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契约机甲，你契约华夏神兽？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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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本来也想在学校附近与人合租，但罗束不同意。他为了让我住校，不仅帮我开了性别证明，还垫付了我大一上半年的住宿费用。他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只有我与陆净尘都住在学校里，他与我幽会才不容易被人发现端倪。罗束是打算在陆净尘眼皮底下与我偷情。他做这一切时内心毫无波澜，而我则隐隐不安。我能进x大学习，其实全靠陆净尘帮忙。考学时我发挥超常，总分恰好压在了x大的最低录取线上。而陆净尘竟真的履行了之前的诺言，让我与他同班学习金融。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我的手机号，在公布分数后的某天，毫不客气地给我打了个电话。他给我带来了被x大录取的消息，末了，又不忘挖苦我说，“来x大读书的费用不便宜，想好怎么办了吗？” 我当然是毫无办法的，于是只能沉默下来。 “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放弃这个机会……” “不！我会想办法筹钱的。” 听我这样说，电话那头传来不屑的冷哼声，但下一刻，对方却突然没头没尾地问我，“罗束以前在你们那儿什么样？” 我愣了愣，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看你们关系好，向你打听打听。” 我初听这话时，以为陆净尘是在揶揄我，可他那语气又像是认真的。我心有戒备，于是只搪塞说自己和罗束多年未见，记忆不太清晰了，又问，“你和罗老师马上要结婚了，应该比我更熟悉他吧？” “他不爱谈论自己。”陆净尘顿了顿，“罗束前几天专程来找我，就为了说你分数压线的事。我们相识那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找我帮忙。” 我听着陆净尘的话，猛然意识到他对罗束的感情来。他帮我，其实是为了在罗束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并极力讨好对方。陆净尘这样的心态让我觉得莫名熟悉，我忍不住向他确认道，“你是真的很喜欢罗老师，对吧？” 陆净尘不假思索地“嗯”了一声，他说，“我和罗束的信息素完全匹配，喜欢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不明白他说的信息素完全匹配是什么意思，本想再多问两句，可此时手机震了震，传进一条短信。罗束问我，我见着罗束的消息，立刻没了与陆净尘继续闲聊的心思，于是敷衍几句便挂断电话，并给罗束回拨过去。罗束在电话里将我被x大录取的事一笔带过，接着不停催促我收拾行李，去y城找他。我有些迟疑，认为自己录取通知书还没被寄来，若是现在就去y城，容易引起爸妈的怀疑。 “那等通知书到了就过来。” 罗束急切地想见我，我自然高兴，但上大学之前有许多事要解决。如今摆在我面前最棘手的问题，便是那高昂的学费。我不想让爸妈为我任性的举动买单，所以想乘着暑假，留在老家打工，多赚点钱。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罗束，希望他能理解。但罗束不以为然，他说自己可以在y城帮我找份兼职，那里的工资也会比老家的更高。 “我住哪儿？” “住我家。要是被问起来，就说你爸妈让你来投奔我，没人会怀疑。” 我不想一味拒绝罗束让他扫兴，可心里升起的一丝对陆净尘的愧疚感让我无法下定决心。陆净尘给了我进x大读书的机会，而我却与罗束密谋同居的事，这做法实在让人良心不安。我再三考虑，最后还是拒绝了罗束的提议。我找了个自认为合适的借口说，“我知道陆净尘有信息素缺失的毛病，需要人照顾。我住到你家，恐怕你会不方便。” “他哪儿来的病，他……”罗束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妥协道，“随你吧。想好了就来找我，别让我等太久。” 不久后，我的录取通知书便被寄到了家中。我即将进入x大读书的事也很快在老家被传开。亲戚朋友都以我为傲，街坊邻居也挨个来祝贺我，他们以为我是实力超群，深藏不漏，但其实我不过是靠着和人偷情，骗取了一个去x大学习的机会。我脸上挂不住，到处躲着人，实在躲不过，便随口胡诌些有的没的。我整个暑假都留在老家打工，但日子实在难熬。我心中有些见不得人的事，一开始觉得刺激，像是站在悬崖边向下眺望，惊心动魄又欲罢不能。但久而久之，秘密牵扯出更多的秘密，谎言粘连着更多的谎言，它们滚成雪球企图将我推入深渊里。我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不过两条路，要么自救，要么坠落。我犹豫过，也徘徊过，可实在两难，做不出抉择，于是最后干脆不再思考，只任由事态发展。直到临开学的前一天，我才动身去了y城。我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选择坐最普通的列车去。我一早辞别爸妈，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老家。上车后，罗束发信息问我航班号，说要来接我，但当他得知我坐的是最慢那班列车后，竟再也没有回复我。等到达y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下了车，出了站台，眼前便是罗束生活的大城市。这里和我居住的地方不一样，即便在夜里，也灯火璀璨，热闹异常。街道上车水马龙，来往行人脚步飞快，而我置身其中，怎么看都有些格格不入。 “周循！”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大城市的繁华，就听到有人带着怒气喊我名字。我吓了一跳，扭头，见着一辆私家车停在路边。那私家车的车门敞开着，罗束就倚靠在旁。他今天没穿西装，身上套着米白色的运动服，那样子和我小时候记忆里温柔纯净的他很像，只是等罗束走近了，我才发现那隐藏在眼镜片后的不满和怒意。 “你来得真早。”他不看我，只开口冷冷丢下一句讽刺，然后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行李箱。他话里带刺，又因本身气质冷淡，生起气来就像是寒夜结冰，冻得我不敢吱声。罗束把行李箱塞进车里，然后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让我上去。我小心翼翼地爬上车，然后看着罗束绕过车头，开门坐上驾驶座。他操作了一番，却没有立即出发，而是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些不耐烦地盯着我，仿佛是在等着我做什么。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又因为对方此刻情绪不佳，所以不敢贸然开口问他。我知道罗束是气我来得太晚，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僵硬，不如上一次见面时热情。于是我猜测罗束盯着我，也许是在等我主动示好。我心中有了答案，便马上行动起来，朝着罗束慢慢靠近。罗束却似乎有些不解，他皱着眉问我在做什么。我咽了咽唾沫，怯怯答道，“你这样看着我，难道不是想……亲一下吗？” 罗束听我说罢，脸上的不悦瞬间散去。他有些无奈地笑着，伸手揉了揉我的脸，然后探过身来，帮我把安全带系好。罗束没有亲我。是我误会了他的意思。我过去在老家几乎不怎么坐私家车，就算打车也不会坐在副驾驶座上，因此缺少该有的常识，在罗束面前闹了大笑话。想到这里，我脸上霎时烧得厉害，一路上便再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搭话，只用余光偷看着罗束开车的样子。只是看着他，我便觉得心情愉快。罗束此时就坐在我身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我积攒了大半年的爱意终于在今天有了实体可以依附，真实的体验与情感充满心肺，我相信只要自己待在罗束身边，今后便不会再感到空虚落寞。我咬着下唇微笑着，心里欢呼雀跃着，后悔没有早点来找他…… “暑假两个月在做什么？”罗束在路口等绿灯时，突然开口问我。我从傻乐中回过神来，如实答道，“打工。” “你一个人？” “和同学一起。” “哪个同学？” “……”罗束从来不爱听我闲聊生活琐事，自然不认识我那些同学，于是我假装抱怨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绿灯亮起，罗束猛踩了油门。他把车越开越快，让我有些惊慌。我拉着他的衣服，问他能不能开慢些。罗束没理我，只顺着道路转弯，拐进一条车辆稀少的小路，然后突然急刹，在路边停下。由于惯性，我往前一冲，但下一刻就被罗束狠狠按在车位上。他冰凉的手伸进我衣衫里，掐着我的腰，在我耳边问，“我足足等了你两个月，现在让你给我一句解释都不行？难道是因为你和那同学之间有什么秘密，不方便告诉我？” 我从没想过罗束会怀疑我，像是怕我对他不忠似的。我连连摆手，称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怕讲这些琐事，你会不耐烦……而且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怎么可能会瞒你骗你？” 我说得足够真诚，嘴里全是实话。罗束在我脸上看不出破绽，这才奖励似的凑上来吻我。他从我嘴唇一路吻到喉结，又掀起我的衣衫，往胸口吻去。车就停在路边，车窗外偶尔有人路过，我害怕自己半裸着被男人压在身下亲吻的样子被看到，于是赶忙找了个借口打断他，问他有没有买避孕套。 “你要用？”罗束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疑惑。我的手撑在他胸口，默默点头。罗束本来嫌麻烦，无论如何也不肯下车去买，但耐不住我纠缠，最终还是妥协了。 ----- 13 -----正文----- 13 罗束出去了许久。我以为他是去谈价钱，准备转手把我卖了，一扭脸，却见他提着一大袋东西上了车。外面的凉风跟着罗束冲进车内，将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味带进车里，瞬间充满车厢。他坐上驾驶座，顺手将塑料袋甩在我身上。 “你要的。”他说。我看着腿上沉甸甸一大袋的东西，发现里面尽是些饮料和零食，等伸手翻了翻，才在底部摸到一小盒避孕套。 “怕你路上没吃饭，买了点零食给你垫一垫。”罗束说着，系上安全带，把车重新发动上路，他说，“本来打算请你吃饭的，但时间上来不及，再晚些，宿舍楼就该关门了。” 罗束难得为我着想，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虽然不饿，但不想辜负他的好意，于是拆开一袋饼干，咬住其中一块，含糊不清地向他道了声谢谢。罗束没应我。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向我伸过来，把我嘴角的食物碎屑擦去。被他碰着的地方瞬间发起烫来。我有些慌乱，赶忙用袖子蹭嘴，蹭了几下又觉得不妥，便到处寻找纸巾…… “别动。”罗束有些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我像是被老师点了名的孩子，立刻噤声端坐。我不知道罗束在学校时是否也如此严厉，但他大约不会在批评学生后，又与其十指紧扣作为安慰。我看着与罗束相握的手，心里既紧张又激动，甚至因为是第一次牵手而有些不知所措。我怕自己这愚蠢又幼稚的样子被罗束发现，于是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扭头看向车窗外。窗外的夜景确实炫目，但我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玻璃上倒印出的罗束身上。他戴着订婚戒指的左手扶在方向盘上，右手则牵着我隐藏在阴影里。他驾轻就熟地开着车，没有半点害羞紧张的样子，态度坦然，连手都是凉的。而我，紧张地出了一手的汗。 “我帮你申请了寝室，之前在短信里和你说过。”罗束瞟了我一眼，继续道，“我已经付了半个学期的费用。你先住着。” 我不愿意欠罗束这样大的人情，便告诉他自己会努力打工，早日把钱还他。罗束让我别多想，他说，“今后如果生活费不够，我再给你。以后想兼职的话，可以去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那边的老板我认识。” 罗束想的很周到，将我之后的生活都安排妥当。而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一脚踏进他帮我铺好的道路里即可。就像现在，我坐在他的车里，什么也不用害怕，只任他载着我闯进大城市灯红酒绿的夜里，像是进行着一场炫目又迷幻的私奔。我毫不犹豫地陷进他营造出的美好氛围中，落入爱情的泡沫里，忘记了作为第三者的所有忧虑和羞愧，甚至误以为自己才是罗束真正的恋人。罗束把车开进x大的地下车库，转进一个不显眼的车位。我没下车，罗束也没催我。他沉默着将所有车窗上的遮阳板放下，然后”啪”得一声打开车内昏黄的小灯。我和他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发生的情事，可谁都没有行动，只是静静地等着，像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开场白。一阵手机震动声打破了当下的平静，罗束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接，也没有挂，任由它响着。 “陆净尘？” “嗯。” 我咬了咬嘴唇，伸手拽住罗束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