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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少年,宋初一见得多了,面对打击,他必然会大力的反击。 所以宋初一回了书房,与众人打了招呼之后,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随手抽了一册竹简,好整以暇的等着砻谷不妄前来。 果然,她才坐了几息,书房的门边被人一脚踹开。 众人回头一看是砻谷不妄,便将头转向一边,不是怕了他,是实在见着就头疼。 宋初一恍若未见一般,仿佛手里的竹简是什么绝妙秘本,看的津津有味。 砻谷不妄猛的将她手里的竹简夺了下来,扔到一旁,一把抓起她的衣襟。 宋初一这才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懒懒的道,“怎么,想动手打我?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打倒在下能令公子很骄傲,尽管打好了但是不怎么样就是不怎么样,休想用拳头令在下屈服。” 砻谷不妄咬牙,松手丢下她,喘着粗气道,“大善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给你三日,倘若我觉得你无能,你就给我立刻滚出砻谷府” “半个月。”宋初一不容置疑的道。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衽,在位子上坐下,“在下能耐有限,公子若觉得半月太长,不如就去令觅高人?若是气不过,揍在下一顿也成。” “你服我?”砻谷不妄几欲喷火的双目,露出几分不屑。 “倘若你真揍我一顿……在下一贯没什么骨气,为了求生,下回再见必然俯首帖耳。”宋初一将地上的竹简捡起来,仔细卷上,看着他淡淡一笑,“但莽夫就是莽夫,草包就是草包,在下有眼睛,有心,自己会分辨,你就是杀了在下,也不会改变这个看法。” 听了宋初一这番话,砻谷不妄的火气竟然消了不少,爽快道,“善不是孬种,我就给你半个月时间从今天开始” 实事上,有骨气的士人绝不止宋初一,比她性子烈的更不知凡几,但砻谷不妄喜欢她前半句,既承认自己的软弱,又承认坚持自己的观点。有所为有所不为,比一般那种呆板的硬性子有趣些。 “在下宋初一,字怀瑾,原字寅月。学的是道家。但最懂的并非道家。”宋初一向他正式的介绍自己。 砻谷不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经过之前一番摔摔打打的发泄,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了,但还对宋初一依旧排斥,听闻这介绍,不禁哼声道,“学道家却不懂道家?那你懂什么” 宋初一微挑眉梢,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砻谷不妄倒是个守信之人,说过给半个月的时间,便配合的身子往前探了探。 宋初一靠近他,轻声吐出一个字,“玩。” 刚才砻谷不妄想了许多可能,但唯独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不禁楞了一下,耳边又响起宋初一轻轻的声音,“以天下为棋盘,列国为棋子,这样的玩法,公子有兴趣吗?” 乍闻此言,少年的心顿时翻起了滔天巨浪,没有人知道,他最欣赏的人是庞涓,也立志向庞涓那样,成为一个有勇有谋的上将军,能冲锋陷阵,能幕府为谋。 纵然最后庞涓失败了,世人也只道他心胸狭隘、嫉贤妒能而已,且砻谷不妄并非是把庞涓当做目标,而是作为他要翻越的一座大山。 宋初一看着砻谷不妄的表情,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经激起了少年人内心的热血,便不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宋初一有没有这个本事暂且不提,这些话,也不过是她打算收服这个少年,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块大饼一定要给他画好。有志向的人是值得尊重的,这个世界不排斥任何人有高远的志向。 砻谷不妄收回心神,看着宋初一。 宋初一从小学的是老庄一派的道,所以骨子里便是不拘礼法、洒脱不羁,因此即便从不失礼,也与其他把礼法刻进血脉的士人很是不同,她的目光透露出那份自在,令人为之向往。 “道家说道法自然,先生觉得这世上是否该有礼法?”砻谷不妄想着,便就问了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知不觉变得恭敬了许多。 “世人不知礼,世道怕是要乱了”宋初一也不介意把这个当做给他上的第一堂课,“礼法是引导人们融洽相处的东西,我道家认为道法自然,礼法应时而生,使庶民不似远古时粗莽,使得人知羞耻,人们需要礼法,所以它才能延续。” 砻谷不妄厌恶繁文缛节,也曾经读过道家,但是每每看到道家说什么顺应自然,清静无为,就觉得不切实际,若世上人都不去争,战争倒是没有了,但那样的世界有什么意思?没想到,“道法自然”竟然可以这样理解。 砻谷不妄正身坐起,恭恭敬敬的施礼,“学生受教,那世有礼法拘束,如何能如先生这般自在?” 宋初一楞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莽撞少年的确不是俗物,他能轻易看到人最本质的东西。 “世有礼法,然我心自在。礼法本就是引导规范人行为之物,只要知礼、懂礼、遵礼即可,倘若反教它拘住了自己心的,是蠢物。”宋初一笑道。 宋初一的说法、举止恰恰合了砻谷不妄的心思,仿佛他一直没有拜师,就是在等着宋初一的到来,当下欣喜不已。 南祈看着宋初一的一举一动,听着她的言辞,心中佩服夷师奎的识人之能,以及大胆用人。看砻谷不妄的态度,什么半月之限怕是也不作数了,其实砻谷庆之前给砻谷不妄找的老师也都是有真才实学之人,论学识,有些比宋初一要强的多了,但拜师这件事情是要看缘分的,有没有学识是一回事,相合不相合才最重要。 夷师奎学识倒是一般,但识人用人之能极佳,无奈他用人不拘一格,常常看上去很冒险,没有丝毫说服力,就譬如这次用宋初一,谁敢动用一个少年为另外一个少年之师?看起来这样荒唐的事情,但他就这么干了。 也正因他这样的做事风格,使得他处处碰壁,到最后竟然沦落到成为砻谷府的家仆,纵然负责启蒙砻谷氏子弟,但不比一般的老师地位高。 第五十六章老师懂兵家? 纵然宋初一看起来很稳重老成,但是看着两个同龄少年为师徒,众人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宋初一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便对砻谷不妄道,“你先回学舍吧,我稍后便至。” 砻谷不妄冲宋初一拱手,便起身离开。 姬眠立刻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怀瑾,你方才凑着他耳朵说了些什么?怎么那个混竖子立刻变了态度?” 这屋里的人,都未曾做过砻谷不妄的老师,但是他们在府里的时日也不短了,砻谷庆也曾让他们推荐饱学之士,但也都没教几天便都请辞了。 但眼看着砻谷不妄对宋初一的态度陡然一变,也都很好奇她究竟对砻谷不妄说了什么。 “我说……”宋初一笑盈盈的看着姬眠,“我最会玩,以后就教他怎么玩。” 这话,几乎没有人信,砻谷不妄虽然桀骜不驯,但他也是个极聪明的孩子,每每嫌弃老师没有真才实学,又怎么会贪玩? “我真是这么说的”宋初一满脸诚恳的道。 “罢了罢了,我也不问了。”姬眠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我今日得了一坛好酒,怀瑾晚间来我院里小酌对弈如何?” “哈。”宋初一忽然敛住笑,面无表情的道,“少来,我酒后从不吐真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倘若不是你酒品太差,我倒也是很喜欢美酒。” 姬眠被人戳穿,也不羞恼,嘿嘿一笑道,“你说的也是我目的之一,其次我也实在很想同怀瑾畅饮。” 宋初一逼近他,咫尺盯着他的眼睛。 姬眠只见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里清楚的映着他的脸,近看来,那张面容的皮肤虽然不算十分白皙,但质地细腻如温玉,这样近的距离,竟让他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嗯,还算真诚。”宋初一颌首,转而道,“不过我晚间有事,多谢悟寐兄相邀,改日怀瑾得了美酒,也定不会相忘。” 宋初一起身,又返回学舍去。 开始宋初一也没有打算真的收砻谷不妄为徒,毕竟外表的年龄看起来,显得实在有些荒唐。与他半月之约,不过是不想平白的多事,她恐怕过几日就要出使秦国,到时候什么约都得暂搁。 “那小子竟然这么不坚定。”宋初一边走边自语。 回到学舍,夷师奎正立在廊下,看见宋初一回来,笑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 宋初一无奈叹道,“家老为我揽事吔” “不妄是一匹烈马,但凡烈马,无不神骏,怀瑾这是得了便宜还向老夫卖乖啊”夷师奎道。 宋初一哈哈一笑,拱手道,“家老说的是,改日请家老吃酒。” “那老夫就静候了?”夷师奎说着伸手示意她,砻谷不妄在书房等候。宋初一这个性子,怕也只能做砻谷不妄的老师,夷师奎可不敢把其他学生给她折腾。 书房内,砻谷不妄似乎才回过味来,想不通自己方才为何要对一个和自己同样大的人如此恭敬,心里很有些气恼自己没骨气的行为,然而再回想起宋初一的话,他还是压抑不住的热血澎湃,她所说的“玩”,真是准准的击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他希望自己那么畅快的活着,不论结局如何。 他正想着,见宋初一走了进来,心里竟是不由有些激动,很想知道她会给他讲些什么。 罢了砻谷不妄心叹,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遇上了合心的老师,只顾及颜面到头来怕是会后悔莫及,毕竟之前人家可是说没看得上他。 “不妄先前对老师有所怠慢,先向老师赔罪了。”砻谷不妄深深一揖到底,他打算先简单赔罪,倘若半月之后,觉得她当真才高博学,他定然正式谢罪。 宋初一在他对面的席上跪坐下来,却也没有为人师表的架势,往几上靠了靠,看着他漫不经心的道,“嗯,还挺有策略。” 一言,竟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砻谷不妄心中惊讶,忍不住抬起头来,却见宋初一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起来吧。我知道,让我这个年岁的人为你老师,令你一时难以接受。这十五日之期,你要衡量我有没有资格为你师,我也要看看是否要收你为徒,彼此目的很明确,那些礼节暂免也罢。”宋初一说着,干脆直接靠在了几上,“从前读过些什么书?” 宋初一对于砻谷不妄的表现也算满意,虽然比较冲动、任性妄为,但知错能改,能屈能伸,人也聪明,倒也是块未加雕琢的美玉,倘若能收下他为徒,也是一桩好事。 “诗、论语、鬼谷子、孙膑兵法、韩非子、老子、墨子……”砻谷不妄一口气说了十余册。 宋初一撑着脑袋道,“读的倒是不少,可有所得?” “无所得。”砻谷无妄垂头道。 砻谷不妄读的可不是一些启蒙书籍,而是各家各派的言论思想,博览群书就算是囫囵吞枣,至少能够增长见识,但是一个少年想仅仅通过读各家言论便理解其精髓,恐怕就很困难了,尤其是像砻谷不妄这样贪多的。 “嗯。”宋初一点头道,“在选择一家修习之前,多看看也是好事。” 砻谷不妄心中微酸,一向倔强坚韧的性子,此时竟然眼眶有些发热,“可以前的老师都说贪多嚼不烂。” 宋初一沉吟,认真的道,“他们这么说也有道理,因为毕竟并非人人都能理解我辈天才。” 砻谷不妄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老师真是有趣。” 宋初一微微一笑,玩笑要说,正事也要做,“你读了各家言论,最喜哪一言?” 砻谷不妄也略略敛容,答道,“兵家,我幼时曾离家去访鬼谷,但遍寻不得,被祖父捉了回来。” 兵家,多谈论用兵之道,说难也不难,即便只读其言论,也能明白个大概,砻谷不妄身为是砻谷庆的嫡孙,从小定然对兵事耳濡目染,结合之下,纸上谈兵应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却说无所得,可见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但是说容易,却又极难,兵事千变万化,即便你读懂了所有的言论,真正打仗时也未必能够出谋取胜。 砻谷不妄心里也有些遗憾,为什么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有趣的老师,却是学道家而非兵家。 他想起宋初一曾说过“学道家,最懂的却非道家”,他便揣着一丝希望,道,“老师懂兵家?” “你猜。”宋初一微微挑眉。 第五十七章以卿礼待之 “道家主张清静无为,想来先生不会学习兵家吧?”砻谷不妄虽然希望宋初一懂,但事实摆在眼前啊。 宋初一挠了挠脖子,“你觉得我是个清静无为的?” 砻谷不妄眼睛一亮,道,“先生精通兵家?” “你想学,我也教得。”宋初一为谋,无所不用。倘若单钻研哪一家,思想很容易便被局限,不由自主的便会按照那一家的思考方式来考虑事情,如此,比较容易被对手摸清底,被人猜中计谋的几率较大。 宋初一读过各家言论,丢弃了她不认同的,将自己觉得有道理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仔细研读,总体便是以道家为骨、兵家为心、儒家为皮。 “当真?”砻谷不妄大喜,搓着手道,“老师,现在可以授课了吧?” “兵家的言论,你不是大多数都读过?”宋初一手指有规律的敲着几,“再读一遍,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问我。” 砻谷不妄怔了一下,道,“老师不详细帮我解意?” “你是天才,怎么可以用这种愚笨的办法侮辱于你。”宋初一打了个呵欠,起身道,“你先看书吧,明日正式授课。” 砻谷不妄仔细咀嚼宋初一前半句话,若说是讽刺挖苦,她语气显得太诚恳了,若说是赞美,又觉得太随意敷衍。直到宋初一出去,砻谷不妄依旧没有琢磨出她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依言取了鬼谷子来看。 宋初一从学舍中出来,便去寻管事要了一些药材。 回到自己的院子,宋初一去看了看那个孩子。服了南祈给的药,孩子的病情看起来稳定了许多,已经暂时停止了咳嗽,只是身子依旧滚烫,即使睡熟也是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宋初一令子雅取来煮酒的小火炉,把干药材切碎放进瓦罐中煮。 大雪已停,阳光苍白,温度比前两日更低。 宋初一拢着袖子,蹲在廊上看着院子里厚厚堆积的雪,浓郁的药味弥漫了整个院子。 “怀瑾先生”侧门外有人喊道。 宋初一收回神思,“门未闩。” 门被推开,一个少年从门后探出头,见宋初一蹲在廊上,才推开门,招呼后面的人将东西抬进来。 “怀瑾先生,这里是管事给您过冬物品,您看抬到哪间屋子?”少年语气恭敬,却忍不住偷偷打量宋初一。 宋初一看着少年身后有四名仆役抬着两个巨大的箱子,皱眉道,“这么多东西……柳管事做的主?” “主曾经交代过,不过具体的东西是由柳管事做主的。”少年道。 “子雅。”宋初一扬声唤道。 子雅从屋里匆匆跑出来。 “拿两床被褥。”宋初一道。 “是。”子雅轻轻应了一声,垂头上前。 少年令人把箱子打开,子雅从中将被褥取了出来,送到寝房内。 宋初一道,“其余抬回去吧。” “先生?”少年满脸诧异,微微躬身问道,“先生不要,可有话说?” 作为门客,主赏赐东西,说明受到看重,也是证明自己才能的一种方式,一般人不仅不会拒绝,还生怕别人不知道。反而,拒绝主公赏赐是必须要给个说法的。 “怀瑾入府三日,无大功,实不应该受此赏赐。”宋初一一边眯着眼睛用勺搅动陶罐里的药,一边道。 这倒是事实,少年心道。 寒冷的空气中,药香袅袅,从陶罐里冒出来的热气几乎将宋初一的身影全部掩住。少年等了一会儿,见她已经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道,“奴告退。” 说罢,令人又将箱子抬了出去。 宋初一看了一眼,实在剜心剜肉的痛,心想这砻谷庆太不厚道,倘若私下给她多好“唉”宋初一叹了口气,用布包着陶罐,将里面的药倒入碗中,端进屋内。 子雅铺好榻,连忙过来接药。 宋初一挨着火盆坐下,想着应该弄些本钱做点买卖。卫国刚刚经历战争,虽然国土沦丧一半,但必定也死了不少人,卫国与魏国交界之处,应该有不少荒地。 所谓荒地,也不一定是没有主人,而是家里的男人战死,家里只剩下老弱妇孺,更种不了大片的田地,很多无人耕种的地方,都渐渐变荒。 只需要用极少的代价便能得到这些土地,倘若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收到一些人。 子雅给那个孩子喂完药,回身便看见宋初一出神,以为她是心疼那些东西,“先生为何要拒绝赏赐?” 宋初一收回神思,“方才不是说过?” 她来砻谷府才三天,之前替籍羽游说宋国,很多知道内情之人以为是她的功劳,然而事实上,不管是闵迟独自去还是她独自去,都能够办成事,这份功劳,宋初一不能独领。至于这次的计策,实在是一次庞大的动作,能不能成功都是未知数,且又是秘密进行,在众人眼中,是无故受赏。 宋初一暂时还不想做出头鸟。 子雅认定宋初一是个满心谋算之人,所以不管宋初一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会觉得是真实。 宋初一垂眸,思虑究竟该怎么安排子雅。 火盆中偶尔传出噼啪声,子雅不敢打扰,把药给那孩子喂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外面起了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打着旋。 声讨魏国的声音,宛若随着这阵风,在列国之间刮起。 魏国王宫在白雪中巍峨矗立,铁甲军卫林立,书房中忽然传出一阵大笑。 “卫国好文章倒是不少,有趣。”主座上的魏王冕旒上的珠帘一阵晃动,显然乐不可支。 “我王。”上大夫姚政拱手道,“此事万万不可小觑,据说卫侯已然派特使去周天子处斥诉我们。” “周天子,哈哈,也就是个摆设罢了,他能把我魏国如何?”魏王不以为意的道。 姚政再欲谏言,魏王却转而道,“这里有一篇文章,写的十分犀利,且文采斐然,你令人去查一查,倘若他愿意来我魏国,寡人欲以上卿之礼待之。” 说着,令内侍将竹简递给姚政。 姚政一听此言,心中一凛,连忙伸双手接了过来。 展开读罢,已经出了满身冷汗。通篇气势磅礴,言词华丽却不虚浮,句句掐中要害,必定是透析世事之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啊“我王,在寻此人之前,一定要阻止此篇文章流传,否则对我大魏不利啊”姚政连忙谏言。 “嗯,你说的有道理。”魏王微微颌首,从案上取了另外一卷丢过来,“这几卷也不错,尽力拉拢。” 第五十八章姑婆南允祀 内侍将竹简卷好,双手奉给姚政。 “阻止文章流通之事?”姚政接过东西,不死心的追问道。 魏王隔着冕旒瞪着他道,“你是上大夫寡人已然赞同你的说法,该如何办你就去办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要请我核准吧那寡人要你这个上大夫有什么用” “王,这并非一件小事……”姚政道。 魏王抄手,正襟坐好,“那你详细说来,如何非小事?” “臣隐隐觉得……” 姚政的开头便不能令人信服,魏王瞪眼,没耐心的截断他,“隐隐?觉得?” 姚政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但是一时又摸不透。就如魏王所说,眼下礼乐崩坏,像宋、卫等这样守礼的国家都没落了,就算这件事情捅出去,他们又能怎么样? 但是转而一想,姚政心里忽然透过一丝光亮,连忙道,“万一卫侯故意将此事闹的天下皆知,而后向赵国借兵,赵国便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向我们开战……” “赵国。”魏王嗤笑一声,“他们现在连自己都闹不清,还有余力向我们开战?” 话虽这么说,魏王对此事却是上了心,毕竟以前被魏国吞掉比这次更大的土地,卫侯也都是从来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现在居然大肆声讨,事情实在有些不寻常。 按寻常来说,卫国从前依附赵国生存,此时也最有可能是向赵国求救,但现在赵国内乱,自顾不暇,怕是一时半会也腾不出手来。周边的国家,也就楚国、秦国还有些可能…… “严密监视赵、楚、秦三国的动向。”魏王道。 “吾王圣明。”姚政躬身道。 魏王站起身,眯着眼睛看外面白雪的反光,心中想着稍后携哪位姬去踏雪。 阳光耀白一片,路上的行人贵人的脸都被映的极为通透,而面黄肌瘦者则是更加面色黑黄。 宋初一带了一个仆役到达卫国濮阳城外围的大片荒地,站在烈烈北风中缩成虾子状。 原野上的风比城中大几倍,地上的积雪又是未经踩过,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卷起积雪,打在人脸上刺痛,不一会儿两个人的脸颊都被拍打的发红。 仆役很想问问这大冷天的为何跑到荒郊野喝风,但风太大,张嘴不但未发出声音,反而灌了一肚子的风。 宋初一心里也有些发苦,这个天气到郊外绝对是自找苦吃,但也只有这个天气,她的行踪才不容易暴露。 在仆役的带领下,顶着烈风走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终于在一处小土坡环绕的地方看见几家破败的茅草屋,简易的木板门被大风吹的吱呀咣当作响,房顶有一块没一块,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宋初一走过去,随意选择了间屋子,伸手敲了敲门,“可有人在?” 里面没有人应声,宋初一再唤了一声,“屋内是否有人?” 停顿片刻,见依旧无人应门,她便推门进去了。 屋内传来一股淡淡的霉味,头顶上的阳光顺着漏洞一束束投入屋内,有一些被风卷起的雪顺着一束束光线旋转落下。在屋子一角的一堆草丛里,躺着两具衣衫仅能蔽体的尸体,是一个母亲蜷着身子抱住一个约莫六七岁大的孩子。 两具尸体都已经有些萎缩,显然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因为天气太冷而没有腐烂。 宋初一粗略看了看屋里的东西,只有几只陶具和一些简便的日常用品。 这母子二人,怕是因为家里的成年男子战死,冬日无食可吃,无人修葺草房,活生生的被冻死在这里。 “你去这附近去看看,其余几间屋子里是否有人。”宋初一道。 仆役领命,咬咬牙顶着风雪冲了出去。 宋初一揣测,其他几间房子多半是没有人在,因为这种聚居的地方,倘若还有其他人,必然不会任由这母子冻死饿死。 有些聚居的小氏族因为战争而举族迁徙或者举足灭亡,即便能剩下一两个侥幸活着,最终也守不住氏族的土地。 眼下这光景,宋初一猜测,应该是举族迁徙,而这对母子怕是执意要等家里的男人回来。也有老母老父在等候儿子回来,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宋初一就遇到过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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