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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眨眼,很快就点头称是。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还说要把你抓去给他家‘先生’作礼物?” 白泽转了转眼珠子,却是摇了摇头。 游苏神色一沉,他知晓不必再问。因为白泽不可能骗他,记仇的白泽也不可能忘记那出尘青年的侮辱之言。 所以,一定是那位‘先生’刻意抹除掉了自己的存在,除了自己,没有人还记得他! “白泽,哥哥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忙需要你帮。” 女童咬了咬轻薄的嘴唇,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我知道了……” 游苏见状亦是觉得心疼,只盼早日结束这场闹剧,让见龙宫宫主的人格回到她自己的身体里,而将那个蠢萌的白泽留给他。 旋即,游苏便见女孩琥珀色的瞳孔泛起涟漪,仿佛月影坠入深潭。 他赶紧将手松开,女孩凝着眸子淡淡地道:“找我有事?” “带我去找乾龙尊者。”他很笃定。 “可我不想见到她。”见龙宫宫主扬起秀颈,流露出一种绝不会属于稚童的傲然。 “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她不是坏人!” 见龙宫宫主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惊愕,但她掩饰的极好:“你要找她做什么?” “我要向她验证一件事!然后,要让她抓住那个藏在阴影里的鬼魅!” 他长话短说,将自己对那位‘先生’的怀疑尽数告知两女,言之凿凿的模样恍若天底下真有此人。 不过游苏愿意跟她们解释的原因,正是因为游苏相信她们会无条件地信任自己。 他说有,那就是真的有这个人存在! 如果真是她们的记忆被消除了,那这位先生可能要比那十二位洞虚加起来还要棘手! “我当她是不敢来见我,现在想想,或许另有蹊跷。”女孩瞥了一眼游苏,以她的聪慧不难看出游苏视那女人再不是仇人,她淡哼一声拂袖转身,“跟上。” 游苏与师姐对视一眼,便紧紧跟在女孩身后。 …… 白泽在前引路,雪靴踏过琉璃阶时泛起细碎的冰花。 “掌灯。” 随着稚嫩的嗓音落地,望舒指尖绽开一朵冰莲。莲瓣舒展时迸发的清辉照亮了前方—— “你确定她不在见龙宫?”游苏望着被照亮的飞檐,喉间泛起一丝焦渴。 “若她在,此刻应在听雪阁批公文。”女童忽然驻足,指尖划过廊柱上的螭纹,“但结界未启,案头文书已积了三寸厚。” 三人踏月寻遍七重宫阙,苦寻不到女子身影,就连询问也不得她的去向。 游苏只能选择相信见龙宫宫主能找到另一个她,又是一番跋涉,白泽忽然顿在辟邪司的青铜兽首门前。 辟邪司在神山中的位置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个谜团,对于身为辟邪司半个首座的见龙宫宫主来说却不是。 九只鎏金兽眼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游苏的墨松剑突然发出嗡鸣。这柄伴他良久的神兵斩杀过数不胜数的邪祟,对于邪气仿佛也有了感应,每当嗅到这股腐败的气味,便会跃跃欲试切开那些腐烂的血肉。 “这里是天牢。”白泽的瞳孔映着游苏墨松剑上的血槽,“如果连这里也找不到她,她恐怕已经出了神山。” “辟邪司的天牢我们也能进?”游苏有些诧异。 “她善阵,我善术。能节约人力的地方,她都会用阵法来解决。所以一路上阻碍我们的,反倒是那些守在最外层的杂役。” 女孩话音方落,便转身走向这口不断喷涌出腥风腐气的漆黑幽隧。 “不好闻,跟恒高的一样不好闻。”望舒作出如是评价。 游苏没去过恒高神山辟邪司的天牢,但他知晓能让师姐都忍不住抱怨,说明师姐是真的很厌恶这种味道。 但是这种腐气对于一位经常要与邪祟打交道的神女而言应该已经很习惯了才对,游苏自己都没觉得到了受不了的程度,以师姐的性子该比他更能忍才对…… 难道这里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而他却没闻出来? “师姐不喜欢邪祟身上的腐气吗?” 一身白裙、玉兔覆面的仙子却摇了摇头,她与这片幽暗的天牢显得格格不入。 “它们闻起来很悲伤,很愤怒,让人很难过。” 闻言,游苏与见龙宫宫主皆是怔了怔。 游苏很早就知道师姐除邪并非是因为出于本心厌恶它们,所以师姐不会对没害过人的邪祟下死手,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只害过人的邪祟。 只是他却不知,师姐竟然还能和邪祟们共情,甚至闻到这些恶鬼们的痛苦。 是先天无垢之心的缘故吗? 游苏却知师姐的无垢,那是因为师姐之前根本不是人,而是五洲最后一只‘虚’。那本就是最纯洁而最缥缈的存在,同样也是最契合天道之力的生灵。 所以师姐淡漠人情厌恶枷锁,疏离于世外的同时又强大得不可思议,还对一切事物都有一种悲悯之心,仿若有一种淡淡的神性。可就是这样神圣的少女,却也会心疼这些污秽之物吗? 又许是‘邪祟’只是人类给它们取的名字,而对于天道而言,邪祟与包括人在内的万事万物并无差别? 越想游苏越觉得颠覆认知,心脏擂鼓般地跳。 陷入思索中的他甚至都忽略掉了牢笼里那些面目狰狞的怪物们,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天牢深处。 “你、你们怎么来了?”女人那仿佛掺合着冰渣的声音叫醒了他。 值得庆幸的是,她真的在这里。 冰晶囚笼泛着冷光,乾龙尊者的巫女裙裾拖在青石板上,指尖正凝着冰刃抵住一个男人的咽喉。 男人披头散发,一身花里胡哨的道袍已然破破烂烂,却仍在笑: “尊主若真当我是‘先生’,何不一剑刺下去?若我有罪,尊主直说便是,何必捏造一个罪名出来?” 这个被审问的男人,竟就是许久未见的奥数尊者。 “你很清楚,本尊绝非是捏造了一个人出来。”乾龙尊者语气森寒,“修行中人授业只唤仙师,唯独你在凡间授课喜欢别人叫你先生。纵览事件起末,除了你之外,本尊想不到第二个人更能做这个先生!” 奥数尊者却猝然放声大笑,“尊主何必再装,北敖洲除了您之外,还有谁能压得住这群人?我之所以还记得‘先生’,那是因为我早就注意到自己遗忘了什么!” 花道士撕碎右肩的道袍,露出大臂处血肉淋漓的两个字——先生。 “别吵了!” 游苏忽而冲到两人之间,明明是这里修为最低之人,却震得全场噤声。 游苏很清楚整场事件中这两人都互无交集,所以才会误认为对方是那位幕后黑手。 可游苏都与他们亲历过一段时间,基本可以断定他们绝不是那位先生。而恰恰是因为他们都太想抓住这位真凶,所以执念过深才不至于忘得干净。 “你也记得?”乾龙尊者目露喜色,如见知己。 游苏冲她点了点头,“你可有审问过那十一位尊者关于‘先生’的存在?” “无一人有印象。” 游苏剑眉蹙得越深,他视野所及处瞥见角落里的俊美青年,赫然就是初上山时要抓白泽的那位。 青年此刻正蜷缩在墙角,见游苏缓步走来浑身发抖:“别杀我……别杀我……都是我爹的错,不关我的事……” “你当初说要抓白泽给谁送礼物?” “我……我爹啊,我爹凝霜尊者啊!” 这个青年初见时那面上的虔诚造不得假,可此时脸上的迷茫亦是真切。游苏只觉大脑快要炸开了,纷乱的思绪如麻绳一般。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却始终想不起来。 那么对于这些人而言,有没有一种可能——‘先生’对他们而言就是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才被遗忘掉了? 他猛然间惊醒,“根本就不存在先生这个人!” 众人的视线瞬间聚焦于他。 “正是因为不存在,所以他们才会忘得如此干净!” 见龙宫宫主的脸色亦是苍白,总觉得一种莫大的恐惧浮于心头。 “这只邪祟有让人遗忘的本事,我们每个人都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天牢里闪烁的枯灯闪烁将灭,一股寒风自来路吹来,让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我们要如何想起来?”花道士抓耳挠腮,却根本想不起自己还有什么被忘掉了。 “靠别人!别人会帮我们想起来!” 游苏声音冷得像冰,立马转头瞪向仙靥绝世的女人,“你忘了去堵住神山下的那口海井!这就是你遗忘掉的最重要的事情!” 乾龙尊者闻言错愕,旋即后脊上泛起一阵森寒,远比北敖最深的寒冰更冰寒。 她这才猛然发觉,自己忙碌了一整天,却都忘了该最先做的事情! “那我呢?我忘了什么?”奥数尊者茫然地问。 “你故意弄出动静把本尊引来,定是有事要报。”乾龙尊者斩断他身上的禁制,“你想让我救你。” 游苏赶忙扶住跌落在地的花道士,花道士却摆手笃定道:“绝对不会,我在这儿待的挺自在,每天被吊着反而能更专心思索我的术算之道,引尊主来绝对是有别的事情。” 男人环顾四周还是茫然,可看到那个俊美青年时生出一丝古怪: “我的牢房,你个孬学生怎么在这里?” 那青年赔笑不断,“我是来给老师报信的啊……然后老师就留下了我作陪呢呵呵……” “报信?” 奥数尊者最讨厌的学生,就是凝霜尊者这个自视甚高的大儿子,而他也很清楚,这个学生也很讨厌他,所以不可能来探望他这个老师。 与其说是报信,倒不如说以他对这个学生的了解,更像是来耀武扬威,嗤笑他这个严厉老师却被他强行留下了! “你报什么信?” “我来报告老师,我爹和那几位前辈,已经将神山下那口海井的阵法改造完了啊……其实我身在浊流也是身不由己,尊主、老师还请明鉴啊!” 那俊美青年连忙跪地磕头,一副殷勤之态。 花道士却冲上来一脚将他踹倒,这才惊醒自己要向尊主禀报的重要之事,就是那些人还有阴谋未解! 现如今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切矛头都直指空原神山下的那口海井。 奥数尊者一声令下:“尊主!快去堵住海井啊!” 乾龙尊者却没有立刻迈开脚步,而是关切看向游苏: “你呢?你忘掉的最重要之事是什么?” 是啊……我忘了什么呢? “梦境之属的邪祟对我无效,我什么也没忘,快走!” 第四百四十八章:惊天之变 冰晶囚笼在邪祟嘶吼中震颤,游苏的话音未落,天牢穹顶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裂纹。 无数细小的邪祟如腐肉上的蛆虫从缝隙中涌出,它们的皮肤泛着油亮的紫黑色,每一道褶皱里都渗出黑血。 众人都被这景象吓了一跳,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四周的山石岩壁仿佛都在摇晃,细碎的沙尘混杂着冰屑飘散中空气中。 这处辟邪司乃至神山的绝对重地,此时却有些摇摇欲坠。 花道士连忙掐起指头,末了瞳孔骤缩: “它们发狂了!辟邪司天牢里的邪祟都发狂了!” 游苏当机立断,墨剑出鞘刺在那俊美青年的咽喉之处: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青年吓得浑身哆嗦,差点急出眼泪:“我、我也不知啊!” 游苏恨恨地一脚将他踹开,只见在座之人除了师姐之外皆是目光凝重,他便赶紧问向望舒: “师姐可知它们因何而暴乱?” 望舒停顿片刻,似乎是在仔细感受: “它们在哭喊,在愤怒,在呼救。” 游苏闻言惊愕,呼救?谁会来救它们这群人人得而诛之的玩意? 神山天牢已有四千年的历史,束缚邪祟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若是这些邪祟能跑早就跑了,所以这场大规模的集体暴乱一定是因为外界传来的讯号! 乾龙尊者比他更快一步认识到这个问题,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恐怕他们的计划已经快成了……外面有更强大的邪祟给它们传来了讯号!” 廊道的入口处传来了纷杂的人声,陆陆续续走进来了不少气息强大的北敖修士,这些辟邪司的高官们无一不是脸色难看至极。 “尊主!天牢九层邪祟皆发生暴乱!还有人报说神山出现了邪祟流窜!”为首一人焦急报告,连他们辟邪司的禁地出现这么多外人也懒得追究了。 乾龙尊者眸中寒光如凝实质,她双手紧握成拳。 “可祓除否?” “暂且尚能控制局面,但流窜的邪祟似乎有些太多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女人一声暴喝,看出汇报之人的犹犹豫豫。 那汇报之人将下唇咬破出血,“神山五千年历史,都未曾有邪祟入侵腹地,此乃开山以来头一遭!目前出现的邪祟虽然不厉害,但许多人都吓破了胆,更有甚者不断唱衰说北敖要亡!还有人说……” “说什么!” “说……说尊主和凝霜尊者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你们都要毁了北敖……” 乾龙尊者闻言浑身气势一滞,却蓦然窜起更雄浑的怒火:“一群躲在神山享尽富贵,就以为高枕无忧的蠢货!” “请尊者救救北敖!”那人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游苏闻言亦是胸腔鼓鸣、背脊发凉,只觉自己此时身处的恐怕是他经历过的最大一场阴谋。 一位辟邪司的化羽境修士都吓成这般,那神山下的人又会是何种态度? 空原神山刚刚才结束两派势力的斗争,却立马迎来了五洲历史上都未曾有过的动乱——竟然有邪祟用它们肮脏的触手,主动踏足了这片属于人类的最高净土! 外部的邪祟还没时间去清理干净,最核心的区域却已被污染。哪怕是全北敖修士最集中,实力最强大的神山,也必然会人心惶惶。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凝视着乾龙尊者。她长吸几口气,游苏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疲惫,可她还是广袖一挥,螭纹裙裾掠过天牢斑驳的青石砖。 辟邪司众人连忙屏息垂首,听她将一道道命令掷入寒雾: “去请玄机尊者率金甲傀儡封锁山门,凡邪祟流窜之地,皆布下本尊存于司内的‘九宫锁邪阵’;与仙祖庙达成联系,必须要将护山大阵牢牢守住;命神山各宗点燃辟邪司发的辟邪符,不要再节省了!切记每燃一张符,必诵三遍经文—— 邪祟畏光惧净,人心却比邪祟更需涤荡!一群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仙人,坐拥北敖最安全的地方,却被几只老鼠吓破了胆!” 她嗓音淬着千年玄冰般的冷冽,字字凿入众人神魂。 辟邪司掌司颤巍巍捧上玄铁令牌,却被她反手按回对方掌心: “本尊要亲赴这些邪祟的源头,余下的神山诸事暂交给清凇尊者。若遇异动——”她目光扫过角落蜷缩的凝霜之子,“杀。” 最后一字落下时,她已经走出了天牢之外。 漫天星斗坠入深渊,取而代之的是蠕动的猩红天幕——空原神山万年不化的霜雾,此刻竟被染成血肉脏腑般的暗红。 山峦轮廓扭曲如痉挛的指节,冰晶宫阙爬满蛛网般的黑纹,仿佛整座神山正被无形的巨口咀嚼吞咽。 “师尊!师尊!” 龙池雨踉跄闯入,这个明艳无双的龙女此时却素色裙裾浸透黑血。 她怀中抱着的阵盘已碎成齑粉,指间缠绕的卦纹正被某种粘稠物质缓慢吞噬。 她带着哭腔道:“对、对不起师尊!我没能保护好阵盘……” 这个高挑的女人身影一顿,仿佛是身上背负的整座神山快要将她压垮一般,可她还是缓缓将这位爱徒扶起: “不怪你……你也不想忘掉它的。” 龙池雨怔怔然抬起头,却执意不肯起身,她又岂会这般轻易原谅自己。 “起来,你若跪在这里,谁去祓除邪祟?” 龙池雨恍惚惚,这才抹去眼角残泪木然站起。其实她并没有一直跟在乾龙尊者的身边,而是被她派去替她将那枚新刻的镇邪篆放置在神山下的海井处。 可是阴差阳错,龙池雨竟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件事,等到邪祟已经从那口海井处爬出来时已经为时已晚,镇邪篆也于事无补。 “你们几个随我下山。”她朝着游苏等人一瞥,便自行飞身而下。 见龙宫宫主这具躯体本就是化羽境的实力,奥数尊者更是洞虚,唯有游苏还是凝水圆满,不得不抱住师姐的小蛮腰被带着飞,心中却生不起半点旖旎之念。 而就在紧急下山之时,清泠女声破开腥风,万千银丝自云端垂落。 千华尊者等诸位尊者踏着各色流光飘然而至,这位美艳女仙的金丝眼镜却被血色雾气蒙上一层阴翳。 乾龙尊者眉头紧锁,开始简明扼要地讲明情况,并给每位尊者布置好了任务。 她的冷静与担当着实让游苏佩服的五体投地,感觉这个女人就好似这座山的定山石一般,也明白为何她能成为北敖在任最久的尊主。需知晓尊主这种具有绝对统御性的称谓,在其余四洲都是没有的。 “这么多尊者却来找她一人定夺,我看她才是神山的护山大阵差不多。”游苏轻声议论。 “是啊,她跟只知道躲起来修炼的我是不一样的。北敖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她。”见龙宫宫主亦是声音清幽,感慨颇深。 游苏却抱着雪白仙子的腰回头望:“但她不能没有你。” 他还是没忍住,帮那女人在另一个她面前说了好话。 见龙宫宫主目光微怔,旋即收回了闪烁的视线。 “现在离开,邪祟追不上我们,我们可以赶上最近的神翰舟。” 游苏的耳畔蓦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媚音,他错愕看向那个黑金旗袍的女仙,却没有丝毫犹豫就轻轻摇了摇头。 千华尊者见状,无声叹了口气。 身为尊者,基本都对天道有冥冥的感应。包括她在内的在场所有尊者都能感觉到,空原神山将经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劫难。 “希望赌在你身上,是真的赌对了吧……” 这个精明的女商人在心中幽幽叹着,她也没想到这般精打细算的自己,也会有一天变成因为太喜欢某件商品而失了理智的待宰羔羊。 “望舒仙子,请把你师弟借给我,我需要他和我一起去海井处。” 迅速布置好了一切,乾龙尊者就飞至望舒面前,态度诚恳至极,“本尊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他安然无恙给你送回来。” “你要去就去,非得带上他做什么?”见龙宫宫主出声打断。 这本是同源的双魂,再重逢时的第一句话,竟是争夺一个少年。 “我能感觉到,他会帮上忙。”乾龙尊者已经很多年没有与这个自己说过话了,不由耐着性子,尽量温和。 “我去!”游苏肯定道。 “我和师弟一起去。”望舒仙子的态度也非常坚决,她不可能把师弟交到别人手上,唯有在她身边她才能放心。 “那就快走,刻不容缓!”见龙宫宫主一声令下,作势先走。 乾龙尊者却感错愕,以她本来的计划,本该是她一人独行才是。却没曾想,自以为孤独的道路已然有了不少同行之人。 “愣着做什么?我不在,你做得好什么事?”女孩回头瞪来,语气埋怨。 可这份埋怨却让乾龙尊者森寒的气势消弭些许,她想过她与自己的重逢,比起老死不相往来形同陌路,或许这样的埋怨才更能让她安心。 “走!” …… 这口海井位于神山的腹地,五洲五座神山其实都不是实心的。对于这般庞大的山体而言,有太多的秘密可以挖掘,最终形成了一个个藏在山体中的窟窿。 随着游苏一行人的深入,也越发印证了乾龙尊者的猜测,这些在神山流窜的邪祟正是来源于此。 据她所说,神山这口海井她为了以防万一,实则是费尽心血用的与其余六口海井不一样的阵法。 从而让这口海井只能进不能出,所以游苏在最初落下海井时,见到的那漆黑甬道与出来时遇见的截然不同。 但很显然,那些人发现了这个不为任何人知晓的秘密,然后改造了它。 此时的他们已然明白过来,这场浊流清流间的派系之争最开始便是笑话。 所谓的‘先生’根本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骗子,这群人自以为救世却实际是被蛊惑。 “不是蛊惑,只是邪魔利用了他们的欲望。”乾龙尊者以冰刃刺穿一只邪魔的咽喉,声音森寒似铁,“像澄量尊者那样想的人终是少数。更多的人集中资源不是为了北敖,只是为了他们自己。” 游苏默然,心中暗道:是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倘若这是那些人真正的理想,他们又怎会在忘掉那先生后变得像那位俊秀青年一般茫然。 真正的理想,又怎是会轻易遗忘掉的。 无比腥臭的风自那条熟悉的冰晶廊道尽头传来,游苏甚至觉得在海底邪巢都未曾闻到这般恶心的味道。 可比味道更让人震撼的,是这口已经面目全非的海井。 冰晶廊道的尽头,穹顶已坍作锯齿状的裂口。幽蓝的寒光自裂隙倾泻而下,将满地神辉石碎片映得宛如星骸。 但填饱视线的却不是冰的幽蓝或是神辉石的漆黑,而是一整团迷幻而斑斓的色彩。 这蠕动着的、介于血肉与虹光之间的庞然巨物彻底堵塞住了偌大的冰晶宫殿——那是一只超乎认知的怪物,万千触须如斑斓的星河瀑布垂落,每一根都生满梦幻的磷光吸盘。吸盘开合间,细密的尖齿闪烁着星云般瑰丽的色泽,仿佛将整片宇宙的诡谲都揉进了这具躯壳。 怪物最粗壮的触须已然抵住穹顶,冰晶梁柱在它轻柔的蜷缩中化作齑粉。那些本该镇压邪祟的神辉石的碎片黏附在它体表,灼烧出焦黑的孔洞,可焦痕转瞬便被新生的肉芽填补,如同星空吞噬了陨灭的星辰。 “退后!” 乾龙尊者突然厉喝,广袖卷起玄冰飓风。几乎同一刹那,三条触须闪电般刺破冰雾,吸盘中央裂开的星渊巨口喷吐出粘稠的虹光。 望舒仙子剑锋横扫,剑气与虹光相撞的刹那,整座宫殿的地砖如波浪般翻涌崩裂。 而游苏则愣愣地被望舒带着后退,墨松剑在他手中止不住的颤抖。 但这不是因为他在恐惧,而是因为他的身体兴奋到了极点。 他出于恢复真主之力的诉求杀了那般多的邪祟,却从未有此时此刻这般渴求着吃掉面前这只邪祟。 这样兴奋到让人牙痒的感觉……就好像是—— 见到了生死仇人! 梦境之主——空魇! 第四百四十九章:仙祖不救的北敖我来救 冰晶穹顶在这团幻彩的触须下寸寸坍缩,万千星辉般的磷光倾泻而下,将整座冰宫映得恍若堕落的仙境。 游苏不知为何自己会生出如此强烈的直觉,他记得他曾与华镜首座一同直面过她心魔中的那个梦境之主,那与眼前这只怪物长得并不一样。 彼时祂是栖身浊海之中以狂蛇为发的巨魔,此时却又是披着斑斓星辰的一团色彩。 又或许身为所有惑心之物的源头,梦境之主的模样本来就不该有一个固定的形象。 但无论祂变成什么样,源于真主之力的感知也能让游苏清楚地认识到,他必须要吃了祂! 乾龙尊者双手翻舞,九条玄冰螭龙自虚空咆哮而出,龙吻喷吐的极寒吐息却在触及色彩的刹那化作流萤消散——那些斑斓吸盘竟可以吞噬玄炁! 见龙宫宫主则紧咬下唇并未死心,于她袖中飞出七十二面冰镜,每一面都映出这团幻彩之物表面上的弱点,却见那些吸盘突然睁开星云般的瞳孔,七十二面冰镜应声而裂。 游苏的墨松剑嗡鸣不止,他的左眼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被愤怒填充成了暗红色。可他每斩断一根触须,便有更多虹光触手自幻彩中蔓生而出。望舒仙子则剑锋横扫,如玉剑气凝成月轮,替师弟挡住面前的一切。 “退!”乾龙尊者厉喝一声,螭纹裙裾在罡风中猎猎如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见龙宫宫主用稚嫩的嗓音吼问着。 乾龙尊者喘着粗气,身为辟邪司首座的她同样对那三大邪神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一如在中元洲的南海岸,当天术首座第一眼见到那颗被蝠鲼驮着的心脏时,他就认出了那是血肉之主。 “梦主。” 她的回答让见龙宫宫主愣住片刻,那张极美的脸被不断闪烁的幻彩照成了一种艳丽的苍白。 谁也不会想到,在血肉之主第一次出现在人类视野中后的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第二个藏在不可知之地的邪神也试图降临人间。 冰晶宫殿愈发摇晃,能容纳数百根神辉石的空间对于祂来说却完全不够,而这甚至都不是祂的全貌。那口海井中仍源源不断地挤出祂的身躯,从而让宫殿更加摇摇欲坠。 这让人不由得联想,倘若祂全身降临,是否连神山也会坍塌? “天术尊者为中元洲拦住了血肉之主,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为北敖拦住祂了……” 女孩忽而轻叹,好似完全不是在说自己准备慷慨就义的事。 游苏与乾龙尊者皆是错愕看她,仙靥无双的女子更是直接飞至她的身前: “你说什么胡话?!” “我死了你不是正好可以独享这具身体?”女孩淡淡地注视着她。 乾龙尊者顿觉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她没有选择为自己辩解,她从不是一个会喋喋不休解释自己内心的女子。 “我不会让你死。”她冷眸看着那个十二岁模样的她,“是为了我自己。” “你可以不加后面那句话。”见龙宫宫主轻笑,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我也是为了自己。” “你比我想的还要蠢!”乾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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