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木头的香气隐隐散发,宋玉章慢吞吞、懒洋洋地前后挪动着,一点也不心急地享受这放松的时刻。 衬衣的纽扣解得刁钻,只开了中间那几颗扣子,聂雪屏的头发有些刺痒地点在肌肤上。 宋玉章单手抓着沙发一侧的扶手,另一手抓了聂雪屏的肩膀,低头隔着衬衣找聂雪屏肩上那个疤,嘴唇湿润地亲了一下,脑海里空空荡荡的,只觉得舒服、销魂。 两人毫无预兆地在沙发上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 沙发倒是不狭窄,只是两个人都是大个子,并排躺却是不能,只能侧着身抱在一块儿才不至于摔到地毯上去。 宋玉章只着了衬衣,长腿微屈地搭在聂雪屏身上,聂雪屏从他的肩头往下抚,一直抚到弯曲的线条下方,将那柔软而结实的部位轻托了一下,宋玉章笑了,侧过脸亲吻了下他的耳朵,“真厉害。” 聂雪屏只是抚摸他,抚摸了几遍后,他看向宋玉章,看他面上的轮廓、看他的眼睛、眉毛、鼻子还有嘴唇……低头亲了下宋玉章的嘴唇,他低声道:“真美。” 宋玉章笑得愈发潇洒,“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美。” 聂雪屏也对他笑了笑,很温柔道:“是的。”他将他搂住,声音略带一丝叹息,“我爱你的美。” 宋玉章不介意别人爱他的美,他自信能美到天荒地老,总有人爱,况且他喜欢聂雪屏,不也是喜欢他的美吗? 爱美之心,人之常情,他该庆幸,他是个大大的美男子,可以很轻易得到别人的爱,否则要他花心思去追逐别人的爱,他可真是没那个闲工夫。 修建铁路的方案一推,果然是在海洲引起了巨大的震荡,而那震荡的中心则是海洲港口的掌管之地孟家。 孟焕章尸骨未寒,孟家门上的白布都未撤下,一群人聚在孟家正堂,简直比昨日送葬时更愁云惨雾。 孟庭静还带着孝,一身黑色长袍,内里微微透出一点雪色的边,右臂戴了一圈黑纱,面色冰冷,手掌提了茶盖轻轻磕了茶边,“嚓”的一声后,他放下茶杯,目光淡淡地环视了众人,“慌什么,一条铁路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国外铁路早已四通八达,国内要修建铁路是迟早的事,海洲的生意往来一日盛过一日,修那么条铁路有什么稀奇新鲜的?” 孟庭静的语气是如此的从容、淡然又不屑,带着高傲的睥睨,一下就让众人都安下了心。 他们惧怕厌恶这个掌门人的雷霆手段,同时也在他手下得到最大的安全感。 修铁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众人的慌乱情绪得到安抚,自觉地便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孟庭静才慢慢变了脸色,他的脸色结成了冰,在众人面前是毫无缝隙与破绽,这时才慢慢显现出真实的情绪。 怪不得,怪不得聂雪屏连商会主席都看不上眼。 铁路。 毫无疑问,廖天东这是另攀高枝了。 孟庭静深吸了口气,他几乎两天两夜都未合眼,此时太阳穴砰砰乱跳,脑海中浮现出宋玉章同聂雪屏一齐离开的画面,还有那句“这回不是玩笑”……他当时是如何反应的?孟庭静觉得自己的记忆都开始有些错乱,好像是没什么反应,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看着宋玉章上了聂雪屏的车。 能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出口,五脏六腑连同喉咙一齐都冻住了。 宋玉章啊宋玉章。 真厉害。 孟庭静在肝胆欲裂之中忽而一笑。 太多的噩耗,太多的坏事,反而觉得没什么了。 他受得住。 ( 1 手术途中,负责主刀的老公带着小三沈心瑶中途离开四十分钟,只因为沈小晚提醒要她认清器械不要拿错。 沈心瑶觉得沈小晚是在故意针对自己,立刻情绪崩溃哭着跑出了手术室。 时晏放下手术刀就要追出去,病床上的沈小晚拦住他,“你要去哪?” “手术先暂停,她就这么跑出去,我担心会出事。”时晏皱眉,一脸担忧地看向门口。 沈小晚又惊又气,只觉得手术室分外的冷,冷到她声音发颤,“你确定要把我丢在手术台上去找沈心瑶?” 时晏愣了一瞬,满脸不耐看着她,“当初如果没有沈家的资助,我走不出大山。她对我有恩,我不能不管她,而且你切口不大,我出去一会不会有危险。” “当年帮你的人是我!”沈小晚急切开口。 时晏冷笑,“晚晚,别闹了。你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你用什么帮我?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时晏说完,就大步离开手术室。 沈小晚难以置信地看着时晏的背影,腹部的伤口好似蔓延至心尖,阵阵顿疼袭来,她模糊了视线。 “时晏!我才是沈家的千金!”她声嘶力竭地喊出口,却无人回应。 她说过无数次,沈心瑶是冒充的沈家千金,可时晏不相信她。 当年时晏很敏.感,为了不让他自卑,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等他功成名就的时候,她没来得及说,就被沈心瑶抢了身份。 他宁愿相信一个刚认识一年的实习生,也不肯相信跟他结婚两年的妻子。 心底生出悲凉,眼泪不争气涌出。 十六年前是她看到了被困大山的时晏,让沈家资助他上学。 时晏很优秀,跳级完成学业,不到三十岁就成为最年轻的外科主任。 他们重逢于六年前的一场研讨会,时晏说对她一见钟情。 他曾带她看过日出,欣赏过日落,在摩天轮最高处亲吻,发誓爱她一生一世。 他会在她痛经的时候给她暖肚子,会在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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