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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功法上,是有何疑问?” 游苏低头行礼:“弟子想请教体外双修之法。” 何疏桐美眸微张,对游苏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些话感到十分惊讶。 放在尚在莲花峰时,哪怕游苏已经知晓她其实也是鸳鸯剑宗的弟子,一样精通这阴阳之法,可却也从不主动在她面前提及相关之事。反倒数次论道,都是她主动教学。 此时想来,她当然也知晓原因绝不是少年将她当作了一个难以启齿羞事的异性长辈这么简单。在他眼里,自己更是一个神圣不可玷污的、纯洁不可侵犯的圣洁仙子,所以他下意识觉得与她聊这些是不合适的,即使她是他实质上的师尊。 可是现在,他毫不犹豫地就对着她说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他不必再去维护他心目中那个圣洁的仙子形象,更不需要再保持他在这位圣洁仙子眼中的正直形象。 她只是为他解惑的师者,聊起这些不必再有异性间的顾虑,而只关乎道理本身。 “体外双修于宗门功法中是偏门,你为何突然要学它?” 游苏闻言顿了顿,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弟子有苦衷,师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的拒绝回答让何疏桐胸口发闷,从前那个敬重她、眷恋她、对她毫无保留的少年,此刻却像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让她抓不住、摸不着。 她明明知道游苏这般表现才是正常的师徒相处之道,可偏偏就是无法释怀,只觉满心的无可奈何。 “你这是何意?”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若有苦衷,你不与我说,还该与谁说?” 游苏终于抬眼,目光撞上她眼底的愠色。 目光相接短短一瞬,少年便又避开了眸。 何疏桐以为少年是怕她像上次一样生气才不敢对视,却不知少年却是怕被她看出眼底愧疚才匆忙闪躲。 游苏当然不可能放弃对何疏桐的追求,永远都不会,他的疏冷自始至终都是装的。 何疏桐或许会满足于现实里保持距离、梦境里温柔依顺的关系,因为这可以让她不必去害怕异样眼光与道德谴责,也能心安理得的满足心中对亲密关系的期待。 她却不曾想这样的关系而造成的巨大落差,只会让少年愈发地想要让梦境变成现实。 所以他借着学习体外双修之法的借口来了,他知道与师娘的关系想要突破,光靠这样拖下去是不可能的。 他必须要让师娘意识到,他不是那个会傻傻站在她门外不离不弃的小男孩了,因为那时候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个总把门关着的她,他会幻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扇门也终有一日会打开。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长大了,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颇受欢迎的男人。这扇门不开,但别的女子的房门却为他开着。 他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何疏桐的急切与失落,这让他欢喜之余更觉心疼。可他也知晓,捅破屏障时最忌心软。 他终是开口:“弟子身负太岁之力,是蛇族七位长老希望与我双修,以净化她们的妖丹。此事关乎蛇族重归神山,也关乎弟子身上隐藏的秘密,雪若小姐和师妹也都同意了。只是……弟子不想和她们进行实质性的双修,所以才想向师娘请教体外双修之法。” 何疏桐闻言大感诧异,指尖微微发颤。她望着少年始终埋着的头,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得没话找话,却是藏着她都未察觉的酸意:“七位长老?那柳长老……好似是得了机缘变年轻了吧?想当初她来接灵若时,还能见半分衰态……” “是,柳长老如今有望突破到化羽上境,容颜焕春,倒是极美的。” 何疏桐紧抿薄唇,她从没想过少年当着她的面夸别的女子会这般让她不舒服,仿佛怄气一般:“那其她长老呢?” “花长老最初就对我示好,说话温柔,令人如沐春风:赤长老性情直爽,快人快语,最好相处;银长老起初对我成见最深,如今却是最支持我的那一个;竹长老很少说话,但一说话便一针见血,实乃天性纯真;香长老总是很香,虽好美却半点不惹人讨厌;金长老为人古板,却是蛇族中最干实事的人,我最尊敬她。” 游苏低笑一声,“起初我还担心她们都是不好相处的女子,如今看来是我多虑。” 这声笑却让何疏桐觉得扎耳至极,与她说话时不苟言笑,谈起她们来却笑出了声。这让她的喉间泛起涩意,好似见到了游苏流连于七位各有风情的蛇妖之间的画面。 她端起茶,茶筅却因烦躁而无意识地在盏中搅出紊乱的泡沫,她浑然不觉,反而忍不住颤巍巍地试探: “我见过她们,或明艳或温婉,皆是一等一的貌美仙子,还是于我们有庇护之恩的恩人。且你的两位道侣都同意了,实质性的双修效果也更佳,你……为何不愿?” 话音落地的刹那,竹帘外的蝉鸣忽然静了。游苏身躯一僵,他似被什么击中了般颓然向后倾了些,昂首时神情黯然无光,脸上的苦楚清晰可见,声音里浸着薄冰: “难道在师娘眼里,弟子一个曾经的瞎子,居然会是那耽于美色之人吗?” 何疏桐看着少年的唇角抿成一道凌厉的线,只觉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开口辩解,却见游苏已起身告退,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师娘既然不愿教,那便算了。弟子自会另寻它法,助那些长老突破。” 看着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何疏桐只觉懊悔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怎会不知游苏的为人? 只是游苏一句一句说着那些长老们的好,让她忍不住埋怨游苏太易动心,这般随便就被那些蛇族长老的示好俘获。 可现在想来,少年不过是在如实回答她的问题,那些描述又哪里有半点偏颇? 明明是她在害怕游苏就这样被她们抢走,所以心中的慌乱让她失了分寸,竟说出那般伤人的话…… “苏儿……留步……” 她用颤抖的声音,久违的再次喊出了这个过分亲昵的昵称。 第五百章:交颈勿近、相偎守礼(5.4k) 这一声轻唤似浸了莲池的雾,游苏脚步微滞,他缓缓转身,面上仍是那副恭谨疏离的模样: “师娘还有何吩咐?” 何疏桐玉白的指尖几乎掐进掌心。她望着少年低垂的睫羽,忽然想起她为他种下莲花仙种时,他怯生生唤她“师娘”的模样。 明明称谓没有变,叫出来的感觉却已迥乎不同。 “方才……是我失言。” 她喉头滚动,从没想过堂堂莲剑尊者,会有向一个少年道歉的一天。可若是不道歉,她更觉心中难安。 游苏抱拳,“师娘言重了,弟子并未介怀。” 何疏桐喉间发紧,当少年气还未消,心软续道,“你的品性如何,我自是看在眼里。你对双修之事守礼自重,正是君子持身之正,我……很欣慰。” 游苏暗觉惭愧,只觉自己会对师娘生出觊觎之心,哪怕她是假师娘,恐怕自己也与君子二字扯不上关系。 但尽管如此,面上他还是恭谨的很:“师娘肯与弟子说这些,已是莫大恩慈。若无它事,弟子先行告退。” 话罢,少年作势又要离开。 何疏桐心口泛凉,以前的他离开时总依依不舍,此时的他却恨不能尽快就走。 这就是她想看到的吗? 是啊,游苏对她都表露出了那样的心思,她也表现出了抵触。既如此,两人又怎可能装作没发生过一般,做回以前那种关系亲密的师徒呢? 如此这种最熟悉的陌生人,才是她二人间最应该的关系啊。 何疏桐不知自己该不该喊住已至竹帘的少年,她只觉自己的心也随着少年的离开变得空落落的。她这一生因为修炼成的冰心经历了太多错过,为了感受到那种真实的悲伤,她选择消融自己的冰心,却不曾想这悲伤是这般苦涩,让她竟怀念起对谁也无法共情的那颗冰心来。 暮夏的雨丝如绢,忽而在竹庐外织成朦胧的帘幕。 潮湿而闷热的风自门口吹了进来,游苏停在了门口。 何疏桐望着窗外的雨,猝然生出一股狂喜,她只觉这雨来得是这般及时,在这颗心干涸之前送来了湿润。 如今已是化羽境修为的游苏当然不怕雨,但是却让她有了理由可以留住他。 “外面下雨了,多坐会儿吧,我将体外双修之法教给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雨丝,却在静谧的竹庐里激起细微的回响。 游苏怔然,他真的害怕师娘会不挽留自己,所以他走得很慢,但幸好他等来了这场雨。一个真正想离开的人,是不会被这样一场小雨拦住的。幸好中的幸好,师娘也舍不得让他离开。 “是。” 他转过身,重新跪坐回蒲团上。何疏桐已在莲台上坐定,素白罗裙铺展如盛莲,细密的雨丝在她身后的窗外摇曳。 这画面太美,游苏却不敢多看。 短暂沉默过后,何疏桐檀口轻启,“体外双修,重在意合而非形随。需以玄炁为桥,引阴阳二气在周身运转而不相交于灵台。此法关键在于‘隔’,隔而不断,方得圆融……” 竹庐外的雨声渐密,檐角垂下的雨帘将暑气割裂成细碎的凉意。 何疏桐的嗓音如珠落玉盘,一字一句拆解着体外双修的要义,游苏认真听讲,脊背绷得笔直,目光却始终凝在地板上的缝隙,从未抬过头。 “可有疑问?”何疏桐指尖一顿,自然知晓少年自始至终一眼都没看她,可分明他以前都会趁她不注意时偷瞄她一眼。 游苏沉吟片刻,忽然开口:“此法要求引炁出体,岂不是化羽境之下无法使用?” “不错。”她的声音不自觉放柔,“所谓阴阳结合,自然是越紧密越好。而此法限制颇多——交颈勿近、相偎守礼,所以不仅对施术者有要求,效果也比不得正经双修。要想达到她们净化妖丹的目的,恐怕还得循序渐进。” “这般看来,这法门有何存在的必要?”游苏不由好奇地问。 在梦境之中,何疏桐当然也给他讲过这体外双修之法,只是这典籍内容不仅晦涩难懂、还寡淡如水,与游苏让师娘忍着羞赧亲口念经的目的相悖,自然是听过便算,赶紧开始下一本能引起游苏追问兴趣的法门,所以当时并未作过多了解。 “体外双修之法的源头,其实是上古神交之术。神交之术与双修之术并行,灵肉交融,才是阴阳结合的最高境界。但神交之术早已失传,残留至今,便演变成了一道双修需情意相通的规矩以及这体外双修之法。 “此法对两情相悦之人来说的确有些鸡肋,但从前宗门鼎盛之时,并非所有人都是从小培养感情。其中那些好不容易修炼到化羽境的修士,自然更加不敢轻易就行正法,所以此法也常被用来作正统双修前的过渡之法。” 何疏桐娓娓道来,游苏也频频颔首。何疏桐见状对自己能为游苏解惑非常满意,却蓦然对上少年下意识瞥来的一眼。 何疏桐对此心生惊喜,暗想少年果然不可能真的一眼都不看她,却不料游苏立马又避开视线,像是在看她身后窗外的雨停了没有。 这让她平白又生起了些无名气,可却又对此无可奈何,她不想让少年就这么走了,所以又柔声问着: “可还有别的疑惑?” 游苏愣了愣,做出一副欲言又止之态,旋即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略显犹豫地摇头: “多谢师娘指点,师娘且休息,弟子告退。” 话罢,他便后撤半步行礼。 何疏桐见状心中更是苦涩,不由扪心自问——他难道就这么想走吗? 我只是说自己想冷静一下,又没有让他从此再别见我,他怎么这般轻易就放弃了呢?他难道就没想过,我又如何才能那么快接受这段关系的转变呢? 那日你将我的手放在你心前,想让我体会你对我那超乎寻常的关切,可原来那鼓动的心是这般容易冷却的吗? 那你在我心中掀起的这些惊涛骇浪又算什么呢?唯有我自己心湖不静,你却能若无其事一般拂衣而去吗?既无心去等花开,又何苦将它种下呢? 她不自觉已将玉手掐成拳头,气游苏这么简单就能适应关系的疏远,也气自己好生没用,竟因这段关系的落幕而独自难过至此。 尚且是一颗冰心时,她因此留有太多遗憾,可她如今冰心已化,岂还能再留遗憾? 她看向游苏已经背过去的身影,生气、自责、哀怨、委屈,种种情绪只变作了一个念头——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等等!” 茶盏被重重搁下,何疏桐自己都被这声厉喝惊住。 游苏更是身影一顿,他又何尝不是第一次听见师娘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命令他。 然而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是更大的欣喜,因为他知晓永远那般相敬如宾的和睦只是表象上的亲密,这样会因对方而生气、而苦恼、而哀愁,才是真正超出师徒范畴的关系。 他转过身,没有说话,依旧规矩的无可挑剔。 何疏桐本因吼了游苏而自责,却见他这副模样更觉气不打一处来,愠怒道: “你当真全懂了?” 游苏交叠在一起的手缠了缠,却仍开口:“弟子自行参悟即可,不可扰师娘清修。” 何疏桐闻言气短一霎,没想到那个一向懂事的少年也能这般惹人生气,他在此时说不想扰她清修,分明就是对那日自己说要清修将他请走的赌气之言! 然而她又对少年的幼稚表现无可奈何,难不成,她这个做师娘的也要跟他一般幼稚吗? 她只好长吸一气,端肃道:“胡闹!” 少年果然被她吓得一哆嗦,头也埋得更低了些。 她对此很是满意。因为她从未批评过游苏,此番还是第一次。 以前是因为冰心对他漠不关心,后来则是因为她极力想要维护好这段关系,可这样无底线的包容换来的关系是虚假的,或许也正是因此才助长了少年那破格生出的觊觎。 但幸好,少年还是怕她的。 “事关大道,容不得半点含糊,你当双修之事是儿戏不成?” “苏……弟子不敢……”游苏埋头不起。 “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何疏桐脱口而出,游苏哑口无言。 女仙见状仙靥立马飞上两抹绯红,却压下羞赧又冷声道:“你自己也说了,此法关乎蛇族升迁以及你所追求的真相,既如此,便该认真对待,岂能因与我置气而敷衍了事?” “我……我没与师娘置气……” 少年闪烁其词,没什么底气,也终于没了之前强装出的疏离。 何疏桐顿时心生惊喜,暗想着少年就是少年,便又故作端正道:“置气与否并不重要,这法门你既然要用,就得学明白,否则不得要领只会害人害己。所以若有疑问,大方说出来便是。” 可她都如此鼓励,却见游苏仍是一副欲言又止之态,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开口,她不由气恼道: “游苏,难不成你非要置气到底不成?” 游苏却蓦地抬起头,抬头时正撞上何疏桐眼底的关切,那抹温柔几乎要将他溺毙。 “我没有置气,我是问题太多,不敢多问……” “我今日不清修,想问什么就问。”何疏桐蹙起黛眉,暗恼这孩子还好意思说没有置气,索性先将那借口给他堵上。 “师娘所念功法尽是古语,只听一遍虽能听懂,却不得要领。恰如这‘隔而不断,方得融合’,我知其意,却也不知如何才叫隔而不断。纸上得来终觉浅,我是怕惹师娘麻烦,这才想着自己回去琢磨……”游苏的声音放得平缓,最后还小声咕哝,“哪里是置气了……” 这小小嘴硬的样子让何疏桐是又气又喜,不由声音也放软了些:“为人师者答疑解惑,我为何会觉得麻烦?不懂装懂才会让我觉得麻烦。你说的不错,纸上得来终觉浅,今日便在此实践,若有差池,我也好当场纠正。” 竹庐外的雨声忽然静了,游苏只觉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过了几息何疏桐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后悔至极,她一时激动,竟这般慷慨。 “这……”游苏垂下眼睑,只敢用余光偷瞄着何疏桐,“师姐闭关结束了吗?” 何疏桐咬了咬下唇,少年的胆怯与怀疑被她看在眼里,很显然是觉得她不可能说这话。然而何疏桐也知晓少年的胆怯与怀疑皆是因为他在期待,这让何疏桐明白,他对自己仍有觊觎之心,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一般再不敢表露出来,所以用疏远的外壳保护自己。 何疏桐蓦地生出一股决心,她要将这层壳撕掉,她要让游苏知道挑惹她的后果,她不会放任他这么轻易地说放弃就放弃。所以,她决定也往前迈一步。 “没有。”何疏桐正襟危坐,“况且她也并非鸳鸯剑宗弟子,我亲自与你实践,也好让你尽快掌握。” 游苏咽了咽喉咙,不敢抬头,生怕会让师娘收回成命。 虽是体外双修,但那不还是双修吗……这里不是那个可以放纵的梦,这里可是现实啊…… 师娘与他根本无此必要,却愿屈尊亲自教他,说明她也是喜欢自己的,所以才可能愿意这般做啊…… 檐角铜铃轻响,强压心中狂喜的游苏忽觉喉间干渴如灼。 “我该怎么做?”他颤巍巍地问。 何疏桐的指尖无意识绞着裙裾,游苏方寸大乱的模样让她既觉羞赧更觉欢喜。 羞的是自己竟要与自己的弟子行那双修之事,哪怕是体外双修,却也是无论梦境还是现实她都没与游苏做过的事情;而欢喜的,则是他在紧张、在期待、在害怕,这一切都说明游苏对她仍有眷恋,他的疏离是装的。 “你过来坐。”她的声音多了丝细不可闻的颤,示意自己面前的空处。 游苏心跳如擂鼓,却强作镇定踏上莲台,这个他都不敢想的位置。 莲台不过三尺见方,两人膝头相抵时,他清楚听见彼此同时屏住的呼吸。 何疏桐的膝盖隔着薄纱触到他的胫骨,温软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颤。 “别慌。”她的指尖轻覆在他手背上,凉意在掌心漾开,“凝炁需先定心。” 游苏喉结滚动,只觉师娘的手何尝不在轻颤,却仍是在温柔地安抚他。明明梦中早对与师娘的亲昵习以为常,可现实中还是让他慌了心神。她发间莲香混着汗息钻入鼻端,比梦中更让人痴迷。 游苏垂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素手轻抬,替他解开外袍。 游苏浑身紧绷如弦,却见她指尖在他眉心点了点,清声道:“闭目凝神,清心寡欲。” 游苏依言照做,睫羽却是止不住的轻颤。 何疏桐解开腰带时,想起那本《神雕侠侣》中的情节:男主人公与女主人公合练玉女心经,练到后来,全身热气蒸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 而她此时与游苏所做,虽与玉女心经不同,但也命运作弄一般有异曲同工之妙。 事已至此,她再没有犹豫,她牵引着游苏的手,按在自己毫无遮挡的小腹之上,而她也顺势按在了游苏的腹前。 体外双修之法无需实质性的双修,相应的则需要直接接触灵台所在,才可形成运转周天。 游苏不敢相信指尖的细腻触感,却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苦心经营,当然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让何疏桐也能主动一次,而是他终于找到机会,可以用自己的太岁之力治疗师娘的伤势。 师娘拒绝他的帮助,雪若在神山也没问出结果,他却无法坐以待毙。所以即便惹师娘生气让他无比自责,他也必须坚持。 “你我需气机相牵,学我一样做……” 玄炁自指尖溢出,如淡粉莲瓣般缠绕着他的墨色玄炁。 游苏只觉灵台深处激起层层涟漪,两股力量本该相冲,却在相触时如冬雪融于春火,化作暖雾蒸腾。 游苏大脑霎时被冲刷的一片空白,几乎要克制不住揽女子入怀的冲动,而他的一切心念都被何疏桐洞若观火的察觉到。 “凝炁出体需……心神合一。”她强作镇定,“莫分心。” 游苏闻言心念微沉,可却始终无法不去关心那指尖的触感。 交颈勿近、相偎守礼,那他们是不是可以更近一点……? 这想法让他愧疚难当,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就此中断这次尝试,好不让何疏桐看出他的心神不定。 可谁知他的手腕却蓦然被抓住,何疏桐不打算让他走。 女仙的睫毛剧烈颤动,喉间忽地溢出一声低叹。下一瞬,游苏只觉暖意将近,近至贴身。 “若要贪心,便要拿出本事来……” 何疏桐与游苏交颈相拥,在少年耳边无奈娇嗔。 她终是满足了少年对更亲密关系的渴望,却也希望少年能因此好生学习。 游苏恍然初醒,真实的相拥让他清楚感受到了师娘的心意,他们的心第一次这么接近。 他心念骤明,这世上再没有比知道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更开心的事情,所以他绝不能让怀中女子小觑了自己。 玄炁为桥,引阴阳二气,周身运转而不相交于灵台。隔而不断,方得圆融…… 一切似乎都变得水到渠成起来,何疏桐感受着他玄炁中暗藏的灼热,那是唯有她能感知的、属于少年的炽热。 何疏桐闭上眼,感受着他胸前的心跳,忽然觉得记忆里那个跪在雪地里的盲童不见了,而变作了那个身姿挺立、胸膛坚实的游苏。 雨幕纷纷间,两人的玄炁终是依依不舍的分开。 再睁眼时,何疏桐已经敛好衣裙,除了青丝有些许散乱外,她又变成了那个端庄圣洁的莲剑仙子。 游苏当然也变回去了,何疏桐抬眸看见他眼中盛满满足的笑意,仿若少年人得逞后的狡黠,又像看穿了她心中最深想法后的促狭。 她羞恼地别过脸,不由红着耳尖责问: “若连清心寡欲都做不到,何必还用这体外双修之法自欺欺人?” “她们与师娘不同。”游苏轻声道,“唯有面对师娘,我才做不到清心寡欲。” 何疏桐明明觉得这番话是这般不堪入耳,可却依旧生出些被人偏爱般的窃喜。 “雨停了,我要清修了。” 她看着窗外重现的晴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神雕侠侣》的结局。 第五百零一章:西荒之灾;空月现身!(5.6k) 西荒洲的沙海在烈日下泛着鎏金碎芒,狂风卷着赤沙掠过烽火山,将闻玄神山的朱红宫墙染成赭色。 恒炼尊者负手立在云端,玄色锦袍上的雷纹随呼吸明灭,脚下千百仙舟如黑云压城,遮得西荒洲半数日光。 “恒炼小儿!你疯魔了不成!” 蛮荒圣殿的大殿主自赤焰缭绕的殿顶破空而出,抬手间便震碎三道雷矛。他身形魁梧如山岳,眉间一道血色竖纹,似是蕴含着无尽煞气,声若洪钟般怒喝: “竟敢犯我西荒洲,真当我闻玄神山无人吗!” 这时,远方天际忽地传来一阵悠扬的驼铃声,声音由远及近,竟似能穿透这漫天风沙。只见一头身形巨大的双峰灵驼踏空而来,驼背上端坐着一位身着五彩斑斓绸缎的老者。老者满脸皱纹却精神矍铄,竟是久负盛名的西荒洲驼铃商盟的盟主——沙驼尊者: “恒炼尊者,我西荒洲与中元无冤无仇,何故兴师动众?” 还未等恒炼尊者回应,一声如泣如诉的琴音蓦地响起。伴随着琴音,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飘扬而来。她一袭橙红色的轻薄纱衣,腰间系着一条缀满银铃的丝带,步履款款,银铃作响,手中那把造型奇特的灵音琵琶闪烁奇芒,赫然是西荒洲灵音阁的阁主幻音仙子。 幻音仙子朱唇轻启,灵音琵琶轻拨:“恒炼尊者莫要多造杀孽,你今日之举,便是五洲有史以来也闻所未闻。” 随她话落,愈来愈多的西荒修士越众而出,齐齐声讨这位率大军压境的异贼,滔天威压竟压得脚下沙海都隐隐下沉。 恒炼尊者鹰目微眯,俯瞰这群怒容满面的西荒修士仿若俯瞰蚂蚁,声音如沉雷般碾过沙丘: “交出游苏,万事大吉。” 这话惹来满山哄笑,闻玄神山的护山大阵骤然亮起,七十二座浮图塔拔地而起,塔尖宝光与沙海金光相抗,映得恒炼尊者脸色像铁一般青。 “我早与你说过,你要找的那游苏不在西荒洲!”蛮荒圣殿大殿主踏刀而出,身后三百狂刀列阵如雁,“我蛮荒圣殿小圣子都因他而死,我比你更想宰了他!而我闻玄仙祖在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众位西荒洲大修士闻言,俱是附和出声,呵责不断,没有一个人面露惊惶。 这恒炼尊者此行显然是蓄谋已久,不仅不惜耗费巨大代价率领百艘仙舟横渡西海,而联合了南阳洲修士,借着天启神山的至宝屏蔽天机,以至于他们直取西荒腹地闻玄神山之后,才被西荒洲的各个大势力发现。 但纵使恒炼尊者打了西荒修士一个出其不意,纵使他来势汹汹百艘仙舟之上大能无数,西荒修士也毫不畏惧!因为他们的底气,正是来源于庇护西荒的闻玄仙祖! 自仙祖出世以来,五大仙洲虽有摩擦,却从未出现过这种大规模的侵略行动,再野心勃勃的野心家也只会乖乖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究其原因,正是因为各洲都有仙祖庙坐镇,而仙祖庙承应的便是各大仙祖。 仙祖之下,众生皆如蝼蚁,历史上亦有血淋淋的先例可以借鉴。这恒炼尊者狼子野心,甚至还勾连南阳洲一同对他们西荒洲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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