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过的威严之感在大凶身上浮现。 随着大凶的两字落下,小船之外天地变色,整个天地暗了下来。 一瞬间阴风大作,黑雾席卷蔓延开来,将一片天地化为黑夜。 几个身高百尺目光冰冷的身影从黑雾中跨出,浑身漆黑的铠甲冷冽而夺目。 百尺身高的鬼卫宛若鬼神,将小船护在中间,每一尊鬼卫都如同一座通天高大的楼宇。 跨入江河的鬼卫如履平地,卷起的江水如同浪潮,将那小船晃的摇摆不止。 漆黑一片之中,唯有几尊高大威武的鬼卫眼中闪着无边的寒光。 此时若有人想要接近小船,必将会面对鬼卫疯狂的杀戮。 大凶知道自己帮苏墨硬辟灵海之时自己无瑕分身,唯有唤出鬼卫才能守护这一过程并不会因为外来的威胁而打断。 “准备好的话,我要开始了。”大凶手中黑雾涌现,那看似简简单单的手中竟然有着无边无际的恐怖之意。 “来吧。”苏墨平静的说道。 大凶点了点头,手化一掌,缓缓的朝着苏墨的胸口按去。 那黑雾如同鬼气,在大凶的手接触到苏墨地胸口时,化为丝丝的细烟穿透过苏墨的肌肤,融入了苏墨的体内。 一瞬间,苏墨闷哼了一声,脸上青筋暴起,刹时满头渗出了汗水。 一种千刀万剐的剧烈疼痛传遍苏墨地全身,那种感觉就如同有千万把刀同时在苏墨的体内,一刀一刀的在苏墨地五脏六腑割下肉来。 苏墨看向手中的那株彼岸花,耳旁响起了丫头的那句“少爷不能把丫头给他们......丫头要永远待在少爷身旁......” “丫头放心,少爷不会让任何人将丫头从少爷身边抢走......任何人...都不能......” 即便身受千刀万剐的痛苦,可苏墨那双颤抖的双手握着彼岸花的之态依旧是小心翼翼的。 大凶看着苏墨地目光,柔声的问道:“疼吗?” “疼......很疼!”苏墨咧嘴一笑,“却不及...她疼!” 那日在神域中,苏墨看到的另一个小丫头。 那个小丫头的胸口插着一柄断剑,苏墨问她“疼吗?” 那个小丫头哭着说:“疼...很疼。” 可是,她为了等自己的哥哥,却心甘情愿孤独的在神域中疼了上万年...... 自己这点疼比起她,算是微不足道吧...... “疼可以喊出来......”大凶目光温柔的说道。 苏墨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彼岸花,柔声的说道: “她也疼啊......可那时的又她能对谁喊呢?” “我是她哥哥,她都不喊疼。我若是喊了,会被她笑话的吧......” 大凶深深的看着苏墨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却依旧平静的注视着手中的彼岸花。 一声叹气,大凶轻轻的说道:“忍住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手掌之上的黑雾更为浓郁,暴动不安的纷纷涌入苏墨体内,似乎周围的虚空都扭曲了起来。 苏墨随着黑雾疯狂的涌入,脸上不断涌出的汗水竟然渗透出了一抹暗红之色。 小船之外几个身如高楼的鬼卫安静地守卫着小船,一片黑暗笼罩之中只有一双双高高隐匿于黑雾之中的眼睛,闪着令人恐惧的寒光。 苏墨的灵海之中随着黑雾的涌入,化为一片黑暗。那些黑雾如同规则之力,在苏墨的灵海中沟通着某种空间之力,不断的开辟着。 高悬于灵海中的那本生死簿像是在沉寂了数月后,终于又苏醒了过来。 漆黑的生死簿上,生死簿三个字涌现着暗红色的诡异光芒。 忽然,生死簿微微的自行展开,生死簿中涌出了道道青墨色的香火烟雾。 这青墨色的融入了那些硬辟灵海空间的黑雾,使得硬辟空间的举动猛然变得诡异万分...... 似乎从开辟,变成了...... ......转化! 第164章 灵海之异 苏墨浑身因刮骨割肉的万般疼痛而颤抖不止,牙关紧咬的嘴角也渗出了血。 大凶见苏墨面目扭曲的样子,手中的黑雾涌入的速度稍稍减缓一些,似乎有意为了分散苏墨的注意而开口道: “灵海的开辟会因每个人的差异而变得有所不同,有人的灵海只有一间屋子那么大,有人的却是可以达到千丈宽......” “你可以猜一下你的灵海开辟后有多大......” 苏墨颤抖着摇了摇头,然后咧开了满是血红的嘴说道:“我只要能放的下小丫头就可以了......” 大凶看着苏墨,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说道:“那还是大一点为好,否则我住哪?” 苏墨一愣,颤抖着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大凶,艰难的问道:“什么意思?” “不懂吗?”大凶妩媚一笑:“我如今有了身躯,原本是无法再住进你的灵海了......不过等你灵海开辟成一片实质的空间之后,我又能住里面了呀!” 大凶看着苏墨,用那一只空闲的手捋了一下额前的长发,胸口的波涛汹涌在那层薄纱下朦胧可见。 “还是说......”大凶诡异而妖娆的笑了一声:“你不愿意?” 苏墨看着大凶那丰腴却落隐落现的波涛汹涌,忍不住撇过了眼睛,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重铸了肉身,不回你的第一界吗?” 大凶看着苏墨眼中的那丝异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胸前的波澜壮阔因笑而晃动不止,可大凶却似乎丝毫不在乎,她很喜欢看苏墨那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笑了一阵之后,大凶平静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虽然重铸了肉身,可是修为却大不如从前,回去做什么?” 似乎听出了大凶话语中的落寞,苏墨强忍着体内传来如同炼狱之刑一般的痛苦,对着大凶说道:“你现在什么修为?” 大凶白了苏墨一眼:“怎么现在连姐姐也不叫了?都直呼为‘你’了?” “大凶姐姐现在什么修为?”苏墨又问。 可是大凶听了似乎还是有些不满意,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壮阔的累赘,有些嫌弃的开口道:“往后换个称呼吧......别老是‘大凶’姐姐,‘大凶’姐姐的了。以后叫我冥主姐姐!” “好的...大......冥主姐姐,冥主姐姐现在什么修为?”苏墨忍着剧痛,断断续续的开口问道。 “我现在......”大凶沉吟了一下,“不能单以修为来衡量,刚重铸的肉身只有筑基修为,可我的魂力却是可以突破修为的限制......” 苏墨点了点头,体内的剧痛越来越强烈,刀割之感褪去,开始出现了一种如同被千万只手硬生生撕扯内脏的疼痛。 这种疼痛不似刀割那般尖锐,却更为凶猛。 “化神之上是什么境界?为何我从未听说人说起过化神之后的境界?”苏墨再也忍不住剧烈的疼痛,闭上了双眼,咬牙切齿的开口问道。 大凶点了点头,看着苏墨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终于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大凶想了想,缓缓开口:“因为化神之后的境界十分古怪,我给你讲讲化神之后的境界吧。” 苏墨闭着眼,脸上青筋暴起,不知何时已是满身血迹,滴滴血迹在苏墨地毛孔之中混着汗水渗出,看着恐怖万分。 大凶继续开口道:“化神境是修道路上的一道分水岭,化神之前只能被称为‘俗境’,入了化神境后则是‘问境’。” “而问境又十分古怪,问境有三层,却因人不同而不同。故而问境没有一个统称......” “......所以你也就听不到化神境之后的境界。” “因人不同而境界的名不同?”苏墨痛苦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大凶的目光带着朦胧的血红之色。 大凶点了点头,手中的黑雾继续涌入苏墨体内,思索了一番解释道:“问境是自问之意,‘问境’也是三问。例如剑修问境第一层可能是问剑,第二层是问敌,第三层是问意。” “而这也因人而异,人人皆不同......所以问境也会自问的感悟只差而拉开修为差距。” “问境......三问......”苏墨血红的双眼涌现困惑,他已经明白了大凶的意思。 在问境之中,先有‘自问’,后有境界。比如在化神后的某一天,他忽然发现了困惑自己的问题,然后专研找到答案,答案就是他的境界名称。 比如剑修某一天忽然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修剑,于是就有了问题,然后开始问剑,便有了问剑境。 也有可能那个仙修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于是又有了问题,然后这个‘问活’,便有了问活境。 “若是永远没有问题呢?”苏墨又问。 “那将永远止步于化神之境。”大凶平静的说道。 “问境之后是什么境界?”苏墨没有再纠结‘问境’的问题,等到了那个境界自然就明白了。 可大凶却没有回答苏墨,而是开口道:“那个境界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对你而言还是太远了,现在告诉你对你没有好处,等你到那个境界自然就明白了。” 苏墨僵硬的点了点头,又问道:“第九界有那个境界的人吗?” “没有,别说第九界,九天十地也没几个!第九界只有寥寥数人在问境一层,比如道宗的道十二,比如魔宗的宗祖,比如圣宗的二长老和三长老!” “而问境的第二层只有三个人,魔宗后山的那个老妖孽,圣宗的大长老,和道宗前两天刚死的老祖。” “院长呢?”苏墨问。 “你们的院长单论修为只有问境一层,可他的道法十分古怪,不能单以境界衡量!”大凶解释道。 “那些下界之人呢?” “二层,甚至有三层......”大凶看着苏墨地双眼,言简意赅的说道。 苏墨闻言,一颗心忍不住沉了下去,浑身冰凉......第九界对于那些下界之人而言竟然是案板上的鱼肉。 忽然,体内的疼痛之感忽然间像是冲破了某种桎梏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咦?”大凶皱起了眉头,看着手中的黑雾不再涌入苏墨体内,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怎么会这么快?按理而言至少半日,怎么一刻钟就停下了?” 苏墨感受到体内的痛苦在一瞬间消失,马上抬头看向大凶。 “你尝试将我带进去看看。”大凶对着苏墨说道。 苏墨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灵力化为规则。 虚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轰鸣之声,虚空一阵扭曲过后却没有将苏墨和大凶直接带到了灵海。 而是在苏墨与大凶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漆黑的门。 这门古朴而厚重,像是由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却是古怪的黑色,石门之上缭绕青墨色的烟雾,显得诡异至极。 不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是一道门,却无法从两边看不到门后的东西,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苏墨忍不住转头看向大凶。 大凶呆呆的看着这门,然后缓缓的开口道:“进去看看,你自己的灵海,怕什么。” 苏墨抓着那株彼岸花,点了点头,走到这漆黑的石门之前,推门而入,大凶也紧随着跟了进去...... 一片昏暗的世界,虚空之中浑浊不堪,似乎没有天。 一本生死簿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高高悬于虚空之上,浑身缭绕青墨色的浓雾。 生死簿之下是一条河,河中缓缓淌着的水流却不知道流向何方。 河流的对岸过不去,却似乎有朦胧的雾气缭绕,看不清远方。 遥望而去,整个灵海朦胧一片,却不知尽头在哪...... 大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缓缓转头看向苏墨。 苏墨皱起了眉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大凶点了点头,“有,而且问题很大。” “灵海开辟成空间,应该是一片虚无的空间,而不是像你的这个这样......” “你看看地上的草。”大凶指着苏墨脚踩的地面,开口道。 苏墨蹲下了身子,看到那草竟然是活物。 这草,这地,这河来自哪里? “即便别人的灵海中有活物,却也是后期带进去的,可你的这个灵海,刚开辟就有,这十分诡异。”大凶继续说道。 “而且,这灵海中的灵力竟然带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息,即便是我也看不透。” 苏墨猛然抬头看向高悬的那本生死簿,似乎明白了什么。 之前自己施展术法时被生死簿干预后会产生异变,想来方才开辟灵海时,生死簿也主动干预了。 苏墨看向不远处的那河边,又看了看手中的彼岸花,“只要能将丫头放在里面,我就满足了。” 大凶看着苏墨一叹,也不再言语......至少这片灵海空间,灵力浓郁的恐怖。 苏墨带着彼岸花走到河边,将彼岸花栽种了下去。 看着干枯的彼岸花,苏墨缓缓的坐在一旁。 河中流水带起了风,轻轻撩拨着苏墨额前的散发,如同丫头还在一般。 苏墨坐了很久,看向种下的那株干枯的彼岸花,轻轻开口: “丫头......少爷该出去了......” “你所愧疚那世人因你而起的苦难......少爷会以自己的方式去解决......” “你只管安心的恢复......少爷等你开遍九天十地......” 又一缕风吹过,似乎有些调皮的吹乱了苏墨的白发。 苏墨抬手伸向脑后,轻轻摸着还是有前几日丫头束起的发带,似乎感觉心中丢失某样东西,再也找不到了。 “往后......” “......不束发了。” 第165章 人字卷 最后再轻抚了一下那株被种下的彼岸花后,苏墨沉默着起身,缓缓走到了大凶身旁。 大凶看了苏墨一眼,平静的说道:“船头有个老和尚死了......” 苏墨浑身一颤,神色僵硬,慢慢转头看向大凶。 “为了帮你拦下那个雨宗下界的九长老,他用自己的命,渡了对方......”大凶轻轻的说道。 苏墨恍惚的走出了那扇漆黑的石门...... 片刻后抱回了慧空法师的尸体,将之轻轻的放在了那河边的彼岸花旁。 “你不是说要来渡我的吗?怎么到头来却渡了别人......” 这条不知流向何处的河流之畔......如今有‘丫头’、苏墨、慧空法师...... 亦如当年三个人在江南的那间破寺庙中谈笑风生,亦如前些日子在山间破庙中烤炉时的论禅论道。 如今,那相伴下江南的三人只剩苏墨一个了...... “这老和尚的佛法极为高深,是我见过最接近‘佛’的人......”大凶缓缓的走到了苏墨的身旁,看着慧空法师的尸体缓缓说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苏墨缓缓开口,神色低迷,“那年和丫头入京的途中,没有银两快要饿死的时候,是他接济我们一段时间。前两天说要渡我,就一起随行了。” “不把他送回他的寺庙吗?”大凶问。 苏墨慢慢的摇了摇头,抬头望向虚无的天穹,十分苦涩的笑了一声:“不用了......反正那个小破寺庙啊......” “也只有他一个人......” 大凶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你说风吹幡动,是心动......你又说菩提树和明镜台,其实是‘非无’......” “既是‘非无’,你又为何要以命救我?” “你说世人应我而苦!渡我......不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吗?” “呵...你这心口不一的和尚......”苏墨呆呆的看着慧空法师的尸体,语气嘲讽,神色哀伤...... 良久之后,苏墨缓缓跪下了身子,朝着那具尸体深深的拜了下去。 此后,也再无人和苏墨论禅了......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这里有我在。”大凶看着跪地的苏墨柔声的开口道。 苏墨起身点了点头,转过头走过漆黑的石门,往外跨去...... “若有问题,可以唤出鬼卫,鬼卫的修为不高,却有自身的手段,且忠心无比,任何事情交给他们都可以放心。”大凶继续说道。 苏墨身形一顿,没有言语跨过石门走出了灵海。 苏苏墨走后,大凶叹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丰腴的身姿显露无疑,然后看了一眼苏墨离去的石门,那石门并未消失。 这证明她想要出去时不会受限,只是回来需要苏墨唤出这个石门。 大凶又叹了一口气,似乎觉得太过空旷和无趣,开始思索怎么在苏墨的灵海里整一个屋子。 忽然,大凶在一旁的河边看到了一块十分不起眼的石碑,似乎在悠久的岁月中被埋在了地下,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角。 大凶缓缓上前,拨开了上面的杂草和泥土,露出了石碑之上的几个大字: 魂过忘川, 念留彼岸...... ...... 苏墨走出了船舱,身后的黑色石门消失不见。他腾空而起,立于虚空之上,白衣白发随风摇摆...... 那几个身高百尺的鬼卫见到苏墨,冰冷的双目有了其他的神色,黑雾褪尽,云开雾散,世间恢复了光明,鬼卫也随之消失不见。 “生死簿。”苏墨低沉的喊了一声。 一道诡异的气息在苏墨地身上浮现,四周卷起了丝丝青墨色的香火之气。 一本漆黑的生死簿浮现在了苏墨的面前,苏墨看着生死簿缓缓的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灵海之中,成为了我的本命灵物......” “我也不管你之前为何会自动干预或者引导我做一些事情。” “可你如今既然是我的本命灵物,我就希望你能随我掌控......否则我宁可自斩修为也要将你从我的灵海斩去。” 之前,这本生死簿虽然在苏墨的灵海之中,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调用它。每次使用似乎都极其的被动,似乎只有在特殊的关键时候生死簿才会自动触发。 而调用之法都是临时传递进苏墨地脑海中。 而如今,苏墨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生死簿必须如同正常的本命灵器一样由他调用,否则会让他十分被动。 苏墨遥遥的看着面前悬于虚空之上的生死簿,平静的等着生死簿作出反应。 良久之后,在苏墨地注视之下生死簿微微一颤,一道妥协之意传入苏墨的脑海。 生死簿随之微微打开,一道浓重的香火之气传出,苏墨的眼前恍然间出现了一册书卷。 整整七卷,只有第一卷苏墨能看清,后面六卷即便生死簿展示给苏墨,苏墨看上去也会有头晕目眩之感,然后被某种冥冥之中的规则抹去,似乎如今的修为不够。 而那第一卷上赫然展现的是: 人字卷...... 人有七情,分喜、怒、哀、惧、爱、恶、欲。 人一为怒,人二为喜,人三为惧,人四为哀,人五为恶,人六为爱,人七为欲。 七情合人,修之为道。 苏墨看着这人字卷,猛然想起在神域中生死簿主动帮苏墨幻化而出的那尊巨身,当时喊得正是“人一”。 却是没想到,这生死簿竟然是一册修炼功法。 确切的说,这第一卷是修炼功法......那其余的六卷分别是什么? 苏墨又想起自己在神域的鬼门之中,将儒圣巨像拖入虚无的‘刑一’,那‘刑一’是术法,却不知是在第几卷。 自己如今虽然无法看到其余的几卷,可是‘刑一’他被动使用过,也知道那是一种诡异恐怖的术法, 而‘人一’为怒,会化出一道巨身,其余的却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人字卷中所记载的符字纷纷涌入苏墨地脑海之中,苏墨闭眼照单全收。 他知道生死簿只是向他展示了一部分,可暂时够用了。至少,他还知道生死簿有一个逆天的作用...... 只是他也知道,这个世间没有轮回...... 良久之后苏墨回过了神来,收起生死簿,遥望着纷乱的世间,平静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神辉。 该去完成答应丫头的事情了...... “因果......” 第166章 安安下宗门 大华的一处群山之中,虫鸟不语。 天色阴沉的可怕,乌云压得群山喘不过气来,似乎随时都会落下倾盆大雨。 这片群山中的一个宏伟宗门之中,几个人脸色凝重的在一个大殿之中商讨着什么。 魔宗宗门一处偏院之中的摇椅之上,成安安一身紫衣躺在上面微微的摇摆,精致的小脸之上凝聚着忧虑。 而成安安的对面竟然还有一个成安安坐在石桌之上发呆,石桌的一旁还有道桦正在神色哀伤的静静坐着。 石桌之上的成安安看了一眼道桦,然后转头看向摇椅之上的成安安,起身走到摇椅面前,缓缓开口道:“起来让我坐一会儿摇椅。” 摇椅之上的成安安瞥了对方一眼,撇了撇嘴说道:“你一个‘化身’坐什么摇椅,我再坐一会儿。” 却没想到那个站着的‘成安安’却不服的开口道:“化身怎么了?化身就不是你了?你会累我就不会累了?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是我在干,你倒好......整天躲在宗门苟着。” 成安安晃着摇椅尴尬的笑了一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再说了你又死不了,我们的记忆和神魂都是互通的。” ‘成安安’撇了撇嘴,开口道:“我不管!反正我不想坐石椅了,太硬了,坐的屁股疼。要么你把我收回去,要么让我坐摇椅......” “行行行,回来吧!”成安安无奈,站了起来,两个身影瞬间合二为一。 一旁的的道桦像是没有看到成安安与自己化身这戏剧性的一幕,只是在呆呆的沉思着。 成安安看着道桦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坐摇椅,而是走到了道桦面前的石桌前坐下。 “你师尊及长老还在和我师尊他们在商议?”成安安坐了下来,将自己的紫色长裙摆了摆。 道桦闻言抬起了头,看着善变的成安安点了点头。 “他们到底在商议什么?都商议了好几天了吧?”成安安皱起了眉头。 道桦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在商议怎么应对接下来魔宗会面临如我道宗一般的危机。” “如今你道宗所有人都在我魔宗,我们两宗加在一起,难不成害怕对方吗?”成安安问。 道桦苦笑了一声,“你不知道对方的修为,我道宗老祖的修为也只能以命替我道宗争取逃命的机会罢了。” 成安安皱着眉头,眉头上被隐藏的忧虑更浓了几分,“按你们所说的,那个要来我魔宗的什么上界雨族之人应该也到了,为什么一直不见动静?” 道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成安安皱着眉头,转头看向魔宗议事殿的方向,嘴中喃喃自语道: “有什么好商议的......直接联合天下的宗门,展开反杀不就好了吗?用的着没日没夜的商议来商议去的吗?” “反杀?怎么反杀?上界的修为我们这一界没有任何人可以匹敌,我们拿什么反杀?”道桦问道。 “那就等死吗?” 成安安看着道桦反问。 “你看看天下之人......你看看天下修士......我道宗的覆灭已经打断了他们脊梁,如今谁不是在等死?”道桦惨笑了一声。 “即便我们魔宗和道宗牵头也不行吗?”成安安天真的问道。 道桦摇头:“如果道宗没有被覆灭的话或许有一丝希望,可如今我道宗连山门都丢了,天下修士都不傻,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们根本没有机会。” “如今天下三宗,道宗覆灭,魔宗避世千年,圣宗又与上界只修混在一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道桦回想起那日在道宗虚空之上为首的那个老妪,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你根本无法想象上界老怪有多恐怖。” 说起圣宗,成安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愤然开口道:“我早就说过圣宗已经不是以前的圣宗了,圣宗大长老闭关之后,圣宗就只剩一帮虚伪且自私的小人了。” “上次在神域的鬼门中时,就应该敲宁白雪闷棍的。” 说起神域鬼门,成安安立刻又想到了苏墨,立刻又想到书院的院长,开口问道:“你说苏墨的师尊为什么也没有举动?我师尊说莫院长的修为十分的莫测......也不知道苏墨现在在干什么......” 听到成安安提起苏墨,一旁的道桦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悲苦,看着成安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任何话来。 成安安瞥了道桦一眼,似乎看出道桦的脸色有些不对,立刻问道:“你知道什么?” “苏墨他......”道桦惨笑开口,“已经不行了......” 成安安脸色一变,双眼冰冷的看着道桦,“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苏墨不行了?” “上次苏墨来我道宗之时,神魂破碎濒死,即便我道宗的神泉也无法救他。”道桦缓缓的开口说道。 成安安闻言陷入了呆滞。 片刻之后,成安安开口:“我要去找他。” “按时间算,他如今应该已经......”道桦低下了头去,一身华服随风而泣。 “闭嘴!苏墨连神域都能强行出来,哪会这么容易死?”成安安不信苏墨会这么容易的死去。 “他就是因为强行出神域才导致的神魂破碎。”道桦苦笑着说道。 “我不信。”成安安倔强的说道。 一阵微风扬起,魔宗宗主成红叶随着风扬,凭空出现在了院子之中。 “师尊!”成安安立刻跑到成红叶面前开口道:“我要下宗门。” 魔宗宗主成红叶看着成安安摇了摇头,开口道:“长老院商议决定,魔宗封宗,直到避过此劫!” “什么?”成安安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师尊,“天下浩劫纷起,我们什么都不管不顾去而封宗避劫?” 成红叶叹了一口气道:“这是长老院的决定,本尊也没有办法。” “我要下山。” “不行!” “至少,让我的化身下山去。”成安安看着自己的师尊,目露哀求之色道。 成红叶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弟子,良久......点了点头。 成安安化出化身,化身深深的看了成安安一眼,点了点头飞身出了宗门。 随着成安安的化身出了宗门,片刻之后,整个群山闪着一阵耀眼光辉,万道封印冲天而起,将整片群山隔绝在了世间之外一般。 一片死寂之中,整个天下透露着一股死灰之色。 似乎在酝酿着一股大劫到来的哀伤...... 第167章 苏白衣 小城迎日辉, 凉风浮昏晚...... 行人麻木的走在街头,相顾也似无言。他们不知道要如何打招呼,所想的只是能否活过明天。 大劫已至,死了很多的人了......凡人和修仙之人。 仙人尚且难以自保,何况凡人乎? 茫茫街头,也只有几家酒楼尚且开着门,期盼着浩劫不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一个满脸胡子的武夫和一个手提长剑的剑客相对坐在酒楼的窗边喝酒,看着落日的余晖照映着,将整个天际染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压抑的气息覆盖着这个尚未遭劫的小镇。 “喝完这壶酒,我们就走吧......”武夫举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抓起酒壶将自己酒杯满上。 “走?我们又能去哪?”剑客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长剑,看着窗外走动的人们双眼麻木无神,心中悲意袭来,手又松了下去。 “去哪?去哪都行,最好找一个已经遭劫的地方......”武夫叹了口气,“已经遭劫之地,相对安全一些。” “你要一直逃吗?”剑客问:“不想为你的宗门报仇吗?” 武夫举杯的手猛的颤了颤,抓着杯子的双指忍不住的用力。 ‘砰’的一声,那酒杯被武夫徒手捏碎,杯中的酒洒了一桌,几滴溅入了菜中。 武夫面色苍白,神色挣扎,片刻之后惨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手中的杯子残渣落在桌上。 “我又如何能报仇呢?连道宗都覆灭了......” “小二再取一个酒杯过来。”武夫转头对着身后的小二喊道,却是迟迟没有转回头来,像是不想让剑客看到自己眼中异色。 酒楼的老板起身为武夫重新拿来一个酒杯,放在武夫面前,没有言语,转身离开......如今的酒楼哪还有什么小二。 武夫重新为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举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神色呆滞。 “我一个小小结丹又能做什么?我那日回到宗门时......”武夫那满脸的胡子随着战栗而颤抖,这看上去粗犷至极的武夫此刻的话语竟然哽咽了起来...... “......全宗都是尸体,没有一个活口。我师妹更是被人斩成了两段......” 武夫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举起酒壶直接仰头喝了起来,喝完将手中的空酒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小二,再上一壶酒。”武夫喊道。 方才......他明明说这壶喝完就走的...... 老板又取来了一壶酒,放在武夫面前,依旧没有说话,转头离开。 沉默...... 武夫看着被自己捏碎的酒杯,目光呆滞。 对面的剑客苦涩的摇了摇头,侧过了脸,看着外面被残阳映成一片血红的天色,抓着剑的手又紧了紧,片刻之后又松开。 “倾巢之下,无有完卵......” 忽然小城之外的血色虚空之中,传来了恐怖的威压之气,几道冰冷无情的杀意覆盖了整个小城。 武夫和剑客纷纷转头往窗外看去,却见那几道身影正是上界来人。 他们来了...... 此地没有宗门,那些上界之人唯有杀尽此地的人,在人血之中才能炼出运脉之力。 不知道那些上界之人为什么一直在收集运脉之力,可却能看出上界之人下界之后就一直在杀人而炼运脉。 上界之人靠近,城中凡人瞬间乱作一团。 鸡飞狗跳之中,有人哭,有人闹,有人惊恐不安,有人平静的等死...... 武夫和剑客看着那些上界之人不断的靠近,感受着那些人的气息,武夫脸色猛然一变:“不好,有元婴老怪!快走!” 剑客看向那些靠近的人影,收回了目光,握着剑的手猛的紧了紧,看向楼下街头纷乱的人们,又松了下去。 剑客拿过酒壶,举起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后将酒壶狠狠一甩,就准备跟武夫离开。 余光瞥见目光呆滞的酒楼老板,酒楼老板麻木的看着虚空之上不断靠近的上界仙修,嘴
相关推荐:
快穿之炮灰的开挂人生
一本正经的羞羞小脑洞
盛爱小萝莉
学霸和学霸的日常
离婚后孕检,她肚子里有四胞胎
突然暧昧到太后
天下男修皆炉鼎
穿进书里和病娇大佬HE
[综漫] 受肉成功后成为了禅院家主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