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危险的自觉,悠悠开口:“万一别人以为你我是一伙的,这样一来,陆大夫也要被牵扯。” “我是无所谓,”他无谓耸了耸肩,“但陆大夫要是被追究,查着查着,查出什么秘密来……耽误了你要做之事,岂不是很麻烦?” 陆瞳冷冷看着他。 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这人不知是要做什么,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但眼下她想进宫,要是裴云暎真在这里被发现,连累了她,先前一切筹谋只得功亏一篑。 裴云暎就是算准了这般才会有恃无恐。 灯油渐浅,油灯里烛芯晃了晃,将屋中各人神情照得模糊。 半晌,陆瞳转过身,冷冷开口:“跟我来。” …… 外头风雪更大了些。 小院地上覆上一层银白,窗檐下一排橘灯发出的微弱亮光,照得大雪洋洋洒洒从天上飘散。 陆瞳从小厨房一出来,医馆外就响起了剧烈拍门声。 银筝端着油灯站在院子里,紧张看向陆瞳。 陆瞳默了默,拿过油灯,掀开毡帘朝医馆门口走去。 “砰砰砰——” 拍门声急促,在漆黑冬夜里分外刺耳,陆瞳一推开门,明晃晃的火把一下子将门前长街全照亮了。 医馆门口站着群军训铺屋的铺兵,气势汹汹一推门,全涌进医馆。 银筝“哎”了一声,还未说话,一群铺兵们恶狼般冲进医馆,四处翻找搜寻起来。 “谁啊?”银筝唤了一声。 为首的铺兵头子往里迈了一步,就着昏暗灯色看清陆瞳的脸,愣了一下,随即叫道:“陆大夫?” 陆瞳看向这人,微微颔首:“申大人。” 这人居然是军巡铺屋的申奉应。 申奉应像是才反应过来,后退两步看了看医馆门上的牌匾,适才一拍大腿:“都没瞧见到你这儿来了!”他转身招呼身后人,“都轻点,别砸坏了人东西!”又看向陆瞳,“对不住陆大夫,又要叨扰你一回。” “无妨。”陆瞳问:“不过,申大人这是做什么?不会又接到了有关仁心医馆杀人埋尸的举告?” 这群铺兵气势汹汹闯进,可论起前来人马阵仗,比上回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言,似是想起先前夜闯医馆的误会,申奉应面上显出几分尴尬。 申奉应轻咳一声:“那倒没有,今夜宫里有刺客逃逸,满城都在搜人。我们巡铺屋也被叫起来。” 他举着火把往医馆里面走,问陆瞳:“陆大夫在这没见着什么可疑人?” “没有。” “那就怪了。”申奉应沉吟,“刚刚我们人马追着刺客过来,好像瞧见有人影在你们医馆门口。” 银筝目光颤了颤。 陆瞳淡道:“是么?我没见着什么人,医馆门口有阿城堆的雪人,或许大人们是将雪人看岔了。” 申奉应点头:“也许吧。”话虽这么说,招呼铺兵搜查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放松,申奉应自己也提着刀进了里铺,四处逡巡。 院子里很冷,梅树枝头挂了红纱灯笼,照得满地雪光微红。 银筝绞着手中帕子,有些不安地朝小厨房那头瞟了一眼。 这目光立刻被申奉应捕捉到了。 他警觉开口:“那边是什么?” 陆瞳回答:“是厨房。” 申奉应看了陆瞳一眼,一扬手,招呼身后几个铺兵:“仔细搜搜厨房!” 银筝面色一变。 陆瞳端油灯的手颤了颤。 铺兵们得令,一窝蜂涌进厨房,将还算宽敞的厨房顿时挤得狭窄起来。申奉应快步走了进去。 这厨房朴素得甚至称得上寒酸,灰泥夯墙,土锅土灶,石台上摆了些剩菜瓜果,灶台下草筐里放着些鸡蛋红薯。炉火已经灭了,只剩些散着的炉灰洒在地上。 申奉应谨慎往里走了几步,没见着什么可疑之处,正要离开,目光忽然定住。 厨房的角落里,摞着一捆厚厚的干草垛。 平人为省柴料,家中堆放干草垛是常有的事。然而仁心医馆中并未畜养家畜,若说用来烧火煮饭,将干草垛堆在厨房容易走火,院里明明还有一间空房。 而且,这草垛实在太大了。 厚厚一层摞在角落,像座小山,若有贼人潜入,藏在此处应当很难被察觉。 申奉应眼中波澜一闪,走到干草垛前,忽地拔刀一挥! 刹那间,“哗啦啦——”的一声。 干草垛像是被劈碎的土山,顷刻间崩塌瓦解,缓缓滑下的草渣中,渐渐露出里头漆黑的一角。 “这是……” 申奉应脸色霎时一变。 宛如深埋于地的宝藏被拨开厚重泥土,露出重见天日的秘密。 那些厚厚的草垛下,竟藏着几只半人高的漆黑瓷缸。 瓷缸极大,完全可以容纳一人躲进去。,如几只突兀耸起的黑色土丘,怪异而反常。 申奉应记得清楚,上回来仁心医馆搜查时,厨房里并没有这几只大黑瓷缸。 他咽了口唾沫,语气冷下来:“陆大夫,这是什么?” “是一些平日制药用的药材。”陆瞳回答。 话音刚落,从黑色瓷缸里陡然传出一声轻响。这动静不算响亮,但在寂静夜里,清晰地传至每一个人耳中。 离得最近的铺兵面色一变:“大人!里头有东西。” 申奉应眯了眯眼,下意识看向陆瞳。 陆瞳站在厨房门口,是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手中油灯被寒风吹得像是下一刻就要熄灭,于是那目光也显得模糊了。 申奉应脸色渐渐凝重,拔出腰间佩刀,示意周围铺兵退后,自己走到瓷缸跟前,火把光照耀着他,也照耀清楚了他从额上滚落下来的汗珠。 四周鸦雀无声。 申奉应慢慢靠近瓷缸,一手握住瓷缸盖子,另一只手持刀横于面前,猛地一掀—— “嘶嘶——” 从瓷缸里传来窸窣声,伴随着周围铺兵的惊叫,申奉应愣愣看着瓷缸里的东西,良久,有些惊魂未定地转向陆瞳:“这、这是……蛇?” 这瓷缸里,竟然装着数十条黑漆漆的长蛇! 长蛇鳞片乌黑泛着潮湿冷泽,交缠在一团发出摩擦轻响,申奉应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将盖子盖上。 “陆大夫,你怎么在这缸里放蛇?” 这些毒物阴森恐怖,全交缠盘在一起,窸窸窣窣,听着也怪瘆人。 陆瞳端着油灯走近,语气平淡:“医馆制药有时需用到新鲜蛇蜕与蛇血,这是花银子从捕蛇人手里收来的,是制药的药材。” 申奉应指向另几只瓷缸:“这些也是?” 陆瞳把油灯递给银筝,自己走到另外几只瓷缸面前,将盖子掀开,请申奉应近前看。 另外几只瓷缸里依次是蝎子、蜈蚣以及蟾蜍。 申奉应一言难尽地盯着陆瞳,许久,才开口:“陆大夫,你这是要炼蛊?” 他一个男人看了这些东西都觉得心慌气短,偏陆瞳一个弱女子神情毫无波澜,像是很乐意与这些玩意儿打交道。 若非他对西街比较熟悉,申奉应简直要怀疑自己是进了阴间的医馆。 “申大人不知,药有七情,独行者、相须者、相使者、相恶者、相反者、相杀者。” “相杀者制约彼此毒性,这些毒物放得好,也是救命之良方。” 申奉应听得云里雾里,再看一眼厨房,除了几只瓷缸再无可疑之处,便招呼身后铺兵先退出去。 铺兵们随申奉应离开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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