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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成熟,再给我也不迟。” 这个仙靥无双的女子笑起来实在太美,游苏回忆北敖之行的点滴——他与面前这位女子相爱相杀,却又因相同的志向走到一起。时光虽不算长,情意的跌宕却更显深刻,如今执子之手,恍惚如梦。 游苏像是想起什么,立马俯身挖起了雪。 “你怎么了?”女仙关切询问。 游苏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挖着,末了掬起雪地深处那一捧半黑半白的雪,黑土碎屑在指缝间流下: “邪祟虽退,尸骸腐化后却成了最好的肥料。” 他捻开一粒焦黑的土块,腐殖质的气息顿时弥散,“不仅神山,神山外更是如此。虽然数量肯定不够彻底改造北敖,但也正好应了你循序渐进的想法。待处理干净残余的邪祟,雪地里的黑土,自会替尊主说话。” 女仙眸光微动,当年她决定掘开海井挖土,恰恰也是因为觉得在陆上找不来那般多的邪祟化土。可没曾想海井失利,那些从海井中窜出来的邪潮却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她的部分理想。 她心情复杂,也不知该叹还是该笑:“命运倒是曲折。” 游苏笑了笑,自他袖中滑出一枝焦枯的雪桑花,花茎插入黑土时竟绽开一抹新绿。 乾龙尊者望着那颤巍巍的嫩芽,忽觉肩头一暖——游苏不知何时解了件外袍披在她身上。玄色衣襟残留着他的体温,混着松脂与铁锈的气息,竟比九重天的云锦更熨帖。 她欲要推拒,少年却已退开半步:“说来白泽倒是倔得很,这都一整天了……” “这点倒是和见龙宫宫主一脉相承,要不住一个身体里呢。”女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袍角金纹,笑道,“幼时我将她买来的杂书错当成废纸烧了,她气得躲进神山地脉深处的岩洞,那地方连我都未曾踏足……” 她顿了顿,冰晶耳坠撞出细碎清响,“后来还是我道歉了良久,许诺给她买本一模一样的来,她才接管了身体带我走了出去。” 游苏忍俊不禁:“有她在,你才不觉寂寞。” 女仙垂眸,雪地上映出她唇角浅淡的笑意,“是啊,但哪有自己跟自己说一辈子话的呢?” 是啊,如今还有别的人可以跟她说上话了。 夜风卷过琉璃檐角,游苏忽然抬手拂去她鬓间落雪。 乾龙尊者呼吸一滞,她觉得少年比她想的更加主动,像是全然不惧她这个尊主一般。不过转念一想,他的确从开始就不怕就对了。 “接下来什么打算?” “依梦中之人所言,去东瀛。” “去妖族地界闯荡绝非易事,在此之前,你该先闭关。“女仙猝然截断他的话。 “师姐不醒,我的确没心思闭关。不过好在有尊主相助,我的身体已然平静,只要不再来一堆敌人,暂时不闭关也无碍的。”少年看着女人关切的眼神又笑了笑,“我没骗人,尊主应该察觉得到。若是还有恙,那也只能接着劳烦尊主了。” 女仙自是听懂少年话外之意,仙靥泛起薄红。虽觉少年胆大包天,却又不知为何生不起气,反觉得她能被少年惦记着而生出些喜意。不过她自持多年,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既然已无大碍,便不可再大动干戈,恐伤根基。” 话未说完,游苏忽然倾身逼近,鼻尖几乎抵上她的鼻尖。 “尊主觉得我们是何关系?” 少年突如其来的问题将女人问的一怔,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庞,女人薄唇开合,犹豫良久才摆出些上位者的威严: “你有些着急了。” 游苏却仍不退,而是笑道:“我也不想逼尊主,可谁让尊主方才说那种红颜白发的胡话。我慌了,便急了。想让尊主动情不易,游苏自然得穷追猛打才是,否则尊主反悔,苦的还不是我?” 他将心思说的赤裸,女仙轻咬贝齿,却生不出半点愠怒。 她会说起红颜白发的话题,其实也是故意,只是想看看冷静下来的少年,是否会被现实击散热情。但很显然,少年绝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出于报答。 “你想是何关系?”女人咬着下唇问,少年愈来愈近了。 “尊主曾教诲我说,最理想的道侣当是与自己志同道合,可没提半点年龄的事儿。那尊主觉得,可与我志同道合否?” 在师妹的身上游苏已经领悟,想让傲娇服软的最好方法就是直球。那么换作到这个老傲娇身上,那便是更直的直球! 女仙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以这般姿态问这般问题,这条救世之道独自走了几百年,累积的孤单却在此刻化作了相逢知己后更深的喜悦。 “算、算是吧……” 她想躲,又似乎根本没想躲。游苏已经虚虚环住她的腰身,扣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腕。 而在两人以为观星台四下无人之时,白泽藏在暗处狠狠咬碎了口中蜜饯。她望着月光下几乎相拥的两人,虎牙深深陷入下唇。 在她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少年仰首时喉结滚动的弧度,以及女仙最终妥协般垂落的睫羽。 痛!太痛了! 快来个人阻止他们啊! 于是那个人来了。 “师尊!中元洲来人求见!” 第四百五十五章:浮出水面的敌人(6k) 朔风掠过观星台,卷起一地碎雪。 游苏的指尖堪堪触及乾龙尊者腰间的螭纹玉带,檐角铜铃突然炸响—— “师尊!” 龙池雨提着琉璃宫灯立在阶前,杏眸圆睁。灯影摇曳中,她分明看见两人站得极近,好不旖旎。 可下一瞬龙池雨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时,师尊已端坐云纹石凳,游苏则倚着栏杆擦拭墨松剑,仿佛方才所见皆是幻影。 她蹙着眉头总觉不对,经过白日乾龙尊者的一番利诱,她自是不愿相信自家师尊会在这无人深夜与一少年约会。 她狐疑地又退了几步,才发觉之前所见男女依偎的画面竟是错位而至。这两人一前一后,自侧面看去倒像是抱在一起似的。 龙池雨顿觉松了口气,只是想着师尊只说上山观星,就让她在观星台下候着,怎么没说游公子也来? 等等……自己候了良久也未见来人,岂不是说游公子是早早在此等她了吗? “池雨来得正好。”女仙抚平裙裾褶皱,冰晶耳坠映着月光流转,“方才与游公子论道,正说到你。” “我?”龙池雨指尖攥紧宫灯提手。 “你可知游公子夸你什么?”乾龙尊者玉指轻叩石桌,霜花在桌面上绽开寒梅,“他说你临危不乱,不愧为龙女之名,当为北敖青年典范。” 游苏剑锋微顿,抬眸正对上女子意味深长的目光,当即会意:“龙女在此战之中调度有方,确有大将之风。” 龙池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砸得发懵,耳尖泛起薄红:“游公子谬赞,弟子、弟子只是尽本分……” “北敖百废待兴,正需你这般有能力的年轻人。”乾龙尊者广袖轻扬,一枚冰魄珠落入少女掌心,“你做好准备,为师很快便会对你委以重任。” “师尊!”龙池雨慌忙躬身,望着手中那去而复返的冰魄丹只觉感动,这定是师尊又给她寻来了一枚,“弟子定不负师尊所托!” 女仙轻笑一声,霜色绸带缠住少女手腕将她托起,“过来说话,怎么这般匆忙?” 游苏望着这对师徒,忽觉有趣。女仙眼尾余光扫来时,他顺势添了把火:“龙女方才是说中元洲来人?” 龙池雨这才想起正事,慌忙禀告:“中元洲辟邪司华镜首座座下桃夭夭求见,此刻正在螭龙殿等候。” “华镜首座?” “夭夭姐?” 两人异口不同声,却是相似的惊诧。 龙池雨抬眸看着二人,也不知他们算是默契还是不默契。 “她一个人来的?”女仙凝眉又问。 龙池雨颔首答道:“而且颇为神秘,还说她是秘密来此,请我切莫泄露她的行踪。” 乾龙尊者下意识与游苏对视一眼,少年眼中的戏谑也消失了。 “夜色已深,师姐尚未苏醒,游苏先行告辞。” 游苏毕竟是五洲通缉的恶徒,而桃夭夭虽与他相识,却也是辟邪司首座麾下,故而并不方便随女仙同行,暂且回避也是合理。 女仙正想应允,龙池雨却抢先开口: “游公子不必!她就是来找你的!” 话音一落,两人皆是错愕: “找他?” “找我?” …… 粉裙少女坐在案边,一手端着杯暖茶咕噜噜往里灌,一手则拿着北敖洲特别的点心往樱桃小口里塞,糖霜簌簌落在她宽大棉袄也盖不住的鼓胀胸脯上,倒像是跋涉了千山万水才来此一般辛苦。 游苏剑眉微凝,他没有见过桃夭夭的容貌,但也算相知相识,脑海里想象的形象倒是也与现实里没有太大差别,贪玩好吃,性格烂漫,模样粉雕玉琢,身材童颜巨…… 察觉到女仙在他身后刺挠挠的眼神,游苏赶忙收回视线冲她讪笑,就是舌头不老实地在唇角舔了一下,好似在回味什么。 女仙见游苏还有心思调戏她,秀眉蹙得更深,好在她将池雨安排在了游苏下座,见不到游苏的僭越之举。只是可怜龙池雨还以为师尊这冷冰冰的眼神是冲着她,遂只好幽怨地看着吃喝不停的桃夭夭。 华镜首座与乾龙尊者同为辟邪司首座,而且还都为女子,自然是有所来往。龙池雨不仅认识桃夭夭,甚至也能算是说得上话的朋友,此时看着姐妹在自家师尊面前的失礼之态,她也觉着刚赚来的颜面又丢了一般。 “北敖不比中元,这些粗茶点心桃姑娘吃得可还习惯?”乾龙尊者轻声询问。 “习惯习惯!可好吃了!”桃夭夭似是也知晓吃太久了,取出帕子在唇边擦了擦。 见到活生生的游苏竟真的坐在她对面,她的眼睛顿时亮如星辰,连忙雀跃而起,蹦跳着扑向游苏。发间桃花簪随着动作轻颤,厚袄勉强裹住了其下汹涌的雪浪, 她冲到游苏身边仔细打量,还仿若不敢置信一般伸手摸了摸游苏下巴上新生的胡须:“游苏!你竟然真的没死!” 一旁的龙池雨见状哪里能忍,“夭夭,对北敖的贵客放尊重点!” 桃夭夭吐了吐舌头收回手,又对游苏说道:“你怎么也这般不修边幅了,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你。” 游苏轻笑道:“让夭夭姐见笑了,一路颠沛,哪有空捯饬。” “无妨无妨,你留些胡子,倒比之前更好看了些。” 桃夭夭没心没肺地笑着,游苏则提醒道: “夭夭姐怎么来北敖了?” 桃夭夭这才想起正事,匆忙转身对着高座上的乾龙尊者行了一礼:“夭夭见过乾龙首座。” 她乃辟邪司中人,称乾龙尊者自然为首座。 “好,华镜首座近来可好?”乾龙尊者笑容和善。 “我家首座……不好。” 重逢的暖意骤然凝固。 “哦?倒是许久没有中元的消息传来,华镜首座有何不好?” 桃夭夭咽了咽喉咙,将油乎乎的手指往裙上擦了擦: “中元洲辟邪司已经收到了乾龙首座的传信,援军迟迟未到并非是中元洲辟邪司见死不救,而是因为中元洲辟邪司同样自身难保。” 乾龙尊者蹙起黛眉,“何解?” “如今中元洲辟邪司内以我家首座与恒炼首座为首,少了天术首座的制衡最开始还能相安无事,可随着天术首座仙逝后的问题逐渐暴露,我家首座与恒炼首座的分歧也越来越大。” 五大辟邪司,唯有地大物博的中元洲辟邪司是由三位首座组成,其余皆是一位。 “有何分歧?” “恒炼首座主张将天术首座之前对邪祟的研究废弃,并将留下的权力空缺平分,我家首座则主张保留,直到寻到下一位能接替天术首座位置的人……” “中元洲辟邪司的派系之斗本尊也略有耳闻,华镜首座非是贪权之人,仅凭这点,怎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是……是司里有人举报天术首座与邪祟勾结,并且人数越来越多。天术首座的研究本就针对奴役邪祟,不宜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我家首座本想镇压这些节奏,可恒炼首座却拿出了天术首座的尸骨……” “天术首座的尸骨如何?!”游苏拍案而起,剑眉深凝。 “他的尸骨邪性极重,一出现便将三位辟邪司同僚染成邪傀。”桃夭夭说起此事亦是于心不忍,“一时间对天术首座与邪祟勾结的传闻甚嚣尘上,天术首座以前的部下对此百口难辩。恒炼首座便借此清理旧部,手也伸出了天牢之外。我家首座也因此与恒炼首座彻底决裂,如今派系之争甚至已经超出辟邪司,蔓延到了整座神山。” “他知不知道是天术首座救了中元所有人!”游苏喉间青筋暴起,倍觉愤懑,“来个有脑子的人都该知道,是邪祟腐蚀了天术首座的尸骨,那就是故意为了抹黑他!他这辈子都是他奴役邪祟,从未让邪祟奴役过!” “我、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有仙祖庙的支持……”桃夭夭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游苏,怯生生地望着少年。 “仙祖庙的支持?”游苏眉头紧锁,下意识与面色同样凝重的乾龙尊者对望一眼。 “恒高仙祖庙是何态度?”乾龙尊者问。 “他们支持恒炼首座肃清辟邪司,并彻查整座神山……”桃夭夭小声回答,小心翼翼地看着游苏脸色。 游苏向后踉跄一步,拳头却已捏的骨节暴起: “所谓仙祖,其实根本没把他的牺牲当一回事吧。” 少年苦笑,只觉悲怆。 老人舍死替一洲之民挡住了邪神,但本该庇佑一洲百姓的仙祖却并不感激他,甚至也换不来祂的一点敬意。 相反,这位英雄人物就连死后不仅要被邪祟污染,还要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变作他们施展狼子野心的借口。 桃夭夭也是面露同仇敌忾之色,捏起粉拳又道:“鉴察邪祟之事本是我家首座的指责,但他却以天命为由将之揽了过去。他的清查行动声势很大,把神山都弄得乌烟瘴气,他说谁与邪祟勾结便会在谁的身上找到与邪祟相关的痕迹。他本就执掌天牢,很难保证他没有公报私仇的嫌疑。神山之人不得不选择依附于他,但也有一部分觉得他行事太过分,跟着我家首座与之斡旋。” 闻言众人皆是沉默半响,位居高位的乾龙尊者揉了揉眉心,叹息道: “邪神不过现世,天下却已乱了。” 游苏想起在南海仙岛与那毁容之人的对话,这场乱世之火毫无疑问是那神秘莫测的老人点燃的。起初他还弄不分明老人的目的,此时却察觉出一些深意——他是要撕开这和平盛世的虚伪,让真正的好人与坏人全部被这场大火照出真容! 倘若说超脱凡世之外的仙祖漠视众生尚且情有可原,那这位恒炼首座则完完全全就是个浮出水面的阴谋家。 “听池雨所说,桃姑娘此来是寻游苏的?”乾龙尊者又问。 桃夭夭闻言重重点头,“我是来提醒游苏赶紧离开北敖的!” “离开?为何他要急于离开?”女仙立马追问,极为关切。 “是恒炼首座要来抓他!”桃夭夭语出惊人。 女仙脸色一变,“本尊还没昭告天下,他怎会知晓游苏就在北敖?” 桃夭夭连连摇头,“我也不知,本来恒炼首座不准备派人增援北敖,却又突然改变主意,聚集力量赶往北敖。我家首座试探才知,他们可能得了消息,游苏就在空原神山!” 许是说了太多的话,少女随手就端起游苏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哪怕游苏没喝过这杯中的茶,但也引来这对师徒的侧目,暗恼这少女也太没边界感了些。 好在要紧关头,她们也无暇顾及小事,桃夭夭解了口渴又道: “但其实我家首座早就知晓游苏身在北敖,所以赶在恒炼首座之前将我遣来北敖,自己则留在中元拖延恒炼首座。我一路舟车劳顿,那是停都不敢停一脚,还遇上不少邪祟,才赶到此处将消息告知。” “夭夭姐和华镜首座怎会知晓我在北敖?”游苏大感好奇。 “是……”桃夭夭瞥了乾龙首座一眼,将声音压得极低,“是依依说的。” “依依姐说的?”游苏更惊愕了,“她不是……她怎会知晓我的行踪?” “她现在跟你们在莫邪城遇到的那个女邪修混在一起,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有次出任务差点就抓到她了,她却去而复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跟采苓混在一起? 游苏怎么也没想到当时敌对的二人竟成了同行者,只是他也不解采苓为何会知晓他在北敖。 据他所知,这采苓就是最初在出云城外拦住师姐与师娘的人,后来又在莫邪城作乱。她似乎一直参与进了自己的经历之中,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让我瞎掉双眼的那人麾下? 游苏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倘若真是如此,说明那人随意便可知晓自己所在,她也没必要将消息透露给别人。 蓦然游苏脑中灵光乍现——一直在看着他的不仅有那个人,还有那个仙岛上帮他斩断那人视线的毁容之人! 是了,那毁容男最初也在出云城出现过! 倘若采苓与他有关,那便说得通了,毁容男说是自己会随机出现在某处,实际他早就打算好了要将自己送来北敖,那么采苓会知晓这个消息也是顺理成章。 “游苏绝非邪魔,他方才助我北敖度过劫难,是有功之人。哪怕恒炼首座来此,本尊定不会容许北敖功臣被他人带走。”乾龙尊者语气森寒,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游苏转首看着女仙,心中亦觉感动。 “不行的!”桃夭夭又站了出来,愁眉苦脸道,“我家首座让我来就是为了此事!经我家首座推测,在背后给游苏罪名添油加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恒炼首座!他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又怎会信您给游苏辩解的话?神山所有与游苏接触过的人也都受过他的责难,如今连玄霄宗都忌惮他的威仪。您想要保住游苏,势必要与他势同水火。以他如今的声威,恐对本就伤筋动骨的北敖不利!” “荒唐!他恒炼首座声威再广,那也是中元洲的官!还能来我北敖洲拿人不成!” 琉璃宫灯“啪“地坠地,女仙脸色阴沉至极,她拂袖起身,九条玄冰螭龙自虚空显形: “游苏乃我北敖功臣,本尊保定了!” “游公子救北敖有功!要抓他,先越过我的尸体!”龙池雨也是振臂响应。 桃夭夭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再劝,焦急的小手揪在一起。 游苏挑起宫灯放回原处,暖黄光晕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倘若将我坏名声放大的也是他,那么他要抓我的目的便不可能单纯是为了缉拿罪徒,他一定对我有所图谋,所以要先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游苏想起自己当选神子那日面对的那头从天牢里跑出来的强大邪傀,恐怕也是这位恒炼首座的手笔。而自那时起,自己很可能就已经被他盯上了。彼时若是没有三长老和首长老护着自己,自己估计早就成了那群人手中的实验品。 他要的是关于我与邪祟的秘密? 游苏觉得极有可能,却又感觉不止于此…… “这五洲可不是他一人的五洲,有图谋又如何?他哪怕承应恒高仙祖的天命,也不可能来空原仙祖眼下……”龙池雨本来气愤填膺,可话至最后又蓦然没了底气。 她这才想起,五洲仙官都不能跨洲行事的前提,正是因为各洲有各洲的仙祖。人族各洲之间没有爆发大规模的争斗,究其原因也是忌惮各洲仙祖。 可他们北敖洲,前日已经不认这个仙祖了啊…… 祂连邪祟肆虐都懒得救这些被祂放弃的子民,那面对入侵而来的中元修士,祂就会出手吗? 她蓦然觉得脊背发凉,总感觉这些坏事一环接着一环,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巨网层层叠叠笼罩在他们的上空。 “邪祟未乱,人族不能先自乱。”游苏紧了紧腰间墨松剑的剑柄,转而看向气势汹汹的尊贵女仙,温柔笑道,“恒炼摆明了不抓到我不罢休,因我而与他冒起冲突不可取。他既要的是我,就不可牵连北敖子民。先让北敖修养生息,才是重中之重。” “你当本尊护不住你?”女仙投来视线,眼底已是怒火暗燃。 “是游苏不愿连累尊主。”少年胯步走到她的面前躬身,这是他第一次给这位北敖尊主行礼,“也不想连累北敖。” “本尊不觉得这是连累。”女仙冷哼一声。 “尊主莫不是忘了,游苏本就要离开了。”游苏仍然躬身不起,“他上应天命,又熟稔摆弄人心。北敖说我是好人,可其余四洲不见得信,他定然能带着其余四洲坚持说我是坏人。为我一人将北敖与四洲对立,非是明智之举。” “照你所说,岂不是你这邪魔称号板上钉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游苏抬眸,出乎女人意料的是,少年人的眼神中竟没有胆怯,相反是令她也诧异的决然。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怎样凶险的危局吗? “他要抓我,那我跑就是了。哪怕他不抓我,单单他对天术首座不敬之事,我也视他为仇。待到有日我能报仇了,尊主再来助我一臂之力,游苏也感激不尽。” “他终年藏在恒高天牢之中,没人知晓他的真实实力,你想向他寻仇?” 游苏站直了身子,墨松剑在他掌中嗡鸣如龙吟:“尊主勿要认为这对我而言是件坏事,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件好事。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我愈发觉得有人在窥探我的生活,直到仙岛一战,我选择跳出为我既定好的命运。而如今那个窥探之人终于要藏不住了,我不觉害怕,只觉兴奋。” 游苏此时才明白为何毁容男要让世人误会自己,那是因为他要帮自己找到真正的敌人。 乾龙尊者有些恍惚,她认得这样的眼神,就像一个在雪原中流离的失魂之人,蓦然知道了生死仇人是谁一般。从此风雪也夺不走他的性命,只会成为他爬向仇敌的助力。 她知晓少年心意已决,如雪原上少年也没有劝她一般,一个已经决定玩命的人是不该被劝的。她不劝他,却可以帮他,如少年所说,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他。伺机而动,用一个更强盛的北敖帮他。 她挪开视线,看着小脸皱作一团的粉嫩少女:“华镜首座派你来此报信,可她如何能确定本尊会帮游苏,而不是将他交给恒炼首座?” 桃夭夭捋了捋裙摆,笑容似是有些尴尬: “因为我家首座说……” “既是你家首座说的,本尊也怪不到你头上,大胆说便是。” “她说,呵呵……说您,肯定会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话音一落,场中三人神色骤变。 好在女仙心理素质够强,清声道:“游公子心系苍生,志存高远,本尊定然是极欣赏他的。” 龙池雨闻言也是松了口气,原来是欣赏啊…… …… 而此时此刻,北敖洲唯一的港口。 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正抱着娘亲的小腿,信誓旦旦道: “娘亲别着急,爹爹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我才不叫你姐姐!(7.3k) 寒风卷过神山玉阶,冰晶簌簌坠落如碎星。 千华阁的玉帘飞舟悬停在断崖边,玄金纹路的船身在晨光中流转着暗芒,珠光宝气不似人间物。 “当真不要本尊相送?”乾龙尊者指尖抚过船檐垂落的流苏,霜色裙裾被罡风掀起凌厉的弧度,“北敖只有南边的雪鹄港一个港口,南边的邪祟,可要比北边更密一些。” 他们此前是先去神山以北毁掉了那边的三口海井,并且沿路斩邪,而神山以南则由于这段时间的拖延,邪潮自然是要比北边更猖獗一些。 虽然她已经最快召集起力量前往镇压邪潮,但终归是有危险的。只是少年若是乘坐千华尊者的玉帘飞舟赶去港口,那地上的邪祟却也威胁不到天上的他。所以所谓担忧,倒像是女仙希望游苏主动请她相送的借口。 “所以北敖更需要尊主大人坐镇中央肃清寰宇,哪能擅自离开?况且我一个外乡人离开,哪里需要北敖尊主亲送?”游苏轻轻跳上甲板,回头憨笑着。 游苏最多只叫她尊主,此时却刻意加了个大人。乾龙尊者闻言哪里不知他是在笑话她最初傲慢地一口一个外乡人,如今这个外乡人却变得比自己人更自己人。 她略感羞赧,却也不恼:“你既不是北敖人,当不必喊我尊主大人。” “那喊你什么?” 女仙微怔,思来想去,却也不知这年纪比自己小几百岁的少年喊自己什么合适。俗名乳名都听着尴尬,尊号职称又听着生分。 “你喊白泽什么?”她蓦然问道。 “妹妹啊。” 女仙轻咧唇角:“那你称我为姐姐,便称——尊主姐姐。” “尊主姐姐?” 游苏小声复述一遍,虽还有些别扭,但琢磨了一会儿,竟也觉得这昵称不错。既不失敬重,也不失亲昵,更重要的是它非常特别,绝对是只属于他一人的称呼。 “如何?”女仙亮起眸子,隐隐期待。 “尊主姐姐让我喊什么,我便喊什么。就是让我喊那啥,我也只能答应不是?” 女仙闻言耳红心热,只觉少年比她想的还要更懂女子心思一些。倘若没有救命之谊,她怕是也会与他走到这一步。 “休要胡言。”矜贵女仙难得一见的娇嗔风情实在美不胜收。 ‘那啥’究竟是啥于二人而言都是心知肚明,可游苏若是真直白说了,她反而会觉尴尬。毕竟年纪悬殊,游苏又已经有了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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