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H）_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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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唐垚带你。” 晚上下了班回家的时候，塞壬第一次没有马上抬头看我，他在玩手机，听到了动静，只动了动耳鳍。我走到泳池边，问他：“玩什么呢？” 塞壬头都不抬，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很敷衍地叫了一声。我侧过头看了一眼，好家伙，这条人鱼在玩贪吃蛇，屏幕上的电子蛇一圈绕着一圈，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我朝塞壬竖了个大拇指：“你真牛逼。” 塞壬玩游戏玩得废寝忘食，饭都没吃，俨然一副网瘾人鱼的样子，最后是我强制把手机从他手上抽了出来，他才消停下来。我指着放在一边的食物，说：“吃。” 塞壬眨了眨眼睛，矜持地拎起一条鱼，一口嗦进了嘴巴里。塞壬吃着他的鱼，我在一旁数落他：“玩个没完了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再这样手机给你没收了，不准玩。” 塞壬嘤了一声，加快了嗦鱼的速度。我是真的有点担心手机这样的电子设备对他来说不那么适用，幸好经过一开始的好奇之后他不再那么走火入魔，只是偶尔拿着戳两下屏幕，很快失去了兴趣。他找到了新的乐趣。在看到我有一次打开了客厅的电视之后。他问出了熟悉的问句：“这是什么？” 我：“……” 然后我再次，花了一个小时向塞壬介绍什么是“电视”。塞壬摆动尾巴，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上不断变换的画面，看了一会儿问我：“有没有别的？” 我在换频道的时候想起电影里面的那些人鱼，想看看他什么反应，所以找了一部和人鱼有关的电影放给他看。塞壬看得专注而且认真，只是泳池的位置距离电视太远了，角度也很偏，他不得不把上半身支出来大半才能看得清电视屏幕上的内容。电影放映完毕后，我问塞壬有什么感想，他若有所思地说：“那是假的人鱼，对吧？他们没有真正的人鱼美丽，尾巴也很普通，但他们流出的每一颗眼泪都会变成珍珠，为什么？” 我没听懂塞壬的话：“什么意思？” 塞壬看着我不解的表情，闭上了嘴，我和他面面相觑，意识到他可能说了些什么“关于人鱼不为人知的二三事”。 “额，好吧，”我说，“我们跳过这个话题。” 第二天是双休日，晚上睡觉之前，我在购物软件上买了一个足够大的鱼缸，同城速递次日的早上就到，然后我把观影地换成了家里的放映室，把鱼缸挪进放映室，再把塞壬从泳池挪进鱼缸里。放映室里没有开灯，幕布上的光照在塞壬脸上，有点暗，他看得全神贯注，没注意到我正侧着头看他。突然，塞壬转过头来问我：“为什么那条人鱼也叫塞壬？” 我被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才说：“什、什么？” 塞壬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为什么那里面的人鱼，他也叫塞壬？” “塞壬。”我叫他的名字。塞壬歪头表示疑惑，我问他：“你知道塞壬是谁吗？” 塞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瞳孔更是直接变成了竖线，在他把尖牙呲出来之前，我自己回答了我的上一个问题：“它是神话里的海妖，歌声像天籁一样，它用歌声来迷惑过往船只载着的水手，让航船触礁沉没。是不是和你有点像？” 他的脸色稍霁，尖牙收了回去，没有说话。 “你以为塞壬是谁？”看着塞壬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有点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理解我的话的。 “是我。”他说。我摇了摇头：“塞壬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电影里的人鱼，可以是海妖，也可以是一个人类的名字。” 不知怎么的，塞壬看起来有点低落，耳鳍耷拉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着。我接着说：“塞壬本来是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但是我把这个名字给了你，它就不再那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