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煞孤星之命吗......苏景言双目失神,看向算命先生缓缓开口:“先生请继续......” 那算命先生叹了一口气,又指向那‘景’字,缓缓开口: “再看着‘景’之一字,拆分为上‘曰’下‘京’.....” “这‘曰’为话语之意,‘京’为皇城。合之为‘景’,可这青墨之景又为‘悲画’......” “小哥将会在‘皇城’之上‘话’出一幅‘悲景’,这而幅‘悲景’也将是小哥一生真正悲苦的起点啊......” “只是奇怪......” 苏景言看着算命先生,却不知这算命先生是真有本事,还是信口胡诌,只是心中却不知为何闪过苦涩之意。 “奇怪什么?” 算命先生又指向了那个‘墨’字,颤抖着手,带着无尽的玄妙之意的开口说道: “这‘墨’之一字,上为‘黑’,下为‘土’,合之为‘墨’......” “‘墨’有‘试’之意。而‘土’之一字又为‘乡’,两相呼应便是‘乡试’.......” “而这‘黑’又为‘阴’,‘阴’为‘丧’意......这......” 算命先生抬头,明明双目失明且裹着黑布,却让苏景言有被注视之感。 “‘墨’之一字显现出的卦象是......”算命先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小哥会命‘丧’这场将至的‘乡试’之中啊......” 第218章 改命 而这便也是奇怪之处......前面解字时说苏景言会在皇城经历一场‘悲景’,可明明他连乡试都活不过去,又怎会去经历那场皇城之上的‘悲景’呢...... 算命先生深深的摇头叹息,这般算命,却是他不愿见到的。 苏景言怔怔的看着算命先生,也不知是感到害怕,又或是身体暗疾,那手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不论是害怕又或是暗疾,对他而言都是这般的正常...... 他才十六岁之龄的少年,尚未经历世间诸多美好,自然怕死。 而那还在幼儿之时被养父母捡到前所手风寒的暗疾,自小便让他虚弱无比。 是啊......他还有暗疾在身,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似乎死在考场之上又是这般的合理...... 算命先生叹了口气似乎感觉到苏景言的害怕,缓缓开口道:“也不是一定不能解此劫......” 苏景言闻言抬头看向算命先生,只见算命先生掀开刚才写字的那张纸。 纸张掀开,露出了其下的一块玉佩,那玉佩之上恰好垫在‘墨’之一字之下,被透过纸张的墨水印上了一个‘墨’字。 算命先生摸索着捡起那块玉佩递到苏景言的面前,缓缓开口: “你将这块玉佩随身携带,也许,它能救你一命......” 苏景言怔怔的看着那块玉佩,惨然开口:“我并无多余的银两了......”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那一文钱加上你的善意......足矣。” 说完便将玉佩放入苏景言的手中,也不再管苏景言,收拾起桌上的东西转身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算命先生似乎还有尚未说完的话语,回过头对着苏景言语重心长的说道: “许是老道算命出了问题,也许你不一定会死在考场之上,毕竟还有后面的皇城之‘悲景’在......” “你之命相有天人之气,你若不想改命,这块玉佩丢了便是......” “你若想改命,则切记一定要将这块玉佩随身佩戴,带入考场......” “切记......” 苏景言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这块印有‘墨’字的玉佩,等回过神来,那算命先生已不知去向...... ...... 这日,秋闱之日来临。 乡试场外站着数之不尽的应试之人,人耳传动,似乎所有人都带着一丝焦虑之意。 锣声响起,试场大门打开,考生开始陆陆续续的依次入场。 一处角落之中,一身素衣的苏景言呆呆的看着那考场大门,看着所有考生都争相涌入其中。 不知为何,他心中起了一丝抗拒之意...... “一定要金榜题题名才算出人头地吗?”苏景言自问,可却注定没有答案。 他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出入。 自幼起,先生是这般说的,双亲亦是这般说的。 周围所有的人都是这般说的...... 苏景言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算命先生给他的玉佩,心中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他要将之丢弃。 可有一又有那算命先生的话语一直萦绕在耳,“切记一定要将这块玉佩随身佩戴,带入考场......” 时间过去,所有考生都已然入场。 苏景言看着那考场大门,神使鬼差之下将那块玉佩戴在了脖子上放入怀中,然后迈开步伐走向考场大门。 出示了路引等凭证,门口的官兵在其身上展开了搜身防止有考生作弊,却在苏墨的怀中找出了那块玉佩。 官兵看向苏景言,见苏景言面怀复杂之色的看着玉佩,摇头笑了笑,将玉佩放回苏景言的怀中。 这官兵只是搜查作弊之物,对于这种携带玉佩之举不会太过严苛,他也见过许多考生带着祈福而来的玉佩入考场,只为图一个好兆头。 苏景言被放行入了考场,在人之引之下入了一间号舍。 乡试为九日六夜,分为三场,三日一场。提前一日入场,每场的三日中不得离开,需在这小小的号舍之内住上两晚,故而共计九日六夜。 苏景言入了考场的号舍之中,便静静的等了起来,明日才是真正的开始。 这九日六夜将是一场极为艰苦的长久之战,尤其是对于苏景言这身有暗疾的虚弱之躯而言。 一夜过去,苏墨在号舍之中醒来,草草吃了餐食后,等锣声响起,监考在每个号舍分发了试卷。 三日很短,对于苏景言而言却很长,这四书之考对于他而言本不是问题,可身躯的虚弱之感随着无日无夜的答卷,显得有些吃力。 每每困了就睡,醒来继续做题...... 三日一过,在锣声响起之后交了试卷,苏景言恍惚之间出了考场。 在客栈好好的休息了一夜之后又重新奔入考场。 第二场考得是五经,同样为三日。 这三日,苏景言时不时的感觉有胸闷气短之感,抬手无力。 可他依旧还是撑了过来,撑过三日后出了考场,又于客栈之中睡了一日。 第三场随之而来,还未恢复气力的苏景言又入了考场。 这考策问之场,苏景言感到自己的身躯再也撑不住了...... 眼中灰闷之色浮现,苏景言放下纸笔,靠着号舍的墙角,耳畔响起那算命先生的那句“小哥会命‘丧’这场将至的‘乡试’之中啊......” 苏景言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原来是这般丧命于这‘乡试’之中啊......” “也好,免得有人因我而去,这天煞孤星之命,便终结于此吧......” 苏景言沉沉睡去,意识越来越薄弱。 终于在将要归去之时,那块算命先生给的玉佩猛的自行碎裂,一道绿光流入其胸口,滋养着其身躯及神魂...... 待苏景言再次睁眼,已是夜晚,他双眼露出了迷茫之色......我没死...... 很快,苏景言想到了那块玉佩,抬手掏出怀中的那块玉佩,却见其已然碎裂了数块...... 而那印在其上的‘墨’字也已然随着玉佩的碎开而四分五裂。 他未曾看到,这漫天的星光之中映着一种青铜的光华...... 历史的进程被改变,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而去。 第219章 白裙女子 这块破碎的玉佩,似乎改变了某种历史的进程...... 一个原本会死于考场之上的人没有死去,一道将要降临的意识也未降临。 秋闱半个月后,朝廷放榜。 苏景言在龙虎榜前,在无数考生的拥挤之下,远远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榜上高居榜首之位。 不知为何,苏景言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反而心中起了一种茫然的情绪。 这种茫然的感觉来自那块玉佩破碎换来的重生,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超出轨迹了。 冬季一过,便是北上的春闱...... 那个算命先生说,他会在北上皇城经历一些“悲画”。 苏景言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竟不愿再北上。 似乎,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也不错...... 苏景言展颜一笑,挥了挥衣袖,掉头离去。 “那便......不去了。” ...... 苏景言回到了江南,古镇之人听闻苏景言高中举人纷纷前来祝贺,苏景言笑着感谢,而后送走了众人。 可是,前来恭喜之人络绎不绝,苏景言无奈关闭了家门,出了小镇。 “这一生都与书为伴,也该出去走走了。” 这年,大雪纷飞,苏景言行至一处山脚之下,山上一间寺庙传出了钟声。 苏景言恍惚之间踏上了寺庙,缓缓步入了那未曾关闭的庙门。 一间寺庙,一个破钟,一盏青灯,一尊古佛。 简简单单的寺庙中再无其他,那个老僧缓缓的敲着木鱼,禅语绕耳。 苏景言恍然若梦,只觉得有些眼熟。 “小友来了......” 那老僧轻轻的放下木鱼槌,缓缓的转过了头,一脸和善的缓缓开口。 苏景言一愣,看着那老僧好奇的问道:“大师认识小生?” 老僧微微摇头,缓缓的起身,走至庙门口。 “认识与不认识,又有何干?” “这世间苦海,小友却终是放下了......” 苏景言自问从未见过这老僧,却不知道这老僧的话语出自何故,于是轻声的问道:“何为苦海?” “既然放下了......”老僧回过了头来,笑着对苏景言说道:“小友又何必再过问......这世间红尘,能放下,又何尝不是一种佛缘?” 苏景言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实在是听不懂这老僧在打什么哑谜。 “小友何不在我这寺庙住下几日?我们也好久没有论禅了......”老僧笑着开口道,手中的佛珠缓缓盘着,似乎在与苏景言说话,又似乎没有在与苏景言说话。 苏景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意开口道:“你这老和尚,怕不是又要渡我出家......” 话还未曾说完,苏景言愣在了原地,双目之中尽是迷茫。 老僧笑看着苏景言,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苏景言终是拗不过老僧的热情,在这小寺庙之中住了几日。 反正,他也只是游玩罢了,又何处不是游玩? 这几日间,与老僧倒也展开了几轮论禅,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什么来。 临走之时,老僧将其送至山脚之下,笑着开口道:“小友既然脱离了苦海,那贫僧便不再远送了......” “大师请回......”苏景言抱拳相别,然后缓步离开。 老僧看着其离开,微微摇了摇头,看着茫茫天穹微微一叹。 苏景言一番游玩之后,回到了江南的家中。 寒冬又至,大雪纷飞。 这江南的青色之上,被雪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衣。 家家户户的炊烟升起,从各自的屋顶之上,透过白雪,寥寥升起。 这江南,即便是寒冬,那烟雨气息依旧这般的浓郁。 寒梅透过白雪,飘出了一丝丝淡淡的清冷之气。 苏景言立在院中,闻着那寒梅之香,微微的出神。 着意寻香不肯香,香在无寻处...... ...... 冬去春来,池中的白雪化为了睡莲。 青砖之间的缝隙之中冒出了点点细绿,算算时间,春闱之日也已经到了。 他也终是没有去参加春闱,既然决定了便无什么顾虑。 听闻苏景言明明高中举人,却不去参加春闱,旁人无不惋惜。 也有媒婆前来说亲,却被苏景言婉言相拒。 “双亲下葬尚未服孝三年,实在是不敢逾越。”苏景言是这般说的。 媒婆无奈离开......这苏景言生的清秀,许多好人家的姑娘对其有意,怎奈流水无情。 这年,苏景言夜夜观天穹,渐渐的竟然越发的出尘了起来。 这日,听闻神域开启,天下大乱。 不知为何,听闻神域二字,苏景言的心中莫名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又一年时间,晃晃而过。 白雪纷飞,苏景言恍惚间出了江南,想去看看那神域开启之地。 似乎那神域有某种他牵绊在其中...... 多番打听之下,苏景言在一处距离江南并不远的一处白雪皑皑之地找到了一间破庙。 那间破庙孤零零的立在茫茫白雪之中,当苏景言遵循本心之下踏入了破庙。 这破庙之中空空荡荡,唯有一个漆黑的裂缝立在破败的神像一旁。 破庙之中的一处角落之处,顶上的屋顶有一处破口,外面的白雪纷飞落了进来,在庙中的一个角落堆积上了厚厚的一层。 苏景言恍惚之间看向那个漆黑的裂缝,缓缓的走上前去。 可似乎肉体凡胎根本靠近不了那个裂缝,那进神域的裂缝每当他靠近之时便会产生一种抗拒之力,将身为凡人的他推开。 苏景言呆呆的看着那个裂缝,苦笑了一声。 “我来此地做什么?” 苏景言摇了摇头,“似乎只是为了心中的一个没有任何由来的感觉?” 叹了口气,苏景言正要离开之时,忽然后方的那漆黑的裂缝之中传来一阵波动。 苏景言回头望去,只见一道白裙翩翩的仙女猛地冲出裂缝,而后吐出了一口血倒地昏迷了过去...... 苏景言怔怔的看着那袭破败的白裙女子,恍惚之间上前查看伤势...... 只是这女子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势,几日未醒。苏景言也不放心让其躺在这破庙之中,万般无奈之下将其救回了江南的家中...... 第220章 白雪 寒梅出绿,梅雨纷落。 数月时间眨眼而过,白裙女子一直未醒,而那媒婆又一次踏入了苏景言的屋中。 “景言呀,你看这一年时间又过去了。”媒婆自来熟的在苏墨的家中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挥舞着手中的手绢,看着苏景言开口道: “你看看是不是也别守孝三年了,守个两年也足够了......” “这好人家的姑娘也不能一直等着你不是?” 苏景言苦笑了一声,他不知为何从心底里抗拒这么早成亲,更抗拒与不相识之人成亲。 似乎看出苏景言的不愿意,那媒婆眼神一转,叹了口气道: “你看你如今高中举人,却不愿去春闱,错过了金榜题名机会。” “你那过世的爹娘在九泉之下肯定是不愿的,你若是再不成亲,你叫你那双双过世的爹娘如何能够安心啊......” 苏景言神色默然,久久不语,叹了口气。 虽说尚早,可不知为何,他竟然不知该如何再反驳媒婆。 正要说话之时,苏墨的里屋之中传出两声咳嗽之声。 一袭白裙的女子面色苍白的走出了屋子,神色恍惚的看着苏景言...... 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散于身后,秀眉凤眼犹似一泓清水,身姿纤瘦,肤若凝脂。 那张苍白的绝美容颜有着超脱与出尘之意,双目茫然且复杂的看着苏景言...... 媒婆怔怔的看着苏景言屋中走出这有着倾世容颜宛若仙女一般的女子,回过头呆滞的看向苏景言,指着女子迷惑的问道:“这是?” 苏景言一看这被他在破庙救回来的女子已经醒了,立刻站起了身来,走到白裙女子面前,“姑娘,你醒了。” 白裙女子一双眼睛似如清水盈动,复杂的看着苏景言,缓缓开口道:“你救了我......” 苏景言微微的点头,“举手之劳罢了,也没有做什么......” 白裙女子深深的看着苏景言,神色之中闪过一丝复杂,“你是凡人?” 苏景言一愣,却没再说什么。 白裙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景言,起身走到门口,向着身后的苏景言开口道:“多谢救命之恩,待我了结了手中之事自会回来道谢......” 话音落地,那超脱出尘的身姿便腾空而起,化为一道长虹消失在了天际。 一旁的媒婆瞪着一双眼睛,那挥舞手绢的手也僵在那里,看着苏景言结巴道:“这竟然是一个仙人?” 苏景言叹了一口气,他自然已经猜到对方肯定是一个仙女,毕竟他看着对方从神域之中走出来。 只有仙人才能进神域。 媒婆神色复杂的看着苏景言,却是没想到他的家中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好看的仙女,难怪他对于自己的说媒丝毫看不上。 “那.......”媒婆神色略微有些尴尬的看向苏景言。 苏景言对着媒婆一抱拳,摇了摇头道:“多谢王婆好意,景言尚未有娶亲的想法,今日便到此吧......” 媒婆点了点头,苏景言接触过了这般天仙一般的绝色仙女,自然是再看不上普通人家的姑娘了。 王婆走后,苏景言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古镇青色与茫茫天际相接的炊烟,一时间有些茫然。 ...... 不知从何时起,苏景言总是喜欢在夜晚登上阁楼,看着江南的万家灯火,看着灯火一盏盏熄灭,看着寂静如墨的夜色。 身上的气息总是会在其观望琼宇之时显得极为出尘,隐隐有羽化登仙之意。 不知从何时起,苏景言换上了一身白衣,翩翩白衣裹着他单薄的身躯尽显儒意。 不知从何时起,他忘了该如何束发...... 这夜,那道白裙女子飘然来到了苏景言的家中,看着苏景言站在阁楼之上遥望着琼宇。 不知为何,这次到来,白裙女子的双眼之中有了与上次不一样的烟火之气,眼中一道极为复杂的神色一晃而过,被其掩盖了下去。 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苏景言回过了头,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愣,“姑娘,你怎么来了?” 白裙女子飘然到了苏景言的身旁,淡然开口道:“我名宁白雪,你叫我白雪便是......” “宁白雪......”苏景言神色之中闪过了一丝迷茫之色,似乎觉得耳熟。 却不知是在世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还是什么,苏景言总觉得这个名字与自己有说不出的牵绊之感。 白雪看着苏景言脸上的迷茫之色,叹了口气,悠悠开口: “上次你救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苏景言一愣,看着白雪脸上十分认真的神色,疑惑的开口道:“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白雪看了苏景言一眼,点了点头。 “那......”苏景言想了想,恍惚的说了一句:“我可以修炼吗?” 宁白雪点了点头,问道:“你确定要修炼吗?修炼......其实并没有你想象 的那么好.......” 苏景言闻言恍惚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那便不修炼了......” 不知为什么,当他说出那句想要修炼之语时便已经后悔了,似乎他有种本能的在抗拒修炼。 即便,如今这个滔天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 “有别的要求吗?”宁白雪看着苏景言发呆的样子,重新问道。 苏景言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宁白雪深深的看了苏景言一眼,而后叹了一口气,飘然起身腾空而走。 苏景言看着宁白雪的离去,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 又过了几日,苏景言外出购置家用,回到家一推开院门又见到了那袭绝美的白裙宁白雪超凡脱俗的静静站在院子之中...... 苏景言一愣,疑惑的开口问道:“白雪仙子怎么又来了?” 宁白雪回过头,伸手甩出了一颗丹药丢在了苏景言的手中,淡然的开口道:“你身子虚弱,这颗是仙门中的丹药,你服用之后可以滋补你的身躯......” 她说的极为简单,似乎就只是一颗简单的丹药。 苏景言看了看手中的丹药,又抬头看向绝美而淡然的宁白雪。 只见宁白雪一句话说完就飘然离开了,似乎只是为了给他送来这颗丹药。 见宁白雪离开,苏景言摇头笑了笑,将这枚丹药服入口中...... 第221章 月华盈动 漆瓦醒白墙,石桥望流水。 炊烟洗细雨,枯舟摆江南。 一身白衣的苏景言独酌于阁楼之上,一双眼睛渐渐染上了红妆。 隔壁一户人家敲锣打鼓的成了亲,这夜里的红烛微光映着苏景言的白衣,衬托着其少有的孤寂之感。 酒香于杯中溢出,飘得很远...... 不知何时,一缕淡香萦绕在苏景言的身旁。 苏景言茫然地回过了头,却见那一身白裙的宁白雪悄然站立那儿,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站着...... 乌黑如墨的长发似瀑布一般垂在两肩之上,那绝世的容颜素雅而淡然。 鹅颈修长,肤若凝脂,一双月美凤眼如一江春水盈动。 “宁仙子......”苏景言朝着宁白雪招呼道。 宁白雪淡淡的点了点头,飘然起身坐在苏景言的对面,与其共饮。 苏景言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给宁白雪倒了一杯,轻轻的放到其面前。 宁白雪点头,极为素雅的抬起秀臂,举起那杯中酒缓缓的喝了起来。 苏景言沉默着,也没有再问这宁白雪为何又来。 这数月,宁白雪偶尔间便会前来一次,那一身超脱于上的淡然也渐渐的被染上了一丝红尘之气。 渐渐的,她似乎也不再那么的不沾烟火。 月色浮起,带着江南独有的朦胧之意,将青色的瓦顶铺上了一袭银衣。 石桥流水,小舟摇摆。水中映月被揉成了碎光。 “这酒淡了些......”宁白雪喝完杯中之酒,淡淡的说道。 苏景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这仙子何时起居然开始挑嘴了。 “不知你来,这只是为了赏月而备的水酒......”苏景言回答道。 水酒只为解渴,是淡了些。 宁白雪点了点头,看向屋内,淡然的开口:“我上次见似乎有几瓶杏花村......” 苏景言一愣,未曾想到她的眼睛这般的尖,连那几瓶酒都注意到了。 “那是我娘在世时备着以后我成亲时喝的......”苏景言无奈开口。 宁白雪看了苏景言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阁楼之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两人继续对饮,薄雾升起,月华更为朦胧了,苏景言一身单薄的白衣,似乎觉得有些凉了下来。 终于,宁白雪打破了沉默,看向苏景言开口道:“上次我睡的客房还在吗?” 客房自然还在,还能跑了不成......不过苏景言也知道她问的是那间客房如今是否还能睡人。 苏景言点了点头:“今日不走了吗?” 宁白雪淡淡的起身,自顾自的朝着阁楼下走去,留下一句话就回到了那间客房。 “太晚了......” 宁白雪走下了阁楼,苏景言继续喝着水酒。 银月高升,薄雾渐浓,苏景言自顾自的喝着杯中之酒,不知何时身上的白衣渐被雾气打湿了。 摇了摇头,苏景言喝完杯中之酒,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却不曾想,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见宁白雪坐在房间窗台下的书桌前。 苏景言一愣,看着宁白雪一头雾水。 “客房的窗破了,雾气把被褥打湿了......”宁白雪淡淡的开口道,似乎在解释。 苏景言点了点头,转头走向客房,见到客房的窗纸确实是破了,雾气将被褥打上了一层露水。 “我给你换一床被褥。”苏景言走到自己的房间的柜子前,打开柜子想要取出备用的被褥。 “不用了,我便在你这睡一晚吧......窗纸破了,半夜还是会湿......”宁白雪淡淡的开口。 说完,宁白雪走到了苏景言的床边,脱了秀靴,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苏景言的手一顿,然后点了点头......窗纸破了,即便换上了干的被褥也会被打湿。 “好!”苏景言答应,然后坐在窗台之前的桌上。 客房的窗纸破了,他也无法去睡那客房...... 似乎只能在这书桌上坐一夜了......苏景言苦笑了一声。 苏景言回过头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宁白雪,起身走到烛灯之前,吹灭了烛火。 房中瞬间陷入黑暗,只有隔壁新婚彻夜的微弱红灯带着月华,透过窗台,铺在床上,将床染上了红妆。 苏景言坐回到窗台前的书桌之上,桌上的书本在月华的光照之下也映着隔壁的红烛之光。 只是这秋日的夜属实是有些凉了,苏景言枯坐在窗前,身上不自觉的发冷了起来。 “若是冷,可以再拿一床被褥,睡床上来......” 一片沉静之中,宁白雪那淡然的声音悠悠响起。 “这......”苏景言有些犹豫,回过头看向床上。 只见宁白雪将自己的那床被子卷起,躺在了床的内侧,只占了一半不到的床面。 月华透过窗台,落在宁白雪那绝美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银月洒下的华光之中微微颤动。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苏景言的心头起伏不定,他竟然一下子看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何意。 苏景言回头看了看窗外的月华洒满的古镇,小河之中的涓涓流水将月华反射在纸窗之上,碧波荡漾。 叹了一口气,苏景言似乎也觉得这漫漫长夜,自己怕是难以枯坐一晚...... 何况人家仙子都这般洒脱,自己又何须矫情。 “也好......” 苏景言起身点亮了烛灯,走到柜子前,从柜子中翻出一床被褥,放到了床上,只是这床被褥却是十分的单薄。 宁白雪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内侧,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苏景言重新熄了烛灯,掀开这床刚拿的单薄被褥,脱了鞋子躺了进去。 身旁传来的淡淡幽香,让苏景言心中升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这般亲密的接触,他竟然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夜色渐渐的深了,银月高高挂起,小镇中再无声响,苏景言也渐渐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苏景言只觉得这床单薄的被子依旧让他十分的寒冷。 似乎有一种寻找温暖的本能,苏景言睡梦之中缓缓靠近床的内侧,然后躲进了内侧那床较为厚实的被子中...... 宁白雪睁开了双眼,眼中的霞光如水盈动,看着身旁近在咫尺的苏景言,微微一叹,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这夜,月华盈动,清冷却不孤寂...... 第222章 同榻而眠 银月落下,鸡鸣之声唤出了日霞。 苏景言悠悠醒来,浑浊的脑子渐渐想起昨夜之事。 转头看去,身旁的仙子已然不在,自己却睡在宁白雪那床被子中。 自己那床单薄的被子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地上,身旁传来的淡淡幽香,让他心中荡起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昨夜......非但与她同塌而眠,更是睡了同一床被子...... 微微一叹,苏景言起身走出了房间,登上了阁楼。 人总是会在家中设一个喜爱之处,有人在窗台,有人在角落,苏景言的长呆之处则是在阁楼之上,有事无事都会在阁楼之上。 刚一上阁楼,就见到那一袭白裙的宁白雪淡雅脱俗的站在上面,遥望着外面的景色。 苏景言缓缓的走到了宁白雪的身旁,也随之一起看着楼外的景色。 江南的清晨,雾气在霞光之下渐渐的更加浓郁了起来,户户屋顶的青瓦在浓雾之中显现出层层叠褶。 小河之中的小船一摇一摆的穿过小桥,在浓雾之中只有一抹淡淡的影子,唯有那一声声桨叶拍打着水面的声音可以清晰的传至人耳之中。 “早醒了?”苏景言转过头轻声的问道。 “嗯......”宁白雪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吃什么?我去买!”苏景言问道。 他没有做早餐的习惯,往常也都只在街头随便吃一点。 “随你......”宁白雪回过头,看了苏景言一眼。 苏景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按着自己的喜好在街上买了一些餐点和甜食。 回到阁楼之上时,见宁白雪静静的坐在那里,桌上的酒壶酒杯已经被收拾在了一旁。 看着宁白雪......不知为何,苏景言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怪异。 似乎,自己并不觉得与仙人之间有任何的隔阂与高攀之感...... 凡人见仙人,或心生畏惧,或视若苍天。只是他却完全没有这种觉悟,似乎自己比仙人,并无什么不如。 “不知你喜欢吃什么,皆买了一些......” 苏景言提着早餐走到茶桌之前,将买来的早餐放在桌上,坐在了宁白雪的对面。 宁白雪回过了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各种餐点,抬起纤纤玉手在各种点心之中挑出了甜食。 小口红唇微张,开始吃了起来。 苏景言无奈的笑了笑,这仙子居然还挑食...... 两人吃了许久之后,宁白雪起身看了一眼苏景言,抬手甩出了一颗丹药。 “还是上次的那种?”苏景言接过丹药问道。 “嗯......”宁白雪转过了头,“我走了......” “好。”苏景言点了点头,将丹药服下。 宁白雪见苏景言服下丹药,而后飘然起身,化为长虹消失在了天际...... 苏景言看着那纤纤白裙带着出尘之意离开,笑着摇了摇头。 ...... 秋去冬至,江南又飘起了白雪。 傍晚时分,小河两岸的青砖被厚厚的白雪盖上了厚厚的一层,河中流水潺潺,穿行在小桥之下的小船顶棚同样被盖上了白白的一层。 整个江南那青色又一次披上白纱,各家各户的漆瓦之上徐徐炊烟透过白雪,在其中缓缓的升起。 苏景言在阁楼之上以炭火小炉炖着杂烩,炉中的香味飘起,在茫茫白雪之中传的很远...... 一道纤纤白裙飘然到了阁楼之上,淡然的坐在了桌前。 “来了。”苏景言开口。 “嗯......”宁白雪淡淡的回应着。 “我去拿碗筷......” “好。” 苏景言起身下了阁楼,在厨房之中又拿出了一副碗筷,回到阁楼之上放到宁白雪的面前。 宁白雪拿起碗筷,在小炉之中夹出了一片素菜,张开小口缓缓的吃了起来。 苏景言也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缺了酒......”良久,宁白雪淡淡的开口道。 苏景言一愣,想了想,此时若是喝点酒确实是极好的。 宁白雪抬头看向了苏景言,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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