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头咬着唇,一时只觉脑子一片混乱,萧彻他……他要第一个骑马不是为了为难她,而是为了替她试马? 腰间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独属于他身上的温度,萧闻祈虽然在她面前十分烦人,但在旁人眼中,一贯是不怎么爱搭理人的。 极张扬的一张脸,偏生不笑时,脸上便自带冷意,眉眼内敛,高不可攀,仿佛雪淞冰雾,冰清玉洁,却没想到身上的温度竟有一种灼人的烫。 他们鲜少有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颜嘉柔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热意从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渡到她的腰身,又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很奇怪的感受,连带着脸都发烫了。 她慌忙收回了手,萧闻祈一抬眉,仿佛也才回过神来,唇角扯出一抹弧度,要笑不笑,懒洋洋地道:“皇妹这么磨蹭,那干脆别骑了。” 颜嘉柔抬头,正好撞进他一双茶色的瞳仁里。 眼底是熟悉的揶揄与玩味,略带着几分散漫看向她。 她竟松了一口气,是了,这才是素日里她认识的那个萧彻,嚣张又恶劣。 方才那个荒谬的猜想,以为他是特意替她试马,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颜嘉柔呼出一口气,摒弃掉心中乱七八糟的杂念,加之她一向最受不了萧彻的激将法,听他这么一说,便咬了咬牙,一口气蹬上了马。 稳当地坐在马背上之后,她朝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趁无人注意,又对他吐了吐舌头。 萧彻轻笑了声。 —— 颜嘉柔骑坐在那匹雪花骢上,拉着缰绳,纵马绕着营帐外围慢跑,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正如萧彻之前说的那样,这匹雪花骢性格出奇的温顺,很好掌控,她也渐渐觉得适应,开始加快速度。 变故出现在第三圈。 雪花骢像是突然受了某种刺激,仰天长啸,继而发了狂似得尥蹶子,试图把颜嘉柔摔下来。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想不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在场的人都吓得呆在了原地,颜嘉柔更是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地上下剧烈摇晃,险些就要摔下马背。 雪花骢虽然出了名的性情温顺,可它的体型也异常高大,足有七尺高,这就意味着一旦它发狂不受控制,将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更不用说它的铁蹄重于千斤,被其踩踏,非死即残。 ——而一旦坠马,被发狂的马踩踏,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在灭顶的惊慌与恐惧中,连感官都变得混沌,颜嘉柔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坠入了迷雾中,危机四伏,她却勘不破出口。 这时她忽然听到一人的声音响起,穿透重重迷雾,替她拨开一线天光:别怕,勒紧缰绳,夹紧马肚! 是萧彻的声音! 6 ? 第 6 章 ◎一只很奇怪的野狐。◎ 他的声音清透无比,向来极具辨识度,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深知萧彻的马术精湛,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她莫名觉得心安?*? ,于是连忙照做,方才不至于摔下去。 只是雪花骢狂性大发,见无法将她从马背上摔下,便仰天嘶鸣,猛地朝着西侧密林狂奔而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须臾,雪花骢便载着颜嘉柔隐没于密林中,一旦脱离视线,情况只会越发危急。 萧彻脸色骤变,连忙跨上一旁的一匹红鬃马,猛地抽动马鞭,一路朝颜嘉柔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 西边的密林树影婆娑,横生的枝杈阻挡了雪花骢的去势,萧彻很快便追上了它。 耳边是猎猎作响的风声,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喉结滚动,朝她伸出了手:“清河,把手给我!” 颜嘉柔被马颠簸得头晕目眩,几乎快要失去意识,无非是牢牢记得萧彻说的话,才能本能地死死夹紧马肚,不让自己掉下去。 闻言慢慢转过了脸,见萧彻的一张脸此刻竟然近在咫尺,眼眶瞬间变得酸涩,她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渴望见到他。 他样貌出挑,旁人总说他仿若天人,她因向来看不惯他,并不以为然。此刻他的突然出现,倒真如救世的天人一般,让她心中为之一震。 眼下他是唯一的救世主,是她的救命稻草,她自然要牢牢抓住。 她也从没有哪一刻,在他面前这般示弱,可见是怕到了极点, 几乎是哀求着他:“萧闻祈,救我……” 萧彻微微一愣,蹙着眉,神色也是少有的正经:“笨蛋,我自然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乖,把手给我。” 她也难得在他面前那般乖顺,连连点了点头,将手颤巍巍地递了过去,将将要让他握住时,身下的雪花骢忽然猛地一耸,又将她带离了开去,这回她却是不敢再递手了,唯恐中途摔下马去:“萧闻祈,我……我怕……” 萧彻蹙紧了眉。 他沉吟片刻,依旧策马追在她身侧,瞄准时机,扯过她的缰绳,借力起身,一跃落坐在了她的身后。 颜嘉柔只觉后背抵靠上一个温热坚硬的胸膛,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猛地睁圆了眼睛:“萧闻祈,你疯了?!” 须知这匹雪花骢已然发狂,马背上的人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只有下马的人,又岂有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又上马的道理? 萧闻祈可不是疯了? 头顶上方却传来他的一声轻笑,依旧是懒散的语调,漫不在乎似得:“怎么,怕我死?” 颜嘉柔哼了一声扭过脸道:“才不是,我只是不想和你这个死对头死在一块!” 萧彻笑了笑:“和我死在一块不好么,既是死对头,自然是无论生死都要纠缠在一块了。” 他低下头,气息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耳侧,是一种淡淡的沉水香,低哑的嗓音竟透出一种摄人的蛊惑:“倘若我制服不了这匹疯马,皇妹,你就陪我死同穴,好不好?” 颜嘉柔怔了一瞬,等回过神来后,不免恼道:“我才不要!萧闻祈,你讨厌死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吓她! “讨厌?”萧彻低笑了声,将那两个字放在舌尖慢慢滚了一遭,若有所思地道:“我从来不怕你讨厌我,只怕你不够讨厌我,转头便将我抛到脑后。” 颜嘉柔听不懂,在这样危急的关头,也无暇去分辨他这话中的深意,眼见身下的雪花骢又狂性大发,躁动难控,前面不远处是一棵千年圆柏,枝干粗壮无比,非数人通力不能将其合抱,而雪花骢显是失了理智,竟像是看不见似得,不减去势,仍是向前横冲直撞。 眼见便要撞上那颗圆柏了,若是迎头撞上,多半是人马俱亡,颜嘉柔痛苦地闭上眼睛,失声哭道:“萧彻,完了,我要死了!” 耳边却传来萧彻若有似无的一声轻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却又莫名让人觉得无比笃信:“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话音刚落,他便俯身从皂靴内侧取出一把匕首,用嘴咬掉外鞘,刀刃在日光下寒芒湛湛,上好的玄铁打造,极是锋利。 寒芒映照在他茶色的眼底,分明平静的一双眼中,却划过一道凝滞的杀意。 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被刺入雪花骢的颈项,血柱刹那间喷涌而出,雪花骢痛苦地仰天哀嚎,颜嘉柔在马背上愈发不稳,萧彻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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