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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了,为他护着卫江,三番五次的提醒劝告,委婉的、直接的。世事无绝对,她无法证明自己的看法对,姬眠的看法就错了。人各有志,无法强求。 这个结果,也不算出乎宋初一的意料。 而她之所忧是籍羽的品格。他最优秀的品格是仁义忠勇,最大的弱点也是仁义忠勇…… 宋初一心叹,希望卫国之事能让他对此不再执着吧! 注解1:《缭子》,其实是兵书《尉缭子》。作者尉缭,生卒年不详。有史学家根据种种推测,证明尉缭是魏惠王时期的隐士(也就恰好是文中的年代),但《史记》又明确记载尉缭是秦王嬴政时期的人,并且为嬴政统一天下做出巨大贡献。其中年代相差有一百多年。我个人比较偏信《史记》记载,感觉嬴政的嗜杀说不定是受《尉缭子》影响。所以我就自动脑补,这本书其实是魏惠王时期某位隐士所写,但一直不为世道所容,然后代代相传,有个叫尉缭的人把它完善并发扬光大。⊙﹏⊙b那些史书上记载很多自相矛盾,俺们可以各种发挥想象力。 第201章 江与你同去 “传信斥候秘密接应籍羽。”宋初一将竹筒连同密信一并丢进火炉里。 “嗨!”季涣领命之后,迟疑道,“先生,大哥有危险吗?” “有没有危险全在他自己。”宋初一摊开竹简,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季涣见状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刚看见消息的那一刻,宋初一有一丝后悔派籍羽去巴国,但旋即就消散了。籍羽是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想必也不耻活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就算他最终因为仁义而死,也是一条值得敬佩的汉子。 宋初一叹了一声,罢了!本就是人命危浅的年头,要是每次都这样忧心忡忡,怕是早早的就精力衰竭了! 满案的竹简,宋初一一字不落的看完,确定事情是按照自己预计的方向发展才稍稍放心。 巴国巫城。 天气阴沉,城南一座高大的土台上处理五根巨大的青铜柱子,上面阴刻着诡秘的纹路。那是一个只有大巫才能看懂的神秘故事,传言与上古神灵除妖有关。 在正中央的一根铜柱上,绑着一名披头散发的蓝袍男子,他被架在高高的柴堆上,台下的人隐约能看见,那张被花白头发遮掩后的脸竟然十分年轻俊俏。 四周人山人海,却出奇的静,只能听见一名被缚住口舌的貌美女子发出呜咽声。 祭台戴着青铜獠牙面具的十二名大巫忽然开口,朝着刑台方向唱出晦涩的咒文。场面肃杀至极。 唱完之后,其中一名大巫用古老的羌语道,“点火。” 许多壮年巴国汉子往柴上和男子身上泼一种黑乎乎的东西,火把一碰到这些黑色液体,轰然烧了起来。 “夫君!”台下凄厉的喊声划破寂静,那个被捆缚的女子不知何时自行挣脱,踉跄着往土台上扑去。 人群微微骚动,但是碍于至高无上的十二大巫全部在场,都不敢出声议论。 被缚住柱子上的男子垂眸看着她。神情痛苦。不断的摇头仿佛急切的想让女子离开,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不能发出丝毫声音。 土台上大火肆虐,无人敢靠近,那女子毫无阻碍的冲进火中。 “夫君,江与你同去。”女子伸手抱住他,被灼烧皮肉的痛苦掩不住她凄然决绝的笑容。 男子双满是血丝的眼里忽然逼出血来。喉咙里呜咽。 阿江,姬眠此生负你。 躲在暗中的籍羽紧紧按住剑柄,台上那两个人,一个是曾经砻谷将军府的门口。一个是故国公主,他几乎要奋不顾身的冲出去,脑海里却忽然响起宋初一的话:你记得,无论出了什么变故,你切莫亲身涉险……你一定要切记,只需把信函交给姬眠,即可返回。姬眠与你虽也算有故交,可人各有志,他选择的道路须得自己承担结局。 千叮咛万嘱咐,当时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此时却力如千钧的敲打在籍羽的心头。 先生……明知道会有这个情形依旧派他过来,是为了考验他吧? 籍羽默然,六天以前他已经将信函交给姬眠,他虽然不懂变法,却也能看出巴国不是好相与之处。想留几日看看能不能再劝劝姬眠。 籍羽一直知道姬眠是个固执之人,却着实没料到他对于变法居然固执到这种地步。 姬眠也就算了,可是十六江是故国公主…… 巴蜀的雨势向四方绵延,很快将整个川地都笼罩在其中,甚至波及秦、楚许多地方。 宋初一频频收到密报,巴国变法失败也第一时间传到她的案上。或许是因为宋初一每每令密探密切注意姬眠的消息,因此这一次他的死讯写的格外详细。 “这头老狐狸!”宋初一冷哼一声,手死死压着案上的帛书,指节泛白。 从巴王前后的行事上来看。他想变法的诚意微乎其微。 不过。透过这件事情宋初一倒是敏锐察觉到了巴王的意图,巴王想挣脱大巫的辖制。这与中原诸侯打压手握实权的氏族本质上是一样的。没有哪个君主甘心受人牵制。 巴蜀巫文化虽然入人心,可是蜀国和苴国却没有大巫摄政!于是巴王也耐不住了。 宋初一毫不犹豫的抓住时机。 令人将一份谣言传到巴王宫,她将姬眠的死和最近巴蜀阴雨连绵全都利用上,说巴国如今外患频频,男丁越来越少,已成隐患,上苍垂怜,于是派虞舜转世救巴国于水火,却枉死火中,连苍天也黯然落泪。 另付祭词曰:帝子降兮巴蜀,目渺渺兮愁予,袅袅兮悲风,巫水波兮木叶下…… ……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扬灵兮未极,女婵媛兮为余太息。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息悱恻。 祭词中说的是一个故事,主要是描绘两位神祗死生挈阔、至死不渝的感情。上半部分以男神的口吻吟唱缠绵悱恻的爱恋,下半部以女神口吻吟唱相思绝望的情景,最后用一种招魂的方式反复哀叹。 依着宋初一的命令,斥候冒雨日夜兼程将这些东西送进巴国各处安插的人手中,不过暂时不往外散播,等到确定东西已经被巴王过目,并且有了动作之后,再伺机悄悄在民众中散播谣言以助其势。 君权神授,巴王自诩为神却处处受大巫辖制,早就存了扳倒大巫的心思,只是巫在巴国的地位十分崇高,没有足够的理由根本无从下手。宋初一做这些不过是帮他添砖加瓦,诱使巴王在这个紧要关头乱政。 巴王看到祭词肯定会惊疑,但难得天公作美,卫江又主动为姬眠殉情,再加上如此震撼人心的祭词,一切一切如此的天时地利人和,都明摆着机会可一不可再,宋初一就不信巴王会放弃这次机会! 做完这一切,又命人请张仪路上慢行,拖个三五天再到达蜀国,给巴国乱象一个酝酿的时间。反正大雨山路难行,迟个几日蜀国方面也不会太过怀疑。 宋初一废寝忘食,感觉到困倦的时候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过一天一夜! 赵倚楼本来因为被宋初一调戏又无法发作,正想着如何治她一回,但见她连续一天一夜奋笔疾书,又不禁跟着担忧起来。 长这么大,赵倚楼在山野里与兽类打交道更多些。遇见宋初一以前,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因此他所有的行为都与寻常人略有些不同。 有时候他倒不是特别生气,只是不会像一般人那样隐藏自己的小情绪,就像白刃,有肉吃就可以撒欢蹦跶,不给肉吃就蔫蔫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正常人可以掩藏的情绪,他却不会隐瞒,只是这种纯真放在人身上难免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走出山林这么长时间,赵倚楼也渐渐学会审视自己,小时候接受的教育点点滴滴忆起,他意识到似乎不应该这样放纵自己。 帐内,宋初一胡乱用了几口冷饭,简单洗漱之后,刚刚爬上榻,便听见外面禀报,“先生,都尉来了。” “进来吧。”宋初一钻进被子里。 赵倚楼见外室无人,抬腿绕到内室,愕然发现宋初一似乎已经睡着的模样。 “今日没去操练?”宋初一忽然问道。 “下雨了。”赵倚楼道。 宋初一微微张开眼,看见他一身玄色盔甲上果然带着水迹,嗯了一声,“夏将军没有给你分派事情?” 赵倚楼道,“让我去安排粮草,因为下雨,所以后半夜起来查看时就顺便安排好了。” 粮草是行军中至关重要的东西,夏铨能让赵倚楼去管着,不知道是真放得开手锻炼新人,还是信任赵倚楼。 “先生,季涣求见!”外面季涣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之中,如炸雷一般。 宋初一眼睛微微一怔,顿时醒了大半,“进来。” 随着季涣的脚步声,宋初一起身飞快穿了件外袍,匆匆走去外室,看见季涣满身狼狈,手臂胸口的铠甲上还沾染着血,不禁沉声问,“羽回来了?” “是。”季涣声音哽咽,“先生,大哥伤的很重,流了很多血……” “那你他娘的抽抽噎噎顶个鸟用!人在哪儿?”宋初一拉着季涣便冲了出去,跑出几步回头道,“倚楼,去把所有医者都叫来!” “好!”赵倚楼也大步跟着出去。 外面大雨滂沱,十步之外几乎看不见人,冰凉的水将宋初一的困倦浇的一点不剩。 之前这里是司马错担任主将,蒙他照顾,季涣和籍羽住的营帐没有再安排其他人。 宋初一刚刚步入帐中,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光闻着味道也知道伤势不轻。她疾步绕到内室,看见满脸苍白的籍羽,唇不自觉的紧抿起来。 “大哥,先生来了。”季涣在床榻便跪坐下来。 籍羽缓缓睁开眼睛,正欲说话,却被宋初一打断,“和你伤情无关的东西日后再说。” “无事。”籍羽并未听她的话,继续道,“那两罐东西是姬眠和卫公主的骨灰,请先生代为入土。” 宋初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压住心头的闷痛,语气平静道,“好。” 第202章 装晕是好事 外室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音,宋初一扬声道,“医者进来。” 宋初一看见年逾花甲的医令,出言阻止他见礼,“先看看伤者。” 医令显然常常遇到这种紧急的事情,闻言马上转身到床榻边给籍羽号脉。 片刻之后,立即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小心把他外衣除去。” 籍羽因为失血太多,有些头晕,但还没忘记宋初一是个女人,心叹一声,这人实在太没有自觉了!索性一咬牙装着晕过去,任由季涣把他衣服剥的一干二净。 健硕的身体上疤痕累累,新伤叠着旧伤,血染的满身都是,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初一看见其余四名医者都瞬也不瞬的盯着医令施针,知道他们想偷师,顿时火气窜上来,冷冷道,“还不去准备打下手,都在这里伸着脑袋等挨刀子?” 声音不大,但冷森森的话将四名医者吓了一跳,连忙退到外面准备等会要用到的东西。 籍羽两条最重的伤是在胸口上,像是剑伤,伤口短,但能看出来必然很深。 也不知是否伤到内脏! 宋初一拧眉看着医令慢慢施针和那血从伤口里迅速渗出,觉得时间漫长似是静止一般,心里说不出的焦躁,却又无能无力。 她看的认真,连赵倚楼走进来都不曾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医令才站起来冲宋初一拱手道,“回禀军师,血已经止住了,只要半个月内不起烧,应该没有大问题。” 宋初一转身走出外间,医令会意跟着出去。 “可有伤到内脏?”宋初一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否则伤在那等要紧处,不可能撑到现在。”医令肯定道。 宋初一稍微放下心来,唤道,“涣。” 季涣忙从内室跑出来。“在。” “去我帐中取一坛烈酒来。”宋初一吩咐道。 季涣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立刻窜了出去。这是从战场上传下来的老法子,在用酒来洗伤口,伤口就不容易发脓溃烂,不过一般的酒都很淡,效果微乎其微。烈酒很难得。但宋初一不好别的,就喜欢喝几口酒,所以在巴蜀时也收集了不少。 “有烈酒甚好。”医令道。 宋初一道,“您继续吧。” “不敢当。”虽说长幼有序。尊老理所当然,但此时是在军营,医者的地位不高,医令对宋初一的敬称客气了一下,带着几名医者到内室为籍羽包扎疗伤。 赵倚楼一直静静看着宋初一,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有半分惊慌失措,吩咐事情有条不紊。但鬓发边已然冒出一层细细汗水。 “我变俊了?让你看的这么入迷?”宋初一回头看他。 “嗯。”赵倚楼如实应答。不知为何,明明还是同样的眉眼,他此时却觉得很好看。 宋初一顿了一下,抬手拭了拭他的额头。 赵倚楼狠狠拍下她的手。 宋初一咧嘴笑道,“就喜欢你一副别别扭扭的小媳妇样。” 赵倚楼脸色顿时黑中透红,有时候,他是真的想忍住情绪,但一般人被宋初一气着也忍不住暴躁,更何况他一向将什么都摆在脸? “张子已经走了多久?”结拜之事只有宋初一和张仪两个人知道。因此在外时她并不唤大哥。 赵倚楼道,“天还未亮便出发了。听说巴王极力把罪责推到秦国,蜀国质问的国书早就传到咸阳了。” 宋初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赵倚楼的进步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当初那个在优乔车上护食,看见陌生人便浑身警惕如落单小兽的少年,如今在都尉这个位置上竟也能当得,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仅仅用了两年而已。假以时日定然会有更高的成就吧! 季涣抱着酒坛进来。看见宋初一的笑容,顿时满面喜色的问道。“大哥没事?” “目前没事,只要小心些别让发热就行了。”宋初一道。 季涣的脸又垮了下去,打仗的时候,大多数兵卒都不是死于伤重,而正是死于伤后恶变。 “嘶,我说你就不能往好处想想?”要不是考虑到季涣一贯自尊心强,宋初一真想一脚踹上去,“上回他伤的多重!不也一样好的利索吗?羽身体健壮,不会有事。” 季涣知道是这个理,却还是忍不住忧心。 宋初一也从未见过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这副模样,便也不再多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看护羽。” 季涣把酒交给医者,站在里外室的门帘处等候。 烈酒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营帐,片刻之后医者收拾好先出来。 医令最后从内室出来,不禁赞叹道,“籍壮士是真汉子,这半晌竟是一声不吭。” 若是他真晕过去,医令不会这么说。于是,装晕被拆穿了…… 宋初一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禁莞尔,“还能装晕,是好事。” 季涣忽然想到方才扒光籍羽衣服的事情,脸色顿时十分精彩,大步走进屋内,解释道,“大哥,我不知道你没晕……” 这话说的!敢情他晕了,就可以被人扒光了随便看? 季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改口道,“不是,我是情急之下没多顾虑。” 这才像个样,籍羽淡淡道,“错不在你。”错都在那个毫无自觉性的家伙不知道回避! 纵然别的时候宋初一也不一定会有回避的自觉,但籍羽知道刚才的确是因为关心他,所以头一回没有说一针见血的话。再说男人嘛,被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夜雨潇潇。 宋初一沐浴之后坐在帐中,看着从籍羽那里取来的两只大黑罐子出神。 “怀瑾,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再下一盘六博棋!” 她在卫国只身赴险时,姬眠对她这样说。 如今言犹在耳,故人却已去。 “我没死,倒是你先去了,这六博棋终究没能成局。”宋初一抚了抚罐子,垂下眼帘,“悟寐,我早对你说过,法家变法强国的时代已经过去,日后握住风云变幻的,是策士。” 赵倚楼一手撑伞,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鼎食从夜雨中走来,听见里面宋初一说话便缓缓停住脚步。 “壮志虽未成,但有红颜知己生死相随,大丈夫一世如此,也不枉此生了!”话虽如此说,言末却已然微哽。 …… “参见都尉。”手帐士卒尽职尽责。 第203章 祭词乱国政(二合一) “进来吧。”宋初一道。 赵倚楼走进帐内,放下鼎食,却见宋初一神色如常的端坐在案前,仿佛刚才哽咽的人不是她一般。他不禁躬身凑近她的脸,看见那眼下微红,伸手摸了摸,“我不会嘲笑你。” 若是寻常时,宋初一定然借机占便宜,不过今日的确没有什么太大兴致。 “道法自然,终归恒平。”宋初一面上浮起笑容,此时此刻竟是师父平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最能宽慰她。 姬眠的执拗不仅仅是源于他个人性子,更多是法家人的一种撞了南墙亦不回头的坚持。 “变法”两个字听起来仿佛很容易,可是要在重祖宗先辈更甚于命的情形下改变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需要一种势不可挡的锐利,更需要坚如磐石、誓死不动摇的决心。所以法家不管拆分了几个流派,法家人都是一样的固执,也正是因为这种固执,才支撑他们顶着千难万险在列国成功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变法。 在法家人看来,性命在信仰面前不值一提。 二十年前是法家的天下,便有不知多少法家人前仆后继至死不悔,而如今姬眠的死,也不过是为列国变法写下了一个黯然的结尾而已。 上天赐他与卫江双双归去,也算大幸了! 宋初一不知道姬眠的故乡,但人死应当尽快入土为安,于是在次日她便亲自择了一个风景秀丽处将他安葬。虽说宋初一只是粗通阴阳,但总好过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不停,在新坟前。赵倚楼为宋初一撑着伞。 静立了许久,宋初一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被笼罩在雨幕中的远方:悟寐,我给你选的这处。正能看见大秦铁骑踏平巴国! 赵倚楼还是头一次看见宋初一如此肃然的神情,与平时嬉笑怒骂的模样迥然不同,让他陡然觉得陌生。 “走吧。”宋初一道。 赵倚楼转身默默随她往军营走去。 密探传来的消息更多也越发紧要。这预示着酝酿的巨变马上就要爆发了。宋初一也不敢耽误,立刻加紧部署起来。 没隔几日便传来消息,巴国那边见秦国使臣被大雨所阻,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臣“灵机一动”就出了个“妙计”——竟派人去截杀秦国使臣,欲图让秦国“背黑锅”! 原本截礼物这件事情就是秦国自编自演,跟巴国半点干系也无,这回一插手。简直就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了!张仪到蜀国之后根本就不需要多费口舌,只满身狼狈的将那些杀手的尸体往蜀王城一扔,便开始哭诉路上遭遇的凶险。 张仪一张嘴,假的都能说成真真的,更何况巴人截杀秦国使臣的事情证据确凿? 巴王贪财。眼红那头能变金子的神牛一点都不奇怪,上次截礼物的战场找到的又确实是苴国人尸体,有动机有证据,巴国这一行为,在蜀王看来是绝对的欲盖弥彰! 张仪第一次并未下猛料,而是借口受伤,在蜀国驿馆住了下来,静待时机。 秦军幕府帐中。 “哈!”夏铨丢下竹简,乐不可支。“吃的隔夜饭,出的馊主意!也不知道是巴国哪位奇人的手笔!” 满帐将士憋着笑,宋初一递到嘴边的水一抖,洒了几滴在袍子上。赵倚楼转眸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又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水。 诚然,巴国的确有“奇人”。但这个主意却是宋初一出的,也是宋初一令人撺掇那位“奇人”所为。那位巴臣急于在巴王面前邀功,才中计暗中派人去做了这件事情。 这事事先知会过张仪,若非做了充足准备,他岂能安全到达蜀国? 巴国大臣私人所为,截杀的力度自然也不怎么样,可关键不是规模力度是否符合情理,而在乎有没有! 夏铨顿了一下,又问道,“这么说来时日也不远了?” “还会有变,且静观吧!”宋初一话音方落,帐外便传来一声,“报——” 夏铨精神一震,“进来。” 帐帘撩开,一个浑身被雨水浸透的黑甲士卒大步走进来,掏出一只铜筒。 夏铨一眼便认出这是君令用物,连忙起身。 “这是君上密令。”那人双手托着铜筒递给夏铨。 夏铨接过来立刻拆开,看完上面的内容不禁大喜,“一天不打仗憋的老子浑身难受!这回总算能舒展舒展了!” 宋初一皱起眉,不由自主的便向那个君令使者看去。那人发现宋初一的目光,神情并无丝毫异样。 “可否给我一观?”宋初一朝夏铨走去。 夏铨毫不犹豫的便将密令递给了宋初一。宋初一是君上秘密特派的军师,并且授意此处一切大的动向以她的决定为准,自然没有什么可瞒的。 宋初一接君令的时候,眼角余光也没漏下那名君令使者面上露出的诧异。 “怎么,这密令只有将军可以看?”宋初一没有急着看,而是满脸好奇的看向君令使者。 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宋初一见使者有片刻迟疑,便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立刻看了一遍,欣喜的抬头对夏铨道,“爹要立大功了,恭喜爹!” 夏铨的年纪能生出宋初一这么大的孩子也不算特别奇怪,不过这一声“爹”把满帐的人都唬的一愣。 满帐中一片诡异的静谧。 作为君令使者,必须安全传达君令。宋初一刚刚看这人的反应,似乎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没有穿铠甲,显然不是行伍中人。闲杂人等随便看密令,君令使者若是一言不发可就有大问题了,但说错话问题更大! “望将军莫以君令为儿戏。”使者果然开口道。 宋初一抄手,忽然冷声道。“拿下他!” 声音一落,一个玄色的影子如闪电般冲出,那使者尚未反应过来。一把玄色巨剑便架在了脖子上。这帐中第一个反应过来并作出应对的,竟是赵倚楼。 只不过他到底是没有经验,那“使者”见自己败露无疑,猛一咬牙,片刻便喷出一口血。 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屋内都是征战沙场的武将,脑子不太够使。一时都还未想明白怎么军师一喊了声“爹”,就能揪出斥候呢? 那封君令中,让夏铨三日后带兵攻蜀。 君令使者都是秦国秘密培养的死忠之人,不会连主事者是谁都分不清。倘若此人知道有宋初一这么个人,纵使从未见过她。看夏铨的态度也应当分辨出来。为何之前的使者都能明辨,偏就这个笨?还专门派了个笨的来传重大军情? 除了这些明显的破绽,就凭宋初一是攻蜀计划的主谋,就凭她对全盘的了如指掌,就凭她对赢驷的了解,就足以判断此人是假使者。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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