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叫你爸爸爸。李老头想把孩子留下来,气得丁老太在地上撒泼打滚,你爸也不太高兴。” “然后他们就同意丁老太把孩子扔了。” 李钦苍嗓音稚嫩,语气平平地讲述了一个恐怖故事。 弹幕: 冉绮回想起那个妈妈藏着不甘与怨恨的表情,问李钦苍:“那妈妈呢?她怎么样了?” 李钦苍道:“妈妈不说话,在屋里养身体。但是你姐姐和弟弟都觉得很丢脸,背地里说了一些难听话。她本来没什么表情,但是听到他们说的就流泪了。” 冉绮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地,看看高草丛方向,又看看家的方向,最终抓紧李钦苍往高草丛跑去,道:“我们快点把孩子带出来,然后回家去。” 李钦苍还小,跑得不如她快。 冉绮明显感觉拖着他有点吃力,但是跑着跑着,又轻松起来,她听见身后有树叶被碾压的声音。 一回头,看见李钦苍变成了蛇尾,漆黑的鳞片在月光下泛出光华,游得可快了。 被冉绮发现,他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变回去。 但是他裤子已经掉了,变回去后,两条腿光着。 冉绮无奈,让他继续用蛇尾跟上她,带着李钦苍到高草丛边。 高草丛边寂静无声,冉绮问李钦苍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的所在。 她带李钦苍出来,肯定就是指望李钦苍帮她找孩子的。 李钦苍闭上眼睛。 夜风吹拂高草,如海波浪般翻涌。 白月下,他像一尊圣洁的小蛇童子像。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眼睛变成竖瞳,道:“死了。” 他让冉绮站在原地,游进高草丛里,很快拖着一个死婴出来。 死婴刚出生不久,皮肤还是紫红的。刚去世不久,尚有一丝体温。 冉绮唏嘘地脱下外套裹住婴尸,挖了个小坑将他埋了。 这样,总比在高草丛里被虫子吃干净,皮囊被虫子寄生变成怪物要好。 她悲哀地对着埋尸的小土包三鞠躬,而后带着李钦苍原路往回赶。 路上,她捡起李钦苍的裤子给他穿上,道:“有别人在的时候千万不可以这样。” 李钦苍让她帮忙穿裤子,趴在她肩头依恋地道:“你不是别人。” 冉绮轻轻拍拍他的小脸,牵起他要回家。 他又拉住她道:“要摸摸。” 冉绮:“我们先回家看看妈妈好吗?” 李钦苍不太乐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冉绮带李钦苍出门时,家里人就已经睡了。 回家时蹑手蹑脚,也没惊醒他们。 她走进堂屋,找到李钦苍隔壁的房间查看。 李钦苍拉拉她的手,指指柴房:“在那里面。” 冉绮深深看眼李钦苍。 这孩子好像一点都不认为她对家里的事都不熟悉是件奇怪的事,什么也不问地帮她。 在这个梦里的时空,这孩子是她唯一喜欢的人了。 哪怕他是个小怪物。 她摸摸李钦苍的头,亲了他发顶一口,牵着他轻轻推开柴房的门。 门内有难闻的血腥味,还有女人沉重的呼吸声。 冉绮点燃一只蜡烛靠近女人,恰对上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眸,吓了一跳。 女人的容貌是产后浮肿憔悴的样子,比起五年前更加苍老。 但她脸上若隐若现的鬼面没了,完完全全是一张人类饱受磨难的脸。 冉绮温声道:“妈妈,你还好吗?” 女人复杂地凝视着她,不说话。 冉绮靠近女人,女人身上汗酸血腥味更加浓郁。 冉绮不喜欢这股气味,甚至娇气得闻到就想吐。 但她不想再让女人觉得自己被儿女嫌弃了,忍耐着靠近女人,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女人染上灰尘的脸:“妈妈,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 女人盯着冉绮,仍旧一言不发,但眼眶渐渐红了。 她虚弱地往冉绮身上靠。 她真的很需要一个安慰的拥抱。 冉绮忍着她身上的异味,抱住女人,轻轻拍着她的背。 女人在她怀里颤抖着,逐渐哭出声,沙哑着嗓子道:“我想回家……” 冉绮问道:“你家在哪儿?” 女人从冉绮怀里抬起头,双目看向前方,仿佛看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在糠州,那里离这儿,要坐两天的火车。我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两天两夜,都是昏昏沉沉的……” “清醒以后的日子,就全是噩梦了。” 冉绮愣了几秒,很快听出来,女人是被拐来的! 弹幕: …… 女人在冉绮怀里,絮絮叨叨地回忆起了从前。 好像要把她埋藏在心底的,真正的她的故事都说出来。 她叫方娴,是糠州人。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她是糠州大学开放招收女学生后,第一批女学生。 她品学兼优,和同学们关系都很好,人也很善良。 帮助一个迷路的中年女人找到亲戚的时候,她完全没想到那会是此生噩梦的开端。 那个中年女人就是丁老太,而她的亲戚是李老头。 丁老太想让方娴给自己儿子做媳妇,给她灌了药,一路坐火车,又坐了很久的驴车,把她拉进了这个山里。 方娴刚醒来的时候,还试图和他们讲道理。 可接踵而来的粗暴对待,让她知道这群人只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跟他们说人话,他们是听不懂的。 他们只知道娶媳妇,生儿子,女人就是男人的工具,该听男人的话! 方娴在反抗中,被打断过腿,被扒光衣服关过猪圈,被喂过猪食狗食…… 他们一次次的羞辱和殴打终于让她怕了。 她遗忘了从前的方娴,成了麻木的李家儿媳。 她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终于生下儿子后,她以为她的日子终于可以好过一点。 结果她等来的,是李家老头再无所顾忌的羞辱。 第一次的时候,丁老太看到了。 可那个老太婆装作没看见,还带着继宗出门躲着。 后来一次又一次…… 方娴有时会想,自己还活着吗?还是已经身处地狱了? 当她生下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没人在乎这是她被欺负的罪证。 当听到女儿和儿子都在背地里说她贱,她想: 啊,这确实就是地狱啊。 冉绮抱着方娴,静静听她讲述完,道:“我们逃吧,回你的家。” 逃出这里,就算被抓住毒打,只要活着,就要争取逃出去。 方娴抬眸看冉绮,突然露出抹微笑,对冉绮道:“给我烧盆水吧,我想洗澡,我好脏。” 冉绮道:“你只是身上有灰,洗了澡就干净了。” 她动作轻柔地让方娴躺回去,和李钦苍一起抱柴火去烧水。 她不会烧锅炉,主要是李钦苍生火烧水,她就负责坐在那儿添柴,隔一会儿问问李钦苍:“这柴够不够,还要不要再加?” 李钦苍垮着小脸十分不开心,烧完水对冉绮道:“我不只要摸摸,还要亲亲!” 冉绮笑着亲亲他的脸,道:“好了,你回房去,等姐姐回去给你摸摸亲亲。” 李钦苍像好哄的小狗,立刻又开心起来,如果有尾巴可能已经在摇尾巴了,“那你快来,我要亲亲摸摸尾巴。” 冉绮答应他,心想这小孩可能从小缺少母亲的关爱,所以想要亲亲抱抱摸摸。 李钦苍快乐地跑回屋里了。 看他小小身影雀跃的模样,冉绮忍不住感慨:真是好可爱的孩子。 弹幕: 冉绮:你们亲不到,哎嘿! 她对弹幕调皮了一下,推着洗澡的桶进柴房,帮方娴放好洗澡水。 方娴脱了衣服进入水中。 她今年还不到四十,可身躯已经因为折磨皮肤松垮,遍布伤痕。 她泡进热水里,闭上眼睛,又叫冉绮过去。 冉绮走到桶边,以为她要自己给她搓背,正要拿毛巾,方娴止住她。 方娴含笑凝视着她,抬起洗干净的手描摹冉绮的脸,好像要记住她的样子。 她问冉绮:“我的孩子,他们又扔掉了?” 冉绮思索片刻,不确定她对那孩子是厌恶还是不舍,终究选择如实相告:“我和钦苍把他捡回来,埋了。” 方娴眼眶红红,在热气氤氲下,眼眸里好像蓄了水,她轻轻拍拍冉绮的头:“你是谁家的孩子?” 冉绮呆愣地看着方娴。 方娴是疯了,还是发现她不是她生的了? 她不回答,方娴没说什么,褪下手上的银镯子,戴到冉绮的手上,又微笑着道:“这是我以前带过来的,被他们抢走了,生下继宗后他们才又还给我。送你了,去吧,回去休息,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冉绮点头,让她有事叫自己。走到门口时回头看,方娴还躺在浴桶里,含笑凝望着自己。 冉绮莫名觉得,她是在看自己,不是在看她的孩子。 她道:“妈妈,你要好好的。可以逃,但不要放弃。” 可以为逃跑而死,但请不要就这样放弃生命。 隔着水汽,她模糊地看见方娴眼角好像落下泪来。 方娴道:“好。” 冉绮对她道:“妈妈晚安。” 方娴用糠州口音回她:“晚安。” 冉绮心情复杂地回房,李钦苍还躺在床上等她来摸摸。 可她没什么心思,胡乱摸了他的蛇尾两下。 李钦苍不要她摸了,生气地说她一点也不用心,敷衍他。 冉绮对他笑笑。 李钦苍又抱住她道:“那是别人的事,你不要为他们难过。” 他从不在乎别人发生了什么。 他只在乎冉绮。 他的小手轻轻拍着冉绮,道:“这次你先欠着我。” 然后又哄她道:“睡吧睡吧。” 冉绮疲惫地闭上眼睛,睡去。 她劳累了一晚上,睡得很沉。 翌日迷迷糊糊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起床冲出去,就见堂屋里躺着两具男尸。 男尸的脸被割得血肉模糊,身.下的血染红了堂屋大半的石砖地。 方娴在他们上方,一根麻绳吊住了脖子,两眼望着门外,睁得大大的,好像在眺望她的家。 她的脚悬在两具男尸的脸上,像是怨恨地踩在了他们头上。 丁老太和三个女儿都吓得面无血色,瘫坐在地上哭。 丁老太大声哀嚎,用尽恶毒的言辞辱骂方娴。 三个女儿亦是难以理解且怨恨地盯着她们的妈妈。 她们的妈妈这样做,会搅和了她们的亲事的!家里没男人了,以后谁来养家? 冉绮脚步沉重地走近方娴,仰头看着她。 突然,她感觉到有目光自下而上地盯着她。 低头,那两具美颜下满脸红花的尸体竟然活动起来,眼珠转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眼里冒出诡异的光芒。 冉绮吓得后退一步,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从梦中惊醒。 她还躺在土楼房间的床上,马园园已经回导游手册里了。 她把伸出裙外的腿收回来,让自己从梦中情绪抽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异样,松了口气。 只是整理衣裙的时候,她手忽然一顿。 她的右手腕上,被套上了梦里方娴给她的银镯子。 弹幕: 冉绮也想知道。 她问马园园,可马园园被压制着睡过去,到现在还没醒。 冉绮看了眼时间,此时下午两点,也就是说她睡过去还不到半小时。 她走出房间去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他们都还沉睡着,不过她敲了会儿门,惠美与谭毅就陆续醒了。 孔钰方洋与邢凯睡得还很沉。 冉绮与惠美谭毅没话说,互相礼貌地颔首,就打算回房。 只是她转过头时看见,惠美腿和手臂上有一些红痕。 谭毅身上和她自己身上都没有。 她叫住惠美,“你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惠美笑道:“没有啊。” 冉绮“哦”了一声回房。 等孔钰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多,山里天色很暗了。 冉绮去问孔钰情况,就看到孔钰身上也有红痕,在手臂与腿上。 冉绮问孔钰有没有什么不适。 孔钰脸色难看地摇头,抓了抓红痕处,不知想到什么,又露出些许恶心之色。 冉绮问她怎么了。 孔钰小声道:“你看这些痕迹像不像那个?” 冉绮:? 孔钰:“吻痕。” 冉绮:!!! 弹幕: 孔钰烦躁地道:“也可能是什么虫子咬的,但是我感觉……” 有点酸软。 冉绮回想起喝下苹果叶之后有酸软感,说可能是因为那个。 孔钰喝下去没吐,所以感觉更重一点。 孔钰道:“我倒是想吐,但是吐不出来。看阿松喝了没事,我想就算了。” 孔钰苦恼地和冉绮出门,与其他玩家汇合时,冉绮看到方洋与邢凯身上也有红痕。 她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感觉,他们都说没,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邢凯脸皮薄,说话时有点脸红。 冉绮心想他们肯定是有类似的那种感觉。 而这肯定都是苹果叶水的影响。 冉绮回想起梦里方娴被拐卖的事,再加上这苹果叶水,她隐隐觉得,玩家们也许不只是被挑选来参加祭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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