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而陆沉渊的歉意,在母亲的冤屈面前,轻如鸿毛。 我拿出手机,将他的号码拖入黑名单,屏幕上最后闪过一条弹幕: [警告!男主好感度持续飙升,但女主仇恨值已拉满,情感线彻底偏离!] 雨越下越大,我抬头望向远处的霓虹,眼中只有冰冷的火焰。 苏晚晚,张建军,所有隐藏在火灾背后的人,我会一个个把你们拽出来。 至于陆沉渊? 他最好祈祷,别在我复仇的路上,成为下一个障碍。 我从盛华科技辞职的第七天,陆沉渊的电话终于不再执着。 正当我以为他终于放弃时,却在深夜接到了苏晚晚的电话。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哭腔,背景音里混着陆沉渊压抑的咳嗽声: “林染姐,陆总他,他为了求你回来,喝了好多酒,现在一直喊你的名字。” 我握着手机的指尖发冷。 推开酒吧包厢门的瞬间,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陆沉渊瘫在沙发上,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脸颊绯红,眼神却浑浊地锁定我: “林染,你来了” 苏晚晚站在一旁,眼眶通红,见我进来立刻“委屈”地低下头: “我怎么劝他都不听,他说只有你能让他清醒…” [绝了!女主这波卖惨操作满分,眼泪说来就来,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陆沉渊又双叒叕信了!这就是女主光环吗?就算下一秒苏晚晚掏出杀人凶器,他估计都能说“宝宝是不是有苦衷”] [呵呵,等着看林染姐姐怎么打脸,不过先心疼姐姐三秒钟,又要面对这对狗男女] 我没理会苏晚晚,径直走向陆沉渊,语气冰冷: “陆总,你醉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酒气喷在我脸上: 哎鎽媎槽愚煄豨薉惈奷梘麶餭惎惎儾 “我没醉!林染,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祈求,手指却不安分地往我腰间滑。 “放开我。” 我试图挣脱,却被他猛地拽进怀里。 他滚烫的身体紧贴着我,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含糊不清: “三年前,我就该抓住你,别再离开我..” [???陆沉渊你在干什么!耍酒疯耍到强制爱了?] [救命!姐姐快跑!这男的喝醉了脑子不正常] [呕,之前还装深情,现在暴露本性了?果然霸总文里的男主都这德行] 我心中的厌恶和警惕瞬间爆发。 在他试图低头吻我的刹那,我猛地抬起膝盖,精准地撞向他的小腹。 陆沉渊闷哼一声,身体蜷缩下去,我趁机推开他,他狼狈地滚落在沙发边,额头磕在茶几角,竟直接晕了过去。 苏晚晚惊呼一声,慌忙想去扶他,却被我冷冷瞪退。 就在这时,陆沉渊口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屏幕因撞击亮起 —— 那是一条未来得及锁屏的微信聊天记录,置顶的对话框赫然是苏晚晚的名字。 时间显示在三年前,我母亲火灾去世后的第三天。 7 苏晚晚: “沉渊哥,林母的事,消防那边都打点好了,说是线路老化,不会有人怀疑的。” 陆沉渊: “做得干净点。安和物业的张建军,你让他尽快辞职离开本市。” 苏晚晚: “放心吧,他拿了我们给的封口费,不会乱说话的。就是林染,她好像在查当年的事,要不要。” 陆沉渊: “不用。我会接近她,看着她。赎罪而已,我担得起。” 最后一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赎罪”? 原来他追了我三年,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愧疚? 他明知苏晚晚是凶手,却为了所谓的“赎罪”接近我,甚至在我被苏晚晚伤害时,选择维护凶手? [!!!!!弹幕爆炸!!!] [卧槽卧槽卧槽!陆沉渊居然也参与了?!] [“赎罪而已,我担得起”?合着他把和林染在一起当成自我感动的赎罪仪式?恶心!太恶心了!]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骗局?三年的追求,全是假的?陆沉渊你这个伪君子!] [姐姐快看!手机里还有别的吗?翻他相册!翻他备忘录!] 我颤抖着捡起手机,手指几乎按不稳屏幕。 相册里果然藏着更多证据: 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显示火灾当晚,苏晚晚和一个男人,正是物业张建军,在我家楼道里鬼鬼祟祟; FVi兔aw}兔4=q故m事jz屋q提9取k3本0文bA勿`私9_自(w搬obB运=PD 一份加密备忘录,标题是“607 事件善后”,内容详细记录了如何销毁消防通道堵塞的证据,如何引导媒体定性为意外,以及陆沉渊暗中动用关系压下调查的过程。 最刺眼的,是他备忘录里的一段话: “林染是无辜的,但苏晚晚,是我母亲当年资助的孤儿,我不能让她出事。接近林染,或许是唯一能让我稍微减轻罪孽的方式,哪怕她永远不知道真相。” 原来如此。 他不是不知道苏晚晚的恶,他是在包庇。 他对我的好,全是建立在欺骗和赎罪之上的表演。 那些深夜的加班陪伴,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甚至他所谓的“喜欢”,全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苏晚晚见我盯着手机屏幕,脸色从惊慌转为怨毒: “你看了什么?!把手机还给我!” 她扑过来想抢,却被我反手推开。 我看着地上昏迷的陆沉渊,又看看眼前张牙舞爪的苏晚晚,心中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 原来这就是我曾以为的“青梅竹马”,这就是拥有“女主光环”的白莲花。 他们一个为了包庇罪魁祸首,用虚假的感情囚禁我; 一个为了脱罪,不惜用我母亲的死来刺激我。 [姐姐眼神变了!是那种要把他们挫骨扬灰的眼神!] [支持姐姐!把这对狗男女送进监狱!让他们牢底坐穿!] [陆沉渊你活该!你的赎罪就是对林染最大的伤害!] 我将手机里的证据全部备份,然后拨通了早已存好的侦探电话: “喂,是我。证据找到了,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另外,帮我联系最好的律师,我要起诉两个人 —— 苏晚晚,以及陆沉渊。” 挂掉电话,我低头看着陆沉渊苍白的脸,曾经觉得深邃的眼眸,如今只看到令人作呕的虚伪。他以为用三年的“赎罪”就能抵消罪孽? 以为用廉价的温柔就能抚平伤疤? 我蹲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 “陆沉渊,你的赎罪方式错了。真正的赎罪,是让凶手伏法,是让受害者安息。而不是把另一个受害者拖进你的谎言里,陪你演这场恶心的苦情戏。” 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一眼。 窗外的天色已近黎明,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却照不进我心中早已冰封的角落。但 没关系,我不需要光了。 从今天起,我将亲手成为审判者,将这对背负着血债的男女,送进他们应得的地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侦探发来的消息: “律师已就位,随时可以启动法律程序。”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陆沉渊,苏晚晚,游戏结束了。 8 法院的判决书送达那天,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晚晚因故意杀人罪(情节恶劣)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而陆沉渊作为共犯,因包庇罪、妨碍司法公正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庭审现场,苏晚晚尖叫着咒骂我“不得好死”。 而陆沉渊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被告席的栏杆。 当法官念出刑期时,他肩膀猛地一颤,终于抬眼望来,眼神里混杂着悔恨、不甘,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卧槽!无期徒刑!苏晚晚这波牢底坐穿,爽!] [陆沉渊才十年?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家里肯定动了手脚] [气死我了!就因为他家有钱,就能少坐几年牢?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呢?] [楼上淡定,看后续!舆论已经炸了,陆氏集团跑不了] 正如弹幕所言,陆沉渊入狱并未让风波平息。 我委托律师将当年火灾的全部证据、包括陆沉渊备忘录里的自白和他动用关系压案的记录,匿名曝光给了多家媒体。 “陆氏总裁包庇杀人凶手,用虚假感情欺骗受害者家属”的新闻瞬间引爆全网。 陆氏集团的股价在一周内暴跌 70%,合作方纷纷解约,银行催债函如雪片般飞来。 陆沉渊的父母试图动用家族势力力挽狂澜,却在汹涌的舆论和监管部门的介入调查下节节败退。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内部 —— 陆氏的几位元老股东联合发布声明,罢免了陆沉渊的董事长职务,并申请公司破产清算。 三个月后,我在财经新闻上看到陆氏集团破产的消息。 画面里,陆氏大厦的招牌被缓缓卸下,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如今只剩一地狼藉。 而狱中传来的消息称,陆沉渊虽然凭借家里的关系在狱中享受着“特殊照顾”,不必从事重体力劳动,。 但他整个人迅速憔悴下去,听说时常在深夜对着墙壁发呆,嘴里喃喃念着“赎罪”。 [哈哈哈哈陆氏破产了!大快人心!钱也救不了他的公司] [十年牢狱换百亿家产,这买卖亏不亏?陆沉渊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别便宜他了!就算在牢里过得舒服,看着自己一手打拼的公司没了,也是精神折磨] [重点是林染姐姐!姐姐怎么样了?] 我正在收拾行李。 窗外是陌生的城市街景。 距离陆氏破产已经过去一个月,我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也拉黑了所有试图打探消息的旧同事。 小玲曾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后悔当初误会我,现在在新公司努力工作,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看看。 “暂时不回去了。”我在电话里轻声说, “小玲,谢谢你,但我需要新的开始。” 是的,新的开始。 我用陆沉渊拖欠我的三年加班费和之前项目的提成,在南方一个沿海小城买了间带露台的公寓。 这里的空气总是带着咸湿的海风味道,楼下的老街布满了烟火气,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 离开的前一天,我去了母亲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里,她笑得温柔。 我放下一束白菊,轻声说: “妈,害你的人都得到了惩罚。陆沉渊的公司没了,他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你可以安息了。” 风吹过墓园,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母亲的回应。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开。 没有回头。 [姐姐终于要开始新生活了!泪目] [恭喜姐姐逃离苦海!远离烂人烂事,搞事业搞钱不香吗] [希望姐姐在新城市遇到真正对的人,或者独自美丽也超棒!] [弹幕见证:林染女士,从此山高海阔,前途似锦!] 飞机冲上云霄时,我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 那些曾经缠绕我的弹幕,在陆沉渊入狱、公司破产后就渐渐稀疏,如今只剩下零星几条祝福飘过,最终也消失在云层里。 或许,所谓的“剧情”和“光环”,从来都不是束缚我的枷锁。 当我不再按照别人设定的轨迹行走,当我亲手撕碎那些虚假的温情和罪恶的包庇,我就已经改写了结局。 抵达新城市的第一个黄昏手机里收到小玲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陆氏大厦被拆除的照片,配文: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姐姐,加油。” 我笑了笑,删掉了手机里所有与过去相关的联系人, 然后点开地图,搜索附近的“明锐咨询分部” —— 那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如今在这座城市也有分支。 夕阳的余晖落在我的掌心,温暖而真实。 过去已死,未来方生。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活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至于那些烂人烂事? 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身后的尘埃里吧。 (全篇完) 春心空有梅花落 ----------------- 故事会平台:晴空小说 ----------------- 与王妃崔长乐成亲当晚,我听到了一道来自21世纪的声音。 起初我是不信的。 直到后来,我手中所执之物,都成了那个解说员嘴里的遗物。 我才知道。 我死后两千年,有人挖了我的墓,拿走我的陪葬品,放进一个叫‘博物馆’的地方供人参观。 …… 元和二十五年,冬雪漫天。 今天是我的大婚之日。 与我成亲的王妃——崔长乐,是当朝权势滔天的女帝师,也是我珍藏在心底七年的人。 从良辰吉时到夜色深浓,崔长乐还是不肯让我进婚房。 我知她不愿嫁我,一切皆因皇命不可为。 为了还她自由,我拿出早已备好的毒药,仰头一饮而尽。 下一瞬,一道声情并茂的男声传入我的耳中。 我握着瓷瓶的手一抖,立即谨慎张望四周。 什么博物馆文物? 他怎知我刚服的是毒药? 四周很安静,只有我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无人回应。 我没有等到那个声音,只等到了“咯吱”的开门声。 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我的面前。 是只身着一身单衣的崔长乐。 我朝殿内看去,那一身大婚的凤冠霞帔,已被她脱下放在了榻上。 就在我以为方才是我出现幻听之时,那声音又幽幽响了起来。 我呼吸一滞,正紧张之际。 崔长乐抬头看着我,面色淡淡。 “臣女想嫁之人是将军府的嫡长子,陛下却赐婚臣女与王爷——” 她一言便将我与她的之间划出了一道天堑鸿沟。 她的心上人,是南楚国威风凛凛的将军谢寒羽。 而我,是冷宫里长大徒有虚名的皇子。 这桩婚事,非她所愿。 “日后,若王爷有了心仪之人,便赐臣女一纸休书吧。” 听得崔长乐的话,我心下寒凉。 “本王……暂无心上人。” 除了她,我此生再无心仪之人。 自年少与她初识,她跳入冰湖,救下差点溺亡的我。 我的眼底,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我心悦之人,她什么都好,只是偏偏眼中心中皆无我。 可这份而已,足以要了我半条命。 听得我的话,崔长乐微愣,眉头一颦。 “即是如此,臣女便如王爷所愿。” 说完,她恭敬的躬身行礼,随即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眼见她的背影在我视线中消弭,我心底的苦涩蔓延成河。 御赐姻缘,不是和离二字就能断掉。 待我三个月死后,便能给她想要的自由了…… 婚房内一片冷清。 案上龙凤烛噼里啪啦的细微声还在作响,摇曳的火芯仿佛随时会灭。 我走近床榻,望着榻上安静躺着的凤冠霞帔和金首饰。 正当我伸手去摘下自己发冠中的那支白玉簪时。 那抑扬顿挫的解说声音又徒然响起—— 我的耳畔有一瞬的空鸣。 崔长乐身为当朝如日中天的女帝师,父皇忌惮她权势滔天,遂将她许配给我这个最势弱的皇子,既是羞辱也是警告。 她对这门婚事心怀不满,我心中清楚。 但这白玉簪,是我婚前赠与崔长乐赠与我的礼物。 她若要杀我,有很多法子,又怎会用这根簪子?又何须等到来年初春? 思及至此,我觉得那道天外来音甚是荒谬。 长夜漫漫。 我一夜无眠。 翌日清早,崔长乐前来与我请安便走,一整天都不见人影。 我知她心中无我,这般相敬如宾也算岁月静好。 三日后,我命人整理好要带进宫的行装,准备和崔长乐一同入宫见父皇母后。 但我在苑门前没等来崔长乐,反而等来了那道来自两千年后的解说词。 耳边的声音阵阵传来,荡得我的心阵阵沉闷。 我本不信解说词所言,但与此同时。 崔长乐的侍卫阿布来了绛云院,告知我王妃临时有安排,不能与我一同入宫的消息。 鹅毛大雪漱漱落下,压弯了院内的梅枝。 我等了许久,依旧不见崔长乐回,只能独自前往皇宫。 马车轮缓缓行驶在京城街道。 一路上,车外都是热闹的百姓吆喝声。 “谢将军回来了!我们南楚国的将军回来了!” “谢将军是当之无愧的南楚战神,赶跑了蛮夷兵,凯旋归朝了!” 我晃神片刻,风吹起轿帘。 众人都朝城门口挤去。 我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城楼前,也眺望着那里。 崔长乐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和希冀,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于她而言,谢寒羽是这样特别的存在吗? 心涩像是潮水一样密不透风袭来,我不想再看。 宫墙柳绿。 凤仪殿。 我走进皇后娘娘的殿厅,如从前一般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行跪拜礼。 “景川,给皇后娘娘请安。” 作为冷宫里长大的废妃皇子,我自幼便没资格唤她为母后。 每每进凤仪殿,只有跪着的份。 皇后慵懒的声音自珠帘后传来。 “怎么来的只有你一人,景川王妃呢?” 我心一紧,沉默着没说话。 皇后见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裴景川,你身为皇子,一事无成便罢了,成婚了连自己的女人也制不住!” “既然如此,那就早些让王妃诞下子嗣,那夜新婚,如何?” 我心底一痛,脸色跟着发白。 “这几日王妃来了葵水,故儿臣还未曾碰她。”我有些牵强解释。 皇后还想再斥责我,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徒然闯进凤仪宫。 “姑姑!寒羽回来了!” 闻言,皇后的脸色霎时好看了不少,转眸看向殿门处。 身着红色戎装的谢寒羽与崔长乐并肩踏入殿内。 郎才女貌的一幕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谢寒羽英姿飒爽,又是皇后的亲侄子。 与崔长乐的确很是般配。 我蜷紧手心,起身站到了一侧。 崔长乐不曾看我一眼,满目柔情都落在谢寒羽身上。 皇后看着谢寒羽问长问短,眉眼间皆是慈爱和疼惜。 “寒羽打了胜仗,可想好了要什么奖赏?” 谢寒羽眸光微动,看了崔长乐一眼,随即应道:“臣想要有情人终成眷属!” 闻言,皇后意味深长:“哦?” 谢寒羽顿了顿,起身走了两步,在皇后跟前直直跪下。 “寒羽不求军功嘉奖,只愿长伴帝师身侧,即便为奴也心甘情愿!” 话音刚落,皇后立即呵斥。 “胡闹!谢家嫡子怎能为奴!” 谢寒羽眼圈立马泛红,却执拗无比:“寒羽只此一愿!” 凤仪宫中刹那寂静无声,可闻针落。 我被谢寒羽所求之愿惊讶到,下意识看向崔长乐。 她是如同日中天的女帝师,眠风枕月。 我是自幼长于冷宫中的皇子,无籍无名。 我不得不承认—— 只有英姿飒爽、名利两全的谢寒羽,才和她最般配。 可她已是王妃,又如何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皇后将视线转向崔长乐,神色带着审视。 “帝师,你心中是何打算?” 崔长乐垂着眸,眼底藏着几分翻涌的情愫。 她拂开衣袍,笔直跪在殿中央。 “臣女已嫁给了王爷,不能耽误谢公子。” 闻言,大殿一片安静。 我的心,隐隐传来细密连绵的疼意。 崔长乐说的是不能耽误,而不是不愿。 皇后看着她,挑了挑细长的眉:“帝师当真想好了?” 崔长乐神色平寂:“请娘娘做罢。” 一旁的谢寒羽看向她,满眼不甘。 “我意已决,你们谁都拦不住我!” 说完,他赫然起身冲了出去。 皇后叹了口气,命宫人跟过去,免得谢寒羽一时冲动。 日落西山,与皇后行礼道别后,我和崔长乐一并离开凤仪殿。 长长的宫道上,我们一前一后走着。 一旁路过的宫人看了过来,附耳喁喁私语。 “谢将军和崔帝师俊男靓女甚是般配,却做不成夫妻,真是可惜。” “要不是那位无权无势的王爷横插一脚,谢将军也不至于自求为奴……”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我的心扉好似利刃刮过。 宫门口,我忍不住开口问:“今日为何不应?” 只要她点头,便能和心爱之人永结秦晋之好。 冗长的沉默过后,崔长乐才开口回应。 “他不能为奴。” 说完,她朝我躬身行礼。 “臣女还有事,还请王爷自行回府。” 一举一动,皆合乎礼法。 看着崔长乐远去的背影,我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块棉花,生生喘不出气。 鹅毛大的雪纷纷落下,清冷无比。 我木然的收回视线,抬步朝宫门口等候已久的马车走去。 却见一身寒意的谢寒羽站在马车旁,肩头已经飘落一层白霜雪花。 他似乎已在此,等候我多时。 看到我,谢寒羽眉眼并无太多敬意:“娶了帝师,可是王爷心中所愿?” 我步伐一顿,不想就此事与他多言。 “你想说什么便直说。” 见我这样云淡风轻,谢寒羽很不甘心。 “我与长乐情投意合,却因你而不能成眷属。” “你身为王爷,生来尊贵,可知君子该学会成人之美?” 我蜷紧手心,竭力稳住自己的神色。 “圣意难违,你该求的人,不是我。” 与崔长乐的这门婚事,并非我主动求来。 而是父皇忌惮她功高盖主,让我这样一个王爷,成为她人生的阻碍罢了。 谢寒羽有些恼怒,但也深知此刻多说无益。 “我以退敌军功,求娶心上人。你兄长终身驻守边疆,换你宫中平安。” “景川王!娶了帝师,你还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吗?对得起你兄长吗!” 他蹙眉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风雪袭人,他英姿勃发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 我的脸色,因他的话一寸寸变白。 是啊。 京城人人皆知,容瑾王裴容瑾驻守边疆,以血起誓永不回京,只求他以命相护的小皇子可以平安。 我如今娶了女帝师已然掺和都权势之争里,可会让兄长失望? 可偏偏我这一生,都不能凭心而动。 更何况,我已服下那无解毒药…… 心绪乱如麻。 我有些浑噩地回了王府。 绛云院。 我从床尾柜的屉子里,拿出一个泛旧的小木偶紧紧握在手里,才稍觉心安。 此时,那道解说词再一次在我耳畔浮响—— 听到这儿,我脑中轰鸣一响。 十年前和兄长分别时,我们曾约定。 每年他都会暗中在城门口的银杏树挂上红绸带,当做给我报平安的暗号。 这样我与兄长的秘密,那两千年后的人怎会知晓? 难道,他所言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与崔长乐成婚当日,兄长回京了? 我怔在原地许久,才迈动僵硬的腿朝外跑去。 风雪依旧,乌云遮天。 我想去王府的高阁,眺望城门前是否真的系上了红绸。 还未等我走到,就见崔长乐面色焦急地出了府门,婢女下人更是行色匆匆。 我苑子里的丫鬟青宜朝我慌张走了过来。 “王爷,大事不好!” “谢家的寒羽公子上吊自尽了!” 谢寒羽自尽? 我不免怔住,明明白日里见他之时,他还好好的…… 那样一个英姿飒爽之人,怎么会上吊自尽? 我内心一片不安。 雪势渐大,纷扬飘飞。 满地覆盖了厚厚的积雪,堵住了我前行的路。 丫鬟青宜搀扶我回了绛云院,又在屋子里多点了几个火炉子取暖。 夜渐深,我躺在床上辗转难安。 清早,天微亮。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院外而进。 崔长乐顶着一身风雪进了绛云院。 我慌忙坐起来:“谢公子如何了?” 她看着我,神色冷若窗外的雪霜:“寒羽至今昏迷不醒,他最后一个见的人是王爷,你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我愣住,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在怀疑我! 认为是我唆使的谢寒羽自寻短见! “我所言不过两句,府中车夫可做证人。”我平静为自己辩解。 但面前的女人,眼中全是对我的不信任。 “寒羽身为将军,性情坚毅,若非有人以权势相逼,怎会寻死?” 我心口骤凉,惨然一笑。 “你比所有人都清楚,从前我在冷宫任人欺凌之时,也从未有过害人之心。” 冷宫里那几年,是人都可以忽视我,是人都可以随意的打骂我。 把我的饭菜,换成发霉的冷硬馒头。 甚至是在我的床上泼粪水…… 这些,崔长乐都一清二楚。 若不是当年她跳下池塘救我一命,我又怎会对她心生仰慕…… “时间会变,人也会变。” “臣女只觉,从未认清过王爷。” 崔长乐冷凝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一室清冷,让我阵阵恍惚。 我从未想过,她竟是这般看我。 其实在那道解说词出现之前,我就已做好为所有人让路的准备。 不仅是为了我的亲人,也为了她…… 圣意难为,棋局难解。 身为棋子,我只要主动从棋盘上消失,便可化解一切。 过了两日,谢寒羽还是未醒。 京中谣言纷纷。 我甚至坐在院里都能听到下人的议论。 “谢将军真是痴情又苦命,娶帝师大人的人,本该就是他……” “可惜了……王爷仗着皇子的身份,横插一脚棒打鸳鸯……” 从外院回来的丫鬟青宜气得不行,立马将碎嘴的下人赶走,尔后走到我的面前行礼。 “王爷不必理会这些人,青宜给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容瑾王回来了!” 我呼吸一滞,有些诧异。 兄长不是和父皇约定了无召永不回京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青宜见我不敢相信一般,俯身凑耳低语:“容瑾王此刻正在府中大厅等着见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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