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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下来,这个不知道算作朋友还是敌人的人。纵然他们能在月下对饮,但只要他阻拦,他就是她下一个敌人。 这张纸本来今日就要烧毁的,但杜长卿一行人来得太突然,她没来得及,只好匆匆夹在桌上的诗页里,没想到被他发现了。 他从来很敏锐。 灯芯燃得太久,烛火摇摇晃晃,忽暗忽明的昏黄下,裴云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会也想杀了我吧?” 他眼眸很美,垂眸看来时,幽黑瞳色里清晰映出她的影。 陆曈微微一笑,越过裴云暎身侧走到窗前,拿剪子将桌上灯芯剪短了些。 灯火便凝固住了。 她又拿起那盏灯,点上屋里香炉中燃了一半的熏香,这才转身看向对方。 她道:“这取决于你想站在哪一边。” 他微微扬眉:“若我站在另一方呢?” 屋里一下子寂静下来。 暖色烛火一寸寸蔓延,女子站在灯色的阴影里没有说话,孱弱的肩头像是冰雪做成,要在冬日摧折下消散于天地。 许久,她才开口:“意料之中。” 陆曈心中冷笑。 不该期待的。 不该对任何权贵、所谓的上等人报以任何期待。 他是殿前司指挥,昭宁公世子,太师府那样的人家,范泓百般讨好,柯家奉若神明。他与戚清同朝为官,那日遇仙楼中,戚玉台闯入与裴云暎攀谈,言语中都是拉拢的意思。 说不定他们早已沆瀣一气,将来他还会做太师府的乘龙快婿,他们是一家人。 女子叹息一声,面上却绽开一个浅笑,缓缓走到裴云暎跟前,轻声道:“现在大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她仰起头,尾音轻柔而暧昧:“你打算送我见官吗?像刘鲲送我哥哥那样?” 裴云暎顿住。 女子站在灯火之下,体轻腰弱,细柳生姿,脆弱冷韧似春日融雪后蜿蜒的溪流,那双美丽的眼睛哀求般看着他,娥眉轻颦,令人怜惜。 美人春愁之景,却令裴云暎心中即刻闪过一丝异样。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快掠过。心念闪动间,裴云暎猛地出手。 “砰——” 雪亮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女子握刀的手被裴云暎紧紧钳制,猛地推开。 “死性不改。”裴云暎收回手,冷冷看向陆曈。 她被推得往后几步,险些撞上身后的桌子,那只纤细的、白皙的、看起来只会弹琴和绣花的小手不知何时从袖中掏出的匕首。 在她对他温柔细语的时候,重重杀机已现。 没有什么哀求,没有什么认命,她看过来的目光阴沉冰冷,带着一点玉石俱焚的疯狂。 那根本不是什么脆弱平静的小溪,那是漩涡,足以把人撕碎的、疯狂又恐怖的漩涡。 “大人反应真快。”她嘲讽。 裴云暎正想说话,甫一张口,忽觉身体有一瞬间凝滞,心头一紧,下一刻,桌上那只香炉被劲风扫过,滚落在地,烧了一半的线香断为几截,从其中飘出淡淡百合花香气,很清,却让人有瞬间晕眩。 “卑鄙。”他脸色冷了下来。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好好谈,从陆曈点上那根香开始,就已对他动了杀机。 脚步有片刻的不稳,那女子已重新握紧匕首朝他刺来! 她眼底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得像在看一具尸体。 裴云暎沉下脸,银晤长刀出鞘,酥麻僵硬的感觉被内力强行破开,长刀带起劲风朝着对方直扑而去。 “之前就已提醒过大人,”长刀当前,她依旧毫无惧色,甚至语带讥诮,“医馆处处都是毒物,若不小心闯入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他不怒反笑:“你以为我和他们一样废物?” 银晤刀轻轻一挥,陆曈手中匕首从中断为两截。 她心下一沉。 太短了。 燃香的时间太短。 此人敏锐,警觉得太快,线香没来得及发挥最大功力,否则再过半柱香,不管裴云暎身手再高明,也只能在此地任人宰割。 要换做其他人,现在早就已经倒下。 “大人自然和那些废物不同。放心,你死了,我会把你埋在那棵梅花树下,大人肉体到底比当初那块死猪肉美艳得多,充作花肥,一定会让梅树开得更动人心魄。” 方才被推被撞,匕首被银刀冲来带起的刀风划破手指,鲜血如注,然而陆曈根本毫无不在意,只握着断为两截的匕首朝他冲来,眸色亮得骇人。 她根本不躲避。 像一团孤注一掷的烈火,燃烧得疯狂。 “拦了路,就去死——”她说。 匕首尖锋凛冽,银光直直扑向脆弱的心房,就在千钧一发时,他倏然住手,蓦地掉转刀尖,迎着冲来的人,狠狠扣住她手臂,反手一推。 陆曈被推得脊背撞倒在供桌上,那只慈眉善目的白衣观音经不住这么大力一撞,晃了晃,从佛橱里一头栽倒下来。 “啪——” “不——”女子骤然一惊。 冷寂夜色里传来瓷物碎裂的清脆响声,隔壁房屋里,似乎有银筝酒醉的梦呓声隐隐响起,很快又恢复宁静。 一片狼藉。 供桌神龛上的香灰撒了一地,大概是清晨才供过香火,那些橘柿上贴了红字,滴溜溜滚到裴云暎脚下。 青年目光一震。 那只小佛橱里一直供奉的白衣观音在地上碎为几段,其中竟还藏着几只巴掌大的瓷罐,一共四只,也摔碎了,从其中倾倒出泥土,有一罐是水,撒了一地。 “这是……”他凝眸望去。 陆瞳正在捞那几只瓷罐里的泥土。 她捞得慌张又着急,好像生怕再晚一点就捞不起来似的。她甚至还试图去捞那罐已经洒了的水,水从她指缝间流走,滴落在泥土屑中,分不清哪罐是哪罐。 血从手指的伤口流了出来,陆曈浑然未觉,也忘记了身侧的裴云暎,好像这天地间,唯独有眼前之事最为重要。 裴云暎第一次看见她慌张。 哪怕是在万恩寺他咄咄逼问,在贡举案后被巡铺夜闯医馆,甚至更早,宝香楼下为劫匪挟持,生死一线时,也未曾见她流露出慌张之色。 但是现在,她在捞那些碎土,捞得失魂落魄、慌里慌张。 裴云暎眯了眯眼。 一个荒唐的念头从他心头升了起来。 看着正小心翼翼将泥土捡拾的女子,青年迟疑一下,道:“这是……坟土?” 青枫送来的密信中曾提过,陆家一门四口尽数身死,除了陆柔入土为安,其余三人尸骨无存。 陆夫人毁于大火,陆老爷葬身水底,陆谦被极刑弃尸乱坟、尸首遭野兽啃食,纵然陆柔已入土为安,但身为藏在暗处的陆家女儿,陆曈也不能明目张胆前去祭奠。 裴云暎目光掠过地上的四只瓷罐。 四只瓷罐,四面灵牌。 难怪她要在屋里的小佛橱中供奉这样一尊观音。 明明手染鲜血,不信神佛,却要装模作样敬拜观音,因为她拜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观音,是陆家人的牌位。 陆曈没有回答。 她努力伸手去捞那些混在一处的坟土。 那些她从四处搜寻来的,或许带有家人气息的坟土。 她从常武县老宅里带回大火的余烬,从上京的水路船上舀起滚流的江水,她在野狗围望的乱坟地挖起雨淋过的潮湿黑泥,她偷偷去姐姐无人祭奠的墓地,带走一小块黄土。 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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