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虽然心里鄙夷,但云霁对辛宜的行为却颇为受用。 “主上在邺城一切都好,夫人不必挂心。” 似乎也看出了辛宜的面色憔悴,云霁想起晚上的事,不由得开口道: “听得今早夫人在门外咳嗽,且又面色憔悴,不如我回绝了主上?” “只是昨夜没睡好,不打紧,有劳云霁姑娘忧心。”许久未见季桓,且这次又是他主动要见她。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不去。 辛宜听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又忍不住期待问道: “云霁姑娘可知夫君这次会在清河逗留多久?” “这……我倒是不知。”云霁转了转茶盏,漫不经心道。 “主上做事,自有他的准则。” 见云霁一幅爱答不理的高傲模样,一旁的素问简直白眼翻上了天。 谁知,辛宜此刻突然褪了腕上的玛瑙镯子。 “这两年有劳云霁姑娘照顾夫君。” “这支红玛瑙镯子是以前从西域的胡商那里买的,还请云霁姑娘替我鉴赏一二。” 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云霁,看到那质地莹润清透的红玛瑙镯子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纵然俗气,可看成色也着实珍贵,极其符合辛氏这样的华而不实的审美。 “夫人抬举了,照顾主上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云霁没有说话,不动声色地看着辛宜把那镯子戴到了她的腕上,圈口大小竟刚刚好。 “主上曾说过,可能会在清河待到五月。” 人都是爱美的,见那血红镯子趁得她皮肤愈发白皙,云霁的心情也忽地大好。 “不知夫君今日唤我过去,所为何事?” “夫人不必忧心,自然是好事。”云霁的视线尽数落在玛瑙镯子上,笑道。 云霁走后,素问当即憋不住了,气呼呼道: “夫人,您怎么能把那个镯子给她呢?” “那可是您的陪嫁啊,您看看云霁那小蹄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谁家的夫人做得像她们姑娘一样憋屈,还得处处讨好一个婢女! “你少说两句,没见夫人又开始头痛了吗?”素听以眼神制止素问。 “一个镯子换来了夫君会留多久的消息,不是极好吗?” 辛宜单手托着下颌,眸光发亮道。 比起今日崔节的奚落,辛宜确实发现,她对季桓的事情,所知甚少。 为了避免再出现今日这般难堪的局面,她需得早做准备。 “可总是这样赏赐,您的陪嫁终归会有耗尽的一天。”素问道。 “届时没了傍身的钱财,又没有郎君的宠爱,那夫人您该如何自处呢?” “不会的!” “夫君今晚还要召见我。你看,他这般聪慧,今日都没有理会崔节,定然知道我受了委屈。” “云霁说是好事,夫君不会一直冷着我的!” 瞅着辛宜的唇角又不自觉弯了起来,素问无奈地咬了咬唇,终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不懂,世间怎么会有她们夫人这般傻的女子! 前不久还因为郎君的无视,夫人伤心难耐,哭得稀里哗啦。 不过因为郎君的一句突然召见,夫人登时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再不见方才的一丝凌乱。 难道喜欢一个人,竟是这般吗? 随着暮色四合,很快便到了申时。 辛宜喝过药后睡了一觉,再醒来时身上的不适已缓和许多。 有了今早的教训,辛宜特意换了一身素白的襦裙,周身只有浅蓝的披帛一种颜色。 莹莹的月光照在纤细的身形上,愈发衬得她清新脱俗,宛若月宫中走出的神女。 云霁守在仲闻阁外,见到这身装扮的辛宜不由得一愣。 若说今早她还觉得那身石榴红的身影宛如一个勾人的狐媚子。那今晚她这身装扮,倒真像个安分守己的大家闺秀。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云霁不由得暗自冷笑。 庶族的草包终究草包,纵然披了世族的皮,不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郎君,恰恰厌恶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云霁守在院外,起身格挡了素听与素问想要进去的动作。 “没有吩咐,旁人不得入仲闻阁。” 辛宜以眼神安抚过两人后,随着云霁进了垂花门。 仲闻阁的常规布局与别的院子几乎一致,越往里走,便可看见一座建在湖中的楼阁。 周遭水波粼粼,借着月色,辛宜抬眸看往仲闻阁。 极目远眺,湖中央是鳞次栉比的汉白玉台阶与高耸的楼阁。许是湖边湿润,台阶修得极高。 若待会儿上去,少不得要走得气喘吁吁。 季府拢共三个跨院,季桓的居所在北跨院。当初辛宜虽嫁过来,可没有季桓的松口,她便被季老夫人安排在了季府东院的秋白院内。 辛宜忽地想起,今日倒是她第一回进季桓的北院。 恍惚间,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夫人,主上有令。夫人需带上这个。”云霁道。 见云霁从袖中拿出一条折叠平整的白绫,辛宜顺手接过。 季桓既然将他母亲的遗骸带了回来,且今日似乎又开了祠堂。辛宜心下了然,将那白绫顺带系在腰间。 她身为儿妇,自然也该随着季桓一般,辛宜如是想。 “错了,夫人。”云霁抬眸看向那纷长的台阶,挑了挑眉。 这么长的台阶,辛氏定然不会好受。 “白绫不是夫人这般用的。”云霁说着,抬手将辛宜腰间的白绫取下,而后绕过她的双目,系上白陵。 “这……”辛宜心中诧异。 “是主上的意思。”云霁道。 “……” 辛宜不知季桓要做什么,但这既然是季桓的意思,她这个妻便不好再说什么。 “奴婢先去禀报主上,夫人可要当心台阶陡峭!” 辛宜恭顺地点了点头。 不待辛宜上来,云霁已提着裙子快步上前了去。 进了抱厦前,钟栎看见台阶下那束着双目小心翼翼上前的女子。略带斥责地看向云霁道: “主上并未如此吩咐。” 若没记错,主上只让将人带来,进仲闻阁的时候再缚上目。可没叫人缚着目上这么高的台阶。 “可主上也没说不能从台阶下开始缚目吗?”云霁笑着看向钟栎道。 “今日之事,早已令主上多有不悦。我这般做,主上不会说什么的。” “云霁,你越界了。主上并不喜人如此揣度。”钟栎皱眉道。 云霁并没有理会他,只抱着双臂饶有趣味地站在上面看着底下正缓缓上来的女子。 辛宜被遮着双眼,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提着裙摆,一步一试探地上着台阶。 平时这样的台阶,她不到半 ???? 刻钟便能两阶并做一阶地快步上去。 可今日里,心中有所挂念,一想到接下来要见到季桓,辛宜就止不住心中的欢愉,步伐便愈发端庄稳重。 夜色寒凉,台阶走得着实艰难,冷风一吹,辛宜的额角竟又开始发痛。 脚下的台阶忽地没站稳,辛宜一个倾身竟然跌了下去。 “唔~” 底下传来女子的一声闷哼,若不是辛宜以往有些骑马射箭的经验在身,便早已稳不住身形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如今只是堪堪崴了脚,她艰难地支起身子起身,正继续向前。 被钟栎瞪了一眼,云霁急忙下去扶起辛宜。 “多谢云霁姑娘。”辛宜皱眉,虽不知季桓为会这样,但在云霁的帮助下,她还是加快了脚程,担心自己刚才的耽搁会误事。 见她周身完好,只有走路时脚下没劲,云霁终是舒了口气。 最后一段台阶走得极为顺畅,辛宜能感觉出,已经到了。 “主上,夫人到了。” 旋即,云霁带着辛宜推门而入。 眼睛看不见,其余的感官便愈发敏锐。 仲闻阁虽然未烧地龙,可辛宜却依旧感觉此间的温度比外间燥热了些许。 缭绕的降真香中隐隐夹杂着丝丝酒气。 想到接下来就要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辛宜不由得愈发紧张。 整个仲闻阁的灯影皆是昏暗的,行至内间,只有昏黄的一盏孤灯。 透过屏风,看清背对着屏风正襟危坐的庄肃身影时,云霁没再进去,反而一个使力将身前的女子推了进去。 “唔~” “云霁——” 室内,云霁早已匆匆离去,辛宜的惊呼并无人回应。 唯有察觉声音的男子剑眉紧皱,轻俯的腰身隐隐颤抖,抓着案角的指骨上青筋外露,似在极度忍耐着什么。 她的声音仿佛在此处逡巡回荡,空灵至极。 此处也是过去季桓练琴的地方,构造上自然与众不同。 “云霁~”依旧无人应答,辛宜渐渐有些害怕。 季桓是不是还在外处理事务,故而云霁先带了她在此等候? 可方才云霁进屋时,分明喊了一声主上。这说明季桓此刻就在屋里。 安静的室内夹杂着一阵阵的回音,气氛愈发诡异,刚刚崴了脚,辛宜步伐蹒跚的四处摸索。 此刻的她极想解开白绫,想看看自己夫君如今是何模样。 但没有季桓的吩咐,如此做又坏了他的规矩。 辛宜终是没有自行解开白绫。 盲然向前摸索,下一刻“哐当”一声巨响自她的脚边震开。 不知撞上了什么,辛宜跌在地上抚着腰身闷哼喘息。 四脚架上的摆件应声滚落,坠地的同时砸倒了案前的酒盏。 醇厚的酒水顺着力道尽数浇在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女子身上,辛宜心惊不已,抚着心口剧烈喘息。 察觉跌至自己身边的女人不停地闷哼与痛喘。 一旁的男子再也忍耐不住,阴沉的目光愈发晦暗,深不见底,仿佛藏着惊涛骇浪。 若辛宜此刻能看见,必然会发现此刻的男人白衫微敞披头散发,眼底猩红眸色暗沉,面上凝着一股不自然的红晕。 但留不得时间令辛宜思考,下一瞬,腰间的衣带已骤然松垮。 待辛宜回过神时,炙热滚烫的大掌轻易裹挟住她纤细的腰肢。 第4章 第4章 郎君可是欺负您了? 此处虽是仲闻阁,到底对辛宜而言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眼睛被白绫紧紧缚着,腰间的力道随着松散的衣襟愈发收紧。霎时,辛宜的心彻底悬了起来。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推拒着那只死死掌着她腰肢的手。 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不过几下挣扎,只能让衣衫散得更乱。 直到胸口触到一阵寒凉,辛宜彻底慌了神,手脚并用地抵抗着身前凶猛逼近的男人。 “唔~”后颈突然磕上桌案,辛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可身体却察觉那混着酒意危险凛冽的男子气息仍在逼近。 沉重的呼吸声仍在继续,季桓没有说话,只漠然地盯着地上恐惧凌乱的女子。 辛宜仰着脖颈盲目地“看”向四周,双手撑着地板不停向后退去。 可此番景象落在一旁极力忍耐的季桓眼里,却又别是一番风景。 身下的娇弱女子被白绫缚着双目,红唇张合,重重喘息。 如瀑的青丝下,那节纤细白嫩的脖颈以及素色肚兜下的浑圆,随着她的动作彻底显露在他面前。 季桓心下愈发燥热,不给她后退的机会,正欲继续摁着她的纤腰沉下身去。 察觉沉重地呼吸声扑在自己的脖颈处,辛宜欲哭无泪,向后退的动作愈发急切。 “你究竟是谁!”珠玉般的声音略带哭腔,若说一开始辛宜还满怀期待地进了仲闻阁。 可方才经过云霁一番反常的行为,还有如今这室内的诡异,辛宜猛然害怕起来。 她的夫君季桓生于清河季氏,端地芝兰玉树,清贵郎君,眼底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季桓那样的君子,又怎么会做出今日这荒唐的事情! 身后退无可退,很快便抵上了冰凉的墙壁,逼仄的空间无疑将心中的惊恐放到最大。 辛宜无助地向四处张望着,旋即抬手试图解开缚在眼睛的白绫。 可还未动作,纤细的腕子便被人狠狠地擒住,而后一把举过头顶,丝毫不拖泥带水,更别提怜香惜玉。 身下的燥热持续叫嚣冲动,季桓早已被她磨得没了耐心。 触及那温热滑嫩的娇软时,只想迅速疏解释放,哪里再容她继续挣脱。 辛宜痛地几乎流出了眼泪,此处是季桓的居所,为何会有贼人敢胆大包天地闯进来。 “夫君,夫君救我!” 身上最后一片遮蔽即将消失时,辛宜挣着被人扼住地腕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约摸是求救声骇住了那人。身前的男子明显动作一顿,辛宜趁着关头曲膝朝男人那处顶去。 “辛氏!” 季桓迅速侧身,避开了她致命的一击,却也彻底被身下的女人激怒。 熟悉的声音自眼前传来,明明与今早的厉声斥责如出一辙,可又明显不同。 方才那声音,明显带着愠怒、恼恨以及压抑和颤栗…… 不待她反应,季桓旋即将她乌发后垂着的白绫紧作一起,堵住了辛宜张合的唇瓣。 脑海中还未反应过来,辛宜本能地想要继续挣脱,可下一瞬,回应她的是更为激烈的颤动。 没有任何准备,季桓沉下身去的同时,白绫下还是发出了女子疼痛的呜咽声。 骤然的紧锢令季桓也不好受。可眼下他也顾不得什么,只能掐着那弯纤细继续攻伐。 缭绕的降真香依旧在袅袅燃着,与跳动的如豆烛火绵绵相伴。 白绫下的秀眉紧紧皱起,随着一阵阵迅猛的鞭策,实木的地板骤然被抓出数道细长的裂痕。 除了那压抑不住溢出白绫的闷哼外,还隐约有指甲断裂极为刺耳的噪声。 凝聚一处的疼痛使辛宜瞳孔骤然放大,此刻的她仿佛被巨浪拍打在礁石上的海鱼,搁浅后的窒息与痛欢纷至沓来。 辛宜本是有很多疑问,可不待她细想,下一瞬便被身前的动作撞得溃不成军。 眼前只有散而又聚,接连不止的白光划过,头脑更是一片空白,哪里还能容她继续思量? 弦月渐渐中天,云霁站在门外,焦急不已。 “都快亥时中了,主上怎么还没出来?” “是否要传府医?” 钟栎面色沉肃,没有说话。 良久,耳目聪慧地他似乎听到了里面渐渐止息的动作,才沉声道: “莫自作主张,待主上吩咐。” 室内的温热与旖旎随着支摘窗的开合迅速消散。 最后,季桓披衣起身,越过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与明暗不一的水渍粘稠,对外吩咐道: “备水。” 饶是早已预料今日的情况,云霁带着婆子进来时,看到室内的景象仍就触目惊心。 昏死过去的女子依旧小腹颤颤,被白绫遮着双目。但那白绫下端却隐约可见点点滴滴早已干涸的血渍。 至于别处,更是惨不忍睹,令人心悸。 众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收拾伺候着。 待给辛宜穿衣衫 椿?日? 时,看清她身上的那些青红不一痕迹时,云霁的动作都是发颤的。 她的眼眶愈发红润,若无意外,这种好事本该落在她头上的。 上回郎君在邺城药性发作时,竟生生忍了过去。 那晚她和钟栎在身旁伺候,可是切切实实地看到了郎君忍得冷汗浸身,双目猩红,唇无血色,最后竟生生用迷药将自己弄得昏死了去。 那时她曾想自荐过,可也知郎君的规矩。郎君少年曾立誓,终此一生只娶一妻,不纳妾室不收通房。 可若不是郎君两年前就娶了这个女人,那郎君上回也就不会有心理负担,直接和她云霁…… 云霁气馁地撇了撇唇角,最后照吩咐将人送回了秋白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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