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想买碗糖水趁机打听吧,可是糖水价格又很贵。 他们一分钱没有,只有冉绮手上有点钱。 可那点三瓜两枣,都不一定够他们后续去找人看符和买线香的。 傅含星问李芳芳:“有什么办法可以换钱吗?” “有啊,就怕你们舍不得换。”李芳芳笑起来,阳光在她那张鬼脸的衬托下,都变得阴冷了。 “怎么换?”牛有维问。 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帮到啥忙,也想出份力。 李芳芳微笑道:“可以跟我换。一只手臂,一两银子,一条腿,二两银子,一块肝,三两银子,一颗肾,四两银子……头最值钱,可以换十两银子。” 她的手指苍白,指甲发黑而尖利,在牛有维胖胖的身体上绕了一圈,“你身体的每一块,都值钱。” 牛有维吓得不自觉后退。 想换钱的路子是封死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冉绮会不会有什么办法。 结果突然意识到,她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一转头,发现她不见了。 再一转头,看到她不知何时坐到了老板身后的门槛上,和妇人面对面坐着。 她对着妇人夸赞道:“榴花姐,你家虎子真可爱,我家弟弟整天闹腾,不像你家虎子这么讨喜。”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像他这样聪慧伶俐得可不多,一定是他天资过人,再加上榴花姐你教导有方。榴花姐你是怎么教的,可不可以和我说说?” “哪有,我们家虎子也闹腾,天天爬上爬下,一不留神就不见人了。上次还跑到水井那儿玩,差点一头栽下去,都快给我吓死了。” 被人夸,榴花乐得合不拢嘴,骄傲得眼睛像要翻到天上去。 冉绮:“但我看着虎子现在很乖巧呀,肯定还是有榴花姐你在,虎子才被教得这么好,不像我家弟弟,根本教不动。榴花姐,你要是我家姐姐就好了……” 说着,冉绮失落地低下头,可怜兮兮地开始哭诉。 什么她是家中大姐,爹不疼娘不爱,弟弟还整天捣蛋,她连饭都吃不饱。 榴花一听,眼珠一转,热切地抓住冉绮的胳膊,踹了老板裤腿一脚:“弄碗桂花糖水来。妹子,你在这儿喝了糖水再走吧。” 冉绮故作矜持:“不不不,这不行,榴花姐,我买不起。” 榴花道:“没钱可以在这儿打工啊。” 她抱起虎子,招呼冉绮进大堂,找角落坐下。 冉绮一脸感动不已:“榴花姐,你真是个好人。” 榴花大方地拍拍她的肩膀。 冉绮就这样边喝糖水,边和榴花聊起来。 从榴花虎子,聊到跑堂的继女,再聊到糖水铺老板,再再聊到糖水铺的历史…… 一碗桂花糖水喝完,冉绮已经把榴花的底都挖干净了。 傅含星等人简直要忍不住给她鼓掌了。 却见榴花一边接受旁人夸赞她大方善良,一边看似亲和,实则周扒皮似的指挥冉绮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地,赤手去端滚烫的糖水。 她还亲亲热热地道:“妹子,你在这儿好好干,干到店里打烊,姐就不收你糖水钱了。你干得好,明天姐还要你来。” 这个态度反转,让夏蓓等人怀疑这不是糖水铺,这是黑煤窑。 弹幕: 冉绮任劳任怨地连连应是。 然而真正干活的时候,她摔破了榴花的水桶,打碎了榴花三个碗。 众目睽睽之下,榴花不好发作。 她心里恨不得掐死冉绮,面上咬牙切齿地笑:“算了,看你不是干活的料。不要你干活了。这糖水连着桶和碗的钱,改明儿你给我送过来吧。来,签个字据。” 说着,榴花让冉绮到柜台签欠条。 在榴花举起欠条时,能看到冉绮欠了她五十两,月利五分。 弹幕: 搞定榴花,丢下写了李芳芳名字的欠条,冉绮快乐地走人。 傅含星等人忙上前去跟她相认。 “牛。” “你是真的牛。” 牛有维和许全感慨万千。 冉绮有点小得意:“是我王姨和李婶教得好。” “你王姨和李婶是谁?”李芳芳都忍不住问。 这是怎样的两个能人,能教出冉绮这样精明的社牛。 冉绮:“我王姨街道办妇女主任,居委会调解员。我李婶是咱小区大妈情报组织一把手,菜市场第一砍价大师,只有别人多送她一把菜,从没别人多拿她一毛钱的份儿。” 李芳芳:……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识到了大妈的威力。 她无语地带玩家去下一个目的地,找会看符的人。 路上,冉绮道:“榴花的家庭情况,和昨晚小明哥说得差不多。” “小姑娘是她的继女,她丈夫有个前妻难产而死。前妻也在南边留下栋老宅,而且前妻爹娘都死了。” “不过,她丈夫之前是入赘到前妻家的,前妻生前的时候就立了契,死后老宅的主人不是她丈夫,而是女儿的。” “她也就结婚时,去那房子住了几天,就被人指指点点说她占继女家产。她听不得别人骂她,气得从老宅那儿搬到糖水铺阁楼上住了。他丈夫自然陪她一起,前妻女儿年纪小,也没法儿住那么大的宅子,就跟着住在了糖水铺子里。” “最重要的是,她说他们家的糖水铺,不是什么老字号。是她丈夫和前妻做起来的小生意。现在游客多了,日子才宽裕些。” 听罢,夏蓓道:“这都和昨晚的信息对上了。咱们现在,难道是穿越回了一百年前吗?” “应当不是。铺子里还有游客呢。” “那这是怎么回事啊?” 事情变得越发离奇,就越发让人害怕。 李芳芳穿街走巷,此刻带他们恰好带他们进入了一条阴湿小巷。 巷里常年不见天日,墙角爬满青苔,地面都是黑湿的。 “到了,想问符,问这家就行。” 李芳芳与这里的环境仿佛浑然一体,腐烂的脸在潮湿中仿佛散发出了湿漉漉的腐臭味。 玩家们不敢看她,敲响了门。 门打开,里边是个老太太。 老太太佝偻着身体,眼睛不太好的样子。 李芳芳站在玩家队伍最末尾,看着老太太,没有靠近。 冉绮上前,说明来意。 老太太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让冉绮进屋,给她拿了纸笔让她把符画下来。 其他玩家想跟进去,但李芳芳叫住他们:“屋子小,你们都挤进去做什么。” 傅含星看李芳芳一眼,和其他玩家一起站在门口等。 老太太和冉绮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讨论。 一个符的事,不知为何她们聊了许久。 久到玩家们无聊得打量起屋子来。 这屋子确实很小,一侧堆积了很多杂物,另一侧则是一张老式的床,床后有个高柜子。 能看到柜子上,放着背对着门口的一张相框,还有香炉和没用完的线香。 “老太太。”傅含星突然出声,“请问你线香是在哪儿买的,要多少钱?” 老太太和冉绮聊完,一分钱没收就把冉绮送出来,指指巷口:“出去,拐个弯有个丧葬店,在里面买就行,没多少钱,十根线香三个铜板。” “谢谢。” 傅含星和冉绮齐齐向老太太道谢。 一行人出巷子往外走,走到巷口,转身,他们余光瞥见,老太太还在门口看着他们。 巷里昏暗,看不清老太太的神色。 但老太太的眼睛盯着他们,像两颗漆黑发亮的玻璃珠子。 牛有维哆嗦了一下,小声道:“这老太有点吓人。” 冉绮难得不高兴地瞪他一眼:“别乱说话,李奶奶人很好。” 就这么会儿功夫,她又亲昵地称呼上npc了。 弹幕: “对了,她说那个符是什么意思了吗?”夏蓓问。 “就是普通的平安符,压在枕头底下祈福平安的,没别的意思。她说是上个月榴花姐跟她求的,给虎子戴的。” “不过我问了她枕头下放剪刀是什么意思,她说枕头下放剪刀,是普通防邪祟的。” 戴薇猜测道:“所以,真的是那小姑娘的娘变成了恶鬼,糖水铺老板感到不对劲,想了些办法,结果还是被杀?” 冉绮故作深沉地摇摇手指:“我觉得是人作祟。” 李芳芳眼珠转动,瞥冉绮一眼。 夏蓓等人不明所以,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傅含星道:“平安符,枕头下面放剪刀,都只是普通的保平安方式。昨晚在柜子里看到的香炉和线香,也不是常用的,说明糖水铺老板和他媳妇儿,并不是经常烧这些,就更不可能是为了防恶鬼了。” 冉绮和他想法一致:“最重要的是,糖水铺营业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到晚上八点,打烊后还要收拾。苗家小姑娘一整天都在忙碌,你们觉得榴花姐他们会给她学写字吗?” 夏蓓道:“你今天和榴花聊天的时候,没问吗?” 冉绮道:“问了,但榴花那种人,说的都是美化她自己的话,只能信一半。她说苗家小姑娘会写字,但是自己不爱学。我猜事实应该是,苗家小姑娘以前学过字,但有了她这个后妈之后,就没法儿学了,就只能写些简单的字。” 那么奸夫淫·妇这种词,小姑娘可能根本不会写。 “所以,桌子底下的字不是苗家小姑娘写的?那会是谁写的?为什么要装成苗家小姑娘写这个?”戴薇皱眉深思。 冉绮:“也许不是真的遇到鬼,而是为了让别人以为苗家小姑娘遇到了鬼,或者是——” 傅含星道:“让别人以为她疯了。” 冉绮点头。 夏蓓想通了,心里发寒道:“不管是哪一种,苗家小姑娘要是死了,苗家夫妻都可以推说她是被鬼害死的,或者是自己发疯死的。然后,她娘留给她的宅子,就是他们的了。” 牛有维和许全打了个哆嗦。 若这是真的,那……真是好狠毒的一对夫妻啊! 几人说话间,到了丧葬铺,铺里是个正在做纸扎的老头。 搭讪这种事,自然是冉绮出场。 她笑眯眯地上去就喊:“爷爷中午好,您吃了么?” 她长得可爱,讨人喜欢,嘴也甜。 老头笑呵呵地应声:“吃了,吃了,买什么东西?” “买线香,就糖水铺苗叔叔和巷子里李奶奶家的那种。” 她叫得可亲热,好像本地人似的。 老头起身去拿香,有点疑惑:“苗老板没来买过线香,李老太买的是这个。” 他拿出一捆香。 冉绮掏掏小裙子的口袋。 结果一把钱拿出来,昨晚还是铜板和银子的钱,今天就变成了铜板状的黄纸,和捏成碎银样的银纸。 老头一看,嫌弃道:“哎哟,这钱你哪儿捡的,晦气!快扔了。” 冉绮还是把纸都收起来,对老头道:“爷爷,不好意思,我没带钱。” 她无奈地对其他玩家眨眨眼。 “完了,咱们不会真的要用身体换钱吧?”牛有维呆愣地瞥了眼李芳芳。 李芳芳在阳光下,笑得分外瘆人,分外得意。 终于,冉绮也有吃瘪的时候了。 然而老头看冉绮可怜巴巴的,还是给了她一捆香,“钱赊着吧,你先拿回去用,你住哪儿?晚上我散步的时候,顺带去跟你收个账。” 牛有维一听,高兴起来了,不用卖手卖脚了! 他忙道:“我们住民宿——” 傅含星踢了他一下,看着那捆线香,颇为犹豫。 冉绮也有点犯难。 夏蓓、戴薇和许全虽然不知道他俩在愁什么,但心里也发慌。 总觉得这帐不是那么好赊的。 不过不拿也很不安。 最终傅含星把线香拿了,对老头道:“赊给我吧。” 老头点头道:“你们一起的吧,都行,都行。” 傅含星抓着线香,一行人走出丧葬店。 冉绮又停下脚步,对傅含星道:“既然已经赊了,要不你再去多赊点儿?” 傅含星:…… 弹幕: 傅含星最终还是去赊了,最后抱了一袋香出来,有十捆。 只是赊完后,老头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浑浊的双眼一眼不错地盯着傅含星,直至他走出丧葬店。 店里传出“咔哒”一声响,收音机的声音穿出来。 是首童谣。 “我和奶奶去买香,一捆香里二十根。 奶奶问我够不够,我张着嘴儿发不出声。 奶奶,奶奶,真爱我。 可我张着嘴儿发不出声。 我和奶奶去买香,六个铜板买一捆。 奶奶身上没带钱,叫我坐在店里等。 我等啊等,等啊等,听见老板数钱声。 他说三条胳膊两条腿,四块肝儿一颗肾。 最后还有一颗大头颅,正好换一碗桂花水儿。 奶奶,奶奶,快过来。 我也想去北边喝桂花水儿。 我和奶奶去买香,一捆一捆又一捆。 奶奶,奶奶,别买了。 香里闻到有臭味儿。 我和奶奶去买香,老板让我快快滚。 奶奶,奶奶,别买了。 最多再买最后一捆。” 女童天真的声音,打着拍子唱。 夏蓓等玩家站在丧葬店旁不远处,听着这诡异的儿童,在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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