青色的香囊递给了路大叔。 “这是我刚才配置的驱虫香囊,路大叔可随身佩戴着,防止蚊虫叮咬。” 路大叔接过楚月递来的香囊,放在鼻下闻了闻,“我瞧着郡主配置的这些香囊,成分好像有些不同?” 楚月有些意外的望向他。 “大叔倒是心细入微。”她指向其中几个小一些的香囊,“这几个是小儿佩戴的,含有艾叶、紫苏、丁香、藿香、薄荷、陈皮,这几味草药均能芳香除秽,其中,艾叶温经,紫苏、丁香和陈皮理气健胃,藿香祛暑,薄荷透疹,能和中固表,驱除蚊虫。” 又指向另外一些较大的香囊。 “这些是成人佩戴的,有金银花、艾叶、紫苏、丁香、藿香、薄荷和陈皮,除了剂量稍大,还比小儿佩戴的香囊多了一味清热解毒的金银花。” “这些经方相对简单,近日天气逐渐转热,医馆里这些药材卖的都挺不错的。” 楚月只当路大叔是要在医馆长久待下去的人,便与他讲解的格外细致了一些。 面前这路大叔,从前虽未曾从医,但身体多年受伤,对药材也不是全然不知,最主要的是,他心细,且聪明。 这么好的苗子,要是再年轻一些就好了,可惜自己如今尚且不能确保他还能活多少年。 路大叔却没楚月想的那样多,她说的话,他都悄悄在心底记下。 “郡主这医术,是从何处学来,竟这样厉害?” “自然是我师父那里。”想到张政,楚月笑了笑,“不过他老人家近些日子在百花园待着,若是有机会,你会见到他的。” 路大叔点头,抬眸望向她。 “郡主这可有纸笔?我将郡主方才教我的记下来,温故而知新。” 楚月四处望去,正巧见一小厮从医馆后门出来。 “菘蓝,回头你给路大叔准备一些纸笔,好让大叔做笔记。” 菘蓝赶忙行礼。 “是,郡主。” 楚月又和路大叔介绍了一些常用药材和药性,直到医馆小厮来唤她,说有病人找,才起身离开。 院中,路大叔提起许久未曾触摸过的笔,手指都有些颤抖。 他往医馆的方向望了眼,最终才将楚月刚才与他说的记录在纸上。 找楚月的病人被医馆中的小厮安排到了二楼的一处小房间中,楚月推门而入的时候,一股冲鼻的香气,夹杂着些许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微微蹙了蹙眉头。 但很快,楚月便恢复了神色。 她关上门,来到对面那戴着帷帽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子面前坐下,望着她问道,“姑娘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女子起身,往楚月的方向福身作揖。 “见过郡主。” 楚月摆手,“不必多礼,既然来了我这医馆,这里便没有郡主,只有病人和大夫。” 望见楚月那模样,女子莫名生出了一丝好感。 帷帽下的女子微微垂着脑袋。 “不瞒郡主,小女子自十二三岁开始,腋下便时常散发恶臭,天热汗多的时候尤其严重,因为这事,家里为我四处求医,却始终治不了根本,听闻郡主妙手回春,我便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 楚月听闻,手轻轻在桌上敲了敲之后,望向面前的女子。 “姑娘治疗了这么久,就没有起到丁点的作用?” 帷帽下的女子回道,“倒也不是,但就是当时有些效果,过了那段时间,便又反复了。” 楚月点头,朝着她伸出手。 “手给我。” 姑娘立马捞起自己的袖子,将自己的手腕递到楚月面前。 楚月把了脉之后,又望着她问道,“姑娘除了腋臭,平日里会否有易怒、胸胀、睡觉流口水、痰液多、痛经,以及大便不正常的情况?” 女子面露惊讶。 “郡主果真是神医!” “我先给姑娘开一剂汤药方子吧。”楚月拿起桌上的炭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姑娘平日里可勤换衣物,勤擦拭,除了汤药方,白天汗多的时候,可用小龙眼核六个与胡椒十四粒这样的配比研磨成细末,遇腋下出汗时用药粉擦于腋下,能除臭。” “夜间先用皂角粉熬水外洗数次之后,用紫硇(náo)砂、密陀僧、明矾、铜青、白附子、辰砂这六种药材的细粉末混合物敷于腋下,再用洁净棉布包好,防止药物漏出,到第二日清晨拆除即可。” 她将写好的经方往女子的方向递去。 “若是可以,小姐身上这香粉就不要再擦了,不能从根本上掩盖味道,闻久了还不利于身体康健。” * 治狐臭方,摘自《本草纲目》。 七物去臭散,皂角200g,紫硇砂、密陀僧、明矾、铜青、白附子、辰砂各50g,摘自《丹溪心法·拾遗杂论九十九》。 第433章 晋州秦家,秦淼淼 女子接过经方,颔首说道,“多谢郡主,如今有了郡主这良方,若是真能有效,我也不必再用香粉来掩盖味道了。” 楚月笑了笑。 “姑娘若喜欢香,待这腋臭祛除之后,可试试香身丸。” 那女子听罢,当即便生出了兴致。 “香身丸?” 楚月点头。 “去核大枣二两、肉桂二两、冬瓜仁二两、松树皮一斤、白蜂蜜两斤,先将枣肉研成枣泥,再用肉桂、冬瓜仁和松树的两层白皮研磨成极细的粉末与枣泥相伴,最后加蜂蜜做成龙眼大小的蜜丸,于每日早晚服用两到四丸,久服能使身体散发自然香气,并使皮肤洁白,容颜红润光泽。” 帷帽下的双目定定的望着楚月。 “适合长期服用吗?对身体可会有损?” 楚月抿唇一笑,声音浅淡。 “无副作用。” 女子听罢,赶忙望向身旁的丫鬟。 “可记下了?” 那丫鬟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太复杂了,奴婢记不全。” “是挺复杂的。”楚月望着面前的女子,“若是姑娘觉得麻烦,医馆这边可以代姑娘加工好,届时姑娘差人来取便是。” “那行,就是不知这腋臭多久能消除?”女子望着楚月问道。 楚月耐心回道,“若能坚持每日使用,七到十日可消除,届时若仍旧留有异味,再通过针灸和汤药继续调理。” 女子心底一喜。 “好,我先将这难闻的味儿去了,待香身丸做好了,我便让丫鬟来郡主的医馆取。” 楚月笑了笑,伸手朝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慢走。” 女子起身,再次朝着楚月微微颔首,便领着丫鬟出了门。 就在这时,凝冬推门而入,她抬手掩了掩鼻。 “郡主,这屋里什么味道?也太难闻了。” 楚月将一旁的小窗子推开,好通风散气。 “吩咐你的事情,都做好了?” 凝冬点头。 “都已经按照郡主的吩咐安排好了,那牙行的婆子说,中午会领人去宅子里供郡主挑选。” 楚月点头。 “去点上一支香,给这个屋子去去味,医术之道,讲究望闻听切,屋子里味道这样重,不利于诊病。” 凝冬福身,“是。” 将香点上之后,凝冬便随着楚月往楼下走去。 “郡主,您方才为何要将香身丸的方子告诉一个外人?万一她得了您的方子,转身便卖给了别人可怎么办?” 楚月无比肯定的摇头,“她不会。” 凝冬面露不解。 “为何?”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手上戴着的,应该是南海东珠,颗颗晶莹匀称,价值非凡,随便一颗买下我这样的医馆都绰绰有余了。”楚月边走边说道,“听闻晋州秦家富甲天下,家族子弟更有不少在朝堂身居要职,更听闻秦家家主幼女秦淼淼因腋臭难觅夫婿,四处求医未果,这般巧合,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去。” 不仅如此,晋州秦家,还是后宫之主,皇后的母族。 凝冬满脸崇拜的跟在楚月身后。 “郡主竟能见微知著,当真叫奴婢佩服。”她眉头微蹙,“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秦家那样有钱,集众人所长,难道还找不到一个能治疗那秦小姐腋臭的法子?” 楚月回头,在凝冬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你当谁都有你家郡主这般好的医术?” “啊!”凝冬捂着头,满脸谄媚的笑道,“是是是,我们家郡主医术高超,无人能及,最厉害了。” 楚月被她的模样逗乐了。 “别贫,玩笑话罢了,千万莫要说出去了。” 凝冬笑道,“那肯定不会,奴婢这嘴多严实啊。” “行了,你留在医馆帮忙吧,我去后院坐一坐。”说完,楚月径直出了医馆后门。 她来到院中,路大叔正端着竹匾在晾晒药材,石桌上放着纸和笔,楚月走近,纸上写的,是她上午给路大叔讲的内容。 “大叔,你这字写的很不错啊。” 不远处,路大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久不写了,不堪入目,倒是让郡主见笑了。” 楚月抿了抿唇,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仔细对比之下,发现路大叔的字体,跟自己的字体,竟有些相似之处。 巧合吗? “大叔,您这字,是练的哪家?”楚月望着他问道。 路大叔一边忙活手头上的事情,淡笑着说道,“也不是哪家,从前在南坪书院念书的时候,夫子教的,可能或多或少有他的影子在里头。” 楚月想了想,自己这字,是临摹的相公的字迹,相公又在南坪书院念过书,若是同一个夫子教导写字,有些相似之处倒也不奇怪。 她笑着望向路大叔。 “我说怎么没看出来呢。” 路大叔往楚月的方向望了眼,故作云淡风轻的问道,“郡主和陆公子的婚期在何时?” “还未看好日子,想来也不久了。”楚月望着路大叔,笑的眉眼弯弯,“到时候大叔可得喝上我们的喜酒。” 路大叔微愣了愣,随后微红着眼眶点头。 “好。” …… 袁府。 陆星河随着管家进了袁伯阳的书房,却见往日里待他和煦的袁伯阳,今日面色并不好看。 “我倒是未察觉,陆大人的未婚妻,竟是受陛下器重的和玥郡主。”他阴阳着语气说道。 陆星河眉头微拧。 “老师?” 袁伯阳抬眸望向他。 “为何要隐瞒你的未婚妻是和玥郡主这件事?既然对雪儿无意,又为何要给她希望?” 陆星河朝着袁伯阳微微抱拳。 “老师一直都知道我有未婚妻不是吗?只是您未曾问过是谁,我便也不好直说,至于袁小姐,我从未给过她希望。” 袁伯阳眉头微挑。 “你的意思是,我家雪儿自作多情?”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陆星河双手抱拳,“只是觉得陆某出身乡野,粗鄙不堪,实在配不上金枝玉叶的袁小姐。” “呵呵!”袁伯阳突然笑了起来,“粗鄙不堪,配不上我家雪儿,却能配得上陛下亲封的和玥郡主?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子啊!” 陆星河无话可说。 “老师息怒。” 第434章 可要与我一起,洗手做羹汤? 袁伯阳沉着脸望向陆星河。 “你真对雪儿无半点心思?” 陆星河再次抱拳。 “若袁小姐不嫌弃,我可以与袁兄一般,将她当妹妹看待,如今陛下已为我与和玥郡主赐下婚约,万不能更改。” 袁伯阳靠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上神情莫测。 “我知道了。” “老师……” 陆星河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袁伯阳打断了。 “你走吧。” 陆星河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咽下去,说了声是,便离开了书房。 袁伯阳叹了口气。 “雪儿,都听到了吧?” 书柜后,手臂绑着石膏的袁雪儿泪流满面的走了出来,她趴在袁伯阳的腿上啜泣着。 “爹,怎么办啊?我只想嫁给星河哥哥。” 袁伯阳叹了口气。 “原本,爹就是想他在殿试结束之后,将你许配给他,顺便让他将原本的未婚妻打发掉的,却没想到他的未婚妻会是和玥郡主,如今陛下已经为他和和玥郡主赐婚,爹也无能为力了,你是爹的女儿,总不能去人家家里作妾?” 他也实在是没想到,陆星河会在那个节骨眼上提出婚事。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养肥的猎物,突然飞走了一样。 听到这里,袁雪儿突然停住了哭泣,她擦了把脸上的泪,目光坚定的望向袁伯阳。 “我愿意,有爹给我撑腰,我就不信,我永远只是一个妾。” “不行!” 袁伯阳想也不想便说道。 袁雪儿拉着他的袖子,不住的乞求着。 “爹,我求你了,你就帮帮雪儿吧,您不也很欣赏星河哥哥的才华和本事吗?” “此事绝无可能!”袁伯阳将自己的衣袖从袁雪儿手中甩出,站起身望向窗外,“我袁伯阳的女儿,就是嫁皇子当皇子正妃都够资格,给他区区一个陆星河去做妾,你让爹这面子往哪儿搁?” 袁雪儿还想说什么,却被袁伯阳喊来下人,将她关去了自己的院子。 不消片刻,听闻风声的袁夫人林芝慧便来了书房。 “老爷,雪儿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她手臂还伤着呢,您就要将她关起来,您平日里不是最疼爱她的吗?” 袁伯阳伸手指向一个方向,神色激动的说道,“她要去给陆星河做妾,我不管她,难道还由着她去做丢人现眼的事?” “可她这手臂……” 袁伯阳冷着脸。 “正好关在院子里好好养伤,岂不是更好?” 林芝慧蹙起秀眉,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最终化为叹息。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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