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恋爱羞耻play_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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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木灵之气，一处是麒麟岩，无数灵芝仙草得木灵之气滋润，生机盎然，片片芝叶抽芽新发。一处是后山石壁，这里有一群古藤，这是当初姜元辰在凌云峰就开始种植的古藤，后来葫芦灵根也是从古藤嫁接。经过一次次迁居，跟着他移植到昆仑峰。被他挂在后山做了一个藤帘。吸收无数木灵之气，原本红褐色的古藤焕发生机转化成翠绿色。但更多的木灵之气向最后一处桃园涌入祖木，这颗从天门界得到的桃木灵根被上百千年古树的精气滋养，上面结出来的一百零八个紫色灵桃终于成熟。芝婆婆心中震惊：“他居然连这个都算计到了？假借木灵树精的手来催熟他的灵桃？” 香气扑鼻，紫气弥漫，在场几位灵修没心思观看这颗桃木，而是盯着空中打斗。姜元辰垂下七星华盖，有紫霞宝衣护身，手持河图挡下五色剑气，元清眼见五行之道不管用，自身头顶一对并蒂莲盛开。 “混沌界域！”娇声一喝，元清亮出自己从来没有示人的底牌。黑莲莲心浮现五色灵华，周围五行之气顿时汇拢，五行归元演绎混沌。混沌之气丝丝缕缕从并蒂莲根部流转，以元清为中心在空中化作一里大小的灰蒙领域。姜元辰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你这恶身居然修持到了这一步！” 混沌领域，在姜元辰见到过的天一领域中，没有几个人的领域能够跟她比拟。藏渊不行，欧阳宇不行，就连云门道人都不能比。 “师兄的清灵仙界看起来都要逊色一筹。”姜元辰对比一下自己的星辰界域：“若融合梦幻之道的幻星光暗之界还可一较高低，但单纯以星辰应对，也有所不如。” 灰蒙蒙的混沌之气逐渐舒卷涌动，下方林子轩看出不对，大喝：“没有天一境界的修士不准升空，这领域强大，不可擅入！” 荀阳被姜元辰恳求不要出面，但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从大纯阳宫走出，手持一面聚宝盆汇聚功德灵光挡下混沌法域。 “玄皓，还撑得住吗？”荀阳悄悄传音。 “师叔放心，还成。”姜元辰镇定心神，对黑衣元清笑道：“贫道认识的女修很多，但即便是慕容亦没有参悟这混沌玄妙，道友，真让贫道大吃一惊啊！”混沌之气驳杂，仅仅是五行归元演绎而来，但落在姜元辰身边，紫霞宝衣被混沌气一沾立刻散去，身上穿的七星道袍也开始损毁。黑衣元清面容娇媚，额头一朵妖艳莲花印记遍布额头，更添三分邪魅。不言语，只管操持混沌领域吞噬姜元辰，把他身上道袍法衣一一毁坏。姜元辰不欲出丑，头顶七星华盖化作七星套装，脑后一尊元气道轮转动。 “你这混沌领域虽好，但因为和元清本尊对照，所行的是五行归于毁灭的大破灭，可惜了。” 可惜元清本体走的是生机造化，五行衍生万物的路数，而不是从混沌之中逆推五行。即便日后元清归来，吞噬这尊恶身，也仅仅以混沌之道完全自身造化玄功，真正参悟合天功玄妙，臻至完美境界，自身造化归一，生生不息，不再受混沌寂灭的克制。那时，这门五行归混沌的无上玄妙神通也成为千古绝唱。姜元辰真正认真起来：“恶身，不，黑莲道友，既然你亮出这手段贫道亦要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天灵冒出一缕先天道气，不同于以往先天氤氲紫气，这道玄白之气刚刚出现，整个混沌领域就开始晃动。称呼道友，亦是将这位黑衣元清看做独立人格。 “五行能够归于混沌，阴阳自然也可。然，太极混元归一，既可归于混沌，也可重演阴阳。我这元始之气不生不灭，乃万气之始祖，万气之终极。道友，领教了！”伸手一抓，先天元始道气在姜元辰手中化作一条长鞭轻轻一甩，长鞭破开混沌领域，五行之气被元始劈开，先是造化阴阳，随后阴阳化生五行。轻轻一踏，姜元辰脚下升起莲花立足破碎领域，趁元清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鞭击中黑衣元清。 “噗——”喷出一口鲜血，黑衣元清被冲击力撞飞十数丈之外。姜元辰一击即退，飞身离开元清身边。元清咬牙借助黑莲恢复法身，自身气息忽强忽弱。“这道人比自己想象的强出太多，不单单是法宝，更是这位道人神通超绝。连最擅长的幻术都没动用，居然凭借一缕先天之气就将自己引以为豪的领域破去。” “没办法！想要取得那颗莲子，甚至想要逃离此地只能使用那一招了。”黑衣元清心一横，双手握剑，高声喝道：“青木腐，赤火焚、黑水融、黄土化、白金绝！”身边五色剑影闪烁，五道透露灭绝之气的剑魄围绕元清转动。 “这是五行灭绝？”姜元辰皱眉，刚刚看到过元清施展灭绝神光，但威能不可同日而语。远处荀阳脸色一变，赤明天被他召唤出来：“前辈小心，如果长明抵御不住，还请您出手救援。” 赤明天默默点头：“五行之道，取各种一道的毁灭之意演化五种剑魄，这五道剑魄虽然仅仅是初级，但剑魄融合化作无上寂灭剑魄，和五大杀道中的四象绝杀类似，都是针对世界万象的杀道。” 四象杀道，又名四灵破灭杀道。并非指的道门传统意义上的太阴太阳少阴少阳，而是以四灵兽分划地火风水四大元素的一种杀伐手段。破灭四种现象，风（无体无相）火（有相无体）水（有体无相）地（有体有相）。这四种形态包罗天地万象，将这四种基本元素毁灭，就是五大杀道中破灭万物的四象杀道。但黑衣元清别出心裁，从五行之中窥见寂灭归元，自身凝练五道剑魄演绎一座杀阵。剑灵生魄，这是法剑一脉第三重境界，姜元辰目前也在这个境界将“白虹贯日”炼成一道光灵剑魄。 “太阴若水；少阳生木；少阴化金；太阳成火。而土成中相兼容四方。道友，这四象五行论还是你教我的！”黑衣元清幽幽道，五道剑魄运转先天五行寂灭大阵，最后演化四象之道融合中央土行，化作四象杀剑的融合式。 “五大杀道中的四象杀道？居然以另一种形态演绎四象杀道！”远处王崇目光闪烁：“好聪明的女子，这杀道威力超绝，隐隐还有仙气勃发，这下子这玄皓道人应该也撑不住了吧？” 姚离和姚兰在内门弟子居住处观望，姚离罗睺血剑不自觉握紧，跃跃欲试，想要看看自己的七杀道和四象杀道到底哪一个更厉害。天地寂灭，万物毁灭，姜元辰顿感面前一股凛冽剑意直冲面颊。面色精彩，姜元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位女人悟性居然这般高绝，从自己的教导中参悟出来四象杀道的道门用法，完全借助太阴太阳等四象五行演绎杀道，这可比麟主的四灵破灭更接近道门本质。 “五行啊！若你不走寂灭之道，元清不是造化修士，单纯以五行立道，必然是天地一位大宗师。”颇为感叹，紫宸剑拿在手中，紫金葫芦里面一缕剑意被激发，姜元辰再度施展手段演练天杀剑意，这是五杀道中的三才杀道，顺应天地杀伐，和四象杀道同属天道一侧。 “三才杀伐偏重天道法则，四象杀伐偏向万象根基，就让贫道看看黑莲道友你的手段。”一缕赤色剑意汇聚七星灵光，轻轻一挥，天穹光辉一暗，无数光华被剑气吞噬，随着剑意划破。内里七星流转，日月昼夜，风雨雷电，姜元辰自身对天道的理解完全融入其中，银紫长虹划破天际。一剑出，天地动，这是天意灭绝！元清凛然不惧，手中黑色剑魄融入五色剑迎向天杀剑道。无情水火化剑锋，生死木金融剑身，厚土载物成剑柄，大寂灭的剑意触碰天杀之剑。刹那间天地色变，只有黑色光辉和银紫色天光在空中冲击。林子轩等人纷纷施法挡下冲击力，但也察觉两种杀剑彼此的冲击和融合，毁灭之力将所有人的禁法破灭。逼不得已，林子轩祭起金钟守护昆仑峰，太虚道宗深处一只大手飞出抹去两道剑意碰撞造成余波。第十九章造化天莲 “哼！”姜元辰一声闷哼，自身被四象杀道击伤，胸口鲜血直流，五行寂灭剑意的绝杀剑意留在胸口难以拔除。而元清的情况却比他好一些，在黑莲即将被斩灭的同时五彩天莲替换位置挡下这一击。元清本体天莲破灭，无数莲瓣在空中散落，被黑莲一一吞噬。反而借助姜元辰的手完成最后一击！ “哈哈！多亏你相助，这大寂灭道终于练成！”黑衣元清面色一喜，遥望对面远处正在以元始道气拔除寂灭剑意的姜元辰。随着天莲假借姜元辰之手破灭，她自身五行之气和黑莲寂灭煞气融合，再不分彼此。元清本尊的道路是生机，以五行孕育万物循环生息。而黑莲对应造化，是克制造化的毁灭寂灭之道。吞噬寂灭可圆满造化，吞噬造化亦可成就无边大破灭。但就在她头顶双莲即将归一的时刻，一道五彩华光被姜元辰投来，莲子隐没，五彩雾气笼罩元清。 “你——”黑衣元清正在演化自己无上毁灭魔莲，忽然被莲子击中，一缕顽强的造化之气飞快从莲子流入魔莲。 “别忘了，你的根基仍然是合天功！”姜元辰施法疗伤，叹息道：“黑莲道友，你精通五行之妙，记得贫道昔年给元清讲解四象五行之法，也莫忘了阴阳相济之理！”合天功，一盛一衰，助衰压盛，随着五彩天莲破灭，元清本体被压制到极限，这时借助功法之妙再度恢复本体修为。 “一为始，三为生，五为兴，七为盛，九为极数，而十才是圆满。”姜元辰面带怜悯之色。合天功如同太极之形，乃十数。一开始造化占九，寂灭占一，这是黑莲刚刚诞生时候的情况。后来寂灭不断攀升，造化寂灭成为三对七，逼得元清主动放弃本体遁入姜元辰处寻求庇护。其后黑莲和彩莲之间的实力对比成为九比一。但这一点遁去的造化之一，有部分在姜元辰手中。在方才黑莲吞噬天莲时，黑莲元清满心以为能够借此融合造化之道完成自己的大寂灭。却忘了一点，姜元辰手中扣着那一颗造化莲子在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够道法圆满，永远没办法达到圆满的“十”。而无限接近于十，按照合天功中的玄妙也让占据弱势的造化元清本体再度占据上风！光雾结茧，姜元辰一边守护一边将目光投向远处，在白阳山之外五百里处有一位黑影人变了脸色，连忙行动逃离此地。 “九皇道友，既然来了，也就别走了！”面前一面宝镜转动，姜元辰一脚自梦界跨出，藏星斗对下一扫，将黑影收入星斗。 “咄！”黑影空荡右臂袖里飞出一条毒蛇咬住姜元辰。这毒蛇是他选择的蛮荒异种，还是五毒真人处得到的灵蛇。剧毒无比，肉身沾染立化血水。但眼见姜元辰被毒蛇咬中化作血水，黑影不喜反惊：“幻术？”抽身而退，身化一团蛇球落入大地，一条条毒蛇都是他的化身，向大地深处钻去，向四方逃离。只见被毒蛇咬中的姜元辰忽然破碎成一只只光蝶翩翩起舞。一只光蝶对应一条毒蛇，光蝶羽翅在空中勾勒交织，一卷连天神图轻轻一合，地上无数毒蛇被标记出来，被河图困住飞入宝镜，出现在白阳山上空姜元辰手中。 “这样一来，九皇妖王就算抓了一个化身，接下来只需去十目宗抓另外一个即可。” 再度施展梦界神通，灵州最南端目丘亦出现一面宝镜，镜子里无数梦思之力涌动，将整个十目宗修士陷入梦境之中。唯有十目宗宗主逃过一劫，面色难看不已。但如此一来，也正应证姜元辰的猜测。姜元辰的幻术之高，区区一位金丹三重的修士凭什么躲过去？十目宗是一个左道门派，修行瞳术。当初姜元辰在目丘寻找天机镜时和这位宗主打过交道。后来在南海之时姜元辰隐隐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经过几十年的探查终于确定他的跟脚。 “宗主，贫道请宗主前往白阳山做客，还请宗主务必赏脸。”轻笑声在耳畔响起，十目宗主眼前一阵白雾舒卷，原本熟悉的宫殿山门化作一片星空。 “幻术？”十目宗主眼珠子鼓起，眼球不断上翻，在人类重瞳下方又有一对金色鹰目露出。十目宗的“十目”二字，指的是全知全见。十全十美，这是九皇妖王最偏执的一点。他是九头龙蛇得道，却不满足自身九头之身，而求取打造第十化身。就是分裂出来的九个人格也纷纷效仿于此，独臂的合天功，十目的十目瞳术都是一种从残缺追求完美的手段。每一个残缺的个体，都想要成为独立的生命。因此九尊化身之间也有明争暗斗。有人意图十身归一，有人意图彻底独立在九皇妖王之外。十目宗主这对鹰眼融合三千飞鹰鹰目炼就，观天地十方窥见本源。只见鹰目金光一招，眼前幻术散去，重新露出十目宗山门大殿。但不等十目宗主反应过来，眼前七彩漩涡中飞出一面镜子，两根手指自镜面伸出挖向双目。十目宗主慌忙退避，化作一滩灵水渗透大地。 “九皇妖王的几尊化身侧重不同，十目宗主你并非是精通战斗的化身，还想往哪里逃？”十目宗上空紫金葫芦悬浮云端，喷射神光笼罩十目宗山门。神光覆盖一草一木，探究十目宗主下落。下方又有一座神阵升起，几十股神力编织起来将十目宗山门所在千里之地封印。 “灵州山河大阵？”十目脸色骇然，莫非为了抓他一人，居然连灵州诸神都调动了？但稍后凭借神目看到空中出现一尊尊幻影神灵：“不是诸神降临，而是这位道人以幻术模拟神力，以欺天之法瞒过天地山河，强行操控灵州山水地脉！”心中惊讶，这位道术的幻术已经是元神层次了！幻术对人，亦可对天。在姜元辰的施为下大地自下方收网，紫金葫芦从上空网罗。在天罗地网之下暴露潜伏大地之中的十目宗主。 “宗主，还请你跟贫道前往太虚道宗一行。”上空紫气幻化，一道人影若隐若现。十目这尊化身虽然没有葛先生的机遇，但到底是妖王分身，心一横，自己将左眼抠下捏爆。刹那间，三千飞鹰从鹰眼飞向天空，划破紫金葫芦的封锁开出一条通道。十目宗主见机化虹逃离。 “哪里走！”姜元辰真身仍然在白阳山守护元清，但幻影祭起河图再度一罩，刚刚逃离紫金葫芦封锁的十目宗主受到河图拉扯，灵光缓缓飞向河图。蓦地，空中一道闪电轰击，河图轻轻一晃，水波荡漾，让十目逃之夭夭。 “第三人？”姜元辰并不急着追踪，而是透过那道闪电遗留法力追踪来人。 “这是天雷，完全以天地雷霆凝聚。”姜元辰感应闪电气息：“不过以推演之法隐隐可见翎羽之象，莫非是鸟身？还是西方雷神？” 姜元辰召回法器，仅仅将独臂人镇压河图送入太虚道宗青阳湖底的水牢。紫金葫芦一收，十目宗主捏爆的那颗鹰眼被姜元辰重新凝聚，化作一团灵光收入葫芦里。做完这一切，姜元辰专心看护元清自身的战斗。象征造化元气的五彩光莲在黑莲中心扎根，吸收寂灭之气完善自己造化大道。而刚刚被黑莲吞噬的一部分造化之气，这时候反而带着大半寂灭之力投入光莲。姜元辰面带怜悯之色：“比起元清本人，这黑莲化身的战力反而更胜一筹。只可惜这位黑莲道友绝学终究成了绝响。”混沌领域，四象五行杀道，哪一种都足以开宗一派成就一代宗师。又等了半响，眼前光茧破开，一片片造化青云在虚空浮动。云雾之中一声幽叹响起：“好一场浮生大梦，道友，谢了。” 五色莲开，下方隐隐有一团寂灭黑气正在被莲花吸收。造化青云在空中不断凝聚，最终黑莲完全被五色光莲吞噬，而光莲随之寂灭凋谢。青云舒卷，当光莲寂灭之后只剩一颗莲种。造化之根，纯粹以先天造化元精打造的灵根！莲子再度扎根青云盛开光莲，随后再度被寂灭之力凋谢。反复三次，最终青云中央托着一朵千叶五彩莲。五色造化天莲，借助寂灭之道完善自身造化大道。造化之道生生不息，日后即便是寂灭之道亦难以克制元清。莲心一位拇指大小的仙女缓缓走出，元神！这是元清孕育的先天灵神，在造化涅槃之中参悟先天造化之道，一举突破元神境界。身形逐渐变大，最终化作成人大小和本命莲花融合。煞气全消，戾气不在，重返昔年文静清纯的模样，眉心一点红色莲印象征造化之本。但就在元清想要说话时忽然一股巨力牵引，自身不自觉重演五彩造化天莲悬浮空中，而她的元神被带入冥冥之地。 “这莫非是！”姜元辰灵机一动，眼见元清意识离开，只来得及传音一句：“大罗秘境，寻找机缘！” 大罗秘境！绝对是大罗秘境的牵引！姜元辰又羡又妒，不过元清是本界最顶级的仙品灵根，几乎可以称之为先天灵根，出身高贵犹在大椿木之上。经过合天功演化一尊寂灭化身，以此完成造化寂灭的融合，自身生灭如一，自身先天完全大成，可以称之为造化天莲。如果这种人还没有资格进入大罗秘境，姜元辰自己也没把握能够去一试机缘了。第二十章大罗秘境大罗秘境，号称这个宇宙最玄奇的地方。一应道君道尊都曾在这里获得奇遇机缘，据说是大罗圣尊留给后来者的恩泽。元清被牵引至此后得到姜元辰的提醒，小心翼翼行走在秘境。相由心生，秘境到底是何模样全凭自身心念成就。在元清心中，秘境当然是一片自然天地的景象，其中有着无数灵宝灵材，就跟寻常试炼秘境一样。行走秘境，只见秘境里有无数奇葩仙草随处生长，和参王芝婆婆一个等级的灵根在此仅仅是最低等次。此外还有各类仙品灵根，乃至纯粹以先天之气造就的先天灵根。先后天之别，就在元气。先天元气暗合道韵，后天灵气浊气混杂。在这里所有灵根仙草都沾染先天之气。甚至在元清眼前就看到一颗青皮灵参吸收先天清灵之气归返先天，成就跟她一般无二的先天灵根。元清震惊，她冒着一场死劫和化身搏杀吞噬，才借寂灭大道完善自己造化元精的修行。而在这里，随便一颗灵草只需吸收先天之气就可蜕变。 “大罗秘境，莫非大罗二字指的是超脱时空的无上不朽道业？”元清暗中思量，行走在这片秘境中。 “幸好这秘境中只有无边木灵仙草，不见凶兽猛兽。”念头一动，眼前秘境顿时变化。在无数仙草灵根之畔，出现一只只凶猛巨兽，空中一片片毒虫蜂拥而来。元清微微色变，慌忙躲起来小心避开这些毒虫凶兽。但毒虫凶兽掀动元气狂澜席卷四方，元清头顶一朵造化莲花盛开，高速旋转消弭攻击。躲在一颗古树下，瞧着空中无数毒虫凶兽厮杀。 “这是相由心生的幻境？”元清回忆姜元辰教导，平复心神，以元神窥见真如，周围场景再度一变。这一次她出现在一片宏伟神宫之中。神宫高达数百丈，而元清在神宫周围的气息压制下仅仅保持三尺之身，即便是以法相神通亦难以拔高自身。 “大罗秘境，大罗圣尊。莫非这位创世神还是一位擎天巨灵不成？”在神宫行走，只见神宫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不时有天风地火在周围喷发，毁灭之气和浩瀚神力在神宫对撞。元清元神至此，各种法宝都不在身边，只得绕道行走在这里寻找她的机缘。走了不知多久，在迷宫般的神宫里不住打转，无意间来到一座偏殿。这座偏殿亦有数百丈高，玉璧金门，祥云盘结。金色正门紧闭，里面隐隐透露出来一股造化之气和元清呼应。 “造化之宝？”元清面色一喜，匆匆走到偏殿大门前。只见丹墀画龙雕凤，内敛造化玄妙之道。元清观摩丹墀，只见龙凤飞舞，阴阳生衍，眼前天地造化之景。 “我并蒂双莲归一，也可视作阴阳合一之道。”元清似有所思，绕过丹墀来到门户前。数百丈的大门闭合，隐隐从中露出赤光烟霞。元清如今身形在此不过蝼蚁一般，顺着地砖门缝走入殿内。顿见眼前一片火海，赤金色火海之中隐约可见一巨物横倒，元清仔细打量，恍然大悟：“这是一口火炉？”巨物一端双耳，一端三足，呈五彩，正是一口双耳三足丹炉。炉里烈火散落一地将这座偏殿焚毁。再往前看，左边有一面数丈大小的芭蕉叶被炉中神火焚烧，想来是煽火用的炉扇。上方帷帐珠帘皆被造化天火焚烧，只剩些许残骸悬挂。火中灵光不断，不时有火精异兽诞生。异兽身上法力雄浑，每一只都有元神级数，但没等这些异兽逞威，又被抽取造化元气涌入火炉内部。火炉约束烈火，元清不敢从火海穿行，绕道从角落里避开火海，行走大半天来到玉台主座。只见最上端龙凤翱翔守护一尊无上宝座，祥光千道涌动。两侧有云屏玉障各画山水万象，内里别有乾坤，开天辟地。 “这是一座丹室？”元清在偏殿内打量许久，终于恍然大悟。上方龙凤沉香宝座，显然是圣尊炼丹所坐椅子，旁边屏障虽然是大殿装潢，但也可看做两件无上法器。 “这屏风内部自开山河，比起我九州界的疆域也不小了。”元清站在一座屏风前向里看去，只见内里乾坤造化，一方万里山河孕育众生百族，不时还可见一道道灵光冲天，显然此地也有修行之人。只是最多才不过元神修士，并没有天仙级别的修士存在，显然是自行摸索的结果。 “这座偏殿中的宝物除了火炉之外，这沉香龙凤座以及这两面屏风都可算是宝贝。”元清站在沉香宝座的高台俯视下方。因为殿中丹炉倒翻，内里炉火在殿中焚烧，大多器物已经被烈火损毁只剩些许残骸。唯有这座丹炉不受炉火焚烧，龙凤宝座常年有圣尊气息庇护，加上两面屏风开天辟地蕴藏玄妙神力躲过一劫。 “两件屏风孕育山河世界，契合我造化之道。龙凤宝座万邪不侵，水火不沾，可谓防御至宝。至于这口丹炉——” 元清心中一动，这丹炉之中隐隐有一缕缕造化元气流动，显然在倒翻之前正在炼制一枚造化神丹。 “若是得到此物，可印证造化所学。”只是元清明白那神火厉害，她根本碰不得此物，而且火炉巨大，她也拿不走。只得在一旁惋惜：“若是这口造化炉小些就好了。”刚说完，就见丹炉灵光喷发，无边烈火被造化炉吞噬，化作一口三寸大小的五彩炉飞入元清手中。 “这也行？”没等元清想清楚，自身顿时感到空间拉扯，下一刻重新出现在白阳山，元神融入莲花，五彩炉鼎自发涌现造化之气助她修行。元神六境的前三个境界分神、定府、神游。分神，就是孕养元神，巩固道基。而定府需要重新开辟泥丸宫紫府，这两个阶段就要花去修士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苦功。之后神游天地，阳气护体不受日月风雷惊扰，便是神游境界。得五彩炉之助，元清一口气达到分神圆满的阶段，精气充盈，元神饱满，只需花时间定府开辟泥丸宫即可。这时候五彩炉的信息流入识海，元清一怔：“这居然是一件先天灵宝？” 道成四九，修士如此，植物如此，法宝也不例外。法、宝、灵、仙四个等级之后法宝也会重返先天道禁成就先天灵宝。只要内里具备三十三条先天禁制，蕴含无上大道先天不灭灵光的法宝，才可称之为先天灵宝。而具备四十九道禁制，可称之为先天至宝。天门道的造化天门龙便是借助天门界遗留的先天灵胎孕育而来。仅仅是先天灵宝最弱一层，具备三十三重禁制。即便是通明道君，最初也是从三十三重法宝禁制开始慢慢提升。但是元清这口五行造化炉，居然有着三十六重禁制，在九州界比五玄珠和天机镜还要厉害些许，跟赤霄剑平级。这五行造化炉内蕴天地，以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众生为铜。和姜元辰的混洞洪炉类似，但跟元清最为契合。同样是借助五行衍生造化，故而神物有灵直接投入元清身边。更重要的是，炉中孕育一颗神丹，这是大罗圣尊昔年炼制神药，虽然还没有大成，但根据元清推演，她若吃了这颗神丹就可立地成仙。 “不急不急，等日后成就真仙之时服用神丹，或可一步登天，得道君业位。”元清心中欢喜，见姜元辰上前，欠身道谢：“多谢道兄相助。”这一声道兄叫的真心实意。随后元清玉手一动，白阳山上空驳杂的毁灭之气散去：“这次因妾身成道之事，引得贵派这么大动静，稍后元清自会跟几位真人赔罪。” “无妨，都是自己人。”姜元辰笑道：“今日我那灵桃成熟，又是你成道之日，不可不庆。就在我这昆仑峰庆贺一番，顺带化解我等之间的误会。” 元清知道黑衣元清做下那些事早晚要她来还，默默点头，跟着姜元辰落下昆仑峰和参王等人见面。 “妾身合天功出了差池，借姜道兄之手挽留生机，恶念在身，戾气深重，引得诸位同道来此跑一趟，先在这里跟诸位道友赔个不是。”元清对参王四人行礼，四人赶紧回礼。参王抚摸白胡子：“说不得辛苦，道友回归本来面目，可喜可贺。”参王又对姜元辰道：“道友，这次误会道友，我等先赔一个不是。” 如今元清恢复昔年风貌，参王芝婆婆见了也很是感慨。陈灏孙康等冷眼旁观，如今这女修和前不久那戾气纵横的煞星除了模样一样以外，真不像一个人。孙康偷偷传音陈灏：“如今这女子跟长明往日提及的模样倒是很像了。” “恩，比翼州那位少了几分高傲雍容，比咱们家青漪多了不少清灵生气。” 元清对两人点头，又对刚刚赶来的荀阳等太虚道宗门人躬身道：“这番叨扰，还请诸位道长赎罪。” “不敢，不敢。”荀阳连连摆手：“娘娘也是我灵州修士，今日白阳山成道，一缕造化印记打入白阳山，亦让我这白阳山增色不少。”荀阳心中一盘算，笑道：“今日娘娘成道，就在长明这里庆贺一番，稍后贫道命童子去果园取来百种灵果，就开一场百果宴吧。” 姜元辰设法解除山下树灵们的幻术，在空中以幻术凝聚百里云台，开启大宴。庆贺元清成道，在白阳山举行，无疑也是一种拉拢，和对外宣告灵州修士同心协力，同样也是借此拉拢散修的信号。元清虽然是主角，但百果宴的开宴帮不上忙，只见荀阳命门人负责果宴安排。元清索性让松竹梅三老看护树灵，带着喜儿来到紫微宫找姜元辰。 “这次喜儿多谢道兄救援，不然日后妾身心中愧疚难以弥补。”青耕鸟跟元清数百年，彼此情谊深厚。姜元辰笑而不语，随后让喜儿和红菱下去桃园摘果子。 “怎么？在秘境可有所得？”避开外人，姜元辰封印紫微宫才悄然和元清商量。 “有。”元清犹豫下，正要将自己得到的先天灵宝展示一下，连忙被姜元辰阻止：“别拿出来，贫道可不是正人君子，到时候一个贪心，你就哭死吧！” “道兄不是这种人。”元清莞尔一笑：“若非道兄相助，元清连元神都修不成。” 姜元辰摇头：“算了，不说这个，这东西你藏好，别让外人看到。我主要是问问大罗秘境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凶险么？” “说凶险也凶险，但不凶险也不凶险。我得到那物来自一片火海。那片火海火势凶猛，结果凭借跟我的契合神物自发飞入我身，想必大罗秘境的确是圣尊遗留宝地，赐给我等后辈修行。” “而且——”元清回忆一下：“相由心生，唯有看破外相才能进入真正大罗神宫。不过我认为在外相之中应该也能得到机缘？”元清将自己在外界看到的那些灵根说了一下。姜元辰沉吟道：“那些灵根既然你都看不出伪造，应该是真的。炼虚成真，已经是造化手段，秘境出现一地灵根很正常。既然你说那圣尊遗留之宝包罗万象，一面屏风就可演练乾坤，或许一开始的仙草秘境也是一件法宝所化？” “倒是你说神宫损毁——”姜元辰思忖。在清明道君处对大罗秘境内里情况并没交代，因此他才询问元清为自己进入秘境做准备。 “圣尊开天辟地后隐居大罗神宫，神宫悬浮虚空，盘踞九天之上。当初玄清道尊成道君时，这位圣尊曾经露面传法一次。混沌道尊欲将天地重演混沌时，圣尊出面一次。后来再不见圣尊现世。”回想清明道君，乃至他从无何有之乡那些灵光中整理的消息。这位圣尊很强！当初混沌道尊都被他一指碾压，谁能够将他击伤？更别说在神宫之中跟他对打。 “算了，这种秘辛非我等这种小修士操心的东西。”姜元辰摇头不再多想，将《玄化秘典》交给元清，两人探讨先天造化之道的修行功法。第二十一章洞天晋升 “以先天氤氲紫气滋润灵桃，虽然不比妾身在那边看到的灵根，但隐隐有先天趋势？”元清和姜元辰从紫微宫走出，就见红菱喜儿穿梭云端玉台，将紫纹灵桃摆放在诸人面前。姜元辰开的百果宴，只有金丹修士才能挪移升空，在此参加宴会。天门桃树共有一百零八颗灵桃成熟，姜元辰取来一百颗配合荀阳准备的交梨火枣等灵果摆放在诸人面前。当然，为表示尊重，姜元辰取来部分灵桃送入太虚道宗紫霞洞天留给几位真人。太虚道宗金丹修士加上元清座下的几位树老还有然翁等人，数十人一起分食八十余颗灵桃。地位尊贵如元清者，面前有三颗，而普通金丹修士仅仅分得一颗。至于不到金丹的修士，由纪纯熙在昆仑峰脚下再度开一席，从桃园周围那些桃树上摘下灵桃食用。元清和姜元辰坐在主位，算是这次百果宴的两个主角，每人面前各自放着三个硕大灵桃。元清把玩灵桃，探究着灵桃的本质。“这缕先天氤氲紫气可助凡人弥补先天元气，固本培元，亦可说是筑基灵物。” “不错。”参王尝了一下，品味道：“先天灵气充盈，生机浓郁，勉强可以帮人増寿三年吧。” 太虚道宗金丹修士们精神一振，他们人身得道，跟这些千年寿岁灵修不同，他们可是受到寿元大限。能够増寿三年，对他们也是一条生路。姜元辰微微一笑：“未思胜，先思败。当初贫道唯恐日后修行难成，被卡在元神之境苦苦蹉跎，刻意准备増寿灵桃准备日后苦熬日子。只可惜灵桃初具规模，距离贫道心中预计还有差距。” 姜元辰预计的理想状态，是一颗灵桃増寿一甲子，这样一来即便是元神之后天仙难成，也能借助灵桃延续自身寿命，达到九千年大限。诸位金丹修士心有戚戚，他们比起姜元辰即将突破元神，一个个已经开始从壮年衰落，如果没有元神之望，几百年内就要一一坐化。太虚道宗修士小心品味灵桃，感应先天氤氲紫气和自身法力的融合。不单单是增加寿命，这里面氤氲紫气也可助他们纯粹法力。绯龙先天道体，又是妖皇化身，完全不同担心寿命问题。将自己面前三颗灵桃吃干净后，目光盯着姜元辰面前的灵桃看。 “长明啊——” “你这吃货，这灵桃百年一熟，你不好好品尝，这般暴殄天物，还想对我这三颗灵桃下手不成？”姜元辰取来金尺轻轻一敲，笑骂道。绯龙头一歪，跳到姜元辰背后，伸手对姜元辰的灵桃抓去：“反正你修行先天氤氲紫气，这颗灵桃有什么用？还不如让我打牙祭。” 姜元辰把紫霞宝衣升起，绵绵不绝的云气盘结莲花挡住背后绯龙，对元清道：“道友，按照我道宗规划，黎山福地也应该开始将本源贯入紫霞洞天了吧？” 荀阳见正戏来了，连忙道：“娘娘放心，紫霞洞天中当有娘娘一席之地。” 元清默默点头，她这些年在紫霞洞天修行，也隐隐察觉这处洞天的玄妙。灵州福地少说有数十个，都是将本源灌注在紫霞洞天，加上龙脉的缘故，洞天之中升起先天紫气以及清灵仙气。按照太虚道宗的规划，或许真有化作仙界的一天。 “黎山福地元气涌入紫霞洞天是应有之意，但那件事道友可有眉目？” 那件事？荀阳和姜元辰相互看看，姜元辰笑道：“师叔你说吧。”荀阳毕竟是太虚道宗掌门，这时在外人面前亦要将礼数做足。荀阳道：“我灵州以‘灵’为命，信奉万物有灵，自然不会歧视灵修一脉，娘娘要为灵修打造一方乐土，我等当然乐见其成。不过我等的要求跟昔年一般。” “不能借助福地演化灵界？”元清皱眉，她的意思是为草木灵修打造专属世界，就跟曾经天妖秘境一样。 “连天妖秘境都已经融合成妖洲，世界本源正在汇聚归一应对日后大变，怎么会让灵界诞生？”姜元辰道：“地上不能建，我等的意思是在天上建立。” “天上？”元清一怔：“星辰？” “差不多吧，以七星演化北斗，太虚道宗举全宗之力打造云中仙城，到时候七星拖住云城，你再灌注造化之气开辟虚空净土，这就是我等的答复。” 不是在大地上建立灵修的世界，而是在空中建立一座云中圣城。元清思索之后，对荀阳和姜元辰举杯：“那就劳烦太虚道宗诸位道友。”见元清点头，荀阳心中一松，至少在他执掌法统期间，太虚道宗并未衰落。绯龙挨着姜元辰后背，被紫霞宝衣不着痕迹阻拦，难以触碰姜元辰的三颗灵桃，眼见姜元辰慢条斯理吃了三颗灵桃。只得一脸郁闷在一旁生闷气。曹谷岳见了，将自己剩下一个灵桃给了自己干孙子，随后对姜元辰道：“你这灵桃不是还剩八颗？不如就给了他吧。” “熙儿食用一颗，一颗留着给我那转世弟子筑基，水公和金银童子食用两颗，还有三颗被我送去太阴星，我这手中亦只剩下一颗而已。” 提及木青漪，兰芷婆婆一愣，叹道：“倒是你有心了。”如今木青漪独居月宫，除了姜元辰记挂一下外，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位太虚道宗女修？ “说起来，弟子做主将一颗灵桃送去小寒山，还请婆婆勿要介意。” 兰芷面色复杂看着姜元辰，只听姜元辰道：“到底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婆婆不妨去小寒山看看？” 伏明见状，也道：“张师侄如今这般下场，师妹你还想如何？最后能够化解心结不也是好事？” 见气氛有些许沉默，魏宏对曹谷岳笑道：“师弟，正所谓奇货可居，不若就让绯龙拿珍奇之物将那所剩灵桃换过来算了。” 绯龙闻言，想想：“我什么也没多少珍奇之物……对了，这颗赤光鎏送你了！” 一块火红色的灵石递给姜元辰，姜元辰定眼一看，知道是天火坠落而成的赤光鎏，这是绯龙在瀚海界得到的宝石。按照瀚海界的风俗，赤光鎏是水族妖王之间交换信物，彼此象征忠诚联盟的宝石。收下赤光鎏，姜元辰让金银童子去将最后一颗灵桃送给绯龙。金银童子巴巴盯着灵桃好久，姜元辰索性给了两人一颗灵桃分食。这童子是阴阳蛊王所化，一心二体，心意相通，一个人品尝，另一个人感同身受。两人一人一口在姜元辰边上啃着灵桃刚刚吃完，擦了擦手上桃汁，下去取最后一颗灵桃。又过了许久，一场宴会主宾尽兴，随后姜元辰带元清前往紫霞洞天。灵州北方黎山，山岳耸动，一条地脉青龙汇聚无边造化木灵之气从大地深处涌向紫霞洞天。紫霞洞天中，姜元辰和元清伴随灵虚真人站立空中，三人张望下方洞天变化。随着黎山福地的灵气涌入紫霞洞天，整个灵州无数福地的元气开始重新涌入洞天，灵州一应玄气拉扯龙脉在晋升洞天。洞天震动，一股生机开始从大地萌发，点点绿意出现在大地。 “洞天开始晋升了！”灵虚真人面色大喜：“不愧是造化灵根，果然玄妙非凡。”他从这处洞天初初开辟之时就开始守望，如今千年过去，一次次晋升演变都在他关注之下，这次也不例外。灵州很多福地是山河地灵神晋升而来的神域，因此地水二气分量最重。元清目光望去，只见有十二个水系福地围绕一座玄河福地，十二个土系福地围绕一个黄色福地。 “那是灵虚真人的专属福地黄龙福地”姜元辰悄悄说：“是一位龙王在看守。” “跟你玄河交给罗溪看护一样？” “恩，每一位太虚道宗真人都会想着开辟福地，借此演化一方灵土，孕育专属灵物。”比如他玄河福地中孕育的三光灵水，这是福地专属出产。二十四个福地汇聚整个灵州地水山河之气，洞天大地越发实质化。在陆地边缘出现层层云雾不断化作新的大地。那里是洞天的边缘，一张金色胎膜包裹洞天，但随着大地版图的扩张，胎膜亦开始扩大洞天的规模。地气下降实化，水汽则虚化上升，在空中降下一场天水净雨洗礼大地中蠢蠢欲动的地煞。川流灵水汇聚江河湖泊，又有水汽从江河升腾至天空，以水完成天地的循环。姜元辰信手一招，取来三光净水瓶。玄河福地专有的灵水从空中洒落，再度降临一场甘霖天雨为大地焕发生机。元清看看四周，灵虚真人正在平息地震，姜元辰专心降水完成天地元气循环。忽然洞天之外又有两位真人联袂而来。一青年人，英气逼人；一中年人稳重严肃，皆穿紫金袍，戴白玉冠。宁真人面色凝重，对上空一指，一道真火射入上空大日。大日摇晃，先天紫气升腾而出弥漫至洞天每一个角落，并且引动归属火系的五座福地本源。 “灵州福地好多啊。”元清轻轻自语。一旁静元真人笑道：“灵州十五灵门自行开辟的福地毕竟也依托大地，本源在晋升之时会自发涌入此地。加上山神水神乃至各位散修大能的福地，我灵州洞天虽然是九州最少，但福地算得上是九州之最了。” 元清点头，看到静元真人也开始催动剑气，引导金行福地的元气化作各类矿铁山石出现在大地深处，一座座山岳隆起。 “你来引导木系的变化。”灵虚真人镇压大地，对元清道。元清闭上眼，黎山福地的本源汇聚在自身，灵识扫视天地感应到五股迥然不同的木灵之气在天地间流窜。而其他四行元气在另外四人的梳理下平稳晋升。幸好姜元辰有水君化身，最擅水系法术，因此并不逊色其他三位真人。 “造化之灵，去！”元清头顶一朵五彩造化天莲盛开，造化之气引导五座木行福地笼罩洞天，大地之上绿意抽芽，甚至在某一片黄土地诞生一株青芽。看到青芽，姜元辰四人面色大喜。不同于从外界迁移的灵根植物，这是洞天自发孕育的青草，这说明洞天自身已经有了完整的生态体系，不需要一味借助外界，洞天内部已经可以完整生命的循环。大地深处，一声龙吟响起，地气喷薄而出，引动九州大地胎膜中的元气开始涌入紫霞洞天。洞天福地，可以视作世界的瑰宝。从大地胎膜抽取灵气滋养大洲。哪一个大洲洞天福地多，从胎膜抽取的灵气也就越多。灵州一体，借助福地抽取大地胎膜中的元气，滋养灵州。如今紫霞洞天在三十多个洞天中摄取元气量可谓九州之最！但随后龙脉逃离洞天消失不见。灵虚真人皱眉道：“看样子，龙脉还不能真正融入洞天，妖洲的牵扯太大，你北方的计划还需要进行。” 姜元辰点头：“这次完整五行循环已经超出预计，下一次阴阳变化，五行轮转，需要十几位真人联手祭炼洞天。而弟子北海准备的那件事也正在进行，应该会拉扯龙脉回入洞天。” 第二十二章百花请帖 “道兄，北海有什么问题？”五人忙活洞天晋升，直接过去三个月时间。元清和三位真人辞别，跟姜元辰回到紫微宫，这才发问。 “北海有玄冥洞天。”姜元辰拿出河图展开，河图上光影重重将大地罗列的洞天福地一一标记，在河图上化作九州地图。 “这是地气摄取图？”看着这些立在大地胎膜上面的洞天福地，数百个光点象征洞天福地从胎膜截取元气流入自己所属的州域。中州洞天最多，十几座洞天不住抽取地膜从界外吞噬的力量。青州有三座洞天，炎州如今有一座南阳洞天，云州有六七个洞天，蓬莱不跟大地连接刨除在外，妖洲亦有几个洞天抽取地膜的力量。但最让人侧目的是灵州中央的紫霞洞天，这座洞天抽取地膜力量的速度比起其他任何一个洞天都要快。就是雷州和东海亦不能和其相比。翼州目前只有两座洞天，西方梁国慕容婉儿处以及大陈帝朝陈昕所开。三十多座洞天吸收地膜的速度以及比例被河图推演，姜元辰指着中州灵州之间的界限：“目前龙脉就在这里，时不时往北移动一些，即便出现在白阳山地界也会转瞬即逝再度回到藏名山地界。因此按照整个地膜的元气吸收图，只需加大北方元气的收摄力，在大地深处的地气层影响龙脉走向即可。”黄蒙蒙的元气在地图流动，按照三十多个洞天数百个福地的规模，影响着整个大地深处的元气动向。龙脉只会在大地中心！这个中心指的是地气最中心的位置平衡四方。但地气最中心，未必就是地表地貌的中心点，因此才有什么龙脉北上东移的说法。看似变化，实质上龙脉一直位处地气核心，仅仅随着一座座洞天的力量而不断摇摆。 “这是妖洲没有出现前的地气图。”姜元辰伸手一按，将西南方的妖洲抹去，少了一个大洲摄取地气，整个地气图不断涌动，元气团连锁变动，龙脉开始向着北方移动，逐渐来到白阳山地带。 “如果妖族没有整出来这一出，如今龙脉已经融入紫霞洞天了。”姜元辰暗叹，有洞天防守，加上四位真人还有几位护法神以及他们的盟友，可以尝试着将洞天演化仙天。虽然成功率不高，但可以一试。 “但如今妖洲出现在西南，西南地气抽取加速。”地气图重新出现妖洲的虚影，黑光漩涡转动，黄蒙蒙的地气开始向西南回流，而龙脉亦开始重新向西南移动来到中州灵州边界。 “所以，在北海建立一座洞天，借此引动地气再度变化，是北方战略之一。” “等等。”元清想到一件事：“东海也有龙宫水晶洞天，那么西海日后就不能借助一海之力建造洞天？那时候龙脉西移，照样来不到白阳山。” 姜元辰诡异一笑：“道友，你忘了并州！” 并州除了寒月洞天之外，如今还有诸神统领，几位阳神或许不会建立洞天级别的神域。但座下神灵只需建造一些福地，就可牵引一部分灵脉继续北上。 “而且，你认为我不会算计到西海？”姜元辰指着渤海：“我有意扶持这位渤海龙王上位。而且如今参王成就地仙，亦会帮我牵扯一部分地气。”总而言之，他为了不让龙脉回转西南，会在东北方准备一些盟友。元清心中一动，回忆姜元辰这些年的举动。不论是帮助参王了却因果击杀黑水玄蛇，还是引雷州诸神前往并州，甚至翼州那座琉璃山的布置，还有北海北冥神宫的方位。元清沉默半响，才道：“都说仙道当初因为大陈咄咄逼人，才让神道走出雷州。但如今看来，对太虚道宗而言反而有利？” 姜元辰微微一笑，谦虚道：“都是巧合而已。” 巧合，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妖族刚刚建立妖洲，神道立马就从雷州走出？定然是太虚道宗的谋划所致。元清暗暗想到，目光落在翼州：“虽然不知道你们这些真人的算计，但按照你们的布局，翼州应该会有洞天诞生，应该会有一个九仙门级别的宗门威慑大陈？”这样才是最符合灵州太虚道宗战略的计划。以灵州为中央，中州、翼州、青州、云州作为四方修行繁荣的大州，另外几个边陲大州稳定四方。姜元辰面露惊讶之色，随后恢复如常：“这是道友你的猜测而已。”可不是么，太上道宗归来，太上洞天扎根琉璃山，这才是太虚道宗釜底抽薪的一招。断去中州一个洞天，在翼州建立新的洞天，到时龙脉就会继续北上完成地气平衡。元清和姜元辰说话间，喜儿带着一份请帖来见二人。如今因为云中城的计划，元清座下的树灵留在白阳山和太虚道宗交流讨论云中城的蓝图，喜儿跟红菱在紫微宫等候姜元辰二人归来。元清离开三个月，走时候也没详细交代，要不是荀阳有感紫霞洞天变故，知道元清无事告知喜儿，喜儿还是一副担忧模样。 “这张请帖？”元清看罢，请帖交给姜元辰：“道兄，帮着长长眼。” 姜元辰接过，看到请帖下方的花纹，了然：“是百花茶会的请帖？” “百花茶会？” “一个女修联盟，回头让兰芷婆婆带你去。”姜元辰翻看一下请帖，看到落款的月季先生，对元清道：“该去，这是你们女修的场合，回头问问婆婆。” 九州修士中男性很多，因为比起女性修行最初那一关斩赤龙、断天癸，男性要轻松许多，而且因为天阳仙君等十大尊都是男性，男性修行的功法很多。从一开始的基数造成两者修行人数的差异，因此修行至高明处的女修不多，道门也仅仅几位。 “女修们抱团情况很严重。”姜元辰组织语言，尽量委婉一些：“女修们有自己的圈子，一开始不论正魔都会参加，但后来吵翻过几次，目前这个茶会应该会挑选品行不错的女修加入这个圈子。很随性，应该是全凭自愿，仅仅是女修们聊天的地方。去一次看看，见见世面也好。”话虽如此，但姜元辰亦不敢小看这个百花会。因为这里面几乎囊括九州一半以上的女性修士。其中月季先生，虽然被称之为先生，却是一位元神三重的女修，如今已有三千年年岁。 “百花，顾名思义，每一位女修都会以一种花卉作为自己的象征。包括玄牝教的牡丹夫人，一开始她也曾参加这个圈子，选择牡丹花做自己的象征。” 元清心中一动：“一开始？也就是说，牡丹夫人已经不参与了？” “这位夫人如今堕入魔道，以采补修行，不少女修羞于与她为伍，因此牡丹夫人自己组成一个小圈子。”百花会龙蛇混杂，自然而然一些谈得来的人就会组成独有圈子。姜元辰有些不耐：“我跟这边关系恐怕不好，你去找兰芷婆婆一问就知。” 见姜元辰闪闪躲躲，元清带喜儿前往莲花峰找兰芷婆婆。兰芷婆婆笑道：“老身私心想着，女先生也应该来一份请帖给娘娘，不然老身还准备去催一催。” “叫我元清就好。”元清恬静一笑：“婆婆，长明道兄不肯多言，婆婆可否详细说一下？” “没什么可说的，长明也告诉不了你多少东西，你只需知道这是我们女修们的小秘密就成。”兰芷婆婆一脸神秘：“说起来，这次花会时间也快开始，正好也带着青舒去看看。” 兰芷婆婆找来木青舒，带她们直接出门前往百花会所。 “因为寒月宫的关系，长明和百花会中一部分人关系不好。元清和青舒你们若能帮衬下，给他说些好话。” 百花会是女修们的聚会，当初有三位元神层次的女修。冰凰、倪丽华还有月季先生。倪丽华虽然人品不佳，但寒月宫到底也有积年人脉，是百花会的常客，虽然倪丽华时代很少有寒月宫的人参加，倒也没有除名。后来姜元辰灭了寒月宫，在几次聚会中对姜元辰这位辣手灭了寒月宫的修士，女修们没多少好感。即便是那些嫁出去的寒月宫女修，言语间虽然看不上倪丽华，但也看不上姜元辰。要不是兰芷婆婆请月季先生和冰凰出面帮衬，那些寒月宫女修早就找麻烦了。但月季先生一向中立，冰凰又跟着涅槃，如今兰芷也怕昔年那些人清算。 “这时候元清你得道，正好可以帮长明说说好话。”虽然是新人，但一位元神真人出面回护足矣。百花会这次聚会地是青州边缘的荒谷，被月季先生出手施为，成了一座百花盛开的仙谷。花团锦簇，香气扑鼻，各色奇花绽放，完全没有时序之说。 “月季先生和昔年那位幻魔女有交情，因此先生的幻术很好。”兰芷婆婆带着元清、木青舒走在谷中，她胸口佩戴一朵兰花。 “老身的标记是兰花，青舒是海棠，想必元清你是莲花？” “嗯。”元清很少接触外人，除了几位灵修之外只认识姜元辰等少数几个修士。按照姜元辰的话小心跟外人接触，生怕被人欺骗。但既然这次姜元辰都说可以来，而且可以帮姜元辰一个忙，元清也没反对。走入谷内，就看到一个个金玉亭台藏在花丛之中，不时有女修相互坐在亭台弹琴下棋，聊天饮茶。其中一位佩戴桃花的女修远远招呼兰芷：“姐姐来了？” 兰芷婆婆满脸笑容，带二人走过去和女修见面：“雅妹。快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灵州的黎山娘娘。这是我们家青舒丫头，常常跟你说起。” 沈雅是中州一个门派的宗主夫人，亦是百花茶会常客。这个花会汇聚九州诸多女修，几乎可以说影响九州部分决策。 “青舒丫头？”沈雅打量木青舒，点头：“和其姐果然有几分相像。” “木青漪？你见过青漪？”兰芷婆婆一愣。只听沈雅叹道：“何止你们家月神，就连翼州的地母娘娘都来了。算上这位灵州黎山灵修，一共有四位元神级别的新人。” 兰芝震惊非常，什么时候九州有这么多女修了？而且四位？除了长明认识的这三位之外，没听说九州还有什么高明女修啊，莫非是魔道的人？而且木丫头居然从月星上下来了？木青舒急切道：“婆婆，姐姐既然来了，不知可否去见一见？” 第二十三章群花斗艳木青漪端坐一个锦绣蒲团，观望谷中百花灵秀。“这百花景色以幻术捏造，却跟师兄一般有了炼虚成真的影子。这位月季先生莫非也是一位幻术修士？”端庄跪坐，臂缠披帛，骨子里那股子贵气并不比身边的女神逊色。月季先生看看木青漪，看看慕容婉儿。木青漪一身银袍广袖宫装，身缠连月长绫披帛，一副端庄娴静的模样。而慕容婉儿笑面盈盈，穿着金色宫装，拿着一面团扇微微扇动，亦在看四周景色。至于最后蒙面出现的那位白衣女子，举着茶杯慢慢品味。三位女修一个个典雅高贵的模样让旁边不少人侧目。而且三位元神级别的女修，更让旁边几位女修不敢轻易上前。月季先生暗想：这位月神据说曾是凡人国度的公主？玉燕妹妹昔年做过一国皇妃，而这位地母神女作为一方神道之主，身上这份贵气也属应该。月季先生虽是女子，但却是一副书生打扮，故而被戏称为“女先生”。她这次请来几位元神女修，亦有自己的目的，不欲让场面冷下就要说话。却听慕容婉儿率先开口。 “木妹妹居然从月星下来了？初次相见，姐姐还以为妹妹已经成就阳神三重，可神游天地呢。” 木青漪缓缓摇头：“月神牵引之强，元神三重都不一定下得来，仅仅是得女先生相助，牵引一朵丹桂月花送下神念而已。”木青漪身下蒲团和其他诸人的不同，里面有太阴之力不断上升，这是月季先生专门为她准备的。“况且妹妹道行浅薄，怎比得上姐姐上古神道根基浑厚？” “而且，听说姐姐当日得道差点身化大地，还是师兄从旁出手相助。”木青漪笑道：“姐姐这些年不是在梁国镇守一方？依姐姐地母神尊诸事繁忙怎么会来这种茶会？” “姐姐的确是忙啊！”慕容婉儿轻轻一叹：“无论如何也比不得妹妹月宫清净。”两人暗潮涌动，月季先生也插不了话。木青漪娥眉一动，随后恢复平静。月宫可不是清净吗？连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她这位月神之外也就是一只玉兔。 “不过月季先生邀请，妾身再怎么忙也要过来见一见九州同道。” 不等木青漪回话，慕容婉儿话锋一转，对最后一直看乐呵的蒙面女子见礼：“木家妹子是熟人，不过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蒙面白衣女子身上以仙术屏蔽探查，女子笑吟吟道：“妹妹称呼我玉兰妃子即可。” 这位白衣女子便是太上道宗玉燕娘娘，在修为稳定元神之后开始在各地跟自家曾经那些闺蜜联络。天门道清门以及月季先生都是她昔年故友，月季先生更是她手帕之交，昔年两人先后成道。如今她知晓月季先生所要做的那件事，也前来百花茶会镇场子，顺带结交一下目前的女修们，再者给天绝宗使绊子。 “玉兰？”慕容婉儿看到女子胸口的玉兰花，了然。月季先生不用说，自然是别着月季花。木青漪胸口是丹桂木樨，而她自己身上是一朵金灿灿的富贵牡丹。就连她的金色宫装都绣着牡丹图案。 “先生这茶会不拘一格，除了两位妹妹大方亮相之外，姐姐这种身有难言之隐的人也可蒙面出席。”只见玉兰花上似蒙着一层纱布，显然是蒙面象征。月季先生道：“玉兰妃子你并非第一次前来茶会，不若去见见诸位同道？” 玉燕娘娘点头，她也算九州百花茶会的创始人之一，熟悉这里各种事宜，便下去寻找谈得来的女修攀扯交情，顺带散布出去一个消息。 “听说妹妹在云州修行？瞧着妹妹元阴充沛，定然是处子之身？姐姐听闻云州有一魔头怪人，学着天绝宗斩情之法专寻女子做炉鼎种魔。” “姐姐记得云州有一魔头叫蓝大先生，似是昔年翼州流落云州之人。幻化万千，以杀妻证道。” “那魔头偏爱杀妻弑子，以此练就无上魔功。” 玉燕娘娘善舞长袖，不过多时就跟几位女修有了交情，顺带提醒那些女修关于蓝大先生，也就是无尘道人的事。在女修的交际圈里将那位魔道真人黑了半死。 “姐姐！”就在玉兰妃子离开之后，木青漪和月季先生聊天时，忽看远处有三位女修走来，其中一位跟她模样类似之人激动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青舒？”木青漪反应过来，连忙从玉台下来和兰芷婆婆三人见礼。姐妹一番亲热，木青漪又对兰芷婆婆躬身，看到第三人元清点头：“元清姐姐。”这次茶会居然连她都请来了？元清不知木青漪心中所想，点头笑道：“常听长明道兄说起你，看样子你能从月星下来了？前些日子道兄的灵桃熟了，还连带送一篮子百果给你，味道如何？若是觉得不错，回头姐姐跟道兄说说，让他再给你送点。” 元清性子单纯，与人为善，但话听到旁人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玉台上的慕容婉儿不由多看元清几眼：这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态度是说那厮跟她关系亲密，还是给木青漪添堵呢？旁边有几位寒月宫出身的女子，因为她们早早嫁于外人，当初大劫之时并没受到牵连，加上冰凰念及北海劫数在背后施压，不准她们找姜元辰报仇。因此这些年虽然有些怨愤，但也不能找姜元辰报仇。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姜元辰羽翼丰满，而她们失去寒月宫依仗，在夫家宗门的境地不如以往。虽然这些女修和倪丽华关系不好，但失去寒月宫的庇护亦会被人看低，所以这些年专心扶持伊妊主持晓月灵苑，刚刚有了起色。这些几位女修带着伊妊参加百花茶会，正巧听到元清和木青漪的交谈。元清心思单纯，话中全没隐意，但落在外人耳中无疑是说明她跟姜元辰关系亲密，能够做了那位的主。木青漪皱眉，还不等她说话，一位头戴腊梅花枝的女修色变，冷冷说了一句：“都说那道人一心修道，如今一看也不过是假道学罢了。改日若落得吴诚下场也不意外。” 吴诚，在女修们厌恶人物中可谓前三。最后下场，亦让这些女修们不住称快。这女修的话将姜元辰和吴诚合在一处，无疑是最恶毒的诅咒。 “哼！”木青漪面色不佳，看向来人。这头戴淡黄腊梅花枝的女修是云州一个世家的长老夫人，亦是寒月宫倪丽华的师妹。 “原来是苏夫人，听闻夫人又给自家夫君纳了三房小妾，果然在此事上有发言权。”慕容婉儿笑声传来：“夫人小心啊，就算是为了给他们苏家繁衍子嗣，也莫要这么急切。不然日后有人学着吴诚之事这般对你家夫君，你这无有子嗣护身的正妻遗孀可落不得好。” 世家和门派不同，门派不重视子嗣血脉，但世家当然看中自身血脉传承。这位女修因为早年修炼阴寒功法伤了根基，不能孕育子嗣被族中诟病，只得给她夫君纳了几房妾室内，但也没有人诞下子嗣。若是再过几百年她夫君身死，座下没有人传承香火，那些家业自然被充公归族，哪里还有她的份？被慕容婉儿戳破根底，腊梅女修面带愤怒。却听木青漪也道：“我等修行之辈窥假明真，如今夫人见都未见我家师兄便敢妄下断言，这等心性如何成道？再者，夫人亦是金丹修行长生之辈，学着那些凡人女子一般算计宅斗，哪里还有点修士风范？不知是这些年在世家混迹之故，还是昔年在寒月宫所受教育如此？” 两位神女嘲讽一阵，元清想想也道：“吴诚？就是那个被人分尸的男修？夫人果然见多识广，妾身就不清楚那位的事迹。” 慕容婉儿听了，团扇遮掩笑容：“是啊，妾身对那位吴诚前辈也仅仅略略耳闻，不及苏夫人这般清楚。听说苏长老身有隐疾，莫非……” 吴诚能够招惹一群女修，足见自身天赋异禀。而慕容婉儿又指出来苏夫人夫君的自身情况，摆明是说她思春啊！旁边不少女修低低笑起来，苏夫人面红耳赤，旁边几人连忙拉住她。 “师叔，莫说了。”伊妊低声劝解，走上前对木青漪欠身：“木道友，昔年我寒月宫对道友多有迫害。可如今道友高举神座，因祸得福，还请道友高抬贵手，让昔年那段往事就此散了吧。” 木青漪神色微动，看着给自己低眉认错的伊妊，暗中感叹：梅花傲骨，伊妊性子冷傲，能够做到这份上亦算难得。木青漪想罢，便道：“妹妹起来，如今既然寒月宫已没，只有晓月灵苑，我亦不会迁怒你等。只是师兄昔年为救我覆灭寒月宫，若是有人以此怨愤师兄，便有我一力扛下。”目光扫视寒月宫出身几位夫人：“师兄不欲计较，我亦不欲计较，但若有些人仍要牵扯，那不若好好掰扯一下旧账因果？”拉着兰芷婆婆的手，暗示之意很明白。要算计掰扯，昔年兰芷婆婆那件事是不是也要算一算？玉燕娘娘在远处饮茶，看到这边的变故后忽然暗笑：本想卖长明一个人情，帮他化解恩怨，不想他们太虚道宗也有元神女修在。也好，虽是神灵出身，但亦可弥补太虚道宗薄弱一环，在百花茶会上具备一席之地。太虚道宗男修很多，虽然有女修修行之法，亦可参加百花会，但一直被寒月宫压制，兰芷婆婆不少在这里受气。如今有木青漪帮衬，兰芷婆婆顿觉这些年的恶气除了大半，心神清明。月季先生轻咳一声：“如今诸位到了，茶会也可开始了。” 但就在此时，忽然外面一股玄阴之气拂过：“月季先生，故人来访还请一见。” 听谷外娇柔的女声，月季先生脸色一冷，玉燕娘娘也心中有感：弥月太子妃？她怎么来了？慕容婉儿和大陈帝朝都在翼州，亦听出外面之人的声音，而木青漪因为弥月和太阴有缘，也曾关注过一下。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月季先生，怎么这位女先生还跟这位太子妃有关？月季先生见得两位女神疑惑目光，道：“本不欲跟两位这么早谈及这件事，但既然弥月搅场，稍后便与两位详细讲述。” 弥月不等月季先生开启禁制，自己从谷外走进来，身边一缕缕月华阴气护身，压制谷中禁制的反击。 “先生，昔年花会一别亦有三百年，先生风采依旧。”弥月一袭宫装，自顾自坐在月季先生对面。“姐姐也真是的，这百花茶会妹妹也是常客，为何不请妹妹前来？”弥月手持一朵月季花，和月季先生胸口灵花类似。花会？慕容婉儿精芒一闪，百花茶会难道不是九州独有？弥月三百年前怎么来的九州？或者说是在界外见面？莫非这个茶会在界外也有？月季先生面如冰霜：“三百年前，你神霄帝庭还未占领我九州界，在几位花神面前与你相见，你我二人都爱月季姿色，颇谈得来。但如今神霄帝庭攻伐我界，你我二人自是仇敌，昔年交情就如此花。”伸手一指，弥月手中那朵月季花瞬间凋零，随风散去。弥月也不恼，法力在枝干一催，又是一朵粉红月季开花：“先生，如今你我二方尚属敌对，但未来之事谁说的清？花落尚有重开时，何况我等？或许下次百花茶会，便是你我二人共同举办呢！” 弥月刚刚说完，一阵轻笑声响起，旁边手持牡丹花的慕容婉儿笑语嫣然：“太子妃，虽说来者是客，但客大欺主，我等说不得也要将这恶花乱枝修剪一番，才合花道。”地下大地之气涌动，各色牡丹花从大地破土生发，娇媚雍容的牡丹花朵，一股股杀机在花朵隐伏。弥月失笑道：“百花茶会的规矩莫非地母不知？在这茶会之中可不容许旁人随意打斗，不然百花圣君怎么会坐视不理？” 果然！慕容婉儿心中一惊，百花圣君，指的是一位女性道君，是参悟百花精气而成道的造化女修，执掌天下花卉。 “这场百花茶会是那位圣君在主持？这么看来，的确不单单是九州，连界外也有这种茶会？刚刚月季先生所言花神，应该是百花圣君座下的几位天神吗？”慕容婉儿一番试探，得知百花茶会内情，看向月季先生。 “但花会之中圣君亦不喜欢那些颠倒是非之人！”玉燕娘娘冷冷道：“花会之中不可打斗，但我等五人将你带入天外虚空几位花神面前，你看她们是倾向于谁？”目光瞥了元清一眼，弥月同样想到什么。脸色微变，不欲在此久待。 “那妹妹就不打扰诸位雅兴，只是妹妹如今也是九州一份子，也有意在昌阳摆下百花宴，届时还请诸位赏脸。”留下一摞请帖化风而走。月季先生面带厌恶之色，伸手一抓，请帖散做灰灰。上百女修看向月季先生，显然需要一个解释。慕容婉儿思考下道：“看情况，这百花茶会并非我九州独有？而是百花圣君所开？” “百花圣君？那是何人？”元清好奇问道，这也是很多女修的疑惑，她们可从没听说过这位圣君的名号。 “我们这茶会一向是女修参加，那位圣君听起来倒像是男性？”伊妊冷语：“莫非和先生一般是女身男相？” 月季先生思考一下，知道弥月不怀好意也只得将情况解释：“百花圣君是虚空一位女道君，有感女修势弱刻意开百花茶会联络女修们之间的感情。一开始是几位花神主持，后来各界纷纷效仿，我们九州百花会就是昔日天外传来。元神级别的女修可以从本界花主处前往界外和女修们联络。” 第二十四章母爱无私百花圣君，亦是这万年来在原始大陆毁灭后诞生的一位女道君，目前属于风头正劲的人物。这位女道君应百花灵气，在一玄级世界的小国中以公主之身诞生，后来以女子身统治一国，走的是神霄天王一般的道路，以帝王龙气凝聚神位，故而称之为百花圣君。不过比起神霄天王专精人道，在百花圣君成天人果后专修天道，凝练百花谱以百花精气参悟造化玄机。这位女道君因为自己昔年的遭遇，刻意以百花茶会保护诸多世界的女修。座下花神守护八方虚空主持花会，其中一位曾经来到过九州界，九州百花茶会便是其留下传统。在女修成就元神之后，会通过特殊渠道和虚空无数世界的女修们相互联络。 “三百年前，我跟弥月在花后的茶会上见过几面。”月季先生知道弥月这一搅和，百花茶会的内里隐秘就要暴露，索性直接坦白：“诸位妹妹，你等若成就元神道果，我可带你们通过玉台前往虚空诸界和虚空诸多姐妹同道相见。” “只是，我等到底是九州界出身，虽是女流之辈，亦当将我九州兴衰放在心中。这次请来诸位姐妹，也是想要诸位回头转达一下我从虚空探知的消息。如今大陈帝朝国祚稳固，是以祈愿交易之法请一位天神出面帮衬。但仅仅是一笔交易，那位天神不会继续帮忙。”月季先生道：“按照我交好的女性天神推演，大陈帝朝的目的应该是在魔劫之时和魔道联手乱道门统治。两位神女，如今神道亦走出雷州统治天地，神道亦不可不防。” 两位神女应是。月季先生又道：“瀚海界那边似乎有仙人从三元界降临，瀚海界实力必将大增，还请诸位回去之后转告诸位掌门家主，让他们小心防范。”气氛沉寂下来，诸人各自思索，盘算这件事对九州的影响。 “好了，大家这些事跟主事的说一说就好，我们百花茶会是为了我们女修们的福祉，还是说说这些年又有什么负心汉或者糟心事？”手持珠兰花的女修笑道：“刚刚玉兰妃子说了一个关于男修杀妻证道的事，我也想起来前不久有一个男子抛弃妻子拜入景阳道派的事。” “景阳道派？”一位女修皱眉：“姐姐提这档子糟心事作甚？”景阳道派是纯粹的男修门派，在她们这里并不讨喜。 “是莞妹妹收留了那男子的妻儿，故而有些不忿。”旁边一位大红袍的杜鹃花女子笑着解释。慕容婉儿眼前一亮：“赫家姐姐居然也在！”这大红衣、戴杜鹃花的女子分明是五味食肆的掌厨人，以厨艺入道的火娘子。火娘子兼修仙神之道，借助五味入道凝聚大丹重塑肉身，如今已重聚血肉之身成就阴神五重堪比天一境界。火娘子和慕容婉儿打过招呼，慕容婉儿对方才珠兰女子道：“既然这位姐姐不忿，不如传授那负心汉妻儿仙法，让他们日后修行有成，去景阳道派讨一个公道！” 月季先生掐指一算，知道珠兰女修所言的负心汉正是如今景阳道派最看重的新生代弟子之一，还是玉阳一脉的掌期首席。而且此子是中州应对魔劫的气运之子，正因此景阳道派才收其为徒，帮他断了尘缘，甚至用仙药弥补他的元阳。月季先生不欲插手景阳道派这件事，但木青漪明显也算出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笑道：“慕容姐姐说的在理，日后珠兰姐姐只管传授仙法，让其妻子孩儿修道有成，也无需报仇雪恨，单单这两人存在也能给他添堵！若是其妻子再寻得一桩良缘，到时候看看这人还坐得住不？” 诸女修点头应是，这男子负心，为了修行抛弃妻子，那么妻子自然也没义务给他守身如玉，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只需再找一良配也能气死这负心汉。 “对了，说到景阳道派还有一件事不知诸位姐妹可知道？”另一位女修一副神秘模样：“诸位妹妹可还记得当初寒月宫曾经开过一次玉钗会？” “就是倪丽华为了她那个私生女准备的选婿会？”方才被木青漪数落一番的苏夫人再度开口：“当初那贱婢和魔道私通有了孽种，不是还准备让太虚道宗顶包？”又看向木青漪她们。兰芷和木家姐妹目光一动，这件事当初就是针对姜元辰去的，她们当然印象深刻。要不是姜元辰警觉早，就算他躲开了，说不定就撞上其他同门身上。三人冷笑不已。 “后来太虚道宗没接茬，被那私生女的生父接去景阳道派嫁给他一个弟子不是？难道后面还有事？”一位女修好奇问道。 “前不久景阳道派曾经在中州大肆搜罗一番，名义上说是寻找大陈帝朝的奸细。实质上就是因为那魔修偷偷上山，将吴玉函给接了下来，甚至将吴玉函那丈夫给气的走火入魔直接身死。”这位女修话音一出，整个百花会炸开了。 “那魔修居然真的上山接人了？先生，昔年那个赌约怎么说的，赶紧拿出来看看！”杏花女修冲到月季先生面前。当初寒月宫整玉钗会的时候她们这些女修很是纳闷，正巧赶上那次寒月宫没来人，几个女修闲扯无聊就给扒了出来究竟。从吴玉函的身世到魔修的来历，甚至倪丽华当年怎么生下私生子的事情都被扒得干干净净。几位好事女修还请月季先生出面打赌，这位杏花女修当初就撂下话：“你们瞧着吧，日后这件事还有得折腾，真以为嫁到别家找人顶包就没事了？到时候那魔修找上门去，不把那个顶包丈夫给气死，这块上品灵石就算我请你们几个喝茶了！” 杏花女修是青州一个世家家主的妻子，一脸乐呵呵：“赚了赚了，几位妹妹还记得昔年赌约吧？来来来，交赌资了！”几个女修心不甘情不愿将昔日的赌注交给杏花女修。慕容婉儿、木青漪以及元清都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茶会，看到茶会爆出这种秘闻惊讶非常。木青漪偷偷打量兰芷婆婆，心中嘀咕。以往婆婆消息灵通，本以为是从好友那边打听到的，感情全是从这个茶会探知？她却不知道，这个茶会汇聚九州诸多女修，闲聊之间不知将多少阴私勾当暴露出来。 “等等，妹妹，当初说话的离火石可不是这块啊！”杏花女修忽然拉住刚刚送赌注的一位女子：“看这火候，这是新得的吧？”离火石，南明离火凝聚的火中灵石，价值不比一块上品灵石差。赤红色的灵石闪烁光辉，但明显是这些年的出土。 “反正都是离火石。那块离火石被妹妹炼器用了。”头戴蒲公英的女修随口道：“这是前些年从炎州得到的灵石。那日我在炎州追杀一只妖兽，忽见前方有火鸟飞天，之后在一山洞之中寻得此物。”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火鸟？木青舒忽然走过去：“大姐，能否让妹妹看看？”木青舒拿过离火石定眼一看，脸色大变：“婆婆，你快看！”惊呼出声，兰芷婆婆走过去一看，也是一副惊骇模样：“这……这居然是李文他们的子嗣？” 木青漪目光一动，信手一招收起离火石仔细查看。 “是玉儿妹妹的灵兽火鸟气息，而其中有一股不灭生机被凤凰精气保护，是玉儿妹妹和李文师弟的那个子嗣。” 联系前因后果，木青漪摇头叹息：“想必是玉儿妹妹死前以凤凰精气将子嗣化作灵石投入炎州保护起来。后来这位姐姐去炎州追杀妖兽正好看到这块离火石，那所见火鸟应该是保护咒法消失的异象。”木青漪对杏花女修道：“姐姐，既然这位姐姐将此物作为赌资给你，不知可否换与我太虚道宗？我等愿奉上十颗上品灵石作为答谢。” 这是宫玉儿的遗腹子！李文留下来的血脉，太虚道宗当然会想着将其带回去。 “宫玉儿？就是赤凰女吧？”杏花女修直接道：“这位女修英烈之名，本夫人在青州便有所闻。既然是她子嗣，还请太虚道宗带回去好生看顾。”杏花女修大大方方将离火石送给木青漪，木青漪施加咒法后郑重交给兰芷婆婆：“婆婆，李师弟的子嗣，还请带回去交由师兄。” 兰芷点头，又对杏花女修道谢：“道友，日后若有事我太虚道宗必将倾力相助。” 种善因，得善果，今日举手之劳，正让青州夏侯家逃过灭门大劫。女修们交谈一阵，谈了谈这些年的九州情况，各自开始下棋喝茶。五位元神女修坐在一处，月季先生将四个“百花灵绮盘”交给木青漪四人：“这玉盘联络百花圣君开辟的百花天罗，可以在其中和虚空诸界一应女修交流。”指点几人用法，元清抱着自己的百花灵绮盘玩，随着她施法祭炼，玉盘上盛开一朵五色莲花。灵识探入玉盘，上面流动一个个灵文，却是虚空诸多女修的聊天留言，每一位女修都以花卉为名。有询问修行法门，有询问修行疑难，还有人在留言中寻找几种特殊灵物。甚至有人通过百花灵绮盘在异界隔空收徒，传下自己一脉香火道统。 “这可比道兄他们偷渡阳溟界好多了。”元清暗暗想到。只听月季先生道：“这百花灵绮盘和灵祈神君的神网有部分连同，可以用灵石交易，若有修行之物的缺失，可以跟诸多世界的同道交换。” 慕容婉儿点头，这就是留言中出现很多寻物启事的缘故？太便利了！元清把玩百花灵绮盘，立刻就有人跟她联系。元清试探性问好，然后两人讨论起来自己的修行功法。元清一时不察就把自己合天功传了过去。刚刚传过去，元清暗道不好：“遭了！且不论合天功中弊端诸多，单单泄露自身秘法，就犯了姜道兄所言的修行大忌讳。”不过还没等她想办法挽救，对面那位取名“花萝”的女修随后传过来一份功法：“合天功中错漏太多，见妹投缘刻意修改一番。若妹不介意，可照其修行。”元清看了看女修传过来的新版合天功，完完全全是一门直通天仙的造化法门。元清惊讶，但想起自身昔年遭遇不敢修炼，只是认真对这位女修道了声谢。木青漪和慕容婉儿显然没有元清这么好的运道，只是两人也各自找到不少神道女修，探讨了几个神道常识。三日后茶会散去，元清抱着百花灵绮盘跟自己认识的这位“花萝”女修聊天，陪着兰芷婆婆和木青舒回到太虚道宗。姜元辰在紫微宫修行，见到三人亮出离火石心中震惊：“玉儿居然留下这种东西？”接过来演算一番，将上面一丝念力演化梦境。 …… 在宫玉儿身陨之时火鸟飞天燃烧凤凰精血助宫玉儿重生。一团火球升空，包裹着一脸苍白的宫玉儿。宫玉儿腹中吃痛，虽然凤凰精气护住自身，但这个孩子快要保不住。已为人妇人的宫玉儿颤抖着声音：“大红，把凤凰之气全部度过他……用你的真火将他凝成元胎……姜……姜师兄他们日后寻找灵石自会将他重塑！” 先天灵光犹在，只要宫玉儿和李文精血造就的元精融合，即便过上千百年仍然可以重塑生机。火鸟似有不舍，不住鸣叫。但宫玉儿执意如此：“快点！我将自身元气用来保护孩儿，撑不了多久！”宫玉儿意识逐渐朦胧，只留下执念以法力护住胎儿。火鸟拗不过宫玉儿，也只得将自身凤凰之气重塑灵石。随后火鸟自发涅槃，凤凰蛋消失不见，灵石没入炎州潜伏，至于宫玉儿魂魄灰飞烟灭再无一点生机。 “魂飞魄散，灵光重归天地，日后莫说道君出手，就是道尊前来也没办法。”姜元辰缓缓睁开眼，明白前因后果之后，自身从紫微宫离开通过梦界前往炎州一处隐秘地方。这是一座乱石堆，姜元辰寻觅半天后将一块通红火石收入梦界，放在冰凰蛋旁边。随着火石落入凤凰蛋旁边，冰凰蛋立时震动，和火石共鸣。随即两者合二为一，化作一颗巨大的凤凰蛋被姜元辰抱着前往太虚道宗梧桐树。 “火凤冰凰，如今就齐全了！”至于李文宫玉儿的子嗣，姜元辰收在昆仑峰龙潭的一朵莲花中，让红菱代为照顾。以求日后能够得到一缕生机。第二十五章十代首席 “你看什么呢！”姜元辰这几日见元清天天捧着一个玉盘，时不时发笑，不觉问道。元清连连摇头：“女孩子家的秘密，道兄别问了。”她遇到的那位女修花萝的确很厉害，给她讲解了许多虚空诸界的秘闻，甚至那本合天功让姜元辰看过后，也完全没有问题。不过元清并没有修行，而是借此作为自己修行的借鉴，自行创造自己的功法。 “你拿着那物莫不是百花灵绮盘？”姜元辰心中一动，忽然想到自己从梦书中看到的消息。 “你知道？”元清一愣：“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我们女修们的隐秘！” 姜元辰微微一笑：“我怎么知道？这是男修的秘密。” 元清被姜元辰话语一堵，轻哼一声，专心和花萝聊天。姜元辰摇头不语，也闭上眼进入无何有之乡收集其中散落的灵光。三千座大弥梦境需要蝴蝶牵引，但下方散落的各色灵光可是一位位修士的先天灵光碎片。姜元辰不断收取碎片凝练梦书，才让他对虚空诸界有了更甚了解。所谓百花茶会的事情也是通过一位女修的梦境才有了解。 “百花茶会不仅仅是百花圣君庇护女修，同样也是那位道君寻找先天灵花精灵的一种手段。”姜元辰暗忖：“百花圣君据说是百花精气得道，如今虽成道君，却不过排在末流，但如果点化百花成道，借助上百花仙花神帮助，或可稳固道基？”瞥见不远处的元清：“元清造化天莲跟脚，说不得早已入得那位圣君眼中。” 灵入无何有之乡，一只七彩蝴蝶从梦界所在层面出现在无垠之界收集修士残破灵光。除了姜元辰之外，梦界的接引神梦蝶女神也化作蝴蝶在这里飞舞，收集破碎灵光投入梦界。这是梦界扩张的一条途径。而在远处，还有一片黑雾，黑雾中一只魔龙巨兽吞噬灵光，凝练一本本梦书投入藏梦楼。梦界九神，如今完全融合三个梦界本源的只有梦蝶女神赤婕，噩梦之神恐龙，梦楼浮生之神。浮生神在梦楼分类整理这些梦书，赤婕接引神和恐龙在外面收集灵光，时不时姜元辰也会过来帮忙，并且翻阅一下这些炼气化神大圆满阶段的修士记忆。 “陛下。”恐龙见姜元辰降临，一道神念投来：“陛下，您准备九件神器，最后剩下那两件到底归属何人？”这也是几位梦神都很好奇的地方。 “镇梦印负责梦界秩序，梦界孕育一批梦灵精怪，彼此亦有纷争，需要有人主持裁决。本来是为你所留，但你根基未改，因此朕欲让狴犴前来梦界，在梦中审判缉恶。”狴犴是跟随姜元辰最早的神灵之一，姜元辰自然要为狴犴打算一番。虽然狴犴不欲放弃阳界根基，但姜元辰描绘梦界蓝图，亦让他心动。 “至于点梦珠，负责灵感通慧，梦中传艺，需要一位通灵智者执掌点梦珠，朕心中已有决断。” “就是那位睿龙？”恐龙心中一紧，睿龙是灵州有名的智者之一，死后灵魂被姜元辰收走投入梦境，居然是为了让他死后封神？姜元辰微微一笑：“梦界诸神在朕不在时，需要一个智囊谋划。睿龙擅长计谋算计，正好弥补梦界一环。”顿顿，又道：“我成道时，紫微升天，梦界融合，这种大事总要稳妥些，九尊梦神归位之后朕再尝试突破。” …… 百花仙境，百花圣君昔年开辟圣朝所化，内里万里辽阔，奇花异草遍地盛开，其中不乏先天灵根。在其中一处花海有一朵十丈大小的五彩花苞，一位绝世美人坐在花苞中拿着百花灵绮盘正在和人对话。女子身穿百花帝袍，头戴五色花环，瞧着对话轻轻一笑，思量下传音对方：“男修哪里有什么茶会，那群人天天喊打喊杀，诸大势力分划，怎么有我们女修关系好？想必是你这道兄从别的渠道知道的？应该是一位女修告诉他的。再不然就是某一位道君跟他说的？” 走出花房，女子找来一位花童：“听说地祖这段时间恼火有人不顾他的劝诫对九州界出手？来人，摆驾去见见这位古仙人，朕好好请他喝杯茶消火。” …… 元清瞧见玉盘留言，盯着边上姜元辰看了半天。女修？是慕容地母还是木家姐妹？忽然外面天色大变，星罗密布，一座棋盘笼罩凌云峰。姜元辰睁开眼：“张子沐那小子成金丹了！”走出紫微宫，只见凌云峰黑风笼罩，狂风刮起，欲要掀翻空中那副金色棋盘。 “张子沐以棋入道，本命法宝就是这面天罗棋盘。天为棋盘星落子，这小子跟我的星辰道有些许契合。”姜元辰面色凝重，又看看紫微宫后面，忽然神色一动，在紫微宫中也有一道气柱冲天而起，一朵紫色莲花在上空悬浮盛开。纪纯熙也在此刻成就金丹！ “六十岁成金丹，算起来也不错了。”姜元辰温和一笑：“如果我们那一辈不是借助天门界的机缘，差不多也是六十年。” 在一个甲子内成金丹，纵观太虚道宗千年历史也是少有，而姜元辰昔年记录直追紫阳祖师。 “你这是高兴十代首席弟子要落入自家门下？”元清和姜元辰并肩站立，二人瞧着两地逐渐汇聚的劫云。张子沐是风劫，而纪纯熙是火劫。阴火灼烧虚空，在莲花之畔出现朵朵青黑阴火。火中莲开，莲心中托起一面乾元金盘镇压阴火。纯阳之气自莲花荡漾，先天氤氲紫气在莲心溢出催动乾元金盘，让纪纯熙安稳渡劫。此外一颗金色星辰立在纪纯熙头顶，姜元辰一怔：“诞星之术？” 炼精化气观想星辰，炼气化神凝练虚星，炼神返虚化作实星，炼虚合道以天星问道。如今金星闪耀，一缕阴神自发成型复又没入天灵。稍后头顶一缕灵光闪烁，有十色灵光贯天而起。诞星之术练就阴神，以阴神投入金丹再度打磨，顺顺利利成就最高品质的金丹。 “无暇道丹？”姜元辰面色一惊，忽然大笑起来：“好好，好小子，我道不孤也！”太虚道宗这些年成就无暇道丹的人只有姜元辰和陈灏两人，十代弟子之中唯有纪纯熙丹成无暇，走出自己的道路。随着纪纯熙金丹，九州梦界中的万丈梦镜里，属于纪纯熙的印记被其收取。元神收地魂，天仙收天魂，那么在金丹之时做什么？随着梦界笼罩九州，姜元辰暗中引导修士们参悟斩梦之法。众生印记都在梦界有记录，在金丹之时会让修士斩却联系收取印记，以免金丹之后仍然受制于人。虽然对梦界不利，但对姜元辰而言，足以让他成为金丹祖师之一，在这场天地大变革中引导新丹道的创新。六等丹道以及斩梦之法，在翼州、灵州、云州、青州、中州广为流传，无形之中一缕仙道气运加持。千百年后，又是一位被后世人传唱的金丹祖师。元清瞧着姜元辰一副兴奋模样，眺望凌云峰的张子沐。暗中一叹：“这小子论起资质不逊色纪纯熙，唯一差的就是一点先天机缘运道。纪纯熙的乾元金盘是仙器，这件仙器是大日九仙器中推演之宝，纪纯熙除了推演自身功法机缘之外亦可镇压阴火专心成丹。相比之下，张子沐的法宝就差了一筹。”虽然林子轩帮忙祭炼成宝器，但对比纪纯熙差距太大。棋盘在狂风中摇摆，张子沐亦稳步成丹，真丹品格，有八色灵光。亦有一缕印记被他从梦界收取斩断。 “差强人意，昔年师兄亦不过九色之光。”姜元辰略略一看，不在意道。只是风火两劫同降，姜元辰心中一动，趁着劫数未散时，祭起风火蒲团牵引风火劫数，两缕劫气收入风火蒲团，将此灵器作为自己渡火劫的依仗。红光涌动，风火蒲团中的灵禁开始变化。本来蒲团是静心悟道之宝，兼带先天风火之气克制风火。如今两缕劫气落入蒲团，更让此宝多了些许玄妙，可引动风火大劫击杀敌人。 “这是我渡劫之宝，回头还需好好祭炼。”姜元辰收起蒲团，元清不由道：“你准备这么齐全，到底什么时候渡劫？” “三百岁之时。”姜元辰不假思索。 “三百岁，还有几十年。” “不长，这些年能不能将手中事务忙活完还是两说。”姜元辰力求完美，为的就是踏入大罗秘境，当然不会为了一时之快跟其他人比着劲走。纪纯熙渡劫之后，身穿金袍前来宫门口：“弟子拜见师尊。” “好，起来吧。你随为师前往大纯阳宫拜见师叔，明日即可开十代弟子之先，在祖师堂持戒传法。”姜元辰大袖一甩，紫色云气托着两人前往大纯阳宫。这时，张子沐渡劫之后也去紫阳峰拜见林子轩，师徒二人前往大纯阳宫拜见荀阳。 “十代弟子终于定了！”姜元辰和纪纯熙先到，见过荀阳之后，荀阳道：“如今十代弟子已定，稍后你可前往阳溟安心成道。” 姜元辰点头应是：“不过弟子这徒儿当先一步晋升，不知师兄心中可有怨愤？” “他忙着自己成道，顾不得这些。”赤明天现身，语气平淡道：“他成道有一番劫数，须得小心谨慎，对张子沐虽然不错但全然不如你这般用心。”赤明天指点林子轩前往天阳仙府寻得元阳珠，自然晓得林子轩目前面对的情况。 “弟子只有一位弟子，而师兄坐下记名弟子十几位，想来他也忙不过来。”姜元辰笑着解释，林子轩带着张子沐亦进入大殿。荀阳对两位十代弟子勉励一番，对姜元辰和林子轩道：“明日开祖师堂，赐下道号让两人成就真传。开天苍峰，让他们搬进去吧。” 天苍峰是真传弟子修行之地，九代弟子早早腾出位置，有真人牵引清灵之气滋养灵峰，足以让这些十代弟子所用。姜元辰忽然道：“弟子不久即将外出，昆仑峰需要门人执掌。还需熙儿打理，与其让他两头跑，不如让他在昆仑峰居住。” “但云顶道宫也要记在其名下。”荀阳重视规矩，一板一眼安排一番，稍后就让他们随师尊离开。离开前，姜元辰想起一事，对荀阳和林子轩道：“师叔师兄目前也在凝神境界，在元神之时最好力求完美突破，或许有一番机缘。”不等二人说话，姜元辰带纪纯熙离开。第二十六章二入阳溟纪纯熙跟姜元辰回到昆仑峰，两人径自走入一座山谷。谷中烈火熊熊，热浪翻滚，一座金色丹鼎喷涌丹气祭炼玄丹，边上有一位老者闭目养神，却是百草山然翁。姜元辰对然翁稽首，然翁睁开眼：“这炉转轮丹还未练成，你来此所为何事？” 姜元辰看看三元鼎中情况，笑道：“然翁将自己的那套药炉收取，想必已经淬炼丹液，开始调和炼制了？” “不错。”然翁低眉：“不过老夫亦是头一次单独炼制转轮丹，到底成不成还有说道。” 以往炼丹，都需要诸多丹修辅佐，借助百草山的地火洪炉。如今姜元辰巧借三元鼎收取的黑炎谷地火穴雏形，和然翁修改丹方炼制转轮丹。虽然药材分量不比百草山炼丹庞大，但成功与否还给两说。 “这亦是对然翁您的考验。连转轮丹都可单独炼制，更徨论其他？丹修元神指日可待。”姜元辰坐在然翁对面，检查三元鼎中的丹液情况。姜元辰也学的丹道，坐在旁边辅佐然翁炼丹，让纪纯熙在一旁观摩。 “然翁，这口丹鼎晚辈有意赐给门人，您怎么看？”三元鼎是昔年然翁赠给姜元辰之物，如今姜元辰询问然翁的意见足见尊重。 “已经给你，就是你的东西，无需问老夫。”然翁看看纪纯熙，这少年亦是炼丹一脉，正适合这口三元鼎。纪纯熙见机快，连忙鞠躬：“多谢然翁关照。” 受了纪纯熙一礼，然翁眉头一挑：“居然被你们师徒俩坑了。也罢，你家掌门请我给他炼制几炉秘丹，正好需要一个童子打下手，就让你这徒儿来吧。不过你这徒儿都已金丹，何必让老夫指点？” 姜元辰微微一笑：“熙儿所修都是晚辈胡乱指点，哪里比得上你这位大家？而且晚辈昔年都是前辈引入丹道，一脉相承就让他听听您的丹道也有好处。”和纪纯熙谢过然翁，专心等待转轮丹孕育。然翁熬炼多时，丹液早已于丹鼎中沸腾，一缕缕精纯丹气落在核心气鼎凝成七颗丹丸。空中不知何时出现雷霆乌云，显然是有感转轮丹练成而降临劫数。姜元辰睁开眼，对然翁道：“前辈专心炼丹，这劫数晚辈来抗。”飞身站在昆仑峰颠，查看上空雷劫。比起百草山曾经观看的劫数，如今这雷劫弱了许多，想来也是丹药分量稀少的缘故。 “不过这劫数也堪比元神真人施法。”姜元辰面色凝重，一托三星冠，头顶一道紫气冲天而起盘结灵云。灵云有一亩大小，在姜元辰头顶翻滚。右手张开，手中幻化一口炉鼎，鼎中出现转轮丹气息，这是姜元辰以幻术将天雷引到自己身上，让天雷误以为丹劫由自己引发。云层雷蛇化形，一一轰入紫云，只见紫云化生紫莲，莲花又生紫光，光中又有莲生，反复不休以先天氤氲紫气应对。借天雷之力紫气凝实，化作一袭紫色道袍穿在姜元辰身上。紫霞宝衣，在天雷的压力下灵光凝练，一缕灵性衍生，彻底化作灵衣套在身上。随后姜元辰灵机一动，云中凝聚一口混洞洪炉，再度以天雷和天地洪炉神通抗衡，将神通种子凝练一遍收入丹田。姜元辰心界昆仑山有诸多灵峰，每一峰都是他一门神通演化。紫霞峰的紫霞灵衣，生死峰的生死符箓，洪炉峰的混洞洪炉，太虚峰的太虚幻境，一元峰的一元道轮。紫霞灵衣化作灵光应对，洪炉吞吐天雷炼化法力，生死符箓消减寿元在此并无用途。太虚幻境欺瞒天地，以幻术消减丹药气息，引得天雷之力消弱三成。而一元道轮在脑后转动，空中一应元气天雷纷纷磨灭，完全被元始道气吞噬。反复数次，诸多神通得到天雷洗礼。 “阴神已经类似阳神，地魂已然归位。法力足够，肉身强度也媲美元神真人，神通也一一向元神级数变化，那么唯一差的就是这门秘术了？”姜元辰盘坐山巅，抗下天雷内视自身，除了心界中一百余颗智慧珠外其他法门都已圆满。 “三千智慧珠自成如来果，但按照等级分划若是想要成就元神，需要三百颗智慧珠。”姜元辰掐指一算：“也好，剩下几十年可专心凝练智慧珠。” 智慧珠，参悟天地之理，明了万物之事；修炼灵识，天人感应，自可凝聚一颗灵珠。姜元辰借助梦界以众生智慧集思广益，即可完成这门功法的修行。 “来日方长，慢慢来吧。”姜元辰坐在山巅应对天雷，同时以河图遮掩天机旁人并不知道这里正在炼制转轮丹。只见空中雷霆不断，还以为是姜元辰在练法修行。一个时辰之后，姜元辰抗下劫数，然翁也炼制完成丹药，七颗转轮丹交给姜元辰后自己急匆匆前去紫微宫静室参悟丹道。 “老爷子这么急，莫非元神之日也快了？”姜元辰心中暗暗想到，不过这样也好，日后纪纯熙在他座下听道亦有好处。姜元辰拿着转轮丹前去和荀阳复命不提。第二日，祖师堂开启，两位十代真传上了玉牒，取了道号。纪纯熙按照规矩，道号就是“冲微”而张子沐取道号“冲明”。旁边观礼诸位长辈心思各异，至于王崇完全看不出此人所想，当初叫嚣和林子轩一比高下的人似乎不是他一般。姜元辰面色平静，看着刘凯为两人传法持戒。但旁边不少长老打量姜元辰。既然他徒弟作为十代首席，那么他也具备和林子轩一般无二的法统权，除非荀阳直接传位十代弟子，不然姜元辰上位的可能极大！而且就算传位十代弟子，目前也妥妥是纪纯熙机会大啊！纪纯熙拿着玉牒前往天苍峰为张子沐选了道场洞府，诸位长老对姜元辰道喜恭贺。应付这些人后，姜元辰折返紫微宫，不久纪纯熙前来紫微宫听姜元辰教诲。 “师门有一件大事需要为师去做，日后紫微宫交由你打理。若有疑难可询问你红菱姐姐。”姜元辰安排一番，将三元鼎赐给纪纯熙：“然翁是长辈，昔年为师亦曾听然翁传道讲法，你需好生尊重，不可妄自尊大。” “弟子晓得。”纪纯熙接过三元鼎，只听姜元辰又道：“十代弟子以你为首，切记同门有爱，不可自相残杀。林师兄和为师关系不错，还有李师弟、木师妹、程师弟、天琊，这些长辈亦会照顾与你。” “紫宸被为师搁置在道宫上端，待日后有朝一日七星曜天时你可将其化作莲灯点亮。”这是姜元辰为七星台所准备的手段，纪纯熙了解内幕，点头应下。姜元辰啰啰嗦嗦交代半天，直到姚离进来才对纪纯熙道：“就这样吧，你先下去！” 纪纯熙退下，姜元辰询问姚离：“怎么，跟你妹妹道别了？” “嗯。”姚离面色冷峻：“这次若成元神还有再见之日，若突破失败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姚离的成道之机在尉迟成身上，唯有斩杀这位七杀道的同道才能以压力助姚离突破。成就可接盘尉迟成一切，败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面前出现一面镜子，姜元辰二人走入镜子来到九州梦界转移至无何有之乡的梦界。在梦宫旁边摆放的两面镜子处，两人前往另一面写“阳溟”二字的宝镜。穿过一条光怪流离的梦境通道，两人落在金色莲花净土。净土上空悬浮一面宝镜，两人就是通过这面镜子才来到此地。姜元辰回来，透过梦界将这段时间的情况了然于心。羽成真人和蒲玉书走来迎接，羽成真人道：“回来了？那边情况如何？十代弟子是你家纪纯熙？” “不错。”姜元辰颔首。 “这样也好，纪纯熙作为十代首席，你这位嫡传老师自然水涨船高，可做阳溟界太虚道宗掌教真人。” 姜元辰和羽成说了下九州之事，姜元辰对蒲玉书道：“道友，还请道友在忍耐些时日，待贫道成道之日就可夺取金阳鼎，为道友兵解转世。” “不急不急，七千年都忍下来了，不差这几天。”蒲玉书笑道：“还是道友道途要紧。” 姚离打量莲花净土，姜元辰笑道：“此界逞凶斗狠，魔道纵横，你若有意可摘取一朵金莲作为临时凭证避免天地反噬，随后前往阳界去击杀邪魔以获取功德。” 姚离点头，和两位真人见过后截取一朵金莲转身前往阳界。姜元辰对二人道：“贫道这好友少言寡语，失礼之处还请两位真人勿怪。” 羽成听说过姜元辰和姚离的关系，不置可否。蒲玉书看着姚离，惊讶道：“这黑衣人是七杀道的路数？如今虚空之中七杀道可是被称之为取死之路啊！”颇为惋惜，自从七杀道君被九漓魔尊击杀后，七杀道根本没有人修行大成。 “旁人不行，不见得我这好友不成。”姜元辰摇头，显然对姚离抱有期待。蒲玉书见姜元辰表情，也不言语。七千年间他看多了这种人，但事实往往都不随人愿。阴间冥河处，冥河神望着姚离离去背影深思：“又来了一个界外之人？这太虚道宗两人虽然是道德之士，但毕竟是界外之人，日后若我界出现太多界外之人，对我统治没好处。” 只是天地虽然眷顾冥河神，但姜元辰一方堪比三位真人的实力让他顾忌，而且也需要借助这三位道门中人压制魔道。第二十七章浩然正天姜元辰重归阳溟梦界，在此教化人族的吉祥如意二天女前来拜见。如今梦界面临变革，狴犴被姜元辰派遣梦界和恐龙一起主持大局，吉祥如意两位天女知道自己没有机缘，就专心在此教化人族以道德之气、功德念力巩固根基。 “吉祥如意拜见陛下。” 姜元辰命眼前一青一紫二天女起身：“你二人放心，你二人跟朕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日后自有你二人好处。”姜元辰道：“只是梦界之中你二人根基浅薄，与其日后被旁人替代，不如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