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将她唇角的糕点碎屑擦去,又往她手里塞了两个铜板。 “等会我离开之后,你将这个给娘就是了,就说是我给你的,你一个孩子,她必定也知道我不会给你太多东西。” 楚小桃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再次抬眼时,水汪汪的大眼中,多了一分坚强。 楚月会心一笑,便拉着她出门往厨房走去。 午饭是一碗稀的只能看见几颗糙米的米汤水,许是舍不得家里那点米,赵春花只是在原本给一家四口熬的粥里多添了点水。 除此之外,倒是破天荒的挑了点盐菜出来,这盐菜还是原主亲手腌制的。 赵春花望着楚月和陆星河。 “咱家条件不富裕,本也没什么吃的,你们又来的急,一时间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们,月月和星河不要见外。” 这是赵春花能干的出来的事,所以楚月也没说什么,她往陆星河的方向望去,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丝毫的不满,便也松了口气。 吃过饭,赵春花便将楚月拉去了屋里。 楚月不知道赵春花想要做什么,不过心里也知晓,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赵春花嘿嘿一笑,一副讨好的神情。 “二丫,娘听说,你去半坡村的第一日,姑爷就扛回了一头野猪?” “娘这消息还挺灵通。”楚月在心底腹诽了两句,继续说道,“不过是半大的野猪,给邻里们分了之后便也没剩多少了。” 既然她都打听到了,瞒着也没用,反而会让她觉得自家赚了多少钱似的。 赵春花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就如同他们割的是自己的肉一般。 “好不容易打了头野猪,怎的还分别人了哩?有那些个好处,咋也不给娘家多捞点来?带个二三十斤的,咱一家人也能吃一向好的了。” 楚月紧了紧拳头。 想骂她两句,但又忍住了。 “娘也知道,野猪是我相公扛回去的,我又才到陆家不久,哪里有什么话语权?”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悦,“而且,爹干了那么光彩的事,别人不清楚,娘还能不清楚?我在陆家几乎日日被人指着鼻子骂爹呢,人家防我还来不及,还捞好处?” 末了,还小声嘀咕。 “就算我想捞,人陆家也得有才是,那野猪前脚才卖了钱,后脚就贴给我婆婆抓药了。” 听着这话,赵春花神情一怔,她差点忘了,陆星河还有个常年在药罐子里泡着的娘。 她说陆家防着她也正常,确实是当家的偷猪那事做的不光彩,平心而论,自己儿媳妇的爹要是这么个人的话,她也得防着。 这么一想,她突然就信了楚月的话。 女儿虽然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了,但总归女娃心软,心还是向着娘家的。 赵春花眼咕噜一转,又问道:“你方才与小桃待了那么久,是给她带什么好东西了?” 今日没捞到多少好处,她心里总归还是不甘心。 楚月眼神微闪。 “我哪里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许久不见小桃,与她亲密亲密罢了。” 楚月做的故意,赵春花看的也真切。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如往昔一般打骂她,毕竟楚月嫁人了,往后还得指望她往娘家送些好处哩。 小桃得了什么东西,回头问一问就知道了。 转而又望见了楚月脚上那双崭新的鞋子。 “咦?还穿上新鞋子了哩,这鞋子看着就舒服,不过好像不大合脚,倒是跟我的鞋一般大,正好家里还有一双你的旧鞋子,不如这双给娘试试?” 说着,便要去脱楚月的鞋子。 “娘都好久没穿过新鞋了,还是你这丫头福气好。” 楚月有些窒息的将脚往回缩了缩。 “娘,这双鞋不能给你。” 第18章 相公,你吃醋了? 赵春花的手一僵,声音当即尖锐起来:“你这死丫头,一双鞋而已,怎的就不能给了?你好歹也是娘肚子里出来的,回门给娘点东西又怎的了?” “这双鞋不是我的,是我婆婆的。“楚月说道,“昨儿下田,我的鞋放田埂上不知道被谁顺走了,我婆婆就给我拿了双她的先踩着,毕竟回门,总不能鞋都没得穿,回头人家得说陆家虐待儿媳妇了。” 见赵春花仍旧盯着她的鞋,楚月继续说道:“这双鞋回去还得还她哩,给娘了,我拿什么还给人家去?我如今在陆家已经够难了,娘就不要再难为我了。” 见确实从楚月这里捞不到好处,赵春花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姑爷这会应该也休息好了,你们便早些回吧,省的回去还得走夜路。” 楚月点头,便出了赵春花的屋子。 出来的时候,陆星河正站在堂屋的屋檐下等着她。 刚才屋里的动静,他倒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两人的声音也没有刻意藏着掖着,加上他听力本就好,便传入了耳中。 他清楚,楚月一个劲儿的卖惨只是为了让赵春花不要纠缠。 也有些心疼,她从前在楚家的处境,竟这般艰难。 见她出来,他提起手边的篮子道:“回家吧。” 楚月嗯了一声,往小桃的屋门口望去,见小丫头正咬着下唇站在门口处,小脸上满是不舍。 楚月没说什么,只冲着她笑了笑便快步随着陆星河出了院门。 “月月。” 楚月和陆星河并肩而出,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侧头望去,是隔壁的吴勇,与从前的楚月青梅竹马长大的男孩。 虽貌不惊人,却也干净清爽。 “吴勇?你不是在柳树村学木匠吗?怎的回来了?” 少年没有立即回答楚月的话,他望了眼楚月身旁身形高大且面容俊朗的男人,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她身上。 吴勇比楚月大两岁,今年十六,原本是想趁现在还年轻,早些将木匠这个活儿学到手,过两年十八就可以跟楚家提亲好好和楚月过日子的。 却不曾想,等他听到信的时候,她已经被楚家父子送去了半坡村。 本想去半坡村将她带回来,却又被他娘拦住了。 说楚月已经去陆家一日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自己这么做只会坏了她的名声,便生生忍了下来。 今日是听到她回门,连午饭都没吃就一直在院外守着,只为守到楚月出来。 “我听说,你嫁人了?” 少年的神色阴霾压抑,一改往日在她面前阳光开朗的模样。 这种神情的吴勇,是楚月从未见过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好似此刻的自己成了薄情寡性的负心汉似的。 但她如今已经嫁人,有些事,就不能给人留幻想。 她鼓起勇气,拉过陆星河稍显粗粝的大手,点头说道:“是,我嫁人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相公陆星河。” 陆星河感受着大掌中柔软的触觉,反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 望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吴勇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受伤。 片刻,他强挤出一抹笑:“恭喜你。” 楚月颔首。 “谢谢。”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不过我恐怕不能和你多聊了,不然回去得摸黑了。” 吴勇笑了笑:“快回吧,路上当心。” 楚月点头,忙拉着陆星河转身离去。 只是两人还未走出十步,便又听得吴勇喊道:“陆星河。” 陆星河眉头微挑,转身望向吴勇。 “何事?” “好好待我妹子,不然我可是会去将她抢回来的。”他说完,还举着拳头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望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少年,陆星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紧了紧楚月的手。 “放心吧,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说完,便拉着楚月离开了。 吴勇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直到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才转身往自家走去,离开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抬起袖子往脸上蹭。 …… 院子里。 望着院门外已经走远的两道身影,楚小桃来到赵春花面前,她摊开手,将手中的一枚铜板往赵春花的方向递去。 “娘,这是姐姐给我的钱,小桃怕自己保管不好,还是娘拿着吧。” 赵春花笑着捻过小桃手心的那枚铜板。 “小桃可真懂事。”她蹲下身,望向小桃,“你姐就只给了你一个铜板?” 小桃乖巧的点了点头:“姐姐说她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姐夫只肯给她一个铜板,因为太少,给娘的话又拿不出手,便让我拿着买零嘴吃。” 五岁大的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赵春花一听楚小桃的话,心底不由升起了一丝愧疚。 看来她在陆家的日子确实不容易,或许自己方才是真错怪她了。 …… 走出吴勇的视野之后,楚月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将自己的手缩回来,却发现,陆星河将自己的手抓的紧紧的。 无奈,便也只能继续让他抓着。 两人手拉手从牛头村不少人家面前走过,不少人还朝着他们投去暧昧的目光,更有些小声议论。 “原想着楚有前做的那事,二丫嫁过去日子不好过哩,瞧她男人多紧张她。” “就是,走个路都手拉着手,小两口恩爱着哩。” “真是让人羡慕。” 陆星河听到众人的议论,唇角微微上扬。 楚月被人这么一围观,只想早些离开这里,这么想着,脚上的步子又加快了一些。 两人离开了牛头村的范畴,走向大山,陆星河才将楚月的手松开,主要是看着丫头的脸色,似乎挺难为情的。 “之前听你说,你隔壁的吴伯伯是行脚大夫,那个吴勇是他儿子?”陆星河边走边问,还用余光观察楚月的神色。 楚月点头:“是,他比我大两岁,往常对我挺关照的。” 她和吴勇之间本就清清白白,委实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陆星河和楚月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还算了解她的为人,所以并未多想什么。 “往后还是与他保持点距离吧。” 楚月听到这里,歪着头望向陆星河。 “相公,你吃醋了?” 第19章 捡到官银 陆星河的眼神出现了瞬间的躲闪,他假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没有。” 楚月哦了一声:“我可不信。” 陆星河眉头一挑:“为何?” 楚月一笑:“相公要是没吃醋,又为何要让我和他保持距离?” 陆星河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让你和他保持距离,难不成还叫你与一个外男多亲近?” 楚月想了想,理是这么个理。 但也正因为是这么个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刚才还以为他会为了自己吃醋呢,人家这会不会以为她在自作多情吧? 这么想着,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陆星河也不知道楚月怎的突然要走那么快,只一个劲的跟上她的脚步,还时不时在后头提醒,让她慢点走,别崴到脚了。 走着走着,楚月脚下不知道踩着一个什么东西,当即一个踉跄,差点扭到脚。 陆星河赶忙上前扶住楚月的胳膊。 “你没事吧?” 楚月摇头,往脚下望去,以为是石子,正想踹走呢,看见那颗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的银锭子时,惊讶的往陆星河望去。 两人相视一眼,楚月忙弯腰将银锭子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银锭大概十两重,银锭的缝隙中积了些泥土,也不知道在这里存在了多久,显然已是无主之物,其余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底部刻着“南渊库银”四个大字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对于这四个大字代表的意思,楚月不太懂,但她却也清楚,类似于这种记录了来路的银子,必定是不能乱用的,否则可能会引火上身。 她将银锭子放在陆星河手中。 “相公,你瞧瞧。” 陆星河一边打量着这枚银锭子,眉头紧锁。 “这银锭,似是从国库出来的。” 山路上都能踩到银锭子,这小丫头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楚月面露疑惑。 “从国库出来的?” 陆星河点头:“只有从国库出来的银锭子,才会刻上南渊库银四个字,这种银子主要是用在军饷,官薪,皇宫用度,各地建设,赈灾这些方面,轻易不会流落到老百姓手中。” 楚月面露可惜。 “那按照相公的意思,这个银锭咱们就不能用了吗?” “官银当然不能用,寻常百姓也好,当官的也好,私用官银是会被砍头的,但将它融成碎银子就不妨碍了。”陆星河将银锭子重新放回楚月手中,“既然是无主之物,你便先好生收着,待到天冷一些,咱们去烧窑的时候将它一起融了就行,别让娘知道,省的她操心,也别对外说,省的被人惦记。” 楚月点头,慎重的将那十两银锭子藏在了自己的袖带中。 十两呢! 可不是小数目。 虽然拾金不昧是美德,但上交之后的银锭子恐怕最终也落不到失主手中去,自家那么缺钱,还是留着一家人用吧。 耽误了小片刻,两人继续赶路。 楚月边走边打量四周,见到草药便要去采上一些。 大概走了一半的路,楚月刚才踩到银锭子的那只脚,竟有些微微的痛了起来,连带着走路都有些吃力。 陆星河望着她一走一跛的模样,忙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她。 “拿着。” 楚月满脸不解的提过篮子,又见陆星河绕到她身前蹲下身来。 “上来,我背你。” 楚月忙摆手:“不用的,我能走。” 陆星河回头望了她一眼:“你的脚不适合走远路了,难不成你想让我抱你?” 楚月神色一滞,乖乖往他的背上趴去。 “那还是背吧。” 至少看不到脸,还能少些尴尬。 陆星河勾了勾唇角,背着楚月在山间行走如风,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而且比刚才和楚月一起赶路的时候,速度还要快。 楚月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感受着男人背部时而鼓起的清晰的肌肉线条,安全感十足。 长的好看,对人又体贴的男人,女人很难不喜欢,虽然家里穷了点,但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其实也不错。 她突然觉得,能嫁进这样的家庭,在这个女人地位低下的世道,已经很好了,实在没必要去纠结感情问题,倒真显得自己矫情了。 这么想着,楚月抱紧了陆星河的脖子,将脑袋枕在他的宽肩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 察觉到小丫头逐渐放松的身体,陆星河微微扬起唇角,略微放慢了脚步,又快又稳的行走在山间。 最终,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之后,两人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半坡村。 因为怕被村民们围观,楚月小声说道:“相公,你将我放下来吧?否则叫人看了去不太好。” 陆星河却并没有要将她放下的意思:“相公背媳妇儿,天经地义,管别人怎么说作甚?” 听到陆星河的回答,楚月没出息的红了脸。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道声音。 “哟!这是怎的了?” 此刻陆星河已经背着楚月到了村口,说话的是村口不远处一户人家正从厨房端着野菜出来洗菜的王雪兰。 楚月随着陆星河唤了声:“奶。” 陆星河继续说道:“今日随月月回门,回来路上她扭到脚了,我就背了她一段。” 王雪兰一听,忙放下手中的盆:“严不严重?严重的话明日千万去找大夫瞧瞧。” 楚月忙摇头:“不严重的,就是稍稍扭了下,又走了太远的路,所以才有些疼,休息一两日便好了。” 就在这时,家中人听到外边的动静,全都出了屋。 有陆星河的爷爷,还有他的大伯、二伯,四叔、大伯母、二伯母、小婶,还有三个叔叔伯伯的一堆孩子孙子儿媳妇。 足足二十多双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着陆星河背上的楚月。 楚月原本也不是个太爱热闹的性子,这会被这么多人看着,委实有些不好意思,便附到陆星河耳边小声说道:“相公,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这还只是村口,待会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她岂不是得这么被人当猴一样一路围观过去? 第20章 老陆家分家 陆星河好看的唇角抿起一丝浅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心,等会咱们绕上次那条路回去就是了。” 转而又望向不远处的院子,“爷奶,大伯,二伯,四叔,月月脚不舒服,我们就先回了,等她脚好了再带她来看你们。” 陆星河的爷爷陆铁生赶忙摆手。 “去吧,回去了好生歇着。” 陆星河点了点头,便背着楚月离开了。 自两人离开之后,陆铁生和王雪兰所在的院子热闹起来了。 四叔陆守成望着陆星河远去的背影,啧啧称奇:“原本以为星河那性子,讨媳妇儿难哩,没成想,楚氏那小丫头进门之后,转变还挺大。” 大伯陆来福满脸不认同:“转变大有甚用?多了张嘴要养活,怕是日子更难过。” 二伯陆来财点M.L.Z.L.头:“大哥说的有理。” 小婶姜秀芹小声说道:“一个女娃能吃多少东西?说不定有人看着这个家,星河在外边打拼也能安些心,日子会好过一些呢。” 二伯母赵桂琴冷哼:“楚氏那模样瞧着也不是个勤快的,几步路都走不了还让人背,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能帮上多少忙?” “可不是?也就是运气好,刚来那日碰巧星回扛回了一头野猪,就将自己当宝了,看着吧,这样下去云氏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哩。”大伯母田春燕满脸的幸灾乐祸。 陆铁生望着自己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媳,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一个个都是当爹娘又当爷奶的人了,别整日的在人家背后嚼舌根,索性星河一家已经分出去,就是多了张嘴也不用你们养活,顾好你们自己个儿就行了。” 大儿媳田春燕眼咕噜一转,赶忙问道:“爹,分家的事情,你和娘考虑的如何了?您二老如今都这般年纪了,我们也不好再继续让你们为一大家子操劳,我们又都是当爷奶的人了,家里这么多人挤挤囔囔的聚在一起,实在是不合适。” 陆铁生将自己的旱烟杆子放在嘴里抽上一口,又与自家老婆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分。” 这两年,重孙子一个又一个往外蹦,家里确实人太多了,儿子媳妇,甚至孙子们就开始闹腾着要分家,甚至连各自的宅址都看好了,也下了脚,只等一分家,便拿着分到的钱去修屋子。 陆铁生心里清楚,这一家人要是分了心,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倒不如将他们分出去,他和老婆子两个人过自己的安生日子。 众人听见陆铁生的回答,心里一喜,脸上皆带着愉悦。 尤其是那些孙媳妇儿。 一进门就面临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实在是想做点什么都不自在。 陆铁生将自己的旱烟杆子敲了敲,望向自己的小儿子。 “守成,你去一趟你三嫂家,让她明日带着几个孩子过来一趟。” 陆守成点了点头,便出门往陆星河家里去了。 其余人几人相视一眼,大儿媳田春燕忙问道:“爹,咱家分家,还将云氏一家叫来作甚?” 陆铁生再次吸了口旱烟。 “之前老三媳妇一家分出去的时候,除了你们帮忙建起来的屋子,什么都没得,这次分家,他们也该有份儿的。” 他这么一说,几个媳妇儿子脸上的神情就有些不愉快了。 “爹,您做事得凭良心啊,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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