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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道,“以一人之力杀敌三百,壮士!派人将尸首送回魏国!” 秦人崇尚武力,不管是敌是友,但凡是勇士都应当予以尊重,况且这是军令,他们也只好作罢。 “嗨!”众人齐声应道。 宋初一往女墙边退了半步,看着两名兵卒把闵迟的尸体抬下城楼。 四周尸体累累,城墙被血染红,几乎看不见原本的颜色,雪势渐大,很快在暗红的城垛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国尉,风大了,还是回去吧。”白超上城楼指挥人把所有的魏军、秦军尸体集中到城下,分拨掩埋。 宋初一没有回头,胡乱抹了抹脸,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天冷了,尸首不易腐烂,准备些草席好生安葬吧。” 白超叹息了一声,“烈士埋骨他乡,理应如此。” “待到天下之土莫秦国之疆时,也就算不得他乡了。”宋初一挠了挠白刃的脑袋,转过身来。 白超怔住,一是因为她的话,再是因为看见她眼底微微泛红。 冷风尖锐起来,他回过神,“国尉是为敌手而泣?” 谋士的心肠甚至比他们这些挥剑杀人的将士还要硬,况且宋初一征战也不止一次了,是以白超推测她不是因这些人命而哭。 宋初一淡淡道,“对于一个谋士来说,死了一个最了解自己的人,真是既悲伤又庆幸。” 说罢,领着白刃往楼梯处走。 第362章 再见小心肝 战后收尾正在进行,赵倚楼传来消息,他领兵抗击魏军,守得汾城无虞。 中都是魏国东西国土的咽喉要塞,占据这里便可扼住魏军通行道路。 这一战对于秦军来说算是惨胜,不仅损失数万兵力,连粮草辎重亦消耗巨大。而魏国被赵国牵制,不能做出反击,此时对于秦国来说是议和的最佳时机。 本来秦国就稳居上风,再加上张仪亲自出马,魏国无人能招架。 持续半个月的议和,秦国与魏国签订了不得二十年不得互相侵犯的条约,秦国把公孙衍归还,除了已经占据的地方,并未要求更多的土地,秦国为了安魏国的心,不仅进行了联姻还送了一名质子入魏。 条件优厚,魏国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议和进行的分外顺利。 紧接着,张仪便奔赴韩国,将这次战争所得的一大半土地都送给了韩王,签订二十年不得侵犯秦国的盟约。 这就是张仪坑人的手段了,和魏国说的是“不得互相侵犯”,而与韩国所议是“二十年不得侵犯秦国”的单方面约束,韩王骤然得了一大块土地,欣喜若狂,虽然觉得二十年太久,但还是没能经受张仪的煽动,欢欢喜喜的定了盟约。 交割土地耗时整整四个月,而韩国接手之后愕然发现那片土地上的人口竟然比之前减少了一半! 不过这并不能阻挡韩王的欢喜,毕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这么大片肥沃土壤啊! 秦魏休战,赵国对魏国的攻击也停止了,转而将全部精力都放在防守上。 八百里秦川腹地。 战后归来的大军驻扎在咸阳二十里以外,斜阳西陲,映红皑皑白雪,炊烟袅袅从旷野上上升起,战后余生的士兵终于放松下来,享受这片刻宁静。 宋初一领着白刃刚出帐抬眼便看见了一袭选择铠甲的年轻将军。夕阳余晖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晕,被胡子遮掩一半的面容透出刚毅。 对望久久,直到彼此眼里露出笑意,宋初一才开口道“进来吧。” 赵倚楼入帐便随手将帘幕落下,长臂一伸,抱住了眼前日思夜想的宋初一眼中浮现少见的温柔,笑而未语。 两人静静相拥,不知过了多久,赵倚楼垂头将下颚抵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次分别,我看透了许多事情。” “嗯?”宋初一还以为,他会说想她。 “我从前恨赵国,恨害了我们孩子的凶手,可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了。”赵倚楼松开手,一双黑亮的眼睛凝视着她,“因为眼前之人最紧要。” 那些仇恨能报便报了,若是要以损伤眼前人为代价,他宁愿忘记。 宋初一弯起嘴角。 赵倚楼握住她瘦削的肩头恳求道,“我们离开秦国吧。” 宋初一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倚楼,你知道我不会止步。”她直视着他清澈的眼眸,“我一直都这么自私,只坚持我的道。” 是的,她不仅自私,还自私的理直气壮,在她心里最重要的莫过于“道”。只要还没到她觉得寸步难行的时刻她不会有分毫退缩。 大道无情。 “我有负你。”宋初一叹道。 赵倚楼摇摇头,从当初在赵国分别时,他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重情义,但并不执着,他不怨她只怨自己明知道她不会答应却还说出来破坏久别重逢的气氛。 宋初一握住赵倚楼满是茧子的手,啧道,“我的小心肝都变成糙汉子了,岁月不饶人啊!” 赵倚楼愣了愣,以前他很抗拒宋初一这样唤他,到后来麻木,时隔许久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他竟然热泪盈眶。 赵倚楼抱住她。 “怀瑾!” 张仪话音未落,人已经撩开帘子站了进来,下一刻看见相拥的两人,嘴巴大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外面人来人往,赵倚楼方才注意力被转移,竟是没有提早发现张仪的到来,此时被人撞破,他身上杀气陡然暴涨,鹰隼一样的目光锁定在张仪身上,仿佛随时都能将其扑杀。 “大哥,你怎么来了。”宋初一松开赵倚楼,若无其事的问道。 张仪狠狠鄙视自己方才在赵倚楼的注视下抖了三抖,干咳了一声,“,……” 大脑暂歇片刻,张仪陡然想起来宋初一是个女子,于是瞬间回魂,“君令使者传我等入城复命。” “那走吧。”宋初一顺手整理衣襟。 三人先后出帐。 司马错把一切准备就绪,他们一出来,立即便有兵卒牵来坐骑。 大军经过数日的修整,此时虽不说容光焕发,但也干净整齐、精神饱满,全然看不出战后的狼狈。 樗里疾早就率百官等在城门口接凯旋之军。 “贺大将军凯旋!”樗里疾将一碗酒捧到司马错面前,其余士卒随后把酒奉给各位将士。 秦国这一场仗动用了许多肱骨大臣,最终不仅将夺得的土地送给了韩国,还搭上了一名公主和一名宗室血脉,许多人觉得亏,连带着把议和的张仪都怨上了。 但是百姓并不管这许多,一听说打了胜仗,便围聚在街道上,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而大部分士人则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来左丞相摊上大事儿了。”宋初一笑眯眯的看向张仪,一副隔岸观火的惬意模样。 张仪此番议和必定会成为士人声讨他的把柄,而为了长远计划,他不能将本意暴露出来,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你可否不要幸灾乐祸的这么明显?”张仪瞪她。 正这时,有士人突然高呼,“大将军神武,国尉神武!” 宋初一活捉公孙衍的事情已经传遍秦国,如今议和盟约达成,公孙衍才被送回魏国。 宋初一咧嘴笑着,开心的向那边挥了挥手。 呼喊的士人渐多,被感染的群众跟着大声吼了起来。 张仪默默翻了个白眼,暗骂这群目光短浅之辈。 宋初一也只是为了逗张仪,见他视而不见,挥了几下手便不再继续,转而问道,“对了,这次联姻的公主是哪位?” 人群喧哗,把她的声音吞没,只有张仪离得近,能够清楚听见。 张仪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刚遇见宋初一时何尝不是冷嘲热讽,不过后来聊的很投机,又称为她的结义大哥,自然就十分忍让,不过这会儿被宋初一挑起了脾气,听她问话便没好气的道,“自然是赢玺公主。” 饶是宋初一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因这个答案心头一跳。 赢玺自打看上籍羽,眼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东征西战,一个女子所吃的苦头不比男子少,更何况,她还放下一国公主的尊贵?宋初一不知道籍羽心里怎么想,但他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哪能无动于衷? 宗室不能左右赢玺的婚姻,但是可以阻止她嫁给一个身份不合适的人。 沉默了片刻,宋初一才喃喃道,“其实君上早就存了利用赢玺公主的心吧。” 张仪旋首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但心里默认了她的话。 如果赢驷真的没有丝毫利用赢玺的心思,为她指婚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有道理不成全。他放任不管,是听天由命看她自己造化。赢驷不是一个容易被儿女情长感动的人,他不阻止赢玺,就已经是最大的宠溺纵容了。他给了赢玺机会,可她没能成功。 张仪见她若有所思,缓缓道,“如今只有一个嫡子,而公子稷实在年幼,经不起长途颠簸,秦国答应送去魏国的质子只是宗室嫡系血脉,对两国之间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只能再附加联姻。秦孝公膝下女儿不多,赢玺作为最受宠又是唯一未嫁的公主,分量自是不同。 况且,赢玺能征善战,名声远播,这桩联姻不输送去质子。 人潮渐远。 在接近咸阳宫时,宋初一看见司马错下马,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模糊中远远的能看城楼上站了许多人,她心知是赢驷亲自出来迎接,也立刻随着下马。 众将士牵马步行走到宫门前时,赢驷已经从楼上下来。 “臣等参见君上!” “免礼。”他的声音冷清如旧。 距离分别时已有半年,他此时只着一身玄色常服,双眉若剑,鹰眸中目光平淡,收起了许多锐利,像是一把藏于鞘中的利刃,气度沉稳浑厚如山岳,他站在那里不动便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大将军神武!”他声音不大,但是铿锵有力。 “大将军神武!大将军神武!” 身后的黑甲军吼声带着排山倒海威势冲天而起。 赢驷示意黑甲军将凯旋之酒送到每个人的手里,他端起酒爵,扬声道,“寡人代大秦敬诸位将士!这一爵,是敬上苍护佑。 他手中酒爵一倾,酒水汩汩流出。 黑甲军又递上一爵,“这一爵是敬后土庇佑。” 第363章 枕上诀别书 她抬眼恰撞上赢驷看过来的目光,恍惚间,似乎看见那一贯冷冽的眼神里有刹那的融冰,只瞬间便消失。 宋初一仰头饮尽爵中酒。 自商君变法,秦国便秉承着节俭治国之道,取消了大肆庆祝胜利的习俗,而是用一种严肃的方式封赏,剩下最具人情味的只有君主赐宴。不过这宴席亦非什么大规模的欢宴,而是君主令人将宴席送到每个将领的府邸,由他们私下庆祝,说是宴席,其实不过就是几道好菜,大家稀罕的不是这几道菜,而是荣耀。 “逢泽幼鹿,熊掌,炙野鸽……”宋初一看了一圈,一共有九道菜。 “国尉,这是王上特别赐给您与赵将军的,旁人都没有呢!”内侍将两碗面汤奉上食案。 宋初一笑着拿起筷箸,喜道,“什么都不抵这个好!”宋初一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含糊道,“嗯,真好,从宫里送出来少说也得一刻,还是有劲头!天色已晚,你先代我转谢王上,明日我再去拜谢王上恩赐。” “喏。奴告退。”内侍道。 “嗯,嗯。”宋初一塞的满嘴都是面,没腾出功夫回答他,就胡乱哼哼两声。 宋初一撑着甄氏家族,甄峻整天挖空心思的寻写好东西孝敬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怕比赢驷吃的还多,自是不稀罕什么鹿肉熊掌,但她喜欢面食,尤其是汤面,行军在外一般都是吃的干饼,就算偶尔有汤面,军中那些糙汉子烧的味道可想而知! 赵倚楼把另外一碗往她面前推了推,“把这碗也吃了吧。” 赵倚楼不知道宋初一对赢驷的心思到底是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他只知道赢驷看着宋初一的面子才顺带多给了一碗面汤,他若真吃下去,心里非得堵死不成。 宋初一也不客气,吃完两大碗。用帕子抹了抹嘴,心满意足的摊在坐榻上。 赵倚楼一脸不爽的睨了她一眼,起身出去。 “你去哪儿?”宋初一问道。 “洗澡!” “不是刚才洗过吗?” “没洗干净!” “又犯犟脾气。”宋初一琢磨自己也没怎么惹到他啊! 寍丫小声提醒道,“先生。将军是气您这样喜欢王上的赏赐。” 宋初一惊讶道,“喜欢王上赏赐有啥不对!” “王上也是男人。”寍丫从前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是糊里糊涂,不过她好歹从小就是被当做女子教养长大,对这方面的领悟能力甩出宋初一几条街。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愈多,她很容易就开窍了。 “嘶。小心眼!他要是喜欢王后的赏宴。我就不会生气。”宋初一懒洋洋的往扶手上靠了靠,大喇喇道,“没事,一会儿就好。” 寍丫突然万分理解赵倚楼,“先生要不去看看吧,将军不是小心眼的人,随便说两句好话他肯定就不生气了。” “真的?”宋初一一边剔牙一边问道。 “嗯。先生别再说出什么话气他就行了。”寍丫忧心忡忡。 宋初一思考了一会儿,代入谋人心来想想,扇一巴掌给个甜枣吃也是个办法,于是道,“好吧,就信你一回。” 她不是不在乎赵倚楼心情,只是从前认为由着他自己想通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没想过刻意的去喂甜枣,不过既然能哄得他心情好起来,她也不是那放不下架子的人。 玉盘悬于苍穹,明辉万里,屋顶地面落下浅浅的白霜,月光里莹莹发亮。 义渠宁城内若白昼,一匹黑马如从咸阳大道上穿过,在一座府邸门口停下。 “吁——”一个身姿纤秀的人利索跳下马,用马鞭敲响大门。 片刻之后,侧门吱呀开了一条缝隙,门内的人打量她一眼,连忙出来行礼,“公主。” “我找籍将军有要事。”赢玺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秀发在脑后束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包袱。 赢玺经常出入将军府,门房早就习惯了,于是没有一句废话,便开了正门让她进去。 她走进院子里,看见一个健硕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院中,宛若丰碑。 听见声音,籍羽转头看了一眼,他五官深邃,月光下眉弓在眼眸处落下阴影,将所有情绪掩盖,“为何还不返回咸阳?” “陪我喝酒!”赢玺道。 静默片刻,籍羽微微颌首。 “等我一下。”赢玺神秘一笑,抱着包袱跑进屋内。 籍羽看着她的背影,心头一片黯然,他已经是个奔四的男人了,不是像赵倚楼那样的后起之秀,亦不如司马错功勋卓著,秦国不值得牺牲一个尊贵的公主来拉拢他。 籍羽奉命镇压义渠,赢玺虽然抛掉尊严追随而来,但她永远记得自己是大秦公主,明白追随爱郎会被生性热烈豪放的秦人接受,但无名无份的跟别人过日子是在折辱赢秦的尊贵! 而籍羽也不可能侮辱这份纯粹的感情。 “羽。”赢玺清凌凌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他回过身,看见一名身着红色华服的女子。黑红相间,是秦国最尊贵肃穆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显得热烈娇艳,映着那张毓秀灵动的面容,美的令人窒息。 赢玺咯咯笑道,“怎么样,看傻了吧,这身衣裳是母后为我准备的及笄礼衣。” 她从台阶上走下来,披着薄纱一样的月光。 籍羽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公主。” 赢玺脚步一顿,随即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他的手,“羽,莫要这样疏离,穿这身衣裳不是向你昭示身份,我这身衣裳,只为喜欢的男子穿。” 籍羽心猛的一跳,随即钝痛蔓延全身。掌心传来的温热麻酥酥的感觉。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酸痛。 赢玺伸手环住他的腰,“赢秦家的都是死心眼,认定一个人就认定一辈子,哪怕日后只能埋在心里。天一亮我就要动身返回咸阳。日后你我相见无期,不如陪我痛快的大醉一场吧!” “好。”籍羽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说出这一个字。 月色皎皎,春风轻拂,后院里三两株桃花随风散落满地花瓣。 两人坐在池旁的大石上默默喝酒。 桃花香气和着酒香引来几尾鱼儿。 “你看。鱼儿都醉了。”赢玺指着池中转圈逗着桃花瓣的鱼。 籍羽转眼去看,冷不防的一个柔软微凉的唇抵上他的唇。 丁香小舌微探,他忍不住便微微张启双唇,紧接着一股温热的酒液随着小舌滑入。令他浑身轰然烧起一把火,全部涌向下腹。 “嗯。”籍羽似痛苦又似舒适的呻吟一声。禁欲十几年,如今喜欢的女子就在眼前。触感分明。他哪里经受的住挑逗! 他伸手按住她的后颈,狂风暴雨一样的索取。 渐渐的,身体里那把火好像开始不受控制了,籍羽其实脑子一直很清醒,这种情况让他有些心惊。他是个意志力十分坚强的人,否则也不能忍受十几年不碰女人,眼下居然超出了他的控制。 籍羽忽然想到方才赢玺口中的酒似乎有些异样。他松开手,却见她鬓发微散,两颊染了桃花红,一双媚眼如丝,早已是动情了。 “赢玺!”籍羽真是怒极了,将欲火强压下去,恨不得狠狠教训她一顿,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无奈,“你怎可如此任性。” 赢玺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狡黠的笑容里带着魅惑,“巫山云雨露,不过你只沾到一点点,对你来说很容易便能控制住,不过……我喝了一整瓶。除了欢爱,没有别的解药,你现在可以选择找别的男人过来或者自己救我。” 籍羽愣住,这药的名声他也略有耳闻,药性霸道无比,若是没有交欢便会血脉爆裂而死。 静默许久,他猛然打横抱起不断往他身上蹭的赢玺,大步往寝房去。 夜色春光旖旎。 一晚不知疲倦的互相索取,次日籍羽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无人。 被褥上还残留了淡淡的酒香和她身上的体香,籍羽心中剧痛,他坐起身,看见床榻上几片落红,呆怔了片刻,才瞧见石枕上放了一张写了字的白帕。 他展开帕子,劲秀的字映入眼帘——诈尔,无药。 短短四个字,籍羽能想象她说这话时俏皮狡黠的样子。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他急忙起身穿上衣物,准备去追人。 这辈子他第一次无视自己的忠,无视一切,只想留下她。 此时,车队已离开宁城五六里。 若非赢玺临时选择坐马车,现在早行了十几里了。负责护送的季涣皱着眉头,昨晚的事情他略知一二,心想大哥做事也太不爷们们,管他公主还是城主直接抢了……但隐隐又觉得这样做才是大哥的风格,顾大义不拘小节。 正在季涣纠结的时候,身后马蹄声渐近,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是籍羽单枪匹马的追来,心中埋怨:也不多带几个人来! 旋即他又想着是放水还是直接叛变…… 马队停下来,籍羽策马停在马车旁,俯身撩开车帘,冲她伸出手。 赢玺用衣袖胡乱擦脸,眼睛红红的望着他,破涕为笑,“你能追来,我真高兴。” 然而,她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俯身在他的手心落下一吻。 草长莺飞二月天,春风轻拂面,籍羽却觉得自己失去了生命力。 第364章 摊上大事了 “我欲守护大秦,就如同你欲守护我一般,是情意更是责任。”赢玺盈满水汽的眸子定定望着他,像是要印入脑海里、心里、骨血里。 秦国宗室女子不止赢玺一个,但是只有她才抵得上一名直系血脉的质子。 赢玺清楚能真正影响她婚事的人是赢驷,如果他心里满意这门婚事,早早就指婚了,根本不会拖到现在,但她不恨,身为公主本就应当承担家国大任,她很高兴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是与最爱的男人一起度过。 “不。”籍羽低低道,“不同,我对你,无关责任。” 即便不能挽留,籍羽还是想对她说真心话,因为这次不说,这辈子就再没有机会说了,“我喜欢你,我这辈子就只喜欢过你。” 籍羽和前妻是父母在世时给定下的娃娃亲,成年以后便自然遵从长辈的意愿娶她过门。籍羽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战场之外性子还算温和,亦不贪恋美色,那位女子是老实本分的人,两人婚后相敬如宾,从来没有争执,但也没有男女之间的喜爱之情,处的久了就生出些情分。 前妻在他出征之时病故,当时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而他直到妻子坟头长了荒草才从战场返回,他颇受打击,觉得自己身为男人不能保护妻儿,日后便无心再娶。 起初籍羽觉得赢玺是一时兴起,便没有搭理她,保持这疏离恭敬的态度,后来熟悉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也只是把这个小他十来岁的女子当做妹子看,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悄然转变,他说不清楚,待惊觉时。居然已经如此深刻。 车队再次启程。 籍羽浑身冰冷,只有手心被赢玺亲吻过的地方发烫,他紧紧攥起手,害怕这最后的温暖流失。 季涣在马上回头看了他一眼。碧草连天里,那一人一骑像是草原孤鹰…… 季涣比任何人都了解籍羽,所以没有多废一句口舌去劝说。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私心。有人蝇营狗苟的求生,也有人摒除私欲为挣天下一方安宁而牺牲,季涣介于两者之间,他只是喜欢杀戮时的畅快。但他知道籍羽是后者,赢玺也是。 小半个月过去。 季涣护送赢玺回宫之后,便立即去见了宋初一。 国尉府后庭院内。枝叶重重的梅花林里放了一张能容七八人的矮榻。宋初一饮了一口在泉水中冰过的米酒,满脸惬意的与季涣叙别来之情。 季涣简单的说了几句自己的情况,便立刻与她讲起了籍羽,“赢玺公主把大哥放到了,男女之事嘛,我原以为大哥并不太在意,可是我护送公主回来的途中。大哥单骑追来,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俨然已经不能自拔,先生可有办法帮一帮大哥?” “啥?公主把羽给睡了!”宋初一由惊讶转而大笑起来,“哈哈,不愧是赢秦的公主。” “先生,说正事。”季涣皱眉道。 宋初一抹抹嘴,龇道,“这个可不好办,毕竟是两国联姻,要不让公主去揍左丞相一顿,以泄心中之愤?” 季涣自动忽略那些不靠谱的话,抓住重点,“先生有办法?” 不好办,不等于不能办! “额,我没这么说。”宋初一摆摆手。 季涣激动的拽住她的宽袖,“先生一定要救救大哥,季涣十辈子给先生做牛做马。” “你?”宋初一挑眉打量他几眼,“我才不要你这头糙牛。” 宋初一往边上挪了挪,籍羽扯着袖子把她给拽回来,“先生要怎么样才肯帮忙?但凡先生说出来,涣百死不辞。” 宋初一扯回袖子,若有所指的道,“不如你去巴国播种吧,那片土地广袤而肥沃,就是没有种子,眼看就要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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