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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昨天还完好无暇的玻璃上多了一道细长的裂痕,似乎被什么东西大力撞击过。 程若薇也发现了那条裂痕,身体微不可察地紧绷了一下。 她回过头想要说些什么,我挪开视线,若无其事地推门走了出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感觉坐垫下有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只小小的方形塑料包装袋。 程若薇愣了下,迅速反应过来,露出羞愤的神情: “柳如烟这人怎么这样,都跟她说过好几次了,别借我的车去泡男人。” 她从我手中把东西拿走,气恼地扔出窗外,仿佛那真的不是她的物品。 如果是以前,我真的会信。 所以她才能一次次骗过我。 我不想再看到她那张虚伪的脸,侧过脸去看窗外。 程若薇从后座拿了条毯子盖在我身上: “老公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毛毯暖绒绒的,我的身体依然一片冰凉。 到了柳如烟的别墅。 一群男男女女边唱歌边喝酒。 肖泽也在其中。 他搂着柳如烟,手臂肌肉的线条把白衬衫绷紧。 一个女人调笑道: “原来柳姐私底下吃这么好。” 柳如烟尴尬一笑,没有反驳。 程若薇不动声色地移开眼,柳眉微蹙,薄唇紧抿。 我知道她在生气。 上一次参加拍卖会,她错失了一件心爱的藏品,就是这样隐忍着怒意。 肖泽好像没看到我们一样,举起酒杯喝下一口酒,凑近柳如烟要往她嘴里送。 柳如烟不停地瞟向我们,眼神明显多了几分慌乱。 程若薇握住我的那只手渐渐收紧,忽然猛地扑进我怀里,嘴唇覆了上来。 她这是……用我来报复肖泽? rn 4 耳边传来酒杯摔碎的声音。 程若薇放开我,我看见肖泽怒气冲冲跑上了楼。 柳如烟赔笑说: “抱歉抱歉,我男朋友手滑。若薇姐你们继续。” 程若薇却失了兴致,目光冷峻地看着肖泽离去的背影。 派对还在继续,程若薇心不在焉地坐了会儿,柳如烟走过来,向她使了个眼色: “若薇姐,我们去二楼聊会儿?” 程若薇亲手倒了一杯酒放在我面前,温柔地说: “老公,我有点事,很快就回来,你在这等我。” 不等我点头,她迫不及待地转身往二楼走。 我没有等她。 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有朋友在附近,让朋友送我回去了。 她简短地回了个“好”,就再没了消息。 回家后,我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夜。 天微微亮,程若薇推门而入。 她没想到一进门就会看见我,怔了怔,下意识抬手调整了一下丝巾的位置,遮住锁骨下方新鲜的红痕。 我假装没看见。 她给我打包了网红餐厅的早点,有些歉疚地安抚: “今天行程有点紧,等下就要出发去杭城,没时间一起吃早饭了。” 她离开后,我把包装精致的早点原封不动扔进垃圾桶。 走到别墅顶楼的窗边,肖泽果然站在程若薇的车边等他。 两个人只分开了几分钟,却如胶似漆地靠在车门旁亲了好久。 忽然,程若薇好像想到了什么,松开肖泽,拿出手机按了几下。 微信提示音响起。 我拿起手机,看见程若薇给我发了条消息: 手机“咚”一声掉到地上。 眼泪奔涌而出,我俯下身,剧烈地干呕。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再次弹出新消息,是肖泽的小号。 我点进去,看到他给我发了一段偷拍的视频。 柳如烟家二楼的房间里,程若薇解下颈间的丝巾,一边绑住肖泽的双手,一边生气: “你是我的男人,谁许你去抱别的女人了?” 肖泽坏笑着举起手腕: “姐姐,这不是江辰哥送你的吗,万一弄脏——” 剩下的话被程若薇的吻堵了回去。 进度条一点一点走到最后。 程若薇穿戴整齐,伸出手指在肖泽脸颊上戳了一下: “下次别用这种激将法了,很幼稚。” “况且你找错人了,柳如烟没那个胆子动我的男人。” 肖泽揽住她,手掌在她腰间摩挲: “幼稚又怎样,你不还是吃醋了嘛?” 程若薇没有反驳。 肖泽看出她心情不错,又壮着胆子说: “若薇姐,你就给我生个宝宝吧,生下来我养,保证不影响你和江辰哥的正常生活。” “我不奢求你跟他离婚,只要你心里偶尔能想到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程若薇没有回答。 肖泽也不催促,用下巴蹭着她的肩,半晌,程若薇终于开口: “行,要是再怀上,那也是天意,就当是补偿你了。” “到时候我会跟江辰说要去国外的分公司待一年,等生完了再回来。” “但你记住,这件事绝对不允许跟江辰透露半个字。” 肖泽激动地抱紧她: “姐姐,你对我真好,我全听你的。” 在程若薇看不到的地方,他把手背在身后,冲着镜头悄悄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肖泽的小号又跳了出来。 这一天,肖泽像是上了瘾一样,不断地发来照片和消息。 我盯着那些文字,感受不到愤怒,也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麻木。 放下手机,我召唤系统: “一个工作日怎么这么久?” 系统也有点不好意思: “宿主请耐心等待,距离正式脱离还有一个小时,目前正在清理宿主留在这个世界的影像。” 家里所有的合照上,我的身影正在慢慢变淡,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拨通程若薇的电话: “若薇,你在做什么?” 她清凌凌的声音带了丝笑意: “在想老公啊。” 我苦笑。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一句谎话。 肖泽还在发着新消息,我没管,将手机留在餐桌上。 拿了几张零钱,打车去了肖泽的大学。 系统的倒计时在耳边响起时,我耳边忽然传来几声女孩的惊呼: “那对情侣颜值也太高了吧?是不是网红来我们学校拍照啊?”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程若薇正站在花树下,靠在肖泽肩头,配合他拍毕业照。 她神情温柔,和肖泽十指紧扣,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5,4……” 系统机械地读着秒。 忽然,程若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朝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3,2,1……宿主已成功脱离本世界。” 视线相触碰的一瞬,我看见程若薇的眼中写满震惊。 rn 5 “江辰?” 程若薇脱口而出。 她往前走了两步,定睛再看,只见到几个大学生经过。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像是她的错觉。 是自己做贼心虚了,江辰怎么可能来这里? 她心底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慌乱,却又很快用理智压下。 肖泽在旁边听到她喊江辰的名字,脸色一僵,很快恢复自然,只是默默拽紧程若薇的手。 程若薇顿时心软。 不得不承认,肖泽在各个方面都很合她的胃口。 她怕肖泽有什么非分之想,常常对他不假辞色。 可无论她怎么冷淡,他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炽热。 只可惜她并不想跟江辰离婚,只能在别的方面加倍补偿肖泽。 想起江辰,程若薇心里没由来地有些烦乱。 她再次回头朝刚才的方向望了几眼,确认江辰并不在那里。 可那种心悸的感觉却无法散去。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蜜月旅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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