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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厉害么?怎么不学?” “我看着竹简就犯困,被师傅揍了好多回,以后我看着那竹简就更犯困了!”谷京想到竹简就浑身难受,伸手扯了一条烤兔腿塞进嘴里,咬了一口。“不过,这不耽误我仰慕先生。” “哈哈!”宋初一瞧着他埋在络腮胡子里皱成一团的脸,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人当中有趣的很。” “先生。”谷京笑着抹了抹嘴,转而道。“不知什么原因,坚二脉早已相通,这在练武上可是难的一见的奇才,不过他体质太弱,坚持不住强练,否则三年必是一个绝世高手。~” “当真?”宋初一当时救坚,是被他那种求生的意志打动,打算培养个忠仆,没想到还拣到个宝。 谷京点头。“可宋坚肠胃很弱,肉吃多了就吐,可不吃肉怎么能壮实的起来!” “这个不妨事,好生调理会好的。”让宋初一犹豫的是,既然坚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那再跟着谷京练些皮毛功夫岂不是太浪费了?然而。想要练精深的功夫就势必要拜师,否则谁会平白的倾囊相授? 从宋初一私心上来说,她不希望坚有师门,一旦有了师门就有了别的负担,再说他又是个好苗子,哪个门派收了他都会十分看重,到时候难免身不由己。 “先生……我师父说……若是你同意,他就收宋坚做徒弟。”谷京羞愧的缩着脖子,瞅着宋初一的脸色,小声道,“我有一回带他练武,被师傅发现了。” “让我想想。”宋初一道。她已经让赵倚楼去了墨家,这回就算要让坚去拜师,她也不想再考虑墨家,但想到迄今为止墨家剑术、暗器还没有哪个门派能出其右,便没有一口把话说死。 “先生不怪我?”谷京道。 宋初一拍拍他,“我让你私下教授坚武功不对在先,恐怕还连累你被师门责怪,你不怪我就好。” 谷京赞道,“圣人果然讲理。” 谷京只是墨家外室弟子,是秦国花大代价送入墨家学艺的,听命于秦国而不是师门,他也并没有学到墨家门内真正的秘密功夫。不过墨家素来门规森严,谷京这些天没能出来,想必是受了不小的惩戒,于情于理,宋初一都不应该让谷京独自担责任。 “来人!上笔墨!”宋初一扬声道。 “喏。”侍女应了一声。 不消片刻便有个模样标致的豆蔻少女托漆绘托盘进来,上面放了一卷浅青色的帛,一卷竹简,笔墨俱全。 宋初一取了帛,提笔工工整整写下一个拜会书。待晾干之后,折好放在竹筒里,递给谷京,“回去交给尊师。” “好。”谷京揣在怀里,猛吃了几口肉便匆匆告辞了。 宋初一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出雅间。她想好了几条路,打算让坚自己选择。 刚刚上了马车,便听见外面有人问道,“可是宋子?” 宋初一挑开竹帘,向外看了一眼,“是吕兄,真巧。” “是啊,我刚从宋子府上过来,本以为今日拜见不得,竟是在此处给我遇上了。”吕德成笑道。 宋初一转眼看见站在吕德成旁边的高大青年,微微颌首示意,又起身下了马车。 “这是我至交好友,司马怀义。”吕德成介绍到。 “末学司马怀义拜见先生。”司马怀义忍不住多看了宋初一几眼,见她举止之间丝毫没有女子的扭捏之态,甚至比一般男子更多几分洒脱落拓,心头怀疑便被打消分了。 “司马兄弟不必客气。”宋初一大大方方的仔细打量他几眼,笑赞道,“司马兄弟好人才!走走,进去饮几爵,反正回去也只能拘在家里。” “先生!” 寍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奴都找了十来家酒馆了,先生可真能躲!先生还是赶快回去吧,君上召见,内侍还在家里等着呢!” “看来只能来日再聚了,我家里有私藏好酒,改日我拎了去府上找吕兄和司马兄弟。”宋初一拱手歉然道。 “正事要紧,宋子快去。”吕德成忙道。 “告辞。”宋初一拱手,也不再坐马车,解下一匹马,翻身上马先赶回去,两名护卫紧跟上。寍丫在后面和车夫慢行。 司马怀义看着那一袭黑袍的瘦削青年策马而去,久久未能收回目光。 “这么瞧,宋子还是像你那亡妻?”吕德成道。 第246章 又看又上手 “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吗?”司马怀义道。 吕德成看了一眼宋府的马车,伸手拍了拍司马怀义的肩,“莫想了,世上无奇不有,宋子既然没有别的亲人,想必只是巧合罢了,走,咱们喝酒去。” “德成兄。”司马怀义迟疑道,“你应知道庄子与惠子是好友,惠子一向是居于宋国的,庄子或许就是那时收宋怀瑾为弟子?宋怀瑾又是宋氏子姓,与我那亡妻身份诸多重合,又生的如此相像,实在让我很难觉得这只是个巧合而已!” 听闻此言,吕德成心不是赞成,而是狐疑。他少年时便与司马怀义相识,成为至交好友,对司马氏与宋氏的这桩婚事也颇有了解。 司马怀义的妻子宋氏,单名一个兆字,是宋国王族偏支。不过因子息单薄,门庭渐渐凋零,连续三代无人在朝为官,渐渐也与普通百姓家没有两样,然而宋国重儒化,尤其是王族,连女儿家也个个都饱读诗书,即便成为没落贵族,亦是当之无愧的书香门第。 宋兆是个很有才情的女子,十岁之后,贤淑之名和才名便传遍焦城,上门求娶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司马怀义的父亲当时是宋国焦城守备军军司马,曾拜宋兆的祖父为启蒙老师,当时听闻宋兆之名,便凭着这交情近水楼台的定下了这个儿媳妇。后来司马怀义的父亲官位节节高升,举族搬迁到了都城。可惜没几年就逢上政变,司马氏举族逃离宋国。 之后的事情,吕德成就不甚清楚了。他狐疑的原因,是因为当时司马怀义排斥的情绪他记忆犹新。司马怀义一直嫌弃宋兆生的不好看,那会儿还看上了一个另外一个姑娘,非要跟宋氏退婚。 那个宋兆自幼受儒家熏陶,不像普通少女那样抛头露面的四处交游,因而吕德成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摸着良心说,如果宋兆真与宋初一长的分相似,那……的确不怎么好看。 从五官来看,宋初一倒是不丑,只是对于女子来说,那额头太饱满,鼻梁太挺硬,嘴唇线条也不够柔和,缺少女儿家如水的温柔婉约。 怎么当初再三抗拒的婚事,如今就念念不忘?莫非如今落魄,真那么想与宋怀瑾攀关系? 吕德成摇摇头,抛除杂念,暗暗责备自己怎么可以生出如此龌龊的想法! “多想无益,等再见面时你当面问问他,我观宋子是个洒脱之人,应不会计较。”吕德成道。 司马怀义颌首,与吕德成进了酒馆。 外面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待到傍晚时分,竟是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咸阳宫的角楼上,一只小炉,一壶热酒,屋内没有侍女寺人,只赢驷与宋初一两人亲自煮酒闲话。 宋初一眯着眼睛往外看了看,“居然下雪了。” 赢驷把盏,略瞟了一眼,道,“往年这个时候早就鹅毛大雪了,今年才是初雪。” 宋初一发现,赢驷说话是分场合分人的。他寻常时候惜字如金,每每私下与人闲话,难免让人有种天上掉金子的惊喜之感。 “看不见时心里清明,看得见时能赏心悦目!”宋初一感叹道。之前眼睛复明的时候是惊喜,现在看见赢驷这张脸,才发自内心的觉得——能看见真好! 赢驷轻笑两声,“宋子的心总是这般豁达。” “君上谬赞。”宋初一心道,总是豁达不是心宽而是傻,她自问该计较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漏下。不过,赢驷难得开口夸人,她也就笑纳了。 雪渐大,两人静静赏雪对饮。 一爵饮罢,赢驷搁下酒爵,道,“大军不日凯旋,就要论功封赏,届时怕是不能予你重位。” 宋初一早在卫国第一次当众说出《灭国论》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今时今日听见赢驷亲口说出来,事情眼看正是顺着她的事先铺设的方向发展,她心,并无任何不平。 “这也是大势所需,况且于我个人来说亦是好事。”宋初一道。 “宋子深明大义,我敬你一爵!”赢驷双手举起酒爵。 宋初一忙端起酒樽,“臣不敢当,这一爵酒,还是由臣敬君上吧。” “善。”赢驷不耐与她争执这些礼节,仰头饮尽。 “还有一事。”饮罢,赢驷又道,“赢玺公主已是适婚年龄,秦国不乏青年俊才,我几番思量,觉得都尉墨不错,巴蜀每每传来消息,都有他英勇战绩,尤其是在巴国的几次战……” “咳咳咳咳!”宋初一被酒水呛到,咳的面红耳赤,正把她异样的深情掩了过去。 赢驷立刻唤人进来端茶送水。 等她咳完这一阵,平息了好一会,赢驷才接着道,“你觉得如何?” “咳,倘若两厢情愿,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婚。”宋初一缓缓道。 赢驷道,“听闻你与他是生死之交,可知他在家乡是否有婚配或婚约?” 宋初一暗自警惕起来,赵倚楼是赵国公子,这么显眼的一个位置,有什么事赢驷打听不到的,非要来询问她? 她斟酌一下,答道,“臣与他相识不过两年,也是后来才知他竟是赵国公子,婚配之事并未谈及。君上若是有意,不如待他回来后,臣先探探?” 赢驷抿了一口酒,道,“善。” 暮色朦胧,大雪飘扬。 宋初一回到府里的时候,樗里疾早已经等在书房里了。 屋内烧了火炉,宋初一拂去身上雪花,搓了搓手,张口便问道,“大哥会卜卦吗?” 樗里疾问道,“怎么,遇上什么难事?” 宋初一往坐榻上一歪,手指敲着几面,思量了半晌,才道,“我最近诸事不顺,尤其是……这么说吧,倘若大哥你看上一个美人,打算娶回家做婆娘,但是君上正打算把她收进后宫,君上不知道你的心思,而你又不能明说,咋办?” 樗里疾略略理顺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揶揄道,“怀瑾看上的美人,可是公子倚楼?” 宋初一抄手,沉吟道,“嗯……又看又上手的就只有他一个。” 樗里疾轻咳一声,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龟甲丢在火炉里,“上了岁数的龟甲卜卦才越细,看你着急,就先用这块将就着大概看看吧。” 第247章 龟壳在火中发出轻微的哔啪声,樗里疾用火棍将壳取出。 从上古时期,人们便会用龟壳身上的裂纹来问卜凶吉,这是巫常用的一种占卜术,极为神秘玄妙。 樗里疾闭眼颂了一段咒文,然后将龟壳放在迎光处仔细观看。 “这卦象……”樗里疾皱起眉头,“大凶大吉并存,不知是遇难呈祥,还是……” 他将龟壳用帕子包起来,对宋初一道,“这龟壳年份太小,看不出细节,今日已经问卜一次,再卜不准,待我回府,子时之后用百年龟背再卜一次。” “竟要动用百年龟背?”宋初一吃惊道。她不会这种卜术,但了解,问卜出征凶吉也不过是用几十年的龟背,只有在君主祭祀上天、祖先之时,问卜国家运势才会用到百年龟背。 樗里疾笑着解释道,“卦象显示大凶,我心中不安,我在东海游学时恰得了几面百年龟背,索性卜个仔细。” “万万不可!”宋初一决然拒绝,看着樗里疾,严肃道,“卜个人生死,十年龟背即可,况我道家信奉道法自然,我请大哥帮忙问卜,也不过是求个底,并非要知道多么详细。大哥得答应我不可强求!” 龟背可入药,商社里连千年龟背都有得卖,百年龟背更不算难得。巫者宁愿用年份浅些的龟背却不会轻易动用这些,并非是他们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一般的问凶吉,于卜卦者无碍,但窥探天机要遭受反噬。据说曾有巫者使用千年龟背卜卦,才记录一半卦象便溘然长逝。 传说已逾百年,宋初一无从考证真假,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轻易触碰不得。 樗里疾见她言辞恳切,便点头。“好。只用十年龟背。” 樗里疾心中惦记卜卦之事,就没有多留,匆匆回府去沐浴更衣,准备子时之后再问一卦。更出奇的是,他如此瘦弱,居然有一头乌黑如缎的发。 “小狐狸……”宋初一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不是美男子,但长的有趣。” 坚连头低下。 “抬头,你如今也是有氏之人了,不要辱没了它才是。”宋初一语气严肃。 坚连忙抬起头来,而眼睛无论如何不敢看宋初一。 “谷京说你资质不错,有机会成为绝顶高手,你可愿意寻一高人拜师学艺?”宋初一问道。 坚面露讶异,反应过来之后,才躬身道,“先生做主。” 宋初一点头,“往后你便不要随着谷京练武了,先自己练着,待我为你另寻良师,顺道最近用药给你调理身子。” 樗里疾医术不比扁鹊,但比寻常医者要好一些,而且尤善配药,调理身子应当不成问题。 “谢先生!”坚匍匐在地。 “先生,今日的帖子已经整理好了。”寍丫道。 “拿来。”宋初一道。 寍丫搬着一篓子竹简进来,一卷一卷搁在案上,整整齐齐的码成一摞。 最后的一卷递到宋初一面前,“先生,这个是谷壮士一早送来的,说务必交给您看。” 宋初一接过来打开粗略看一遍,竟是墨家剑师的拜贴。 之前宋初一让谷京转递了拜帖,居然得到这个回复。她翻到末尾,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眼,稽赭。 宋初一只知道稽赭与前任墨家巨子有血缘关系,那辈分在墨家是极高了!而他并不是谷京的师父。帖上写他短则一个月才能抵达咸阳,宋初一略一想也就明白墨家的用意,他们是打算正式与道家往来,既然如此,宋初一作为庄子的亲传弟子,倒也算不怠慢稽赭。 只是,墨家是想与道家打交道,她宋初一名不正言不顺,算是什么事儿呢! “大话本欺世,就这么着!”宋初一叹道。墨家专程从总院派人过来,如今人已经在路上了,她若拒而不见,无论对道家还是对她自己,都是弊大于利。 大雪落落停停,陇西天气酷寒,积雪一直未融,半个月竟是积了三尺厚,咸阳城内车马难通,如今军队守备人手吃紧,官府便发了告示,让家家户户都出人去街道上扫雪,扫一天便可领取十个刀币,忽然之间扫雪便成了抢手差事。 好几百人齐上阵,好歹把咸阳城的几条主干道清理通了。 宋初一的府邸距离咸阳宫近,却十分僻静,这里还是赢驷行宫的时候无人敢近,宋初一住进去之后才热闹起来。不过,这里积雪足足有四五尺,近段时间却是无人拜访了。 开始几日,宋初一在家中教寍丫识字,照着樗里疾的药方给坚调理身子,偶尔调戏一下近期买来的侍女,日子过得很逍遥,但没几日便憋闷的慌。想到甄瑜那姑娘数月如一日的呆在后宅里头,真是不禁打心底佩服。 所有人守着火炉还懂得瑟瑟发抖,但白刃一扫夏季蔫蔫的模样,精神抖擞的在雪地里狂窜,好像有用不完的精神劲儿,厚实的积雪下面被它打了无数个道,迷宫一样,大小能容成人蹲行。 这段时间,宋初一仔细查了司马怀义,加上樗里疾的从吕德成那里问来的消息,大致了解了司马怀义。 司马氏本就不是大族,又因为两次举族搬迁,七八年里早已败落,族中所剩不过寥寥十余人,一年前竟是都死于伤寒,司马怀义在外游历,独活下来。 没有家中支持,司马怀义穷困潦倒,到处求官无门,想到秦国还有至交好友,无奈之下便投奔来了,眼下正借居在吕德成家里。 又是一个雪天,闲了发慌的宋初一决定践约,让府中仆从顺着白刃打的洞开了一条道,派人送了拜帖给吕德成。 得了回信之后,下午便拎着两坛梅花酒,让白刃驮着她去了樗里疾的府上。 樗里疾的府邸不大,门客所居住的院子紧邻主院,居然与主院面积差距不大,宅邸之间并不相通,都是独门独院。宋初一咋舌,怪不得樗里疾门客不多,照这个弄法,只需再收十来个门客,他自己便要喝西北风了。 “白刃,你模样太吓人了,且一边呆着去,让我来敲门。”宋初一嘀咕着,把白刃安排到门边。 敲开了门,待仆人去通禀。 未几便听一声音道,“雪天贵客携酒来,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尚未见人,吕德成朗朗的笑声便已经传来。随着话音落下,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正是吕德成和司马怀义亲自来迎。 司马怀义再次见到宋初一,依旧是忍不住仔细打量,只见她一身厚实的玄色宽袍,外罩一件同色披风,脖颈间围着狸花的貉子毛,两鬓星点的白霜,一张素净的脸,比上回看起来精神许多,也……越看越像宋兆。 白刃从门边慢吞吞的踱步出来,司马怀义和吕德成见过一回,知道是宋初一养的狼,所以并不似初见时的失态。 “外面风雪甚急,宋子快请进!”吕德成让她入府。 三人一狼进了正堂,凑在火炉边,把宋初一酿的梅花酒温起来。 刚刚开始司马怀义很是拘谨,聊起来之后逐渐发现宋初一果真如吕德成评价那般爽利洒脱,不觉间放松了很多。 宋初一酿的酒入口温和,实则很烈,几盏酒饮下,三人浑身都是暖洋洋。 司马怀义有了几分醉意,起身道,“我前日猎到一头鹿,已经交给厨房,正好招待宋子,我去让人瞧瞧炖好了没有。” 第248章 你爹的小鸟! “快去快去。”吕德成催促他,自己却把着酒盏不放,“宋子的梅花酿真是酒中极品,你走了我正好多饮几盏。” “酒不能白喝,改日得捉你去帮忙酿酒。”宋初一笑道。 “大善!何时用的着,宋子只管知会一声。”吕德成爽快道。 凭着樗里疾对吕德成如此看重,宋初一便能确定他是个可交之人,因此便兴致勃勃的与他谈论起法家学说,借此了解他的为人和主张。 吕德成是法家士人,他主张的法,是在原来法度的基础上整肃吏治,再者就是约束规范国家秩序,这比姬眠这类法家术士的想法要务实很多,更适秦国现状。 “宋子是否觉得我胸无大志?”吕德成没想到,宋初一通读法家之学,谈论起法家学术头头是道,更有些话对他颇有启发,心中暗赞宋子果然不负盛名。与之相比,他自己就显得十分平庸了。 宋初一摇头,“我倒是极看好你这想法。七雄国皆历经变法,不管效果如何,都已经过去了。眼下列国互相虎视眈眈,个个都想伺机而动,如此紧张局势,哪国君主还敢触动根基?” 变法要革新国家体制,难免触动根基,像商君在秦国变法,若非孝公之后又出了一个赢驷,光是残留下的氏族问题就够秦国折腾个几十年。 变法的出现是有历史机遇的,也是发展的必然结果,不是任何时候都适合变法。 春秋时期百国林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都不遗余力的扩大疆土,到了战国初期,几个有实力的大国已经浮出水面。 这几国。版图虽然很大,但在长期的吞并战之后,进入到了一个短暂的疲战阶段。那些有雄图伟略的君主们意识到。对付于自己实力相当的大国,不像吞并小国那样简单,所以诸国除了吞并残余小国之外,都在争相寻求自身发展强大之路。 彼时,强国才是重中之重,每个国家都生怕自己落后,成为被瓜分的那一个。都忙着倒腾自己的烂摊子,彼此虽时有摩擦,却不敢真的拼死劲儿,因此“变法强国”应运而生。 而今不同,变法落下帷幕。各国实力已经有了差距,灭国战随时可能爆发,一旦哪个国家内部一乱,肯定会被周遭国家鲸吞蚕食。 这种时候,谁敢动摇根本,就是巴蜀的下场。 两人聊的兴起,遇着不谋而合的时候就干一爵,只消一会儿,第二坛酒也已经快见底了。 宋初一的酒量很好。也习惯喝自己酿的酒,眼下就算把两坛都喝了说不定才微醺,因此也就陪着吕德成一盏一盏的喝。 不多时,司马怀义端着一鼎回来。 司马怀义挑开盖子,一股肉香逸散出来,白刃顿时来了精神。凑到鼎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肉,口水马上就要泛滥。 “来尝尝。”司马怀义用小匕切了肉分在盘中端给宋初一和吕德成。 吕德成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全不拘礼,捏了一块便塞进嘴里,含糊道,“美酒好肉,人生夫复何求!” 宋初一夹了一块送入口中,肥瘦适宜,炖的刚刚好,入口易嚼,筋肉却还保持着爽滑弹性,唇齿间能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家畜的野香。 “不比逢泽麋鹿逊色。”宋初一说着,喂给白刃一大块。 梅花酒配着幼鹿肉恰好,三人一狼吃的十分尽兴。 鼎中剩下汤汁和残渣被白刃一扫而空,末了,还抱着空鼎舔的有滋有味。 宋初一吃的有些撑,在屋里来回溜达,另外两人四仰八叉的摊在地上,吕德成已经起了鼾声。 “宋子。”司马怀义坐起身,“冒昧问一句,宋子当真没有兄弟姊妹?” 宋初一顿住脚步,看了过去。司马怀义似是酒意未散,俊脸上还带着红晕,目光迷离。 “并无。”宋初一说着,扯了扯衣襟,心里纳闷吕德成这屋里火炉烧的也忒热了,柴火不要钱么! “我那未婚妻子,竟是与宋子有八九分相似,我俩青梅竹马,自小的婚约,不成想她却在折在了送嫁时。”司马怀义说着,竟是悲痛欲绝的放声哭了起来。 路途遥远的婚嫁,娘家派送嫁队伍护送新妇前往夫家,而夫家也会派迎亲队伍。既然已经送嫁,就不算是未婚了,宋初一心中疑窦丛生,然以她的阅历经验,司马怀义的悲伤也不似作假。 宋初一热的厉害,但碍于别人正伤怀,她也不好举止失礼,按下不耐听着他哭了半晌,干巴巴的安慰一句,“逝者已矣,司马兄弟节哀啊!” “能否抱一下你?”司马怀义说着,不等宋初一表态,已经起身走过来伸手抱住她。 两人相距不到四尺,人家腿长脚长,根本没给宋初一反应的时间。 感受到司马怀义身上的阳刚之气,宋初一浑身的血像燃烧起来一般,直往脑门上窜,眼前忽然一暗,缓了好一会才渐渐看到光亮,只是看东西更加朦胧了。 这下,宋初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正在培元固本,扁鹊给她使的方子都是按照女子来配,而且临走之前特地交代她,不可猛补。她现在这个症状,必定是那鼎肉中炖了鹿鞭之类的东西,而且肯定不止一两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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