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是女人!”司马怀义用的肯定语气,“那鹿鞭于男人来说是大补之物,女子却是受不得……你自己承认,还是要我亲手验证?” 寻常人以为,鹿鞭之类的东西只能男人吃,其实不然,女人也可以对症服用,但恰恰好宋初一身体过于虚弱,顶不住猛补,并且阴虚火旺,最忌讳这东西。 百密一疏! 她光明正大的拜访,要是在这里出点什么事,吕德成和司马怀义都逃脱不了干系,就算司马怀义心有怀疑,毕竟不能肯定,不可能下药或来硬的,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么损的法子! 他故意将鹿鞭弄得看不出形状混在鹿肉里,然后殷勤布菜,连白刃的那非也给切好,为的就是不让宋初一拿自己盘中的肉去喂白刃。 许是里头的鹿鞭都给她给吃了。 宋初一一股怒火轰的烧了起来,感觉到鼻子下面两行热热的液体流了下来,猛的使了吃奶的劲儿,一记撩阴腿稳稳踹在司马怀义胯下。 司马怀义痛的险些晕过去,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 宋初一炸毛,一手抹着鼻血,一手指着他咆哮道,“你爹的小鸟,操蛋玩意!老子大伤未愈,虚不受补,你他娘的一声不吭给我吃这大阳东西!操你大爷!老子有个一丁点好歹,必把你裤裆里的玩意变成瞎子的眼睛——纯摆设!” 第249章 进生死危局 “白刃!走!”宋初一踉跄着冲到白刃身边,趴到它身上,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一手的鼻血将白刃的脑门染红一片。 白刃嗅到血腥味,又接到宋初一的离开的指令,亦知道情况不对,立刻爬起来,扭头冲司马怀义呲牙威胁,然后驮着她跑了出去。 白刃走的无人小道,身形如电的在雪地里穿梭,凛冽的寒风与体内灼烧之感让宋初一浑身刺痛。 回到府,宋初一胸口已经让鼻血浸湿了一大片。 白刃驮着宋初一循着气味径直冲道寍丫面前。 “先生!”寍丫被下了一跳,连忙丢下手里的活,把宋初一送到寝房里,又让坚去请医者。 上火出鼻血是常见之症,民间有许多土办法,寍丫小时候鼻子出血,母亲就让她仰头用凉水轻拍脑门,很快血就不流了。她眼见着宋初一脸色越来越苍白,等不及医者,就喊侍婢送来一桶清水,先用那个法子试着止血。 宋初一仰着脑袋,鼻血横流,任由寍丫折腾了一刻有余,血才堪堪止住。 随后医者赶来,给宋初一开了个方子。 “姑娘,这府里还有谁能做主?”医者见宋初一已经昏睡过去,只好询问寍丫。 “这……”寍丫虽得了宋初一的氏,但归根究底还是个侍婢,这么大的事情,给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胡乱拿主意,“我去叫娇娇来!” 除了宋初一,目下也只有甄瑜这个主子了。 少顷。甄瑜随着寍丫从后院匆匆赶来。 医者见有能做主的人来了,便也略去了寒暄,道,“宋子火气过旺。恐怕是误食了大补之物,他亏虚的身子遭这猛补冲撞,情形有些不妙。老夫医术有限,也只能开个方子先下火缓解,至于弥补,最好能请扁鹊或御医来瞧瞧为妥。” 猛的听着这个消息,甄瑜陡然花容失色,懵了片刻,才出言道谢。令自己的侍婢取诊金给医者,又命人送他出府。 甄瑜头一个便想到樗里疾,也顾不得当初婚事不成的尴尬,道,“我去找赢大哥!” “娇娇。公子和我们先生最要好,约莫也不会在意礼节,不如让坚去,更快些!”寍丫最怵宋初一,但为了宋初一,她也不怕直言得罪旁人。 甄瑜看了她一眼,并未搭理,依旧吩咐备车。她是觉得,寍丫不过是个侍婢。哪里懂得与人交际的礼节?不过她性子不争,不愿与一个多嘴的侍婢计较。 寍丫看她一言不发的离开,急的跺脚,咬咬牙,决定不管甄瑜怎么办!遂与坚商量一下,让他先去樗里疾府上求救。 甄瑜还在等府备车。坚已经先从马厩牵了一匹马,飞奔去寻樗里疾。 宋初一出了事,甄瑜心里亦十分着急,也顾不得检查自己的衣着妆容是否得体,马车一来,便上车令车夫急赶去樗里疾府。 大雪纷扬,道路上冰冻、积雪很滑,马车不断打滑,甄瑜坐在车里又惊又怕。 好不容易到了樗里疾府上,甄瑜略整了一下形容,便下车去敲门。 偏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年人探出头来,问道,“娇娇寻谁?” 甄瑜忙道,“公子可在家?我是宋怀瑾的妹妹,有急事求见。” 门房心里纳闷,往日来拜访的人不是青年便是壮年,今日倒奇,刚走了个小后生,就又来了个娇娇,“公子清晨去朝会便没有回来,估摸着是有政事要决断。” “何时能归?”甄瑜问道。问完才反应过来,一个门房哪里知道政事何时议完,脸色不禁一红。 门房阅人无数,观甄瑜面色便知道她心里如何想法,便笑了笑,好心提醒道,“娇娇若是真有急事,便去宫门前候着,不过以往政事议个三天三夜也是有的,这天寒地冻,娇娇怕是受不得,还是派个身强力壮的仆从过去候着吧。” 甄瑜不是那般活泼好动,所以比起一般的秦女,身材显得很单薄。 “多谢。”甄瑜道。 门房拱手道,“娇娇客气了。” 冷风嗖嗖,门房见甄瑜转身离开,便立刻关了门。 下了门阶,甄瑜站在马车前想了一下,决定亲自去宫门前等候,不管是出于礼节,还是对宋初一的报答,她都不应该畏惧严寒。 甄瑜抬脚正欲上马车,却听见急急的脚步声,于是转头顺着声音处看了一眼,正见隔壁大门匆匆跑出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也看见这边有人,一转脸,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 甄瑜不识此人,也未曾在意,收回眼神,上车催促车夫快去宫门。 马车正在调转方向,却闻那人道,“娇娇是宋子的妹子吧?” “咦?”甄瑜令车夫暂停一下,疑惑道,“先生尊姓大名?如何认得我?” 她极少出门,虽则前段时间交游多了,但全部都是闺阁女子,因此确定自己并未与此人打过照面。 那人顿了一下,道,“在下前来拜访公子疾,未曾想却扑了个空,便到吕兄家里坐坐。在下冒昧唤住娇娇,是观娇娇近来似遇血光,提醒娇娇小心。” “先生竟是奇术高人,失敬了!”甄瑜道。 她并无闲聊的心思,正要告罪离开,那人却笑道,“当不得高人二字,在下是医家,只是略通奇术而已。” “先生是竟医家弟子!”甄瑜大喜。 医家也是众多学派之一,学术理论自成一脉,也多是士人,区别于一般医者,不仅如此,他们的医术大都很精湛。 甄瑜连忙从车上下来,欠身道,“不瞒先生,我兄长曾受重伤,身子一直亏虚,今日不知在哪里误食了大补之物,性命垂危,先生可否救我兄一命?” “宋子遇难,在下义不容辞!”那人道。 甄瑜暗道庆幸,请他上了马车。 她乘的是小马车,车厢内最多容得下两个女子,此时坐进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颇为拥挤,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坐的如此之近,甄瑜也不好意思仔细打量他,只垂着眼眸问道。 还未等对方答话,甄瑜忽然发现他衣袍上沾染了一片血渍,脸色倏然一白,想到方才他从府慌慌张张跑出来,现在又这样从容不迫,她心不禁慌乱起来。 第250章 无辜遭死难 怎么办? 往常,总有人挡在甄瑜前面,她长这么大还未见识过真正的危险,眼下脑子里一片混乱,就算是有些机智,一时也全都使不上来。 “在下司马……” 他话说一半,便听见吕德成的院子里喧闹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甄瑜尚未作出任何反应,脖颈便被人一把扼住,司马怀义低声威胁道,“不许出声!” 此时甄瑜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只能顺着他的话老实的点点头。 这马车极小,外面驾车的人能够轻易察觉到里面的动静,但车夫不敢做出反应,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人便把甄瑜杀死,到时候他也活不成……于是他这回没有走僻静小道,而是驭车往主干道上走,那里酒馆林立,有许多义士出没,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个机会把这恶人制住。 最坏打算,也不过是把此人带到府中,府里有不少护卫,还有一头巨狼,更是距离咸阳宫极近,就不信有人敢在那里动手杀人! 甄瑜读书有才学,而车夫只是个草莽之辈,但后者总算是经历风浪的人,在生死存亡面前,两人的求生的能力显而易见。 不过,甄瑜也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见马车往主干道上走,便明白了车夫的用意。 “你杀了人?”甄瑜见司马怀义开始向外面看,便只好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司马怀义脸色微白,掐着甄瑜的手也松了一下,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也不想杀他……” 原来,吕德成醉的不沉,隆冬季节躺在地上睡了一会儿就有些意识了,当时浑浑噩噩。他没太听清楚司马怀义和宋初一说了什么话,可最后宋初一那句咆哮就像是吼在他耳边一样,一清二楚。 在地上缓了一会。吕德成便爬了起来。 司马怀义被宋初一模样唬住,而且看那个气势,心里的想法又动摇了——万一宋初一真的不是宋兆,万一只是虚不受补,被他这一记猛料攻的有些好歹……那还有他的活路吗? 他心中正慌乱不堪,正见吕德成醒了,连忙向他求生路。 当时吕德成身体还不太受控制。但意识已经十分清醒,立刻抓着司马怀义道,“快同我一起去请医者,待确定宋子无恙,你我再好好向他赔罪。” 吕德成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以为是庖厨没有把鹿鞭取净,让宋初一误食了,却没想到是司马怀义刻意而为。 宋初一临走时那狠戾的眼神深深印在司马怀义的脑海里,他心知宋初一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眼下也只有吕德成一个至交好友可以信任,便将自己所为全盘托出,请他想想办法。 谁知吕德成一听,登时暴跳如雷,当即翻脸。说他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就算以死谢罪也难以抹掉品德污点。或许因为还有几分酒意作祟,吕德成十分冲动,拿了剑便要拉司马怀义一起到宋府门前刎颈。 司马怀义当然不肯干,两人争执起来,司马怀义怕吕德成吵嚷的声音引来下人。便用手捂住他的嘴,可是慌乱之下,不慎把口鼻都捂了起来,又用力过猛,致使吕德成当场死亡。 他慌慌张张跑出府,准备逃出咸阳,没先到正遇上甄瑜。他那日在酒楼里看见宋初一,甄瑜也在,虽然当时他注意力大都放在宋初一身上,但因甄瑜的身形气质有别于秦女,又喜穿兰色,他一眼便认出来了。 外面冰天雪地亦让他头脑清醒起来,脑子转的飞快,他决定趁着机进入宋府,确定宋初一到底是男是女,倘若是女的,他便以此要挟,不仅这条命能保住,或许还可以得到荣华富贵,但倘若不幸赌错,他能逃则逃,逃不掉就只能认栽了。 富贵险中求。可喜的是,甄瑜天真的很,一两句就骗住了,可是没等他高兴多久,府里吕德成的尸体就被人发现,闹了起来。 现在想继续再骗已然不可能,司马怀义将甄瑜一把揽过来,死死制住,往外面街道上看了一眼,冷声道,“别想耍诈,老老实实带我到宋府,否则我先掐死她!” 车夫疾声应道,“是,是,壮士请手下留情!” 咸阳律法森严,守卫密不透风,樗里疾的门客被杀,不出两刻大概就会全城戒备,他根本逃不掉,既然如此,生机就只在宋初一那里了!如果宋初一没有什么把柄落下,最不济也能拿她做人质。 司马怀义现在全然是个亡命之徒的心态。 天气严寒,外面街道上行人极少,各个酒馆门窗上也早已挂上了厚实的帐子挡风,里面又吵闹,就算找到时机呼救,也未必有人能听见。无奈之下,车夫只好继续前行。 府中,宋初一晕乎乎的起来,服了药之后又躺下。 “天黑了?”宋初一睁眼看了看,“怎么不点灯?” 寍丫正着急坚怎么还不回来,听闻宋初一的问话,满脸惊骇,忙伸手在宋初一眼前晃了晃,“先生看见了吗?!” “没。”宋初一有气无力的答道。她现在头晕,鼻腔里微痛燥热,似乎随时还能出血。 “这会子外面正下雪,本就昏暗,门又堵上,奴这就去多点几盏灯。”寍丫迈着细碎而快速的步子,取火折子将屋里所有的灯一一点亮,“先生现在看看呢?” 宋初一眯着眼睛,勉强看见眼前混做一团的颜色,就比瞎子强那么一点点,但寍丫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出来平白惹她忧心而已,“看见了。” “那就好!”寍丫吁了口气,回到榻边,“先生再睡一会,娇娇和坚都去找公子疾了,等御医来了再为先生诊断。” 困境让懦弱者绝望,让坚强者成长。宋初一很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寍丫在她面前很胆小,但关键时刻并没有怂了,她不失时机的夸奖了一句,“你这次处置很好,知道轻重缓急,该你拿的主意就不要含糊的做决定!” “先生没昏睡?”寍丫惊讶道。 宋初一淡淡一笑,她只有片刻失去意识,后来是因为失血过多晕的天旋地转,不想动弹而已。 第251章 你误会我了 寍丫看见宋初一苍白的脸,红着眼睛上前给她掖了掖被子,“血流了不少呢!先生多休息。” 宋初一嗯了一声,闭眸休息。她刚刚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 寍丫连忙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院子里,司马怀义用甄瑜胁迫侍婢领他入院,甄瑜死拧着不愿意走,却因身材纤弱,直接被司马怀义携起来,脖子被死死掐着,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眼看就要不行。 咸阳守卫森严,对杀人行凶惩戒严厉,连藏匿罪犯都要被连诛三族,因此咸阳城可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因此秦国律法规定,无论是什么样的权贵,在咸阳城内一律不准私养大批剑客、武者,只准许在朝官员养护身剑客、武者一两名。因此,就算是大家族的护院都只是略会些拳脚的强壮仆从而已,更何况宋初一是新府? 司马怀义死死掐着甄瑜,众人好不怀疑只要他一发力就能扭断那纤细的脖子。司马怀义也不笨,不断的转身、变换位置,以防别人从背后攻击。僵持一会儿,护院竟是没有找到机会近身。 司马怀义看见廊下的寍丫和白刃,厉声道,“把那头狼赶走,不然我杀了她!” 寍丫抿唇,觉得就算甄瑜被掐死,她也不能让白刃挪开房门半步。双方僵持,甄瑜终于昏过去,四肢软软的搭了下来,凛冽风雪里,司马怀义额头上竟然冒了汗。他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很是怯弱的女娃,居然有一副狠心肠。 “宋怀瑾!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将你那秘密喊出来了!”对方人多势众,这么僵持下去。很容易就能被人寻出破绽,且甄瑜似乎也撑不住一刻了,司马怀义想着自己就算不能活。也要抓住一线机会玉石俱焚。 静了一会,门房吱呀一声打开,宋初一出现在门前。她一袭白色中衣,外面罩了件大氅,苍白如纸的脸,眼眸漆黑,平静的望着司马怀义。却令他心惊胆战。 “寍丫,你领着白刃去后院玩。”宋初一淡淡道。 司马怀义用甄瑜挡着,白刃扑上去不知轻重,很难在保全甄瑜的情况下咬死司马怀义。宋初一要的是一击毙命,不容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一个字。 “先生!”寍丫急道。 “去吧。不会有事。”宋初一虽然不知道司马怀义如此竭斯底里是为了哪般,但敢确定他的目的不是要杀她。 寍丫对宋初一的话从来深信不疑,也了解自家先生的性子,先生吩咐下来的事情,能解释第二句是因为很看重她,倘若再磨磨唧唧,难免惹先生不快。 纵使她百般不放心,却还是领白刃往后院走。 白刃朝司马怀义龇牙,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宋初一。 “进来吧。”宋初一转身进了屋。 司马怀义一逮到空隙。立刻携着甄瑜冲进屋去,把门反插上。 宋初一在主坐榻上跪坐下来,斜靠在扶手上,揉了揉太阳穴,“你现在最好是看看我妹子死活,她死了。你也活不成。” 她的说话缓缓的,语气不是威胁,而是告知。 司马怀义探了探甄瑜的呼吸,“只是晕过去了。”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宋初一,她披散着头发的模样,更像女子,“宋怀瑾,你是宋兆吧。” “是。”宋初一道。 司马怀义没想到她这么爽快承认,一时愣住。 她伸手拨了拨灯芯,神态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慌乱,反倒教司马怀义有点心慌。 “我现在的这样,也不能奈何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看在你我有些过往交情的份上,帮一帮你也无妨。”宋初一扯起唇角,笑的意味不明。 “什么过往!”司马怀义丢下甄瑜,恼怒道,“你我已经是夫妻!” 宋初一道,“哦?是么?那你在得到我死讯之后,可曾派人去接我尸骨?” “我去了。”司马怀义道,“可是看见埋骨处被刨了,以为是被野兽……” 正因为没有见到宋兆的尸首,他才一直怀疑宋初一就是宋兆。 “你倒是能耐,骗的庄子为师,瞒得天下人!”司马怀义以前只是觉得宋兆长得不怎么样,现在看宋初一却觉得恶心,一个丑女好歹是个女的,总强过现在这不男不女的玩意。 宋初一看不清司马怀义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厌恶,不禁笑道,“呵,这么说来,你是来认妻的?” “我……我手误杀了德成。”司马怀义瘫坐在席上。 宋初一拧眉。 静默片刻,司马怀义道,“只要你助我逃过这一关,你我陌路,我绝不会将你的事情抖出去。” 这话,宋初一半个字也不信的。 “干嘛陌路呢?”宋初一挑眉,温和道,“你是我夫妻,不相认便罢了,既然已经说明白,岂是说断就能断了的?就是不知道你胯下那东西被我踹了一脚,踹坏了没有。” 司马怀义愣了一下,再看宋初一的模样,似个男人不说还未老先衰,心头忍不住一阵犯恶心,但为了活命和日后的生活,他决定先敷衍一下,“什么都好说,只要你救我这一回。” 宋初一起身,走到司马怀义面前,弯腰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笑道,“好个俊俏模样。” 司马怀义猛的拂开她的手,冷声道,“宋兆!你别得寸进尺,别忘了我手里还捏着你……呃!” 他话到一半,只觉得心口一冷,低头一看,却是一柄泛着雪光的剑从他心口直直穿过,他想反抗,却才猛然发现自己使不出一丝力气。 “你……好狠。” 这世间被鲜血浇灌,司马怀义见过数不清狠的,却不相信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才两年多时间就便得杀人不眨眼!他还没有忘记,往日宋兆对他百依百顺的痴迷模样,所以在宋初一承认身份的时候,他就放松了戒备。 他错了……明明知道她已经变了许多,他实不该,用回忆来衡量这个人…… 剑猛的拔出,鲜血四溅,宋初一毫不犹豫的又在他脖颈上补了一剑。 “你误会我了,我肯轻易杀你,说明还没舍得用狠的。”宋初一抓过他的衣襟,凑在他耳边轻声道。 说罢,松开抓着他的手,掏出帕子把袖剑擦拭干净放回袖中,走到门前将门闩打开,扬声道,“来人。” 满院子的人都紧张的盯着紧闭的屋门,更有几名体格健壮的仆从正犹豫是否要破门而入,因此一听见宋初一喊人,立刻开门进来。 众人看见满屋子的血,纷纷面露惊异之色。想不明白一个高大凶狠的人,怎么转眼间就被一个瘦如竹杆的人杀死。 宋初一道,“扔到院子里,去报官,便说此人先杀公子疾府上门客,后又挟持我妹子私闯入府欲对我行凶,我不得已一剑杀了他。” 秦国好私斗成风,变法之后就严禁私斗杀人,却没有规定不能杀入府行凶之人。 “喏!”几名仆从七手八脚的将司马怀义拖出去。 宋初一冷汗涔涔,躺在榻上半晌才稍微缓过劲来。 寍丫和白刃根本就没有走远,一见屋内抬了具尸体出去,便连忙跑进屋来,“先生你怎么样?” “无碍。”宋初一声音虚弱,“灯里被我放了软筋散,都灭了吧。” 寍丫只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浑身懒洋洋的使不上力气,遂取了竹篾把油灯一个个都按熄,喊人进来把甄瑜抬回后院。 外面天色朦胧,寍丫寻了一件干净的中衣,借着微弱的光线帮宋初一换上,又提水把屋内的血污擦拭干净。 宋初一听着她轻手轻脚的清理声音,渐渐昏睡过去。 近傍晚,坚才请到樗里疾和御医赶回来。他站在城门口的寒风暴雪之中整整等了大半天,政事才议完。 樗里疾进门,撞见官差抬着尸体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上大夫!”官差放下尸体,冲樗里疾拱手施礼,“此人穷凶极恶,先在您府上杀了一名先生,又挟持甄姑娘闯入宋府,欲图谋害宋子,宋子不得已误杀了他。” 樗里疾愣了一下,他一出宫门就听说吕德成被杀,而宋初一正性命垂危,他便吩咐管事暂处理一下府里的事,先来了这里。没想到此人胆大包天,竟然闯进宋府。 他想起前两日才打探到的关于司马怀义的事情,眉心皱起来,低头见司马怀义双眼大睁,口中还有血往下流,便弯身探了探他的脉搏,感觉已经没有丝毫搏动,才挥挥手,“抬走吧。” 而后领御医往宋初一房内走去。 大雪纷纷掩世。 距离咸阳四十里外的旷野上,白茫茫的一片与灰白的天空相连,黑甲军长长的队伍将雪原一分二。 风雪减缓大军前行的速度,越近咸阳,积雪便越深厚,无论是步卒还是骑兵,行动都十分艰难。 司马错命信使先行入城传信,请示大军驻扎位置。这十几万大军不能入城,只能驻扎城外,但驻扎的地方却直接由君主决定。 夜色渐深,咸阳宫内灯火随风忽明忽灭。 角楼上,一袭黑袍的年轻君主立于窗前,背在身后的手中攥着一块帛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秦篆,隐约间能看见“宋氏”、“司马”等字样。 而他那张冷峻的脸半隐在黑暗中,犹如刀刻一般,辨不出任何神色。 第252章 赢驷的城府 “君上,该休息了。”宋初一靠在榻上,看着赢驷坐下,叹道,“该遭此灾啊!躲不过去的。” “君上,臣府中门客被杀,还未回去处理,臣先
相关推荐:
缠绵星洲(1v1虐爱)
沦陷的蓝调[SP 1V1]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
大唐绿帽王
人妻卖春物语
倒刺
御用兵王
她太投入(骨科gl)
宣言(肉)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