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啊?老叔,何至于此?”萧锐连忙劝阻,心说不至于,我是来兴师问罪的,王府的人恼我不是应该的吗? 李孝恭没说话,那老管家躬身应诺,不问为什么,没有丝毫不满,很明显,这个王府的人,气质上都是军中的令行禁止。 管不了人家的家事,萧锐只好低头翻看起了账册。一目十行,不到半个小时,十几本厚厚账册全部看完,萧锐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眼神里全是震惊。 回过神来,萧锐起身整理衣袍,重新对着李孝恭行了一个大礼,“晚辈无知,给老叔道歉。” 李孝恭笑道:“这么快就能理顺河间三年的账册,单就这一手,可顶那户部一半的酒囊饭袋,你小子,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唉……天下人都知道我李孝恭贪财,可我出身皇室,除了高官厚禄,还有皇室供奉,哪里缺过钱?前年偶然出游,遇到了一群乞讨的老兵,一群跟我出生入死,最后因伤残退役回乡的老兵。”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些曾经的同袍兄弟,竟然会沦落到上街乞讨的地步?我一直以为,他们在家乡娶妻生子、安稳的养老,可谁成想……命运何其不公?” “自那以后,我这河间郡王府就开始缺钱,无论是官员还是商人,前来送礼送钱,本王再不曾拒绝过。” “有了钱财,慢慢的查访联系一些受苦的同袍老兵,妥善安置他们,渐渐的人数多了起来。到今年,已经快有三千人了,好在都是些年纪大的,或者身有残疾的,也不怕犯了忌讳。但人数多了,开支越来越大,建房子、置地、养牲畜、娶妻生子等等。” “本以为就安置在我的封地河间,方便照顾,没什么太大难度。五两银子就够一个普通人家过活一年,这对我一个王爷来说,碎碎的事。” “没想到,我一再约束,却还是出了纰漏。占地安置旧部的事,是交给管家的儿子去办的。若不是今日你来,本王还不知道,他竟然背着我强占百姓良田,导致普通百姓流离失所,实在可恶!” “打他五十鞭,是王府家法。至于案子,你该如何惩办,如何赔偿,依照章程即可,此事本王认了。” 看着眼前胸怀宽广,光明磊落的李孝恭,萧锐不禁肃然起敬,“王爷言行,萧锐佩服!” 就在这时,下人快步闯了进来,“不好了王爷,御史台魏大夫带着几十名官员找上门来,扬言朝我们要人。” 魏黑脸?他找本王要什么人?李孝恭不解。 萧锐一拍脑门,“误会了,肯定是老魏他们担心我出事,找了过来。” 第四十四章 杀鸡儆猴 皇宫太极殿小书房内,听完萧锐的汇报,李二沉默良久。 “自晋阳起兵至今,足足十年了。十年间,没有一年太平过,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战士们死伤无数。似孝恭这般做法的人,不在少数。朕也私下里庇护了千余伤残袍泽。” 萧锐惊讶道:“您知道?这么说,您早就知道这一切,包括我去查河间郡王的事?” 剩下的话他没敢说,意思是,您知道我误会了,干嘛让我去丢人? 看着女婿吃瘪,李二笑了:“你小子,不让你吃个亏,你以为谁都能查呢。朕知道孝恭照顾老兵的事,至于你查他的事,另有隐情,是魏玄成查出来的。” “另有隐情?怎么?河间郡王骗我了?”萧锐感觉自己草率了,单单一堆账册就下结论,确实不稳妥。 李二摆手:“那倒不是,孝恭光明磊落,胸怀宽广,你是自己人,他不可能骗你。而且在自己封地收养老兵近三千,不是小事,他不敢瞒着。” “小子,你就没怀疑过,为什么这么巧,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告河间郡王的状?” 萧锐沉吟道:“起初我怀疑过,但懒得理会。因为御史台面对的不光是那些尸位素餐的旧臣,应该包括所有大唐的官员、贵族。只要查有实据,那我们御史台都接。哪怕是有人算计我,或者算计河间郡王,都无所谓。御史台不针对谁,我们只要还百姓一个公道。” 李二指着萧锐笑骂道:“你小子,就是一头没脑子的倔驴。” “根据魏玄成的查证,前来状告孝恭的人,是裴寂故意安排的。不过,裴寂很高明,准备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状告之人的冤情、证据、恼恨孝恭的私心等等,都是真的。裴寂在给你出题,看你敢不敢接?” 萧锐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当初我接案的时候,就感觉不对,这个平头老百姓,似乎很懂御史台的办案流程,我需要的一切手续证据,他都准备齐全了,原来是有老狐狸帮忙呀。” “陛下,一事归一事,河间郡王所为之事,我等敬佩。但他因为庇护老兵,确实伤害了普通百姓,依大唐律……” 李二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这是要杀鸡儆猴?胆子倒是大。孝恭可以说是新贵大臣里,顶尖的存在了,如果能治他的罪,想必其他官员,再不敢乱来,你御史台的威风,算是树立起来了。” “好算计,可是,你准备怎么定罪?朕都不敢轻易得罪孝恭。他可是朕的堂兄。” 萧锐淡定自若,稳坐钓鱼台,竟然敢悠哉悠哉的喝茶,李二白了一眼:“混账,跟朕卖关子?” 萧锐可不敢,媳妇还没娶到手呢,狗腿子一样谄媚的过来,提起茶壶亲自给准岳父添上了茶水,同时笑着解释道:“昨日我跟河间郡王达成了一个约定。他答应帮我这个忙,我答应帮他解决老兵的善后问题。” 李二恍然大悟,“难怪你小子这么泰然自若。也对,你小子鬼点子多,特别是挣钱的点子,整个大唐,也就你敢这么夸口,一下解决几千人的生计。” 几千人?您的意思是,我自己接手,出钱帮着李孝恭照顾老兵?想什么呢?我虽然有钱,可也不会往一个无底洞投钱吧? 萧锐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厚厚的奏折,“照顾伤残退役老兵,不是个人私事。这是微臣连夜想出的安置方案。或许可以永久解决问题。” 李二来了兴趣,“你是说,永久解决伤残退役士兵的善后安置?小子,你可知有多少人?养活这些人需要多大的财力?这些年来,兵部数次做过努力,可都没能找出一个合理的对策,你一个战场都没……” 说着话,李二翻开了萧锐的奏折,看着看着,他后面的话就憋了回去,整个人的心思,全部被那份奏折吸引了。 萧锐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喝茶。看得一旁侍奉的高内侍越发心惊,满朝文武,哪怕是最得宠的国舅长孙无忌,也不敢在陛下面前喝茶呀?这位小爷到底是什么来头?他长了多少颗胆子? 一连看了三遍,李二的震惊溢于言表,激动的问道:“小子,照你这个方案,真的能安置二十万伤残老兵?” 萧锐哈哈大笑:“二十万?二百万都没问题。他们退役之后就不是士兵,而是百姓。如果让他们闲着,朝廷出钱养活,那根本不可能,两万都养不起。但只要他们不是断了四肢,失去劳动力,那对我来说,就是提供二十万、二百万个工作岗位而已。” “给他们提供工作机会,自己出力养活自己,这就简单多了。说不定,不单不用花钱,还可以为国家创收呢。” 李二有些持疑道:“我大唐百姓都是上马为兵,下马务农。这帮老兵如果伤残了,回去耕田都难,你说的这些作坊工厂,真的、真的能养活这么多人?” 萧锐拍胸脯道:“微臣可立军令状。大唐士农工商,工商一直被视为贱业。可百工如果兴起,国力至少翻一番。最近国库不是抄家挣来几十万吗?您批给我五万,不,十万。再批一块地,过年之前,就能见到效果。” 什么?十万?五万? 一听要花钱,李二立马警觉起来,朝廷攒点家底不容易,你小子倒是敢开口。 看到皇帝小气,萧锐站了起来,“得,您不愿掏钱没关系。我想办法个人凑凑,几万两银子,挤一挤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到时候这二十万人创造的收益,呵呵,那就是微臣的私人收入了,您别反悔。” “且慢?”李二慌了,跟着站了起来,小声问道:“真的能挣钱?” 萧锐真想说,您是一国之君,大气点行吗?跟我这讨价还价呢? “当我没说,我去找河间郡王合作。” “站住!” 李二呵住萧锐,走过来踹了这货一脚,“混账,你是朕的女婿,朕不支持谁支持?不就是十万两吗?给你,给你五万两。你、你省着点花。国库攒点钱不容易。” 看到这一幕,萧锐真想拿相机拍下来,抠唆的样子。 萧锐拿着领钱的条子走,临走还跟皇帝要了五百人办事。 “这小子,如果真的能办好此事,是不是可以调任工部历练历练?”看着萧锐的背影,李二呢喃道。 次日,朝廷传出消息,河间郡王李孝恭因为欺压百姓,侵占良田,被陛下亲自问责。革除礼部尚书之职,改任宗正卿,同时罚俸一年。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新贵大臣们震惊的是,萧锐这货六亲不认啊,谁都敢整?礼部尚书是实权,宗正卿不过是负责皇室祭祀的闲职,李孝恭都认栽了,皇帝也太宠这个女婿了吧? 算计萧锐的裴寂听说之后,再不复之前的稳坐钓鱼台,惊骇过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次日,裴寂主动递上了一封奏折,决意告老还乡,辞官归隐。 第四十五章 你在勒索我? 裴寂的魏国公府门口,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位头发花白、佝偻身子的老者。 “魏国公府邸,闲杂人等速速远离!”门口卫士上前驱赶。 老者冷笑一声,“好一群嚣张的狗奴。裴尚书已经辞官归隐,你们的底气何来呢?” 马车里出来一位衣着华贵的俊秀青年,语气温和的笑道:“狗仗人势惯了,以为自己也是人上人呢。王老,何必与一群狗腿子废话呢。” “驸马爷所言极是,您且稍待,老奴去叫门。” 说完,老者走上前去,朗声说道:“去告诉魏国公,御史台萧大人来访。” 言语间自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在。 可这似乎对于整日作威作福的护卫没用,有那没眼力的甚至大声嘲讽道:“老东西,想拜见我家老爷,得提前三天递上名帖。御史台萧大人?没听说过,纵然是御史台主官魏征来了,也得按照我们裴家的规矩。” ……萧锐心中好笑,这帮人太不知死活了,谁敢喊眼前这位爷作老东西? 老者怒喝道:“混账!让裴寂出来见我。” 说着,举起了一面明晃晃的金牌。 所有家丁愣神片刻,然后齐齐跪倒在地,被萧锐踢了一脚,才有人知道,连滚带爬的冲进家门去报信。 不多时,魏国公府中门大开,裴寂亲自出迎,看到老者之后,堆着笑脸迎了上来:“哟,王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帮奴才有眼无珠,您莫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您里面请。” 老王冷笑一声:“裴相,您这群家奴,好大的官威呢。” “哪里的话?来人,给这群不长眼的撤下去,每人扣掉一个月的利钱。” 下完命令,裴寂小声说道:“王公公,可是太上皇有什么吩咐?您里面请。” 老王感慨,这裴寂久居高位,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惩罚也是敷衍一番,还是没把我老王当一回事呀。 谁说不是呢?人家裴寂是宰相,领政的宰相。你就算是皇帝的贴身太监,也是个不得干政的宦官奴才,没人把你当人看的,敬的是你手上的牌子,还有上面的宠信。 老王摇了摇头,身体侧开,让出了萧锐,“今日老奴是奉太上皇之命,帮驸马爷引路的。” “驸马爷,这位就是魏国公裴寂,有什么事您跟他详谈,老奴在这里牵马等你。” 态度极其谦卑,让裴寂大跌眼镜,心说这小子是谁呀?竟然能让太上皇的贴身内侍,牵马坠蹬的服侍? 萧锐笑着拱手道:“裴尚书,下官御史台六品主事御史萧锐。” “谁?萧锐?你……” 裴寂刚想发作,可看到旁边的老王,瞬间冷静下来。明白了,太上皇让王内侍带路来,分明就是在说:萧锐是我罩着的。 此时此刻,裴寂心中万分委屈,太上皇,您怎么能这样?萧锐是我们的仇敌呀! “怎么?裴尚书不欢迎?那行,王老,咱们回去吧,就跟皇爷爷说,我尽力了。”萧锐掉头就走。 什么、什么尽力了?你们来找我是干嘛的?裴寂一头雾水。 但有太上皇的面子在,他不敢不给萧锐面子,连忙上前拉住赔礼。 “失礼失礼,萧御史请,王公公请。” 老王语气不阴不阳道:“老奴就是个驾车的奴才,走不得正门,就留在这里看车了。” 萧锐大方的拉起老王的手:“走吧王老,听说裴尚书家里有好茶,咱们得尝尝。马车什么的,裴尚书不会让马儿饿着的。” 有萧锐的抬举,老王不再拿堂,就坡下驴,谦卑的跟在了萧锐身后,差一个身位。裴寂连忙挥手,招呼人看护马车,并拿精饲料喂养。 来到客厅,裴寂有些忐忑的看着喝茶的二人。 萧锐懒得跟他扯皮,直接递上了一沓文书,“且看看吧,都是找你的。您虽然称病多日不上朝,但看这些状子,您也一刻没闲着。” 裴寂不解的接过来翻看,不多时,脸色就变了,口有些干,语气虚浮道:“这是污蔑、污蔑……” “哦?封德彝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要不,照方抓药,让刑部会同御史台也搜一搜?”萧锐戏谑道。 裴寂砰的一拍桌案,“萧锐,你欺人太甚!逼死一个封德彝还不够,想连老夫一同戕害吗?就是你爹萧瑀也不敢同我这么说话。” “戕害?何出此言?逼死封德彝?笑话,封德彝是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杀。至于说家父?呵呵,那是你们之间的同僚关系,跟我何干?我萧锐又不是看家父的命令行事。” 内侍老王轻咳一声,没说话。 裴寂略微冷静下来,他很想问问,不是说太上皇不满这个嚣张跋扈的孙女婿吗?为什么会为他撑腰?难道是太上皇跟陛下…… 嘶…… 裴寂忽然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萧锐提醒说道:“裴尚书,这只是状纸,但我萧锐从不空言。证据确凿,没有一件冤枉你家的,你如果想看证据,我可以让御史台的人送过来。不过嘛,若是这般,呵呵。” 意思很明显,如果这样公事公办,那封德彝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裴寂也有些颤抖道:“老夫已经辞官了,陛下准我告老还乡,萧锐小儿,你……你……” 萧锐淡定的坐了下来,使了个眼色给裴寂,让他屏退左右。 “辞官归老,不代表你罪孽全消。不过嘛,太上皇替你求情了,念在你伴君多年,于大唐立国有功,所以才有我今日私下里走过这一遭。否则的话,你出门打听打听,我萧锐跟谁询过私情?” 李孝恭:真的吗?当时你跟我好像也这般说辞。 裴寂无力的瘫坐下来,沉默良久,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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