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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首亡曲,交织着这黑夜的滔天血气,惊得生魂惶恐不安...... “昔孟母,择邻处。 子不学,断机杼。 ...... 为人子,方少时。 亲师友,习礼仪......” 歌声继续,古怪的舞步也在继续...... 那个持着剑的黑袍人此刻却浑身僵硬,一动不能动。浑身冰凉,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在体内游走,那股气息在不断的吞噬着自己的生机。 不安,担忧,恐惧,迷茫......种种情绪浮上心头,只是,此时连开口都做不到了。 虚弱感渐渐变强,一种叫‘绝望’的感觉占据了黑袍人的整个思绪。 苏墨旋转着身躯,怀抱亡魂,舞到了这黑袍人的身前时,驻足...... “你怎么能不好好听童童唱歌呢?”苏墨看着黑袍人说道。 黑袍人想说话,却又张不开嘴,什么都说不了。 似乎有些不满意黑袍人居然没有认真地听童童唱歌,苏墨侧头沉思了片刻。 然后,伸手在黑袍人额头一点! 而后又踏着轻快而妖娆的步伐,抱着小童童在雨中起舞......远远看去,像极了那个大凶。 随着苏墨的手指一点额头,黑袍人立刻目瞪口呆,看着苏墨怀抱着什么的姿势跳舞...... 他听到了,他听到了那里有一个稚嫩的孩童在唱着童谣,一首欢快的童谣...... 在这个诡异的夜晚,苏墨跳着诡异的舞蹈,耳旁传来一个看不见的人唱的一首诡异的童谣。 黑袍人肝胆俱裂,堂堂筑基后期强者,在这一刻感受到的只有万分的恐惧! 生机不断的被那道诡异的气息吞噬,越发苍老虚弱...... “香九龄,能温席。 孝于亲,所当执。 ...... 一而十,十而百。 百而千,千而万......” 第26章 安魂曲 夜色如墨,凉意袭人...... 雨一直下,似乎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刚入春夜的风,还是吹的人有些寒冷。 红墙围成的院落在偏僻的城西孤孤零零,白色的瓦砾铺在围墙之上如同积了一层白雪,好像这夜下的不是雨一样。 啪嗒...啪嗒...... 苏墨踏着院中的积雨,独自在跳舞...... 舞步有些癫狂,又有些落寂...... 这一刻的苏墨即是苏墨,也是大凶。 地宫中的送走那些亡魂,在那个诡异的人操纵下,苏墨以凡人之躯通了冥......通冥者,能与鬼通! 而那个诡异的声音主人,自然也如她所说......她不是人。 至于具体是什么,苏墨也不知道。 苏墨在送走那些亡魂的同时,也经历着那些亡魂的喜怒哀乐。 众亡魂的杂念,不断的施加在苏墨身上,在最后这个小女孩亡魂的出现时压垮了苏墨的理智。 苏墨通冥时,那个诡异的存在借着苏墨通冥之力附身......附身却不是夺舍。 夺舍是夺去苏墨的意识,然后以自己的意识操控。 附身则是和苏墨短暂的共存,互相影响。 在这短暂的共存时刻......你即是我,我既是你。 苏墨跳着舞,他能感受到一切,却不受自己控制。 他悲哀,愤怒,无奈,伤心...... 苏墨有着自己的意识,却不受自己的理智控制...... “三才者,天地人。 三光者,日月星。 ...... 曰南北,曰西东。 此四方,应乎中......” 童童趴在苏墨的怀里,在苏墨的舞步中,唱着她为数不多能记得的歌。 她娘亲教她的,她记得深刻。 苏墨叫她唱,她便唱...... 因为苏墨说,“哥哥带你回家......” 多乖的小小人儿......只可惜...... 苏墨怀抱亡魂,绕着三个黑袍人跳着舞,踏着雨水“踢踏...踢踏...”之声响遍这个院落。 没有去管还在金钵中情绪紧张又复杂的智玄和尚和牧德道士二人,绕着三个黑袍人跳着这首亡魂曲...... 兴致起来,苏墨在另两个黑袍人的额头也轻轻一点,一道极为诡异的规则之力没入两人脑海之中。 另两个黑袍人的目光也瞬间失去了神色...... 稚嫩且天真的童声传入耳。 即优美,又妖异...... “咚!” 一声倒地声响起,最先对苏墨出手的那个黑袍人,随着苏墨的诡异舞姿,变得苍老,生机耗尽,倒地不起...... 苏墨斜着头看了一眼,邪魅一笑:“你看,我就说童童的歌可以感动他们。” 童童亡魂也抬起头,从苏墨的怀里挺起身子,天真的问道:“他怎么了?” “他被童童的歌声所感动,累了,要休息一下!”苏墨笑着摸了摸童童的小脑袋。 “那童童继续唱,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童童即单纯又认真的说道。 “好......”苏墨应了一声,问道,“哥哥跳的舞好看吗?” “好看!”童童回答道。 “童童撒谎......”苏墨轻轻敲了一下童童的脑袋。 “咯咯咯......”童童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人一鬼旁若无人,打趣着...嬉笑着...... 在一旁的和尚道士二人眼中,苏墨只是做着一个怀抱的姿态,怀中什么也没有。一边跳舞,一边自言自语。 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倒地的黑袍人从壮年极速的衰老,然后死去。 死的不明不白,诡异至极。 苏墨的黑色覆云靴在积水中踩出一个又一个波痕,踏起水花四溅。 黑色的披风滴着雨水,随着身子舞动又甩开。 这雨中的舞步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有些凄美。 房屋中昏暗的烛光摇摇欲灭...... “曰岱华,嵩恒衡。 此五岳,山之名... 曰士农...曰工商....... 此四民......国之良......” 跳了良久...许久...... 神魂颠倒的步伐,连绵不断的歌声...... 如同在发泄着对这个世界天道的控诉! 怀中童童的声音渐弱,歌声开始断断续续...... 最终慢慢停了下来...... 苏墨停下脚步,疼惜的低头看向怀中的童童问道。 “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童童将头深深的依靠在苏墨怀里,声音渐弱:“童童...有些累了......” 苏墨仰着头,看向漆黑一片的黑夜...... “累了,就歇息一会儿。” “可是...童童还想...继续唱......然后回家呢!”童童搂着苏墨的脖子,将身子更紧的贴着苏墨。 这夜里的凉风吹来,她此刻感觉有些冷。 “可以了,可以了......”苏墨说:“他们已经不会拦着我们了!” “是吗?”童童天真的问道。 “是啊,你看!”苏墨指了指另两个黑袍人。 随着苏墨所指... 那道方才刺入另两个黑袍人身躯之中的规则之力爆开,两人应声倒地,气绝而亡。 “你看,他们也累了,休息了。”苏墨低沉而温柔的对着童童说道。 “没人拦着我们了。” 童童看着两人倒下,疲倦的眼中亮起微微神采,“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苏墨摸了摸童童的小脑袋,“哥哥可以带童童...回家了!” “可是......”童童重新把头靠在苏墨怀里,虚弱开口。 “童童感觉好虚弱......童童感觉自己...回不了家了......” “怎么会呢?哥哥答应了童童...要送童童回家啊。”苏墨昂着头,眼眸映出了闪闪的晶莹。 “哥哥在骗......童童......” 童童断断续续的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 “童童......早就死了,哥哥又怎么能......送童童......回家呢?” 苏墨浑身一震,缓缓的低下头看向怀里开始变的有些黯淡的亡魂。 眸中晶莹再也忍不住的滴落...... 晶莹穿过怀中的小小人儿,落入地上,溅起一方悲凉..... 苏墨轻抚着童童的面颊,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语。 童童亲昵地在苏墨怀里蹭了蹭,慢慢说道。 “童童......想起来了,童童偷跑出来...被人抓到了...这个院子......那些人...杀死了童童......” “童童......早就已经...死了......” “童童......再也回不了家了......” 童童的亡魂愈发的暗淡,一曲童谣,耗尽了残存的魂力。 苏墨曲腿坐下,也不管地上积水,抱着怀中亡魂坐在雨地之上,黑色的披风拖在地上的积水之中。 苏墨用脸颊贴着童童的前额,柔声问道。 “童童害怕吗?” 童童点了点头,虚弱又恐惧感觉布满全身,忍不住紧了紧环抱着苏墨的轻抚着她的那只手臂。 “童童...很害怕......” “童童怕爹娘找不到童童...而难过担心......” “童童怕另一个世界漆黑一片......童童最怕黑了......” “童童害怕另一个世界什么都没有,童童也最怕一个人了......” “哥哥,你说......另一个世界是怎么样子的?” “姥姥死的时候,娘亲曾说......另一个世界很漂亮呢......” “可是童童没有去过......” 苏墨贴着童童的额头,紧紧的怀抱着。 苏墨轻声开口:“你娘亲说的对,另一个世界有吃不完的东西,还有遍地的漂亮的小花。” “另一个世界的人都很善良,他们会像童童的爹娘那样对童童好......” 童童听了苏墨的话,恐惧的感觉渐渐的小去,眼中些许露出期奕的神色。 “那童童......先去看看......” 苏墨轻抚着童童的脸颊,轻声道:“好,童童先去看看...不好玩再回来......” “哥哥...又骗童童......童童知道,童童回不来了......” 苏墨低头无言。 “哥哥......我想...听...歌......”童童说话愈发的无力。 “好,童童想听什么?”苏墨答应。 “只...要......是哥哥...唱的.......都...行......” “那,哥哥给你唱一段哥哥家乡的戏曲吧......”苏墨轻言。 “好......” 苏墨开口,戏腔绕梁而上......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 死者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 死而不可复生者, 皆非情之至也。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桓。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童童听着苏墨的戏曲,用残存的力气紧紧抱着苏墨,贴在苏墨怀中,闭上眼...静静睡去...... 曲声依旧,烛光暗淡...... “风微台殿响笙簧, 空翠冷霓裳。 池畔藕花深处, 清澈夜闻香。 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 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梦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一曲完,屋内烛光恰时熄灭...... 怀中小小人儿也已消散...... 茫茫寒夜, 只剩凉风依旧, 终是曲尽人散...... 第27章 他山响 苏墨坐地,依旧保持着怀抱的姿势,只是怀中再无人儿。 风雨依旧,再无声响...... 凄凉雨中,遍地狼藉。 一旁的智玄和尚和牧德道士二人相顾无言,他们看不到小童童,听不到小童童的声音。自然看不懂事情的经过和原委。 他们只是看到苏墨跳着舞,三个黑袍筑基后期强者就诡异的死了。 然后苏墨坐在地上,唱着一曲他们从未听过的曲儿。 今夜苏墨从出现到现在都透露着神秘,他们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奇怪的人,这么奇怪的事情。 先是以凡人之力,杀了一个筑基后期的强者。然后入地宫,被大凶所缠。最后又是诡异的弄死了三个筑基后期...... 虽然,现在苏墨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可他们依旧不敢有什么举动。 那三个黑袍人死的实在太诡异了! 院子里一下子陷入了安静,只有雨声...稀稀落落...... 苏墨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然后恍惚起身......大凶对他的控制消失了。 苏墨沉默着把垂在后背的披风连帽戴在头上,踉踉跄跄的向着院外走去。 这一夜,他太累了。 原以为能平意,却惊得波澜涟漪,意更难平了...... 他无法面对一个个亡魂从面前走过,无法平静的对待死亡。 他骗了一个又一个即将消散的魂魄...... 他骗他们还有轮回, 他骗他们还有来生, 他骗他们下次给他们带酒, 他骗他们冥冥自有定数, 他更是骗了小童童另一个世界很美...... 善意的欺骗,还是欺骗! 与鬼纠缠,因果缠身,不得善终。 脑子里那诡异人影的气息也不知了去向,他又变成了苏墨,那个读书人,那个苏举人。 但是,这一夜的经历却刻在他灵魂上,入骨三分。 他讨厌这个世界,非常讨厌...... 这狗屎一样的世界...... 苏墨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他想要离开这里,这里有太多的东西,影响着他的思绪。 我只是一个过客......与我何干呢? 推开院门,院外依旧漆黑一片。 凉风吹来,喉咙一甜。 “噗.......” 苏墨喷出了一口鲜血,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他太累了...... ...... 一阵香风飘来,红衣顾雨飘然而至,落在院中。 顾雨皱着眉头看着院内的一地尸体,还有躲在金钵护罩内的两个道士和和尚。 院长说来这里带回小师弟,可也没说这里是这么个情况啊...... 还有这一地尸体是什么情况? 小师弟不会还没入师门就死了吧? 这一堆尸体里哪个才是小师弟? 顾雨在风中一阵凌乱...无数的问题爬上脑门。 “哎,你们两个......对就是你们,从那个龟壳里出来说话。”顾雨指着金钵护罩开口喊道。 智玄撤了金钵! 他们看出了来人是谁! 这是书院的三弟子,剑修顾雨。 这里的动静终于引来别人了,而且还是书院的人......智玄和尚激动的泪流满面...小命有救了! 书院在他们这些修道者眼中,是绝对的信仰。 书院传承数千年,虽然一共没几个人,却一直是正义的化身。 “顾师姐,我这不是龟壳,这是佛门金钵。”虽然感激顾雨来救他小命,但还是想要解释一下。 毕竟,躲在金钵里没什么,可躲在龟壳里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一旁的牧德道士一见顾雨,立刻也从半死不活的状态下‘活’了过来,对智玄的反驳不满开口:“顾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顾师姐说是龟壳就是龟壳。” 反正不是他的金钵...... 智玄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居然被牧德背刺了。 刚要开口就被顾雨打断,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哎,行了行了。你是无量院的?”顾雨指着智玄问道。 智玄点了点头。 “你是清风山的?”顾雨又问牧德。 牧德也点了点头。 顾雨又继续问道:“你们两个有见到我小师弟吗?” 智玄和牧德面面相觑,两脸懵逼:“您的哪个小师弟?” “老七!”顾雨说。 书院什么时候有七弟子了?两人又被问住了...... “七师兄是何人?”牧德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实在没听说过书院七弟子,又怕自己脱离社会太久,已经不知道时事了。 “哦......”顾雨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 顾雨换了一个思路问道:“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牧德看了一眼遍地的尸体。 “这些...还算吗?” 顾雨一阵头大,她发现她不知道要怎么问了......都怪那个老阴笔...就喜欢打哑谜! 转头看着一地的尸体,顾雨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何事?” “有人炼血丹!”智玄和牧德正色道。 “什么?”顾雨眼神一凝。 “我二人路过此地时,发现这里血气有些异常,进来查探时发现有人在此地炼制血丹。这些黑袍人就是炼制血丹的势力之人。” 智玄看着一地尸体,一阵后怕。 顾雨打量了一下一地的尸体,发现其中有几个筑基后期残余灵力波动。 “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顾雨怀疑的问道。 智玄和尚摇了摇头。 “地底有一个大凶之物,大凶之物上来杀了他们。” “怎么还有大凶之物?”顾雨脸色一变,一阵头痛。 智玄和尚和牧德道士相继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 这时,院中又是一阵香风袭来...... 一袭白裙飘飘,身姿曼妙,倾国倾城的洛音飘然而来,落在顾雨身旁。 洛音神色焦急的四下打量,目光从一地尸体中挪到了顾雨脸上...... 她听了小丫头说的话,便立刻起身直奔城西而来。她没来过城西,城西这么大,自然是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这红墙白瓦的院子。 老远出处她就看到这里血气滔天,内心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猛的一揪。 匆匆忙忙,莽莽撞撞进了院子。 只是一地的尸体中,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色长袍...... 然后,就看到了红衣飘飘的顾雨。 至于牧德和智玄二人......则被她自动忽略了! 她关心的事情不多,认识的人更少...不认识,便不用认识...... “顾雨?” “洛音?” 顾雨洛音互相惊呼。 “见过洛仙子!”牧德和智玄二人认出了洛音。 两人一阵奇怪,怎么连洛仙子也来了? 洛音对着牧德和智玄的二人的打招呼也只是微微一点头,算是回应了。 “你怎么在这?”洛音问顾雨。 “我奉院长之命,来接小师弟。”顾雨反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找景言。”洛音环视了一圈地面上的尸体,想要找到那个白衣翩翩的少年。 景言......叫的好亲密呢! 还没不及吃味,顾雨就反应了过来,“什么?你说景言也在这里?他怎么会来此?” “这个后面再跟你说,不过他确实来了。”洛音焦急道,“我看这里有修仙者痕迹,他可能会有危险。先找到他!” 顾雨联想到了什么......之前院长让她买画,就是苏墨的画。这次又让她来接小师弟,苏墨也在这里。 顾雨一瞬间就确定,院长让自己接的小师弟就是苏墨! “你们有见到一个姓苏的读书人吗?”顾雨对着道士和尚二人问道。 “一身白衣!”洛音跟着补充道。 牧德迟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道。 “一身白衣的姓苏的读书人我们没见到......不过一身黑衣的苏施主正趴在那里!” 牧德指了指院子门口的位置,就在洛音和顾雨的身后。 “如果你们刚才走正门,而不是从墙上飞进来......应该就能直接看到他......” “......” 第28章 一青衣 顾雨和洛音闻言回过头,就看到了倒在门槛之上的苏墨。 此时的苏墨不再如他们之前所见的那样。 之前的苏墨一身洁白的长衣,头顶发冠,束发清秀,脸上总是洋溢着淡然的微笑,自信且和善。 而此刻的苏墨一身黑衣,湿透的披风披在身后,浑身弥漫着血气,昏迷的脸上还满是疲惫和悲伤。 洛音扶起苏墨,心中一阵复杂。 他怎么就冒冒失失的来这里了呢? 他只是一个凡人啊...... 那些人的生死,与他何干? 洛音抹去了苏墨嘴角的血渍,低头陷入迷茫。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我小师弟是怎么回事?”顾雨回过头看向智玄和尚和牧德道士二人问道。 智玄和尚想起了苏墨刚进院子时那惊鸿一箭,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苏施主......先是以一支漆黑的无羽箭杀了一个筑基后期。”牧德开始事情描述经过。 顾雨一愣。 “你说他杀了筑基后期?”顾雨不敢置信。 筑基后期什么时候变成菜鸡了? 凡人......杀了筑基? “那个筑基后期重伤垂死?”顾雨猜测道。 而智玄和尚这时却摇了摇头,插嘴道:“不是的,全盛状态。而且,苏施主只出了一箭,那个筑基就死了。” “那一箭,就像来之幽冥的凶器。静谧无声,毫无灵力波动。” 智玄和尚回想起那一箭,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然后呢?”顾雨暂时先搁置了苏墨一箭射死筑基的这件事。 “而后我们进入地宫的,在血池旁发现了地下的大凶之物......后来好像苏施主被大凶附身,又上来杀了三个刚到的筑基后期。”牧德想了想,还是如实的继续说道。 “什么?”顾雨和洛音两人闻言,脸色猛的一变。 顾雨马上运起灵力查探了一下苏墨体内的情况,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发现,此刻的苏墨异常的虚弱,像是刚经历一场大战而虚脱。 洛音看了一眼顾雨,淡淡的开口道:“先带他回去吧,其他的之后再说。” 顾雨点了点头......反正小师弟找到了,其他的告诉院长,让那个老阴笔头疼去吧。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此地之事不用你们管了。血丹和大凶之事,我会禀报院长,由院长定夺。暂时先不得声张,免得引起恐慌。”顾雨转过头对着智玄和牧德二人嘱咐道。 “是!”智玄和牧德双双答应。 顾雨和洛音带着苏墨就朝着书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三人离开,牧德和智玄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 “原来是书院的七弟子,我说呢......哪来这么一个怪物。”牧德说。 “讲得通了,书院就没一个正常人。”智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书院传承了上千年,越到传承越偏......这就是我不进书院的原因啊。”牧德恬不知耻的说道。 智玄斜了他一眼,“你倒是想进,书院要你吗?” 牧德眼神瞬间变得不善起来......这死秃子,没点眼力见! “你说......那个大凶离开苏施主身体了吗?”智玄和尚问。 牧德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离开了,我刚才在苏施主身上没有感受到大凶的气息。” “那......你说那个大凶这会儿在哪?”智玄继续问道。 牧德想了想,一阵凉风吹来,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和智玄和尚对视了一眼。 “风紧......” “扯乎!” ...... 这下了数日的雨,终是停了...... 山顶升起了丝丝云雾,有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之意。 所谓是, 山间一竹楼,炊烟三两缕。 鸟鸣意,酒香馋..... 苏墨悠悠醒来,恍恍惚惚,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只是丝丝的酒香,勾起了腹中酒虫。 苏墨坐起身子,四下张望,发现自己在一个竹楼之内。 起身推开门,才发现竹楼建在山顶,放眼望去,如云端赏景,本应该极其开阔的视野却被云雾所阻。 竹楼院中一个青衣老人正在焚木煮酒,那酒香正自酒壶中飘出。 “这位老丈......请问这是在哪?”苏墨走进院子,对着青衣煮酒的老人恭敬的问道。 “醒了?你倒是恢复的挺快,我以为你至少还要再睡几天呢......”煮酒老人放下手中火扇,转过头对着苏墨笑到:“这是在介于世俗和非世俗之间的一个地方......你着急知道这个?” 苏墨闻着老人煮的酒香,腹中馋虫勾起,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倒是也不那么着急......老丈,你这煮的可是杏花村?” “来点?”青衣老人笑着问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墨立马跑了过去,在石桌前坐下。 一幅自来熟的样子。 青衣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给苏墨倒了一杯。 苏墨举起酒杯闻了闻,顿时满口生津。 正要入口时却忽然想起什么,顿了顿... 然后将杯中酒缓缓撒在地上...... “答应给你的杏花村...借花献佛.......你就当是我兑现了诺言吧。”苏墨喃喃低语,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青衣老人见了也没说什么,而是又给苏墨杯中续上了......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苏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顿时浑身舒爽。 “清香醇正,诸味协调,醇甜柔和,余味爽净,甘润爽口......真是好酒。”苏墨忍不住感叹道,然后马上就有点后悔刚刚倒掉一杯...... 青衣老人没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的喝了起来。 苏墨眼巴巴的看着...... “这么好的酒,你居然一口气就喝了完了。真是浪费......”青衣老人喝了酒这才缓缓开口。 苏墨一身正气,缓缓开口道: “两人对酌山花开, 一杯一杯复一杯。......” 前世李白的《山中与幽人对酌》被苏墨套用来劝说青衣老人:喝酒就应该‘一杯一杯复一杯’才对嘛...... 一首好诗,就是用的下作了一点......青衣老人暗自撇了撇嘴,显然他读懂了苏墨的言外之意。 “若我说......你刚才一口喝了十几两银子,你是何感想?你还想一杯一杯复一杯,这十八年纯酿哪有那么给人如此喝法?”青衣老人慢悠悠的说道。 苏墨闻言,瞬间想把刚才自己倒地上的那一杯给抠出来。 兑现许给亡魂的诺言嘛......似乎也不是那么着急吧...... 第29章 焚木煮酒 苏墨看老人不作为,也不十分不客气的自己动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老人也不介意。 这杯就慢慢品尝了......十几两银子呢。 青衣老人撇了撇嘴,放下杯中酒,看了苏墨良久开口道:“你重伤刚好,这酒后劲大,一杯就差不多了。再喝你等会儿撑不住。” “重伤?”苏墨愣了愣,他并不记得自己重伤,应该只是累了啊...怎么又重伤了? “我不记得我受伤了啊。” 青衣老人摇了摇头:“大道之伤也是伤。” 大道之伤,也就是修仙之人的道心受损。实际上通俗说法就是世界观崩塌,怀疑人生了。 “大道之伤......”苏墨一笑,“又不是修仙之人,哪来的大道之伤?” 青衣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你虽然还未入道......可你与一些东西牵扯太深,已经有入道的迹象了。” “入道......”苏墨看向青衣老人,青衣老人依旧是一副和蔼淡泊的样子:“老丈也是修道之人?” “算是吧......”青衣老人点了点头。 苏墨低头沉默。 青衣老人看着苏墨举动好奇的问道:“你不想修仙?” 苏墨点了点头。 他来这个世界数月,见识过这个世界修仙之人的丑恶。 他们视凡人为蝼蚁,高高在上。 他们视人命为可取乐之物。 他们眼中,只有自己和自己所谓的大道...... 而这次,他更是看到了修仙之人以凡人之血来炼血丹,只是为了所谓的入道! 在苏墨眼中,众生平等,人无贵贱。 可这个世界的规则以一种极其残酷的姿态向他展露出了......什么叫森林法则。 道不同,不相为谋。 青衣老人像是看懂了苏墨所想。 “你偏执了......”青衣老人摇了摇头。 苏墨抬起头,“何解?” “修仙修仙,实则修心!”青衣缓缓的说道,“大道万千,人有善恶。修仙之人说起来也只是人,既然是人,又怎能免俗?” “凡人亦非皆是勤勉之辈,修仙的自然也非都是自私之人。” “你要知道,这世上最难把握的便是人心......” “这世界因为人心才多姿多态不是吗?” “仙路凄苦,却也多姿多彩,你我皆是时间长河中一抹微不足道的颜色,何必偏执于所见!” “我看你心中有自己所要坚持的东西,何不去为你心中那些东西去做些什么!” 去做些什么...去做些什么...... 那妇人亡魂也曾说,“去做些什么,给这世界一片朗朗乾坤!” 苏墨也曾说,“好!” 既然答应你了,那我便去做些什么......苏墨展颜一笑。 “多谢老丈指点!” 青衣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了那么多......”青衣老人问道:“你可知书院?” 苏墨愣了一下,尴尬的摇了摇头。 青衣老人翻了翻白眼......得,白问...问就是不知道。 “你既决定要入道,可曾想过拜入书院?”青衣老人问。 苏墨摇了摇头:“没想过!” “为何?” “我虽然了解不多,但是听说书院的人都不太正经......”苏墨坦言。 青衣老人脸色不经意间的一黑。 “那是由一些人对书院的曲解,书院传承千年,历经风雨而立于世间,只是书院的道法关系,容易让人异议。” 苏墨这时想起来,顾雨就是书院的三弟子,顿时好奇的问道。 “老丈,你对书院了解吗?” “知道一些,你有话问我便是!”青衣老人昂起高贵的头颅。 “书院立于世间千年,一定是个极大的门派吧?书院一共多少人?” 青衣老人闻言立马又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外门弟子数千,正式弟子......六个!” 苏墨诧异不已。 “才六个?” 青衣老人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书院追求极致,精益求精,入门弟子都是超凡脱俗之辈。” “哦......”苏墨叹了口气,一口饮尽杯中酒,“那我这样的读书人,进得去吗?” 青衣老人高深莫测的指了指一旁在煮酒的酒壶。 桃木燃火,温煮着壶中美酒,酒香四溢...... 苏墨顿时像是领悟到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说,焚木煮酒,皆有所长?” 青衣老人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说,这酒太贵,慢点喝!” “......” 苏墨一阵无语,然后又摇了摇头:“可我不知道书院是什么样的书院......” “我保证,书院与你所求即便不同,却也不会有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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