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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国凌晨突袭义渠,已经打了小半个时辰,恐怕用不着我们动手,义渠就全军覆没了。这样最好。” “是啊。”宋初一叹了一声。 子庭见她没有丝毫欣喜,不由奇怪,“国尉有所忧?” “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子庭将军备战吧,魏国不会按兵不动。”宋初一道。 “善。”子庭看着宋初一平静的模样,总觉得她情绪有些低落,但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追问,起身告辞去加紧备战。 宋初一站起来,回身看着后面一幅大地图。静静出神。 这一战持续时间不长,消息频频传来,到午时,谷寒冒着烈日返回。 宋初一黑眸沉沉,“怎么样?” “得手了。而且是吕谡和公孙谷两人。”谷寒言简意赅的道。 这并未出乎宋初一的意料,可真正听见消息,她还是闭上眼睛掩饰种种情绪,“说详细经过。” “嗨!”谷寒看了宋初一一眼,心以为她对谋害了两名战将而心生不忍,但据实禀报是他的责任,“凌晨开战,赵军的确依照国尉的设想那样,派了吕谡率兵去打戌城。我们在义渠散布谣言煽动义渠军的情绪达到了预计作用,被围杀的义渠军绝境死战,全力针对赵军主将。” 这是两方兵力悬殊之下,弱势一方比较常会做动作之一,但通常情况下成功的几率并不高,然而义渠军中擅弓箭者众多。又加上有秦国黑卫拿强弩暗中推波助澜,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谷寒继续道,“两军厮杀惨烈,但谋吕谡性命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得手,后来我们终于抓住一个机会,不想,公孙谷突然而至,为吕谡挡下一箭……但吕谡也死了,一箭双雕。” 这件事,谷寒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强弩虽然力道比弓箭大几倍,但是以当时的距离,射死一个人都勉勉强强,绝对不可能一箭双雕!除非有人在射中之后再用力一捅,而那个人,不是吕谡就是公孙谷! 宋初一却很清楚,那是公孙谷拉着吕谡一起赴死了。他心中无法容忍阴谋害死吕谡,可是为了家族,为了那个大将军之位,机会摆在眼前,他没有选择。 所以,他以命抵命了。 谷寒抬眼看见宋初一的面容,心里将这几日宋初一吩咐他办的事情一一串联起来,恍然明白,吕谡和公孙谷之所以会死,都是眼前这个人一手造成。 一个简单却阴狠的计谋,谋杀吕谡,引公孙谷自己送上性命。 从一开始她要谋的就不是吕谡一个人的性命。 谷寒突然脊背发冷。 计谋的根本不在于多么精密巧妙,而是能够抓住本质加以利用,最高效的达到目的。宋初一便是如此,看透一个人所求,明明白白的抛出一个诱饵,愿者上钩。 这是一个公孙谷不会拒绝的机会。 “国尉……如何能确定公孙谷会自绝性命?”谷寒轻声问道。 “你会这样问,说明你不能理解公孙谷这种人。”宋初一苦笑。 她可以用很多方法,但偏偏择了一个最卑鄙的,就是要击溃公孙谷心中的支柱,告诉他,活在这世上不可能干干净净。 对于许多人来说,道德这种事情,一旦突破心里原本那跟线,以后就会越来越没有心理负担,而公孙谷恰恰不能跨越那根线。 其原因,都是因为有个公孙原! 倘若如今家族只有依靠公孙谷一个人支撑,也许再艰难他也能坚持挺过去,然而当他发觉自己的弟弟也许更适合担负起这个责任,一切便都不同了。 人就是这样,在面对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时,一旦有了退路,就会忠于自己的心。 宋初一未曾说出这些,倘若籍羽知道这些事情,必然能明白公孙谷的选择,因为他们是一类人。 一战落幕,义渠有不到三万人逃到离石城下,请求借道,却被秦军悉数射杀。 戌城这场战争,震动列国。原因无他,只因为赵国在这场并不大的战争中居然一下子陨落两名悍将!其中一名更是全军主将!这真是前所未闻的怪事。 大军不能一日无主,隔日赵候便任命公孙原为主将,统领大军。 宋初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看着血红残阳,喃喃道,“这也算求仁得仁吧!” 说罢,她又自嘲一笑,何必借此宽慰自己呢…… 第289章 回来我养你 次日,宋初一从河西到离石城。 正午阳光烈烈,宋初一看到城门口那个玄色铠甲的英武男子冲她笑,心慢慢软了下来。 “怀瑾。”赵倚楼驱马过来,弯身看向车中。 他歪着身子,浑身还有尚未消散的煞气,面上却是灿然的笑容,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 “看什么,进来。”宋初一笑道。 赵倚楼翻身下马,拨开帘子,一入车内,浑身携带的炙热气息立刻使得空间逼仄起来。 “你跟着来,是因为担心我?”赵倚楼眸子明亮。 宋初一歪在几边,挑眉斜眼看着他,“你觉得我喜欢自虐吗?” 若不是因为他,她有必要拖着伤痛急吼吼的跑到河西?又不是离了她宋初一这场仗就打不赢! 赵倚楼听出言外之意,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 “离石将军对你接管防守是否有异议?”宋初一问道。 “自然有,不过我不在乎。”赵倚楼道。 赵倚楼这番作态,在旁人眼里必然显得嚣张专横,然宋初一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离石守不守得住、官位高低、旁人的看法于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宋初一伸手弹了一下他光洁的脑门,没好气的道,“既为秦将就恪尽职守,你要是这么漫不经心,趁早回家来,我养着你,免得我一天到晚跟着你屁股后面给你收拾尾巴。” 赵倚楼不接这话。笑着转了话题,“你长途跋涉,伤口怎么样了?” 提到伤口这件事,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宋初一干咳了一声。“好了。” 赵倚楼探身抓住她的手。在他的动作很突兀,丝毫没有温存之感,但宋初一望着他通红的耳垂。没有像平常一样故意笑话他,而是反握住他的手。 赵倚楼嘴角噙上一抹笑意。 他们很少这样安静而温和相处,也未曾言动人的山盟海誓,可是此刻,平淡,却隽永。 河东离石与河西平原只有一河之隔,但风景大不相同。广袤的大地上,生长只有寸长的野草,天空高远,雄鹰盘旋,一派辽阔景象。 离石平地起城。两丈高的石墙显得尤为高大巍峨。 两人抵达营地,守城将领早已等候在营帐门口。 离石将军是韩虎,是河西将军子庭直属部下。虽有上下级的关系,但通常子庭并不会管离石的军务。 韩虎对这次赵倚楼顶替子庭之事颇为抵触,只不过他身为赢驷最信任的将领之一,最大的长处就是严格并且无条件的服从命令,否则绝不可能忍气吞声。 “末将韩虎见过国尉!” 宋初一闻声看去,便见一名四十余岁的壮实汉子立在主帐前,一张黑糙的脸。两鬓斑白,五官不好看,但是刚毅的气质使他在一群人中脱颖而出。 “韩将军免礼。”宋初一颌首。 韩虎目光从宋初一身上转到赵倚楼身上,未作停留的移开,“国尉请。” 一众人入了营帐,韩虎便令人将整理好的军务书简放到几上。“这是离石近五年的粮草辎重用度和将士升迁、降职、调度。” 这些是国尉管辖范畴。 宋初一点头,淡淡一笑,却是撇开政务不谈,闲话起了家常,“粗略一算,韩将军竟有十七年不曾归家了吧?” 韩虎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心中不禁怅然,“已有十七年零九个月了。” 他十四岁从军,参加过六场秦魏大规模的作战,十七岁做到千夫长,去了秦国与义渠之间戍边。秦与义渠小摩擦不断,却少有大战,那十几年间还能偶尔回咸阳。 后来秦国打下离石,几位大将相继过世,他便被秦孝公调到这里守城,新君即位之后又颇为看重他,因此辗转两处,历经两代君主,十七年间他从没有回过咸阳。用他自己的话说,娶了个婆娘,数数日子,这二十年加起来统共没睡到三个月,要不是嫡子是他在咸阳的那段时间怀上,还真不知道是不是的种。 两个月前听说,儿子喜得一子,他已经是做祖父的人了,可是他连自己儿子长的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更别提孙子了。 种种惆怅从心头掠过,但韩虎乃是征战沙场三十余年,心神不是一般的坚定,只瞬息之间便收回了神思,微微蹙眉,正要说话,却闻宋初一道,“辛苦韩将军了。” 韩虎心里奇怪,国尉为何没头没尾的与他说这些话? “诸位各司其职吧,我与韩将军有话说。”宋初一道。 众人齐齐应声,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赵倚楼亦起身离开。 “韩将军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将才,守得离石安全无虞,更是劳苦功高,不论将军以后打算解甲归田还是为国尽忠到底,大秦都不会怠慢将军一丝一毫。”宋初一直言不讳,“不过如今国土扩展,将才短缺,君上知子庭将军深明大义,韩将军素来稳健,又观赵将军是员猛将,打算历练一番,将来好用来控制巴蜀。” 一听此言,韩虎顿时有些羞愧,他眼看就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也没有争的心思,只是想到他一直很看好的子庭被人轻松替换,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为大秦卖命,到头来却遭此薄待,心中觉得不愤,又有一代新人替旧人的悲凉,却未往别处去想。 “赵将军名为河西主将,实则是诸位将军的学生,秦楚的战事也逼在眼前,还望韩将军多多提点才是。”宋初一挥开大袖,施以重礼,“怀瑾代大秦拜谢将军了。” 宋初一找了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并且只言公,不言私,这是子庭对她的态度,她转脸便用在了他部下伸手。 韩虎连忙还礼,“国尉言重了!末将必竭尽全力辅佐赵将军。” 一番话之后,韩虎的心结稍解,便道,“君上向来有识人之明,前次射杀义渠,末将便看出赵将军虽年纪轻轻,却天生将才。” “此话怎讲?”宋初一见他神色认真,不像是恭维之言。 “义渠军只有三万人马,且早已溃不成军,其惨状,连末将瞧见都不禁生出恻隐之心,赵将军却毫不犹豫的射杀,有为将者的杀伐果断。”韩虎道。 宋初一能想象出那种场景,对于征战沙场的将士来说,面对凶狠的敌人,一场恶仗下来,辛苦归辛苦,心里却丝毫没有负罪感,然而射杀投降求生的弱者则恰恰相反,下手轻松,却要狠心。 第290章 你不可负我 赵国和义渠这一战落下帷幕之后,整军待发的魏国忽然偃旗息鼓,一是因为赵国连殒两员大将,对再进攻离石之事有所迟疑,再则,魏国怀疑此事是秦国阴谋,担忧自家军队是否陷入罗网而不自知。 魏国暂停下动作,暗中开始调查公孙谷和吕谡的死因,以及清理军队内部。 短短七八日的迟疑,给了秦军很充足的布防时间,也令秦国平复后方义渠动乱更加从容。 屋内焚着宁神香,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宋初一坐在案前,手里握着一卷竹简,垂眸细阅,谷寒跪坐在左上首静候。 这是从魏国传来的消息,如今公孙衍忙着搞合纵,身挂数国相印,多半时间不在大梁,田需已离魏,合纵之事闹的沸沸扬扬,魏国作为主谋国,权贵的注意力大都放在这上面,正好便宜了徐长宁。 徐长宁此人有个长处,便是擅于借题发挥。想当初他没有上佳论策时,尚且能够以言辞煽动人心,现在有了宋初一给的论策作为基础,更加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入魏之后行事十分便利,先是在魏国最大的博弈社里演说论策,隔了几天又到酒楼中论政,言辞不乏可圈可点之处。若是风平浪静之时,必然是万众瞩目,然而在合纵这场大风浪里,他这圈涟漪的风头被压下去许多。 不过,该留意的人还是留意到了。 魏王为了招揽人才,在各个较大的言论场所都有安插暗线,一旦有优秀的言论。很快便会被呈到宫中,先由郎中筛选,而后魏王过目。 这些言论混在一起,随意被分到左右郎中那里。而徐长宁的那份书简恰巧到了闵迟手中。 闵迟觉得,徐长宁就算没有经世之才,光凭着这份见解和策略便可知他并非寻常士人。于是系上红绸,呈于魏王案上。 左右郎中作为魏王最信任的贴身官员,有保举的权利,倘若发现有才学出众之人,便在其言论书简系上红绸,到时候魏王就会着重观阅。 宋初一知道自己的策论经了闵迟的手,并得到他的保举。心中竟然并不觉得高兴。 报复,本身就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谷寒见她放下竹简,便开口道,“魏王已封徐长宁为上大夫,尚未赐官职。他想问您,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宋初一未答话,摊开一卷空白竹简,笔下仿了徐长宁的笔迹,虽不算逼真,却也有五六分相似。 她与徐长宁之间的书信,从未指示过他该怎样行事。徐长宁缺少的是对大局和时机的掌控能力,人却不笨,一旦拿到宋初一所写的策论。他便能够揣摩出怎样行事。 徐长宁这种人无法胜任掌权者,却是个很好的执行者。 至于联络之中倘若宋初一有所补充,便会令黑卫口传。 宋初一搁下笔,待笔记晾干,卷上递给谷寒,“将这此卷秘密交予徐长宁。另传我话:不可操之过急,脚下站不稳就想一步登天,迟早会摔死。” “嗨!”谷寒应道。 “嗯。”宋初一道。 正值午后,炙热的空气令人昏昏欲睡,宋初一撑着扶手起身,去内室的竹榻上午睡。 外面连蝉鸣声都断断续续,宋初一看着外面那株枝干遒劲的老树,眼皮沉重。 不知多久,有丝丝凉意飘到脸上,她尚未睁眼,便感觉一只温热的手覆在她眼上,紧接着,她嗅到了那人衣袍上清淡的皂角味。 “下雨了。”醇厚的声音带着笑意。 宋初一身子微僵。 那人松开手,拍拍她的大腿,“别闹,快起来,我在后山挖到奇兰,去看看。” 宋初一没有睁眼,却顺着记忆里的话语道,“你就不怕我再给你弄死。” “你敢!”那人道。 宋初一缓缓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灰色广袖,鬓发整齐,干净清爽,眉清目朗,温和如春末夏初的阳光,温暖却不热烈。 微风吹起天青色的薄纱帐,几点雨丝落在她脸上。 宋初一歪头,便瞧见窗外有几株枝叶繁茂的梅子树,油绿的叶子中间,鸡蛋大小的青梅沾着晶莹的水珠,嫩的可爱。 “睡糊涂了?”他笑着用厚实的手掌柔柔她的头发。 “闵子缓。”宋初一喊了一声,突然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迅速蔓延。 “嗯。”闵迟闷哼一声。 宋初一这一口是下了狠劲,险些生生将他手背扯下一块肉来,但终究又松口,嫌弃的将他的手丢到一旁。 “做噩梦了?”他紧绷的声音中,能感觉到此刻正在忍受疼痛。 宋初一转眼,看见他扯出帕子将伤口缠上。 他看了她一眼,握了她的手,温声道,“别怕,带你去摘青梅。” 宋初一眼中发烫。 闵子缓,如果一切都抵不过你心中的谋字,开始又何必如此待我! 她正出神,人已经被闵迟背了起来。 “今日这是怎么了?别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上了吧!”闵迟微微侧脸问她。 他们靠的很近,她的鼻子已经顶在他的鬓发上,能嗅到淡淡安神香味。 像他们这些平日惯于费神的人,常常会失眠,闵迟更是每晚不点安神香不能入眠。 外面雨渐大,闵迟一手托着她一手撑着伞走入雨幕中,耳边顿时被雨击打雨伞的嘭嘭声充满。 “别生气了。”闵迟温声道,“下回你再弄死多少兰花我都不数落。” 宋初一盯着他鬓边渗出的汗水闷不吭声,默默将下颚抵在他厚实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一做,她便听见闵迟爽朗的笑声。 不需要说太多,只需要细微的动作,闵迟就能分辨她的情绪。也正因为如此,后来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利用她吧。 宋初一不敢说自己有多聪明睿智,但至少于乱世之中全身而退不成问题,更何况,她在阳城呆了那么多年,早已经准备种种后路,那等情形下除了她不设防的人,没有人能够将她逼入绝境…… “放我下来。”宋初一看着云雾飘渺的半山,忽而道。 闵迟脚步顿下,依言将她放下,抬头看看崎岖的山路,“马上就到了,我前几日酿了几坛酒埋在那里了,虽没有你酿的好,却是新酒,我们……” 宋初一蹙眉,“伞给我。” 闵迟见她神色异样,微楞了一下,还是将伞递在她手中。 宋初一目光掠过那手上绢白帕子上渗出的血红,转身往山下去。 大雨陡然将闵迟浑身淋湿,呆怔的看着苍茫雨雾里,那瘦长的身影撑着黎色的伞离渐渐远离,那样决绝,他心里忽然慌了起来,“初一!” 山风刮过,雨吹进伞中,打湿宋初一的袍子。她索性松手,让伞随风而去,下山的脚步更快。衣袍大袖飘扬,果决而洒然,然她却觉得喉头却发堵。 “怀瑾!怀瑾!你快醒醒!” 赵倚楼的声音猛然闯入耳中,宋初一一个激灵,顿时有几分清醒。 她睁开眼睛,看见赵倚楼俊颜上满是焦急,还有他手中沾满血的帕子。 “你怎么了?”赵倚楼不安的问道。 “无事。”宋初一声音喑哑,缓了一下才稍微好些,见赵倚楼眼底发红,呲牙摸了摸嘴道,“怕是咬了破了皮。” “咬破皮不可能有这么多血!”赵倚楼将帕子丢在她面前,转身让医者给她看看。 医者细细观了宋初一的面色,又把了半晌脉,才缓缓道,“国尉只是体虚火旺,下官先去拿方子给国尉调理调理。” “快去。”赵倚楼道。 “喏。”医者躬身退出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赵倚楼问道。 宋初一坐起身,一阵风来,带来几点凉意,她转头看了看,“下雨了。” 赵倚楼只拧眉盯着她,并不接话。 他方才进来时瞧见宋初一脸色不好,便焚了些安神香,谁知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她脸色越来越差,开始说胡话,最后竟然吐起血来。 赵倚楼不懂那梦话是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她心里肯定藏着事,并且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直到今日,他才了解,宋初一看起来洒脱的有些凉薄,其实只是心思藏的极深罢了。 宋初一回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有个人,我认识他十四年,我们一直很要好,但他背叛了我。” 赵倚楼并未深究这句话,只以为是宋初一从小的青梅竹马,不禁把她揽入怀中,咬牙道,“忘了他,你说过二十年后和我一起归隐,你不能食言。” “嗯。”宋初一靠在他胸口,又有些倦意。 “我什么都没有,只等与你一起携手入土,你不可负我,怀瑾。”赵倚楼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 “好。”宋初一认真应道。 如果真是洒脱,就不会处心积虑的报复,如果真是释怀,就不会有恨……宋初一不觉得自己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但对待这件事情,她终究不能原谅。 只是随着一步步逼近目的,她居然又想起那些过往来,为什么…… 第291章 似相识的剑 十四年的光阴,宋初一从少女到死亡,短暂的生命里,闵迟是唯一的男人。 他为了她的才华抱负,三十未娶,甘愿没有子嗣,两人相互扶持,是携手笑看风云的同僚,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是十四年生死相依的至亲,是心意互通的恋人…… 宋初一环着赵倚楼的手臂微微收紧。她和阅迟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欲念,仅有一些十分自然的亲近动作而已,不像和赵倚楼在一起一样,总想着伸手在他身上摸两把。 想必阅迟也和她一样吧…… 宋初一道:“曾经有段时日,我谋事的心已经淡了,可惜经历过某些事情之后,才觉得要认认真真的活,不辜负上苍赐予的一切。” 赵倚楼哼声道:“就从来没见你认真过!” “好生说话!”宋初一扬手拍了他一下,“我好不容易感慨一回。” “行,那你感慨。”赵倚楼松开手看着她道。 “小王八犊子!”宋初一踢了他一脚。 “别动。”赵倚楼抓住她,取了帕子给她抹了抹脸,“一脸的血,等回咸阳,我便卸职去寻扁鹊,请他给你仔细调养一番。” “你卸职?君上怕是不会放你。”宋初一道。 对于赢驷来说,不论赵倚楼是白身还是入仕,只要在秦国,只要与宋初一有感情,都是一样可以利用,可以任由拿捏,与其手无寸铁不如握住些兵权,真到了君臣对峙的时候还能掌握几分主动权。 赵倚楼眸色一凛,冷声问道,“他猜忌你?” 宋初一挑眉看向他,唇边泛起浅浅笑意,“小心肝真是越来越敏锐了,不过,只是预防万一而已,我如今在秦国一无深厚根基,二为握住命脉实权,别人有什么理由猜忌?可是你要知道,我与张子不同,我若想做成事情光凭一己之力可不行,若无意外,将来根基在秦国会越扎越深,手里的权利也会越来越大。倘若今生不遇见你也就罢了,就算功成身死亦有何惧?现在得为将来的万一留个退路。” 听闻这番话,赵倚楼也不计较“小心肝”的称呼欢喜道:“都听你的。” 通常宋初一有什么谋划也不会明白与他说,然而他也许不能帮上忙,却很想了解……这是个很好的开端。 “将军!国尉!”外面雷吼一般。 赵倚楼朗声道:“说!” “韩虎求见!” “你身子不好,先休息着我去见见他。”赵倚楼正要出去却被宋初一一把拽住。 他回身便听见宋初一道:“韩将军请堂中相候片刻。” 赵倚楼横眉瞪看她。 宋初一起身理了理衣襟,取了外袍穿上,戏谑道:“论爵位我比你高两级,论官职我比你高两级,论私情,你方才已经决定什么都听我的,所以,赵将军请无条件服从命令,不要做那犯上食言的王八蛋。” 赵倚楼看着宋初一缓步走出去,咬牙一拳捶在竹榻上,一拳落下,只闻喀喳一声,竹榻轰然散落在地。 赵倚楼顿了一下用脚将竹片往一起堆了堆,扯了布盖上,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他到正堂时,便听宋初一道:“如此布防太弱魏军十三万人马,加上赵国大军倘若他们全力猛攻,怕是连一天都坚持不到。” “赵国当真会受魏国驱使攻城?”韩虎问道。 “九成。”宋初一道:“赵国几个月前被齐、魏瓜分了六百里土地,六百里是多大?几乎赶上赵国国土的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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