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自己。”白泽担忧地看向游苏。 “你还担心上我了。” 游苏欣慰之感愈浓,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下意识捏了捏白泽稚嫩光滑的小脸,宠溺之色溢于言表。 白泽却并未对游苏贸然亲昵的举动作出不满的反应,相反还对游苏撤下的手露出一丝失落之态,她忽而握拳振奋道: “那我完成了任务,你要奖励我!” 海虱大军的压迫感宛若一层大浪一般拍打在游苏的背上,他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情况如此紧迫之下,游苏完全没有与白泽讨价还价的余地,实际上面对因为他而勇敢起来的女孩,游苏也根本没有想要讨价还价。 “好!” 游苏抽出墨松剑,剑身上泛起凛冽的寒光,他没有回头,“前提是你必须得活着!” 旋即,他大喝一声“藏起来!”,便执剑杀入邪潮之中。 他的主动并非是自寻死路,而是为了吸引足够的仇恨。 墨松剑挥舞之间,带起一道道黑色的剑气,如狂风般席卷向海虱。海虱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激怒,纷纷朝游苏扑来。 一时间,游苏被无数海虱淹没,只见他身形在海虱群中穿梭,且战且退,逐渐远离之前与白泽停留的地方。他的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海虱的要害,但海虱实在太多,不断有新的海虱涌上来,试图用尖锐的利刺穿透他的防御。 白泽遥遥地看着陷入苦战的游苏,眼神中是浓浓的不忍。 她将自己塞进衣领间的项链取出捏在手里,低声念叨着: “但愿当年本喵让你抄的一万遍符文没有白抄……” 她没有在原地犹豫,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小心翼翼地朝着石碑靠近。她尽量放轻脚步又不降速度,尽管是人形,行动起来却真的像是一只无声无息的小猫。 那些虫卵蠕动的声音在此地空间不断回荡,令人头皮发麻。白泽惴惴不安,可却脚步不停,逼迫着自己克服恐惧。 就在白泽快要接近石碑之时,一只潜伏在阴暗之地的海虱突然朝她扑来! 这只海虱似乎察觉到了白泽的存在,那吸管般的口器张开,露出尖锐的牙齿,带着一股腥风朝她咬来。 原来这些海虱并非倾巢而出!它们早就布置好了这些藏起来的守卫! 白泽眼见那海虱那恐怖的口器,心脏猛地收紧,恐惧让她仿佛又变回来那个胆小的小猫。但一想到还在海虱群中苦战的游苏,她咬着下唇,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强行稳住颤抖的心神。 她集中精神,试图调动体内恢复大半的力量。可紧张之下,那些本该如臂使指的冰元素像是受惊的小鸟般不听使唤。 幸好她反应及时,一个弓腰躲过了海虱的袭击。 白泽深吸一口气,眼中却没了恐惧之色,反而满满皆是战意,活脱脱一个被激怒了的执拗女孩。 她握紧小粉拳,气鼓鼓对着一只蟑螂般的邪祟骂道:“我都没想杀你,你还真的想杀我!” 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海虱冲着白泽鼓动触须,这在女孩的眼里等同于挑衅。 白泽明眸一瞪,看准时机,玉手奋力一挥,一道闪烁着寒光的冰棱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直直刺向那只海虱。 海虱躲避不及,被冰棱狠狠刺中,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身体如被腐蚀般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 然而,就在白泽为自己打败了这不知好歹的丑蟑螂得意扬扬之时,更多潜藏在阴暗处的海虱被惊动,如黑色的潮汐般从四面八方朝白泽涌来。 白泽当即被吓得脸色苍白,却想到游苏正面对着比她多十倍不止的海虱后没有退缩。 她深吸一口气,双掌快速舞动,冰元素在她身边疯狂聚集,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对于冰属性元素的掌握源于白泽的天赋本能,这是雪山之灵与生俱来的能力,刻意引导反而落于下乘,自然挥洒却见雪中真谛。 眨眼间,一面巨大且晶莹剔透的冰盾在她身前凝结而成。海虱们如疯狂的恶犬,不顾一切地撞上冰盾,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尖锐的利刺刺在冰盾上,溅起串串冰花,却只能留下一道道白痕。 白泽紧咬着牙关,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地维持着冰盾。可这些邪祟悍不畏死,前赴后继,想要硬抗着实太难。 女孩眼中蓦然闪过一抹精光,想起了游苏牵着她在这幽暗海底进发时秉持的策略,那就是躲不过在打。如今根本打不了,那就想办法躲! 她当即毫不犹豫地撤掉冰盾,趁着海虱们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双手迅速结印。刹那间,地面上涌起一层厚厚的冰层,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海虱们蔓延而去。海虱们的动作被冰层限制,它们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细长的足节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却越陷越深。 白泽瞅准时机,如一只敏捷的猎豹般冲向虫卵堆。那些蠕动的虫卵让她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内脏。但她强忍着不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拿到石碑! 她伸出手,在碰到石碑的那一刻,一股精纯的玄炁顺着手臂传来,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我拿到了!”女孩兴奋地高喊着。 而另一边,游苏在海虱群中左冲右突,宛如陷入泥沼的孤狼。 他手中的墨松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挥出都带起一道黑色的剑气,如狂风般席卷向海虱。可海虱实在太多了,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似是无穷无尽。游苏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却让这些海虱寻血而来,更加疯狂。 他一边奋力抵挡海虱的攻击,一边时刻留意着白泽那边的动静。终于,他看到白泽成功拿到石碑的讯号,心中一喜。可这群海虱却如跗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它们似乎被激怒到了极点,攻击愈发猛烈,尖锐的利刺不断刺向游苏, 游苏眉头紧皱,目光在四周逡巡,突然心生一计。他将之前得到的第一块石碑从乾坤袋中取出,看准一个方向用力丢出。石碑划过一道极长的弧线,落入远处的黑暗之中。 海虱们对玄炁极为敏感,碑中玄炁之精纯远胜过游苏。它们感受到石碑的气息,果然不再对游苏感兴趣,瞬间像是被无形的手牵引着,纷纷朝着石碑掉落的方向涌去。 游苏对自己这将前辈石碑乱扔的行为暗道一声抱歉,便赶紧朝着与白泽所在的方向奔去。 白泽看到游苏平安归来,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乳燕投林般扑进游苏怀里。 游苏也是如释重负般笑了笑,将女孩搂紧了些。 第四百零八章:我不当你妹妹了! 正当这对兄妹相互依偎之时,密密麻麻的节肢摩擦声如同万千细针刺入耳膜。 游苏一把推开白泽,向后紧张望去,果然见到海虱群如同浪潮般席卷而来! 它们意识到老巢被偷了! “快跑!” 游苏二话不说,一把拽住白泽的手腕,拉着女孩快步逃离。 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在海底的幽暗中飞奔,可发现孕育后代的胎卵都被破坏大半的海虱们彻底癫狂,对两人穷追不舍。 “游苏哥哥,它们……它们追上来了!” 白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女孩状态的她想跟上游苏的速度还是有些艰难。 游苏甚至能感受到女孩手心中的汗水,冰凉而黏腻,那是紧张与恐惧的混合物。 “上来!” 游苏轻喝一声,随之用力一拽。白泽瞬间心领神会,顺势就纵身一跃灵巧地跳到了游苏宽厚的背上,一双小手也顺其自然地环住了游苏的脖颈,好似早就做好了准备。 “自己搂紧!待会儿我出剑可别掉下去了!” 游苏一手握剑,所以只剩一只手托住女孩纤细而有力的腿弯。女孩闻言,便将双手环得更牢,双腿也夹得更紧,像是要把整个娇嫩的身子与游苏融为一体,成为游苏永远也甩不下来的龟壳。 情绪高度紧张的游苏根本无暇感受身后的美妙,这海底世界危机四伏,根本不知会从哪里突然冒出一只危险的阴邪,所以碍于前路未知的他一直不敢提起全速,生怕误入某处陷阱而陷入更大的危机。 本以为凭借这脚力足以甩开追兵,可这些疯魔了一般的海虱群所爆发出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他猛然回身,墨松剑横扫出凛冽寒芒,剑气将距离最近的几只海虱瞬间劈成两截。腥臭的黏液溅在旁边某种发光的海草身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只是这终究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不能彻底甩开它们,那么被追上是迟早的事情。 好在白泽也不是只会躲在哥哥背上喊害怕的没用妹妹,她趁着游苏转身挥剑的间隙,也悄悄张开了手掌。 只见女孩雪白的指尖泛起淡淡的蓝光,周围的空气骤然降温,彻骨的寒意逼人。 游苏错愕地看向女孩从他右脸边伸出的玉手,下一瞬,一道巨大的冰墙拔地而起,横亘在他们与海虱群之间。冰墙晶莹剔透,表面泛着幽幽的蓝光,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出那些疯狂涌来的海虱狰狞的面孔。 “厉害。” 游苏忍不住赞叹,全然没在意右脸颊上因为严寒而生出的冰渣,女孩却将之看得真切。白泽先是因为游苏的夸奖甜滋滋地一笑,旋即张开红润的薄唇,对着游苏的右脸哈着热气。 腮边蓦然传来一阵温暖,香甜的气息入鼻,以及后背紧紧想贴的轻柔,无不昭示着女孩的存在。 游苏剑眉微挑,知晓白泽是在替他暖脸,心中亦是感到和煦。只不过还是颠了颠女孩的腿弯,打断了女孩这毫无边界感的好意,正色道: “老实点,先跑!” 话音一落,他便足尖点地,不浪费一点白泽为他二人争取而来的时间。而那堵冰墙,也在游苏动身没多久就被乌乌泱泱的海虱大潮给压垮。 于未知之地的逃亡之路实在太过诡异莫测,游苏不仅得防备身后的追兵,还得抽空斩杀从四处冒出来的邪祟。倘若没有白泽的相助,恐怕他的境遇会比现在更加艰难。 本以为会在白泽的助力下逐渐甩开这群附骨之蛆般的海虱,却在听到白泽抑制不住的咳嗽声后,游苏实在不忍女孩继续透支正处在恢复期的身体,勒令她不准再出手。 蓦然,一片五彩斑斓的高大珊瑚礁出现在游苏的视野之中。珊瑚的枝桠交错纵横,宛若一张巨型的网。 游苏在海底行走这么久,秉持的原则便是复杂的地方不去,太绚烂的地方也不去,以此规避掉更多不必要的风险。可时至此刻,他和白泽只要脱离不开海虱的视线就无法摆脱它们的追击,只有隐匿住身形,再借助误算阵的遮掩气息之能,才有机会彻底摆脱它们。 念及于此,游苏索性一咬牙,下定决心的他连托住女孩腿弯的手都用力了些: “赌了!” 他背着白泽在嶙峋的珊瑚礁间腾挪闪避,身后虫潮如墨色洪流,碾碎沿途的磷光水母,幽蓝的荧光在黑暗中炸开,仿佛星子坠入深渊。 游苏率先冲进了绚烂多彩的珊瑚丛中,海虱群紧跟其后。它们的节肢在珊瑚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那些用于刺穿猎物血肉的利刺此刻成了它们的阻碍,即使足够锋利,却也难免会被珊瑚阻挠速度,无法做到像在开阔地带那样大面积的全军快速前进。而游苏却可以翩若海蝶,仗着身法优势在珊瑚丛的高处起跃,免去珊瑚底部那交错盘节枝桠的阻碍。 可他还是低估了这群海虱的毅力与智力,它们居然也意识到了下面难走,便顺着珊瑚爬了上去! 游苏咬牙暗道难缠,忽而眼瞳收缩,竟反其道而行之,背着白泽纵身一跃,主动坠入错综复杂的珊瑚网内,身形也短暂消失。 游苏绝非自投罗网,而是观察到了一个绝佳的隐蔽场所——一只倒扣的巨型海螺壳。它的表面覆盖着青灰色的钙质结晶,螺旋纹路间隐约透出暗红色的光晕,宛如凝固的血脉。 游苏毫不犹豫地挥剑劈开壳口垂落的藤壶帘幕,探进头简单扫视了一下,确认没有明显危险之后就抱着白泽翻滚入内。 海螺壳内的空间远比想象中更为诡谲与狭隘,暗红的光晕自螺旋纹路中渗出,将狭小的腔室染上一层血色薄纱,细看之下,那些纹路竟如活物般缓缓蠕动,仿佛某种古老生灵的血管。壳壁上覆满晶簇般的荧光苔藓,幽蓝与暗紫交织的光点如星河流淌,每一粒光斑都在呼吸般明灭闪烁。虽然诡异,却又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为了能够将两个人短时间内都塞进海螺内的空间,白泽不得不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蜷缩在游苏的面前,双膝抵着他的腰腹,纤薄的后背几乎贴上海螺内壁。 面对陌生的环境,胆小的她下意识搂紧游苏的脖颈,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喉结处:“哥哥我挤得好难受……” 游苏被女孩吹得喉结瘙痒,于心不忍的他便扣住女孩的腰往下一压,少女惊呼着被摆正了身子跌坐在他腿上,层层叠叠的裙摆如雪浪翻涌,险些扫到垂落的藤壶。 游苏一只手环住女孩的腰腹,将其牢牢抱稳,另一只手则用墨松剑将藤壶帘幕拨匀,彻底将海螺口掩盖完全。 比起对坐,这样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能让本就狭窄的空间宽裕不少,白泽显然也更喜欢这个姿势。想初变成人时要这般坐在游苏怀里,还被游苏严辞拒绝,此时却被他主动拉入怀中坐着。 感受着游苏胸膛的宽阔与厚实,白泽眼睛亮闪闪的,似是全然忘了外面还有邪虫肆虐,贪恋一般挪了挪身子,想要靠得更紧一些。 “嘘,别动。” 游苏嗓音沙哑,在那团娇俏即将坐到他腹地之前用指尖抵住女孩背后蝴蝶骨下方一寸,似是警告女孩安分一点。 外头窸窣的虫群过境之声已如暴雨倾盆,海虱群尖锐的足节刮擦着珊瑚的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白泽立马僵着身子不敢再动。 两人呼吸交错成细密的网,游苏能清晰感知到少女紧绷的腰线,隔着轻纱传来温软的触感,像捧着一团初雪,稍用力便要化在掌心。 白泽忽然轻颤一下,因为她见到某只海虱的触须正探入藤壶缝隙,在她的双足旁边来回颤动晃悠,像是在收集着什么信息。 女孩自是被吓得准备抬腿避开,游苏当即将掌心覆上她膝头,将她的腿紧紧按住,不想让女孩发出过激的声响。 游苏的行为是出于他误算阵效果的信任,他与白泽此时亲密接触,误算阵的掩盖气息之能便能覆盖他与白泽两人。所以他在赌,赌这海虱没有得到玄炁的信息就不会继续深入探查,也更不会碰到白泽的脚。而若是弄出动静吸引了海虱的注意,那便是前功尽弃。 可女孩哪里有游苏这般冷静,她只知道那蟑螂的触须快碰到她的脚底了。即便她的双足都裹着绣鞋,却也还是不想让触须碰到。 偏偏她想挪腿又挪不了,只得不顾游苏之前的警告拼命向后挪着身子。哪怕已经坐到了底,整个后背都紧紧贴在了游苏的胸腹上,女孩却还是不罢休般向后一毫一毫地挤兑着,似是极其害怕那两根细若笔毫的触须。 好在游苏赌对了,那触须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很快就撤了出去。 外头的骚动在此刻达到顶峰,万千海虱同时发出尖厉嘶鸣,震得荧光苔藓簌簌坠落,恍如下了一场星尘碎雨。 游苏搂着白泽,两人更是连呼吸都强忍住,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窸窣声终于愈来愈远,当最后一丝嘈杂声消失在耳畔,游苏才如释重负般长吸一口气。 “往前坐点……”游苏喉结滚动,为了避免某些逾矩的接触,他不得不拼命向后凹着身子。外部环境与内部环境的压力,身体与精神上的压力,四重压力加身,也难怪他会如此疲惫。 白泽却没有动作,而是煞有介事地嘀咕:“嘘……它们还没走远……” 游苏闻言,当兽类出身的白泽是耳力胜过于他,便也只好继续强凹身子,不敢出声,四下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哥哥的心跳好吵……”白泽蓦然嘟囔出声。 游苏尴尬地脚趾抠地,正声道:“起来吧,它们真的走远了。” “不行,万一外面还有没走干净的虫子怎么办?”白泽压着声音反问,足尖无意识划过他的小腿。 狭小的海螺空间内想站起来的确困难,除非走出去,可外面还留没留海虱谁也不知,这么快就贸然出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游苏自然也明白这点,也只好无奈道:“那你往前坐点,我也被挤得难受。” “我可没挤你,是你一直窝着身子坐当然难受了,你放松点不就好了。那虫子刚才都快碰到我了,我都没你这么害怕喵。” 白泽语气中透出一股洋洋得意,殊不知游苏闻言心中苦涩,暗叹自己害怕的那是虫子吗? 相比于白泽的挤,的确是游苏躲得更多。游苏也没料到白泽竟然从他紧绷的大腿察觉到了他是凹着身子坐的,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用出兄长威严: “让你往前坐点,否则家法伺候。” 可不料白泽居然没有被吓得老实挪屁股,反而是更用力地坐了一下,委屈道: “不要,我好累,我就想这么靠着你。我们在外面跑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再抱过我了。当人一点也不好,我不要当你这个妹妹了。” 游苏的喉结微微滚动,竟是无言。 自己先入为主地让白泽当自己的妹妹,可妹妹只想当一只黏人的小猫。有一个妹妹开心的是自己,但白泽却似乎并未因为有一个哥哥而欢喜。 游苏深感愧疚,不知该如何与白泽解释,抑或者根本就解释不通。 蓦然间,白泽细腻的指尖悄悄攀上他的大腿外侧,那里有好几处之前在海虱群中作战时留下的伤口。长途奔袭之下,它们连愈合的时间都没有。冰凉的玄炁从指尖注入他伤痕累累的经络,为他止住渗出的血。 游苏闷哼一声,伤口处凝结的薄霜刺得他脊背发麻,但伤势真的得到了缓解。 女孩得寸进尺地仰起脖颈,后脑勺几乎要蹭到他的下颌,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在游苏鼻腔前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我以前受伤的时候就是这样舔自己,你有没有好一点?” 游苏暗自庆幸这女孩没蠢到真的拿舌头舔,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白泽得到肯定答复,唇角甜腻勾起,却又垂下头歉声道:“我刚才是胡乱说的,你不要生气……” 游苏更感触动,女孩竟将他的无言以对当做了生气闭口。 “我没有生气,是我不该压抑你的天性。只是我与你不同,我是人,行事准则自与你不同。你虽为人,却不懂这些条条框框,所以我更该主动避讳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 游苏的掌心依依不舍地从她腰侧撤开,隔着纱绡都能触到那截玉骨的玲珑,但女孩像是全然不知自己的魅力。 白泽闻言缄默片刻,忽而小声道:“知道你不想让我坐了……那我拿到了石碑,你该给我奖励吧,我要的奖励就是让我坐这儿休息。” 游苏心感无奈,却也实在不忍继续用人间的教条拒绝白泽了,便只好应允: “就这一次。” 话音一落,少女忽然转过身子,如此狭窄的空间,她的动作却如猫儿一般灵巧。 温软的唇瓣擦过颈侧,游苏脊背瞬间绷直,墨松剑险些脱手砸在壳壁上。 女孩转瞬间竟将双腿缠上他的腰,膝盖正抵在他身侧,整个人如藤蔓般攀附得更紧,像一只挂在主人怀里的幼猫。 游苏垂眸便撞进她澄澈的瞳孔,方才生死一线的紧绷与此刻旖旎的暖色在眸中交融。 “我要这样抱着坐。” 女孩软声嘟囔,似在恳求,又似在幽怨。 第四百零九章:海底真容 海螺壳内的暗红纹路如血管般微微搏动,透过丝帛,游苏能清晰感受到女孩胸口的起伏正与这诡异的节奏逐渐同频。 白泽的裙裾堆叠在他膝头,薄纱下透出的体温将方才大腿上凝结的寒气又烘成了暖雾。 游苏从未对‘如坐针毡’这四个字体会的如此之深,他甚至不知是该推开女孩进而拒绝这实在有些过激的坐姿,还是默许这小猫对唯一亲近之人的贪恋。 他忽而有些思念,思念那些扭曲的海虱能够归来,好解救他这个陷入挣扎之中的无助之人。 “哥哥的剑硌着我了。” 白泽忽然仰起脖颈,好看的柳眉轻轻蹙着。 她轻描淡写地一句抱怨,却让游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游苏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才想起自己一直如履薄冰,硌到女孩的分明是那把不知何时滑落到两人腿间的墨松剑。剑柄末端的剑墩正抵着女孩大腿内侧 他慌忙伸手去捞剑柄,指尖却触到一片温软。白泽突然夹紧双膝。 “这是你给我的奖励,不准用家法惩罚我。” 女孩嘟着红唇,一副不允许游苏耍赖的严肃模样。 游苏脊背绷成拉满的弓弦,只要再向上半寸,他就会碰到绝不能触碰的禁地。 他想训斥这不知分寸的丫头,可垂眸便撞进她清泉般的眼瞳——那里盛着货真价实的天真烂漫,仿佛方才的撩拨不过是小猫无意间翻露出肚皮的嬉闹,让他的呵斥之言顿时烟消云散。 “这里危机四伏,让我拿着剑才能保护你。”游苏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真的不是为了打我……?”白泽怯生生地问。 “嗯。” 白泽闻言半信半疑,但还是慢悠悠松开了大腿,像是在提防游苏临时变卦。 即使握着剑游苏也没能缓解心中的紧张情绪,女孩身上的暖香搅得他心神俱乱。他垂下眼眸,不敢与女孩对视。 暗红的光晕在少女锁骨窝流淌,游苏突然意识到她的襦裙系带不知何时松开了寸许。瓷白的肌肤从交领处泄出一线,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他仓皇移开视线,却发现海螺壳壁上他们的影子早已纠缠成暧昧的一团。 他似乎有些意识到,他看待白泽已经与往日不同了。 说到底他终究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而且可能比绝大多数人气血更旺。能够一直忍耐,凭借的是他过人的意志,而与道德、情感、责任等漂亮词无关。 事实上这些追求光明磊落的自我约束,对于一个实际年纪比自己还大的猫娘而言其实略显多余,但游苏实在是无法允许自己对一个傻里傻气的小猫生出欲念。 其实游苏也知自己越纠结,便越说明自己心术不正,而越知晓这点,便越纠结。这死循环皆因为他实在分不清白泽是有意的试探,还是天真的烂漫。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动作,对象由猫变成了人,在游苏这里味道就大变样了,可在初为人形的白泽眼里,似乎一切都没变。那他自认为对方是在试探,不就变成了是自己在给自己提前找到开脱的借口吗?就好比他将一个漂亮的女子扯进小巷,事了却说是对方故意勾引自己一般无理。 他就好似一只饥肠辘辘的饿狼,却不是毫无底线的恶狼。面对送到嘴边的小白猫,他还得确认一下这是只坏猫才会吃它,倘若这猫是来帮他舔毛示好的,他又怎么忍心吃掉它。 望着近在咫尺的唇瓣,游苏终是长叹一口气,屈指弹了弹她眉心,决心问个明白。 “白泽。”他哑着嗓子唤她全名,试图找回兄长的威严,“你知道人间女子与男子这般贴近,意味着什么吗?” 女孩歪头思索,双马尾的一条落在游苏的肩侧,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意味着关系好啊。” 话罢,女孩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般眼眸亮起,伸手戳了戳游苏滚动的喉结,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颈,大感好奇道: “为什么我这里没有你这个?” 游苏瞳孔微收,凝视着女孩鹿茸般茸茸的睫毛。 倘若女孩只说答案,他或许会接着询问,可后面女孩这漫不经心的举动,似乎已经证实她的幼稚无邪,便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了。 “欠一次家法伺候。”游苏忽地冷冷说道。 白泽诧异地瞪着眸子,“凭什么?这不是说好的奖励吗?” “奖励是坐我身上,却没让你动手动脚。做妹妹的对哥哥没大没小,自该惩戒。” 游苏知是自作多情,胸中难免积郁,便找个理由将身为始作俑者的妹妹当做出气包,也好警示女孩以后保持距离。 “你!我、我!” 女孩结巴半天,还是不知如何辩驳这突如其来的罪理,宛若青楼里的穷书生在埋怨美娇娘太不厚道,摸完了才说要收费。 最终女孩还是气馁妥协道,“那你不准用剑打,剑打得好痛。” “就是要痛,才能长教训。” “那我骗你的,剑打得一点也不痛。”白泽眼中流露出一股小猫般的狡黠。 游苏无奈苦笑,虽然坐姿依旧亲昵得过分,却也有了不得不关牢心中野兽的理由。 她就是只猫。 就是只长得有些可爱,极度依赖自己,还有点像人的一只蠢猫。 游苏试图自我催眠,但似乎效果不佳。 为了将注意力从那些美妙触感上转移,他取出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第二块石碑。 随着玄炁的缓缓注入,激活了保存在石碑中的精纯玄炁。石碑之上,字迹也缓缓浮现,却比前一块更加癫狂,笔划间仿佛有触须在蠕动—— 后来者切记,深渊之内,务必遵循下列三条法则: 「一、恐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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