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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笑道:“要是好走,轮不到你我跑这一趟。” 韦伯中品了品其中的味道,道:“为国为民、不负天恩,也该不避艰难。” 祝缨赞道:“韦兄好志气。”章炯等人也跟着赞美了一回。韦伯中脸上并不因他们这几句夸奖显出意之色,只说:“还请府君着紧安排,我也好回去复命。” 祝缨道:“好。请。” 她与韦伯中同去了馆舍,那里小吴已经准备好了,连礼物也都备下了放在那里。这是惯例了,地方官儿就算不想巴结,也得准备些礼物最低也是些特产,有心的视使者重要程度财帛堆积,为的是使者回去别说自己的坏话。小吴按照惯例都给备下了,礼得一开始就有个意思,这样在打交道的过程中会顺利很多。 不意韦伯中到了馆舍对住宿的条件也没有挑剔什么,看到礼物脸上却变了色:“这是何意?我奉旨而来,并不为搜刮!可是先前有人这般做的?!真是岂有此理!府君是国家栋梁,也要受勒索么?” 小吴的脸绿油油的,章炯犹豫了一下,在心里打着腹稿,吃不准这人是真心还是假装,又或者是别有目的。 祝缨道:“什么?” 韦伯中道:“休要瞒我,这难道不是贿赂礼物?” 祝缨看了看他,道:“韦兄头回出京?” “府君难道要说这是惯例?” 祝缨道:“凡出去做使者,回京复命,不免会被问及所到之处的风土人情、特产特色。”她随意地指了指那一堆东西,道:“有些东西,不见着了实物光凭口述也是说不生动的。韦兄既说时间紧,咱们又要去‘塔郎县’,没那么许多功夫四处游走。留着韦兄慢慢看。临行也可带上,算是个来过南府的表记。” 王司功、李司法等人暗中叫绝,这话说的,才是进可攻、退可守呢! 韦伯中果然改了脸色,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恕下官失礼了。” 祝缨道:“这话就见外了,那就,不打扰了。此地虽然偏僻,倒也别有特色,韦兄要逛不?小吴,你陪着。” 韦伯中道:“我不用向导,什么都是新鲜的,就随便看看。” 听的人都笑了,章炯道:“不用向导,难道也不用通译?”他刚来的时候可有一段时间才能听得懂本地的话呢。 韦伯中这才谢过了祝缨,看小吴也穿着官服,也道了一声“有劳”。小吴忙说不敢,仔细陪着他。 当晚,祝缨又设宴欢迎他,韦伯中休息了一个下午,晚上精神好了一些。席间,又询问了一些南府的事情,宿麦、獠人之类。祝缨也都答了。次日,韦伯中等人起得稍晚,小吴从府衙赶过去他们才醒。 韦伯中问小吴:“城中有何处值得一游?” 小吴笑道:“有个好去处,大人请随下官来。”带着韦伯中,一路到了府学门口。 韦伯中问道:“这是做什么?” 祝缨从府学里面走了出来,道:“登科才子,不会吝惜讲学吧?”荆纲跑了,韦伯中可得赶紧弄过来讲一讲课! ———————————— 韦伯中是凭本事考中而非走的门路的样子货,他讲起课来官话标准,各种典故信手拈来。府学生们也听得十分满足,祝缨给他们弄来了不少的书籍课本,那都是定了型的,所有新鲜的学问到能够刊刻永远要慢两拍。 韦伯中长途跋涉,讲了一个时辰就有些疲倦,祝缨就让他暂时歇息,下午继续。 韦伯中是来看情况的,硬是被她扣在了府学里直到狼兄从郎锟铻那里带来了回信:“寨子里已经准备好了。” 祝缨就请来梅校尉,设了护卫,摆开了排场请韦伯中一同去上山。 韦伯中欣然同意! 他们二人与梅校慰并辔而行,韦伯中让祝缨在中间,他与梅校尉一左一右,一路看着田间的水稻已抽了穗,才想起来——我不是来探访的吗?!怎么净在府学里讲课啦? 他狐疑地看向祝缨,祝缨却忽然问道:“不知韦兄师承何人?” 韦伯中道:“怎、怎么?” “听君一席话,好像见着了一个熟人一般。” 韦伯中语塞,祝缨道:“韦兄与刘先生有什么渊源吗?”从神态到口气都有点像刘松年,学问的观点也有点像,不过嘴没有那么毒,看起来人的城府也没那么深。 韦伯中道:“唉,先父与刘世伯都是当年岳公门下弟子。” 韦伯中他爹是刘松年的学弟,俩人都是岳桓他爷爷的学生。祝缨并不清楚这些文人之间的枝节脉络,因此一开始只因韦伯中的名字上过邸报,知道他去年登科了。今天安排他到府学讲课也不是为了试探,纯是觉得他一个登科的人,学问应该比小地方的强,让学生感受一下。 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味儿,刘松年的风格还是比较明显的,所以试探着说了一句。对一个读书人而言,只要不是有什么世仇夙怨,说他有点像“天下文宗”是不至于让他记恨的。 两人聊着聊着,渐渐投机。祝缨便知道韦伯中三十岁才开始当七品官不是因为他不行,而是因为他死了爹,活活给耽误了。守完孝,刘松年给薅过去又亲自教了两年,至今身上还残存着点儿刘松年的味儿。 出来就干七品,还是在朝里,还比较清贵,很不错了。 一行人在途中一处较大的镇子里宿上一夜,第二天再到“边境”宿一夜,第三天就能进山到塔郎寨了,走快点儿天黑就能到。如果走得慢了,还得在山中小寨再宿一夜。 从府衙到塔郎寨这一路并不算好走。 韦伯中在镇子上看到了识字碑,此时太阳还没沉下去,他瞄了一眼就过去仔细观摩,道:“这倒是像世伯的笔迹,唔,又不太像,徒有其型。” 祝缨道:“有原稿。碑能刻成什么样全看工匠的手艺,这样就不错啦。” 韦伯中连连点头。 到了“边境”的宿营地,郎塔寨的人已等在那里了。郎锟铻先看一大队人马到,命手下戒备,仔细数了一下人,百来号,不是大队人马,才警惕地上前与祝缨见面:“大人。” 仇文上前对他说:“那个穿青的是朝廷的使者。” 郎锟铻点点头,又对韦伯中行了个礼,他行的是他们族中的礼,不抱拳而是按肩。韦伯中也在马上作答,他两个语言不通,郎锟铻勉强恶补几句土话,韦伯中现在只会说官话和他自己老家方言。 仇文的官话口音也重,再经过小吴的转译,他们才算互相搭了话。 韦伯中只恨自己不能在这里多住几天,至少将方言学习熟练,不像现在,两重传译,问个好都费劲,更不要提再打听什么讯息了。 他们又在山中走了两天,夜宿深山,白天湿热,夜里起了山风又将韦伯中冻醒。他打着喷嚏喊人加被子,幸而小寨中供他这个贵客的物资是充足的,给他又搬了条被子过来。裹着被子迷迷糊糊再要入睡,又被一阵狼嚎给惊醒。 第二天,韦伯中的精神便不如前一天,一路他也不太想说话了。他一向自恃年轻力壮,路上一个随从病死了他都好好地到了南府,不想在这山里吃着了大苦头。 天黑才到塔郎寨,远远看到寨子里的灯火,韦伯中心中也生出一股逃出生天的喜悦来。哪知寨子只是看着近,七弯八拐又拐了小半个时辰才得进寨。 进寨已是天黑,梅校尉又带了许多兵士也要安顿,足忙到半夜他们才得安歇。韦伯中此时已是什么都不想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南下的时候也是一腔的豪情,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天刚亮,寨子里的鸡叫声此起彼伏,韦伯中打起精神取了丸药服了下去。这是他读书时配的提醒补药,因味道闻着不错,就带着当熏香。以为登科之后不用再吃这东西了,在这偏僻的山里又劳动了它! 郎锟铻很重视这次的敕封,他的母亲、妻子也因为他得到身份,三人都有衣服。韦伯中用全寨子绝大部分人听不懂的话读了一遍旨意,祝缨又上前用利基话复述了一回——塔郎家现在的地盘以后就是塔郎县了,郎锟铻做县令,他的妻子母亲也依着他的品级有了命妇的品级。塔郎县的官员,由郎锟铻选拔,报给朝廷,朝廷批准,这些人也就有了朝廷的身份。 郎锟铻的县令是世袭。 她自己又说了一点补充的条款:以后塔郎县与山下的贸易会比现在方便,等她与郎锟铻商议之后会也设一个比较固定的榷场。 听到“世袭”,郎锟铻一家的心彻底地放到了肚子里。他们热情地招待祝缨一行人,又将韦伯中也拉过去喝酒。韦伯中喝了几碗就开始醉了,连连摆手。 塔郎寨中人因为郎锟铻高兴,也就跟着高兴,如果洞主、头人只是换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他们也就依旧过他们的生活。不让去狩猎人头了,自家老人的脑袋也就安全了,也行。也有对旧规则改变颇有微词之人,却又不敢明说。 韦伯中第二天差点没能起床,祝缨去看望他,见他两颊泛红有些发烧,祝缨道:“歇几天再动身吧。” 韦伯中道:“不好,水土不服,我须得快些下山。吃几剂药我就北上!”他心里清得很,南府这破地方是不太适宜居住的,这里的土著又矮又瘦的,少见有长白俊美之人,可见不是个养人的地方。 他有点羡慕嫉妒地看着祝缨说:“府君真是令人羡慕啊!” 祝缨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韦伯中不肯承认自己体弱,只说要早点回去复命,陛下是比较看重这些事的。祝缨看他病着,也怕把他给病死了,遂与郎锟铻道别,与韦伯中一道下山去。 韦伯中以府城休养了足有七天,吃了几剂药,才觉得病轻了些就要走。他乃是士大夫家养出来的才子,琴棋书画医学杂卜都会,花姐给他开了药,他还要增删些药材、剂量,煎了自己服用,比花姐的方子见效更快些。 祝缨向他讨了这个方子,又给他备了些礼物才放他走,向他建议:“不要再走陆路了,走水驿,船上躺着还便宜些。水里颠也是颠,车里颠也是颠,船上还能睡着,车上颠得狠了都睡不着。” 韦伯中道:“好啰嗦。”这回就不拒绝祝缨的礼物了。祝缨也不托他给刘松年捎信,只给刘松年捎了份礼物。又派了小吴一路给他送到船上,看他上了船小吴才回来。 ———————— 韦伯中才走,郎锟铻又下山来,以下官的身份来拜见祝缨,与她商议接下来的事务。郎锟铻也与苏鸣鸾一样,没有马上确定属官的名单。他这一次来除了给祝缨送礼物,就是想商量一下榷场的事儿。 祝缨道:“这么着急?你想着榷场能做什么了么?” 郎锟铻道:“只要能换到我要的东西,大人要开什么价钱都是好商量的。” 祝缨问道:“你能有多少钱来与我交换呢?要我说,榷场也要开,你的寨子,是不是也得整顿整顿了?” 郎锟铻紧张了起来:“大人是什么意思?” 祝缨道:“三件事,第一,榷场的规则比照着阿苏县的来,这是我答允你的,不会说话不算数。” 郎锟铻道:“好。” 祝缨道:“第二,你已是朝廷命官了,虽是土官,赋税等与山下不同,该交的还是要交,我不管你多要,你也不能拖延。你或者你的家人要学官话、写字,这样才能学好写奏本。你自己写不来,也要能看懂。不然,我们当着你的面儿商议对付你的点子你都不知道。” 郎锟铻道:“好!该给大人的我不会少。写,我叫人来学。” 他想了一下,什么税赋他不大精通,就当交保护费了,免得山下帮苏鸣鸾对付他。寨子里他是走不开的,等会儿让狼兄教他,恶补一下山下的话。再专门找个人到山下学说话、写字。仇文能写一点,人家说以后不想继续干了,郎锟铻当务之急就是依葫芦画瓢,学着苏鸣鸾的样子,自己也得弄个能写的人。 祝缨道:“找个会说话的过来,不然学起来太慢。” “第三,你山上的物产如果不够多,都换光了,你怎么过活呢?还要再收一份税赋,岂不是白刮你们的地皮?”祝缨又将先前与阿苏家讲过的道理又说了一回,建议郎锟铻,“有合适的庄稼种一种、有合适的手艺也别丢下。要想种宿麦呢?我看看怎么安排安排。还有农具。这样,你安排些聪明健壮的人下来,学一学吧。” 郎锟铻张大了口:“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这个是他列在最后的要求,这种要求是比较难被允许的。属于“谈妥了其他的事再提,行就是赚了,不行也是山下人一向的做法”。 “开玩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祝缨说。 郎锟铻道:“真的教?” “当然。我今年先安排给你一些麦种,派人上山教你种,他们都是原来利基家的人,但在思城县扎了根,已入了户籍,人是得还回来的。你也再派几个人下来学,这样快些。宿麦我教你种了,再给你将农具也整治一下。这样收获多了,缴的那些税赋也就不显沉重了。” 郎锟铻是万没想到还有这个的,这就跟阿苏家那只鸟一样了吗?他一直以来所担心的,就是山下人狡猾而无信,扶植着苏鸣鸾来欺负他。如今祝缨是真的说话算数,一碗水端平了?他站了起来,郑重地跪了下去:“大人与他们那些人全不一样!我信大人!” 祝缨将他扶了起来,道:“不必如此,快起来吧。你只要将约定的事情做好,这些就是我应该做的事了。” 郎锟铻指天为誓:“我要违背约定,就叫人将我的头砍下来,叫乌鸦吃掉我的眼珠子。” ———————— 郎锟铻高高兴兴地走了,回到寨子里才想起来一件事——他阿妈让他问的事儿,他给忘了! 郎老封君正等着他的话听,见到他回来走过来问:“怎么样了?” 郎锟铻支支吾吾:“那个……阿妈你等我安排些个事儿……”他匆匆将几件事召人安排完,才一步一挨到了母亲身边。 当娘的一看他这个样子就问:“你是没办成吗?” 郎锟铻道:“我……我这就下山再说。” “我与你一同下山去!”郎老封君马上做了决定,“不能叫阿苏家的那个抢了先!他们山下就封一个呢!你舅舅家还在等你的消息哩,你要是自己说不成,我就告诉他们自己下山去找大人说。” 郎锟铻拗不过母亲,道:“好,咱们明天就走。” 娘儿俩正商议着,冷不丁郎锟铻的妻子也过来了,两个女人一向是别着苗头的,一个要去,另一个也一定要去的。郎锟铻道:“你们在家里打架就罢了,到山下打架我可不依!” 两个女人都说:“谁打架呢?我们是办正事的。” 郎娘子道:“一个族里只有一家有官儿做,你做了,我也为我阿爸争不到了,还不许我去看看热闹?” 郎锟铻只好又带着两个女人从山上再次到南府的府城去。一路上两个女人果然遵守约定没有打架,只是拌嘴。 到得府城城门前,两人连拌嘴的事都不干了,一齐望向另一伙人——苏鸣鸾,她也来了。她旁边的马上,也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那人穿着山下的衣服、与她们新得的一样的官娘子的衣服。 狭路相逢! 两边人都别着劲儿,没有马上拔刀是他们最后的克制和对地主的礼貌,互相哼了一声,又在府城的街道上表演了一回赛马。郎锟铻与苏鸣鸾两骑当先,抢着往府衙跑过去,路上行人听到马蹄声都避让开来,胆小的面如土色、胆大的在马屁股后面啐他们。 郎老封君与苏老封君目光一对,她们反而搭了几句话。她两个都是出自花帕族的,不过不是同一个寨子里。郎老封君问道:“你怎么来啦?”苏老封君道:“来看我阿弟。” 祝缨是阿苏洞主的结拜兄弟,从赵娘子起就叫她“阿弟”。话不投机,两人交谈不两句,也紧跟着儿女的马努力往府衙赶去。 府衙里,章炯正在恭喜祝缨:“大人高升指日可待。” 祝缨道:“恐怕没那么快呀。” 他俩说着南府的事情,祝缨要将一部分事务交给章炯来办,章炯只要正经做事,能力在南府这片地方是比别的官员强一些的。章炯也乐意多承担一些事务,祝缨大方,他也不能小气了。 章炯道:“大人不费一兵一卒,就羁縻两县,这功劳近几年没听说还有第二个的。以大人的年纪,前途无量。这并不是恭维,早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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